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的文学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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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讲_白先勇小说赏析

第四讲_白先勇小说赏析

《台北人》
-----台湾三十年文学经典之首
《台北人》之一
《永远的尹雪艳》
三、写作背景

《永远的尹雪艳》是白先勇的短篇代表 作,创作于1965年,后收入作者的小说集 《台北人》中。这部集子中的作品均是作者 移居美国后创作的,大都以国民党上层统治 阶层的生活为背景,表现国民党政权退居台 湾后,从大陆到台湾的贵族、官僚、富商及 其它各色人物的生活面貌和精神状态。

由于作者出身于国民党上层统治阶级,对 这一阶层的生活和人物有着较深的感受、了 解和认识,因此在作品中对他们从大陆沦落 台湾后的生活失意有着深刻而生动的揭示。 作者在对这些人物的命运寄寓了深刻的叹惋 和同情之后,也对上层社会腐败堕落的生活 进行了一定的批评和揭示,《永远的尹雪艳》 就是这方面的代表作。
永远的尹雪艳
白先勇
一、作家简介
白先勇,当代作家。 广西桂林人。出身于 1937年7月11日 。国民党高 级将领白崇禧之子。


1948年随家人赴香港; 1949年移居台湾。1957— 1961年就读于台湾大学外文 系。1963年赴美国进入爱荷 华大学从事文学创作研究。 现定居美国。
二、作家的创作过程
幽灵与死神的象征
尹雪艳站在一旁,叼着金嘴子的三个九,徐徐的喷 着烟圈,以悲天悯人的眼光看着她这一群得意的、失 意的、老年的、壮年的、曾经叱咤风云的、曾经风华 绝代的客人们,狂热的互相厮杀,互相宰割。 当牌局进展激烈的当儿,尹雪艳便换上轻装、周 旋在几个牌桌之间,踏着她那风一般的步子,轻盈 盈的来回巡视着,像个通身银白的女祭司,替那些 作战的人们祈祷和祭祀。
尹雪艳:
是冷艳而神秘的女性——外表冷艳而 内心冷酷自私; 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追慕金钱地位 和享受; 是流社会的交际花——圆滑与世故。

关于《台北人》的文学评论

关于《台北人》的文学评论

关于《台北人》的文学评论专业:汉语言师范一班姓名:程稳学号:130211102世上有许多作品由于不同的原因可以轰传一时,但能够被公认对下一代作家有普遍的熏陶意义,并长久被人们虔诚记忆的作品却很少很少,《台北人》显然已成为其中的一部。

白先勇,回族,台湾当代著名作家,生于广西桂林,中国国民党高级将领白崇禧之子。

他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入选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获得了极高的荣誉。

短篇小说集《台北人》以其含蓄隽永的风格留给作者以无限瞎想和深思,文章成功地从度叙事策略和象征手法两个方面阐释了其作品的含蓄美。

在叙事手法上,白先勇习惯用旁观式的叙述角度和沉着理智的叙述语言;在艺术手法上白先勇偏爱象征手法,他的作品暗藏着一个象征系谱,这些因素共同构成了其作品含蓄的艺术特征,给人以美的享受。

中国文学传统的一大特点便是在审美趣味上讲究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曲折幽深,追求隐秘和深邃的含蓄之美,从而给人无限的遐想和沉思的空间。

白先勇在中国古典文学中长期浸染,对中国文学传统中的含蓄特征有着深切的了解,他从中感受到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中他也自觉地追求含蓄的艺术境界。

与此同时,海外留学的背景又使他有机会接触吸收到西方现代文艺理论的精华,并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中运用进去,从《台北人》中我们就不难发现他含蓄的印记,下面我从三个方面简要说说该部作品的含蓄美:第一方面,旁观式的叙述角度。

白先勇深受英国文学评论家帕西卢波克的《小说技巧》的影响,“希望故事尽可能由故事本身来讲,而不要过多的加以叙述和解释”他的小说善于根据主题的需要来选择和确立不同的叙述角度,但总体而言这些叙述角度都是旁观式的,注意与人物保持距离,这就避免了作者的介入,在含而不露中透使读者对作品进行体味和思考。

他习惯采用旁观式的第三人称叙述,具体分为两类:一类是隐身式叙述,即传统的全知全能的视角,但他又有别于传统,是一种全知但是无主观倾向的叙事角度。

这种中性的角度特能营造历史真实的生动氛围,给读者身临其境的感觉,他隐去了作者的立场,却拉近了读者和作品人物的距离,相比于传统,它更能给人以亲切感,更容易让读者在不经意间接受作者流露出的感情。

白先勇上海童年的文学评论

白先勇上海童年的文学评论

白先勇上海童年的文学评论
本书是白先勇经典散文自选集,收录了他近些年所写的对时光的回溯,如《上海童年》、《暮然回首》,或是对戏曲的感悟,如《我的昆曲之旅》、《<牡丹亭>还魂记》等。

是近年来难得一见的用心、周到的白先勇散文精选版本。

白先勇:“万花筒”里的上海童年
我是一九四六年春天,抗战胜利后第二年初次到达上海的,那时候我才九岁,在上海住了两年半,直到四八年的深秋离开。

可是那一段童年,对我一生,都意义非凡。

记得第一次去游“大世界”,站在“哈哈镜”面前,看到镜里反映出扭曲变形后自己胖胖瘦瘦高高矮矮奇形怪状,笑不可止。

童年看世界,大概就像“哈哈镜”折射出来的印象,夸大了许多倍。

上海本来就大,小孩子看上海,更加大。

战后的上海是个花花世界。

像只巨大无比的万花筒,随便转一下,花样百出。

“国际饭店”当时号称远东第一高楼,其实也不过二十四层,可是那时真的觉得饭店顶楼快要摩到天了,仰头一望,帽子都会掉落尘埃。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高楼大厦聚集在一个城里,南京路上的四大公司——永安、先施、新新、大新,像是四座高峰隔街对峙,高楼大厦密集的地方会提升人的情绪,逛四大公司,是我在上海童年时代的一段兴奋经历。

论白先勇小说的创作特色

论白先勇小说的创作特色

论白先勇小说的创作特色白先勇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台湾极有代表性的现代派作家,也是大陆读者比较熟悉,评论界比较注目的台湾作家之一。

其作品不仅具有现代派作家共有的特点,更有自身的特色,本文着重在系统上梳理和分析白先勇小说的创作特色。

首先总体概括了白先勇小说的三个创作特色:“中西合璧,悲剧色彩,感伤主义”;其次从白先勇的个人经历对其小说创作的影响角度,来阐述了其在继承传统技法的基础上融传统于现代;再次从白先勇小说的情节和人物的悲剧性两方面来论述其小说的悲剧色彩;最后通过对历史流变下的“对命运的感悟和思索”以及异域文化下的生存和放逐的论述,来阐明白先勇小说的感伤主义色彩。

标签:白先勇;中西合璧;悲剧色彩;感伤主义一引言白先勇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台湾极有代表性的现代派作家,也是大陆读者比较熟悉,评论界比较注目的台湾作家之一。

