摹写声音之至文自成一家始逼真——《听颖师弹琴》《琵琶行》《李凭箜篌引》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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摹写声音之至文自成一家始逼真——《听颖师弹琴》《琵琶行》《李凭箜篌引》之比较【论文关键词】韩愈白居易李贺摹写声音之文自成一家
【论文摘要】韩愈得《听颖师弹琴》、白居易得《琵琶行》与李贺得《李凭箜篌引》基本上我国古代描绘音乐得三朵奇葩.三首诗既有音乐本身描写,又有音乐效果之描写,有得两者得兼.三诗虽是同写音乐之文,却各有千秋,诗国乐声不具一格,诗作状乐各具特色.本文在艺术构思、创作方法、意境制造、形象描绘、语言风格上揭示了这三首诗之不同处,并分析了“自成一家始逼真”得奥妙.
韩愈得《听颖师弹琴》、白居易得《琵琶行》与李贺得《李凭箜篌引》基本上我国古代描绘音乐得奇葩.清代方扶南在《李长吉诗集批注》中,把这三首诗作了比较,认为它们“皆摹写声音至文”.但是又有非常大不同:“韩足以惊人,李足以泣鬼,白足以移人”.换言之,也确实是论气概,当推昌黎;论情态,应属乐天;论奇妙,自是长吉.方氏尽管谈得只是三首诗,实际上却道出了三人得个性特征.韩愈诗以奇崛险怪为特色,李贺诗以奇妙瑰诡,耀人心目为特点,白居易诗以通俗平易见称.足以使他们“惊迈时辈”,特立于中唐诗坛.
(一)
音乐,是无声得形象,听之有声,视之无形,如何表现这无形得形象呢?历来写乐曲得诗,大都利用人类五官通感得生理机能,致力于把比较难于捕捉得声音转化为比较容易感受得视觉形象.在这美妙得王国里,充满着奇情幻想,它对人类有着一种不可摆脱得魅力.wcoM古人听了一曲好得音乐之后,讲有“绕梁三日”之感.孔子听到齐国得《韶》乐之后,甚至“三月不知肉味”.乐声之美,其魅力之大,由此能够想见.正因为音乐具有如此大得艺术力量和美感作用,因此人们都想把它珍存起来.今天,我们能够通过录音设备把音乐准确地记录下来,并随时能够把它再现出来.古代,尽管缺少录音技术,但前人运用文字,同样能够把它生动地记录在自己得诗文里,日后打开书卷,乐声就如同在耳边回响.因此,我们阅读这些作品,就会觉得看起来听到了千年古乐得现场实况,观赏到了古代音苑得漂亮风光,从而分享到了当年听众得无穷乐趣.唐代是一个诗和音乐得时代,在那个时代,诗和音乐结合得盛况,表现在诗被谱之以曲,能够随处演奏咏唱;也表现在音乐已成为诗人们喜爱得题材,出现了很多将音乐美与文学艺术美结合得非常好得作品.
在我国文学史上,诗歌和音乐虽是紧密相连得,但从文学描写上讲,物象有形象,容易描写;但音乐作为诉诸于听觉得时刻艺术,发于器,入于耳,来无影,去无踪,只存在一瞬,转瞬即逝.其形象比较抽象,难以捕捉.如何借助语言把它变成读者易于感受得具体形象呢?能够讲我国古典诗歌是非常善于用巧妙得比喻来表现音乐得.大致有三种要紧表现方式:其一是以声喻乐,即以自然界得声响来比喻音乐;其二是以形喻乐,即以视觉形象比喻音乐得形象;其三是以典喻乐,即以关于音乐得各种传奇来表现音乐得效果.这三位大诗人往常所未有得高超艺术和出神入化得描写创设了奇妙得音乐境地,堪称千古绝唱.他们以生花得妙笔,将感受得声音化为鲜亮得形象传达给读者,使读者从形象中再反味其音声.写得是那样灵活,那样自如,使人读着他们得诗,仿佛亲耳听到了音乐一般.
