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禅的_一行三昧_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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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禅的“一行三昧”观念

伯兰特・佛尔 内容提要:论文首先梳理了早期禅的“一行三昧”观念的文本脉络,指出早期禅的“一行三昧”观念不同于其印度经典依据《文殊说经》,也有异于《大乘起信论》,同样,它也不同于隋唐其他宗派如天台宗、净土宗的一行三昧思想。接着,作者将“一行三昧”置于唐代宗教话语的语境中,分析它和禅宗“一心戒”、密宗“看一字”、净土宗“称名念佛”、道教“守一”观念之间的意义关联。论文还分析了“一行三昧”观念的宗教政治背景,认为隋唐各个宗派之间及其内部(如禅宗南北二派)围绕着对“一行三昧”观念的解释,进行追求“正统性”的斗争和教理“交换”。作者认为,作为一个宗教议题,“一行三昧”之被代替可以解释为一种“认识论的突破”,这个“认识论的突破”发生于“早期禅”和“经典禅”之间,“一行三昧”观念容许在“超越”和“实修”之间维持富有成效的辨证关系,使得“早期禅”顺利地过渡到“经典禅”。进而,如果对天台、禅和净土宗作整体性考察,将会发现“一行三昧”观念的存在有益于最大限度地弥合各种佛教思想趋向之间的裂痕。

关键词:一行三昧 早期禅 隋唐佛教

术语“i -hsing san -mei ”,即论文集中谈到的“一行三昧”,它在某种特定的早期禅话语的出场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将它翻译为“一行三昧”,已经将中国僧众的禅修传统的意涵阐明出来。然而八世纪的禅者究竟是如何理解“一行三昧”的呢?我们仅仅拥有相对较少的文本依据。基于现有的禅学文献,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一行三昧”并非仅仅是智顗(公元583—597年)在其杰作《摩诃止

观》(论述卓越的“平静”和“洞察力”)中所阐述的四种“三昧”之一,即使它已经成为天台宗传统的一部分。不仅如此,它还是作为天台教义及其令人印象深刻的,几乎是不可抗拒的坐禅技艺或各种

“方便”(u p āy as )的思想武库的一个反动呈现出来的。

本文的第一部分将表明,“一行三昧”观念是如何从其教典的起源展开为隋唐时期的各种阐释,从而在天台、净土和禅学传统中获得了数种不同的意涵———上述每一个传统使用相同的术语,然而它产生意义的论证语境却通常彼此相异。

本文的第二部分将聚焦于禅学,主要处理被称之为“北宗”的重要编年史《楞伽师资记》

(关于修习《楞伽经》的禅师及其弟子的传记)。我将试图表明,不同社会历史环境下所生成的不同概念被逐渐等同于“一行三昧”,或至少开始在北宗禅的话语中占据了类似的位置。通过界定“一行三昧”所归属的语义域,也就是说,通过检视其所出现的所有语境,笔者试图揭示出它的意义域———该意义

7・①【译按】本文译自Bernard Faure ,The Concept of One -Practice Samadhi in Early Ch ’an.Peter N.Gregory ,

Triditions of Meditation in Chinese Buddhism .Honolulu :The 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 ,1986。需要说明的是,佛尔在此文中使用“One -Practice Samadhi ”来意译汉语名词“一行三昧”,且在文中并用“One -Practice Sa 2madhi ”和“i -hsing san -mei ”两个术语,基于这两个术语在文中表达相同的意涵,并且其汉语对应词均为“一行三昧”,照顾到汉语的表达习惯,均译为“一行三昧”。

域在传统的解释中是晦暗不明的。在本文的第三部分及最后一部分中,“一行三昧”观念将被置于隋唐政治———宗教的情境中。笔者将表明,该情境是中国宗派佛教形成的关键因素,同时也是它们中的一部分彼此间的纽带。

“一行三昧”的重新定义———近似于宣示“突然觉悟”(顿悟)———为南宗禅战胜其对手北宗禅提供了

一条便捷的途径。同时,它也在其他一些佛教僧侣中激发出不同的反应,例如天台宗和净土宗。

该工作假说的论证将限定在较少直觉的方式中。此外,更为完全的论证将检测“一行三昧”观念或此类禅修实践和唐朝社会其它非概念性实践之间的联系,也就是说,类似的修辞也存在于公元七到八世纪政治、经济、社会及语言学领域,与此相伴的是它在中国宗教场景中逐渐消亡。但是该工作设想在本文的视野之外,必须留待以后分析。

一、一行三昧观念的演变

1.教典的起源

根据《望月佛教大词典》①,此“一行三昧”是梵文ekav y ūha 2sam ādhi (一庄严三昧)或“ek āk āra

2sam ā

dhi ”(一相三昧)的汉译。可见,它的最初涵义并不是“一行三昧”。该表达的“古句”(locus cl assicus )见于《文殊师利所说摩诃般若波罗蜜经》(Saptas ′atika 2praj 3āp āramit ā2s ū

tra ;文殊师利所讲授的般若经,亦名《文殊说经》

):文殊师利言,世尊,云何名为一行三昧?佛言:法界一相(一相;ekalaksana ),系缘法界,是名一行三昧②。

《文殊说经》提到了达到“一行三昧”的两种修行方式,第一种包括阅读《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和修习般若智慧,第二种是某种形式的祈念佛的名字(念佛;bud dh ānusm rti ),在该修行中,人们通过不断地称念佛名(不一定是阿弥陀佛),将其思虑集注于佛本身,并避免观想其外表,于是,人们就能够将三世诸佛形象化。

这两种方法后来被净土宗总结为“思考本质或规律”(理观)和“思考现象”

(事观)。在第一种情形下,人们“观”“绝对者”或“平等”之理(samat ā),即“如是”

(t at hat ā)之相状;在第二种情形下,人们“观”佛法的多元特性,这两种“观”最后皆通往认识法界的无差别性。这就是“一行三昧”为何通常

被称之为“一相三昧”(或i -hsi ang san -mei )的原因,“一相”即无相③。

2.第一种解释

《文殊说经》所定义的“一行三昧”与其是说明修行方法上的单一性,毋宁说它意指的是与“真谛”超越的或本体论的同一。甚至当指向主体与客体的同一的时候,它仍旧强调某种形式的客体(至此,“绝

对”可以被视为某个对象),而非人这个主体。但是在公元六世纪,随着对“止观”

(s ′amat ha vi p as y an ā)涵义的思考,以及在《大乘起信论》(A w akeni ng of Fait h )和《摩诃止观》等文本中,该定位变易了,“一行三昧”观念开始和“止观”理论结合起来,被赋予了大乘意涵。

根据平井俊荣的研究④,“止观”方法作为印度禅的典例,随着鸠摩罗什(公元344—413年)将大

乘观念成功引入,以及随之而来的“三论”

(San -lun )中观学的发展而被废弃了。强调般若智慧(prajn ā)、抵制禅修表现在对“止”(s ′amat ha )的拒绝和对“观”

(vi p as y an ā)的利用。这种修行论上・8・《中国哲学史》2010年第2期

①②③④Mochizuki Shink ō,Bukky édaijiten (Tokyo :Sekai seiten kank ōky ōkai ,1958),vol.1,p.130a.

《大正藏》,第8卷,第731页上。该篇全译见David Chappell 本论文集中所撰写的章节。

见Ratnak ūta ,T11.655b -656a.

见平井俊 :《一行三昧と空観思想》及藤原凌雪:《一行三昧について》,《龍谷大学論集》(3),1971年,第5—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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