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富贵于我如浮云_从宋人笔记看北宋士人理想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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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于我如浮云”

——从宋人笔记看北宋士人理想人格

彭 波

(西南大学育才学院,重庆 合川 401572)

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论语・里仁》)功名利禄,富贵荣华,固为人人企羡,尤其于士人而言,学而优则仕。自先秦以降,士人就鄙视农工商所为,一意经营仕途。在他们看来,经由读书进而出仕乃士人摆脱贫贱,享有富貴的唯一途径;从实现“治

国平天下”宏伟志向角度,出仕亦是士人必然抉择。为获取官爵,士人无所不用其极:先秦游士四处钻营,吴起杀妻求将,苏秦朝秦暮楚;“晋宋间人物,虽曰尚清高,然个个要官职,这边一面清谈,那边一面

招权纳货”[1](3册卷934,P874)

;唐人则不以干谒为耻,终日

奔走于公卿之门,连杜甫也不乏“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的经历。而隐居山野,心怀魏阙的士人也屡见不鲜。对他们而言,

隐居并非真正目的,只是为出仕采用的迂回手段;且从隐居中还可获得正常仕进难以比及的声誉,为将来踏上仕途创造条件。虽然六朝已有《北山移文》的讥刺,唐代又有“终南捷径”的嘲讽,但奔马进京应不求闻达科式的人物依旧层出不穷(参见陆游

《老学庵笔记》卷九)

。一边士人“待贾而沽”,另一边朝廷也用利禄相诱以网罗天下才俊。而将读书与做官联在一起的科举,更好地适应了双方需求,一产生就成为士人出仕的主要渠道:

贞观初放榜日,上私幸端门,见进士于榜下缀行而出,喜谓侍臣曰:“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2](卷15杂记,P159)

李世民凭借科举固然达到了笼络人才的目的;可怜天下士子为功名皓首穷经,故有诗云:“太宗皇帝真

民办高等教育研究

2008年03月第5卷 第1期

Vol.5 No.1Mar. 2008

・文学研究・

收稿日期:2007-06-15

作者简介:彭波(1974—),重庆江津人,文学硕士,西南大学育才学院讲师。

文章编号:08-206(2008)01-0089-06

摘 要:北宋有些士人超越“学而优则仕”的传统,清高脱俗,视富贵如浮云,并成为北宋士人心中理想典范。他们分为仕隐、

归隐、真隐三种。此文透过宋人笔记,剖析北宋士人看待功名利禄的态度,展示其人格魅力,并试图揭示其产生原由。 关键词:文人笔记;北宋士人;功名利禄 中图分类号:I242.1 文献标识码:A

长策,赚得英雄尽白头!”[2](卷1散序进士,P5)

在士人纷纷锐意求仕的同时,由巢父、许由发端的淡泊名利思想对争名逐利之风形成了一定反拨,一部分士人受其影响,逆潮流而动,视富贵如浮云。虽然历朝这样的士人始终是少数,但从宋人笔记中可看到:北宋士人将淡薄功名利禄视为理想人格大加推崇,且功名利禄之心较为淡薄者远较此前为多。何以如此?

一方面,以范仲淹为代表注重外在事功的士人,大力倡导以天下兴亡为己任而不执着于个人的穷达进退,以及北宋儒学对《中庸》的重新发掘与“贱货而贵德”(《礼记・中庸》)等观念的再度兴盛,在某种程度上减轻了士人对利禄的过分热衷。而宋廷一贯奉行的重文轻武政策,使士人对在疆场建功立业不抱希望,许多人为官时即持“未成小隐聊中隐,可得长闲胜暂闲”(苏轼《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五绝》其五)的心态,致仕后生活更如隐士一般。还有部分士人根本无意争名逐利,宁愿在书斋山野终老,也不肯蹑足官场。

另一方面,文人笔记的缮写本身就带有广见闻、助闲谈的消遣性质,又多作于致仕、归隐或闲置中,作者远离功名浮嚣,心态平和,且大多已逾知天命之年,历经磨难,了悟人生。在追述往事时,对金戈铁马的战场杀戮,惊心动魄的政坛变幻,风花雪月的诗文雅事,淡泊名利的野逸闲情,自然后者更能契合老人的心境。所以,虽然“视富贵如浮云”更多的是一种精神指向,在北宋士大夫中也非人人恪守的信条,能达到这一境界者更是凤毛麟角,甚至不少人反其道而行;但作为一种理想与典范依然现实存在,更赢得了作者衷心嘉许,并在笔记中大量记载。下面,笔者就以宋人笔记为主要材料,对此作简单剖析:

一.仕隐型:不慕荣利

仕隐指身在官场却不以利禄萦心的士人。北宋自建国起,全面接收了后周、吴越、南唐等各国官吏,同时为削弱分散权力,大量设官,且专设有提举宫观、增判三京留司等闲官散职,形成了庞大的在职而赋闲的官僚阶层,为士人淡泊名利创造了客观条件。相当多士大夫对功名利禄都不甚热衷,与官场也保持了适度疏离;而为官同时做好隐居思想

准备,更几乎成了两宋官员共识,

“士岂能长守山林,长亲蓑笠,但居市朝轩冕时,要使山林蓑笠之念不忘,乃为胜耳。”[3](丙编卷五不忘山林,P322)因此“仕隐”型士人在北宋数量众多,也最具代表性。他们在许多场合都表现出不慕荣利的一面,有的自求闲职:

李集贤建中,冲退喜道,处缙绅有逍遥之风。…晚喜洛中景物,求留司。[4](卷1,P8-9)

有的在朝如在野:

崔坚白侍郎,口不谈人之过,澹于势利。祥符中,掌右史者几十年。每立殿墀上,常自退匿,虑上见之。精《易》象,善鼓琴,所僦舍有小閤,手植竹数竿,朝退,默坐其上,翛然独酌以自适。[5](卷7口不谈人之过,P359)

在李建中眼里,馆阁清贵之职尚不及“洛中景物”,为了洛阳“园池亭榭”,他竟自“求留司”。而崔遵度在其他官吏竭力向皇帝表现自己,以求加官晋爵之际,却“常自退匿,虑上见之”;下朝后,则读《易》鼓琴,默坐独酌,过着恬淡自适的隐逸般生活。他们置身仕途而“澹于势利”,远离流俗又不遁迹山林,在大隐与小隐,冷落与喧嚣之间,选择了“不如作中隐,隐在留司官”(白居易《中隐》),将做官当作隐居的道路。而这种亦官亦隐,随官随隐的生活方式,也广为北宋士大夫效仿,并成为进退出处的典范。

但这并不意味着北宋士大夫像晋人那样“居官无官官之事,处事无事事之心”(《晋书・刘惔传》),他们在其位即谋其政,处理政事时一样勤勉干练:东坡镇余杭,遇游西湖,…以吏牍自随,至冷泉亭则据案剖决,落笔如风雨,分争辩讼,谈笑而办。已,乃与僚吏剧饮,…[6](卷4东坡西湖了官事,P36)

游玩也好,剧饮也罢,都在忙完公务以后,绝不纵己私欲而唐突官事。他们对功名利禄的淡薄,源于“读书谋国不谋身”

(杨万里《题浩然李致政义概堂》)的理念,故能以超然的态度看待官场浮沉升降。相当一部分士大夫对官职利禄不甚看重,有的自请为儿子降阶授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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