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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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家
法家的集大成者是韩非。韩非的思想来源和庄子一样,来源于老子。至少韩非思想来源之一是老子。也就是说,老学——老子的学说,它有俩个继承者,一个是道家的庄子,一个是法家的韩非。而庄子和韩非虽然同出于老子,但是这俩个人的思想观点是完全相反。庄子追求的是绝对的自由,韩非主张的是绝对的专政。庄子希望的是社会的宽容,韩非主张的是国家管制。庄子追求自由,追求宽容,是因为庄子认为人性天真。人性都是纯真的。韩非主张专政,主张管制,是因为他认为人性本恶,人性是恶的。这一比较,我们就知道庄子和韩非是完全相反的。所以我们在讲韩非之前,我们还要再讲一下庄子。打开《庄子》这本书,它的第一篇叫做《逍遥游》。“逍遥游”是庄子最重要的思想之一。什么叫逍遥游呢?就是真实而自由的活着。在《逍遥游》这篇文章里面,庄子一开就讲了一个大家很熟悉的故事或者说是寓言。《逍遥游》一开篇就说“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非常非常大。巨大的鱼儿,由鱼变成了鸟叫鲲鹏。鲲鹏从海面上起飞飞起来,多高呢,九万里。然后它的翅膀张开了,如垂天之云,像天上的云。它从海面上飞过去,激起来的海浪,高达三千里。它要用六个月的时间,从北海飞到南海。这是个大的不得了的意象。这个时候呢,灌木丛中的,鴳雀,斑鸠,蝉,就笑起来了,说,你们看看,看这么大个鸟啊,哎呀,你弄这么大,飞那么远,你干嘛呀你。你看我们,最高也就是飞到一个灌木丛的顶上,了不起飞到一个乔木上面。实在飞不上去,我就落在地下,这不是很好吗?讲完这个故事以后,庄子在后面说了一句话,叫做“此小大之辩也”。这个故事和这句话,使很多解释庄子的人困惑,甚至一部分解读庄子的人误读,因为每个人,听完这个故事以后,都会有一个问题,就是庄子在这里嘲笑了鴳雀,斑鸠,蝉没有?我们觉得结论是肯定的。嘲笑了。很显然是在嘲笑鴳雀,斑鸠,蝉。那么我们现在要问的问题是,庄子嘲笑鴳雀,斑鸠,蝉是因为它们小吗?很多人认为是。我觉得这就是误读。理解庄子在这里嘲笑鴳雀,斑鸠,蝉的是时误读。为什么呢?庄子不可能嘲笑它们的小。为什么庄子不可能嘲笑它们的小呢?因为庄子根本就不主张区别大小。庄子的思想可以用三个字来概括——齐物论。庄子有篇文章也叫《齐物论》。齐是什么,就是平齐,平等,齐一。“齐物论”它有两个意思,一个是齐物,一个是齐论。所有的生命是平等的,所有的议论也是平等的。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高明,谁也没有资格嘲笑别人。你大,不能够因为你大嘲笑小的。你高,不能因为你高嘲笑个矮的。你不能这样嘲笑。那庄子怎么会嘲笑它们的小呢?庄子还有一个故事也是很有名的,叫朝三暮四。说一个老头养了一群猴子,跟猴子讨论分配问题,说我给你们发橡子,早上发三升,晚上发四升,朝三暮四,行不行啊。猴子呲牙咧嘴说不干,早上给我三个,晚上给我四个,不干。老人说好好好,我改一改,早上发四个,晚上发三个怎么样。猴子说万岁万岁。庄子说,早上三个晚上四个,早上四晚上三个,不都是七个嘛。有什么区别吗?“齐物论”嘛。有什么可笑的。有什么区别。所以区别是可笑的。因此庄子说的“此小大之辩也”,这个“辩”,是不能理解为区别的。它也不是区别的那个辩,它是辩论的辩,因此有些书上翻译为“这就是小东西和大东西的区别”这个是误读了庄子。应该翻译为“这就是小的和大的辩论”。这个辩论是可笑的,也就是说庄子嘲笑的不是斑鸠、鴳雀、蝉的小,是鴳雀、斑鸠、蝉的笑。大的不能嘲笑小的,小的就更不能嘲笑大的了。你本来就小了,你还嘲笑人家。看来可能也是越大越宽容,越小越计较。由此我们从这里,读出来的庄子的思想,我认为就是两个字——宽容。一定要宽容。大的,小的,搞得,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聪明的,傻的在生命面是平等的,只要是真实而自由地活着,就是有价值的。这里关键还是两个字,一:真实。二:自由。任何真实而自由的活法,都应该受到同等的尊重。谁也不能嘲笑谁,不能以一种真实嘲笑另一种真实;不能以一种自由嘲笑另一种自由;不能因为自己是真实而自由的就去嘲笑别人的真实和自由。这样一种思想是极其可贵的。因为我们知道,宽容是一种很重要的现代价值。作为两千多年以前的思想