他自五十年代末开始文学创作,其第一篇公开发表的文章是五八年发表在《文学杂志》上的短篇小说《金大奶奶》,自此一发不可收势,创作了大量的短篇小说,大多发表在《现代文学》杂志上,后陆续汇编成册,有短篇小说集《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纽约客》,《嫡仙记》,长篇小说《孽子》,《夜曲》,《骨灰》以及其它散文,戏剧作品。

作为台湾现代派的领军人物,白先勇的作品具有现代派作家共有的特点,那就是注重“描绘人与人性,注重发掘人的内心世界,及其复杂性。

在艺术上,从西方输入虚无主义,存在主义,意识流,广泛采用意识流,暗示,象征等手法。

”[1]但是他与其它现代派作家如欧阳子,於梨华等人不同的在于他有其独特的地方,用王晋民先生总结的话来说,只有十二字:“中西合璧,悲剧色彩,感伤主义”[2]。

正是由于这样与众不同的创作特色,使得白先勇成为台湾文坛上的一枚奇葩。

近年来有关白先勇的评论文章很多,但大多数都比较侧重于介绍他的生平和创作情况,或者是针对他的作品中某种倾向进行评论。

本文试图系统地梳理一下白先勇小说的创作特色。

二将传统溶于现代,将西方溶于中国(一)个人经历的影响白先勇,一九三七年出生在广西桂林,其父白崇禧是国民党高级将领,自小他就受到中国传统文学的熏陶,在《蓦然回首》中他将少时给他讲演义的厨子老央看作是自己小说的启蒙老师。

试析白先勇的文学批评(一)

试析白先勇的文学批评(一)

试析白先勇的文学批评(一)论文摘要:白先勇的文学批评具有善于把握作品总体风格特色、偏重作品艺术技巧、艺术表现的分析以及富于“创作室批评”特征的特点,有较强的主观性,在理论上、系统上有嫌不足之处。

但他的那种追求直观感悟,注重文学艺术本体特征的批评思维方式,却也为我们树立了一种清新健康的文学批评观。

而他的“创作室批评”特点则为我们寻求白先勇的文学理念和美学趣味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本身就是其文学世界的一部分。

论文关键词:白先勇;文学批评;风格特色;艺术技巧;“创作室批评”白先勇以小说创作著名,但在小说创作之余,亦写有不少批评文章。

尽管他声称其评论性的文章,只是对几位作家“作品所下的一个注解,不能算为深入研究……”“对文学的一些看法,全凭创作时的亲身体验,及阅读小说的一点心得”。

但在事实的层面上,这些并不能否定他的文学批评的价值所在。

自1979年以来,大陆的白先勇研究不断取得突破,但成就主要局限在他的小说创作领域,而在某些方面还尚处在拓荒阶段(如对白先勇散文的研究),对于他的文学批评的考察更是少人问津。

毫无疑问,白先勇作为海外华文文学作家的杰出代表,对其研究我们应呼唤整体性、全面性的研究视阈,这在中国现代文学作家研究上早巳成为司空见惯的事。

鉴于此,本文试图以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文章作为考察对象,就它的批评对象、批评特点以及与作家文学创作的关系、意义等作出尝试性的论述。

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文章主要收录在他的散文集《蓦然回首》和《白先勇文集》第四卷的“文艺评论”辑中。

这些批评文章归纳起来,大致可分为三种类型:(1)绝大多数是为一些作家作品所写的序和自己阅读作品的读后感;(2)在不同场合就小说艺术与别人的对谈;(3)一些学术性较强的论文如《社会意识与小说艺术》《流浪的中国人.——台湾小说的放逐主题》等。

白先勇所评论的作家,多为台湾和海外华文文学作家,如施叔青、丛、欧阳子、琦君、马森、王祯和、杜国清、林幸谦、荆棘等,显示了他对某一特定地域作家群体的关注。

“细读法”与“互文性”的结合——浅析《〈游园惊梦〉的写作技巧和引申含义》运用的批评方法

“细读法”与“互文性”的结合——浅析《〈游园惊梦〉的写作技巧和引申含义》运用的批评方法

“ 细读法 " 与 互文性 " 的结合 “
浅析 《 游 园惊梦 )的写作技巧和引 申含义 》运用 的批评方法 <
张 东 茹
( 宝鸡文理学 院杂志社 , 陕西 宝鸡 7 11 2 0 6)
摘 要 :欧 阳子是 2 0世 纪 6 0年代 台湾现代 派文 学的代表人物 ,以评论 白先勇的小说 闻名。她采 用 了当时西方学术界影 响 巨大的 “ 新批评” 的 “ 细读法” ,紧扣文本 ,由微观 入手 ,从 字里行间解读 出白先 勇小说 背后 历史文化 的宏观 意义。《 园惊 梦》是 白先勇最著名的小说之一 ,欧 阳子在 对该小说 做 出评论 游 时 ,除 了对其做 出细读 式评述 外 ,还运 用 “ 互文性”理论 对这篇小说 的主题和 引申含 义做 了分析 。 关键词:欧 阳子 ; 游 园惊梦 》 《 ;细读 ;互文性 中图分类号:16 文献标识码:A 0 欧 阳子 , 本名 洪智惠 , 白先勇就读 台湾大学 是 外文系 时的同窗好友 。 他们共 同创 办 了《 现代 文学 》 杂志 ,并 且经 常在一起讨论 文学创作 问题 ,因此 , 欧 阳子对 白先 勇写小说 的心路历程 可谓 了如指掌。 17 9 6年 ,欧阳子发表 了 《 王谢堂前 的燕子 》这部 评论 《 台北人 》的精心杰作。这是欧阳子全面深入 探讨 《 台北 人 》 旨含义及小说艺 术的一部 论述 巨 主 著。欧阳子本身是一位杰 出的心理分析小说家 , 深 谙小说 创作 原理 , 在这本论 著中 , 她采用 了当时西 方学术 界影响巨大的 “ 新批评 ”n wc t i ) “ ( i s 的 细 e rc m i 读法 ”( oe edn) c s a i ,紧扣文本 ,由微观人手 ,从 l r g 字 里行 间解读 出小 说背 后 历史 文化 的宏 观 意 义 。 《 台北 人 》 一共 由十 四篇 短篇组成 , 阳子每篇都 欧 从不 同的观点切入 , 层层 剖析 , 将埋伏 在小说写实 架构最底层 的象征内涵挖掘 出来。 ( 园惊梦 ) 《游 的

