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悬解二

道德悬解（第二部分P13~21）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

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谷神在中，先天之祖气也。

人之初生，先结祖气，此气方凝，阴阳未判混沌鸿蒙，是谓太极。

阴阳之内有中气焉，中气左旋而化已土，右转而化戊土。

戊已运回阳动而生则化神魂，阴静而降则化精魄。

神藏于心，精藏于肾，魂藏于肝，魄藏于肺。

脏腑悉备形体皆完乃成为人。

已土为脾，戊土为胃，中气在戊已二土之间冲虚灵动，众妙皆含。

（众妙之门）是曰：谷神脾胃者，仓廪之官，赖谷气培养，使此先天祖气不至亏败。

是曰：谷神以其先天祖气之虚灵谓之，谷神以其后天谷气之冲和谓之，谷神其实总是中气而已非有二也。

（“谷”与“谷”义异而原同，总是先天祖气所化）人之生全在谷神，其死者，谷神败也。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玄牝，母也，窍也。

（鸟兽之母皆曰牝，称牝鸡，称牝牛是也。

谿谷虚空之处亦曰牝，韩诗黄金掷虚牝是也）（校者注，唐韩愈《赠崔立之评事》诗：“可怜无益费精神，有似黄金掷虚牝。

”）素问：在天为玄，玄生神，此窍中有谷神。

故曰：玄窍精神血气皆自此生，是乃一身之母（无为天地之始，亦为人物之始，所谓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者，天人所同也。

）不曰玄谷而曰玄牝者，以其中虚如谷而有含生化之妙也。

（谷言其虚，牝言其虚空而能生化，既为玄窍，又为玄母，故曰玄牝。

所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即是此义。

）此上为天此下为地，而究其根源，玄牝之门是为天地之根，盖阳自此门而升，阴自此门而降。

（已土又旋则此门开，开则阳生，戊土又转则此门合，合则阴降。

开合之权全在此门，故九地之阳不至下降，九天之阴不至上逆也。

）积阳明为天，积阴则为地，故玄牝之门乃阳升阴降之关，生天生地之本。

所谓无名天地之始也。

道（冢？家）铅自此升，永自此降，长生久视之源于此在焉。

是当绵绵若存用之不勤，鹤胎龟息后命归根长，养谷神以培先天祖气，祖气盛大则久而长存，仙灵秘妙尽于此矣。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

埏埴以为气，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

天下之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道之出口。

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不可既。

三十辐共一毂（说文：毂，辐所凑也）而其用不在此，当其虚无之处轴转莫阻乃是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埏音“膻”，说文：和土也。

埴音“式”，考工记：搏埴之工陶人，和土为
器也。

）而其用不在此，当其虚无之处，受盛不，是乃有器之用。

凿户牖以为室而其用不在此，当其虚无之处容纳不塞，是乃有室之用。

允天下之物皆生于有，而其有悉生于无。

欲无之为用非有不可，欲有之为利非无不能。

非有则其无不成，非无则其有莫当。

故有之以为无之，利无之以为有之，用所谓无名下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者，义正如此。

以中半以上为阳，中半以下为阴，非阴非阳之交，无形无象之地，正当中半是无处也。

有此无则有此用道之出口。

淡乎无味，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希夷恍惚，无物可言，而及其用之，则众妙皆备，不可既也。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

渊乎，似万物之宗。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湛兮，似若存。

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道在无处本自冲虚，人之用之终不盈满，众妙之门悉于此关。

渊乎深哉，似为万物之宗，
用之者，挫其锋锐，解其纷扰，和其光芒，同其尘垢。

湛（同沉）兮，似若存。

所谓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与道合矣，吾不知此道是谁氏之子，直是象帝之先（苍天有象，上帝在焉，是谓象帝。

）。

象帝之先者，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所谓无名，天地之始也。

大成若缺，其用不敝。

大盈若冲，其用不穷。

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类；上德若谷；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直若渝。

