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经济集聚机理研究及政策启示

总部经济集聚机理研究及政策启示内容摘要：总部经济是知识信息时代国际大都市具有广阔发展前景的产业形态，总部集聚的形成反映了城市部门专业化到城市功能专业化的演变。

本文在阐述总部经济概念的基础上，着重对总部经济集聚机理进行研究，并得出政策启示。

关键词：总部经济产业集聚集聚机理政策启示问题的提出总部经济是知识信息时代国际大都市具有广阔发展前景的产业形态。

国内较早提出总部经济概念的赵弘（2003）认为，总部经济是指某区域凭借特有的资源优势吸引大型企业将总部在该区域集群布局，逐步形成总部集聚效应，并通过“总部—制造基地”功能链条辐射带动生产制造基地所在区域。

在空间架构上，企业高端功能（管理、研发、投资、营销、配送、采购等功能的区域指挥中心）与中低端功能（生产加工、销售网络）部分在空间上分离。

高端功能部分在一个中心区域内集聚，享受中心区密集的知识流、物流、资金流和信息流优势；中低端功能部分分散在周边区域，利用储量更丰富的土地资源和更低廉的劳动力资源，两者形成区域合作，由此实现不同区域分工协作、资源优化配置的一种经济形态。

目前对总部经济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总部经济形成的原因、总部经济区位的选择以及总部经济对于区域资源优化配置的意义，但是在产业集聚视角下对总部经济集聚路径的机理缺乏深层研究。

总部经济的集聚力从何而来，为什么总部经济发展没有突破区位限制，相反其发展的空间集聚特征高度凸显，总部企业为何更倾向于聚集于中高端商贸业发达的区域，这些都是本文要研究的主要问题。

总部经济概念及总部聚集区的形成（一）总部经济概念对总部经济较早的研究主要是从企业的组织职能角度来分析的。

总部和生产单位地理上相分离是伴随着组织内部管理和生产职能的专业化分工同时进行的。

随着企业组织的发展壮大，其内部管理复杂程度增加，需要进行分权管理。

总部主要制定政策、安排计划，协调其他部门的生产活动。

总部部门的管理者对各下级单位进行监管，在总部的经理监管其他诸如生产、传送等功能性部门的活动。

如果是跨国公司，这些总部还会受更高一级的总部监管，可以称其为总部的总部（钱德勒，1956）。

总部还是区域经济控制和协调企业活动的所在地（斯特里兰克、艾肯，1984）。

总部经济是一个特殊的产业形态。

企业总部从生产的具体部门脱离出来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部门并与生产的具体部门发生了空间上的分离。

若干企业总部向某一地域集中，企业总部集聚改变了城市形态，而城市也影响着企业总部的发展。

因此总部经济这一概念的提出反映了这样的社会事实，它有着坚实的现实依据（史忠良、沈红兵，2005）。

在回顾之前学者对总部经济研究的基础上，本文从三个方面对总部经济概念进行阐述。

从企业组织职能的角度来看，总部企业更多地涵盖了决策、管理、研发、营销、结算等高端部门；从发展背景的角度来看，总部经济的兴起依托于信息时代和知识经济的推波助澜；从产业类别的角度来看，总部经济属于生产性服务业的范畴。

综合看来，总部经济依托于信息网络的快速发展，随着企业组织内部管理和生产职能部门的专业化分工的发展，总部企业高端职能部门在某一区域空间中心集聚，中低端生产部门在区域空间外围分布，这个过程引导、促进生产投入要素在整个区域空间的优化配置，同时中心集聚的高端职能部门作为生产性服务业组织，提高了产业内部和产业间的专业化服务水平，其影响力辐射整个经济圈及其外围区域。

（二）总部经济聚集区的形成总部经济聚集区是总部经济理论的实践产物，在产业链横向一体化、城市功能专业化和企业组织职能模块化的大背景下，它是产业集群内企业组织职能的模块重构，形成企业高端职能模块的空间聚合。

