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鸭长明的无常思想——以《方丈记》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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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日本文学作品中的佛教思想——以无常观为中心

浅谈日本文学作品中的佛教思想——以无常观为中心

浅谈日本文学作品中的佛教思想——以无常观为中心作者:张利萍来源:《名作欣赏·学术版》 2018年第3期摘要:“无常”是佛教教义,指一切的事物都会生存变化消失,没有一定的形态。

“无常”是指世上有限的事物都存在着生存灭亡变化。

佛教思想在传入日本之后,对日本社会文化等多个层面产生广泛且深刻的影响,从自然变幻无常中激发的生命意识与佛教无常观相融相和,形成了日本文化传统中的无常观,从古代的《万叶集》开始,到之后的和歌,再到中世的隐者文学及现代的小说,无不彰显浓厚的无常主义色彩。

关键词:佛教思想无常观生存变化和歌物语“无常观”究竟何意?维基百科认为,“无常”是指这个现象世界的一切事物都会消亡,不停止地持续变化着。

岩波国语辞典的解释:“无常”是佛教教义,指一切的事物都会生存变化消失,没有一定的形态。

广辞林的解释是:“无常”是世上有限的事物都存在着生存灭亡变化。

公元6 世纪,正处于日本古坟文化时期,佛教思想传入日本,那时日本发展尚且落后,思想层面相关理论匮乏,无形中成为佛教思想落地生根的优质土壤,佛教此时顺时顺势传入,并逐步在日本文化经济多领域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从自然变幻无常中激发的生命意识与佛教无常观一起形成了日本文化传统中的无常观,在对客观世界长期的观察与思考中,这种无常观不断得到提高与洗练,最终成为日本人追求的一种美学理念。

一、古代文学约公元 8世纪后半叶,日本最古老的和歌集———《万叶集》第 19卷咏道“:天地のき始めよ世の中は常きものとりき。

”(远从天地始,世间即无常。

)这里抒发了对世间无常的深沉慨叹,被认为是至今为止日本最早吟咏无常的诗句。

尤其是在《万叶集》的挽歌中,无常观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譬如:うつせみの世常なしと知るものを秋寒みふつるかも。

这是青年期的大伴家持在天平十一年丧妻后,七月在秋风中感伤悲怆所作诗歌。

公元6世纪佛教思想传入日本,而此后12至13世纪禅宗的传入对日本人的精神世界、人生观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城市灾害文学《方丈记》中的人生教训

城市灾害文学《方丈记》中的人生教训

城市灾害文学《方丈记》中的人生教训曹嘉伟摘要:鸭长明的随笔《方丈记》被誉为日本文学史上隐遁文学的最高峰。

鸭长明之所以能够犹如现场直播一般描写灾害的现场,一方面是因为这一切是他的亲身经历,另一方面得益于他的语言表现才能。

鸭长明认为改变居住环境可以避开这些城市灾害。

鸭长明在《方丈记》中所阐述的人生教训,即是简约的生活,现代人读来为之产生共鸣。

这正是《方丈记》的魅力所在。

关键词:城市灾害文学;《方丈记》;人生教训引言:鸭长明(1155-1216)是日本镰仓时代初期的歌人、随笔作家。

鸭长明生时以和歌闻名,死后以随笔传世。

1212年鸭长明撰写了《方丈记》,该作品成为日本文学史上隐士文学之巅峰。

与吉田兼好的《徒然草》并称为中世随笔双璧。

该作品以「ゆく河の流れは絶えずして、しかももとの水にあらず…」(川流不绝,且非原来之水)开头,开篇部分为诸多教科书采用,可谓广为流传,耳熟能详。

关于《方丈记》的研究颇多。

本稿的目的是探究《方丈记》中的有关城市灾害部分的描写以及其中所体现的人生教训。

本稿将从以下三个方面展開论述。

一、鸭长明与《方丈记》。

二、作为城市灾害文学的《方丈记》。

三、《方丈记》中的人生教训。

一、鸭长明与《方丈记》鸭长明1155年出生(另外一种说法生于1153年),其父鸭长继是贺茂御祖神社的正祢宜(统领神职人员的最高职位)。

鸭长明是次子,关于其母与其兄史料没有记载,不得而知。

鸭长明出身名门,家庭经济环境优越,7岁时叙爵从五位下。

少年时代,学习和歌与琵琶,无忧无虑。

鸭长明19岁(1172)的时候,其父突然去世,幸好遇到和歌的良师俊惠与琵琶的良师藤原有安,他的和歌与琵琶水平远超常人。

1200年,被后鸟羽上皇提拔担任“和歌所”(和歌编辑机关)的“寄人”(和歌编辑人员),进入中央歌坛,作为宫廷歌人,迈向人生的辉煌时期。

鸭长明的1首和歌选入《千载和歌集》(敕撰和歌集,1187年藤原俊成撰),10首和歌选入《新古今和歌集》(敕撰和歌集,1205年藤原有家等撰)。

近代科学与日本人的自然观

近代科学与日本人的自然观

近代科学与日本人的自然观与自然为伴,投身其中,与自然融为一体的这种日本人传统的自然观,和西方人的思想有着很大不同。

从西方人的观点来看,举个例子:吊桶已缠牵牛花,邻家取水去、像这样的俳句西方人是无论如何也作不出来的。

在他们看来,不但不会赞美这种高雅的情趣,反而会觉得自家的井又没坏,一大早到别人家去取水,不仅会妨碍别人的生活,作为市民也是不合格的。

日本的自然观是在日本独特的美文化和生活习惯中孕育产生的。

这与在近代科学中发展产生的自然观有着巨大的差异。

从地震学的历史角度来看的话这点就不难理解了。

自古以来这个国家就发生过无数次地震,但日本人从没有创造出地震学这一概念。

很早以前,鸭长明的《方丈记》中,就记述了火灾、地震、饥荒、瘟疫等自然灾害,作者在看透了人世间的荣枯盛衰与无常后,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搭了个小草堂,选择了拥抱自然,寄情山水,的淡然人生道路。

他写下“只与丝竹花月为友”的诗句,选择了以音乐和自然为伴的生存方式。

当然,鸭长明的这种情况,一定程度上受到当时的佛教主张逃避的悲观人生观的影响。

但是这不仅表现了不断发生的自然灾害与人的联系,甚至其化解的方式也是在自然中寻找一种安定的心理,这是一种日本典型的人与自然的关系。

这种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直到明治、大正时期也基本没有什么变化。

夏目漱石的《草枕|》中的主人公为了在艰难的人世中活下去,到山里去寻找生路,据清水几大郎氏的说法,关东大地震时人们的反应,与鸭长明的思想有一定共通性。

房屋被烧毁失去亲人的人们,在地震平息后,坐在废墟上,看着日落西山,天空被染得一片血红的景象,心境竟变得安稳起来。

正如清水几大郎所写的,日本人在“毁灭的自然给予的救济”与“投身于自然的美”之间找到平衡,就是说,被大自然的暴力突然打倒的人们,会被自然美丽的一面所救赎,世间就是这样的不断循环的轨道中运行的,从这样的循环的观点中,自然是无法衍生出地震学的。