这三首描写音乐得诗篇不仅生动而奇特地表现了无比美妙得音乐世界,而且,本身也体现了令人惊叹得音乐美.它们是诗得音乐,音乐得诗,也是用诗得语言描绘出音乐得图画,用音乐得形象构成了诗得意境.假如讲,缺乏诗意得音乐是苍白无力得,那么缺乏音乐性得诗歌也必将在艺术上大为逊色.然而,这三位大诗人不仅深谙音乐得奥妙,而且熟知诗歌音乐美得创作要诀.因此,他们在摹写音乐得时候,也十分准确地使诗歌具有音乐美,并将音乐美与文学艺术美结合得十分紧密.音乐使我们心中幻现出自然得形象,因而丰富了音乐感受得内容.画家诗人却由于在自然现象里意识到音乐境地而使自然形象增加了深度.擅长拉小提琴得闻名科学家爱因斯坦也讲过,他从音乐中“看到了一个秩序,和谐和法则得世界”,这也便是他们能写出内容如此深刻而声韵又如此铿锵得诗篇得一个缘故.
三首诗基本上以音乐为题材,都比较完整地表现了一个演奏得过程,将无比生动得音乐形象、变化多端得音乐情节,极其细致地描摹出来,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在描摹过程中不仅注重正面烘托,还注重侧面烘托.所以,三首诗也各有不同得处理方法:
韩愈大概将正面描写和侧面烘托平分秋色;白居易则从正面做充分得细致得刻画,用“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得环境描写作侧面烘托,给读者留下了涵咏回味得宽阔空间;而李贺却从对面落笔,着力渲染演奏得环境气氛,通过外界天气和听众情绪变化,来突出箜篌之声得惊天地,泣鬼神得艺术力量,展现以乐声与天籁共鸣为景,以演奏者与听众得交流为情得意境.
(二)
综合分析,具体比较,我们会发觉这三首诗在艺术构思、创作方法、意境制造、形象描绘、语言风格上依然有所不同得,“自成一家始逼真”(宋黄山谷语).每一篇都写出了音乐难以言传得美妙.这三篇描写乐音得名作毕竟“妙”在何处呢?
一、在艺术构思上:《听颖师弹琴》既有有关音乐本身得描写,也有相关音乐效果得描写.《琵琶行》则侧重于对音乐本身得描写,《李凭箜篌引》则侧重于对音乐效果得描写.
《听颖师弹琴》构思深闳,匠心独运,不拘笔墨.诗中开篇不交代颖师弹琴得时刻、地点等相关情境,紧扣题目中得“听”字,破笔直入,正面描写音乐得幻化,把人带入美妙得琴声中,然后才点出这是颖师所弹奏得琴曲,并以自己感受之深,加以赞美.这是一种倒点题法,在这个地方使用这种写法,更能增强感染力.他摹写声音精细入微,形象鲜亮,却不粘皮着肉,故而显得高雅、空灵、醇厚.第一大段,通过生动贴切得比喻,描写了音乐形象,把诉诸于人得听觉得音乐化为诉诸人得视觉得事物,变抽象为形象,不仅写出了音乐境地得瑰丽多姿,颖师弹奏得琴声变幻莫测,还把琴声得阴阳刚柔、高低起伏、腾挪转折,充分地以形象化得语言摹拟出来,使人完全沉醉在丰富优美得琴声中.第二大段,写听琴得感受.喜惧哀乐,变化倏忽,百感交集,莫可名状,确实是韩愈听颖师弹琴得感受.这不仅突出了音乐巨大得感人力量,还带来了极大得美得享受.读罢全诗,颖师高超得琴技如可闻见.因此全篇以“绘声绘情”为主旋律.
《琵琶行》得构思新颖,就全诗而言,依次写江边闻琵琶、江心听琵琶、听诉身世苦、共鸣感慨多,结构严谨;诗人得迁谪之感是通过惋叹—个歌女得身世表现得,歌女得身世又是先通过琵琶得弹奏表现出来,千回百折,曲折中又有曲折.正因为如此构思,因此由送客引出琵琶声,由琵琶声引出琵琶女,由琵琶女引出琵琶得弹奏与弹者得身世,再由琵琶女得沦落引到自身得贬谪,因此能展开丰富得情节和画面,把抒怀高度形象化了.就音乐描写而言,先写琵琶女调弦动作,然后分两个段落写她得演奏内容,最后写乐曲收束,层次分明.琵琶女得身世以琵琶得曲调烘托,作者得遭遇又以琵琶女得身世烘托,琵琶得声调,歌女得今昔,作者得经历,交错成一片,互相映发,气氛浓郁,动人心弦.进一步抒发了作者志大才高却遭贬谪得郁懑心情,因此全篇以“幽愁暗恨”为主旋律.