《永远的尹雪艳》中对“永远”的反讽——论白先勇小说中的不可靠叙述

《永远的尹雪艳》中对“永远”的反讽——论白先勇小说中的不可靠叙述

《永远的尹雪艳》中对“永远”的反讽——论白先勇小说中的不可靠叙述谢非【摘要】短篇小说《永远的尹雪艳》是白先勇《台北人》系列的首篇,讲述的是交际花尹雪艳在上海以及之后辗转台北的故事.故事叙述者采用的是客观的全知视角,以一种冷眼旁观的姿态刻画尹雪艳和她身边的众多人物.小说的隐合作者对于叙述者这种貌似“客观”的姿态进行了不露声色的反讽,使得整个小说的主题和寓意变得十分耐人寻味.白先勇的作品多用可靠叙述,但在《永远的尹雪艳》这篇小说里,本文的隐合作名实际上对尹雪艳持一种冷静、批判的态度,这恰与叙述者对尹雪艳的迷恋、钦慕形成鲜明的对比,共同构成了本篇小说不可靠叙述的格局.白先勇之所以使用这种不可靠叙述方式主要是由于以下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叙述者的话语有助于读者体会到小说中的悲剧意味;第二,能引发读者的思考,使得尹雪艳身上的象征性浮现出来.【期刊名称】《美与时代(下旬刊)》【年(卷),期】2014(000)005【总页数】4页(P59-62)【关键词】不可靠叙述;反讽;白先勇小说【作者】谢非【作者单位】上海大学文学院【正文语种】中文一、叙述者和潜在作者之间的矛盾短篇小说《永远的尹雪艳》是白先勇《台北人》系列的首篇,讲述的是交际花尹雪艳在上海以及之后辗转台北的故事。

故事中,尹雪艳身边的众人饱经风霜,或一蹶不振或是宏图大展、飞黄腾达,而尹雪艳依然故我,像一尊不老的女神。

叙述者采用的是客观的全知视角,叙述者完全不谈自己,而以一种冷眼旁观的姿态刻画尹雪艳和她身边的众多人物。

值得注意的是,这篇小说的隐含作者对于叙述者这种貌似“客观”的姿态进行了不露声色的反讽,从而使得整个小说的主题和寓意变得十分耐人寻味。

对于这种叙述模式,台湾小说家欧阳子在《王谢堂前的燕子——台北人的研析与索隐》的第十一章“《永远的尹雪艳》之语言与语调”中评论道:“惟独在《永远的尹雪艳》里,作者像是完全把自己隔离,冷眼旁观,采用全知叙事观点,不探入任一角色之意识内,只限于人物外貌言行与情节发展的具体客观之描述。

被家庭空间围困的女性—以白先勇小说《金大奶奶》、《闷雷》、《黑虹》为例

被家庭空间围困的女性—以白先勇小说《金大奶奶》、《闷雷》、《黑虹》为例

被家庭空间围困的女性—以白先勇小说《金大奶奶》、《闷雷》、《黑虹》为例摘要:家宅构成了一个女性一生中最重要的空间。

女性的生活就在这个有限的范围内移动。

四周高高的围墙隔绝了外人的视线,也阻碍了女性对外部世界的探索。

传统女性正是在这个空间中渡过了一生。

父权制下的家庭结构和婚姻制度、财产制度全方位的围困了女性。

白先勇笔下展现了旧式女性受制于家宅、依赖于家宅的痛苦。

金大奶奶、福生嫂、耿素棠就是被家庭空间所围困的女性。

关键词:家庭空间女性主义正如空间一直被时间所压制,女性在过去的历史中也一直作为“第二性”被父权所压制。

先是时间,再是空间。

先是男性,再是女性。

所以“女性总是被当作空间来对待——反过来男性却总是被当作时间来考虑[1]”。

尽管这是一种偏见,但女性和空间还是被人为建构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无论是“房中的天使”还是“阁楼上的疯女人”,都特别强调了女性与空间的关系。

家庭空间既是压迫的场所,也是抵抗的场所。

一、空间权力的运用《金大奶奶》所有的故事都是在金宅这座大宅院中发生的。

这座富丽大气的两头进的四合院象征着金家的财力与地位。

这座宅院也是金大奶奶悲惨人生的原因之一。

可以说金宅不仅是一个故事层面的生活空间,也是金家作恶的动机、场所和手段。

正是为了金大奶奶手中的大宅和遗产,金大先生才会追求她。

这座宅院是金大先生作恶的动机,以婚姻为手段从金大奶奶手中骗走了田契和首饰,将其据为己有。

这类觊觎女方家产和嫁妆,用婚姻夺取钱财的男性在社会中不在少数。

传统社会中的家庭结构是男主外、女主内。

男性是一家之主和顶梁柱。

一个家庭不能没有男主人。

丧夫后的金大奶奶既无丈夫又无子嗣,只能再次寻找男性依靠。

这才让金大先生有了可乘之机。

其次所谓作恶的场所,是指这里成为金家人折磨金大奶奶的地点。

文中出现过几次金二奶奶虐打金大奶奶的情节,都是发生在金宅中。

空间成为作恶的手段。

空间本是一种客观的存在。

但是空间也是权力的载体,权力运行在空间中。

对金大奶奶的拘禁就是权力在空间上的体现。

宁宗一谈《白先勇细说红楼梦》

宁宗一谈《白先勇细说红楼梦》

宁宗一谈《白先勇细说红楼梦》作者:宁宗一来源:《中国图书评论》2017年第10期三月白先勇先生来南开,原本安排我们有一场关于《红楼梦》的对话,后来因故取消了,非常遗憾。

我钦佩白先勇先生,是因为青春版《牡丹亭》,从在南开的演出,到苏州大学、北京京伦饭店、国家大剧院等,直接的交流使我受益很多。

我对他的佩服不是出于一般的礼貌和尊敬,而是发自肺腑的,我认为他确实把自己的生命、心灵和智慧投入到昆曲等传统慧命的延续上了。

《白罗衫》在南开演出时,我坐在他旁边,让人感动的是,从整部剧的构思、改编到排练,他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但他比我们第一次看的观众还要聚精会神。

我也知道他一直在讲《红楼梦》,《红楼梦》是他文化生命的组成部分。

白先勇先生的《细说红楼梦》,很早就寄给我了,他对《红楼梦》所投入的时间和感情,让我这个教古典文学的都感到惭愧。

我1954年一毕业就留校教书,先教历史系“中国文学通史”,从先秦一直讲到五四前。

1958年回到中文系接替我的导师许政扬先生教“宋元文学史”,这才开始比较多地接触小说、戏曲。

我历经了许多磨难,最好的年华几乎都是在政治运动中度过的。

特别是1958年,批判古典文学厚古薄今,所以我对《红楼梦》等经典文本,都没有能够深入研究。

真正的好好读点书、做点学问,是1978年以后的事了。

面对《红楼梦》这样一部天书,我感到没有发言权,白先勇先生的《细说红楼梦》是一回一回地讲,我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南开大学中文系华粹深先生就是一回一回地讲,但是一学期就三十几节课,他也只讲了三十多回,没有能够讲完。

而白先生则用三个学期的时间讲完了一百二十回!白先生的书,我读前言、绪论,然后再一回一回地看,看得很慢,还没有完全看完,但是我可以大致把握他分析《红楼梦》的路子。

我想先谈两个问题。

最近也看到了一些批评白先勇先生的言论,说他对一些情节的分析是“脑补”,是想象之词。

我对此不以为然,这简直没有一点学人之间的尊重。

我们可以各抒己见,但是一定要尊重独立的学人立场。

试论《〈游园惊梦〉的写作意义和引申含义》中运用的批评方法

试论《〈游园惊梦〉的写作意义和引申含义》中运用的批评方法

试论《〈游园惊梦〉的写作意义和引申含义》中运用的批评方法作者:朱蕾来源:《青年文学家》2013年第26期摘要:欧阳子的《〈游园惊梦〉的写作意义和引申含义》一文运用了大量的批评方法及批评理论对白先勇的小说《游园惊梦》做了细致详尽的分析,本文对欧阳子主要采用的新批评理论方法和精神分析批评法两种批评方法的运用及其利弊做出分析。