无论天灾袭来的多么频繁,“刚忘了上一次灾祸,有一次天灾发生了”。

方丈记

方丈记

方丈記中文介绍作者:鸭长明体裁:随笔历史年代:镰仓文学史年代:中世作品介绍:方丈记是平安末期鸭长明(1155~1216)写的随笔集。

这部随笔成书于1212年。

他在这部随笔集中流露出对时代变幻无常的感慨和消极思想。

作品大体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作者从慨叹世事多艰出发,记述了平氏统治时期的天灾、人事之变(如安元年间的大火、元历大地震、养和年间的大饥馑、福原迁都等等),后一部分叙述了作者的家系、出家隐居后的清贫生活。

《方丈记》的文体是和汉混淆体,文笔生动。

其体现思想为,佛教的无常观和厌世观。

主题为对生活在无常世界的咏叹。

《方丈记》和吉田兼好的『徒然草』、清少納言的『枕草子』并成为“日本三大随笔”作者介绍:作者(1155~1216)生于神官之家,平安時代和鎌倉時代的日本的歌人・随筆家である。

鴨長継的次男。

50岁时因失意出家。

他的一生正值源平动乱的时代,经历了平氏一族的灭亡和古代天皇制的衰落。

日本語の説明鴨長明についての紹介鴨長明(1155-1216)平安な末期日本は人を歌唱する。

久寿2年(1155年) - 建保4年閏6月10日(1216年7月26日))は、平安時代末期から鎌倉時代にかけての歌人・随筆家。

賀茂御祖神社の神事を統率する長継の次男として生まれた。

俊恵の門下に学び、歌人としても活躍した。

望んでいた河合社(ただすのやしろ)の禰宜(ねぎ)の地位につくことが叶わず、神職としての出世の道を閉ざされた。

後に出家して蓮胤(れんいん)を名乗ったが、一般には俗名を音読みした鴨長明(ちょうめい)として知られている。

出家の後、1212年に成立した『方丈記』は和漢混淆文による文芸の祖、日本の三大随筆の一つとして名高い。

他に同時期に書かれた歌論書の『無名抄』、説話の『発心集』(1216年以前)、歌集として『鴨長明集』(養和元年 1181年)といった作品がある。

「方丈記」の冒頭、「ゆく川の流れは絶へずして・・」対句表現は、一切、変更不可の名文として今日に伝えられる。

无常与虚空_方丈记_与_传道书_的人生哲学比较

无常与虚空_方丈记_与_传道书_的人生哲学比较

第1期张欣:论新时期中国共产党的吏治建设无常与虚空———《方丈记》与《传道书》的人生哲学比较戴维斯(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福州350007)〔摘要〕日本中世随笔《方丈记》充满浓厚的“无常”思想。

无独有偶,古代犹太人的智慧书《传道书》通篇谈论人生“虚空”,但二者对无意义人生有着迥异的应对方式。

本文通过对《方丈记》和《传道书》进行比较,分析两者人生哲学的异同及所代表世界观体系的根本差异,并结合日本文化与犹太文化的特色,试图找出对当今保护与发展传统文化的启示。

〔关键词〕无常;虚空;差异;文化中图分类号:I 1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68X (2013)01-85-04《方丈记》是继清少纳言的《枕草子》之后日本又一部著名的随笔集,在日本近古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方丈记》成书于镰仓时期,作者为鸭长明。

鸭长明出生于神官家庭,凭借琴艺和歌赋才能在后鸟羽院再兴的和歌所任职。

后因他人反对而升迁之路受阻,于是放弃俗世到京都伏间日野山下结方草庵隐居。

《传道书》是最晚被纳入《圣经》正典的一卷书,其消极的部分与圣经其余各卷并不一致,却被称为圣经智慧的核心。

《传道书》的作者与写作年代难以明确。

传统认为它的作者是古代以色列王所罗门,近代研究者则不同意这一说法,认为作者和成书年份还有待确定。

《方丈记》和《传道书》的核心议题都涉及人生哲学,均以率真的态度探索人生的本质。

经过对比发现,二者的人生哲学显示出种种巧合与差异。

一、相似的人生归宿《方丈记》的第一篇就开宗明义地说:“朝死夕生之常习,恰似泡沫……居者及宅邸无常之情形,便如牵牛花上之露”(一流水泡沫)”[1](P187),以泡沫和露水比喻生命之脆弱和无常,道出了支撑这部随笔命题的无常观。

《方丈记》接下来记述作者亲历的自然灾害和动荡社会,包括“安元大火”、“治承旋风”、“迁都福原”、“养和饥馑”、“元历大地震”。

震撼的天灾使作者产生带有不可知论色彩的感叹:“旋风常见,却绝无此番经历之恐怖。

吉田兼好无常思想形成的因素解读

吉田兼好无常思想形成的因素解读

240王雪薇:吉田兼好无常思想形成的因素解读吉田兼好无常思想形成的因素解读王雪薇(南京林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37)一、吉田兼好与《徒然草》吉田兼好,日本中世纪著名的法师,青年时曾经担任过禁中泷口,而立之年升至左兵卫尉,后辞官遁世,著有随笔文学作品《徒然草》,与《枕草子》(清少纳言)和《方丈记》(鸭长明)并称“日本三大随笔文学”,全书共二百四十三节(除序段)。

“徒然”原意指“无聊赖”。

“草”即“草稿”、“稿本”。

由书名可知,吉田兼好在创作时,并未想过要将作品传至后世,笔随心动,因而作品内容都是作者本人情感的真实流露,这也是本书最为重要的写作特色。

针对吉田兼好辞官出家的原因,目前学术界也是众说纷纭,目前可供考究的有以下四种:一是宇多上皇的离世,令吉田兼好悲痛出家;二是恋人的离世,恋爱破灭,使其遁世;三是吉田兼好对日渐崩坏的政治体制的失望,为了明哲保身遁入空门;四是年轻时的吉田兼好经历了镰仓大地震和瘟疫,目睹了百姓的死亡,慨叹生命短暂而出家。

吉田兼好精通佛学,对我国的儒学以及老庄思想也深有研究,这在其作品《徒然草》中有明显体现,对于无常思想的解读也成为了《徒然草》中的核心思想。

二、吉田兼好无常思想的形成因素无常思想是吉田兼好一生的思想结晶,无常思想是其作品核心。

关于吉田兼好无常思想的形成,目前学术界普遍认可的是由西尾実提出的“两阶段说”。

西尾実将全书243段分为两部分,30段之前是一种悲伤消极的无常观,他将这种无常观定义为“咏叹无常观”;30段以后的无常观,西尾実则将其定义为“自觉无常观”,是一种积极向上的无常观。

