服饰符号的跨文化传播作用论析

文化与生活
经济与社会发展研究
服饰符号的跨文化传播作用论析
中国传媒大学 刘国芳
摘要：符号包含语言与非语言两种形式，其中后者形式多样，从跨文化传播角度来讲，语言形式是主流，但是非语言形式也发挥着至关重要的功用，也是一种重要的补充，如服饰就是其中的代表。

服饰不仅内含深厚的文化意蕴，同时也是一种潜在的外交语言形式，作为一种符号，对于经济交流和发展、民族文化和国家形象传播是一种巨大的推动力。

文章以服饰符号为探究点，剖析它的跨文化传播作用。

关键词：服饰符号；跨文化传播；功能
非语言符号是与文字和口头语言形式相对应的，它是携带信息的标识，它的应用性更加普遍，涵义更加多元，透过非语言符号，人们能够触摸到它蕴含的内容意义性。

服饰符号所表达的信息有许多，诸如个人的社会关系网络、社会层级、性格特性等等。

服饰不仅表达了个人的着装特性和偏好，而更重要的是它代表了个人所秉持的对某些事情的态度、思想、理念，这些都是我们可以从细微的服饰细节中感知到的。

服饰作为承载物质和意义双重因素的视觉符号，是形式和内容的统一，主要通过视觉经验与联想来传递思想和意蕴①。

一、服饰符号的跨文化传播特点
服饰是代表一国传统文化的载体、窗口和元素之一，能彰显出一个国家的文化自信和文化魅力，也折射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历史发展轨迹。

“任何民族的服饰既传承了传统服饰，又是它的精神内涵的彰显。

服装是文明的延续，是其重要构成部分，是创造力与活力的体现。

”②服饰的视觉呈现，一方面基于它的本身特性，另一方面受者对其传达的信息进行加工，可以收到良好的传播效果。

个人的物质和精神生活都离不开视觉符号影响，在它的影响下去感悟、了解丰富多元的世界。

不同地区、民族、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存在制约性，需要视觉符号去突破这种限制，去推动不同文化之间人们的交流与沟通。

③因此，服饰符号的传播具有一些独特的特点。

（一）受众的广泛性
服饰作为特色鲜明的视觉语言，以其型、质、色、材、图案等呈现了一个国家的文化、心理、气质，以及民族价值观、生活方式[1]。

对于服饰上的图案每一个人都能够有一个自己的认知，对其中隐含的意义有一个自己的解读。

而由于受众自身生活经验和认知范围的差异性，对服饰图案有着或深或浅的认知，对图案认识各异并不代表不能领悟其中的隐藏意
义。

所以，虽然人们的文化背景不同，文化交
流的顺畅性受到限制，但是服饰符号传播是要
让人们通过视觉感知，这也在某种意义上削弱
了文化交流的壁垒，降低了受众的范围和广度
的要求和限制，受众在接受信息时无需刻意去
进行理性的解读，只需要获得对服饰视觉符号
的感性认识即可。

透过服饰符号，任何文化背
景下的人们只要能看见图案就能明白通透地
理解其中的信息表征[2]。

所以，服饰符号减少
了因文化不同而产生的理解性差异，所以受众
更加广泛。

（二）传播信息的隐喻性与多样性
服饰符号是不同民族、国家和地区间对话
的桥梁，它以符号形式传递信息。

从符号学角
度，服饰符号传达的是图像信息，信息的生成
凭借的是非连接性的符号及其转化方式。

它是
在含蓄意义的运作下，凭借着隐喻和转喻来进
行意义呈现，隐喻以新代旧，转喻则给形象以
含蓄意义[3]。

在跨文化传播中，由于不同文化
的差异性，人们对服饰的理解不仅仅着眼于其
本身，而往往结合自身所处的语境去解读其中
的文化内涵。

服饰符号是不同国家和民族的文
化、思想和规范之体现，它是隐喻性的，它将
内含于其中的关于国家或民族共同意识、共有
的记忆、文化等精神性的东西转化为永恒性的
服饰行为，民族的心理、情感等与民族精神实
质相关联，通过服饰的隐喻意义传播各自的思
想文化、价值观及取得的成就，所以传递信息
的多样性是其特点。

