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方舟》《私人生活》之女性形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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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逝》、《方舟》、《私人生活》之女性形象分析

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

09050124 王丽菲指导教师:雷振华

摘要:女性寻求自身解放、追求平等自由的斗争从未间断,无论是“五四”时期女性意识的觉醒还是新时期对女性自身价值、命运、感觉方式等精神层面的探讨,都不断演绎和阐释了真正的女性追求与价值。本文以《伤逝》、《方舟》、《私人生活》为题材,论述了20世纪以来女性意识觉醒与回归的进程。

关键字:女性意识;独立;觉醒

目录

引言 (1)

1.女性意识的初步觉醒 (1)

1.1追求恋爱自由、个性解放 (2)

1.2变不了“家庭主妇的角色” (3)

2.女性意识的复苏和深化 (5)

2.1肯定女性的自身价值 (5)

2.2自我救赎的“诺亚方舟” (6)

3.女性性别意识的膨胀 (8)

3.1逃离男权世界 (8)

3.2虚拟私人化的空间 (9)

结语 (11)

引言

虽然女性对爱有天生的渴望,但几千年的父权制使女性始终处于被统治的地位,自然也失去了追求爱情的权利。事实上“由于女性意识、女性自我与当时主导意识形态相冲突,因此几十年来始终受到强大压抑和斥责,广大女性除了做与男人同样的人以外,不能有任何女性意识、特质或特定的流露,这种讳莫如深把女性降到‘空洞能指’的最低水平,其背后深处深藏着那种千百年来顽固不化的传统文化精神——对女性的鄙视和忽略”。[1]而女性主动对爱情、婚姻的追求更是被主流文学作品所避讳。中国新文学中女性意识的觉醒与确定,发轫于“五四”时期。“五四”文学以人的解放为内核,形成了以争取女性独立地位为标志的女性意识传统,并在创作上表现出明显的性别特征和写作姿态。在以后的发展中,随着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的上升,文学创作中的女性意识被消解在战争的硝烟之中。50年代以后,特别是“文革”时期,女性意识以及写作中的性别特征被阶级性所抹杀。“文革”以后,人性、人道主义在文学创作中恢复、发展与深化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女性意识的再次觉醒与回归,女性从无差别、男性化的社会中脱颖而出,重新获得了自己独立的地位。

女性寻求自身解放、追求平等自由的斗争从未间断,无论是“五四”时期女性意识的觉醒还是新时期对女性自身价值、命运、感觉方式等精神层面的探讨,都不断演绎和阐释了真正的女性追求与价值。本文以《伤逝》、《方舟》、《私人生活》为题材,论述了20世纪以来女性意识的觉醒与回归的进程。

1.女性意识的初步觉醒

“五四”时期,在西方文学思潮的影响下,中国爆发了声势浩大的“五四”新文学运动,这次文学革命的重要实绩之一,就是“人”的发现,尤其是“女人”的发现。中国男性知识分子们在受到“自由、平等、独立”等民主思想和自由主义思潮影响下,在探讨人的自由及价值个体重要性的同时,也注意到了中国女性更悲惨的社会地位。他们纷纷著书立说,为中国女性“人”的意识的觉醒举起了第一面旗帜。如:郭沫若的《三个叛逆女性》,胡适的《易卜生主义》,鲁迅的《我之节烈观》和《伤逝》等等。妇女问题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在这样的氛围下,一批女性创作者在“人”的发现的浪潮中认识了自我,发现了女性,以高昂的主体意识开始了对女性命运和社会问题的思考和探索,发出了大时代中女性的心声,打开了“女人无史”之后的“有史”的开端,知识女性结

束了被注释、被命名的悲哀历史。陈衡哲、冰心、庐隐、冯沅君、苏雪林、石评梅、凌叔华等登上文学舞台,“五四”女性文学在她们的笔下诞生了。在这里我们将要详细说说鲁迅的《伤逝》。

提起鲁迅,我们便会想起其“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形象。正所谓“文如其人”,他的文风以严峻、阴冷见长。但《伤逝》是其为数不多、通篇涌动着深深的且细腻的情感的作品。在《伤逝》中作家通过子君悲剧命运的揭示,探索了妇女解放的道路,表现了“五四”时期知识女性在追求自身解放和人生价值过程中的艰难,从中可见鲁迅小说对妇女命运的关注。同时,作品也从妇女解放这一侧面,对生命与人生这一核心主题进行了补充和完善。子君是一个在“五四”新思想启蒙下觉醒的知识女性,她勇敢坚决地反抗封建礼教,大胆热烈地追求恋爱婚姻自由,但在取得了自由恋爱的胜利后,她却在原以为会幸福的家庭中逐渐丧失了理想与追求,在爱情破灭后被逼回封建家庭,被“吃人”的封建礼教吞噬了。子君的道路是发人深思的,她的遭遇蕴含着作家对妇女解放道路的思考。