是什么原因促使了吉田兼好无常思想的形成呢?下面将从三个方面进行阐述。

首先从《徒然草》的时代背景说起,《徒然草》写于日本镰仓时代。

平安时代之后,日本政权中心由贵族向武士阶级过渡,政局动荡不安。

镰仓时代末期,天皇尝试新政以拯救政局,随着改革的失败,日本天皇系统分裂,国家变为南北两朝。

中日隐士对比

中日隐士对比

中日隐士对比作者:高睿来源:《青年文学家》2015年第27期摘要:纵观中日两国文学史,都曾出现过不少隐士,他们在结庐隐居的同时不懈地进行着文学创作。

中国东晋时期的陶渊明和日本中世时期的鸭长明分别是中日隐士文学的杰出代表,本文试从两者所处时代背景和自身经历来分析其各自隐遁的异同,以及他们的文学作品对后世的影响。

关键词:隐士;陶渊明;鸭长明;对比作者简介:高睿(1982-),女,陕西华阴人,西安文理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日语语言文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5)-27--01一、中国隐士陶渊明隐士,顾名思义,隐逸之士。

中国早在上古先秦时代就出现了隐士。

老庄、孔子、东方朔、竹林七贤、陶渊明都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隐士。

其中最为人们所熟知的便是东晋时代的陶渊明,南朝文学批评家钟嵘在《诗品》中称陶渊明为“古今隐逸诗人之宗也”。

陶渊明是东晋著名的文学家、诗人、辞赋家。

他出身于破落仕宦家庭,早年曾任江州祭酒,建威参军,镇军参军,彭泽县令等,却因“质性自然”,不愿“以心为形役”、不肯“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而解绶去职,过起了躬耕自足的归隐生活。

他的诗文清新自然,《饮酒》《归园田居》《归去来兮辞》《桃花源诗》等都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作品。

二、日本“隐者”鸭长明在日语中,“隐者”即隐士,指在佛教思想“无常观”的影响下,脱离俗世,隐遁山野,修行佛道,从自然山水中寻求情趣生活的人。

日本早在平安初期就出现过隐士,而日本“隐者文学”(又名“草庵文学”)真正被确立为文学形态是在中世(1192—160年,日本政治史上指日本镰仓室町时代,包括南北朝时代)。

鸭长明是这一时期隐士文学的突出代表,被称为“日本中世隐士文学鼻祖”。

鸭长明是镰仓初期日本著名的和歌诗人和随笔作家。

他生于神官世家,曾受后鸟羽上皇赏识,担任宫廷负责选定、创作和歌的官职,后遭他人排挤,于50岁时舍弃官禄、遁世出家,在日野外山结庐“方丈庵”,开始隐居生活。

日本的阴翳美学

日本的阴翳美学

日本的阴翳美学在日本传统文化审美观中,有一种阴翳倾向,认为昏暗的、朦胧的、微暗的物体才是美的,因为这样的物体显得古色古香并且富有情趣。

阴翳美学源于日本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文化传统,现已渗透到日本文化和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

谷崎润一郎是日本唯美派文学大师,他早期倾倒于西方美学,后来随着精神世界的升华,回到日本古典美学的怀抱,发现了东方传统之美。

谷崎润一郎后期的散文洋溢着浓郁的日本风,流露出民族风情。

在其散文代表作《阴翳礼赞》中,谷崎润一郎以充满欣赏和怀念的笔调阐述了他的阴翳审美观。

他说:“美,不存在于物体之中,而存在于物与物产生的阴翳的波纹和明暗之中。

”“窃以为我们东方人常于自己已有的境遇中求满足,有甘于现状之风气,虽云黯淡,亦不感到不平,却能沉潜于黑暗之中,发现自我之美。

”日本人从阴翳中发现美,享受暗,使得阴翳美学成为日本独特的美学传统。

谷崎润一郎从日本生活的各个方面来赞叹阴翳之美的独特魅力。

在日本的建筑方面,他以最不起眼的厕所为例进行阐述。

厕所,这个人们平常羞于提起的污秽之处,在谷崎润一郎眼中却充满着诗情画意。

奈良、京都等地寺庙的厕所,微暗古朴,清洁雅致,深得日本传统建筑的精妙。

就连日本传统民居里的厕所,也是“建筑在绿叶飘香、苔藓流芳的林荫深处”,在如厕的时候,能一边欣赏薄暗中微透明纸窗的反射光线,也能在耽于冥想中眺望窗外的景色,品味鸟语虫鸣和四季情趣。

下雨的时候,听着淅沥沥的雨声,在微暗的光线中更觉静幽。

西式厕所光线充足,将裸露部分照得雪亮,使人心生不安,而传统日式厕所则取微暗光线,使清洁和肮脏的界限模糊不清,让人内心安宁,得以泰然处之。

身处这样的如厕之处,难怪谷崎润一郎会赞叹“悠悠情趣,难于言喻”了,他认为日本建筑最风雅的场所非厕所莫属。

除了厕所,不管是寺庙那种高大的殿堂,还是田舍茅屋,其屋顶都大而重,且高高堆砌。

这些建筑在屋顶的荫庇下充溢着暗,以致于人们往往连室内的墙壁、廊柱等都看不清。

但人们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之处所看到的外面纤弱的金色阳光,如梦幻般显出一种深沉的美,仿佛特意为居室涂筑了一层颜色柔和的沙壁,那墙壁上的余光或微弱的光线,比任何装饰都美。

方丈记

方丈记

《方丈记》作品介绍和鉴赏作品介绍方丈记是平安末期鸭长明(1155~1216)写的随笔集。

寥寥二十来页,从首篇“逝川流水”开始,到末篇“扪心自问”,一共十二篇文章,短的大约半页纸,最长的也不超过两页。

这部随笔成书于1212年,以“露落花残”展开人生无常的主题,通过对当时五大灾难的经历,细细地咀嚼着人生的苦涩,不时或多或少袒露出激越的情怀。

作品大体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作者从慨叹世事多艰出发,记述了平氏统治时期的天灾、人事之变(如安元年间的大火、治承年间的旋风、元历大地震、养和年间的大饥馑、福原迁都等五大灾难),后一部分叙述了作者的家系、出家隐居后的清贫生活。

《方丈记》的文体是和汉混淆体,文笔生动。

动荡的时代长明的时代是怎么样的时代呢?作为同时代的人有平清盛、源赖朝、木曾义仲、藤原俊成、西行、法然上人等。

平家的全省时代开始到源平合战,到平家的灭亡(1185年)、源氏政权和镰仓幕府的确立。

在这个动乱的时代,自然也无比施虐,接连发生了各种严酷的灾害。

・大火(1177年、長明23岁)・旋风(1180年、長明26岁)・迁都(1180年、長明26岁)・饥馑(1181-2年、長明27岁)・地震(1183年、長明29岁)据说鸭长明是50岁隐遁的,那之前一直作为歌人在活在世上,之后隐居的情况,通过方丈记后半部分大概可以了解。