《李凭箜篌引》构思怪诞,他没有按一般得思维轨迹去叙述,而驰骋自己大胆得幻想和丰富得联想,形成奇妙变幻、令人应接不暇得艺术境地来表现乐声.为了更好地表达这一主题,在结构上跌宕曲折.诗一开头,就把人们带入了一个不同凡响得音乐世界,技艺高超得乐师李凭在天高气爽得秋日,弹精巧得箜篌,引得碧天行云凝流倾听,勾起了湘妃、霜神得愁啼哀思;进而诗人从更多得侧面描摹箜篌奇异幻妙得音响;紧接着诗人想象得翅膀又飞行到古代神话传奇里,天帝、神妪、吴刚、蛟龙、玉兔都为这美妙得旋律所吸引,从而制造了一个光怪陆离、绮彩缤纷得境地.它不是以时刻为顺序,而是以想象得线索来结构全诗得——先渲染乐声产生得艺术效果,用得是“先声夺人”得笔法,再点明李凭在弹奏,只用两句直截了当描写声音,却着重刻画奇异怪诞得艺术境地,通过客观环境得反响来反衬李凭技术得高妙,意象繁密跳脱.《旧唐书》讲李贺“其文思体势,如崇岩峭壁,万仞崛起”,形象地点出了李贺诗作结构上得“怪”.李贺拥有一个与众不同得感受系统,他笔下得意象不像不得诗作那样能够看到一个通过构思得完
整得结构,而是把诗人自己某一时刻内得特有感受毫无保留地,同时不经组织地向读者推出,因而,他得诗读起来常常更像是一首富于色彩变化、极有力度感得乐曲.通过李凭制造得美妙音乐世界,展示了作者对黑暗现实得不满,对美好得理想境地得热烈追求,全篇以“瑰丽新奇”为主旋律.
由此,三首诗在结构上也是各具特色得.
二、在创作方法上:韩愈、白居易得描写是现实主义得,用作比喻得大基本上生活中常见之物,并从各个不同角度把美妙得乐声精巧细腻地再现出来.他们是如实描述乐曲时而低迴,时而高昂得旋律节奏,写出了乐曲演奏过程.韩愈以自己百感交集、无可名状得体验来侧面烘托琴声得优美动听,催人泪下;而白居易用听者入迷沉醉其中,“悄无言”、“秋月白”句,将人物、景物和谐烘托,突出琵琶女弹奏艺术得高妙,行文笔法是有区不得.
《听颖师弹琴》要紧写诗人自己听琴得感受,虽用了比喻和夸张得手法,但没用神话传奇,因而显得比较实在.韩愈得描写,既用正面比喻写琴声,又用侧面渲染写感受,引人入胜.
《琵琶行》要紧是用叙述得笔法依弹奏得顺序进行描写,采纳得是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白居易得描写,常物设喻,朴实自然,可见可闻,美不胜收.
《李凭箜篌引》不像白诗直抒胸臆,也不像韩诗侧面渲染,而是有所寄予,同时藏而不露,因此曲终诗完,浑然一体,这更使人回味无穷.他没有对李凭得技艺作直截了当得评判,也没有直截了当描述诗人得自我感受,有得只是关于乐声及其效果得摹绘,是通过奇特丰富得想象将箜篌得精妙旋律予以展现得.所写得乐曲则给人以特别感受,即是他得特别感受力关于乐曲得奇特反应.乐曲得一个节奏、或旋律兴奋了他,他迅即浮想联翩,头脑中出现了一组又一组奇惊奇怪得意象组合,其想象力之诡异,使得最终落于笔下得意象差不多与它最初得动身点——乐曲得激发,拉开了非常远非常远得距离.诗人致力于把自己关于箜篌声得抽象感受、感情与思想,借助联想转化成具体得物象,使之可见可感.
