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白鹿原》人物分析

电影《白鹿原》人物分析
电影《白鹿原》人物分析

《白鹿原》上的人格类型

——守成者,投机者和本能者

真实的白鹿原在古长安之侧,2000多年前,刘邦兵屯灞上的遗址就在这里,唐代的诸多诗人在此行吟或者隐居,这块京畿之地在缓慢的历史演进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独有的乡约族规家法和民俗,渗透到每个平民的血液中。直到清末民初,遭遇了“几千年未有之变局”之后,旧有的乡村结构才在现代化的残酷剥离中崩溃。

小说中的白嘉轩是族长,他是典型的“守成者”,在他看来,乡约就是天经地义的乡村规范,他是怀抱着田园乌托邦的理想主义者;而他的对手鹿子霖,是标准的“投机者”,抓住新时代所带来的一切机会,他们才是白鹿原真正的主宰。白嘉轩的感召力只能停留在昔日的荣耀里,他维护的是过去的尊严,而现实中,贪婪人格的鹿子霖往往能获取最大的利益。

以身体原始欲望行走的黑娃和田小娥是白鹿原上的异端,他们是“本能者”,他们的生命如电闪雷鸣。活得虽然短暂,可是那种轰轰烈烈活法,却是惹人瞩目的。这些人物,在这片土地上,按照陈忠实的话说:“得意着或又失意了,欢笑了旋即又痛不欲生了,刚站起来快活地走了几步又闪跌下去了……”

白嘉轩:时代的守成者

白嘉轩:族长的没落

很多人觉得白嘉轩的塑造,是陈忠实唱给白鹿原的一曲挽歌。作为一个胸怀仁义、心有大志的族长,最后被社会浪潮挤落在社会角落,家业和族事都趋于没落。这是他人生和他所代表的文化精神的没落。

浓缩了传统文化负荷的白嘉轩所面对的,是几千年未有之变局——乡村的衰落,是晚清至民国以来的趋势;而基层政权的不断整合,使得宗族和他所代表的儒家正统观念更无容身之所。

白嘉轩的人格

白鹿原上有两个代表白鹿精魂的人物,一个是白嘉轩的精神偶像朱先生,另外一个是他的女儿白灵。实际上,这两个人物的不断启示和关联,使得白嘉轩在尘世间的挣扎,不脱离正道。

陈忠实在村里做调查的时候,听老人们讲故事,说到他的某位长辈,从村落里走过的时候,腰永远是挺得笔直的,个子很高,从村里走过去的时候,那些在村落街巷旁喂奶的女人们,都会吓得躲回自己家的院落。这就是白嘉轩的起源点,陈忠实说,族长的禀赋、气性,在那一刻他有了鼻息可感的生动和具体了。加上他从“蓝田县志”上抄下来的北宋年间吕氏大儒所制定的“乡约”,自然就融进了这位族长的血液。白嘉轩的人生故事和际遇,开始不断延展开来。

白嘉轩是依照祖宗规矩定下来的族长,可是他在小说开篇就面临着巨大的难题,他的历任妻子的死亡,使他面临着无后的恐惧,也面临着族长在他家断绝的可能性。他“六娶六亡”的故事已经成为乡村的传奇,性在白嘉轩这里,脱离了欢悦的主题,而变成了只有传宗接代的唯一功能。即使是如此,白嘉轩巨大的雄性力量,还是通过小说开篇而传播开来,特别是

他初当族长整修祠堂开始,他的强大,从开始的带点生殖崇拜的描写,进而进入到文化层面。

白嘉轩从一开始也是浑噩的。小说开始写他因为风水原因,用鬼祟的装穷伎俩去骗取鹿家的土地的时候,他身上的深藏的文化基因特别的明显。“心里燃烧着炽烈的进取的欲火,脸孔上摆出的却是可怜兮兮的无奈。”他的装腔作势连自己的母亲都骗过了;而他开始的发家史,委实也不太高明,所谓的“种药”,不过是种植鸦片。这一片段同样来自历史事实,清末民初,关中大片土地种植鸦片,当时的游记对这种景象有很多记录。包括斯诺的《西行漫记》里都记载了“沿途的罂粟摇晃着肿胀的脑袋”。白嘉轩自己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在种植鸦片,而是不断重复:罂粟就是罂粟,药嘛。

只有当他的精神导师,也是他的近亲、姐夫朱先生带着他用犁彻底毁灭鸦片田的时候,白嘉轩才感觉到人生的觉醒。朱先生是有现实人物做依据的,理学在清末虽然已经式微,可是在关中还有关中学派,牛兆谦就是关中学派的最后传人。他在乡村流传下来的故事都是传奇,类似夜观天象,判断明年如何种植庄稼;或随手一掐,帮人算出走失的黄牛在哪里;甚至他死后多年,被红卫兵挖掘了墓葬,可是里面连墓砖都没有,异常朴素,人们再次传说他生前已经有了掐算,这是他神话遗留多年的象征。不过他真正的价值,在于维系这片土地上的正统观念,向人们传递儒家礼法,包括编纂与众不同的《蓝田县志》,联合南北知识分子,在上海报纸上发表抗战宣言。牛才子的墓葬地离陈忠实家很近,自然使作者升出了崇敬仰慕的心理。

以往白嘉轩是混沌过日子的,可是朱先生不断用各种儒家规范去刺激他,点燃他,包括用最简单平易的歌谣去争取他向善,最典型的如劝他放弃与鹿子霖争夺寡妇地产的那首四句诗文。白嘉轩本来就是有慧根的人,这种日积月累的点化,使他的族长身份逐渐确立起来,他有意把宗族当做他的一切,而社会性的唯一表现,也在他的宗族中:他对当官毫无兴趣,对政治天然疏远,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仁义、内省、自励上,与此同时,他去监督着每一个破坏宗族规范的人,任何有违宗族道德的人,都会被他严厉打击,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

做人,成为他的最高追求,交农事件中,长工鹿三代替他出头,他大为感动,就是一句话:三哥,你是人。虽然白嘉轩没有受过系统的儒家教育,但是朱先生每每在关键时刻的点化,使他完全成为旧的礼法在乡村生活的典型代表:他买地有限,愿意自己劳动,和长工鹿三关于农活的交流,是真心的交流;他的慎独精神也是严谨的:“人行事不在旁人知道不知道,而在自家知道不知道。”

白嘉轩后来被打断了腰,只能像狗一样行动,当地人都叫他“锅锅儿”,可是,他还是很快下地劳动,不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废物;而且,他在精神上,还是“很硬很直”。就在他的腰被打断不久后,他做出了要修塔震慑住田小娥的妖气的决定,而且,这个决定是在全村的反对中做出的。满村的人都在田小娥的死宅前烧香企求保护,白嘉轩的儿子、准备继承他的族长位置的白孝武和村民们也都企求他给那“婊子”修庙的时候,他愤怒地走出门,觉得自己哪怕成为孤家寡人,也要造塔去邪——他的凛然之气,是整个村庄在乱世里生存下去的主心骨。他的坚强贯穿了小说始终,到死也没有动摇。

族长的身份及其没落

在从朱先生处获得了“乡约”并且将之刻在石碑上的那刻起,白嘉轩的族长身份有了外化的特征。以往自己家门楼上的“耕读传家”还只是代表着他的家风,而严正、清明、繁琐的乡约刻在石头上,并且摆放在祠堂里的时候,他的族长身份获得了某种形式上的确定。一直想辞去学馆职务的老秀才也放弃了回乡,而是想留下来,帮助他在白鹿村教化民众,实践“乡约”。

不过时代的巨变超越了白嘉轩的设计,就在他刻碑立石的同时,鹿子霖当上新政府任命

的乡约,直接与他抗衡,而白嘉轩虽然不为所动,但是心中也会迷惑:乡约怎么成了官名了?

族长要保护宗族利益,在以往的统治体系下,宗族是政府在乡村统治的顺延,所以双方会有协商空间,可是民国政府没有给白嘉轩这个空间,所以有了“鸡毛传信”交农事件。貌似反对官府的行为其实质还是在行使族长的权力,保护族人不受欺压,他的起事人的身份不是秘密,白嘉轩受到了族人的赞许。也就是与此同时,他与新政府的无法相容也暴露了出来,当他想用自己去换取被监禁的族人的时候,新成立的法院体系已经让他的义举显出挫败感来:新政府的办事人员宣传了民主精神后,让他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是无理取闹,破坏革命机关秩序。

在一个乡村不断进行现代化变革的时代,白嘉轩的族长任务显得难以完成。他的壮举尽管还是被四邻传播,但是,仅仅限于整治赌徒,包括治疗大烟鬼,他的努力,仅仅在于恢复乡村日常的生活秩序,所有的公众事务,日益集中在以鹿子霖为代表的新政府手中。村落里所掀起的种种轩然大波,包括军阀的抢粮、国共合作、农民协会,到还乡团对农民协会的镇压,再到抓壮丁抗战,这种发生在乡土之上,却是对旧有乡土传统进行着巨大破坏的各种变化,陡然变得和他没有关系了。白嘉轩本来就不愿从事政治,可是另一方面,这种新的“政治”,也并不是他所能从事的。他只能表现出超脱的态度,儿子回家问他,一切权力归农协,这是什么意思。他大喝道:这和咱屁不相干,你该操心自己要办的事情。他买来了轧花机,成为白鹿原上少有的新机器的使用者。

在农协革命失败后,白嘉轩还有挣扎,他代表族人去向准备惩罚农协会员的田福贤和鹿子霖磕头,要求惩罚他的不教导族人的过失。可是田和鹿只是在最表面给予了他尊敬。

在公共事务上的被排斥,使白嘉轩不得不在家庭树立样本。他在家族内把“耕读传家”视为了头等大事,因为害怕失传,所以,他命令自己的儿子在长工鹿三的带领下进山去背粮食,让他们受苦,是为了让他们明白“啥叫粮食”;长子白孝文婚后有贪色迹象,他及时制止,不过,这种制止只是暂时的,遇见真正有破坏力量的田小娥,白孝文宁愿舍弃家业,背离家族而去;他特别喜欢小女儿白灵,可是当白灵开始离经叛道,放弃自己家族给自己定下的姻缘的时候,他就开始勃然大怒,最后索性割裂了父女情谊,只当对方死了。在没有政治倾向的白嘉轩看来,白灵加入共产党或者国民党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不能背叛乡村的伦理准则,事关礼教大局的事情,他都不能含糊。

儿子和女儿的背叛,是对他的双重打击。白嘉轩再次显示了他为了礼法而割舍亲情的人格特征,白孝文和田小娥的私情,起初只是杀人的闲话,可是当他在雪夜立在窑洞口,目击闲话被证实的那一刻,他的心境真是惊天动地:“白嘉轩在那一瞬间走到了生命的末日走到了终点,猛然狗似的向前一纵,一脚踏在窑门的门板上,咣当一声,自己也栽倒了。”

能承受一切的白嘉轩不能承担之重,是自己的儿子,一个从小受他严格教育,有潜在族长的可能,而且刚刚主持了惩罚田小娥的男女私情的仪式的儿子,毅然决然地躺在了田小娥的床上,这代表着他所辛苦建立起来的体系的崩溃。他对田小娥的憎恨是发自内心的,两个人代表着两个世界,一个是稳定的、宗法的、严谨的系统,另一个却是无根的、淫荡的、本能的系统,加之田对白家的毁灭性打击,使他在众人反对的时候坚持说,要挫骨造塔,要让对方永不见天日。这位敦厚的长者同时也是个冷血的食人者。