大成若缺，去其犄角则其用不敝。

大盈若冲，去其盛满则其用不穷。

大直若屈，能屈则伸。

大巧若拙，守拙则巧。

大辩若讷，善言不辩。

大白若辱，守辱则荣。

大方无隅，有隅则崩。

大器晚成，早成则脆。

大音希声，有声则细。

大象无形，有形则小。

道隐无名，有名则非（名可名，非常名）故建言有之（此古语也，旧注建立也，谓古语之立言者甚不通。

），明道者反若昧，进道者反若退，夷道者反若类。

（夷，异也，诗周颂降福孔夷注周对揪子于宋
统承先王天子与到辟异也，异则与人不类，令反若类，故曰夷道，若类言不示异。

）上德者反若空谷，广德者反若不足。

建德者反若偷惰（建立），质直者反若变渝。

(渝，改变也)
允此皆怀玉被福，其用无既者也。

正言若反。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孰知其极，其无正。

正复为奇，善复为祅（校者注：祅，古同“妖”）。

人之迷也，其日固久矣。

反者，道之动。

弱者，道之用。

是以圣人云：受国之垢是为社稷主，受国之不祥是为天下王。

天下之理正言每若反语，福藏祸中，以为祸而反得福，祸乃福之所倚；祸隐福内，以为福而反得祸，乃祸之所伏。

此理玄远，熟知其极，其但有反而无正耶？正复为奇，其正不长，善复为祅，其善不终。

人之迷而不悟今古皆然，其日固久矣。

盖反者，道之动，天道循环动而不已，盈虚消长，迭为代更，自然之理如是。

是以无正而不反，无反而非正也。

弱者，道之用，怯避退缩，无所奔竞，福不能诱则祸不能引，祸不必避则福不必去。

是以圣人云：受国之垢污是谓社稷主，受国之不祥是谓天下王，自处于反则适得其正矣。

将欲翕之，必固张之。

将欲弱之，必固强之。

将欲废之，必固兴之。

将欲夺之，必固与之。

是谓微明。

柔弱胜刚强。

将欲翕之（翕，合也），必固张之（张，开也）。

张之尽者，翕之几也。

将欲弱之，必固强之。

强之极者，弱之始也。

将欲废之，必固兴之。

兴之至者，废之渐也。

将欲夺之，必固
与之。

与之厚者，夺之（留？）也。

盖物极必反，一定之理。

知此者是谓微明。

搏之不
得，曰微见小知，常曰明察于无形之始，故曰微明。

柔弱能胜刚强，于此可见弱者道之用，其义如是。

天下柔弱莫过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也。

故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天下柔弱莫过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滴水穿石），以其无物以易之也。

故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其理甚显。

天下莫不知而莫能行也。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无有入于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也。

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莫柔于无有。

而无有入于无间，不少扞裕。

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也，不言之教，无为之益，非明者不解，天下希及之。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

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

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

是以兵强则不胜，木强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

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

故坚强者死之徒，柔
弱者生之徒也。

是以兵强则轻敌而不胜，木强则稍屈而必折，（允？）物强大处下，柔弱处上，自然之势也。

含德之厚，比于赤子。

毒虫不蛰，猛兽不据，攫鸟不搏。

骨弱筋
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校者注：“峻”，去“山”换“血”，读zui1）作，精之至也。

终日号而嗌不嗄，和之至也。

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气曰强。

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道家含德之厚纯，素浑朴比于赤子，人有机心，物必害之。

赤子则毒虫不蛰，猛兽不据， 鸟不搏，以其无机心也。

骨弱筋柔而把握坚固，未知牝牡之合（男女之合）而亦举作。

（，赤子阴。

）精之至也，（精气盛也）终日啼号而嗌不喑哑，和之至也。

知和曰常，道之本色也。

知常曰明，心之真解也。

知常明命，复而生益，（复命曰常）益生曰祥，身之福庆也。

反此道者，以心使气，忿不顾身，曰强。

强者，道家之忌。

凡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弗能长也。

孔德之容，唯道是从。

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涣兮若冰将释，俨兮其若客，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

敦能浊以静之徐清；敦能安以动之徐生。

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不新成。

孔大也，大德之容，唯道是从。

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形容：豫兮若冬日涉川，犹兮若畏四邻，涣兮若冰之将释，俨兮其若客之不放，敦兮其若朴之不雕，旷兮其若谷之不盈，混兮其若浊之不澄。

敦能浊以静之而徐实自清；敦能安以动之而徐能自生。

保此道者不欲满盈，夫唯不盈，故能常蔽而不新成。

绝学无忧。

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何若？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

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

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

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

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若昏。

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荒兮，其未央，忽兮，其若晦。

乘乘兮，若无所归。

飘兮，若无所止。

我愚人之心也哉，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绝学则无忧。

所谓学者，析疑辨感，较量是非之间。

其实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何若？此皆多事分剖，甚无用也。

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

我独泊兮，其未形兆如婴儿之未成孩童。

众人皆有所余，而我独若遗弃而不收。

众人皆有以（以，為也），而我顽且鄙而無長。

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若昏。

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荒兮，其未央，
望之无涯。

忽兮，其若晦。

测之无迹。

乘乘兮，若无所依归。

飘飘兮，若无所停止。

我（呈？窒？）愚人之心也哉，我独异于人，而贵食其母。

母者天下之母，所谓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