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完全信息静态博弈的土地督察制度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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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政府、土地督察部门和地方政府间的三方博弈分析
建立土地督察制度的成本包括显成本和隐成本，隐成本主要是指道德风险，即委托代理问题。中央政
府与土地督察局是一种委托代理关系，中央政府为委托人，土地督察局为代理人㈣。中央政府难以有效 地约束土地督察部门，保证其不与地方政府合谋，于是就产生了委托代理问题。
（武汉大学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湖：Ｉｔ武汉４３００７９）
摘要研究目的：分析耕地非农化中中央政府、土地督察部门、地方政府和公民间博弈关系，探讨实施 土地督察制度的合理性。研究方法：完全信息静态博弈理论。研究结果：中央政府应当采取适宜强度的土 地督察制度，给予土地督察部门足够的激励和合理而明确的耕地保护目标，使公民成为耕地保护博弈中的 重要一方。研究结论：中央政府采取土地督察制度，地方政府违规是两者间博弈的纳什均衡。
关键词
土地经济
纳什均衡
静态博弈
土地督察完全信息
近年来，尽管我国实行了世界上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但是耕地面积仍然在不断减少，直逼我国 １．２亿ｈｍ２耕地的红线。有研究表明，我国１９８９—２００６年之间耕地非农化由于政府失灵引起的过度性损 失达６３．３０３５万ｈｍ２，占同期耕地非农化数量的２１．８２％¨１。由于政府成为违法占用耕地的主角，原有的 “条块结合，以块为主”的土地管理体制已无法有效遏制地方政府违规甚至违法占用耕地的行为。为此， ２００４年４月，中央决定实行省级以下国土资源部门垂直管理；２００６年７月，国务院决定建立国家土地督 察制度，“实现了土地的准中央垂直管理”¨。。 随着土地督察制度的实施，不同学科的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土地督察制度进行了研究。胡平仁等人对 土地督察制度进行了法律上的介绍和分析，阐释了其对我国土地管理模式改革的意义＂１。余剑平等人分 析了土地督察制度各个实施机制中的问题所在Ｈ。。梁亚荣等人运用了法经济学理论分析国家土地督察制 度＂１。李效顺等人明确土地督察制度的历史使命为消减耕地过度性损失，在构建模型测算耕地损失基础 上，考察了督察视角下不同区域理性耕地保护目标Ｈ。。李永乐等人应用博弈论和微分法建立农地非农流 转政府间博弈模型，分析地方政府在加强监督约束和激励后的反应，探讨了实施土地督察制度的合理 性旧］。但到目前为止，研究土地督察制度的论文还很少，系统地应用博弈论模型分析土地督察制度的论 文几近空白。 该文简要介绍完全信息静态博弈理论，并用其构建模型分析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间的两方博弈，中央 政府、土地督察部门和地方政府间的三方博弈，中央政府（含土地督察部门）、地方政府和公民间的三方 博弈，从而论述我国现阶段实施土地督察制度的意义，并提出完善土地督察制度的相关政策建议。
ｒＶ—ｕｐｐ，Ｕｐｐ—ＣＰ
ｒｖ—ｕｐＮ，ｕｐＮ—ｃＮ
道中央政府会选择不监督，因为ｒ， ＞ｒｏ，地方政府就会转向违规，导致 中央政府的收益转为０。显然ｕｐ。。一 ｃ¨和ｕｐ，一Ｃ，均大于０，不然中央政 府就会选择不监督，而这是与现实情 况相违背的。这时需要比较ＵｐＬＳ— ｃ。。和ｕｐ，一Ｃ，的大小，以确定中央政
收稿日期：２０１０－０２－０３作者为硕士生
万方数据
第５期