他被击中要害后还站了起来,鹿三明白他,对他说:嘉轩,你好苦啊。可是白嘉轩特别明白维持礼教,必然自己要承受许多痛苦,所以他说:在咱们庄上活人,心上就得插得住刀。

也就是这种忍劲儿,使白嘉轩能够在宗族的大事来临之时挺身而出。乡村的求雨、祭祀等仪式还是脱不了族长的领导,白嘉轩的表现,使他无愧于族长的称号。“他用左手再接住一根红亮亮的钢钎儿,啊地大吼了一声,扑哧一响,从左腮穿到右腮,冒出一股皮肉焦灼的

黑烟,狗似的佝偻着的腰杆戳戳直立起来。”这是老族长的最后的辉煌。

随后,是一个曾经熟悉的乡村体系不断崩溃的过程。尽管白嘉轩还在不断地努力去做乡民们的代表,包括去县城营救曾经伤害过他的土匪黑娃,可是,面前的亲生儿子的拒绝让他完全无力:这事比不得族里的事啊。你回去咯。他去营救自己的仇人鹿子霖也是同样的失败,县长完全没有把他的请求当做一件要紧的事情。

在颠倒白鹿原的一系列政治风云中,白嘉轩是完全的失败者,昔日县令授予他们的“仁义白鹿村”成为一个久远的梦想,暴动、杀戮、灾祸、国难接踵而来,他完全没有力量在里面起到一点作用,甚至老对手鹿子霖都在依靠阴谋诡计主宰着白鹿村上的风云变幻,而他,只能和他的人生导师朱先生一起,哀叹白鹿原沦为各个党派、各个利益集团的鱼肉。

难怪朱先生去世的时候,白嘉轩在雪野上奔跑着,几次滑倒,巨大的哭吼声能够把房梁上的灰尘都震落下来,他哀号的是:白鹿原上再也没有这样一位好先生了,世上再也出不了这样的好先生了。

白嘉轩的一生,磨难重重,早年丧妻还只是个民间传奇,可是后来的人生一点不轻松。他在交农事件中虽然是领导,可是却被乡民们指责为缩头不出;大革命中他也被游斗;土匪将之打残;女儿离开家庭后,在延安“肃反”中被杀害,临终变成白鹿来托梦,他才暴露了自己始终埋藏的、对女儿的巨大的感情;族长之位后续无人,几个儿子显然都不是好的人选;家业凋零,儿子们不能守成。可是他还是坚持,凡是出生在白鹿村炕脚上的村民,只要是人,最后都会跪在白鹿村的祠堂里面。他的信念没有改变。不过此时,他只能做一些修订家谱的事,其余任何事情已经与他无关了,有评论者觉得他是抱着“农民乌托邦的理想主义者”。

最后的打击迟早要来,跪在祠堂里面并不代表宗族还受他的控制,儿子白孝文离开祠堂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人迟早要离开原上,白鹿原外面的世界已经打开,村庄已经不是昔日的田园景象。同样是白孝文,最后使用心计,枪毙了起义的、已经彻底在心灵上回归白鹿原的黑娃,白嘉轩就是目睹了这个场面,才“气血蒙眼”,什么都看不见了。这个早年严重伤害了他的儿子,还在给他持续的伤害。不过这种“眼不见为净”的状态,使他的“气色滋润柔和,脸上的皮肤和所有器官不再绷紧,全都现出世事洞明者的平和与超脱”。

鹿子霖:时代的投机者

鹿子霖是白鹿原上一个乞讨者的后代,这在小说的将近结束处才予以点明。而揭露这一源起的,同样是一个意外事件,一向性格要强的鹿子霖主动叫一位乞讨者打骂他,他要重新演示和体验祖宗的精神。

事件本身具备惊心动魄的画面感:争强好胜的鹿子霖叫一位从路上捡来的、总是甜言蜜语的“糜子面甜嘴”的长工三娃子不要再说任何好话,而是打骂他;小长工被吓傻了,鹿子霖说,他睁开眼睛,阎王爷也不会敢动手的,当三娃子终于鼓足勇气动手的时候,鹿子霖的灵魂暂时地觉醒了,他从施虐者变成了灵魂的受虐者,祖宗的遭遇,在他体内又苏醒了一次,这就是他们家祖传的“勾践精神”。

时代所带来的机会

这个阶段,鹿家已经败落殆尽,受到儿子鹿兆鹏是共产党的牵连,他被关押在监狱两年多的时间,土地被他老婆一块一块地出售干净,以往只知道求神仙保佑自己家庭的女性表现

出过人的勇气,甚至把家里的门房门楼也拆掉卖给了仇家白家,她觉得,没有鹿子霖,鹿家整个就完了。

而鹿子霖就是在面对着曾经是村落里首屈一指的大院落变成了断壁残垣的时候,开始向祖宗乞灵的。他的往上数五辈的祖宗马勺娃是个周围村落都熟悉的老面孔,马勺从童年就开始了乞讨生涯,在西安城,经历了被不断的打骂以及不可告人的出卖肉体的生存道路,他终于成为名厨,并且回乡置办土地修筑房屋,成为白鹿原上首屈一指的富豪。最厉害的一招是,恩仇分明,不仅仅把当年凌虐他的“炉头”虐待至死,还在白鹿原上大宴宾客,半个月的时间内,当年在乞讨中施舍过他的人们都得到了羊肉泡馍的报答,而一位混进来的没有施舍过他的人被他认了出来,在他的碗里放了麦草,直指对方是牲畜。

很多评论者因此觉得鹿家的血统中有商业血液,鹿子霖和白嘉轩的对立掺杂了商业信念和农业传统的竞争。事实上,鹿马勺的所谓商业性并不坚实,不过是传统社会里极其平常的外出觅食工作,发财之后,仍会回到原上购买土地。用鹿马勺的话说,厨师只是暂时性的,“一辈子伺候人的,顶没有出息”。关键还是在本乡土有土地做靠山。陈忠实的这一人物原型有深厚的历史基础,按照记载,白鹿原附近的蓝田县专出厨师,民国时期,30户人口的小村落至少有十几名厨师,但是与此同时,他们既不颠覆乡村的财富结构,也不去改变乡村政权结构,觅来的财富,只是减轻家族负担,财富成为进一步出人头地的机会。

鹿子霖的行为模式中,更多还是奉行着“出人头地”的核心概念,这种“出人头地”的实质是白鹿原的另外一种理论思想,也同样出自鹿马勺之口:无论你是种庄稼还是经商乃至学艺,只要居于人下就不免要受制于人,就要受欺,但是在忍受的同时一定要思报复,不能永远忍受下去。临死他留下遗言给后人:让人伺候你才算光宗耀祖,中一个秀才到我坟头放一声草炮,中了举人放雷子炮,中了进士,放三声响铳。可是鹿家的后人似乎没有出现读书种子,死者的遗言一直成为空谈,所以鹿子霖才在寒冬逼迫自己家的孩子上学:“我等着在老太爷的坟地放铳子呢。”

在传统社会里,鹿子霖所用的招术,包括闪现的智慧,都是非常传统农民式的。尽管评论者将白嘉轩视为“正”的代表,而他是“邪”的代表,可是他所谓的邪恶,并不脱离传统乡民的小奸小坏。父亲鹿泰恒和他一样,整体的思维局限于在乡村系统内的“出人头地”。当白嘉轩出于风水原因,略施小计用自己家山坡下的水田去换取鹿家山坡上的旱地的时候,父子俩胸中涌起的,全都是传统的农民的豪情:算计着水田能种的粮食和出产,3亩多的整块土地,在河川地里算是头份——他们的角色完全等同于任何一朝得志的小农,“心里已经有一架骡子拽着的木斗水车在嘎吱嘎吱唱着歌”。

如果不是民国到来,鹿子霖的角色,应该也只是富裕的乡农。按照乡村规定,族长的位置由白家永远继承,他和他的家族唯一可以扮演的,就是一个有势力、有面子的乡村绅士,例如在和白嘉轩争相购买寡妇土地的事件上,尽管双方各自有算计,可是在朱先生“仁义”的旗帜下,双方还是能形成共识,就是放弃了争端,共同扶持乡村伦理系统,他们共同出资修建祠堂就是最好的例证。唯一需要警惕的,就是他父亲一直在劝说的,不能让白家跷脚在他们家头上。

机会随着乡村旧有的体系崩溃而到来。民国初年开始,国家政权开始强制进入乡村社会,打破了王权不下乡的旧传统,行政权甚至进入乡一级,《白鹿原》中提到,旧有的行政体系全部废除,县令改为县长,所不同的是,村庄有了自己的保障所。基层官僚机构的重新建立,还是从绅士阶层招兵买马,鹿子霖正是利用这个机会,成为保障所的乡约。尽管白嘉轩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乡约本来是一套乡村的自治组织,怎么演变成了官职名称,可是,鹿子霖确实在形式上获得了自己的合法性。

小说中提到了他和各保障所的乡约们同民国的首任县长的合影,这张照片被称为县城历史上别开生面的第一张历史性照片,穿上新制服的鹿子霖不认识自己了:这个制服下的人精神了许多。

制服是隐藏的权力象征。因为有新的权力做依靠,鹿子霖剪掉辫子才一点不迟疑,他明白,自己现在已经有十几个村庄可以管辖,完全可以和白嘉轩抗衡了。不过,民国政府所交代给他的任务,以及随之而来的权力,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获取的,他必须与代表传统势力的族长白嘉轩斗争,才能巩固自己的权力。最明显的就是他的第一个任务:丈量土地,民国政府要收取印章税,名为“建立革命新秩序”,实际上是收取钱财作为各乡镇基层政权的生存费用。在这一点上,鹿子霖毫不迟疑地背叛了乡村体系,他要效力于新政权,必须交纳出自己的良心,还有旧有的和乡民们的良好关系。

白嘉轩用古老的鸡毛传信方式,将新县长的法令破坏殆尽。鹿子霖并没有完全出卖白嘉轩,可是他也完全没有站在白嘉轩一边。鹿子霖到了重新选择的一个时刻,是彻底和乡村决裂,还是稳固和乡村的关系?他选择了后者。

乡村关系是他生存的基础,他不能轻易放弃。所以,当老谋深算的冷先生提出三家联姻的时候,他答应得比白嘉轩要痛快得多。白嘉轩还有自己的内心盘算,而鹿子霖很明白,自己和白家的关系不宜彻底破灭——在反抗县政府的交农事件结束后,他热情洋溢地走到村庄里,要求给白家做媒,投机的倾向,在鹿子霖身上彰显得分外明晰。

儿子鹿兆鹏身为革命党,并不愿意屈服于父亲的包办婚姻,可是鹿子霖完全不认同儿子的选择,除了巨大的宗族压力外,还有一点,就是亲家冷先生在白鹿原上的声望,如果和冷家断绝了关系,他将被白鹿原上上下下的人看不起,而他一世所争取的,也就是被人“看得起”。

这也是他在当上乡约后,大摆宴席的时候放了无数鞭炮和三声铳的原因——离开了乡土,这些排场将是没有观众的。

如果背后有强大的政权做后盾,也许鹿子霖的做法是逐步巩固势力。可是,民国初年,北洋政府的脆弱性带给鹿子霖极大的不稳定感,他只能不断地改换门庭,当白嘉轩和他代表的乡土势力用以不变应万变的方式去抵抗各种乱政的时候,鹿子霖所做的是:以他的顺从和投机,在各个权力者那里寻找认同感。他和总乡约田福贤很顺利地勾结在了一起,田福贤看重他的,是他在白鹿村的影响力,整个村庄唯一能和白嘉轩抗衡的就是他,而白鹿村在原上十几个村庄里,又是首屈一指的重要村庄,这种出于维护自己权力的勾结方式,在军阀横行的状态下没有破灭,“乌鸦兵”来村庄强取豪夺,他和田福贤马上屈从,并且劝说白嘉轩也放弃反抗;当北伐军队成立的时候,他的态度也很活泛,向前去他家的女学生白灵打听消息,他没有政治信念,有的只是如何投靠到新政权里。

