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媒介事件及其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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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电视事件，具有平常晚间节目样式所不具备 的干扰性， 它总是向观众提供新的议程去思考， 去见证， 有时甚至是去参与完成。 电视台正常的 播出， 例如上述的 “平 常 晚 间 节 目 样 式 ” ， 常常被 告知因故停播或延播，这个日子因为媒介的特 别声明和导引变得异乎寻常。 媒介事件， 特别是 那些别具特色的媒介事件，它迫使所有频道改 变播出日程， 甚至是无一例外地播出该事件。 数 年前，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的葬礼就是曾 经播出的前所未有的媒介事件。 待事件结束， 人 们又被引导回原来的状态。这情形恰似春节七 天长假过完重新上班一样。媒介事件表现出的 垄断性、 霸权性由此可见一斑。 有了直播性和非常规性两个特征，并不能 完全区分媒介事件和非媒介事件。 比如， 肯尼迪 遇刺和肯尼迪的葬礼哪一个是媒介事件呢？两 个事件都被电视播出，而且对日常生活具有某 种程度的干扰， 然而， 前者是重大新闻事件， 而 后者则是媒介事件。 为什么呢？ 媒介事件之所以 不同于一般的重大新闻及突发事件，就在于它 具有提前策划性。 媒介事件都是经过提前策划、 宣布和广告宣传的，肯尼迪遇刺身亡是美国人 始料未及的重大事件，无法对其进行提前的直 播准备， 而肯尼迪葬礼的到来， 则不再是出乎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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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媒介事件的重新界说，以及媒介事件对 社会强大的影响力的洞悉和肯定则是由美国学 者 I・戴 杨 和 J・卡 茨 在 其 著 作 《媒 介 事 件 》 中加 以 完 成 的 。 I・肖 尔 说 “ 《媒 介 事 件 》 在对电视媒 介的研究上具有突破性的学术价值。 它全面、 深 刻、创造性地把直播这一现象描述成一种强大 的社会力量。该书在认识电视所具有的影响力
［% ］ （(% 、 #* ） 验， 与文化中心合一的体验。” 这些直播
#$$* 年 中 国 对 香 港 恢 复 行 使 主
权， 吸引了 * 月 # 日回归庆典仪式的实况转播， 全 世 界 数 亿 乃 至 数 十 亿 人 关 注 的 目 光 。而 %""# 年中国则有太多令人激动不已的媒介事件， 首 都 北 京 在 莫 斯 科 赢 得 了 %"") 年 奥 运 会 的 主 办 权，沈阳五里河的足球场上中国男足成功闯入 世界杯足球赛决赛圈，中国经过十几年艰苦不 懈的努力终于在多哈拿到进入世贸组织的入场 券。 这些重大的历史事件， 极大地唤起了中国人 的期盼、 激动、 幸福与忠诚。在参与和见证历史 事件方面，以往任何一个时代的人都不曾像今 天的人们这样幸运。这些媒介事件是呈现给中 国人的节日， %""# 年 的 中 国 人 就 这 样 在 一 个 又 一个媒介节日中幸福地度过。 那么， 究竟什么是媒介事件呢？ 媒介事件是 指 “一 种 特 殊 的 息 驻 足 的 电 视 直 播 事 件 —主 —— 要 是国家级的。 这些事件是 “电 视 仪 式 ” 或 “节 日 电 视” ， 甚至是 “文 化 表 演 ” 。媒介事件有三种主要 的叙述形式， 也称 “脚 本 ” ， 即 “竞赛” 、 “征服” 和 “加 冕 ” 。它们决定着每一事件内人物角色的分 配以及扮演的方式。 “竞 赛 ” 强调竞争双方的对 抗性， 如奥运会比赛、 总统竞选等； “加冕” 则是 游行， 完全是仪式， 如皇室婚礼、 总统就职等， 它 向观众讲述它的象征意义，引导观众按规定的 思路进行意义的解读。 “征 服 ” ， 指人类巨大飞跃 的电视直播， “征服者” 通过自由意志的行为实 现对已知极限的超越， 以超凡魅力为结果， 如宇 航员登上月球， 柯受良驾驶汽车飞越黄河等。 在 这个内涵丰富的概念范畴里，媒介事件已经远 远超出人们的日常理解，成为特性鲜明的传播 学术语。 随着社会的变革， 社会群体日渐分化， 文化 也呈多元化的态势。 电影、 电视等媒介的传播内 容被不同的受众群体所选择、 所分割， 大众传播 形成分众化、 小众化的格局， 有什么可以唤起人 们广泛而同期的注意呢？ 只有媒介事件。 媒介事 件始终表现出它对空间、 时间以及对一国、 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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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与不同的文化传统，对媒介事件会有不同 的表达和解读，但媒介事件所发挥的作用与影 响， 在现实生活中产生的巨大冲击力， 乃至在某 种时刻 “充 当 了 引 起 社 会 变 革 的 遥 控 代 理 ” 等方 面都是十分相似的，或者说是不以人的意志为 转移的。 总之，媒介事件赋予人类前所未有的现代 的参与模式，使人们不只是在现场而且在家里 也可以 “见 证 ” 电视媒介直播的历史事件。虽然 “电视见证” 并不能替代 “现场见证” ， 但毕竟使 人类的传播活动与视觉文化发生了伟大的变 革，人们之间的交际与沟通也更加开放更加民 主。同时， 媒介事件作为一种新的电视样式， 对 历史性事件的电视现场直播已经成为全国性仪 式。一个国家可以通过这种仪式的文化符号作 用， 制造本民族的 “英雄神话” ， 树立权威， 重申 规范，从而确立全社会共同的行为准则和道德 风尚， 并使文化得以继续， 传统得以发扬， 社会 得以稳定。这也意味着媒介事件的现场直播不 仅使日趋众多的受众见证历史的进程，而且媒 介事件所承载的厚重的价值意义的确具有重大 新闻事件和突发事件所不具备的凝聚民心、 整 合社会的强大力量。 因此， 重新定义和评价媒介 事件，为我国传播学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活动提 供了一种新的思路和视角，既具有重大的学术 意义， 又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