关键词:游园惊梦;新批评;精神分析作者简介:朱蕾(1988-),女,江苏徐州人,宁夏大学人文学院2011级硕士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3)-26-0-01文学批评是文学活动中的一个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既能影响作家对文学作品的理解,又能影响读者对文学的欣赏。

欧阳子灵活运用了各种批评方法实现了对文本的再解读,为读者提供了另一番天地。

(一)语境理论由新批评理论家瑞恰兹提出,他在传统语境的基础上扩展了语境的范围。

一是当时写作时的话语语境,即在现场的语境、共时性语境;二是指文本中的词语所体现的“表示一组同时再现的事件的名称”,蕴涵了历史的积淀,即不在场的语境、历时性语境。

新批评的语境理论强调语义分析应在“双重”“多重”语境中进行。

《〈游园惊梦〉的写作意义和引申含义》大量使用了新批评的语境理论。

“为了创造‘旧事重演’或‘过去再现’的印象效果,作者在这篇小说中大量运用了‘平行’技巧”[1],平行的技巧就是指新批评中的历时性语境。

欧阳子主要从人物、布景、情景和结构四个方面来分析“平行技巧”在整个文本中的运用。

为了营造“今即是昔”的幻象,作者使窦夫人宴会里出现的人物和钱夫人往日在南京相识的人物互相对合。

今日风光无限的窦夫人相当于昔日的钱夫人;蒋碧月是月月红的投影;程参谋显然就是往日钱将军的参谋郑彦青。

小说的地点背景或布设,亦呈今昔平行的现象。

窦夫人今日之盛宴,富贵豪华的程度,可比往昔钱夫人“噪反了整个南京城”的华宴。

小说十分复杂的情节构造中,前后宴会不同时交叉、重叠和相比,是作者平行技巧的潜层显现。

北京语言大学22春“汉语言文学”《小说专题》作业考核题库高频考点版(参考答案)试题号4

北京语言大学22春“汉语言文学”《小说专题》作业考核题库高频考点版(参考答案)试题号4

北京语言大学22春“汉语言文学”《小说专题》作业考核题库高频考点版(参考答案)一.综合考核(共50题)1.西西有部作品借鉴了拉美魔幻写实的写作,这部作品是()。

A.《感冒》B.《我城》C.《哀悼乳房》参考答案:B2.下列属于赖和代表作的是()。

A.《不如意的过年》B.《春光关不住》C.《送报夫》参考答案:A3.标志着古龙武侠小说风格真正成熟的作品是()A.《绝代双骄》B.《游侠录》C.《失魂引》参考答案:A4.白先勇的小说集中,以大陆去台人员为主人公,其中多为国民党中高级的党政军官员及其眷属的是()。

A.《台北人》B.《纽约客》C.《游园惊梦》参考答案:A“三三体”文学的代表作家是()。

A.黄凡B.张大春C.朱天文参考答案:C6.下列哪部作品是香港本土作家西西的代表作?()A.《东城故事》B.《春望》C.《胡子有脸》D.《我城》参考答案:D7.被誉为“台湾现代派小说旗手”的是()。

A.白先勇B.欧阳子C.王文兴参考答案:A8.李乔的描写和展现日据时代台湾真实面貌,台湾同胞的生活、命运的“大河小说”是( )A.《浊流三部曲》B.《寒夜三部曲》C.《台湾三部曲》参考答案:B9.下列属于台湾旅外作家创作特征的是()。

A.作品多描写留学生与海外华人漂泊天涯的“异乡人”的处境B.往往在美国、台湾、大陆之间展开故事架构C.异质文化冲突贯穿作品始终,蕴含了文化考察与反思的意义D.受到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影响,作品中多有“中西合璧”的艺术色彩参考答案:ABCD10.葛日新形象的塑造成为台湾“觉醒一代”的命运见证,他是张系国哪部作品的主人公?( )A.《黄河之水》B.《棋王》C.《昨日之怒》参考答案:C11.旅美时期,丛甦主要从事留学生文学的创作作,她反复表现的主题是()。

A.反映现代人的孤绝感B.流浪的中国人C.对美国社会的观察和反思参考答案:B12.标志着古龙武侠小说风格真正成熟的作品是()。

A.《失魂引》B.《游侠录》C.《绝代双骄》参考答案:C13.於梨华作品中,显示从“无根一代”到“觉醒一代”创作变化的是()A.《又见棕榈,又见棕榈》B.《傅家的儿女们》C.《三人行》参考答案:B14.因为小说具有浓郁的神秘气息,而被称为“诡异言情小说”的作家是()。

白先勇的文学批评透析

白先勇的文学批评透析

白先勇的文学批评透析白先勇是一位具有丰富文学批评经验且思辨深邃的读者和文学评论家,在中国文坛有着极高的地位。

他的文学批评作品既包含对中国传统文学的评析,也涉及到对西方文学的解析和比较。

白先勇的作品深入研究文学作品的内在逻辑、人物塑造、意象构建和风格表现等方面,不仅获得了文学评论领域的高度评价,也为读者们提供了独特的阅读角度和思考方式。

在白先勇的文学批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对古典文学的追溯和发掘。

例如,他通过对《红楼梦》的深入研究和分析,发现其中所反映的女性形象、家族伦理和文化内涵具有现代性和时代性的含义,进而认为其思想内涵远比形式更为重要。

同时,他也揭示了《红楼梦》中墨莲秀一角的遭遇,暴露了封建伦理下对女性的极端压迫和残酷,以此批判了封建伦理的黑暗面。

与此同时,在白先勇的文学批评作品中,也可看到其对西方文学的深入研究和发掘。

例如,在他的作品中,他将英国诗人柯勒律治的《抒情时代》和法国小说家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对比,指出两者都有意在叙述个人经历和情感的同时展现时代变迁,从而推断诗歌与小说之间的联系及其在文学史上的演变趋势。

此外,在白先勇对于西方文学的解析中,他提出了自己关于“日常生活文学”的观点,认为真正的文学应该来源于人们的生活和实践经验,是关于生命价值和自我认知的表达。

除此之外,白先勇的文学批评还有一大特点,就是注重文学作品的细节,从而揭示其内在逻辑和深层次的意义。

例如,在他对鲁迅的文学批评中,他通过分析鲁迅笔下的“麻木人”形象,指出这种形象折射出的社会矛盾和人性危局,从而认为鲁迅的创作是具有强烈意识形态色彩的,并在其文学作品中实现了个人的精神自由和价值追求。

而在他的对钱钟书的文学批评中,他强调了作品中构成“余”字结构的词汇和生动的形象描写,强调了钱钟书对于中国文化精髓的把握和追求。

因此,在白先勇的文学批评中,我们既能够感受到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亲切和致敬,也能体会到他对西方现代文化的敬畏和追求。