国共合作的时候,他也不反对;当共产党被镇压的时候,他想出的镇压方式最为残酷,用绳子吊着人往下墩,被田福贤表扬为四邻八乡里面“你耍猴耍得最绝”——并不是鹿子霖格外的邪恶,而是他急于向每一个政权效忠。特别是当他因为儿子是共产党的原因而被总乡约田福贤嫌弃的时候,他跑去痛苦陈述,儿子和自己毫无关系:他是他,我是我;当他觉得官职无望的时候,索性双手抱住脑袋痛哭起来:“我怎么也想不到活人活到这一步。”

鹿子霖的“小”和“轻”

在中国古老的儒家传统中,尽管忠孝节义始终是从上到下旌表的价值观,可是,在这种价值观的背面,一直有不间断的钻营洪流,至少在鹿子霖的人生观里面,忠孝节义,肯定只是手段,关键还是权力的获取。所以,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官位时,毫不迟疑地对四周的村民

下手,白嘉轩为农民的不断求恳在他看来非常可笑。在他所设置的刑场上,有个非常具象的画面:手有残疾的白兴儿的手指头被行刑者慢慢地割开,鹿子霖和田福贤所结合成的权力机构,已经把乡民们彻底看成是自己的管理对象了——最后一丝伦理的联系已经不存在了。

这就是白鹿原现代化最真实的一面:国家法令向乡村渗透,白嘉轩完全不明所以,才有他去县法院大闹一场、期望能用自己换出被囚禁的村民的情节。而鹿子霖作为白嘉轩的对立面,他明白这一变化的到来,此时他的任务,不再是简单的出人头地,以及压倒白嘉轩,而是全面地掌握乡村的政治、文化和经济上的各项权力,全面地成为国家的“乡村代理人”。

这种新角色的出现,要求鹿子霖拥有更高超的技术,和更广阔的格局。那样一来,鹿子霖说不定有节节攀升的机会,可是鹿子霖并不能胜任这个角色,他的仇恨,仍然集中而顽固地局限在与白家的争斗上。

田小娥因为和他的偷情暴露后,遭到了白嘉轩的严厉惩罚,用刺刷在宗祠里行刑。他明白,这是白嘉轩在惩罚他,所以他非常毒辣地想到了对应的方式:既然你要脸面,那么,我就让你颜面扫地,让跟随着白嘉轩脚步的白家长子白孝文声名狼藉——如果不是他给田小娥出主意,田小娥无论如何不会想到去勾引这个道貌岸然的族长继承者。

鹿子霖充满了乡村生存所必需的阴谋诡计。在白嘉轩被儿子气晕之后,他立刻将其背回家,他要的不是白嘉轩的性命,要的是白家声名的死亡;在白孝文被父亲严厉责难的时候,他又率领众人跪倒,因为他还是明白,只有在众人面前的假面具才能使他继续和白嘉轩抗衡;包括在白孝文彻底被打倒之后,他推荐白孝文去保安队,出发点仍然是,假面戴上才能继续与白家抗衡。无奈这两个老对手太知道彼此了,所以白嘉轩说:我不受你的跪拜,谁爱跪就跪。

尽管被自己的亲家冷先生指责,就是缺嘉轩的三分性气,可是鹿子霖并不是以“性气”为自己的人生目标,他的周旋手段,包括与白嘉轩的斗争,始终带有极端阴谋的一面。许多评论者认定他一身的“邪气”,这种邪气往往通过对白家斗争的方式发泄出来,最明显的例子是,拆白家的房子。在白孝文因为吸大烟而卖了自己家的门楼的时候,他多年来的目标终于得逞了:让白家彻底的丧失面子。所以他召集了本门下的十几名后生去拆白家的门楼,还不忘记补充说:不准起哄闹事。没有想到的是,白嘉轩没有被他打倒,还邀请他去把院子也拆除了,说那样才干净。鹿子霖的费尽心机也只是空欢喜一场。

与白嘉轩相比,他的真正缺陷,不在于“没性气”,而在于得意和失意都太肤浅,作者陈忠实在设置角色的时候,将信奉儒家传统、有着深厚灵魂感的白嘉轩放在了天平沉重的这端,相比之下,鹿的一举一动,都显得轻浮。白嘉轩对儿子说鹿子霖总是“张张狂狂到处窜,人狂没好事。”

缺乏信念的鹿子霖以权位的得失为人生之至重,当他的儿子鹿兆鹏的共产党员身份再次干扰到他的官位的时候,他打算放弃自己儿子的生命,他觉得挽救儿子的性命是“劳神又折财的事情”——白嘉轩惩罚自己的儿子白兆文,为的是祖宗传下来的乡约,为的是信义;而他放弃自己儿子的生命,则是为了手中卑微的权位,他是现实的,利益化的,没有任何节操的,如不是亲家冷先生的一意孤行,坚持自己出重金去收买官员,他儿子的生命就此会终结。

他的得意也同样肤浅。另外一个儿子鹿兆海是国民革命军,为了让父亲彻底摆脱因为共产党儿子所带来的阴影,并且在乡村站稳脚跟,鹿兆海和他的军队同僚去了当地县政府,威胁了县长,甚至也去威胁了多年的老交情、总乡约田福贤。鹿子霖显然以为这种威胁是有效的,他在西安城里天天听秦腔吃泡馍,以为自己今后的日子有了靠山,回到乡村后开始了他一生中最“洒脱的日子”,去各村落喝酒,把自己以往视为靠山的乡约的职务不再放在眼中。

每天喝到似醉非醉,一身轻松地回到家中。他一定觉得,这才是自己的人生高潮,虽然一个儿子成为共产党已经无可救药,可是另一个儿子却是震慑县长的人物。直到田福贤向他指明,他的儿子随时会撤离此地,一旦儿子离开,他的靠山就没有了,再没有人乘着汽车给他撑腰了,而县长和总乡约才是此地的地头蛇,他不能不巴结,陡然明白了这点,他那些浅薄的小乐趣荡然无存。

许多评论者认为好色的鹿子霖没有和送上门的儿媳妇发生关系,是他良心尚存的表现,事实上,与良心无关。即使是这件小事,也透露出鹿子霖的种种小心思。对他的多年守活寡的儿媳,他并非完全没有动心,可是,这是鹿子霖所生活的乡村伦理的最后一道门槛了,如果和儿媳有了苟且之事,他的乡村地位则会荡然无存,他当然明白这点;而且,儿媳妇的父亲冷先生,几乎是他乡村生活的最后的朋友,与白嘉轩依靠姐夫、圣人般的朱先生获取精神养分不同,鹿子霖没有什么朋友可以依靠,总乡约田福贤只是他的利益伙伴;唯一可以倾听他的烦恼的,大概就是洞明世事的冷先生了。即使是奸猾如鹿子霖者,也有自己不能触碰的乡村规范。

正是因为没有准则,也没有坚持,鹿子霖反而比白嘉轩更早地看破了人生,再次因为共产党员儿子的牵连进入监狱后,他彻底地明白,只有无赖,才能活下去,所以他在监狱里还能和牢子要求别把粥做糊,还能把自己和儿媳妇的故事拿出来糊弄审判者,在看透世事上,他走得比白嘉轩要快一步。当白嘉轩去他家里道歉,自己又把鹿家的门楼拆掉的时候,他轻松地说:咱们一报还一报也就顶光了。

鹿子霖的看破,不仅仅在于自己经营了半辈子的乡约事业的彻底破灭,还来自孤独无后的恐惧,他的大儿子共产党员鹿兆鹏下落不明,二儿子战死在抗日战争中,在乡村,也就是最大的失败。所以他说,世上除了自个还是自个。

不过,汲汲于世俗利益的鹿子霖肯定是最无法超脱的。他的平淡的心境本来可以持续到自己死亡,当二儿子在外遗留下来的孙子来到家中的时候,他又恢复了性气,要挣扎下去。这种情绪到了他去拜祭祖坟的时候更加强烈,因为他进了监狱,一向肃穆的祖坟成了乡村的粪土堆,他发出了愤怒的诅咒:“让日本人打到白鹿原来。”他觉得村民们全部都不知道廉耻,和村民们的仇恨已经不两立了。他再次拿出祖宗的精神来:不欺人就会被欺,所以,他还要回头去吃“官饭”。

短暂的看破红尘似乎是个笑话,当他有机会重新回到乡约职务的时候,立刻花重金去西安城里购买了毛皮大衣上阵。事实上,他的这种性格,在作者描绘的乡村清明节的祭典上,就已经很分明了。清明节上,当地民俗以打秋千为庆祝,鹿子霖比的不是高低,而是花样翻新,他一会躺,一会缩成一团,还可以腾出手擤鼻涕,并且放出响屁让下面笑成一片。这是作者为其勾勒的一幅典型肖像,他的“小”和“轻”都在其中了。

他不可能放弃他的俗世的功名利禄,祖宗传下来的个性化的“勾践精神”就是他的立家根本。这种精神,显然不会随着鹿子霖的衰败而灭绝。《白鹿原》中有一笔有趣的描写,因为鹿子霖风流成性,他和四乡近邻不少妇女生育了不少孩子,他把这些孩子一一认了干亲,足可以坐上三四桌,这些孩子继承了母亲的俏丽和鹿家的深眼窝长睫毛,似乎在暗示着,以鹿子霖为代表的世俗的、贪图功名而做事不择手段的行为模式将一代代地传承下去。

整部小说的结局,以鹿子霖疯狂和悲惨的死亡为结束,这个结局甚至影响了写作者陈忠实的情绪,作家说,他点燃雪茄,可是眼前就是鹿子霖冻死在柴房里面的僵硬的尸体。这个作者不遗余力刻画其坏的白鹿原上的坏男人的死亡,却使作者的“心在颤抖,两眼发黑”。

黑娃和田小娥:时代的本能者(无因的反抗)

用“叛逆者”来形容黑娃和田小娥,未必失之过简。他们最初不知道叛逆为何物,只是放情恣性地生活,在由宗族观念掌控的白鹿原成为离经叛道的人物;在经历了一系列生活的磨难后,两人逐步觉醒,田小娥迎来了自己的死亡;而黑娃,由红军到土匪,再回到了传统道路上,只道用圣贤书教育自己,却不知道,命运还是一场悲剧。

与朱先生一样,他们俩是白鹿原上最为传奇的人物,只不过朱进入的是正史系列,他们进入的是口头传说的野史。

性情中人

白鹿原上有众多的牌坊,包括当地的县志里都有卷宗繁杂的《贞妇烈女传》,作者陈忠实说自己写作的时候,感觉到这些陈年老本里掩盖着许多被痛苦折磨的女性灵魂,而另一方面,民间口头流传着不少酸黄菜故事,不少干部在开会间歇的唯一乐趣,就是琢磨这些肆无忌惮的放浪故事,贞烈故事和这些比起来立刻片甲不留。田小娥就这么慢慢浮现出来了。

田小娥最初是没有名字的,她只是郭举人的“小女人”,这是一个简单的“潘金莲”式的故事,因为家里的贫寒,父亲虽然是秀才,还是将其送与人家做妾,在大房的威风下收敛地过日子;更不堪的是,为了保养举人的身体,她还得被当做某种器物,“泡枣”——无论在举人夫妇眼中,还是观看她的长工的眼中,她都不是“人”,而只是欲望的客体,或者说,一个可供使用的“器物”。

但是黑娃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黑娃和田小娥一样,在双方相遇之前,他们都是混沌的,未开的,也拒绝被开窍。黑娃是白嘉轩的长工鹿三的儿子,在小说的开篇,他的出场就有了象征含义,被送进学堂学习的时候,手里捉着毛笔,拔下笔帽,紫红的笔头让他联想到狐狸火红的皮毛,他更像一个简单的“自然之子”。加上没有书本,学堂里的贫富差别带给他一系列的刺激:他吃了同学带给他的冰糖,呆呆地不敢动了,因为感觉太美妙了;他扔了水晶饼,因为不可能每天吃到,只能徒劳地增加他的向往和痛苦。黑娃的反抗精神,与其说是经过思考的结果,不如说是本能带给他的。