这一空间区域具有战略资源优势，集聚了各种价值链高端要素，使之成为企业决策、管理、研发等高端部门的聚集发展区。

总部经济集聚区的形成反映了城市部门专业化到城市功能专业化的演变。

城市部门专业化指某一个特定部门或行业的企业在一个地区集聚，而城市功能专业化则是指具有相同功能的生产单位聚集在一起，即管理和服务职能的总部聚集在大都市，实施生产功能的工厂聚集在小城市。

这种变化和企业管理的结构变化有关，是企业组织结构的变化导致外界环境的变化并最终导致企业选址的变化。

在城市功能专业化的背景下，可以发现总部经济的产业集聚实际上反映了产业内纵向一体化向产业间横向一体化的转变，与之伴随的是组织单位空间区域的分离与集聚，从而实现区域内资源的优化配置以及企业组织职能的分工协作。

总部经济集聚成因分析目前对总部经济集群理论的研究还不成熟，绝大部分学者将总部经济划归为生产性现代服务业范畴，因此我们可以在生产性服务业集群理论的框架里来研究总部经济。

不同于其他非服务类产业，生产性服务业的特点在于服务产品的开放性、同时性、无形性、易逝性和异质性，这些特征显示出服务过程对服务产品质量有重要影响。

因此服务的质量和差异化更多地取决于服务过程中所蕴含的无形的隐性知识。

隐性知识对生产性服务业来说是最重要的知识资源，其获取途径主要有企业内的知识共享和企业与外部的知识分享，包括企业与大学、研究机构或其他企业的知识分享。

如果一个组织网络能够实现团队协作和友好合作，知识资本的存量就会不断增加，从而提高知识资本的配置效率，而这需要良好的经贸环境作支撑。

同时隐性知识的学习和传播具有相当的难度，是一种体验式学习过程，经常依赖于特定的情景环境、人与人近距离交流。

产业集群为隐形知识在小范围内传播提供了良好的平台。

由于服务产品生产和消费的同时性使隐性知识的学习不仅在集群内企业间发生，而且发生在企业员工和客户之间。

集聚效应会吸引大量的消费者，与顾客接触中进行的知识交流又成为企业创新的重要来源，因此隐性知识的交流反过来推动集群创新机制的形成，集群内企业通过集群的知识溢出效应，改善服务质量，完善服务种类，促进生产性服务业集群的成熟发展（田华泉、张祥建，2010）。

结合总部经济概念和生产性服务业集聚理论的回顾，本文认为总部经济之所以在国内外中心城市出现集聚乃至形成集群，主要有以下三个因素。

（一）外部经济性马歇尔认为外部经济性是产业集群的内在驱动因素，这种外部经济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具有专业技能的劳动力市场、市场规模扩大带来的投入要素的规模效应、可以获得隐性的知识和技术。

马歇尔的理论通常被认为是分析产业集群发展内在机制的重要理论之一。

学者对于服务业集聚现象的研究也关注了外部经济性。

Daniels及Heskett（2004）均认为造成服务业集中发展的关键因素是互补共生，即单一类型服务业需要各种不同的服务业聚集在一起，才能完成其服务的最终目的。

林英峰及顾志远（2006）则认为除了互补共生外，相同共生也会促进服务业集中发展，他们认为，多个同种性质的服务业聚集在一起，行业内企业提供同类但仍有差别化的产品和服务，进而形成较大的经营规模，使得市场竞争力增强，集客能力大幅提高，使聚集在一起的服务业企业得到外部经济的收益。

结合马歇尔等学者对于产业集群的分析，总部集群中的外部经济性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1.高端人力资源的易获得性。

总部企业是智力密集型企业，高素质人才是企业最重要的资源。

随着总部经济的集聚，聚集区域内便会出现高端人才的流通市场和流通路径，使得高智能人才和总部企业能够各取所需，降低人力资源获取成本，实现人力资源在不同企业间的优化配置，同时总部集聚区域往往配建更便捷的运输系统、更完善的商贸环境和更优越的人文环境，满足高端人才对高质量的工作生活环境的需求，吸引更多的高端人才集聚在集群区域内。

