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肢体语言识别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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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参与这宗案件,你会使用枪吗?”
“假如你参与这宗案件,你会使用刀子吗?”
“假如你参与这宗案件,你会使用碎冰锥吗?”
“假如你参与这宗案件,你会使用锤子吗?”
这是一个真实的案件,作案凶器为碎冰锥,调查员和被审问的嫌疑人也知道这一点。如果你是调查员,你能不能通过这几个简单的问题,判断坐在你面前的人是否有较大嫌疑呢?
FBI侦探大师Joe Navarro做到了。他是一位拥有25年工作经验的联邦调查局特工,毕生致力于身体语言的破解工作。在他问到碎冰锥时,嫌疑人的眼皮明显耷拉了下来,直到下一个凶器的名字出现才恢复正常。Joe马上意识到这人可能有重大嫌疑,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谎言不是无迹可寻的,肢体语言就是重要的讯息之一。可别小看了这种非语言的信息,它会让谎言原形毕露。在审讯的过程中,对于每个问题,都有四次重要的机会,通过肢体语言来判断被询问者是否有说谎和隐瞒。
机会一:提问
还记得两个朋友和熊的故事吗?没爬上树的那个人躺在地下装死,成功骗过了熊。这种策略被称为“冻结反应”。
所谓冻结反应,是人类大脑边缘系统采取的一种防御策略,在感觉威胁时立刻停止动作保持静止。许多动物,特别是食肉动物对移动的物体非常敏感,而对静止的物体不敏感,因此冻结反应在一定程度上帮助远古人们避开了猎食者的攻击。在弗吉尼亚理工大学的枪击案中,许多学生就通过保持静止和装死躲过了近在咫尺的凶手的袭击。
当然,冻结反应并不是万全之策。地震发生时、重物从天而降时、车辆呼啸而来时,面对这样的危险境况,许多人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而是大脑一片空白,呆若木鸡——白白丧失了许多逃生机会。
而罪犯面对审问的时候也可能下意识地采取这种策略。注意观察当他听到问题时,嘴唇是否抿紧?下巴是否收起?呼吸是否变浅或者屏住?是否出现了“腹侧否决”的动作?(胸腹部有许多敏感的器官,因此当人遇到威胁时,边缘系统会不自觉地让身体做出相应的调整动作,以使胸腹面远离负面刺激源,这类动作包括转动、扭动以及轻微后仰。)
对于罪犯,总有一些敏感词让他们觉得紧张。如文章开头的例子中,凶手使用碎冰锥作案,由于冻结反应,他对这个词的反应有别于对枪、刀或锤子这些词的反应。
机会二:处理问题
问题提完后,有一定时间的“处理期”,被询问人思考应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当然,不同的人对于提问的处理有快有慢,有人急躁有人慎重,不过我们还是能找出些东西。
他是否要求把问题重复一次?
这可能不是没听清,而是拖延时间的策略。他是否突然脚踝互锁?脚踝互锁也是大脑边缘系统遇到威胁时的一种反应,有研究表明人们说谎时会下意识地限制他们的手臂和腿脚动作。当然,很多人尤其是穿裙子的女性会采用脚踝互锁这样的坐姿,不过,当这种坐姿持续的时间过长,尤其是男人做出这样的动作时,我们就该注意了。
还有,他是否眼光四顾,眨眼频繁?或是否呆呆地直视前方?动作和表情的变化直接反应思路和情绪的变化。如果被询问者看起来被这个问题困扰,调查者就要好好想一想这是为什么了。
机会三:回答问题
被询问者回答问题时,调查者不仅仅要注意他的嘴在说什么,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体在说什么。
他回答时,态度是确信无疑的吗?声音是坚定有力的吗?或者,他的手臂动作减少了吗?是否藏起了他的手指?他的下巴是否内收了?他有耸肩吗?他在努力使自己平静吗?
如果被询问者看起来缺乏自信,畏首畏尾,双肩不等高,声音尖锐变调,回答问题很是勉强不情愿,调查者就要注意了——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机会四:回答之后
一个有经验的调查者在被询问者回答完问题后,不会着急提下一个问题,而是注意观察被询问者的反应。
说谎者在听到问题、处理问题和回答问题时承受了一定的压力,因此在问题结束后,边缘系统会让他们做出一些动作来释放压力安慰自己,如鼓起脸颊长呼一口气,触摸脸部、颈部或身体的其他部位,在椅子上扭动不安,胸部起伏等。
安慰行为也是边缘反应的一种——在边缘系统感到不适时,就会发出信号:“请安慰一下我吧”,于是我们的身体就会立刻采取行动使我们放松。一般男性比较喜欢触摸脸部,女性则喜欢触摸颈部、头发、首饰和衣服等。
然而……
言语错误、回答迟疑、缺乏自信、冻结反应、安慰行为这一系列动作都表明,被询问人正被这个问题所困扰,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东西。一个称职的调查者在提问的过程中,应掌握每个问题的这四个“黄金机会”,同时应注意,不要咄咄逼人,态度应自然平和,观察应仔细细致。
然而要记住的是,用肢体语言辨别谎言是件极具挑战的事情,Joe也多次强调这一点。如果一个人天生有多动症,或者喜欢把玩一些物品,触摸自己的身体——这时候根据这样的行为判断其是否说谎可能就不太准确。
只有多观察正常的东西,才能区别出不正常的东西。因此,只有了解一个人的基线行为——无压力状态下的正常行为,才能有效地辨别出谎言。
撒谎是一个技术活,尤其是在有素质的测谎专家面前。不过我一
直在想,那些有素质的测谎专家在撒谎的时候能不能刻意隐瞒这些细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