特别能体现黑娃反抗的,是去看牲畜交配的那天,他和财主家的孩子一同出行,结果三人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儒家伦理天生就回避这些“不洁之物”,一如之后回避他和他来路不明的美丽媳妇一样。尽管白嘉轩还牵着手送他进学堂,但是,他已经和学堂系统彻底决裂了,他嫌弃白嘉轩的腰,“挺得太硬太直”。

他和田小娥的相遇,开始仅仅是一场并不完美的性。被作为器物对待的田小娥看上了黑娃,仅仅是因为他是长工中欣赏她,羡慕她,把她当做“冰糖”一样的美好事物对待的人,“他几乎承受不了那种美妙无比的感觉的冲击,突然趴在她身上,几乎要融化成水了”。不过,她不是冰糖,不是别人施舍给他的,而是主动向他寻找情感的。

陈忠实说自己把性“撕开了写,不做诱饵”。田小娥和黑娃确实如此,他们因为性而结合,但是很快就由性生出了感情。因为性,小女人获得了名字,她被称呼为“娥儿姐”,而她,也认定,能和他相好这几回,死了也值得了。这也是黑娃能到处打长工寻找她的基础,露水之欢演变成了生死情谊,两人在寻找到对方后经历了电闪雷鸣般的冲击,所以才在他们一出村的时候,抱头痛哭起来。

如果他们的婚姻能被顺利接纳进白鹿原的乡村系统的话,那么黑娃也许真的能和自己说

的那样,攒些钱,购买些田地房产,慢慢地成为白鹿原上的传统乡民。他们在村庄边缘的被废弃窑洞第一次往外冒烟的时候,两人觉得总算有了自己的家了,陈忠实不厌其烦地记下了两口子过日子的点滴,养了小鸡,种下了各种树苗,他们俩开始了甜蜜厮守——虽然族谱拒绝了他们婚姻的进入,但是两人生活在一起的勇气能改变许多。

不过,更大的变化来到了,这次,是革命。陈忠实在写作中发现,小小的白鹿原,包括渭南地区,简直是当时陕西革命的一个中心,运动开展的广泛程度和卷入的人数之多,许多村子都有农民协会,建立了农民武装。他还去一个小镇上寻找过最早的共产党的联络站,一个废弃的粮店,有研究者发现,1926年的夏天,有16名在北平、上海和天津上学的陕西籍的学生,去广州参加了农民运动讲习所,这16名学生在完成学业后,全部回到了陕西,他们在白鹿原附近的长安县办了第一次农民代表大会,当时蓝田县去参加的人也有几百人,随即,成立了大量的农民协会,所谓“风搅雪”,并不是空穴来风。黑娃成为农民协会的骨干,连田小娥也成为村里的妇女领袖,起因不仅仅在于他们卑微的出身,更在于他们所遭受的不公,各种游街的新景观,正是他们本能的发泄。

主体的觉醒

然而,这种革命注定是不长久的。传统观点认为是国民党背叛了革命所造成,但是白鹿原上的黑娃和田小娥们显然无法成为与白嘉轩和鹿子霖们所抗争的新力量。他们有的只是铡刀,只是游街示众,一时的轰轰烈烈,很快就灰飞烟灭,所谓缺乏“思想的武装”。

不少还有更深层的原因,甚至白鹿原的作者都没有深刻研究过。研究者发现,关中地区之所以常年保持稳定形态,就是因为特殊的土地租赁关系,相比其他地区,关中地区的土地租赁很少,只占6%,而以自耕农居多,因此被称为特殊的“关中模式”,这一点也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白嘉轩和黑娃的父亲鹿三能保持非常友善的关系——因为租赁很少,地主和长工自然保持了相对的平衡关系。

黑娃所能发动的,全部是最底层的民众,而这部分人并不多。在黑娃上门动员的时候,不少农协会员的家庭都拒绝他入内,因为民众普遍相信,还是老老实实种地好,黑娃“说破了嘴皮打尽了比方,也说不转人家”。他所剩下的只是逃亡一条道路。很多评论按照他选择的道路,将黑娃的人生分成多个阶段:革命者,革命军队的保卫者,土匪,保安团。事实上,这漫长的人生阶段里,黑娃的所有经历都只是迷惘的结果,他不知道反抗什么,也不知道人生的目标,以往的老实种地的梦想已经被革命击溃,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片虚无。

相比之下,田小娥更有主意。她想要的,是保住黑娃的性命。在还乡团到来的时刻,她被吊在杆子上,村庄里的人们叫喊着:“墩死那个婊子。”小说描绘这一场景是“一只小巧的尖头上绣着一朵小花的鞋子掉了下来”。那一刻,她是整个村庄的敌人,可就算如此,她还在奢望,要保护住黑娃的性命,不能让他流亡在外。为此,她投靠了鹿子霖,鹿子霖对她的勾搭中不乏保护者的身份。他帮助她驱逐了上门的无赖调戏者,告诉她黑娃要保住性命,一定不能回到村庄,并且还一次次拿出银元来帮助她渡过难关。

尽管鹿子霖是村庄里人尽皆知的“坏人”,可是,至少他对她有一丝情谊,在无人过问的村落里,这是田小娥能抓住的唯一的东西。早期的田小娥的历史像传统小说中的潘金莲,依靠本能在生存;那么到了此时此刻,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随波逐流的人物,而是有自己诉求的、努力挣扎在乡村中获得生存权的女人了。

这在她和鹿子霖的调情一幕中特别明显,鹿设计让其陷害白家,告诉她成功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田小娥果然不出所料,用自己的身体为诱饵,让白嘉轩声名扫地,曾经惩罚她的族长,用刺刷去打击自己的儿子,在精神上,她已经按照鹿的计划,尿到了族长的脸上;可是她还不满足,在鹿得意忘形的时候,她真的尿到鹿子霖的脸上,并且得意地大叫:我尿了

乡约一脸。受过的种种屈辱,在那一刻获得了彻底释放。

在和白孝文的关系中,田小娥得到了另一种释放。本来只是计划毁灭白家,但是知书达理的白孝文却打动了她,破烂的砖瓦窑本来是村里的禁地,任何正常男人不会来这里,可是白孝文却完全被勾走了灵魂一样不断地拜访,被礼俗控制的白孝文由不行到行,他自己的解释是不要脸什么都好了,事实上,更多的是田小娥的肆无忌惮的个性激发了他,两人不顾所有礼法在窑洞里抽大烟,扯面,“头脑里除却了一切生活的负累,似有无数的鲜花绿叶露珠滚动”。

此时的田小娥被整个村庄视为异端久了,村庄的歧视已经不在她的眼界之内,来了个白孝文,曾经的族长候选人,却甘于在青天白日下与她放肆地过活,对于田来说,与白孝文的自然而然滋生出的情感,意味着她的觉醒。她被传统文化所抛弃,但是反过来,她用自己的身体,给这个文化以极大的破坏。

王宝钏苦守寒窑18年,田小娥肯定不是王宝钏,她的天性是尤物,是规范的破坏者,也是爱情的滋生者,如果白孝文没有因为鸦片的吸食而彻底丧失了生活在村庄的能力,很难说他们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叛逆到底与回归

被鹿三扎死的那一刻,田小娥空洞地回过头,叫了他一声“大”。这个村庄对她的惩罚到了顶点,按照鹿三的逻辑,这个毁灭了两个男人和两个家庭的女人实在该死,可是田小娥的逻辑更为强大,在她死后,始终不肯散去的亡魂附体在鹿三的身上,开始发表自己的演说。白鹿原就在长安城的附近,古往今来,这里目睹了无数贞洁烈女或者淫妇荡娃的故事,传奇在这里是最普遍的,恍惚唐人传奇里那些不甘死去的女子鬼魂的再现,陈忠实用非常实在的笔法描写了田小娥死后叛逆到底的折腾。

她附体在鹿三身上,在整个村庄目睹了鹿三由稳当持重到了疯狂轻佻的时候,发表演说:“我在白鹿村惹了谁了?我没偷掏旁人一朵棉花,没偷扯旁人的一把麦秸柴火,我没骂过一个长辈人,也没推搡过一个娃娃。白鹿村为何容不下我住?我不好,我不干净,说到底我是个婊子。可是黑娃不嫌弃我,我跟黑娃过日子,村子里住不成,我和黑娃搬到村外烂窑里住。”她不仅是对自己生前的不平在控诉,更是对死亡的意外到来在控诉,尽管有头裹红绸的“法官”来对付她,可是田小娥的幽魂已经化为厉鬼,掀起了一场白鹿原上的瘟疫。

这场瘟疫,连村里的冷医生也对付不了,一贯强悍的白嘉轩也无从应对,并且在瘟疫中丧失了他妻子的性命,尽管白鹿原并不是一本民间神话传说,可是在瘟疫凶猛扑向村庄的那一刻,确实犹如白娘子水漫金山一样,一个生前被人看不起的女性在死后,用神秘的方式替自己复了仇。在窑洞外点燃了星星点点的烛火拜祭她的村民们,显然是被她征服了。憎恨她的世界反过来被她报复,尽管是病态、疯狂的报复。

田小娥在村庄里的消失,是在白嘉轩建立起六棱形的砖塔镇压她的亡魂之后的事情。那塔下是她用瓷缸封死的骨头,不过,她并没有那么容易屈服,雪后的蒿草丛中,忽然飞出来五颜六色的蝴蝶,被称为“鬼娥儿”,表达着她最后的一丝存在。

而她真正的消失,是她曾经深爱的黑娃决定放弃她的时候。经历了从土匪到保安团团长的身份转移后,黑娃决定找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来管管自己,当他的良家出身的娘子坐在他面前的时候,尽管小娥的面容不断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他还是觉得与小娥的只是“见不得人的偷情”,并且在第二天早上向新娘忏悔:我以前不是个人。他的“自然人”的身份逐渐消逝,变成了传统伦理中的“浪子回头”的典型。

不过,尽管有“浪子回头”的表面故事,可是黑娃并没有成熟世故如白嘉轩或鹿子霖,

和他早年生活一样,他的无目的的生活贯穿了始终。当土匪的时候,他有过深深的难受,觉得白鹿原上终于出了他一个土匪了,可是,这不妨碍他做一个凶暴、鲁莽的土匪,包括指挥手下打断了白嘉轩的腰;之后的回归保安团,加入主流社会,包括进了朱先生的学堂,成为朱先生的关门弟子,可是他仍然是茫然而厌倦社会的,他的理想不过是去做一个教书先生。

他的热衷于和不热衷于是对等的,做出种种判断,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更多是本能的回答:包括放游击队过界,惩罚叛徒,最后平静地起义,因为他单纯地以为他性格中的暴烈因子可以通过善因子的替换而能扫除他今后的人生障碍,所以,他才忽略了解放后自己可能的悲剧性命运。一点都没有注意别人对他的警告。

田小娥和黑娃,一个彻底叛逆,另一个在人生的中途寻找自己的新方向,可是都无从改变他们的“自然人”的属性,他们的故事,比起循规蹈矩的白嘉轩来说,更加轰轰烈烈,也能引起更多的共鸣。