从大原迁到日野,那时鸭长明大概是58岁(1212年),完成了《方丈记》的写作。

健保4年,也就是1216年,62岁的鸭长明死去了。

鸭长明生活的时代刚好是贵族社会向武士社会过渡的时期,是一个激荡的时代,《方丈记》所描述的也正好反映这一时代的动荡。

方丈记与无常观无常观无常观源于佛教思想,是佛教教理的特征之一,它主张:世间万象生成灭亡,诸行无常,是人所不能左右的。

世事的不变只是暂时和相对的,世事的变化无常才是绝对的、永久的。

佛教于6世纪中叶自印度经中国、朝鲜传入日本。

佛教的无常观开始出现在日本古典文学作品中。

由《方丈记》看鸭长明的隐者精神

由《方丈记》看鸭长明的隐者精神
探寻鸭长 明的 隐者精神 , 并体悟其对无 常的看法 。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关键词 方丈记 隐者 文献标识码 : A 中图分类号 : I 3 1 3 . 0 7
出对 地 震 远 去 之 后 , 人 们 的 无 常 意识 淡 薄 , 忧 患 意 识 丧 失 一事 的 警告 。 综上所述 , 鸭长 明在每一次天灾人祸 的描写中, 都透露出 了 对世 事 无 常 的感 叹 ,同时 也表 现 出对 社 会 的忧 虑 和 对 百姓 的 关怀 。可 以说 , 鸭长 明 的 隐者 精 神 , 不 只局 限 于 对 无 常 的感 叹。中世的无常观 ,在隐者身上的体现不单单在于对无常的 敏感, 更有对世事的忧思。 3乐 自然 后 求 超 脱 无 常 的世 事 使 鸭 长 明 认 识 到人 世 艰 危 , 皆如 梦 幻 , 烦 恼 众 多, 唯有诸苦 。经历 了第七段的迷 茫思考之后 , 第 八段 , 他决 意 出家 。在此, 他认识到了 自己 “ 命乖运蹇” 。这不是对之前 不 顺 利 的感 叹 , 而 是 考虑 了 自 己的 实 际情 况 , 明 白 自己今 生 所 在, 决意抛却烦恼忧愁 的选择。于是他立 “ 面积不过方 丈, 高 未满七尺” 之小庵, 置和歌集、 管弦乐书、 《 往生要集》 三个小箱, 将《 法华 经 》 于 阿 弥 陀 佛 画 像 安放 , 开 始 乐 在 自然 之 中 。观 念 东南西北四周之景色 , 体 悟春夏秋冬四季之 心境 , 感 受晨 昏交 替 的余 兴 。 曰间与 童 子 同游 , 与 山鹿 相 熟 , 夜 间 以炭 火 为 伴 。 隐 居 日久 ,鸭 长 明开 始 思考 自 己隐 居 的 意 义 。于 十 一 段 2观无常后忧世事 《 方 丈 记》 全书十二段 , 第一段为总起 , 以河 水奔 流 喻 世 事 《 闲 居 之 思》 中, 他说 “ 知 己知 世 、 无 欲 无往 、 但 求 宁静 , 无 愁 最 , 在 将 自 己住 处 简 陋 , 起 居躬 行 , 破衣 蔽体 , 粗 食 果 腹 的隐 变迁 , 以宅邸变换发昔人不再之感慨 , 更奈 何朝生夕死之迅速 乐 ” 莫 测 。第 二 段 起 至 第 六 段 皆叙 述 世 间 天 灾 人 祸 之 诸 苦 事 。第 居生活 , 与之前 的富贵生活相对 比的过程中, 生 出无限的欢喜 七段反观 自身, 有何处可安身之疑 问。第八段决意出家遁世, 来 。这 不 是 世 俗 人 可 以办得 到 的 ,是 将 无 常 世 事看 破 之 人 的 仅 因 出世 不 顺 而 遁世 避 俗 , 总 是避 不开 自己 直 至卷 终十 二段均为 隐居后 的见闻思想 。由此 ,本 书可分为 心量 。若 非 看 破 , 是 不可 能 乐 在其 中的 , 更 不可 能获 得 心 的 宁静 。 前后两 部分各六段 , 前半部着 力于现实社会苦难 的描写 , 后半 心 中的 欲望 的, 快乐过后, 鸭长 明考虑到 自己的年纪, 开始为 自己的最后 部着 重 于精 神 世 界 内 省 。 第 二段 1 1 7 7年安元大火的情景。“ 火 中众人 , 个个惊惶, 做 打算 。他在十二段中,反 问 自己为何流连于无关紧要之乐 或受烟 熏倒地或 卷入火舌或尽 弃家 财孤身逃命” 。京都三分 而令时光空度?遁迹 山林真为潜心修 道?他并没有直接 回答 之一被 烧, 公卿庶 民房屋多被焚毁 , 也有数十男女, 不可计数 这 些 , 而 是在 最后 说 , “ 唯 借 舌 根 诵两 三 遍 ‘ 不请 阿 弥 陀佛 ’ 作 之 牛 马 死 亡 。鸭 长 明在 最 后 评 论 , “ 人之营生 , 皆入 于 愚 中 ” 。 罢” 。这或许也是他 的答案 , 在今后 的日子里 , 忏 除罪障 , 一心 意思是 , 人一生忙碌生活 , 倾物力财力人力建屋盖楼 , 到 头来 念 佛 吧 。 把火烧空, 不应作此无用之功 。 4结 语 第三段写 1 1 8 0年 治 承 旋 风 。多 个 街 道 遭 吹 袭 , 房舍 坍 塌 通 过 以上 对 《 方 丈记 》 的分析, 我 们 看 到 这 样 一 个 隐 者 鸭 破坏无数。 不但屋舍损毁 , 抢修房屋时 , 亦有 无 数 人 丧 生 残 疾 。 长明, 他 感 叹世 事 无 常 却 不 沉 溺于 无 常 的悲 叹 之 中 , 在观 无 常 积极求索; 他 乐 在 隐 居 的 自然 又 不 沉 迷 , 紧要 鸭长明最后说, “ 旋 风 常见 , 却 绝 无 此番 经历 质 控 部 , 难 道 神佛 之 后忧 虑 世 事 , 有和警示” , 又 在 描 述 中将 此 旋 风 比喻 做 “ 地狱之业风” 。鸭 长 关 头 醒 悟 了 自己修 道 求 解 脱 的 目的 。这 位 隐者 的 精 神世 界是 清 净 的 。他 不 是 一 位 脱 离 现 实 世 界 , 躲 避 失 意 的 落 魄 明一方面感叹旋 风带来 的伤害 , 但他没有沉溺于 悲伤之 中, 而 高 尚的 , 是 在 事 情 发 生 以 后有 所 反 思 , 反 思 世 间 有何 种 不 当 的作 为 , 招 出家人, 而是在经历繁华之后 , 看破出家的修行者 。否则 , 我 致恶风之报 。 们 如何 读 到 这 样 浑 然 天 成 , 格调高逸的《 方丈记》 呢? 如此, 第 四段 记 述 福 原 迁 都 的 最后 , 鸭 长 明 举 出 上 古 圣人 尧王简朴爱民, 日本 仁 德 天 皇 减 免课 税 的例 子 , 表 达 仁 爱 为治 参 考 文 献 国之本的理念; 第五段记述饥馑时, 鸭 长 明在 饥 馑 惨 象 之 外 , [ 1 ] [ 日] 吉田兼好, 鸭长 明, 王新禧译. 《 徒然草方丈记》 [ M】 . 长江文 艺出版社 2Ol 1 . 11 . 有 对偷 盗 古寺 佛 像 当柴 卖 这 种 行 为 的 批 判 , 也有对人间亲情、 2 ] 富食 德 次 郎. 鸭长明[ M】 . 东京: 青梧堂 , 1 9 4 2 . 僧 侣 慈 悲 的温 暖 叙 述 ; 第 六段 描 写元 历 大 地 震 情 景 之 后 , 表 现 [ 1 鸭 长 明其 人 鸭长明于平安时代 末期 的 1 1 5 5 年 出生于一个神官世家 , 其父为鸭御祖神社( 今京都下鸭神社) 的神官鸭长继。得 益于 父亲的快速升迁, 鸭长 明在 1 1 6 1 年被封从五位下, 号菊太夫 。 鸭 长 明 专 心 研 究 和 歌 和 乐 曲。他 的 和 歌 老 师 是 当 时 著 名 歌僧 俊惠 , 他还师从大音 乐家 中原有安 , 学弹琵琶。因为在两方面 的 突 出才 能 , 鸭 长 明 受 到 天皇 赏识 , 活跃于宫廷及和歌界。 鸭长明的活跃持续到 1 2 0 3 , 年, 这一年对他很看重的后鸟 羽天皇, 想让 他 出任河 合 神 社 的神 官 , 鸭长 明 自身也 抱 有 期 望 , 可 终 因遭 遇 反 对 而 未 能 如 愿 。之 后 ,鸭 长 明于 五 十 岁 时 选 择 了遁 世 出家 , 入山隐居。隐居期间, 鸭长 明整 理 心 绪 , 静 观 世 事, 诵经礼佛, 写 出了《 方 丈记 》 。 有 人 说 鸭 长 明 的 隐居 是 失 意 后 的逃 避 , 《 方 丈 记》所 表 达 的是对作者身世 际遇 ,对世事变化 的无可奈何 的悲叹 。也有 人 说 鸭 长 明 的隐 居 是 失 意 后 的 看 破 , “ 红尘 中 的种 种 羁 绊 远 去 了, 精神上的真正 自由来临了” 。孰是孰非 , 笔者 打算通过 《 方 丈记 》 前后两部分的描写 , 探 求 隐者 鸭 长 明 的精 神 世 界 。