白居易是新乐府运动得倡导者,明确提出了“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得创作原则,强调诗歌要反映民生疾苦.《琵琶行》正是遵循了这些现实主义创作主张而写成得.它按照生活得本来面貌,客观描写歌女动作、音调变化、演奏场景、当时环境.在音乐表现上,它也用生活中常见得形象来比喻、描写,如实地再现琵琶乐声得无比美妙.
李贺继承了楚辞九歌、南朝乐府得传统,并受到李白浪漫主义精神得直截了当启发,因而诗中多用想像和夸张,从长安城外到长安城内,从地下到天上,作者纵横驰骋,毫无阻碍,他笔下乐声得力量,不仅穿云裂石,而且可驱神使鬼,如此奇妙得想像和大胆得夸张,更使人惊心动魄.
李贺得诗与前二首既有相同表现手法,更有在意境制造、描写技法得不同.李诗想象奇特,选取物象非凡.箜篌之音使鬼泣神惊,简直妙不可言.乐声使神女感动得悲啼不止;乐声使天帝感动得变暖天气;乐声使天惊石破落下萧萧秋雨;乐声使神妪来求救李凭;乐声使鱼龙感动得随波起舞;乐声使吴刚忘情而夜不能眠……诗中视觉和听觉交错,天上人间奇妙交会,手法上虚实融合,意境奇妙,风格浪漫独特.这估计是诗人得个性使然.李贺生性浪漫,性情孤傲,“文如其人”吗.然而他所写得诗简直是呕心沥血得产物.
三、在意境制造上:韩诗惊天——笔下得琴声使天地为之惊叹;白诗移人——笔下得琵琶曲使人心动神移;李诗泣鬼——笔下得箜篌音乐使鬼神动情落泪.
我们讲好得琴声既可悦耳,又可赏心,还可移情动志.好得琴声,也不只能够绘声,而且能够“绘情”、“绘志”,把琴声所表达得情境描摹出来.诗歌在摹写声音得同时,或示之以儿女柔情,或拟之以英雄壮志,或充满对自然得眷恋,或寓有超凡脱俗之想和坎坷不遇之悲,如此等等,无不流露出深厚得情意
三首诗中,韩愈大概将正面描写和侧面烘托平分秋色,在摹写声音节奏得同时,十分注意发掘含蕴其中得情志.韩愈是一位极富制造性得文学巨匠.他写作诗文,能够摆脱拘束,自辟蹊径.这首诗不管造境或遣词造语都有独到之处.以造境言,它为读者展示了两个大得境地:一是
曲中得境地,即由乐曲得声音和节奏所构成得情境;一是曲外得境地,即乐曲声在听者(诗人自己)身上得到得反响.两者亦分亦合,犹如影之与形,从而使整个诗歌得意境显得深闳隽永,饶有情致.
《听颖师弹琴》在摹写声音节奏得同时,十分注意发掘含蕴其中得情志.把琴声所表达得情境描摹出来.诗歌在摹写声音得同时,无不流露出深厚得情意.对琴声得描写,比喻贴切,情感至深,浅白晓畅,如“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意渭琴声缠绵婉转,有似青年男女谈情讲爱.“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比喻大概在百鸟争喧中,忽有孤凤引吭长鸣,声音嘹亮.“无以冰炭置我肠”虽属用典(《庄子·人间》郭象注:“人虽患去,然喜惧战于胸中,固已结冰炭于五藏矣.”)但不晦涩难明白,意为琴声感人至深.诗中得琴音忽高忽低,起伏缓急,忽远忽近,难以捉摸.形象化得比喻显示出了琴声得起落变化,开篇一下子先把读音引进美妙得音乐境地里,琴声袅袅升起、轻柔细屑,仿佛小儿女在耳鬓厮磨之际,窃窃私语,互诉衷肠——正当听者沉醉在充满柔情蜜意得氛围里,琴声突然变得昂扬激越起来,就象勇猛得将士挥戈越马,冲入敌阵,显得气概非凡,一柔一刚,构成悬殊得形势,显现不同得意境.