——摘自《三联生活周刊》2012-09-10/ 年期号36 /总期号700

《白鹿原》女性人物形象分析

湖北文理学院2012-2013学年(下)当代小说研究期末考查作业汉语言文学1011班2010102122 宋雅 白鹿原上的女人 ——读《白鹿原》 《白鹿原》讲的是渭河平原50年的变迁史,一轴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画卷,一个家庭的两代子孙争夺白鹿原统治争斗不已。争天下仿佛是男人们的事情,但是,男人站在背后的女人却无人提及。偌大宽阔的白鹿原上只有四个女人,四个有名有姓、有血有肉的女人,他们是真真正正的女人。她们有的传统、勤劳,有的大胆、叛逆,更有的或许放荡、不堪,但是,他们是有自己的名字。 《白鹿原》的开篇是:白嘉轩后来引以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读过白鹿原的人都知道,白嘉轩娶过七个女人,而鹿子霖有许多个相好的。这许许多多的女人里只有四个女人用自己的一生换的一个名字。而开篇的头一句话就统领了全文,他告诉我们这是男人们的故事,女人就靠边站吧,站在男人身后,默默无闻的吧,就这样一辈子吧! 白鹿原上有名姓的四个女人,她们分别是:吴仙草、田小娥、百灵、高玉凤。总体上来说她们有名字也是因为男人,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自古以来,都有许多规范是专为女子设立的:三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君为臣纲)五常(仁、义、礼、智、信)、三从(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这些道德准则在建立之初就是根据“内外有别”“男尊女卑”的原则进行设定的。这是儒家的思想,并在历代的统治中占有绝对的、正统的地位。它们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了女人的身上,让他们在世世代代的大事中站在男人的背后沉浮,在死后也没有博得身后名。 那么,在这样的大的背景下,白鹿原上的这四个女人是怎样这一部关中大戏中为自己博得了一个名字呢?是因为男人吧? 吴仙草——最后的传统 开篇说过,白嘉轩七娶六殇,而他娶的第七个女人——第七个娶回来并且活下来的女人。作为这样的一个女人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在白家这个活下来的女人是在原上对白嘉轩的“妖怪”的谣言中活下来的,她带来的不仅仅是一个

《白鹿原》读书心得体会范文2000字

《白鹿原》读书心得体会范文xx字 白鹿原读书心得xx字范文1 作家陈忠实的作品,大部分都是描绘农村的,而时代从民国到改革开放都有。而恰巧是这样一个历史事件频发的岁月,才会有许许多多的悲欢离合,才会有许多的拍案惊奇,才会有许多的耐人寻味。《白鹿原》被炒作得如火如荼,本是放在xx年9月11日上映,也不知为何延迟上映,传说是这部电影有争议最终不知在哪天还是上映了,怀着对小说的震撼兑换了两张票于上周五晚上八点在莱茵时代电影城我和LG看了期待了许久的白鹿原。 同时买了水,薯片,零食一大堆,可见我们的准备工作还是做到位了的,没想到也许天气转凉,电影城工作人员没有开空调,殊不知对这部电影期待的人是如此的多,满满的一屋子人,大家呼出的热量足以使每位观影人汗水不停的冒,我和LG也不例外,介于看得很投入,我忍。跟着电影里面的年份不停的期待着,看着,一直在安慰自己电影的高潮部分在后面,这么火的一部电影不可能这么烂的不知过了过久,工作人员突然将灯打开,:请大家按次序立场,谢谢观影。神马和神马哦,就这样完了,我们不才看到1938年吗?刚刚演到日本侵虐中国的那一年。咋个就完了,一看时间,也不早了,足足放映了140多分钟了。已是加长片了。这时已经有人再开骂了,神马烂电影哦,还没结局。我和LG突然想到了之前上映时的争议,刚刚又在日本侵华的年份之后被全部剪辑了,于是各种猜想都在我们脑海里面浮现

于是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百度:原来整个片场是220分钟,如此长的电影在中国历史上算是创新了,连香港版的都是175分钟。至于很多人说不尊重原著,删减了很多小说里面的人物,连百灵和朱先生这么重要的角色都删减了。不过我认为,既然是由白鹿原小说改编,可以删掉一些人物倒是没什么,问题是这么长的影片连故事讲的什么都没表达清楚,太令人气愤了,而且导演在开拍的时候剧本只用了16天就完成了,可想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原本当时对剪辑了抗日战争爆发后的那部分的猜想是:由于日本在9月11日宣布购岛,本来Government就比较weak了,民愤已很深了,如果在这天上映这部电影也许会激发群众对日本愤怒的增加,为了和谐而推迟。没想到猜错了,顿时醒悟,原来推迟上映纯属炒作。另一方面:书中很多东西没有展现在电影中其实跟Government也有关系,不然也不会有故事戛然而止的感觉。有敏感性的东西,体制是不允许存在的。在这种体制下能拍出来主线让大家觉得符合原著还是有难度的,加上一个我觉得还是比较烂的导演,最后的结果还是挺让人失望的。 最后,希望中国的电影有实质性的突破! 白鹿村,这个以白、鹿两姓为主的村庄,历经北伐、国共合作、解放战争、新中国建立,后面还稍带提了下文革时期。给我感触最深的,就是人的那些本性,那些人性深处的东西,不管过了多久,不管是怎样的时代变化,全都不变。许多人为爱而疯狂,许多人为面子拼了个你死我活,许多人为了钱财走火入魔。报复心、嫉妒心、贪心,

电影《白鹿原》人物分析

《白鹿原》上的人格类型 ——守成者,投机者和本能者 真实的白鹿原在古长安之侧,2000多年前,刘邦兵屯灞上的遗址就在这里,唐代的诸多诗人在此行吟或者隐居,这块京畿之地在缓慢的历史演进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独有的乡约族规家法和民俗,渗透到每个平民的血液中。直到清末民初,遭遇了“几千年未有之变局”之后,旧有的乡村结构才在现代化的残酷剥离中崩溃。 小说中的白嘉轩是族长,他是典型的“守成者”,在他看来,乡约就是天经地义的乡村规范,他是怀抱着田园乌托邦的理想主义者;而他的对手鹿子霖,是标准的“投机者”,抓住新时代所带来的一切机会,他们才是白鹿原真正的主宰。白嘉轩的感召力只能停留在昔日的荣耀里,他维护的是过去的尊严,而现实中,贪婪人格的鹿子霖往往能获取最大的利益。 以身体原始欲望行走的黑娃和田小娥是白鹿原上的异端,他们是“本能者”,他们的生命如电闪雷鸣。活得虽然短暂,可是那种轰轰烈烈活法,却是惹人瞩目的。这些人物,在这片土地上,按照陈忠实的话说:“得意着或又失意了,欢笑了旋即又痛不欲生了,刚站起来快活地走了几步又闪跌下去了……” 白嘉轩:时代的守成者 白嘉轩:族长的没落 很多人觉得白嘉轩的塑造,是陈忠实唱给白鹿原的一曲挽歌。作为一个胸怀仁义、心有大志的族长,最后被社会浪潮挤落在社会角落,家业和族事都趋于没落。这是他人生和他所代表的文化精神的没落。 浓缩了传统文化负荷的白嘉轩所面对的,是几千年未有之变局——乡村的衰落,是晚清至民国以来的趋势;而基层政权的不断整合,使得宗族和他所代表的儒家正统观念更无容身之所。 白嘉轩的人格 白鹿原上有两个代表白鹿精魂的人物,一个是白嘉轩的精神偶像朱先生,另外一个是他的女儿白灵。实际上,这两个人物的不断启示和关联,使得白嘉轩在尘世间的挣扎,不脱离正道。 陈忠实在村里做调查的时候,听老人们讲故事,说到他的某位长辈,从村落里走过的时候,腰永远是挺得笔直的,个子很高,从村里走过去的时候,那些在村落街巷旁喂奶的女人们,都会吓得躲回自己家的院落。这就是白嘉轩的起源点,陈忠实说,族长的禀赋、气性,在那一刻他有了鼻息可感的生动和具体了。加上他从“蓝田县志”上抄下来的北宋年间吕氏大儒所制定的“乡约”,自然就融进了这位族长的血液。白嘉轩的人生故事和际遇,开始不断延展开来。 白嘉轩是依照祖宗规矩定下来的族长,可是他在小说开篇就面临着巨大的难题,他的历任妻子的死亡,使他面临着无后的恐惧,也面临着族长在他家断绝的可能性。他“六娶六亡”的故事已经成为乡村的传奇,性在白嘉轩这里,脱离了欢悦的主题,而变成了只有传宗接代的唯一功能。即使是如此,白嘉轩巨大的雄性力量,还是通过小说开篇而传播开来,特别是

白鹿原人物形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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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这样的大的背景下,白鹿原上的这四个女人是怎样这一部关中大戏中为自己博得了一个名字呢?是因为男人吧? 吴仙草——最后的传统 开篇说过,白嘉轩七娶六殇,而他娶的第七个女人——第七个娶回来并且活下来的女人。作为这样的一个女人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在白家这个活下来的女人是在原上对白嘉轩的“妖怪”的谣言中活下来的,她带来的不仅仅是一个 身体,她带来的也是白家的“面子”“荣誉”。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为白嘉轩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她完成一个女人的最基本的三种身份。 在历来的传统里,女人只是生殖工具,在其本质上只是工具,而不是一个人。这就是女性的悲哀。她的到来也为白家带来了新的财富,这是她对白家额外的贡献,在某种意义层面上,她就是白家的功臣。 在那场“人们悄悄算计的已经不是谁家死过人,而是还有谁家没有死过人”的瘟疫里,白吴氏——吴仙草也表现出了一个传统女人的“风范”。在人们都躲避瘟疫的时候,她留了下来,她说:“要是这屋里非走一个人不可,只有走我好”,这是一个拥有最传统的所谓的美德的女人,纵使她身体健全,纵使她对这个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一旦,需要人去牺牲,她一定是义无反顾的那一个。在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她就表现出了平静。文中这样说“她便断定了自己走向死亡的无可更改的结局,从最初的慌乱中很快沉静下来”,还有后来丈夫为她哭泣,“她大为感动”。一个女人的一辈子仅仅只是得到丈