论芥川龙之介文学中的佛教“无常”思想

论芥川龙之介文学中的佛教“无常”思想

2017.09芥川龙之介(1892—1927)是日本大正时期著名的短篇小说家,他在短短的35年间创作了148篇小说,并有大量的书简、随笔、游记、俳句、诗歌等体裁的作品流传于世,被誉为一代“鬼才”。

芥川生活在一个狂躁不安的时代,以其冷触的笔调描述人性,其艺术至上、为艺术而艺术的创作风格以及对宗教的强烈怀疑精神给大众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邹波在《芥川龙之介的宗教思想》一文中写道:“进入芥川多姿多彩的文学世界,可以发现他常常对宗教抱有较浓厚的兴趣。

作品的题材涉及佛教、道教、基督教。

”正如邹波所言,芥川文学涉及佛教、道教、基督教等宗教题材。

有着虚无遗传基因的芥川,在其文学中亦涉及诸多佛教“无常”思想。

长期以来,学者们在探讨芥川文学宗教性时,较多地把目光聚焦在其文学与基督教的关系上,而对与其基督教题材作品数量不相上的佛教题材文学却鲜有涉及。

即使涉及,亦仅较多地关注芥川文学与禅宗,对“无常”这一重要命题却几乎未曾关注。

一、“无常”与日本文学“无常”为佛教三法印“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磐寂静”之一。

佛经对“无常”描述众多,其中最为人熟知的为《金刚经》及《无常经》的描述。

如《金刚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无常经》云:“生者皆归死,容颜尽变衰。

强力病所侵,无能免斯者。

假使妙高山,劫尽皆坏散。

大海深无底,亦复皆枯竭。

大地及日月,时至皆归尽。

未曾有一事,不被无常吞。

”从《无常经》等对“无常”的论述可以看出,佛教对“无常”的理解是从“生死”开始,后扩展到“世间一切皆是无常”之说。

佛教所倡导的这种“无常”影响深远,常为广大民众所接受。

日本为狭小的岛国,多火山、地震等自然灾害,由于这种特殊的地理环境,“无常”思想对日本人影响尤甚,几乎影响到日本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反映到文学中,日本文学对“无常”的描述则更为频繁。

日本古典文学名著《源氏物语》描述了人生虚幻缥缈,且无人能与该虚幻无常的命运相抗衡,表现了“无常”与“宿命”;另一名著《平家物语》,在开篇的“衹园精舍”中,描述了佛教的“无常”,如“衹园精舍之钟声,诉说诸行之无常,沙罗双树花失色,胜者必衰之表征。

有关鸭长明

有关鸭长明

有关鸭长明作者:卞婧慧来源:《青年文学家》2013年第03期摘要:二零一二年是日本中世随笔文学作品《方丈记》诞生八百周年,这一年诞生了许多与《方丈记》及其作者鸭长明有关的研究成果。

《方丈记》虽然是鸭长明的一篇短篇文学作品,但以其独有的魅力,与清少纳言的《枕草子》以及兼好法师的《徒然草》齐名,被称为日本中世时期三大随笔文学作品之一,八百年来一直受到读者的喜爱,学者对作品及其作者鸭长明的研究也孜孜不倦,如上持续至今。

值此之际,拙稿就对创作出这具有不朽魅力作品的作者——鸭长明的身世及其周边人物加以探讨,若能给予相关研究者微小的提示和帮助,将不胜惶恐,荣幸之至。

关键词:鸭长明作者简介:卞婧慧,女,籍贯:江苏省常州市,学位:硕士在读,学校与专业: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日语系。

研究方向:日本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3)-3-0-02一、鸭长明生活的时代背景鸭长明出生于历代奉祀鸭御祖神社(下鸭神社)的神职家族的主干家庭,其父为鸭御祖神社的正祢宜鸭长继。

鸭长明于久寿二年(一一五五)左右作为其次子出生,长兄长守。

中世为天灾人祸及其严重的时代,在其出生的第二年——元保元年(一一五六),执政二十七年之久的的鸟羽上皇驾崩。

随即,鸟羽院的两个儿子,崇德上皇和后白河天皇关系破裂,由此摄关和源平二氏被卷入,武力斗争爆发不断,即后世所谓——保元之乱。

之后,经过平治之乱,以源平二氏为主体的全国性战乱持续不断,平氏灭亡后又出现奥州藤原氏的讨伐和灭亡,镰仓御家人间的纷争,还有二代将军源赖家的谋杀等等,实可谓暴力横生的时代。

