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春秋》必以周礼明之——读刘文淇《春秋左氏传旧注疏证·注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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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征刘文淇 （ 瞻 ，７９ ８４ 《 孟 ｌ８一ｌ５ ） 春秋 左 氏传 旧注疏证 》 下 简称 《 证》 经 其 子毓 崧 （ 山， （ 疏 ） 伯
ｌｌ一 ｌ６ ） 孙 寿 曾 （ 甫 ， 崧 长 子， ８ ８ ８８ ８７ 、 恭 毓 ｌ３ — １８ ） 贵曾（ ８２ 、 良甫 ， 毓崧 次子 ，８５ １９ ） １４ － ８９ 等三世
乐， 一统 于天下 ……三正 以黑 统初， 日月朔 于营 正 室， 斗建寅……正白统者 ， 历正 日月朔于虚 ， 斗建丑 ，
… …
开宗明义， 倡言“ 春秋》 释《 必以周礼明之” 则于《 ， 左 氏》 之学 ， 内有 正本清源， 外有捍边境、 安社稷 之大
功 。刘 氏子孙 于 此 义 又 加 阐扬 ， 阐层 出 。明 了 此 精
在经义和治经方法等方面划清 了界限。在此基础上， 刘文淇进一步清理 了杜预《 左传》 注的凡例错
误， 其后世 子孙 对 周礼 的 内涵 又加 阐论 ， 将 其 《 证 》 凡 例 拓展 为 三 大研 究领 域 ， 构起 刘 氏 并 疏 的 建 《 左传》 学的 经学体 系。 关键词： 周礼 ； 刘歆 ；公 羊》； 《 杜预 ； 州 学派 扬
读 刘 文 淇《 春秋 左 氏传 旧注疏 证 ・ 注例 》
徐 兴 无
（ 南京大学 中文 系 ， 江苏 南京 ２ ０９ ） １０ ３
摘 要： 刘文淇《 春秋左氏传 旧注疏证 ・ 注例》 中倡言“ 春秋》 释《 必以周礼 明之” 使其《 ， 左传》 学 回到了汉代《 左传》 学的起点， 内找到 了贾、 对 服等汉儒 旧注的源头， 对外与汉代和清代 的《 公羊》 学
未毕 ， 至襄 公五 年止 ， 仍被 公认 为清 儒 十三 经新 疏 但
书之 ， 当按礼 以正之 ，” 。 所谓 礼 ， 即指 周礼 ） 。
原稿又有眉批 ， “ 日： 哀十 四年疏称贾逵 、 服虔 、 颍容等皆以为孑子修《 Ｌ 春秋》 约 以周礼。 ， ” 刘文淇《 疏证》 标举《 春秋》 与周礼的关系 ， 并驳 斥公羊家言 ， 意在阐发汉代《 春秋》 左氏学与《 春秋》 公羊学在学 术起点上 的重 大差别。汉武帝 时 ，公 《 羊》 学大师董仲舒在《 春秋繁露》 中首发其义… ， 日：
日： 羊家言《 公 春秋》 变周之 文， ， 从殷 之质 ， 殊 误） 则乱 臣贼子 皆具 日“ 予圣” 而籍 口于《 ， 春
收 稿 日期 ：０６—０ ２０ ２—１ １
作者 简介 ： 徐兴无（ ９ ４ ）男 ， 苏扬 州人 ， １６ 一 ， 江 文学博 士 ， 南京大学 中文 系教授 ， 士生 导师 。 博
正赤统者， 历正 日月朔 于牵牛 ， 斗建子 。 与之 ”
相应 ， 则夏为黑统 ， 商为白统， 周为赤统， 《 而“ 春秋》 应天作新 王之事 ， 时正黑统 。王鲁 ， 尚黑， 夏 ， 绌 亲
义， 有助于理解《 疏证》 的学术方法和刘 氏一门 的奕
世之 学 。
周， 故宋” 《 （ 三代改 制质文》 。又 日： 王者 以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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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 ０ ６年 ５月
南 京 晓 庄 学 院 学 报
Ｊ 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ＮＡＮ Ｉ Ａ０Ｚ ＪＮＧ ＸＩ ＨＵＡＮＧ ＵＮＩ ＲＳＴ ＶＥ Ｉ Ｙ
Ｍａ ２０ ｙ，０ ６ Ｎｏ ．３
第 ３期
释《 春秋 》 以周礼明之 必
中图分 类号 ： ２５ ０ Ｋ ２ ．４ 文献标识码 ： Ａ 文章编号 ：０ ９—７０ （０ ６ ０ ０ ５ ０ １０ ９ ２ ２０ ）３— ０ ０— ６
。
秋 》 改制 矣 （自注 日 ： 郑 志 》日 ： 《 秋 经 》 之 《 “春
所讥所善 ， 皆于礼难明者也。其事著明， 但如事
《 春秋》 者主人。 （ －代改制质文》 “ 春秋》 ”４ ）《 之序 道也 ， 先质而后文 ， 右志而左物……是故孔子立新王
之道 ， 明其 贵志 以反 和 ， 其 好 诚 以来 伪 ， 有 继 周 见 其
①是书稿本经 中国科学 院历史研 究所 第一 、 二所 资料室整理 ， 于 １５ ９ ９年由科 学出版社 出版。
一
《 疏证 ・ 注例》 日： 释《 秋》 以 周礼 明之 。周 礼 者 。 王 基 春 必 文
之 ， 王作 之 ， 武 周公 成 之 。周 礼 明 ， 而后 乱 臣贼
子乃 始知 惧 。 若 不 用 周礼 ， 专 用 从 殷 （自注 而
商一夏 ； 一质 一 文。商 质 者 主天 ， 夏文 者 主地 ，
了孔子 为后世 制 定 的新 王道 、 宪 法 。司 马迁 从 董 新
氏《 疏证》 未及昭公二年 ， 然其中多以贾 、 服之注远绍
刘歆之说① 故刘氏所谓周礼 ， ， 当亦据刘歆之言。
中的代表作之一 。其曾孙刘师培 （ 申叔 ， 曾子 ， 贵 ｌ８一 ｌｌ ） ８４ ９９ 传承家学且 多发新论 ， 现代学术 史 在
上仍执《 左传》 学牛耳。然世多以刘 氏《 疏证》 之功 ，
在于集清儒称述贾 、 ， 服 纠斥杜注之大成 ， 疏证》 而《
“ 王者 必受命 而后 王。王者必 改正 朔， 色 ， 服 制礼
一
５ — 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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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弊 ， 故若此也。 （ 玉杯 十指》 故董仲舒运用历法 中的 ”《 ）
斗建说建构其三统论 ， 意在确立“ 孔子一 春秋》 新 《 一 王一 黑统” 的天命统绪和“ 变周之文 ， 反殷之质” 的变
而非新 王之法。而刘歆之 论， 当亦据 《 左传》 文。 之 昭公二年载 ：晋侯使韩宣子来聘 ， “ 且告为政而来， 礼