家,庄子当然不可能像我们今天这样来解释和阐述宽容这个概念。但是哪怕有这么一丝意思,我们都应该对庄子表示极大地尊重。何况庄子不但主张宽容,庄子还主张真实,庄子还主张自由,因此我们说庄子实在是太伟大了。
如果说庄子主张的是宽容,那么法家表现出来的就是苛刻,甚至是残忍。法家的苛刻和残忍已经到了不顾人命的地步。《韩非子》这本书里面有一个故事。说韩昭侯这个人是主张以法治国的,而且执法也很严的。有一天韩昭侯喝醉了酒睡着了,醒来以后,发现他身上加了一件衣服。它就问了,谁给我盖上这件衣服呢?下面人报告说,是管帽子的那个官员。韩昭侯说,把管衣服的和管帽子的都抓起来杀了。为什么要杀管衣服的?失职。这衣服你应该给我加上去,你没加。杀了。为什么杀管帽子的?越位。你是管帽子的,你为什么给我加衣服?这是受到法家肯定的执法。这个执法,在我们看来就苛刻了。这个管帽子的去加衣服完全是好心,太苛刻了。《韩非子》书里面还有一个故事,说有一年秦国闹饥荒,老百姓没饭吃。下面的官员就像秦昭襄王报告,说我们国家已经遭到饥荒,是不是可以把国库里的粮食拿出去救灾?秦昭襄王说不行。为什么不行?因为我们秦国的法律规定:无功不受赏。我这些粮食是奖给功臣的。这些灾民有功吗?受灾就有功啊?没功。没功就不能给。如果他们这些灾民没有任何功劳却不花一分钱,不花任何代价,就从国库里面拿粮食,那不是提倡天下的人都随随便便到我国库里拿粮食吗?是的。如果我不救灾,这些灾民会死,但是如果我救灾,我国家会乱。两个选项。一个是灾民死了,我国家安定。还有一个是救活了灾民,但是造成了法治的混乱。选哪个呢?选灾民死,国家不乱。这种法治也很恐怖啊。这不是完全没有人道主义了吗?实际上我们去看这个法家人物。他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残忍苛刻。几乎无一例外,包括后世的。我们去读后代的史书,它里面会有一个传,叫做《酷吏传》。酷吏基本上都是法家人物。比方说武则天时代,有两个酷吏,一个叫来俊臣,一个叫周兴。有一天来俊臣就请周兴吃饭。即请君入瓮的典故。你说这个来俊臣和周兴他们是同党,他们互相都不同情的,翻脸就不认人。法家人物多由此特点。从哪儿学来的?商鞅那儿学来的。商鞅就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商鞅原本是卫国人,后来投靠了秦孝公。这个没什么,讲清楚,这个在春秋战国时代,这个士人是可以朝秦暮楚的,这个没有道德问题,也不算叛国。他到了秦国以后,在秦孝公手下做事。他鼓动秦孝公去攻打卫国,这个也不算卖国,也没有问题。这在当时都很正常。问题在于他那一仗打得不地道。战争开始之前,商鞅写一封信,给魏国的统帅公子昂,说公子啊,当年我们两个都在魏国为臣,我们是同事,我们是朋友,我们是哥们儿,没想到今天,我们成了敌对的双方,商鞅我,卫鞅我心里头,他这个时候不能叫商鞅,鞅心里头非常地难受,鞅实在不忍心攻打公子,我看是不是这样,我请你吃餐饭,咱们就讲和算了。公子卬这个魏国,它本来就打不赢秦国,他听说秦国主动讲和,他很高兴,他就去赴宴,一赴宴商鞅把他扣起来了,扣作人质然后下令进攻。当然兵不厌诈,但是这个事情在儒家眼睛里就是不地道了。所以司马迁最后说商鞅不得好死是有原因的嘛。这就是法家的特点。法家的刻薄寡恩会让人感到冷血与残酷,但往往伴随他们自己的同样也是牺牲与伤害。法家的酷吏们千百年来不绝于史,并且有官方为其树碑立传,这既表现出统治者的认同,而“酷吏”二字又体现了人性对法家的批判。那么,法家为什么会如此残忍?甚至连执法者本身都不惜以自己的名誉与生命为代价呢?
三个原因。一:时代。二:渊源。三:使命。法家思想的成熟朱要是在战国时代。从商鞅开始,商鞅、韩非都是战国时代的人。韩非已经是战国末年了。战国和春秋是不一样的。我们平时老说春秋战国,好像春秋战国是一回事,春秋战国不是一回事。春秋和战国有很大的区别。比方说战争,春秋时期的战争往往直打一天,就是交战双方,把阵势布好了以后,就开打。一打,出了胜负以后就停下来,它有一点体育竞技的味道。战国时候的战争不得了,一打几个月,而且丝毫不宽容的。我们都知道有句成语叫做五十步笑一百步。都知道这个成语,这个成语从哪儿来?从孟子那儿来的。孟子说,有一个战士逃跑,跑了五十步,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