论《台北人》的悲悼世界

论《台北人》的悲悼世界

论《台北人》的悲悼世界作者:黄怡来源:《青年时代》2018年第24期摘要: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构建了一个悲悼的艺术世界,悲情人物的刻画、悲剧人生的书写以及作品中折射出来的悲悯情怀使他的作品在当代散发出独特的光彩。

论文第一部分介绍了白先勇笔下的两类典型悲情人物,即弱者与女性;第二部分从凄美的文学意象和多元化的叙述方式着手,分析了白先勇的悲剧书写;第三部分阐释了白先勇小说背后所蕴含的人性的终极关怀与家国同悲的无限感慨。

关键词:白先勇;悲剧书写;悲悯;人性白先勇的作品包含小说、散文、杂文、戏剧,从1958年初登文坛至今,赢得了大陆、港台乃至海外学者的极高评价,一度被誉为“当代中国短篇小说中的奇才”。

纵观白先勇六十年间的作品,不难发现,他的小说无一例外染上了深重的悲剧色彩,如袁良骏在《一个旧时代的挽歌》中的评价,“白先勇不会歌功颂德、粉饰现实,他是一位悲天悯人的悲剧艺术家。

白先勇唱出的是一个旧时代的挽歌”。

白先勇的小说集《台北人》由十四篇个短篇小说组成,以同情和悲悯的视角关注社会各个阶层“被逐出大陆的台北人”,以耐人寻味的笔墨刻画了一个个鲜活的角色,描摹了一幅幅满目疮痍的悲情世界。

一、悲情人物白先勇曾称自己的创作是“为逝去的美造像”,其小说最突出的美学价值就是崇高的悲剧艺术。

正如鲁迅所言,“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白先勇把一切固化的思维打破、撕碎,将那些悲惨世界里掘出的美奉献给人间。

白先勇随父亲的军队一路退败到台湾,这无疑是家族由盛转衰的分水岭,也在他的人生体验中又注入了更为深刻的内容。

这段曲折却不凡的人生体验促使白先勇更多地关注那些被战争逼退到台湾的人们,这类作品主要集中在《台北人》里。

在小说集《台北人》中,白先勇设置了形形色色的人物——冷艳的妓女、俗气的米粉店老板娘、历经沧桑的军人、落魄的知识分子、曾经风华绝代的贵族夫人……今不如昔的乡愁乡思,构成了他们的“大陆情结”,在海峡对岸,他们迷惘地度日,奏响了一曲曲弱者和女性的悲歌。

论中西方文化的矛盾与白先勇感伤的作品语言-2019年精选文档

论中西方文化的矛盾与白先勇感伤的作品语言-2019年精选文档

论中西方文化的矛盾与白先勇感伤的作品语言在二十世纪世界华文文学史上,白先勇无疑是最具有悲剧情怀的作家了。

他用充满悲剧感的独特语言勾勒出人类内心深处的痛楚、荒谬、虚无,刻画了民族裂变的梦魇与文化衰亡的哀伤,道出了现代中国人于时代巨变中的大寂寞与大失落。

本文着重从中西方文化对白先勇的影响入手,分析其作品中充满感伤的语言。

中国是一个具有悲剧意识传统的国度,隔着几千年浩淼的历史尘烟,不知有多少文人骚客曾临风洒泪,望月嗟叹,发出过对历史兴亡的伤怀追悼。

白先勇从对中国传统文学的咀嚼和回味中,早已得出了中国传统文学一向具有“深厚的历史感”的结论。

而中国社会的悠久历史充满着乱离、悲凄与创伤,中国的文人们从这种历史的演进中强烈感受到的,正是一种沧桑感,一种无常感。

中国古代哲人庄子早在二千年前就睿智地指出“人之大患,患在有身”,而西方存在主义则把畏惧、焦虑和面临死亡视为人的存在的基本感觉和特征。

人是不由自主被抛掷到世间,又不由自主地被带离人世。

人在现实生活中的种种烦恼和苦痛,根本就是人的生存困境的具体表现和外化形式,人的悲剧性人生形态和命运结局,实际上已经“先验地”存在于人“存在”这一事实之中了。

任何的反抗和挣扎归根到底只能是一种结局――失败,彻底的失败。

在这些不可抗拒的外力面前,人的生存形态如同一朵荒原里的野花,一任风雨的摧残而无从逃避,这正是“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飘尘”。

同时,白先勇对西方现代主义和存在主义思潮产生了理解、认同和接受。

白先勇的作品语言,多充满了种种苦厄透出的悲凉无常感,如《香港一九六零》中过去曾是师长夫人的余丽卿有这样一段独白:“……我可没有为明天打算,我没有将来,我甚至没有去想下一分钟。

明天――太远了,我累得很,我想不了那么些……我只有眼前这一刻,我只有这一刻,这一刻……我也没有过去,我只晓得目前。

懂吗?目前。

师长夫人――她已经死了。

”事过境迁,物事人非,往日的富贵繁华已成过眼烟云。

无常感在白先勇的思想中根深蒂固。

《白先勇文集》读后感

《白先勇文集》读后感

《白先勇文集》读后感《白先勇文集》是一部汇集了白先勇先生多年文学创作的精华之作,包括小说、散文、评论等多种文体。

通过阅读这部文集,我深深感受到了白先勇先生对于文学的热爱和对于生活的深刻思考。

首先,我被《白先勇文集》中的小说所吸引。

白先勇先生的小说作品以其细腻的笔触和丰富的想象力而著称,每一个故事都充满了情感的渲染和人物的塑造。

在他的小说中,我感受到了对于人性的深刻洞察和对于生活的独特理解。

尤其是《台北人》和《孽子》这两部小说,通过对于台湾历史和文化的描绘,展现了一个独特而多元的台湾社会。

在这些作品中,白先勇先生不仅展现了对于台湾的热爱和关怀,更深刻地反思了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变迁。

其次,我被《白先勇文集》中的散文所感动。

白先勇先生的散文作品以其清新的文风和深刻的思考而著称,每一篇散文都像一幅画面,展现了作者对于生活的独特感悟和对于文学的深刻理解。

在他的散文中,我感受到了对于自然的热爱和对于人生的思考。

尤其是《酒徒》和《悼念老朋友》这两篇散文,通过对于酒文化和友情的探讨,展现了一个充满温情和哲理的世界。

在这些作品中,白先勇先生不仅展现了对于生活的热爱和对于友情的珍视,更深刻地反思了人生的意义和价值。

最后,我被《白先勇文集》中的评论所启发。

白先勇先生的评论作品以其独到的见解和批判的精神而著称,每一篇评论都像一场对话,展现了作者对于文学的独特理解和对于社会的深刻反思。

在他的评论中,我感受到了对于文学的热爱和对于艺术的追求。

尤其是《文学与人生》和《批评与创作》这两篇评论,通过对于文学批评和创作的探讨,展现了一个充满智慧和启迪的世界。

在这些作品中,白先勇先生不仅展现了对于文学的热爱和对于批评的勇气,更深刻地反思了文学的意义和责任。

综上所述,《白先勇文集》是一部充满智慧和感悟的文学作品,通过阅读这部文集,我不仅感受到了作者对于文学的热爱和对于生活的思考,更深刻地领悟到了人生的意义和价值。

希望更多的读者能够阅读这部文集,感受其中的情感和思想,从而获得更多的启发和感悟。

对白先勇文作品的评价一补俊

对白先勇文作品的评价一补俊

对白先勇文作品的评价一补俊
摘要:
一、白先勇文作品的概述
二、白先勇文作品的价值观
三、白先勇文作品的艺术特点
四、对白先勇文作品的评价
正文:
一、白先勇文作品的概述
白先勇,原名白志勇,是我国当代著名作家,以其独特的文学风格和深刻的社会洞察力在文坛上独树一帜。