也。观书于大史氏， 易象》 见《 与鲁《 春秋》 日：周礼 ， ‘
尽在鲁矣， 吾乃今知周公之德与周之所 以王也。 ’ ”刘
革理论 ， 为汉代设计政治文化方案 ， 以《 所 春秋》 成
ｌｌ一 ｌ６ ） 孙 寿 曾 （ 甫 ， 崧 长 子， ８ ８ ８８ ８７ 、 恭 毓 ｌ３ — １８ ） 贵曾（ ８２ 、 良甫 ， 毓崧 次子 ，８５ １９ ） １４ － ８９ 等三世
乐， 一统 于天下 ……三正 以黑 统初， 日月朔 于营 正 室， 斗建寅……正白统者 ， 历正 日月朔于虚 ， 斗建丑 ，
… …
开宗明义， 倡言“ 春秋》 释《 必以周礼明之” 则于《 ， 左 氏》 之学 ， 内有 正本清源， 外有捍边境、 安社稷 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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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 其后世 子孙 对 周礼 的 内涵 又加 阐论 ， 将 其 《 证 》 凡 例 拓展 为 三 大研 究领 域 ， 构起 刘 氏 并 疏 的 建 《 左传》 学的 经学体 系。 关键词： 周礼 ； 刘歆 ；公 羊》； 《 杜预 ； 州 学派 扬
读 刘 文 淇《 春秋 左 氏传 旧注疏 证 ・ 注例 》
徐 兴 无
（ 南京大学 中文 系 ， 江苏 南京 ２ ０９ ） １０ ３
摘 要： 刘文淇《 春秋左氏传 旧注疏证 ・ 注例》 中倡言“ 春秋》 释《 必以周礼 明之” 使其《 ， 左传》 学 回到了汉代《 左传》 学的起点， 内找到 了贾、 对 服等汉儒 旧注的源头， 对外与汉代和清代 的《 公羊》 学
未毕 ， 至襄 公五 年止 ， 仍被 公认 为清 儒 十三 经新 疏 但
书之 ， 当按礼 以正之 ，” 。 所谓 礼 ， 即指 周礼 ） 。
原稿又有眉批 ， “ 日： 哀十 四年疏称贾逵 、 服虔 、 颍容等皆以为孑子修《 Ｌ 春秋》 约 以周礼。 ， ” 刘文淇《 疏证》 标举《 春秋》 与周礼的关系 ， 并驳 斥公羊家言 ， 意在阐发汉代《 春秋》 左氏学与《 春秋》 公羊学在学 术起点上 的重 大差别。汉武帝 时 ，公 《 羊》 学大师董仲舒在《 春秋繁露》 中首发其义… ， 日：
日： 羊家言《 公 春秋》 变周之 文， ， 从殷 之质 ， 殊 误） 则乱 臣贼子 皆具 日“ 予圣” 而籍 口于《 ， 春
收 稿 日期 ：０６—０ ２０ ２—１ １
作者 简介 ： 徐兴无（ ９ ４ ）男 ， 苏扬 州人 ， １６ 一 ， 江 文学博 士 ， 南京大学 中文 系教授 ， 士生 导师 。 博
正赤统者， 历正 日月朔 于牵牛 ， 斗建子 。 与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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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ａ ２０ ｙ，０ ６ Ｎｏ ．３
第 ３期
释《 春秋 》 以周礼明之 必
中图分 类号 ： ２５ ０ Ｋ ２ ．４ 文献标识码 ： Ａ 文章编号 ：０ ９—７０ （０ ６ ０ ０ ５ ０ １０ ９ ２ ２０ ）３— ０ ０— 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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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 改制 矣 （自注 日 ： 郑 志 》日 ： 《 秋 经 》 之 《 “春
所讥所善 ， 皆于礼难明者也。其事著明， 但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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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 ， 明其 贵志 以反 和 ， 其 好 诚 以来 伪 ， 有 继 周 见 其
①是书稿本经 中国科学 院历史研 究所 第一 、 二所 资料室整理 ， 于 １５ ９ ９年由科 学出版社 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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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证 ・ 注例》 日： 释《 秋》 以 周礼 明之 。周 礼 者 。 王 基 春 必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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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 疏证》 未及昭公二年 ， 然其中多以贾 、 服之注远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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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仍执《 左传》 学牛耳。然世多以刘 氏《 疏证》 之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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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弊 ， 故若此也。 （ 玉杯 十指》 故董仲舒运用历法 中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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