詹晨晖：基于完全信息静态博弈的土地督察制度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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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部门、地方政府和公民间的多次重复博弈可认为是静态博弈。因此运用完全信息静态博弈理论构建相关 模型分析中央政府、土地督察部门、地方政府和公民间的相关博弈是完全合理的。 一个博弈具有标准式和扩展式两种表述方式。博弈的标准式表述包括：（１）博弈的参与者，（２）每 一参与者可供选择的战略集，（３）针对所有参与者可能选择的战略组合，每一个参与者获得的利益。在 一个有ｎ个参与者的博弈中，参与者从１到尼排序，设其中任一参与者的序号为ｉ，令ｓｉ代表参与者ｉ可以选 择的战略集合（称为ｉ的战略空间），其中任意一个特定的战略用ｓｉ表示。令（ｓｌ＇－”，Ｓ。）表示每个参与者选定 一个战略形成的战略组合，Ｍ。表示第ｉ个参与者的收益函数，ｕｉ（Ｓｌ’．一，Ｓ。）即为参与者选择战略（Ｓ１’．～，Ｓ。） 时第ｉ个参与者的收益。将上述内容综合起来，得到：在一个／＇ｇ人博弈的标准式表述中，参与者的战略空间为 ｓｌ’．一，Ｊｓ。，收益函数为“Ｉ，．．．，ｕ。，用ＧＯ＝｛Ｓｌ＇．”，Ｓ。；ｕｌ，．一，ｕ。｝表示此博弈∞１。 一个博弈的扩展式表述包括：（１）博弈的参与者；（２ａ）每一参与者在何时行动；（２ｂ）每次轮到某 一参与者行动时，可供他选择的行动；（２ｃ）每次轮到某一参与者行动时，他所了解的信息；（３）与参与 者可能选择的每一行动组合相对应的各个参与者的收益【６１。一般使用博弈树描述博弈的扩展式，一个简 单的两方完全信息静态博弈的博弈树如图１所示：参与者ｌ和参与者２的战略空间均为｛左、右｝，连接 参与者２的两个节的虚线表示他只知道参与者１已经采取了行动，但是并不清楚参与者１采取了什么行动 （也就是静态博弈），最后参与者１和参与者２采取不同战略组合所分别获得的收益表明在下面。
①即选择积极监督的概率为ａ，选择不监督的概率为１一ａ，两者概率之和为１，下同；本段所选字母ａ、ｂ无特殊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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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政府需要给予土地督察部门激励ｅ，以保证土地督察部门忠实地代理中央政府委托的督察义务。 地方政府则愿意转移给土地督察部门一定的违规利益，以保证自己能够继续从事违规行为，获取违规利 益，即要使得（积极监督，违规）成为纳什均衡解。假设地方政府愿意给予土地督察部门的违规收益比 率为ｆ，希望降低ｐｂ使得（１一ｆ）（ｒ，一ｒ。）＞ｕｐ。。成立，违规成为地方政府的最优战略。土地督察部门与 地方政府间的合谋行为被中央政府察觉到的概率（明确程度）为ｄ，一旦被察觉，土地督察部门就无法获 得激励ｅ。则土地督察部门的道德风险指数Ｍ具有如下函数关系： Ｍ＝Ｆ（ｅ／，ｄ）＝以ｒ，一ｒ。）一ｄｅ①
将ＰＮ＝０和ＣＮ＝０代人表１，简化得表２。 表２
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耕地非农化的两方博弈简化
府会选择积极监督，还是消极监督。 易知，ｔｌ远大于Ｃ嵋和Ｃ，。消极监督时我国实行的是多元化的土地监督制度，存在多个监督系统；积 极监督时建立土地督察制度，设立９个土地督察局，逐步结束多元化的监督体系，实现土地督察制度的一 元化，并不会明显增加行政成本嵋ｏ。因此ｃ。。不明显大于ｃ，。消极监督时中央政府需要监督省级单位（包 括计划单列市）４０多个，管理幅度过大，同时由于多元化监督，各监督部门权责不明确，相互争权和推 诿责任，监督效果不尽理想。积极监督时中央政府的管理幅度缩减为９个土地督察局，土地督察部门权责 统一，监督效果有了明显的提高，２００７年和２００８年两年的国家土地督察公告也说明了这一点＂“１。因此 Ｐ。。明显大于Ｐ，。综上所述可知，ｕｐ嵋一Ｃｕ明显大于ｕｐ，一Ｃ，。因此中央政府会选择积极监督。 此时需要比较ｒ。和ｒ。一ｕｐ，。的大小，以确定地方政府是会继续违规，还是转向守规。也即确定ＵｐＬＳ／
ｌ的收益３ ２的收益１ 图１
１ ２ ２ １ ０ ０
右
两方完全信息静态博弈的博弈树示例