他的作品广泛涵盖小说、散文、随笔、剧本等多种文学形式,其内容更是丰富多样,既有对历史沉痛深刻的反思,也有对现实生活细腻入微的描绘。

二、白先勇文作品的价值观
白先勇的作品深深烙印了他的价值观。

他关注人性,关注社会,关注历史,关注我国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发扬。

他的作品中,充满着对人性的挖掘,对社会的剖析,对历史的反思,以及对传统文化的尊崇。

他以其独特的文学手法,展示了我国社会历史的丰富画卷,反映了我国人民群众的生存状态和精神风貌。

三、白先勇文作品的艺术特点
白先勇的作品具有鲜明的艺术特点。

他的小说,情节跌宕起伏,人物性格鲜明,情感深沉,语言优美,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

他的散文,随笔,深入浅出,言简意赅,以小见大,富有哲理。

他的剧本,结构严谨,人物形象立体,
语言生动,具有强烈的戏剧冲突,深受观众喜爱。

四、对白先勇文作品的评价
白先勇的作品,以其深刻的社会洞察力,独特的文学风格,丰富的内容,鲜明的艺术特点,深受广大读者和观众的喜爱。

他的作品,不仅丰富了我国的文学艺术,也为我们提供了理解和反思历史与现实的重要视角。

然而,也有一些人认为,白先勇的作品过于沉重,过于悲观,缺少对生活的热情和积极的态度。

白先勇小说技法描述

白先勇小说技法描述

白先勇小说技法描述台湾当代作家白先勇以小说家名世,早期他以现代派的身份步入文坛,在《金大奶奶》、《玉卿嫂》、《寂寞的十七岁》等作品里,不难看到这一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作品渐渐流露出现代与传统并存,兼收并蓄的特点,直至达到二者交融共生的境界。

这在《游园惊梦》和《永远的尹雪艳》中表现明显。

这一特色在作品技法上表现为象征、意识流手法与中国传统小说白描,及传统审美理念的契合。

萨特曾经说过,批评家的任务是在评论小说家的技巧之前首先找出他的哲学观点。

这个要求对于分析白先勇来说,的确是必要的。

作为一个中国化比较成功的现代派作家,白先勇不但受过西方现代哲学思想和文学的较大影响,而且力求将其转变为本土化的文化符号,纳入民族化、个人化的感性表述系统。

代表作《游园惊梦》和《永远的尹雪艳》,便是这样的两部力作。

一、中国传统手法较具代表性的为《游园惊梦》。

作品从总体构思到具体描写,都明显受到《红楼梦》和《牡丹亭》等中国传统文学的影响。

关于这一点,白先勇说得很清楚:“事实上《游园惊梦》的主题跟《红楼梦》也相似,就是表现中国传统中世事无常、浮生若梦的佛道哲理。

也就是太虚幻境中,对联上的那两句话:‘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1] 白先勇说过:“中国传统小说,像《红楼梦》当然也很有思想性。

但中国小说更以刻画人物见长,优秀的小说都塑造了大量活灵活现的人物。

”[2]受此影响,白先勇在小说创作中特别注意人物形象的塑造。

《游园惊梦》里就刻画了一群“上流社会”的贵族妇女形象,如“高傲”的赖夫人、“矜贵”的窦夫人、“放荡”的蒋碧月、“伤感”的钱夫人等,都写得栩栩如生。

作者继承了《红楼梦》描写细腻的风格,善于选择日常生活琐事为题材,通过对人物的衣饰描写和言谈举止的刻画来显现人物个性。

先看衣饰描写:窦夫人雍容华贵、春风得意,她“穿了一身银灰洒朱砂的薄纱旗袍,足上配了一双银灰闪亮的高跟鞋,右手的无名指上戴了一只莲子大的钻戒,左腕也笼了一副白金镶碎钻的手串,发上却插了一把珊瑚缺月钗,一对寸把长的紫瑛坠子直吊下发脚外来”。

试析白先勇的文学批评(一)

试析白先勇的文学批评(一)

试析白先勇的文学批评(一)论文摘要:白先勇的文学批评具有善于把握作品总体风格特色、偏重作品艺术技巧、艺术表现的分析以及富于“创作室批评”特征的特点,有较强的主观性,在理论上、系统上有嫌不足之处。

但他的那种追求直观感悟,注重文学艺术本体特征的批评思维方式,却也为我们树立了一种清新健康的文学批评观。

而他的“创作室批评”特点则为我们寻求白先勇的文学理念和美学趣味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本身就是其文学世界的一部分。

论文关键词:白先勇;文学批评;风格特色;艺术技巧;“创作室批评”白先勇以小说创作著名,但在小说创作之余,亦写有不少批评文章。

尽管他声称其评论性的文章,只是对几位作家“作品所下的一个注解,不能算为深入研究……”“对文学的一些看法,全凭创作时的亲身体验,及阅读小说的一点心得”。

但在事实的层面上,这些并不能否定他的文学批评的价值所在。

自1979年以来,大陆的白先勇研究不断取得突破,但成就主要局限在他的小说创作领域,而在某些方面还尚处在拓荒阶段(如对白先勇散文的研究),对于他的文学批评的考察更是少人问津。

毫无疑问,白先勇作为海外华文文学作家的杰出代表,对其研究我们应呼唤整体性、全面性的研究视阈,这在中国现代文学作家研究上早巳成为司空见惯的事。

鉴于此,本文试图以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文章作为考察对象,就它的批评对象、批评特点以及与作家文学创作的关系、意义等作出尝试性的论述。

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文章主要收录在他的散文集《蓦然回首》和《白先勇文集》第四卷的“文艺评论”辑中。

这些批评文章归纳起来,大致可分为三种类型:(1)绝大多数是为一些作家作品所写的序和自己阅读作品的读后感;(2)在不同场合就小说艺术与别人的对谈;(3)一些学术性较强的论文如《社会意识与小说艺术》《流浪的中国人.——台湾小说的放逐主题》等。

白先勇所评论的作家,多为台湾和海外华文文学作家,如施叔青、丛、欧阳子、琦君、马森、王祯和、杜国清、林幸谦、荆棘等,显示了他对某一特定地域作家群体的关注。

梦醒时分的阐释空间:论白先勇的艺术价值构成机制.

梦醒时分的阐释空间:论白先勇的艺术价值构成机制.