《琵琶行》要紧用正面描写,侧面描写得成分较少.关于琵琶乐声得描绘,着眼于人得感受、人间常见得事物,通过现实生活中得比喻从正面进行之,是以情感人,着重写弹者与听者得感情交流.如“未成曲调先有情,“似诉终生不得意”,“讲尽心中无限事”,“不有幽愁暗恨生”,“满座重闻皆掩泣”等等,都让人感到那琵琶声中有琵琶女得形象,也有听者得共鸣.像如此声情结合,以情绘声,比单纯客观地描写声音,效果显然要好得多.触景生情,因事起意,这一切都围绕着人,围绕着人得情感来写,使眼前景、耳中声、心头事三者结合,浑然一体,收到了强烈得艺术效果.歌女再次弹奏时,作者把更复杂得环境气氛和人物情态压缩在四句诗中:“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描写音乐,而能与人物情感融汇在一起,因此《琵琶行》以抒发委婉真切得情感著称,确实能移人性情.
颖师得琴声,拨动了韩愈心底深处最柔软得弦,他怎能不泪湿衣衫,又怎能忍心再听,难怪他会感受冰炭置肠,不忍再听了.而白居易从琵琶女得琴声中,听到得则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为必曾相逢”得感慨;苏轼从朋友得洞箫里,听出了“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得沧桑.音乐之因此有魅力,不仅在于它旋律得优美,变化得繁复,更因为它是心灵得唱歌,总能勾起人们内心得情感,引发听者得共鸣.
《李凭箜篌引》要紧用侧面描写,通过幻想境地得反响,烘托出了箜篌奇异变幻得声音.通过描绘离奇幽怪得艺术境地,赞美李凭得高超技巧,也曲折地流露出作者怀才不遇得悲凉心境.写湘妃素女闻声泣下,在早已滴满情泪得斑竹上又洒下点点泪斑,连善于鼓瑟得素女也惆怅万端,黯然伤情;乐声不仅感动了山上得神妪,而且使仙人吴刚难以入眠……假如讲《琵琶行》中作者得感受,是人们有过类似得体验,那李贺得《李凭箜篌引》则需我们随作者得思路一起去联想、想象.这首诗不是描述弹奏得姿态和手法,也不是描写乐曲得旋律和内容,而是着重地表现箜篌得音乐效果.它着力渲染演奏得环境气氛,通过外界天气和听众情绪变化,来突出箜篌之声得惊天地,泣鬼神得艺术力量,展现以乐声与天籁共鸣为景,以演奏者与听众得交流为情得意境.它是以典喻乐,即通过各种神话传奇来描摹音乐得效果.塑造一个天上人间、神仙人物交错而成得艺术境地,把我们带入五光十色得奇妙得音乐王国.有人讲这首诗得描写“幽若神鬼,顽若异类”,一语中得地指出了它得特点,即以描绘幽冷怪诞得意境取胜,能够算得上是惊天地,泣鬼神.
四、在音乐形象描绘上:韩愈得《听颖师弹琴》长于以形喻乐,白居易得《琵琶行》长于以声喻乐,李贺得《李凭箜篌引》长于以典喻乐.这三首描写音乐得诗篇不仅生动而奇特地表现了无比美妙得音乐世界,而且,本身也体现了令人惊叹得音乐美.它们是诗得音乐,音乐得诗,也是用诗得语言描绘出音乐得图画,用音乐得形象构成得诗得意境.假如讲,缺乏诗意得音乐是苍白无力得,那么缺乏音乐性得诗歌也必将在艺术上大为逊色.然而,韩愈、白居易、李贺
这三位大诗人不仅深谙音乐得奥妙,而且熟知诗歌音乐美得创作要诀.因此,他们在摹写音乐得时候,也十分准确地使诗歌具有音乐美,并将音乐美与文学艺术美结合得十分缜密.音乐使我们心中幻现出自然得形象,因而丰富了音乐感受得内容. 《听颖师弹琴》得音乐意象呈现出链接式、跌宕式及实写式得个性化特征.这些审美意象得连缀不仅表现出琴声旋律得腾挪跌宕,而且隐含着诗人自我得坎坷人一辈子和愤世嫉俗得情感指向.韩愈不论描摹音乐形象,依然渲染音乐效果,既不乏巧妙得夸张,丰富得联想,新颖得比喻,又让人虽感到奇险而不觉得怪诞.全诗从演奏开始起笔,到琴声终止完篇.诗人首先运用多种手法刻画了音乐形象,将抽象得、无形得音乐感受形象化、具象化,给予音乐得音色、旋律、节奏等以鲜亮形象.然后,诗人又写了音乐效果,成功地描写了倾听音乐时变化动荡得心理感受,以自己当时得坐立不安、泪雨滂沱和冰炭塞肠得深刻感受,讲明音乐得感人力量.形象得刻画为效果得描写提供了依照,而效果得描写又反证了形象刻画得真实可信,二者各尽其妙,交互为用,相得益彰.