《白鹿原》观后感

《白鹿原》观后感 《白鹿原》是第四届茅盾文学奖的获奖作品,一直在关注矛盾文学奖作品的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么一部经典著作了。在欣赏的过程中,我不断的查找与之相对应的世代背景,以便自己在对故事所处历史清晰的情况下更深刻的感受作品的艺术。 作品以陕西关中平原上素有“仁义村”之称的白鹿村为背景,细腻地反映出白姓和鹿姓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纷争。全书浓缩者深沉的民族历史内涵,有令人震撼的真实感和厚重的史诗风格。 在阅读的过程中,最让我感到震惊的是小说中对人物“死”的处理,每一个“死”几乎都可以代表当时社会的某种力量,这些力量推动了作品在意义上的升华。 小说从开始就与死亡开头,白嘉轩的六个女人先后去了,他的父亲也暴病而亡。这个“命硬”的男主人公艰辛而坎坷的一生从始拉开了序幕。整部作品对中对几个人的死亡描摹极具震撼力,与每个人物的性格命运紧紧相扣。 小说中的黑娃就占有重要的地位。他虽然只是白嘉轩家长工的儿子,但作者却花了许多笔墨来描写他,并给了他一个曲折的人生。勇敢义气,是他的特点,就因为这个特点,使他的死亡更让我觉得悲哀。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他拜朱先生为师,暴戾之气尽褪,我想他要有多大的努力才可以,获得如此豁达啊,不过他做到了。就在他义无反顾的支持着兄弟策动了临解放前的起义,白孝文作为县长变成了革命功臣,而黑娃却忽然之间变成了反革命,被捕坐监枪毙,还是和国民党的县长及总乡约田福贤一起被枪毙掉。生命就是这样的有戏剧性,成为“圣人”朱先生最得意弟子的竞是个“土匪”,一个对革命立有不可磨灭功勋的却与反革命一起被枪毙… 作品中第一个给村里带来死亡阴影的就是被人人唾弃的田小娥,这样一个被人人称作“祸水”的女人,她是被白嘉轩家中长工鹿三那具有叛逆性格的儿子黑娃引回村子的。由于她是黑娃做长工的武举人的“小老婆”,和黑娃是有了私情后被休回家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一心想要的是安稳的家,她不怕住在窑洞里,她不怕村子里的谣言和唾弃声,只要有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就满足了。然而黑娃选择了革命,一时没了依靠的她只好投靠在村里有些地位的鹿子霖了。然而鹿子霖却一步一步的利用她,直至全村的人都憎恶她,直到她的公公鹿三亲手杀了她。鹿三是个很本分的长工,作者设计由他来杀死小娥也是一个出乎人意料的结果,更深刻的凸显了小娥这个角色在当时的环境下是如此的不能容忍。 当然作者并没有就此结束小娥的故事,而是让小娥死后发生一场瘟疫,这一切仿佛都和田小娥的死和她的阴魂始终不散,一直在作祟有关系。但不管怎样,这次小娥的死确实给原上的村民在心灵上好好上了一课。 鹿兆海和白灵的死,很具有一种悲剧色彩。鹿兆海参加了革命军,上了军官学校,加入了国民党,并且他一直深爱着白灵。中条山阻击战中,他杀死了四十多名鬼子。而且按照朱先生的请求,每杀死一个鬼子,就割下一绺头发束好,放入一个铁罐中。悲就悲在他其实并没有死在抗日前线,却死在围剿红军的战斗中。死后,灵柩回乡,师里却说鹿兆海——鹿团长是抗日牺牲的。白鹿原举行的安葬仪式隆重之至!白灵在西安上学,她与鹿兆海一直相爱,却由于党派之争,俩人不能相爱!白灵在西安加入了共产党,作为知识青年,投入到轰轰烈烈的革命斗争中。而又由于革命工作的需要,她与鹿兆海的大哥——鹿兆鹏假扮夫妻在西安城里做起了地下工作。因为革命道路的一致性,俩人终于相爱成了真正的夫妻。后来,在根据地,白灵满腔革命热情地工作,可是由于一名西安来根据地的学生叛变投敌,一场红色恐怖在根据地开始了。抓内奸抓特务,一大批革命同志被牵连。白灵也未能幸免于难,她也是作为“特务”被监禁,最后被活埋。身为满腔热情的革命者最后没有死在敌人的屠刀下,却死

白鹿原电影与小说分析

白鹿原电影与小说分析 汉语言文学二班罗园都子11401240 一直喜欢看历史文艺片的我,早在白鹿原电影上映没多久的时候就去看了,种种复杂的情绪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前几个星期,文学概论老师在课堂上给我们播放了白鹿原这部电影,我跟随着老师与同学,一起又重游了一次白鹿原。 电影白鹿原是根据陈忠实同名代表作小说所改编的,这是一部长达近50万字的小说,是陈忠实历时六年艰辛创作完成的。小说以陕西关中平原上素有“仁义村”之称的白鹿村为背景,细腻地反映出白姓和鹿姓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纷争。而白鹿原这部电影却简单的用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深深地刻画了白鹿原上的各种事情。也许有很多人都不知道,《白鹿原》这部电影可谓是一波三折,导演是一再的删减改编。虽然改编自小说的电影和小说原著原本就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很多用语言能细致地描写出来的感官体验,是无法利用屏幕瞬间释放给观众的。看过原著的人都能理解,把这部小说拍摄成电影的难度之大是空前的。小说中牵扯的人物和事件之多,故事发生的时间和地点跨度之大,都会成为考验编剧的难题。就我看来,从一个观众的角度,我还是不得不佩服电影《白鹿原》的导演的,他坚持原著,但是小说的长度足足可以拍成一部30集的连续剧,但是导演却一再的取其精华,虽然有很多的瑕疵与不足,但是也同样值得人们表演的。依我自己的观点,我其实还是认为小说比电影要好看很多,小说中之所以能震撼人心,主要就是两个字:仁义。仁义白鹿村,这几个字不是白白地挂匾在祠堂里的。正是这两个字,一次次把濒临崩溃的白鹿

原重新整合到一起,也是这两个字,不管是在表面上还是内心里,一次次地填补起社会关系僵化的鸿沟,维持着大体的平稳和安定。而电影剧本呈现给我们的,却是另外一幅光景。我没有看到任何这一方面的台词和描述,我看到最多的只是一个有着严重封建礼教思想的家长和一个水性杨花闹得满城风雨的女人。田小娥确实是原著中非常重要的角色,但也只是一部分,用这么大的篇幅来介绍这个人物,在有限的时间里显得不合时宜。确实,我觉得电影中,田小娥的戏份似乎太多了。田小娥,她周旋在黑娃、鹿子霖、白孝文三个男人之间,是一个关键的人物,在原著中,田小娥是一个悲剧的人物,是男人之间的玩物,因此她才一边渴求爱情又一边不由自主地委身于不同的男人以求生活的安宁。而在电影中,她给我最多的感觉似乎对性爱,爱情持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不过这也可能和演员的演绎以及其他因素有关吧。 既然说到田小娥这个人物,我也想想说说我对这个人物的看法,我是先看得电影才看原著的,说实话,第一次看电影的时候,对她这个人物的感觉我觉得真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对于与男人的之间似乎是那么的随便,后来再一次看了电影又加上小说,我对这个人物的感觉也渐渐的改变了,我想说,这的的确确是一个悲剧的人物,作为她们那个年代的女人,不求在其他方面有什么很大的成就,她们只求的是有一个好丈夫,可以组成一个幸福的好家庭。但事实上,这一切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嫁个地主佬,过着空有富足,天天有烟抽的生活,但她选择了黑娃,乱世之中,她被无情的扔在白鹿原,一个风情

白鹿原

《白鹿原》是陈忠实的代表作。这部长达近50万字的长篇小说,是陈忠实历时六年艰辛创作完成的。小说以陕西关中平原上素有“仁义村”之称的白鹿村为背景,细腻地反映出白姓和鹿姓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纷争。全书浓缩着深沉的民族历史内涵,有令人震撼的真实感和厚重的史诗风格。1993年6月出版后,其畅销和广受海内外读者赞赏欢迎的程度为中国当代文学作品所罕见。1997年荣获中国长篇小说最高荣誉———第四届茅盾文学奖。已被改编成同名电影、话剧、舞剧、秦腔等多种艺术形式。 《白鹿原》内容简介: 《白鹿原》是陈忠实的代表作,获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这是一部渭河平原五十年变迁的雄奇史诗,一轴中国农村斑谰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主人公六娶六丧,神秘的序曲预示着不祥。一个家族两代子孙,为争夺白鹿原的统治代代争斗不已,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活剧。 白鹿原是西安周边的一个村子,小说以此命名,主要讲了村子里面两大家族白家和鹿家之间的故事。白家人沿袭村子里的族长,主人公白嘉轩一生娶过七个妻子,唯有最后一个陪他终生,并育有三儿一女(白孝文、白孝武、白孝义、白灵);同时鹿三作为白家的长工一直贯穿于小说之中,有两个儿子(黑娃、兔娃),鹿家以鹿子霖为代表,有两个儿子(鹿兆鹏、鹿兆海)。白家作为原上的大家,一直被认为是仁义之家,白家后人作为族长管理村子里的事物,白嘉轩因前六房妻子均死于非命,娶妻家财破尽,娶了第七任妻子之后重振家族。小说中讲了白孝文、鹿兆海、黑娃这一代人的成长经历,白家后代中规中矩,而黑娃确从小就显现出不安分,经常与鹿家后代一起。长大后,白孝文继任族长,黑娃在外做长工的时候认识了东家的小老婆,也就是之后一系列事件的关系者—田小娥,将她带回村后,受到村人的排斥,挤出了村外,在一处破窑安了家,同时这也成了是非之地。黑娃离开后投当革命军,又为土匪,在此期间鹿子霖、白孝文等都在这处破窑。。。。在此白孝文吸上了鸦片,将家败光,随后去异乡谋生。鹿三知道田小娥的事之后以有此儿媳为耻,最终杀了田小娥,后害病,终日被田小娥死时的情形折磨,死去。白孝文在外重新振作,终有一番作为,白灵加入了共产党,黑娃在匪帮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投靠了国民革命军。。。后正式娶妻,性情大变,不断学习,走上正路。。鹿子霖添了孙子,但被民兵作为反动对象打压,家道落寞。。。鹿三死后,白嘉轩为其子兔娃娶亲,成家。。。。 《白鹿原》的史学意义 因为电影的出现,小说《白鹿原》再次进入人们的视线。这部完成于上世纪90年代的小说,以它的深沉浊重打动人心,也以它独特的文学观照引人注意。对于这部小说的品评,并没有随着其获得茅盾文学奖而停止。当电影《白鹿原》再次掀起人们对这部小说的关注时,评论再次聚焦于一点:小说《白鹿原》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这部小说描写了二十世纪前半期关中乡村社会的历史面貌,它所经历的胜利或失败,它曲折而艰险的过程,搅动起无数人的命运。这千千万万人的命运沉淀成记忆,凝结成历史。在清末民初的陕西关中,在关中近百个县中的滋水县,在滋水县中的白鹿原,在白鹿原上几十个村庄中的白鹿村,在白鹿村中二百户农家中的白鹿两家,白鹿两家的十几个人物命运……他们不曾摆脱历史命运的沉浮,但同时又深藏着一种内在的历史延续。人的命运,村庄的命运,地方社会的命运,在大历史的波澜中究竟如何呈现? 并非每一次大的历史转折,都会在民间社会掀起波澜,王朝的转折或者制度的变迁,对地方社会的意义,不是立竿见影的革命,而是各种权力关系的重新博弈。一个延续了千年农业文明的乡村社会,其实早已形成自有的社会结构和秩序,各种权力在这个秩序中保持着动态的平衡。当社会变动或者环境恶