2.减少薪水定价过程中容易出现的信息不对称。

由于知识型人才产出模型难以定量，雇员与雇主容易在薪金标准的制定问题上出现信息不对称。

产业集聚为雇员薪金水平提供了一个区域水准，既避免了因工资过低而造成人才流失，又不会因工资过高而使雇主承担不必要的人力成本。

3.知识、信息、技术的可获性。

随着经济形态的日益高端化，知识、信息和技术资源日益成为总部企业发展的决定性因素。

大部分总部企业都拥有决策、管理职能，对这类企业而言，企业自身具备的知识、信息、技术是总部机构作出决策的重要依据，自身知识的储备和更新关系到企业决策的正确性和企业的长远发展。

而根据知识的传播特点，只有在一个小范围区域内，企业才能获取隐性知识和知识的溢出效益。

集群内会形成一些非正式的知识交换场所，具有相同专业素质的人才集聚在里面，他们之间通过互动形成一种相对分散和非正式的学习过程，使知识尤其是隐性知识在企业间传播、交流，促进集聚的服务企业更有效地获得知识、信息和技术。

总部企业主要履行战略决策、资源管理、资本运作、研究开发、市场推广等重要职能，企业总部所需要的生产要素资源以知识密集型为特点。

总部企业的功能属性决定了人才、知识、信息和技术是总部集群最重要的核心竞争力，人才、知识的流动性和聚集程度较大程度上决定了企业总部的选址。

因此，拥有充足的高素质商务人才和研发人才资源，是总部能够聚集并形成总部经济的最主要因素之一，而总部集群的外部经济性无疑会巩固加深集群内人才集聚的稳定性和知识传递的频繁性以及有效性。

人才的集聚通常随着企业的集聚而形成，也可以在外部因素的推动下快速形成“人才高地”，吸引更多的总部企业进入。

例如日本东京政府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制定了一系列方针政策，大力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和周边的消费产品，使东京成为世界上消费最高的城市，不仅拥有以商务金融为主要特色的现代服务业，还拥有聚集世界潮流的演艺、娱乐高度发达的街区和最新的时尚消费资讯，这里甚至是全球时尚的风向标。

高层次、多类别、最时尚的消费产品和服务无疑会对高端人才的集聚形成强大的吸引力。

（二）范围经济范围经济通常是指企业通过扩大经营范围，增加产品种类从而实现产品单位成本的降低。

与规模经济不同，它通常是企业从生产或提供某种系列产品或服务（与大量生产、提供同一产品、服务不同）的单位成本中获得。

从微观层面上分析，集聚区内不同的总部企业之间存在着渗透与关联（这种渗透和关联更多地体现在协作效应、专业化分工、生产要素需求方面）。

由于现代企业组织职能分工越来越明晰，专业性越来越强，因而不同总部企业也会有协作需求，比如总部结算部门与会计咨询机构之间、总部决策部门与战略咨询机构之间和以互联网为载体的数字媒体与平面媒体之间都存在着类似的协作需求，这些机构都能享受到分工协作带来的经济效益。

不同职能属性的总部聚集在一块也能让企业根据自身资源配置和市场需求从事最擅长的专业化服务和生产，而将不擅长的业务外包给专业化机构来做，比如房地产总部企业可以将复杂的财务核算外包给会计咨询机构来完成。

另外总部集聚区内的产业形态不仅包括因“总部—制造基地”分离而迁移进来的生产型服务业总部，它还包括大量中高档购物中心、餐饮、酒店、休闲会馆等消费性服务业总部，优越的商贸环境和人文环境可以满足智力型人才对高质量工作生活环境的需求，这也是为什么总部企业更倾向于聚集在中高端商贸业发达地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