料的事件，这一媒介事件由政府和媒介进行了 长达三天半时间的策划和宣传，数天时间给予 受众一个积极的心理期待，激发起美国人的同 感体验。 香港回归的庆典仪式也是如此。 我国政 府 有 关 部 门 !""# 年 $ 月 ! 日 在 新 华 门 树 立 一 块倒计时牌，央视在新闻联播的时间加以提示 和强调，引起社会对香港回归事件的普遍的关 注和热情的期待。这个庆典仪式被赋予了特殊 的文化意义，焕发了中国民众深刻的渴望统一 的民族情感，增强了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和向心 力。重大新闻事件讲究偶然性、 突发性， 显然它 不具备也不能具备提前策划性这个特征。媒介 事件则崇尚秩序和秩序的恢复， 一定的筹划， 赋 予事件以意义， 唤起人们对规范和权威的忠诚， 理所当然需要策划。 似乎可以这样说， 媒介事件 不再是 “新 闻 ” 事件， 而是重大的文化事件。 媒介事件倒底有何意义呢？它一方面可以 把世界各地的观众固定在电视机前，接受媒介 事件的洗礼， 唤起人们的共同情感和集体记忆， 另一方面却可以缓解或暂时中止社会矛盾， 存 在改变社会的潜在力量。 %・戴 杨 和 &・卡 茨 评 价 说： “这 些 事 件 使 集 体 的 心 声 凝 聚 着 社 会 ， 唤 起 人们对社会及其合法权威的忠诚。”
。从上述引语中
不难得出如下结论，无论是波尔斯丁言说的伪 事件， 还是李彬指称的媒介事件， 他们对媒介事 件的范围的界定是十分宽泛的，而且对媒介事 件的态度也是一脉相承的，都持贬低和否定的 态度。 这种认识和评价， 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人 们对媒介事件内涵的准确阐释，从而阻碍了电 视媒介对媒介事件的社会功能的发现和利用。 因此， 应重新定义媒介事件， 充分肯定媒介事件 的社会影响力，为媒介事件现场直播提供理论 依据和有益的指导。
何为媒介事件？ 先看一段通常的理解。 李彬 的 《传 播 学 引 论 》 这样写道： “依 照 通 常 的 理 解 ， 媒 介 事 件 专 指 历 史 学 家 丹 尼 尔・波 尔 斯 丁 所 说 的 ‘伪 事 件 ’ （ 862;%+ 252-76 ） ， 即有意安排的、 非 自然的人为事件。 比如， 记者招待会、 公关活动、 揭幕剪彩等， 都属此类。这样的媒介事件， 都经 过人为的安排， 专供媒介报道之用。 在大众传播 高度发达的工业化社会， 伪事件简直泛滥成灾。 不过， 我们讲的媒介事件远远不限于伪事件， 事 实上，我们是把所有经过大众媒介传播的事件 通称为媒介事件， 不管它是人为制造的伪事件， 还是自然发生的真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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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全世界的吸引和征服。媒介事件是特殊的 电视事件， 它具有自身的质的规定性， 在这里它 并不能涵盖所有的经大众媒介传播的事件， 甚 至于也并不等同于所有的经电视媒介传播的事 件。它与那种平常晚间节目样式相比有着鲜明 的 区 别 。 %""# 年 有 太 多 扣 人 心 弦 的 媒 介 事 件 ： 九运会、 国足出线、 北京申奥成功、 +(,- 会 议 、 中 国 加 入 ./0 、 除夕大餐春节晚会等。这些媒 介事件具有直播性和非常规性，它们是对日常 生活和常规的干扰，干扰着正常的播出乃至生 活的流动。这些电视事件有许多共同特性： “观 众 把 它 们 看 作 一 种 邀 请 —乃 —— 至 一 种 指 令 — —— 停止日常惯例来参加一项节日体验。如果把节 日收看对日常收看的关系比作假日对于平日关 系的话， 那么， 这些事件就可以视为大众传播的 盛大节日了。 ” “像 宗 教 假 日 一 样 ， 重大媒介事件 意味着对惯常活动的中断， 是连续几天的假日， 是礼仪庆典的参与形态，是对某种中心价值的 专注，是对现实环境下的大众性和平等性的体
［! ］ （8GA! ） 方面是一个里程碑。” 《媒 介 事 件 》 重新认
识和评价了媒介事件，显然书中对媒介事件概 念的阐释以及对媒介事件的功能和传播效果的 揭 示 与 波 尔 斯 丁 等 人 的 主 张 是 大 相 径 庭 的 。I・ 戴 杨 和 J・卡 茨 无 疑 给 媒 介 事 件 的 深 入 研 究 提 供了新的视角和学术指南。 媒介事件是历史的现场直播，在现代传播 媒介和传播技术出现之前，能够到现场见证历 史事件的总是非常有限的少数。 即便到了今天， 假使不借助电视媒介， 有幸 “亲 眼 ” 观看某一事 件的也只能是极少数的人。 现代科技、 现代传播 媒介， 特别是覆盖全球的电视通信卫星， 从根本 上改写了人类视觉文化的对象和历史，使越来 越 多 的 人 在 家 里 “见 证 ” 了 几 乎 所 有 的 重 大 事 件 。 A)HG 年 美 国 艾 森 豪 威 尔 总 统 就 职 ， 约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