①该段所使用的各字母的含义分别为ｓ（ｓｔｒａｔａｇｅｍ，战略），ｕ（ｕｔｉｌｉｔｙ，收益）。Ｇ（ｇａｍｅ，博弈） ②该段所使用的各字母的含义分别为ｃ（ｃｅｎｔｒａｌ，中央），Ｌ（１０ｃａｌ，地方），ＬＳ（Ｌａｎｄ Ｓｕｐｅｒｖｉｓｉｏｎ。土地督察），Ｐ（ｐａｓｓｉｖｅ，消极）， Ｎ（ｎｏ，不），Ｏ（ｏｂｅｙ，遵守）。Ｖ（Ｖｉｏｌａｔｉｏｎ，违规） ③该段所使用的各字母的含义分别为ｒ（ｒｅｖｅｎｕｅ，收入），ｕ（ｕｔｉｌｉｔｙ，收益）。Ｐ（ｐｒｏｂａｂｉｌｉｔｙ，概率），Ｃ（ｃｏｓｔ，成本），ｖ（ｖａｌｕｅ，价 值）。
２
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两方博弈分析
中央政府除了发展国民经济外，还负有保护国家粮食和生态
左／＼
ｌ
右
安全，使耕地发挥其最大的经济、社会、生态总价值的责任。而 地方政府则由于财税体制和干部考核机制的缺陷倾向于耕地的过 度非农化，在耕地保护这个具有公共产品特性的行为上存在着搭 便车的动机¨Ｊ。由于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在耕地非农化问题上的 利益存在相互冲突的地方，中央政府希望减少甚至杜绝违规违法 的耕地非农化行为，而地方政府则希望通过违规违法的耕地非农 化行为获取政绩和地方发展资金，因此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存在 着耕地非农化的两方博弈。参与者：中央政府（ｃ）和地方政府（Ｌ）。中央政府的战略空间为｛积极监督 （设立土地督察部门的监督，用ＬＳ表示），消极监督（不设立土地督察部门的监督，用Ｐ表示），不监督 （Ｎ）｝，地方政府的战略空问为｛守规（０），违规（Ｖ②）｝。 假定地方政府守规时的收益为ｒ。，违规时收益为ｒ，，显然ｒｏ＜ｒ，。一旦地方政府被中央政府发现违 规，将受到的处分、损失等的得益为一ｕ，同时假定其损失正好等于中央政府惩罚违规所获得的资金、声 誉等收益，也即中央政府同时收益ｕ，因为ｕ具有惩罚性，显然ｕ＞ｒ，一ｒ。。中央政府不一定能发现地方 政府的违规行为，其在积极监督、消极监督和不监督的情况下发现地方政府违规行为的概率分别为ＰＬｓ， ＰＰ，ＰＮ，显然０＝ＰＮ＜Ｐ，＜ＰＬｓ＜１；相应的监督成本分别为ｃＬｓ，ｃＰ，ｃＮ，显然０＝ｃＮ＜ｃＰ＜ｃＬｓ＜ｌ。在地方 政府守规的情况下，中央政府获得耕地的社会、生态总价值ｖ③；在地方政府违规的情况下，中央政府基 本上无法获得耕地的社会、生态总价值ｖ。此博弈可用表１所示的双变量矩阵表来描述。
ｒ，一ｒ。是否大于１。ｒ，一ｒ。可认为是一个常数，中央政府可以适当提高Ｕ和ＰⅢ使得ｒ。＞ｒ，一ｕｐ峙，促使
地方政府守规。但是Ｕ的提高是有限的，因为惩罚应与过错相对应才能起到有效的激励作用，同时过高的 ｕ值会给土地督察部门带来权力寻租的空间，容易引发道德风险，也即土地督察部门和地方政府的合谋。 Ｐ璐的提高会同时引起Ｃ。。的提高，而且Ｐ。．。只能无限趋近于１，而不能达到或超过…。 假设中央政府选择了一组Ｕ和Ｐ坫，使得地方政府守规，则此时又回到我们讨论的起点，中央政府又 会选择不监督。一旦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选定了一组战略组合，就会有一方想改变自己的战略，双方的战 略组合始终无法稳定下来，也即在此博弈中不存在纯战略纳什均衡。在我们的讨论中，中央政府始终不会 选择消极监督，也即消极监督严格劣于积极监督和不监督的混合战略。根据纳什定理，即在ｎ个参与者的 标准式博弈Ｇ＝｛ｓ，，…，Ｓ。；１１。，…，Ｕ。｝中，如果１１是有限的，且对每个ｉ，Ｓ；是有限的，则博弈存 在至少一个纳什均衡，均衡可能包含混合战略。此博弈即为混合战略纳什均衡，中央政府的最优反应为积 极监督和不监督的混合战略（ａ，ｌ—ａ）①，地方政府的最优反应为守规和违规的混合战略（ｂ，１一ｂ）。 上段我们的讨论都是假定Ｕ和Ｐ。。已经确定为固定值，在现实中中央政府积极监督和不监督的混合战 略就是中央政府选择多大的力度实施土地督察制度，也即中央政府确定一组适宜的Ｕ和Ｐ。５。地方政府守 规和违规的混合战略就是选择违规活动的适宜程度，也即违规的概率。 综上所述，我们论证了在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两方博弈中，中央政府会采取适宜强度的土地督察制 度，使得地方政府的违规活动降低到适宜程度，从而形成两者之间的混合战略纳什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