鸟羽院上皇的举兵——承久之乱,是在长明去世五年后。

在《方丈记》中,作者亲述其经历天灾人祸时的世间惨状——安元(一一七三)的大火,治承(一一八零)的暴风,福元迁都,养和(一一八一~一一八二)的饥馑以及元历(一一八五)的地震。

由此,鸭长明生活在战乱持续,天灾不断,未曾有过的混乱和变革的时代。

无常的概括和人物特点及篇段赏析

无常的概括和人物特点及篇段赏析

无常的概括和人物特点及篇段赏析无常,是佛教经典中的一个重要角色,也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他又被称为阿修罗王或修罗王,是六道轮回中的一种生灵,担负着负责判决、监察、执行报应的重要职责。

无常的形象通常是一个面色狰狞、疯狂丑陋的鬼神,手持判决魂魄的铡刀,黑发凌乱、眼神凶狠,给人以强烈的恐惧感。

无常的特点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进行概括:1.合理公正:无常是六道轮回中的法财神,负责判决、监察和执行报应的工作。

他处理事情非常公正,不偏袒任何人。

他以因果定律为准绳,根据世间众生的善恶行为来进行审判和决定命运。

2.严酷无情:无常在工作中表现得十分严厉和冷酷无情。

他对罪恶行为决不手软,无论是人间众生还是灵魂,只要犯下了恶行,就会被他无情地用刀斩断,受到相应的惩罚和报应。

3.功能明确:无常的职责非常明确,他身负重任,时刻监视着人间众生的行动,准备为恶行应得的报应做出相应的决定。

他的任务包括收魂、分发报应、判定生死等等,具有很高的职责感和使命感。

4.神秘恐怖:无常的形象通常是一个面目狰狞、凶恶可怖的怪物。

他的外貌狰狞可怕,黑发凌乱,五官扭曲,伸手犹如魔鬼,给人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他手持铡刀,象征着他判决生死的权力,让人们对他更加畏惧。

以下是一篇关于无常的篇段赏析:《无常的使命》无常,一个神秘而令人畏惧的存在。

他住在黑暗的世界中,什么时候魂魄离开了肉体,什么时候魂魄归入六道轮回,他都会守候在那里。

无常的长相非常丑陋,黑发凌乱,面容苍白,五官扭曲。

他用那双冷酷的眼睛审视着每一个魂魄,用那把锋利的铡刀为他们判定生死。

无常的使命是十分重要的,因为他不仅要判断魂魄的善恶,还要给予他们应有的报应。

他用自己的铡刀,不留任何怜悯之情地将恶人的魂魄切断,使他们受到相应的惩罚。

无常从不曾手软,每一次判决都是公平合理的。

他的生活极为孤独,每天都要独自面对无尽的魂魄。

他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有他那把永不休息的铡刀陪伴着他。

他时刻紧绷着神经,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魂魄的一举一动,确定他们是否配得上报应。

《方丈记》的“政治性因素”浅析获奖科研报告

《方丈记》的“政治性因素”浅析获奖科研报告

《方丈记》的“政治性因素”浅析获奖科研报告摘要:文学的“超政治性”一直被视为日本文学的传统性格之一。

在汉字文本和中国文学的影响下产生的日本文学虽很少涉及政治性或政治、社会等批判因素,但也并非完全没有。

《方丈记》作为隐逸文学思想实现日本化的标志性作品,贯穿其始终的佛教的无常思想与隐逸思想一直是诸多学者的研究对象,但其细节描写中不乏作者忧国忧民的“政治性因素”的体现。

本文拟从《方丈记》记述的“灾厄”中的细节描写出发,分析其在揭示无常观之余所隐含的作者鸭长明虽身在乡野,但心系朝廷,关注时事,不失为社会人的历史意识和社会责任感的“政治性因素”。

关键词:方丈记日本文学政治性因素一、引言日本著名中国文学研究学者铃木修次先生曾这样说:“日本人一直生活在过于超政治性的土壤之中。

”①文学的“超政治性”一直被视为日本文学的传统性格之一。

对此,铃木先生认为:日本文学的传统之一就是明显的“超政治性”,这一文学性格在世界文学中也是罕见的。

即使在现代日本,把政治带入文学之中也被视为低俗。

然而,作为社会发展产物的文学,完全彻底超脱现实是不可能的。

任何时代的文学都会带有其赖以产生的时代烙印,日本文学是在汉字文本和中国文学的影响下产生的。

在日本文学尤其是日本古典文学中,中国文学所具备的政治性或社会性等批判因素虽然很少,但也并非完全没有。

“日本中世隐士文学鼻祖”鸭长明的代表作《方丈记》因其贯穿始终的无常思想与大和民族纤细感性的内心世界高度契合,而引发日本人的长久共鸣,对日本的文学、历史、思想等各个方面都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在对《方丈记》的研究中,多数学者都把关注点放在对其佛家无常观和隐逸思想等“超政治性”的研究上,很少有人提及其中的政治、社会批判内容,即作品中的“政治性因素”。

但客观存在的东西即使无人意识到,无人指出,也仍然是存在的。

本文拟从《方丈记》中记述的“灾厄”中的细节描写出发,分析其中所包含的作者鸭长明虽身在乡野,但心系朝廷,关注时事,不失为社会人的历史意识和社会责任感的“政治性因素”。

鸭长明「方丈记」

鸭长明「方丈记」

鴨長明「方丈記」ゆく川の流れゆく川の流れは絶えずして、しかも、もとの水にあらず。

淀みに浮かぶうたかたは、かつ消えかつ結びて、久しくとどまりたるためしなし。

世の中にある、人とすみかと、またかくのごとし。

たましきの都のうちに、棟を並べ、甍を争へる、高き、いやしき人のすまひは、世々を経て尽きせぬものなれど、これをまことかと尋ぬれば、昔ありし家はまれなり。

あるいは去年焼けて今年作れり。

あるいは大家滅びて小家となる。

住む人もこれに同じ。

所も変えはらず、人も多かれど、いにしへ見し人は、ニ、三十人が中に、わづかにひとりふたりなり。

朝に死に、ゆふべに生まるるならひ、ただ水の泡にぞ似たりける。

知らず、生まれ死ぬる人、いづかたよりきたりて、いづかたへか去る。

また知らず、仮の宿り、たがためにか心を悩まし、何によりてか目を喜ばしむる。

その、主とすみかと、無常を争ふさま、いはばあさがほの露に異ならず。

あるいは露落ちて花残れり。

残るといへども朝日に枯れぬ。

あるいは花しぼみて露なほ消えず。

消えずといへどもゆふべを待つことなし。

口語訳:流れてゆく川の流れは絶えることがなくて、それでいて(その水は刻々に移って)もとの水ではない。

流れのよどんでいるところにうかぶ水の泡は、一方で消えたかと思うと一方ではでき(たかと思うと消えるという具合であっ)て、(結局一つの泡が)長く消えないでいる例はない。

この世に住んでいる人とその住処もまた、(無常という点で)この川の流れや水の泡と同じである。

たまをしき並べたように美しくりっぱな都の中に、棟を並べ、屋根の高さを競争するかのように立ち並んでいる、身分の高い、また低い、人々のすまいは、幾時代を経てもなくならないものであるが、これらの家々がほんとうに昔のままで残っているのかと調べてみると、昔あったままの家はまれである。