服饰符号民族性特点衍生
的广泛意蕴以及“传递多种信息”[4]的优点，
与语言符号具有互补性。

（三）传播意义的相对确定性
只要服饰符号传播意义是确定的，人们
才可能对符号的意义作出选择。

通过服饰符号
的观感我们能体会到其中意义的多元，但是受
社会个体心理原因影响，其意义又是相对确定
的。

当下多元思潮并存以及开放性的社会中，
就不难理解服饰符号意义的多样性，但是尽
管如此，服饰符号确定意向的传达我们仍然能
够感受到。

服饰符号的民族性、共享性价值指
向，使其所指某种意义上具有相对确定的意义，
是存在最小歧义的意义范畴。

如中国的唐装，
在历史时期很好的传播了民族和国家形象，到
目前为止其影响力并未削弱，反而深受国人乃
至世界人民的喜爱，而列宁装虽然是刚建国时
国家形象的表征，但那早已成为过去时，新的
服饰符号形象正在形成，但像唐装这种服饰
符号具有的相对确定的传播意义，对于跨文化
传播具有重要作用。

因此，服饰符号传播的确
定性意义，也是它所具有的独特特征之一。

二、服饰符号在跨文化传播中的作用
服饰符号跨文化传播功能不可小觑，在
多元世界的变换中，在跨文化传播的过程中，
服饰符号的功能是怎样的呢，下面主要从经济
交流和发展、文化传播、国家形象三点来具体
阐释其功能。

（一）促进经济交流和发展功能
服饰符号储存诸多信息，对其展开深入
解读非常重要。

在各国经济相互交流过程中，
服饰不仅仅具有交往意义特点，同时，它还在
特殊背景下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

无论是国际
还是国内大环境下，语言符号传达国家战略方
针、发展理念和政策信息的作用毕竟有限，因
此涵义丰富的服饰起到一种补充性功能。

全球
化过程中，服饰通过促进了文化的交流与融合
进而推动经济的相互合作与发展，是经济发展
的有力推动因素。

服饰符号作为一国或民族特色的象征，
其视觉独特性和直观性以及深刻的隐喻性使
得它在不同文化交流中的作用日益突出，而文
化沟通交流的无障碍化会直接反作用于经济
·251·
文化与生活经济与社会发展研究
发展，对经济起重要的推动作用。

往往一国或民族的文化被其他国家认同和追随，那么彼此之间有契合点，就会将合作扩展到其他方面，尤其是经济方面的深入合作，这样，无论是对本国还是他国，彼此间的经济合作和交流关系不能不说文化在其中起关键作用，而服饰符号正是其中有力的助推剂。

同时，从另一方面来看，服饰所具有的象征价值，也可能引领新的消费趋势的形成，从而推动经济繁荣。

独具特色的服饰被媒体进行宣传，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品牌，其品牌效应和商业价值不断显现。

服饰符号也塑造了诸多人们喜欢的“明星”，而人们受宣传和传播导向的影响，往往根据他们的服饰选择来消费，那意味着某个特定时期的一种时尚趋势，从而促进了经济的繁荣。

总而言之，服饰传播的直接化和形象化优势，使它在跨文化传播中由视觉而感知背后的文化，便利了人们的信息获取，减弱了沟通障碍，获得了文化认同，从而为经济更好的交流合作扫除了障碍。

从另一方面来看，它的品牌符号效应也生发出了巨大经济价值。

（二）文化传播功能
一种特定类型的服饰深受人们喜爱，后来逐渐成为国家或民族特定的集体服饰，是什么原因呢？我们不难发现，其实是该国家或民族的人们认同了特定服饰传达的核心文化内涵和表征意义，经过历史的沉淀，特定服饰就逐渐发展为代表民族和国家文化的特定事物。

跨文化传播中，由于存在文化的差异化，仅用语言符号表达观点，不容易填补其文化根深蒂固的沟壑，加上语言本身具有灵活性特点，在不同语境中会被译为不同的意思，所以其意义的表达准确性问题影响人们之间的沟通交流。

以文化软实力视角观之，国家积极向外传播自己的文化，本质上是要实现别国对本国文化的认同和追随，进而不断扩大在世界的影响力和感召力，最终实现他国认同并支持本国所推行的对外战略[4]。

服饰符号所特有的文化象征意涵，通过对外传播使得本国文化被本国和世界其他国家人民所共同认知和理解，并且不断追随文化发展的脚步，建立持久稳定的认同性。

我国的传统服饰旗袍对文化传播具有重要的影响力。

旗袍种类繁多，图案精美的纹理以及独有传统元素的融入，将中国女性那种含蓄端庄的气质呈现了出来。

旗袍是兼具流行性
和中国传统元素特点的服饰。

旗袍服饰符号寓
意的文化意蕴呈现是立体化的，是能够引起人
类的情感体验的文化传播方式，为展现特有的
文化营造氛围，增强了文化吸引力，旗袍服饰
以柔性之美为受众提供了重要信息和视觉语
言，相比于文字，它的形象化传播更加深刻。