1.1追求恋爱自由、个性解放

“五四”启蒙运动在中国社会上掀起了一股风波,启蒙思想更是给青年们以思想洗礼,让他们敢于反叛传统的不合理制度。子君也正是敢于向封建不合理制度说“不”的人,这一声音在当时是何其响亮。“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2]

虽然是“五四”落潮后的一段时期,但启蒙思想所包含的自由、平等的精神仍深深影响着社会上的部分人群。子君的身上就折射出其启迪、引领作用,在当时黑暗的统治环境下呈现出辉煌的曙色。

子君总有那代表着朝气、强大生命力和积极向上精神的笑,“带着笑涡的苍白的圆脸“脸上带着微笑的酒窝”。[3]虽然脸色苍白,但脸上总有笑容在,呈现出饱满的风采。究其原因,或多或少包含着新思想对于她的影响带给她的新的感受。子君的人格魅力尤其对涓生的意义更是大:是子君使涓生逃出寂静和空虚,是子君让涓生饱含期待与希望的焦躁等待。在期待子君的到来时,当“一听到皮鞋的高底尖触着砖路的清响”[4]——子君独有的步履声时,他便“骤然生动”!因为涓生与子君相约的一个重要内容便是谈当时的“敏感话题”和“新思想”,比如谈家庭专制,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谈伊孛生,谈泰戈尔,谈雪莱……子君总是微笑点头,且眼里弥漫着“好奇的光泽”,[5]显而易见她对涓生所讲述的这些内容充满佩服、崇敬与渴望之情,且同时给她的人生带

来了“亮色”。

在与涓生的不断交往中,子君更多地接触到了启蒙思想,而且她与涓生的感情也日益笃厚。当涓生怀着诚心,以谨慎的心态一条腿向子君跪下去的时候,子君便允诺了。但这答应的背后却交织着子君内心激烈的矛盾冲突,“她脸色变成清白,后来又渐渐转作绯红”。[6]传统的封建专制教育告诉子君她没有自我做主的权利,婚姻之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绝不能不按着“礼数”来;但眼前的涓生却是她真心爱的人,且在思想上有共鸣。终于,子君勇敢地选择了与涓生在一起,和她住在这里的胞叔和家里的父亲闹开,坚决而掷地有声地抛出一句话:“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实在是一个震撼人心的女性形象!

对于社会上的对她和涓生关系的窥探者与嘲弄者,子君同样有着震撼力。在离开涓生会馆的时候,邻院里总有晃动的脑袋,而子君总是“目不斜视地骄傲地走了”,他们对子君而言不算什么。与涓生同居后在路上同行,也常遇到探索,讥笑,猥亵和轻蔑地眼光,这时候的涓生则“全身有些瑟缩”的感觉,子君却是“大无畏”的姿态,依然镇定自若,缓缓前行。这些流言家不能让子君感到丝毫退却。一旦选定了与涓生一路同行,她便坚持到底,绝不退缩。

1.2变不了“家庭主妇的角色”

子君义无反顾地从家这个牢笼挣脱出来,但却又掉入她与涓生共同组建的家庭这一新的牢笼里。在新的只属于他们俩的生活中,子君的工作只是不断地重复着繁琐地家务活,日益麻木、凄凉,只有沉默,不愿意多说话。除了家务外,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读书和散步”,与涓生间的谈话、议论不再有从前会馆里的“冲突”,两人也就不可能获得和解后“重生一般的乐趣”,于是感情的道路呈现滑坡的趋势。

也许我们会诧异,子君何以变化如此大,与同居前的敢于反叛家庭的那个子君简直判若两人。其实这还得归因于一直以来深深影响着她的传统封建思想,尤其在子君与涓生同居后在子君的心中起主导作用,压倒了启蒙思想那微弱的光泽对子君的引领作用。在一个新的生活关系中子君终于忘却了翅子的扇动,以涓生为主围绕着他生活,传统的“出嫁从夫”、“男主外,女主内”的封建思想在她脑海中活跃起来。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某种坚定的信念,于日常俗世中浮生,很容易“虚胖”起来,子君也如此。她“竟胖了起来”,而且即使承担着劳累的家务活,即使有着饲养小油鸡和阿随的责任,即使为了芝麻绿豆大的事与官太太暗中较劲,即使为着做饭出神和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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