白鹿原电影和小说原著之间的异同之处

比较《白鹿原》原著和电影改编不同之处 1.原著讲述了三代人的故事,白秉德和鹿兆恒(第一代人,不是重点),白嘉轩和鹿子霖(第二代人,生活在白鹿原上,主要代表封建中国的面貌,为本书陈述重点之一),白灵和陆兆鹏等人(第三代人,代表中国国共革命、抗日活动时期,反封建的新生力量,为原著重点描述对象之一)。电影主要描述的是第二代人活动时期的事情,洒有部分第三代人的影子,未对第三代人做全面深刻的阐释,特别是对民族历史部分未作具体阐释。 2.在原著中,白鹿精灵、有关她的传说以及白鹿的幻像是贯穿整个故事的灵魂,而在电影中都未提及。 3.从整部书来看说,电影是从原著的五分之二处开始陈述的。“乡约”这个词,以及电影开始嘉轩带领族人念得乡规,是朱先生(嘉轩的姐夫)提出的,朱先生也是书中重要人物,但在电影中对此处未作描述,电影结束于原著的五分之四。 4.原著中,白嘉轩共有四个存活的孩子,孝文、孝武,孝义以及女儿灵灵(白灵),鹿子霖有两个儿子,鹿兆鹏和鹿兆海,这些人在书中都扮演重要的角色。而电影中,白嘉轩只提到一个孝文,鹿子霖只有兆鹏。 5.电影中没有白秉德(白嘉轩父亲)的戏份,而此人对白嘉轩的一生有重要影响(其为人处世,性格等诸多方面都对白嘉轩有潜移默化的作用)。 3.原著,嘉轩的女儿百灵认鹿三为干爸,为了庇护她(封建迷信说法),电影中变成了孝文人鹿三为干爸。 4.原著中是兆鹏在书院给黑娃冰糖,电影中变成了孝文给他冰糖。而且黑娃当时的感情在电影中没有得到充分的禅师。 5.电影中对黑娃做长工的郭举人一家的描写改变较大。原著中郭举人只有大老婆和小老婆(田小娥),电影中镜头显示他又三四个。原著中黑娃和小娥之间关系发展是在院子里,而不是麦地看麦(电影)。原著中黑娃到郭举人家是熬长工,电影里说是短工(麦芒时做工)。对于郭举人如何处置黑娃和田小娥,以及黑娃如何寻到小娥,电影改编较大。 6 原著中黑娃和小娥的住处是黑娃找的,电影中是孝文帮助他们找的。 7.原著中,杨排长的士兵拿鸡做靶子,以示众人,黑娃、兆鹏烧得是白鹿仓的粮食,电影中是杨排长射杀牛,还未收割的麦地。 8.原著中,没有生育能力的是三儿子孝义,电影中描述的是大儿子孝文。 9.电影中,鹿子霖,田福贤,鹿三人物没有表演到位,形象塑造不够饱满。 10.原著中,小娥没有怀孕,电影中做了改变,对于孝文去舍饭处,以及他去征兵的事,电影都做了改编。 11.原著中,小娥死之前对鹿三说了简短几句话,最终致使鹿三精神崩溃死亡,而且她的住处是白嘉轩决定用土填埋的。电影中小娥临死之前,只字未提,她的住处是大雨淋坍塌的。 12. 原著中,鹿三承认杀死小娥和白嘉轩被打断腰是在不同的时间。而且鹿三是用自家的矛刀证明是自己杀了小娥,鹿三死于炕上,而非自杀。电影做了改编。 13.原著中,鹿子霖的不是死于日本兵的炮弹。 14.电影最缺失的,是对国共革命时期的活动的描写,以及与此有关的主要人物鹿兆鹏,黑娃,白孝文和鹿兆海和白灵等人的描述(原著中的第三代人),可以说电影只反映了整部原著的前半部分,而对于后面五分之二的描述予以省略了。 15.原著中,学富五斗,正直不阿,在几次重大事件中起决定作用的主要人物朱先生,和精通医术的冷先生几乎贯穿全文,但是书中没有提到朱先生,对冷先生也只提了一次。 16.原著中,白鹿精灵的幻想出现三次,分别有不同的意义。电影未出现。 17.风花雪月平凡事,笑看奇闻说炎凉。悲欢离合观世相,百态人生话沧桑。

《白鹿原》中的陕西方言解析

《白鹿原》中的陕西方言解析 《白鹿原》是陈忠实奉献给20世纪中国文坛的一部长篇力作。这部小说自问世以来,十六年间关于它的新闻从未间断,自1998年获茅盾文学奖之后,改编此长篇著作的风潮“暴热”,秦腔版、话剧版、舞剧版接踵而至,电影版的搁浅、电视版的筹谋都成为观众与作者陈忠实再度等待中的期盼。全书写得深沉而凝练,酣畅而严谨。小说以其史诗品格及独特的形象系列引人注目,全书生活内容厚重、思想力度深远,特别是方言俚语的使用,使人物形象真实、亲切、自然,也使这部作品具有了浓郁的乡土气息。为了便于读者更好地感受作品的魅力、把握人物形象、理解作品内容,下面对书中的陕西方言进行解读。 1.把白鹿村挨家挨户捋码一遍,有力量一次买走这二亩 水地的除非鹿子霖再数不出第二家来。(第29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93年版,以下同) 捋码:(lǚmǎ)梳理;整理归类。 2.白嘉轩在铡墩前蹲下来,把青草一把一把扯过来,在膝 头下捋码整齐再塞到铡口里去。(第63页) 捋码:(lǚmǎ)用手指顺着抹过去,使不顺之物顺直。 3.鹿子霖说:“倒不在乎李家寡妇那六分地。这是白嘉轩给我跷尿骚哩!”(第54页)

跷尿骚:(qiāo niāo sao)比喻轻视或把人不放在眼里,有 胯下之辱之意。 4.鹿三说:“快?J草!甭只顾了说话手下停了?J草。(第63页) ?J草:(rǔcǎo)铡草时一人将双手所揽持之草一次接一次塞入铡口以内。 5.白嘉轩说:“三哥,你看我那个小女儿灵灵心疼不心疼?”( 第74页) 心疼:(xīn téng) 指小孩不仅指长得好看,还惹人疼爱、亲昵。 6.鹿三一般不参与白家家庭内部的事务,不像有些浅薄 势利之徒,主家待他好了自个就掂不来轻重也沉不住气了,骚情得恨不能长出个尾巴来摇。(第75页) 骚情:(sáo qíng)用轻佻的语言举动取悦于人,或指男女之间的挑逗、戏谑,卖弄风情。 7.鹿子霖虽然被这话噎得难受,却只能是玩笑且当它玩笑:“嘉轩兄谝什么闲传,这是史县长的命令。”(第92页) 谝闲传:(piǎn xián chuán)白费唾沫说一些没有用处的空话,或说一些虚假动听的大话。 8.不过那主儿有点啬皮,年长人罢咧,年轻人怕受不下。(第132页) 罢咧:(bàlie)不要紧;不怎么样。

电影牧马人主人公许灵均人物形象分析

这部影片拍摄于1982年,由朱时茂和从珊主演。影片中的主人公许灵均在解放前,父母因封建包办婚姻感情不和,父亲撇下了他和母亲到了美国。在父亲离开后的第四天,母亲去世。许灵均被教会学校抚养大,解放后当了一名小学老师。在“反右”运动中,因写了一篇关于英国政治制度的文章,被打成右派,下放到遥远的甘肃祁连山脚下一个马场放马。孤身一人的他,在那个政治至上的年代,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毫无个人前途可言,他曾一度想到自杀,但后来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独特的生活经历养成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但他善良,做事踏实,在乡亲们中获得了良好的口碑。在他们的帮助下,同时也因远离政治漩涡的中心,他幸运的躲过了后来的文化大革命的冲击。 1980年,旅居美国的华侨企业家许景由回国寻亲。30年前,由于包办婚姻,许景由与妻子一直不和,后来丢下妻儿离家出走,这次他是来寻找失散多年的儿子许灵均的。经过旅行社的帮助,许灵均从西北的敕勒川牧场赶到北京,同父亲见了面。许景由为没尽到父亲的责任而深感内疚,他决定把儿子带回美国,继承遗产。许灵均向父亲倾诉了自己的坎坷经历:1957年,他被打成“右派”,来到西北牧场劳动,是大自然纯净了他的思想,是质朴、善良的牧区人民温暖了他的心。十年动乱中,牧民们想方设法保护他免遭横祸,并帮助他与从四川逃荒的农村姑娘李秀芝结成了患难夫妻,不久又有了儿子青青。粉碎“四人帮”后,许灵均错划的“右派”得到纠正,他重新走上讲台,把知识奉献给牧场的后代。这里有他的亲情、他的爱、他的根,

他怎能离开妻儿去国外呢?送走了父亲,许灵均又踏上这片他用汗水浸过的土地,回到患难与共的牧民中间,回到了相濡以沫的妻儿身边。由朱时茂扮演的许灵均是一个自小孤苦无依的苦命人,父亲抛弃了他,母亲又早早病逝,种种厄运的降临为他以后的生活抹上了浓重的阴影。然而在雄浑、壮阔的草原上,在劳动人民质朴、纯真的感情陶冶下,他的灵魂又一次得到净化重新寻到了友情、爱情和亲情,在伤感中寻觅到了甜蜜,在痛苦中寻觅到了欢乐。他最后毅然作出了留下的决定,体现出了一个饱经风霜的知识分子对祖国和民族的一片深情,也激发了广大观众的爱国之情。 《牧马人》连环画影片以严峻、深沉的笔触描绘了主人公多年的命运,从扭曲的时代中挖掘出美,从普通人身上迸射出真与善的光辉。凝聚在主人公命运中的伤痕与甜蜜,痛苦与欢乐,蕴含着深刻的生活哲理。劳动者质朴、纯真的、感情与雄浑壮美的草原生活图景相交融,抒发了对祖国对民族的深情。影片对李秀芝和郭蹁子两个形象的塑造,具有深刻的思想内涵与鲜明、生动的个性相统一的特点,因面有较高的美学价值。影片为特定时代的产物,它抓住了“笑中含泪”的特点,让人们在酸甜苦辣之中去深思和回味。

关于《白鹿原》的鉴赏

关于《白鹿原》的鉴赏 关键词:传统儒学文化阶级本位背离 《白鹿原》是一部描写清末民初至新中国成立近半个多世纪中国农村社会历史变迁的史诗巨著。其中人物较多,形象各异,且彼此关系密切。其中鹿兆鹏和黑娃在下一辈人中曾一度被认为是正面和反面的代表,二者曾有着多次合作共事的经历,但结局却是鹿兆鹏投入到了革命的大潮中,黑娃最终“跪倒在”象征传统封建儒家思想的、他早年激烈批判的“祠堂里头”。二者的彻底告别,体现了儒学在20世纪的中国接受着外来文化的“挑战”的漫长历程,在这漫长的历程中,激烈较量的中外文化和阶级本位文化深深的影响了鹿兆鹏和黑娃的思想,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他们命运的转变。 最初,鹿兆鹏和黑娃同样反对封建婚姻,一个是“有家不回”,一个是带着“偷来的”媳妇在村外窑洞过活。他们一起策划在白鹿原上掀起一场“风搅雪”,一起烧粮台打富豪,一同闹革命。仔细品味他们的成长历程,却可以发现,这对貌似志同道合的战友,自始至终就有着不同的信仰。他们接受的教育和经历代表的是各自坚守的文化和理想,同时他们的行为也表明,他们乐于为各自的坚守所服务。 因此,笔者认为对鹿兆鹏和黑娃的最终背离是由他们在成长过程中所接受的“文化”导致,这一“文化”既体现在那个特定时代中互

相冲撞融合的传统儒学与外来文化,也体现在不同阶级人心底的阶级本位文化。 一.传统儒学和外来文化的激烈较量 鹿兆鹏小时候接受儒家思想教育,“年龄不算最大,书却读的最高”,但是他随着“新文化运动”大潮,中止了传统儒家教育,进城“念新书”,学“西学”,完全接受了西方解放思想,纯熟的掌握了革命理论,并从此坚定了终身的信仰。他自觉意识到自己属于带有外来性质的“新思潮”,他大胆质疑早年所接受的儒学启蒙教育,对“白鹿原”——自己的母体文化也进行了革命,他所体现的文化心理结构其实是建立在自身所信仰的一整套理论体系之上,而这理论体系是经过了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传统理念与新思潮的激烈碰撞之后,其精髓深深植入鹿兆鹏心里的。他说拜祭祠堂纯属“封建礼仪”,宣称白鹿村是原上最顽固的“封建堡垒”——理由是知县亲自给挂过“仁义白鹿村”的金匾。鹿兆鹏是白鹿镇上显眼的“洋装洋人”,有名的“洋党”。鹿兆鹏是彻底的反传统。 黑娃接受的完全是儒家教育,不论是他在为日不多的学堂学到的,还是生活中鹿三的指教。孝悌,伦理多是在耳濡目染,代代相传中形成。黑娃生长于“农耕”,同样有着“耕读传家”的思想,他满意于和田小娥过的恬淡的“日月”,他要“蒙着头,闷住声下几年苦,买二亩地再盖两间夏房,保不准过两年添个娃娃……”甚至遵循“耕读传家”的传统计划将来让孩子去读书,给祖上争光。他相信通过劳