梦醒时分的阐释空间:论白先勇的艺术价值构成机制[ 07-11-15 11:43:00 ] 作者:刘俐俐编辑:studa20白先勇的小说《游园惊梦》是《台北人》系列小说中的一篇,完成于1966年。

1981年改编成同名舞台剧,在美国和台湾演出均获得巨大成功。

忠实于小说的意蕴,又配以演员出色的表演、优美的音乐以及服饰、舞美,共同构成了一个凄美哀婉的世界和一个人或一群人梦醒时分的痛苦。

小说《游园惊梦》已经成为汉语读者非常喜爱的文学经典,本文有意识地选用一些批评方法,对《游园惊梦》进行文本分析,探寻其艺术价值形成的机制。

一、叙述角度的自如转换与意识流手法中的诗意表达由于中国传统白话小说脱胎于话本而擅长于叙述,其叙述视角基本采用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叙述、描写、议论、抒情自然地融合于无所不知的叙述者。

这个叙事传统滋养了古代小说家,也为现代小说家所娴熟。

白先勇既充分地继承传统叙述的自如便捷,又富有创造性地拓展了叙述视角,达到了传统手法与现代手法的圆融,突出体现于三个层次叙述的递进。

第一个层次,《游园惊梦》在第三人称叙述视角中加入局部人物的第一人称视角,并且两种叙述视角互相结合、穿插。

这个特点主要体现在小说开头和前半部分。

小说开篇,叙述者面对一群军界官员和将军夫人们,这些人大多经由南京、上海来到台湾,空间在时间的隧道中变迁,其间荣辱盛衰、人世更替、生离死别,有很多撕心裂肺的故事,只有采用俯视角的第三人称叙述,才能统观审视和把握。

人的心理世界和感情线索对于小说太重要了,白先勇深得个中三昧。

因此,他不满足于时代风云变幻的客观记录,他需要进入人物心理和感情深处,以便寄予对人生、爱情乃至人世的理解。

如何解决既有俯视角的历史叙述,又有感情和心理的深度描绘这个难题?在第三人称俯视角叙述中穿插人物视角的局部叙述,成为作家的艺术选择。

西方经典叙事学认为,第三人称叙述同时可以具有“外视角”与“内视角”。

作为“内视角”的人物的眼光往往较为主观,带有偏见和感情色彩,而作为“外视角”的故事外叙述者的眼光则通常较为冷静[1](P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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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的文学批评白先勇的文学批评白先勇以小说创作着名,但在小说创作之余,亦写有不少批评文章。

尽管他声称其评论性的文章,只是对几位作家“作品所下的一个注解,不能算为深入研究……”“对文学的一些看法,全凭创作时的亲身体验,及阅读小说的一点心得”。

但在事实的层面上,这些并不能否定他的文学批评的价值所在。

自1979年以来,大陆的白先勇研究不断取得突破,但成就主要局限在他的小说创作领域,而在某些方面还尚处在拓荒阶段,对于他的文学批评的考察更是少人问津。

毫无疑问,白先勇作为海外华文文学作家的杰出代表,对其研究我们应呼唤整体性、全面性的研究视阈,这在中国现代文学作家研究上早巳成为司空见惯的事。

鉴于此,本文试图以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文章作为考察对象,就它的批评对象、批评特点以及与作家文学创作的关系、意义等作出尝试性的论述。

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文章主要收录在他的散文集《蓦然回首》和《白先勇文集》第四卷的“文艺评论”辑中。

这些批评文章归纳起来,大致可分为三种类型:绝大多数是为一些作家作品所写的序和自己阅读作品的读后感;在不同场合就小说艺术与别人的对谈;一些学术性较强的论文如《社会意识与小说艺术》《流浪的中国人。

——台湾小说的放逐主题》等。

白先勇所评论的作家,多为台湾和海外华文文学作家,如施叔青、丛、欧阳子、琦君、马森、王祯和、杜国清、林幸谦、荆棘等,显示了他对某一特定地域作家群体的关注。

与此同时,他的文学批评也表现出视野的广阔性,在一些文章中就中国古典文学作品、外国作家作品以及中国现代作家作品发表了深刻独到的见解就其所评论的作家作品来说,文体是多样化的,小说、诗歌、戏剧、散文无不涉及,当然评论最多的还是小说,这自然与他的文学创作本身情况有关。

与当下一些文学批评中颇为盛行的硬套理论的做法截然不同,白先勇的批评文章是建立在文本细读基础上的感性领悟,带鉴费l生,体式自成一格。

这特别表现在他为一些作家作品所写的序及读后感之类的文章中。

在这类文章中,他往往在开头或结尾以一种散文化的语言概括出某一作家作品的特色风貌。

虽然白先勇对这种风格特色的把握还谈不上具有“历史定位”的性质,但也可成不移之论。

例如他评说琦君,开门见山,把琦君笔下所特有的感伤气表达出来:“看琦君的文章就好像翻阅一本旧像簿,一张张泛了黄的相片都承载着如许沉厚的记忆与怀念,时间是这个世纪的前半段,地点是作者魂牵梦萦的江南。

琦君在为逝去的一个时代造像,那一幅幅幽幽的影像,都在诉说着基调相同的古老故事:温馨中透着怆痛。

”这种总体风格特色的把握是白先勇文学批评的特点之一,它意在给予读者一开始阅读或阅读后都有一个非常鲜明的印象,而文章的其余篇幅则引领读者去体味和理解这种印象。

这当然可以看成是批评的操作程序问题,但也不失为是一种有特色的批评思维方式。

白先勇不乐于使用那些流行的批评概念,诸如内容、形式、主题、思想,等等,这在于他不愿意“把文学一座七宝楼台,拆得不成片断”纷拼。

在他看来,小说是文学,是艺术,那么以浑然感悟的方式则更能接近艺术真谛。

对作家作品总体风格特色的把握,白先勇显然继承和借鉴了我国古典批评中感悟印象的方式。

他把捉和传达某一部作品和某一位作家的风格特色时,所依赖的主要是直观感性的印象,甚至他在小说创作中的形象思维也渗入其中。

他在为施叔青《约伯的末裔》所作的序中,对施叔青小说的主题“死亡、性、疯癫”的揭示就完全采用形象画面的方式。

鹿港渔港干死的鱼、腐烂的蟹、猫的尸体、棺材;土娼寮门口肥大的土娼;老疯妇为渔郎儿子招魂。

三组画面分别对应着施叔青小说的三大主题。

这其中没有多少分析性的文字,全凭直观的艺术感悟力。

我们如果要在白先勇的文学批评中寻找所谓的理论支撑的话,那是徒劳的,但他凭藉着小说家对艺术的灵敏,对所评论的作家作品总是能契人到他们的特质之中,并显得不甚有所偏颇。

如前所述,白先勇善于对作家作品的总体风格特色进行把握,意在使读者获得一个较鲜明的印象,其余篇幅则旨在去做引领大家体味和理解这种印象的工作,但在具体如何“引领”的问题上,白先勇在文学批评中却是有所侧重的。

一个很值得注意的现象是:白先勇十分重视对作家作品的艺术技巧和艺术表现进行分析。

这种分析在他的很多文学批评文章中,是占了相当大的篇幅的。

在为欧阳子的《秋叶》所作的序中,他开宗明义,将欧阳子小说的特质表达出来,认为“欧阳子的小说有两种中国小说传统罕有的特质:一种是古典主义的艺术形式之控制,一种是成熟精微的人类心理之分析。