文化作为一种观念体系，对文明传播、聚
合社会凝聚力，促进经济社会生活的发展、形
塑价值观等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意义，服饰符
号是民族文化的指向杆，对于培育文化认同、
形成文化互信、促进国家和谐有序发展发挥不
可替代作用，服饰符号是本民族文化更好传
播出去、走向世界的关键。

（三）国家形象传播功能
国家形象是国内外公众对本国各个方面
的认知与评价[5]。

良好的国家形象有利于国家
的发展，如何更好的对其进行塑造离不开思想
意识、文化等通过形象的隐喻性和指向性进行
意义表达，这需要象征文本可以透过形象所指
将公众引向认同预选意义的一面，最起码不存
在对抗性，对于在国际社会塑造正面的国家形
象非常重要[6]。

而国家形象的建构与服饰符号
的使用息息相关。

国家良好形象的树立不仅需要强大实力
作为支撑，而且有赖于在国际政治中上的表现，
还要认识到使用符号传播的重要意义。

由于不
同国家间在意识、思想、制度及媒介体制的差
别，仅使用任意一种传播符号去解读国家形象
都可能造成误读或歪曲国家形象的不良结果，
因此，为了尽量避免这种结果的发生，就需使
用丰富多样的符号，并且综合各种符号传播优
势，用长避短，从而实现传播效果最大化。

服
饰符号的民族性与其国家形象呈正相关关系，
从而决定了国家形象的可识别度。

比如我们知
道和服是日本独特的民族服饰，印度的民族特
色服饰是莎丽，可识别性高，当人们没有去到
过某个国家或地区时，人们对他们的认识主要
依据所获得的相关信息从而形成“想当然”的
刻板印象，而具有民族特色的服饰便是其重要
的认知依据。

民族服饰不但象征着民族的形象，
而且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是国家形象的重要表
征，各个国家和民族间的跨文化传播通过服饰
符号的作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民族和国家
形象的传播。

服饰符号起着稳定国家形象的作用。

在
一定历史时期，服饰符号的能指会有所变化，
表现为种类多样的服饰形式，但是其所指则呈
现出较为确定的意义[9]。

例如，我国的旗袍，
无论在各个时代的样式怎样变化，但从民族的
传统服饰意义上讲，它永远是包容的、和谐的。

在国家形象的对外传播中，其塑造过程的缓慢
性也决定了在利用服饰符号传播时的稳定性
特征，其本身的符号意义的相对稳定性，使得
传播国家形象时也必然收到稳定性的效果。

三、结语
当今国际政治舞台变幻莫测，服饰符号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已经不仅仅是扮演着生活
必备品的角色，而更重要的是其传递信息和文
化的功能，经常可以在跨文化交流传播中起到
潜在的作用。

国家、民族和地区间的交往应特
别注意在适当的场合选择合适的服饰，既能凸
显个人品味又能彰显民族文化独特性，既能营
造良好政治氛围又能精妙地传达意义，实现各
个方面的互利共赢，以期达到服饰符号的跨文
化传播效应的最大化，为国家形象传播以及进
行更广泛的文化传播交流而服务。

参考文献
[1]张珂.政治人物服饰的传播学解读[J].传
媒观察,2013(07):16-18.
[2]对外传播中的国家形象设计项目组.对
外传播中的国家形象设计[M].北京：北
京外文出版社,2012.
[3]耿朝晖.视觉符号语境下的跨文化传播
[J].传播力研究,2018,2(23):24.
[4]董入雷.服装符号与中国国家形象建构
研究[D].北京：外交学院,2017.
[5]殷婷.服饰符号与国家形象构建[J].东南
传播,2010(1):126-128.
[6]斯蒂芬·李特约翰.人类传播理论[M].北
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6.
[7]吴友富.对外文化传播与中国国家形象
塑造[J].国际观察,2009(01):12-19.
[8]孙有中.国家形象的内涵及其功能[J].国
际论坛,2002(3):14-21.
[9]王晓彤.服饰与国家形象传播[J].新闻世
界,2015(06):256-257.
·2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