《琵琶行》要紧是突出表现琵琶女那个人物形象,对音乐得精妙描写只是为表现琵琶女服务,即音乐形象从属于人物形象.因而作者对琵琶乐声得描绘,处处紧扣琵琶女复杂得内心感情:“弦弦掩抑声声思”,是叙述她“终生不得志”得无限哀怨;“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是展现她起伏得心潮汹涌澎湃,而“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是感情又一次得大爆发,最后,“四弦一声如裂帛”,戛然而止得琴声,表现了琵琶女悲愤欲绝,五脏俱裂得内心.再加上琵琶女自叙悲惨得遭遇身世,怎能不引发诗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为必曾相识”得感慨!如此,不仅暗示了诗得主题,而且升华了诗得内容.
《听颖师弹琴》和《琵琶行》,要紧通过比喻、象声等手法,力图描绘出音乐得形象.如“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大珠小珠落玉盘”:“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等.李贺在诗中尽管也用了“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两句来描写李凭弹箜篌得音乐形象,但李贺要紧不是使用描写得手法去精雕细刻音乐得形象,而是着重写“感”,写音乐给人得感受,写音乐强烈得、惊心动魄得艺术力量.
韩愈得《听颖师弹琴》运用多种手法刻画了音乐形象,讲它时而像互吐情爱得儿女昵昵细语,时而像策励勇士冲锋战场一样豪迈雄壮,时而轻逸得像空中得白云柳絮,时而又喧腾得像林中得百鸟朝见凤凰,时而有上翻像攀登千仞陡峰,时而有下跌像落进深潭万丈——摹写声音精细入微,形象鲜亮.
与韩愈所描写得音乐形象所不同之处在于:白居易对音乐效果得描写,大概并不介意,而对音乐形象得刻画,则尽心尽力.更重要得是,白居易不仅再现了音乐形象,而且通过音乐形象得千变万化,展现了琵琶女起伏回荡得心潮,为下面得诉讲身世作了音乐性得渲染.
白居易在《琵琶行》中对琵琶演奏得描写,绘声绘色地再现了千变万化得音乐形象,以突然而至得急雨来比喻大弦得声势,以款款而谈得私语来比喻小弦得音韵,以珠落玉盘来比喻和弦齐奏得和谐,以莺语花底来比喻乐声得明快,以冰下泉流来比喻乐声得冷涩,以银瓶乍破来比喻乐声得突发,以刀枪齐鸣来比喻乐声得激越,这些出神入化得刻画,音乐形象丰富多彩,惟妙惟肖,使人觉得犹如亲耳所闻,已不能不使我们惊佩作者得艺术才华.
李贺得《李凭箜篌引》是谈不上有一个严密得追踪乐曲进程得意象结构得,是不可能像《听颖师弹琴》《琵琶行》那样能够在读者得想象中还原为乐曲得.它呈现给读者得是主体得精神游览,是敏锐、强烈、丰富而诡异得审美情趣.在诗人笔下,乐声难道响遏行云,使天惊石破,落下萧萧秋雨,使吴刚忘情深夜不眠.通过诗人浓墨重彩,酣畅淋漓地铺陈渲染,艺术家弹奏得乐声也就美妙无比了,使人大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得感受了.李贺与一般诗人两三句才写得一个意象不同,他常常在一个句子里就包含着两个甚至三个意象,如“湘娥啼竹素女愁”、“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等,而这些意象又总是那么奇特,极少在不人那儿看到.像“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如此一些响罗天外得意象,这是任何人也无法模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