白鹿原-概要-艺术特色-人物形象

概要 《白鹿原》是一部渭河平原50年变迁的雄奇史诗,一轴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主人公六娶六丧,神秘的序曲预示着不祥。一个家庭两代子孙,为争夺白鹿原的统治代代争斗不已,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话剧;巧取风水地,恶施美人计,孝子为匪,亲翁杀媳,兄弟相煎,情人反目……大革命,日寇入侵,三年内战,白鹿原翻云覆雨,王旗变幻,家仇国恨,交错缠结,冤冤相报代代不已……古老的土地在新生的阵痛中颤栗。 《白鹿原》的艺术特色 1、塑造了一系列典型的悲剧人物形象。 小说主要塑造了以白嘉轩为代表的封建家族的践行者,以朱先生为代表的儒家学者的形象,以田小娥、白灵、吴仙草为代表的女性悲剧形象。其中主要的人物多以悲剧收场,因此《白鹿原》被许多人看成是成熟的悲剧文本。 白嘉轩是“一个从历史文化背景中走出来的族长形象”,是封建宗法社会的卫道者,他有固执迂腐的一面,也有维系了封建社会几千年历史的民族精神,然而在新旧交替的时代,他所代表的阶级必然要走向失败,他的人生随着这一阶级的逐渐消亡而充满悲剧性质。 朱先生,是作品中儒家文化理论层面的理想人物,是儒家思想的传道者,然而在现实中,他的诸多努力全部化为讽刺和嘲笑,使他不得不从“兼济天下”退而“独善其身”,当这退而求其次的愿望也无法满足时,只能化为白鹿象美丽的传说一样活在人们心中,表现了儒家文化没落的悲剧; 黑娃是《白鹿原》里着力塑造的另一个典型角色.小说情节的推动,许多时候是围绕他来展开的。黑娃天生一个叛逆性格,是“长了反骨”的。黑娃形象的塑造,真实地再现了在20世纪中国的历史进程中人们对传统文化的复杂心态,渗透了作者对民族命运的发展及传统文化未来走向的焦虑和关怀,表达了作者最深厚的生命意识和生命体验。 吴仙草及其他的几个女人,一直都被视作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文中提到,吴仙草早生下白灵时,因白嘉轩端来的一碗水而感动的留下眼泪,这是她进这个门楼以后男人第一次为她烧水端水。足见当时女性的社会地位是多么的卑微,两丈夫的一碗水都得感动的落泪,这可以看做是封建女性的伦理悲剧; 田小娥,是一个受尽了旁人白眼和凌辱的女性,她本是秀才之女,长得美丽迷人,属小家碧玉。然而她的父亲却把她许配给大她几十岁的郭举人为妾。在郭家,人格尊严遭受严重践踏,被视为是郭举人泡枣养生的工具,后来,黑娃的出现,让她重新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但是来到白鹿原上,却遭到家长的反对,只能在破

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论文:从小说到电影——论《白鹿原》的改编

毕业论文(设计) 题目从小说到电影 ---- 论电影《白鹿原》的改编

从小说到电影------论电影《白鹿原》的改编 汉语言文学专业 【摘要】文学和电影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小说是用语言文字叙述情节、塑造人物和抒发情感的艺术;而电影则以直观的画面和声音冲击人的视听器官传达观念的艺术。王全安将陈忠实的小说《白鹿原》改编成电影后,在思想主题、故事情节等方面作了改编,改编的同时也考虑到了改编的难度大,因此照成了影片改编后也有得有失。不管怎样,这些改编源于不同艺术形式之间转化的需要,同时也折射出陈忠实与王全安对于《白鹿原》这部作品独特的思考。 【关键词】电影小说改编

Small adaptation Speaking of movies ---- On the film "White Deer" 【Abstract】Literature and film are two different art forms, the novel is the use of words narrative plot, create characters and express their emotions arts; the film places the intuitive picture and sound to convey the impact of human visual organ concept art. Wang Chuan Chen Zhongshi of the novel "White Deer" adapted into a movie, in the ideological theme, the story has done such adaptation, adaptation, while also taking into account the adaptation of difficulty, so after the film adaptation according to become mixed. Anyway, these adaptations conversion between different art forms from the needs, but also reflects Chen Zhongshi and Wang Chuan for "White Deer" this work unique thought. 【Key words】Film Novel Adaptation

白鹿原人物分析

《白鹿原》人物分析 《白鹿原》人物分析 白嘉轩,白鹿原的族长,为人耿直厚道,顾全大局,大公无私,心胸宽广,“腰杆挺的很直”,他做事有原则,募捐苛捐杂税的官员来了让他敲锣通知族人,他坚决不从;他是中国封建家长中最理想最完美的一个代表,“一生没有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可以说是光明磊落,他体察民情,事无巨细地为族人服务,在族里德高望重。但还是不无遗憾地留下了了“以卖地形式为掩饰巧取鹿子霖慢坡地(他在这块地里发现了白鹿精灵)做坟园”这唯一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这也恰好证明:白嘉轩也是人,他不是圣人,他也会又不完美之处。这一点在结尾时指出可以说是画龙点睛,堪称完美之笔。其实还有一件是他悄悄做下的, 白孝文,白家长子,新一代的族长,但由于中了鹿子霖和田小娥布下的圈套而身败名裂,继而卖房卖田,甚至落到沿街乞讨、被恶狗追食的地步。但他经过自己努力最终得以出人头地并且当上了县长。他能够忍辱负重,

讨饭的时候被作为反面教材给孩子们展示,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可饥饿使他对饭食以外的一切熟视无睹,于是他活过来了。虽然浪子回头,可他仍然摆脱不了封建残余势力附身的代表。他心胸狭窄,容不下黑娃这位解放滋水的功臣;他不讲义气,为了功名利禄可以出卖儿时最铁的玩伴,黑娃杀害游击队员的罪名就是身为县长的孝文提供的,他甚至不给父亲面子,见到父亲佝偻着身躯只身来到县城为黑娃求情,他狡猾地把责任和决定权推到了县委和人民的身上;他见风使舵,当黑娃(三营长)和二营长被兆鹏策反之后,孝文已是势单力薄,作为张团长心腹的他惊魂未定,当即当着兆鹏的面表示愿意起义,“其实我早就琢磨着想找你商量这事了”,因为他认为自己如果不同意起义的话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他翻脸不认人,而且心狠手辣,身为张团长的心腹,为了消除兆鹏和黑娃的猜疑保全自己,他毫不犹豫地向张团长开了枪,而且把致命的一枪补在了脸上!甚至没有一点起码的尊重!何况要杀死的是自己曾经的上级!可见其手段非同一般! 白孝武,白家次子,白嘉轩最合适的继承人,坚定地秉承父亲传承下来的家族规矩。在哥哥孝文违反族规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孝武果敢冷静和大公无私的表现让父亲下定了决心把族长一任交给他。 田小娥,这是一个封建思想禁锢下的牺牲品,是原上的人鄙视的对象,死了之后则变成了邪恶势力的代表,面对原上村民、白家鹿家的坚决反对以及父亲以断绝父子关系的威胁,族长白嘉轩甚至不让他们进祠堂拜

中国小说欣赏知识点

1.《三国演义》是历史演义的开山之作 2.《水浒传》是英雄传奇的经典之篇 3.《三国演义》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书中的“拥刘贬曹”的思想倾向,其中的诸葛亮、曹操、关羽被称为“三绝”。 4.《水浒传》是一部描写农民起义的章回体长篇小说。其内容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反映当时黑暗的、混乱的主流社会;一个是歌颂敢于追逐自己利益的起义农民。 5.在梁山义军内部,始终存在着反对招安的力量,最突出的代表人物是李逵。 6.《水浒传》的结构很有特点,很多情节有如独立的故事。如鲁智深拳打镇关西、醉打山门、倒拔垂杨柳、。林冲的故事误入白虎堂、棒打洪教头、风雪山神庙;武松的故事景阳冈打虎、醉打蒋门神、血溅鸳鸯楼。 7.中国古代的神鬼小说大体上可以分为两大类型。一类是以《搜神记》为代表的文言笔记体“志怪小说”;另一类是以《西游记》和《封神演义》为代表的白话章回体“神魔小说”。“志怪小说”发展的第一个创作高峰期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清代的《阅微草堂笔记》和《聊斋志异》使这种题材的作品达到了一个新的艺术高峰。 8.由蒲松龄创作的《聊斋志异》中的故事来源共有三类。第一类取材于里巷所流传;第二类是根据同人之籍录;第三类是随笔撰次。 9. 明清时期是古典小说创作的高峰时期。《三国演义》和《水浒传》形成了历史演义与英雄传奇两大传统。《西游记》开创了神魔小说的空间,《红楼梦》描写凡人的故事。 10.有明一代的“四大奇书”指的是《三国志通俗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金瓶梅》。 11.“三言”指的是《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和《喻世明言》,其作者是明朝的冯梦龙。其作品来源主要有两类,一类是对封建官僚丑恶的谴责和对正直官吏德行的赞扬;另一类是有对友谊、爱情的歌颂和对背信弃义、负心行为的斥责。 12.可以代表中国古典小说最高成就的《红楼梦》又称《石头记》,作者是曹雪芹。故事中的主线有以下几条:一是荣国府为中心的“四大家族”的兴衰;二是宝玉与众女儿的聚散。三是宝玉“情悟”。 13.请你写出《红楼梦》中的“金陵十二钗”的名字林黛玉、薛宝钗、贾元春、贾探春、史湘云、妙玉、贾迎春、贾惜春、王熙凤、贾巧姐、李纨、秦可卿

白鹿原 社会实践报告

走进《白鹿原》 ——文化与艺术学院中文系10级汉语言文学实践报告 教育部副部长鲁昕关于开创民办教育改革发展新局面的讲话精神中要求民办高校要转变办学理念,创新人才培养模式,转变发展方式,实现内涵发展、特色发展。培养什么样的人才,怎样培养让人才等问题成为全校教职工思考的首要问题。实践证明,只有具备积极科学的教育理念,花大力气改进教育方式,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只有站在经济社会发展、教育需求变化、教育技术革新的前沿,才能永葆民办学校的生命力,才能为民办教育自身发展开拓更广阔的空间‘目前我国经济飞速发展、高校教育与社会需求严重脱节问题日益突出,民办高校要想的社会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发展模式必须从注重规模转变到提高质量和应用职能技能上来,是实现内涵发展特色发展。着重培养学生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培养职业技能应用型人才。 根据教育部的文件精神我院全体教职员工积极思考群策群力,从中文系10级本科开始实施民办高校的文科教育教学改革试点,注重培养学生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培养学生的社会实践能力、写作能力、专业技能应用能力。 新学期一开始我院就继“楼观问道问道楼观——文化与艺术学院师生与香港大学生‘走进楼观台景区、感悟楼观道文化’实践教育活动”之后,又进行了“陈忠实与《白鹿原》”的教育教学实践实训活动。 陈忠实,中国当代著名作家又作为陕西本土作家,是作为秦地秦人的我院中文系学生必须熟知的。其作品有小说集《乡村》、《到老白杨树背后去》,以及文论集《创作感受谈》。中篇小说集《初夏》、《四妹子》,《陈忠实小说自选集》,《陈忠实文集》,散文集《告别白鸽》等。《白鹿原》是陈忠实的代表作、成名作。《白鹿原》以陕西关中平原上素有“仁义村”之称的白鹿村为背景,细腻地反映出白姓和鹿姓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纷争。全书浓缩着深沉的民族历史内涵,有令人震撼的真实感和厚重的史诗风格。1993年6月出版后,其畅销和广受海内外读者赞赏欢迎的程度为中国当代文学作品所罕见。1997年荣获中国长篇小说最高荣誉———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被教育部列入“大学生必读”系列,已发行逾160万册,后被改编成秦腔、话剧、舞剧、电影等多种艺术形式。2006年12月15日,“2006第一届中国作家富豪榜”重磅发布,陈忠实以455万元的版税收入,荣登作家富豪榜第13位,引发广泛关注。加之电影《白鹿原》1990年被禁止拍摄,2002年得以重启,2005年终于立项,2011年拍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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