あるいは去年(家事で)焼けて今年新しく作っている。

あるいは大きな家が滅んで小さな家になっている(という具合である)。

浅论鸭长明的隐者境界_以_方丈记_为中心

浅论鸭长明的隐者境界_以_方丈记_为中心

大 众 文 艺71摘要:《方丈记》是日本隐者文学的代表作之一,乃鸭长明在官场上失意遁迹山野后而作。

全文分为序章、早年经历、隐居生活和老来悟道四部分。

这部随笔和作者的早年遭际、官场失意、仕途绝望以及隐居之后的人生感悟是分不开的,充满浓重的人生无常和心理矛盾。

鸭长明在身在山野,不断自我精神超越,从佛教和自然中不断感悟,最终得以从隐世、隐身最终达到隐心的最高隐者境界。

因此鸭长明的“隐者”形象就值得让人揣摩。

关键词:隐者;《方丈记》;鸭长明;境界日语中的“隐者”指的是在佛教思想“无常观”的影响下,远离尘嚣,遁迹山野,修身养性,从山水自然中探求人生情趣的人。

日本的中世(1192-1603)是一个战乱频仍和天灾迭起的时代,贵族阶级逐渐淡出特权阶层,武士阶级登上历史舞台。

在这样不安定的时代,人们只好求安定于宗教,因而隐者辈出。

心向空门的人,以及对混乱至极的政治社会感到失望的人,强化了自己的厌世观,便舍弃世俗生活,或云游各地,或入住进山野草庵,经营各自的精神生活,追求安宁的内心世界。

这些隐者中知识分子居多,也不乏政治上失意的贵族,他们身居草庵,从事随笔和日记等文学创作,被称作“隐者文学”、“草庵文学”或者“自照文学”。

其主要文学基调是佛教的无常观与无拘无束的自由诉求。

在考察日本上代文学(公元一世纪到平安京迁都的794 年) 经过以贵族文学为特色的中古文学(794-1192),进而到中世文学(1192-1603)的发展轨迹时,“隐者文学”的思想与创作态度,在文学思想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隐者文学”的代表作主要有《方丈记》(1212)、《闲居友》(1222,作者不详)、《徒然草》(1331,吉田兼好)等。

鸭长明的随笔《方丈记》描写了天灾人祸的惨状、自己遁入日野山闲寂的隐者生活与对人生的哲思,字里行间流露出鲜明的厌世思想与佛教无常观。

这与鸭长明之前的人生阅历和对于“隐者”之精神内涵的不断跨越是分不开的。

一鸭长明(1155-1216),平安末期的日本歌人、歌论家、随笔家,同时也是琵琶演奏能手。

浅谈中日文化差异中的无常观

浅谈中日文化差异中的无常观

浅谈中日文化差异中的无常观浅谈中日文化差异中的无常观摘要:死亡虽预示着生命的终结,也有时是人们避讳的话题。

但如何看待死亡?如何面对死亡?却值得人们思考。

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思想影响着人们对待死亡的看法。

本文将以无常思想为主,浅谈中日文化对无常思想的不同理解,无常思想对日本人生死观的影响以及引发的对生命的思考,使人们更好地理解和运用无常思想。

既然人生无常,就要活好当下。

关键词:生死观文化无常思想人虽都向死而生,但由于不同的文化使得各国各民族面对死亡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例如在我国,人们不愿提及死亡,死亡一词也比较避讳,面对死亡也不会掩饰内心的悲伤。

而日本的耻感文化及无常观思想使得日本人在面对死亡时多了一些畏惧与恐怖多了一份加强与纵容。

日本一直以长寿著称,可同时也是自杀率较高的国家,这一点也不矛盾,也不会让人惊讶,因为菊与刀可以在日本文化中共存。

根据2010年资料统计,日本已连续3年自杀人数超过12万人,应该是一个惊人的比率,以至于日本人轻生成为国际不争的事实。

这事实背后有许多问题值得人思考。

为何日本人轻生?人究竟如何面对生与死?本文将从中日文化对无常思想的不同理解入手来进一步谈无常思想对日本人生死观的影响,以及人对生命的思考。

一、中日文化对无常思想的不同理解无常一词出于中国古典和佛经当中,包含两种意思:一是诸行无常,即万物都在不断变化中,世上没有恒常不变的事物;二是五蕴无常,即认识到万物都在不断变化的主体本身也是无常的。

如在《三国演义》卷首词:“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江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首词参透了无常观,长江之水今天依旧向东流淌,却不见当年英雄,可见世事无常。

《红楼梦》中的《葬花词》更是抒发了对人生无常的深沉哀叹:花谢花飞花满天,飞来飞去落谁家。

哀婉中渗透着无常观。

中国古人对生命无常的感叹源于对生命的重视与眷恋。

讲书︱《方丈记.徒然草》

讲书︱《方丈记.徒然草》

讲书︱《方丈记.徒然草》
作者:吉田兼好鸭长明
《方丈记》和《徒然草》是日本近古文学的双璧,深邃而警世,里面充溢着人生无常和飘然出世的思想,代表日本古代随笔的最高成就。

《方丈记》中流露出对时代变幻无常的感慨。

作品大体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作者从感慨世事多艰出发,记述了平氏统治时期的天灾、人事之变,后一部分记述了作者的家系、出家隐居后的清贫生活,文体是和汉混淆体,文笔生动。

随笔集《徒然草》注重对人生的领悟,全作共分243段,由杂感、评论、小故事,也有一些属于记录或考证性质的作品,涉及当时社会的各个阶层的众多人物。

作者写了许多带有寓意性质的小故事。

由于这部作品内容丰富,语言简练刚劲,描写生动准确,长期被认为是日本随笔文学中的佳作。

繁忙的都市人生活节奏快,娱乐方式选择多样,但是花在网络和电视剧上的时间越来越多,读书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开卷八分钟》是凤凰卫视(中文台)一个日播的读书节目每期,每期长度8分钟,主要主持人是梁文道。

2007年1月1日开播,到2014年12月31日停播。

每天介绍一本书,以最简利的方式碰触书籍的精髓,进入一个又一个迥异又奇妙的读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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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是日本平安末期至镰仓前期的歌人、随
笔家,其随笔集《方丈记》为日本三大随笔之一。