前者表诸于她创作的技巧,后者决定她题材的选择。

”斟接下来他详细分析了欧阳子是如何做到对小说“形式之控制”的。

认为“严简,冷峻的语言”、“单一观点的运用”及“反讽”手法的采用使欧阳子小说的艺术形式造成了奇妙的效果,“欧阳子小说中严谨的形式控制,使她的小说免除了我们中国小说的两种通病:一种是感伤主义,一种是过火的戏剧性。

”圈懈从而高度肯定了欧阳子小说的艺术成就。

又如为丛小说《秋雾》所作的序,同样以大量笔墨着重丛娃小说艺术表现特点上的分析与概括,从而认为“对小说中的细节有效的控制与巧妙的安排”和“小说文字中比喻的塑造”是丛娃小说的最大艺术特色。

可以说,这种偏重于对作品艺术技巧和艺术表现进行分析的文字在他的文学批评文章中是非常常见的,而白先勇文学批评的这一特点,正显示出他对文学艺术本体特征的重视。

白先勇如此重视艺术技巧、艺术表现的分析,与他自己的文学观和文学批评观是完全契合的。

他对文学所持的一贯看法是:“小说可以描写政治、哲学、心理种种人生万象,但万变不离其宗,小说既然是文学,其永恒价值仍应以文学标准衡之。

”这样,他便首先就确立了“文学首先是文学自身”这一对文学本体特性的认识。

由此他论小说艺术,就不惮其烦地讲小说技巧与内容的关系、“观点”的运用、人物的出场和场景、对话的描写等,原因在于他“个人认为小说是,是种艺术,绝对要以艺术形式、技巧来判断是否完整。

这个比较靠得住,比较客观的批评方法”。

而在《谈小说批评的标准》一文中,他为成功小说批评所归纳的三条标准中,更是将艺术标准列在第一条的位置,认为“作品的文字技巧及形式结构是否成功的表达出作品的内容题材:这大概是小说批评的第一块试金石。

”研明乎此,再回头来看他的文学批评文章,其之所以花大力气来做艺术技巧、艺术表现的分析,就显得非常自然和让人理解了。

但是,白先勇重视对艺术技巧和艺术表现进行分析,并不意味着他流于技巧“趣味主义”,实际上他也是很注重作品思想成就的。

在前面举例到的他对欧阳子小说和丛小说的评论中,就高度肯定了两位作者作品的思想力量。

认为欧阳子对人类心理特别是爱情心理的抽丝剥茧则让人获得了“真正的爱情,是永远的痛苦”圈的深刻体认,而丛娃的作品则充溢着“一股对生命渴求的力量”。

这表明在小说艺术与思想关系的看法上,白先勇并不趋于极端,他所反对的是将两者割裂开来的做法。

在《社会意识与小说艺术》这一对中国现代文学和中国现代作家品评的文章中,他就很显明地表达了这一主张。

在这篇文章中,他着重比较分析了鲁迅、茅盾和巴金的创作,高度肯定鲁迅的《呐喊》《彷徨》,对茅盾的《子夜》和巴金的《家》则持批评态度。

原因在于鲁迅作品“冷静客观,不带夹评”的艺术表现使作品“激进叛逆的社会意识”得到了很好的节制;而茅盾《子夜》的人物描写“止于浮面”,巴金《家》的对话是“一种非常不自然,矫揉造作的语言”,虽然社会意识强烈,但艺术描写失败。

虽然这种品评仍着重对作品艺术技巧和艺术表现进行分析,但其中很明确地体现出了白先勇追求社会意识与小说艺术两相平衡的批评观念,反对那种以“小说中的社会意识是否合于某种社会政治的教条主张作为小说批评的标准的做法”。

白先勇在文学批评中重视艺术技巧和艺术表现的分析与他的文学观和文学批评观是完全契合的,这其中实际上已显示出他的文学批评带有艾略特“诗人批评家”的“创作室批评”的特点。

因为这一批评观念实质上是白先勇创作经验的归纳与推广,换句话说,即这一批评观念是其创作观念的反映与延伸。

艾略特经常被人看作是现代文学批评的一位开山祖师,但艾略特却清楚地表明自己的文学批评纯粹是属于“诗人批评家”的批评文学,只是一个诗人在从事创作时的一种副产品,因此他又称这种文学批评为“创作室批评”。

在《完美的批评家》中,艾略特自报家门,公开承认他是一个诗人批评家。

“本文的作者就曾极力主张‘诗人批评家批评诗歌的目的是创作诗歌’。

……如果说批评是为了‘创作’或创作为了批评,我现在认为那是愚昧的……但是我还是期望批评家也是作家,作家也是批评家。

”因此他只讨论与他自己创作有关的理论,或评论影响过他的作家和作品。

这样他所道出的只是一个有创作经验的艺术家的经验之谈,是其创作经验的总结。

“当他谈创作理论时,他只把一种经验归纳和推广,当他探讨美学问题时,他就比不上哲学家那样有本事了。

……所以简单地说,当诗人批评家论诗时,他的理论见解,应该从他所写的作品来考察。

”带着这样的观点来看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我们可以发现白先勇的文学批评和他的文学创作是有着密切联系的。

就艺术技巧和艺术表现来说,白先勇本身就是一位非常讲究小说技巧的作家。

在谈到自己小说创作程序时说,“多是先有人物。

我觉得人物在小说里占非常重要的地位,人物比故事还要重要。

就算有好的故事,却没有一个真实的人物,故事再好也没有用。

因为人物推动故事,我是先想人物,然后编故事。

编故事时,我想主题。

有了人物,我常在脑海里转,这个人物有什么意义呢?……”罔这种重视人物的小说观念必然会造成他对茅盾《子夜》中吴荪甫的多次“狞笑”表示不满。

至于对话描写,他认为是“小说里很重要的技巧”“写对话绝对是真实生活里面的话”,“不是这样讲的话,你就不要写”。

这样,他自然也会对巴金《家》中人物对话的“新文艺腔”加以指责。

因此,他在文学批评中注重对艺术技巧的品评完全可以视作工作经验的一种总结和文学见解的一种反映。

另外,在他所评论的作家作品中,我们似乎总能发现这些作家作品所渗透的创作情怀在白先勇的创作中都有着某种程度的回响,这也可以归于“创作室批评”的只讨论与自己创作有关的理论的批评状态。

在《天天天蓝》这篇散文中,白先勇追忆了自己上世纪80年代与沈从文在美国的会见。

在这篇非评论文章中,他认为沈从文最好的几篇小说比鲁迅的《呐喊》《彷徨》“更能超越时空,更具有人类的共性”,他特别提到沈从文小说《生》中玩木偶戏的天桥艺人的丧子之痛是“人类一种亘古以来的悲哀”。

联系白先勇的创作,这评人之语实在亦是评己之语,因为白先勇作品中弥漫的那种历史沧桑和人生无常之感正是人类的一种亘古以来的悲哀。

所以,他评林幸谦的散文,对作者叙写两位残障弟弟的作品倍加推崇。

“手足的遭遇,使得林幸谦深切的体验到人世的悲苦,而他对大弟、小弟以及所有弱者的同情,正是构成一个优秀作家的基本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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