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风大展妙笔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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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风大展妙笔天成
——曾展成老先生何体书法初探
湖南第一师范学院苏美华
墨海灵光耀紫毫,
汉碑何字竞风骚。
我书意造浑无觉,
自顾攀登莫问高。
——题记
早就想写一篇关于曾老的文章。
可一举笔,总觉得笔头沉甸甸的,不知从何写起。
有的朋友甚至忠告我,要写就要写大名鼎鼎的,要不就要写参展获奖有来头的。
我也觉得不无道理。
曾老在书坛确实没有足够份量的头衔,也很少抛头露面,仅仅随文化部代表团出访过一回,被中央九台专访过一次。
而这些,曾老不曾说过,我也未曾看到。
因为我向来不爱看热闹。
我就喜欢躲在书斋看看法帖翻翻作品读读文章,抑或与朋友们品品茶聊聊天。
想说点什么,想做点什么,想写点什么,既没有计划,也不会强迫自己,一味地顺其自然。
而当“梅山龙宫”那几个大字深深镌刻在我脑际的时候,我猛地想起二十年前上梅中学校门的那幅对联:“资水涵英才储四化;崇阳振铎誉满三湘”。
一种久违的何体的风范,一种雄浑苍茫的气韵,内心涌起一种解读与对话的渴望。
于是拿起拙笔信马由缰了。
(一)
曾展成先生的书法,结体宽博,笔势雄劲,舒展大方,精神挽结,带有非常明显的何绍基书法特征,甚至可以说就是别开生面的何体书法。
之所以选择何绍基,主要有几个方面的原因,这些偶然必然的因素,促使曾先生的何体书法道路越走越顺越走越快也越走越宽广。
何体余绪清代遗风是先生学习何体的时代选择。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崇尚,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英豪。
清代是中国书法振兴碑学走向辉煌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期。
如果说晋尚韵、唐尚法、宋尚意,那么清代的时代特征就是尚势。
以何绍基、邓石如、包世臣、康有为为代表的书法家从实践到理论刮起了一股书坛雄风,形成了奔腾不息气吞山岳的滚滚洪流。
特别是才气纵横、大气磅礴、取法高古、风格卓出的何绍基,影响是非常深远的。
曾老蒙童正值文化交替的“五四”时期,此时何体的影响仍然是不可低估的。
不少文化人包括私塾的一些先生也都擅长何体。
乡贤的影响是先生学习何体的契机。
在曾展成先生家乡,有一个人物对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那是辛亥革命元老、武昌首义炮兵司令曾继梧先生。
继梧先生就是一个将何绍基、刘墉揉合得非常出色的书家。
他散布在乡间的书法作品成为后学的楷范。
更重要的是曾继梧先生不吝赐教,穷其所有,慷慨借书。
曾展成就从继梧先生那里借得大量何绍基法帖及日本出版的《书道全集》,廓开了眼界,增长了见
识。
个性气质是先生学习何体的内因。
曾老生于多事之秋,一心报国,发奋读书,考入省立长沙高级中学,又参加集训总队,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
遗憾的是壮志未酬便遭遇恶疾,只得返回乡里静养自学。
胸中郁勃的报国之志与不平之气只好宣于纸墨咏以诗词。
而何体正是散其怀抱抒其性灵的最佳载体。
也正因为如此,何体伴随先生八十年,至今成为先生生命的一部分。
(二)
学习的方法直接关系到学习的过程与结果。
曾老在几十年的学习与创作中掌握了一些很有效的方法。
在临摹方面,他分三步走。
第一步,双钩原帖。
在这一阶段,曾老尽量将自己喜欢的汉碑何帖一本一本通读,然后用皮纸或一宣纸双钩。
这样的训练,主要有几个方面的好处:一是可以训练自己的细心与观察力;二是可以训练手的灵巧;三是可以训练空间想象能力和记忆力,当然还解决了战时购书的困难。
钩摹出来后,他便照字帖放大临摹,每每临摹,必定字径数寸乃至盈尺,远远大于原帖。
他觉得,只有这样悬手写大字(甚至寸楷小字也用悬手)才能够舒展。
才能将原碑原帖的精神传达出来。
第二步,综合分析。
他认真研读书论,仔细研究何字特征及其源流。
终于逐渐认识到何绍基书法由颜鲁公以上追秦汉六朝,所取极博,功候深湛。
《石门颂》的恣肆飘逸,《史晨碑》的古朴厚实,《礼器碑》的精妙瘦劲,《张迁碑》的雄健酣畅,《黑女志》的骏利疏朗,
《瘗鹤铭》的昂藏郁拔,《道因碑》的雄强劲险,以及李北海的遒劲妍丽,凝重内涵,颜鲁公的浑厚宽博大气雍容,这些在他的笔底熔冶一炉。
因此,学习何绍基,如果不去研究汉隶、魏碑、小欧和颜鲁公,是没有办法直趋堂奥的。
曾老也正是在汉碑与鲁公方面下过很大力气才走进何绍基。
第三步,专取一端。
他学习何绍基的临碑方法,每临一碑,动辄数通乃至上百通,但每通必有所不同。
或取其神,或取其韵,或取其度,或取其势。
或取其用笔,或取其行气,或取其结构分布。
先分之以究其极,然后合之以汇其归。
入古而能出古。
曾老正是在这种颇有思想而又不厌其烦的临摹中熟练地把握技巧,也逐渐地凸显出自家的风格。
(三)
缠脚习字,非一日之功。
一艺之成,不磨你个千辛万苦就不够味,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成就恐怕是不会有的。
就连才气纵横的何绍基本人也不由自主地喟叹:“余尝谓书为六艺之一,而学者所从事未有艰于此者也。
一心运臂,臂运腕,腕运笔,笔使墨,墨使指,指肖心,得于心,不能应于手,一难也;纵习古人碑碣简牍而沿袭肖似,不克自成门径,与此事终不相涉,二难也。
师友指示,不能攒吾腕底,不比文章学问可以破昧为明,改懦成勇,又一难也;落地为铸,无可修饰,又一难也;非砥行严读书多,风骨不能峻,气韵不及深,又一难也。
古人论书势者,曰雄强,曰质厚,曰使转纵横,皆丈夫事也。
今士大夫皆习簪花格,惟恐不媚不泽,涂脂傅粉”。
从何绍基的这段题跋中,可以清楚的看到这样一些信息,一是学书之难,尤其是有所创造更是难上加难,以上五难便是明证。
二是对时风的抨击,今士大夫只会簪花傅粉,媚俗取宠。
其实,关于这种抨击,放到现代书坛也是颇有意义的。
而曾老因为学识之渊,眼界之高,经验之丰,自能独专一家,探源穷流,自成一格。
他如今的书法,确实做到了专攻何体,熔铸古人,自成面目.他的行书,恣肆旷逸,意态超然;他的楷书,力厚骨劲,骏发雄强;他的草书,龙翔凤舞,超迈入神。
曾老给书坛的启示是明晰的,书法家可以是杂家,杂取种种而后熔铸一家;也可以是专家,专攻一家一派,参以己意,多年提炼,功到自然成,同样可以卓然自立于书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