很多学者认为鸭长明的“无常思想”等同于佛教的“无常观”,笔者认为此说法未必合适,本文以《方丈记》为例,从鸭长明的性格、隐居生活、阶级等方面尝试考察其无常思想。

一、鸭长明性格分析
鸭长明自父亲去世到1184年间几次竞选河合社的神职祢宜,落败后偏重于和歌、音乐等精神追求,懈怠了神社工作。

后鸟羽天皇本打算将鸭氏的氏社升为官社,让鸭长明任该社祢宜,但被他拒绝,后向天皇表明自己以后不会再回京。

可见鸭长明感情用事,处世不会变通。

鸭长明隐居大原山后,天皇曾为请他重回和歌所,两次去见他。

对于一直希望继承父亲之职,且曾以被选入和歌所为荣的鸭长明来说,这又是一个好机会,然而他仍未接受。

鸭长明从养父母家搬出后,在河原附近搭建了一间简陋房屋居住。

他在《方丈记》中写道:“每遇下雨刮风,无不感到畏惧。

因为小庵靠近贺茂河道,既担心水患,又
恐惧白波盗贼。

”[1]
由此可知鸭长
明内心一直处于不安、恐惧中。

《不安的世相》一篇列举了由于不同环境、不同身份境遇导致的各种烦心事:“假如我是不值一提的下等人,却住在权门的近旁。

那么,我即使有发自内心的快乐,也不能尽兴一乐;即使悲痛欲绝,也不能放声痛哭一场;进退不安,起居惶恐、战战兢兢,简直就
如小雀靠近鹰巢一般。

”[2]
由此可
见鸭长明敏感、自卑,情绪易受外界影响。

“逝川流水不绝,而水非原模样。

滞隅水浮且消且结,那曾有久伫之例。

世上的人和居也如此。

朝死夕生,复而不已,恰似水泡。

不清楚,新生的死去的人,来自何方去了哪里?亦不清楚,这梦幻的宿世,为谁恼心,又因何要眉开眼
笑?那主人那宅院互争无常的样子,说起来无异于喇叭花上的露珠。

时而露珠落去花留着,留是留着,但一见朝阳即枯。

时而花萎露珠未消,消是未消,但不待黄昏
时。

”[3]
鸭长明把无常世事比喻为
“流水”“水泡”,“朝死夕生,复而不已”;将居住者和住宅的变化比喻为“花上的露珠”,露珠掉落土中,喇叭花早上一经朝阳照射即枯萎,有时即使花枯萎了露珠还在,但也会在黄昏到来时消失。

这些比喻典型地体现了鸭长明的无常思想。

鸭长明看清了世间万物均在不断变化的本质,但他只看到了事物消极的一面。

可以说《方丈记》整部书充满感伤,体现出鸭长明消极悲观的处世态度。

人生态度悲观、消极,性格冲动又倔强,处事易感情用事且不懂变通。

这样的鸭长明面对残酷的现实和不公的待遇时,只能选择隐居山野。

当时的隐者大多为远离浊世而隐,很少以皈依宗教为隐居目的,鸭长明也不例外。

浅析鸭长明的无常思想
陕西西安财经学院马聪丽
——以《方丈记》为例
61
DOI:10.16412/ki.1001-8476.2017.32.030
2017.11
二、鸭长明的厌世观
鸭长明对自己生活的时代、当时的执政者怀有复杂的情感。

《方丈记》中记录的“五大灾难”和丑恶世相流露出鸭长明对现世的厌倦。

移居日野山的第三年,鸭长明到镰仓拜见当时的幕府将军,恰逢前任征夷大将军源赖朝的忌日,于是去供奉源赖朝的法华堂祭拜。

念经时想起旧事,泪流不止,并在柱子上留下了一首和歌。

鸭长明信奉的天台净土教是传统宗教,平安末年镰仓新佛教兴起,但鸭长明并未皈依新佛教,依然信仰旧教。

以上两行,可见其怀旧心态和贵族情结。

鸭长明出家后先在大原山生活五年,后搬到日野山终老。

选择大原山,一是因为他曾在此地居住,这在其家集杂部中也可得到印证。

“二十多岁因为苦恼曾逃
离所到之地”[4]
中的“所到之地”就
是大原山。

大原山佛教氛围浓厚,是贵族经常出入之地。

鸭长明选择此地是为了通过来往的贵族们打听宫中消息。

鸭长明尽管隐居,但并未与世俗隔离。

隐居大原山后的第二年,鸭长明还参加了宫中的和歌会,但之后再无参加的记录。

隐居中仍参加歌会,说明其当时仍然对朝廷抱有希望。

在鸭长明居住的方丈庵中,阿弥陀佛画像、普贤画像、《法华经》、《往生要集》等佛教物品与琴、琵
琶、和歌、管弦书等同时摆放。

琴和琵琶均为折叠便携式,鸭长明无论身处何处,一直随身携带这些乐器,可见其隐居生活为艺术与佛道兼修。

移居日野第三年,鸭长明与朋友飞鸟井雅经一起去镰仓拜见当时的幕府将军源实朝。

源实朝也十分喜欢和歌,飞鸟井雅经向其推荐了鸭长明,但鸭长明与将军几次交谈并未谈妥。

他究竟是想像以前一样在宫中从事和歌相关工作,还是想让将军为他安排神社的工作呢?具体经过无从考证,总之鸭长明未能如愿,又回到日野隐居。

三、阶级局限性和认识局限性社会总处于不断发展中,但鸭长明因阶级和认识的局限并未看到历史前进的一面。

《方丈记》中“五大灾难”多从贵族阶级的角度描述,如:“那场大火,仅公卿就烧了十六家。

”“以天皇为首,大臣、公卿都移走了。

有个一官半职的谁肯一个人留在旧都?”“各种财物像白扔一样接连出手。

”“结果,戴着斗笠,扎着绑腿,穿着并不寒碜的人也忘我地挨家挨户乞讨。

”“都城近郊各处寺院神社的建筑物,保持全貌的没有一处,有的部分崩坏,有的整个倒塌。

”“再看看道路上,坐惯牛车的人却骑着马,本应穿衣冠(公卿进宫的仕服)布衣的人们却都身着直垂。

都城的风俗一下
子全变了,同乡里乡气的武士毫无二致。

”“传说古代的名君在位,以慈爱治国,宫殿茅草盖顶,屋轩也不讲究齐整。

看到烟突乏烟,就减免已经规定了的租税。

这乃为的是惠民助世。

今昔相比,差异自然
明白。

”[5]
迁都福原是乱政,掌握实
权的武士阶级的确有错,但当时整个贵族阶级都在走向没落,兴起的武士阶级代表着先进的社会力量。

然而鸭长明未看到历史发展的趋势,盲目地将转折期的乱世归咎于武士。

鸭长明的一生经历了太多天灾人祸,在绝望之中,他远离浊世,归隐山林。

他对当时的社会、自己的人生境遇无可奈何,便想借助佛教救赎自己。

但他不愿真正舍弃现世,放弃自己的爱好,一直想通过兴趣和修行双兼的方式自我救赎,结果仍未成功。

佛教的无常观指的是心理、人生、万象皆相对稳定而又恒处于无常[6],鸭长明对一切事物仅仅感到无常,并未真正领悟无常。

由此看来,鸭长明的“无常思想”,称为“无常感”或许更为
恰当。

参考文献
[1][2][3][4][5][日]鸭长明,吉田兼好.方丈记·徒然草[M].李均洋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12:13~14.
[6]姚继中,林茜茜.《方丈记》《徒然草》之妙悟——“无常观”[J].日语知识,2010(8).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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