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与“征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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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通过古代中国和古代希腊对“身心关系”、“人天关系”认识的分析人手,讨论了古代中希健身理念的差异。认为:古代中国“一体二用”身心观,在肯定生理(形)健康是心理(神)健康基础的前提下,突出强调了精神对形体的控制与调节作用;在处理客观规律(天命)与主观努力(人为)的关系上,既强调了遵循客观规律的必要性,也指出了主观努力的重要意义。古代希腊的先贤对“身心关系”的理解,尽管存在认识上的差距,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即他们的基本模式都是“二元并存”。古希腊强调的是:选择灵魂(理性)的需要而不是躯体(感觉)的需要,按照人的理性需要去影响生命运动;正是这两种不同的健身理念对中国古代人们选择的体育保健行为与古代希腊人所倡导的健身行为产生了重大影响,而最终形成了风格不同的体育文化传统。
关键词:健身理念;古代中国;古代希腊;比较
生命的物质是什么,生命的存在方式是什么,正常生命状态是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都是保持健康、追求长寿所必须解决的认识问题。围绕这些问题的认知与讨论,形成了古代人类的生命观。就体育的研究而言,它主要指人们对人类“自身自然”的理解或认识,即人的“自身自然”是可变的还是不可变的,人的健康是可控还是不可控的,对于这些问题的讨论,古代中国人和古代希腊人有着不同的认识视角,因此提出的问题并不完全一样。中国提出的问题是:在保持健康与追求长寿的体育实践中如何处理好人的主观努力与自然规律的关系;希腊提出的问题则是:在追求幸福生活的体育实践中能不能对人的“自身自然”进行改造或控制。尽管视角与提出的问题不同,但中国与希腊的落脚点都在一个问题上:积极的身体锻炼或后天对身体的养护,对人的生命运动和人的生活有无的意义。正是在这样的一个问题层面上,我们来看看古代中国与古代希腊各自关于健身的不同理念。
1 中希关于“身心关系”的认识
1.1 中国关子“身心关系”的认识
1.1.1 是形体决定精神,还是精神决定形体,一直是中国古代哲学史上争论不休的问题就体育的研究领域而言,早在先秦时期,先哲们就提出了“形体保神”(《庄子?天地》)和“形具而神生”(《荀子?天论》)的命题。充分肯定了身体在生命运动中的决定意义。《淮南子?原道训》。
指出:“夫形者,生之舍也;气者,生之充也;神者,生之制也;二失位则三者伤矣。”有形的身体,是生命的“房舍”(载
体);无形的“元气”,是生命的动力(生命的始基物质);精神;引,是生命的主宰(生理和心理功能的总和);三位一体,各有各的职责,一损俱损,而最终导致生命的瓦解。认为生命现象是形体与精神一体二用的统一运动状态。所谓“一体二用”,范缜有过一个解释。他在《神灭论》中说:“形者,神之质;神者,形之用;是则,形称其质,神言其用,形之与神,不得相异也。”“形”是生命的物质表现形式或生理的物质形态,“神”是生命的活力表现形式或心理的物质形态,它们都是万物的始基物质“气”的衍生物,只有二者的结合才会有生命运动,才能成为“人”。有形,神才有所附丽得以体现,即“神须形以存”之谓;有神,形才有别于其他生命体和非生命体,即“形恃神以立”之谓;这二者是不可偏废的,这就是范缜的“名殊而体一也”(尽管名字不同,实际上是指同一个东西)。生命是形神(或身心)不可分离的存在方式(一体)。
1.1.2 正是在“一体二用”的基础上,中国古人探讨了身心与健康的关系《灵枢?五变》曾指出,“肉不坚”者、“五脏皆柔弱者”、“小骨弱肉者”、“皮肤薄而不泽”者等肌体处于不良状态的人群,易于感染疾病。王充也讲“五脏不伤,则人智慧,五脏有病,则人恍惚,
恍惚则感痴矣。人死五脏腐朽,腐朽则五常无所托矣。”强调了机体的状况是确定生命状态健康与否和存在与否的基础。中国古人在强调身体是生命运动的基础的同时,也十分重视“精神”在决定生命运动状态中的特殊作用。嵇康指出:“精神之于形骸,尤国之有君也;神躁于中,而形丧于外,尤君昏于上,而国乱于下也。”强调了精神对形体的控制与调节作用,认为在防治病患与维护肌体健康方面,精神起着主导作用。也就是说,生理(形)健康是心理(神)健康的基础,心理健康则影响着生理健康。这种身心健康观念对中国古代人们选择体育保健行为具有重大影响。
1.2 西方关于“身心关系”的认知西方有关本体论讨论的重要议题之一是“思维与存在”或“精神与物质”的关系问题。
“思维(精神)先于存在(物质),还是存在先于思维”,是西方提出问题的方式或讨论该问题的着眼点和起点。在古代希腊,关于“灵魂”就已存在三种不同的观点:原子论、理念论和功能论。
1.2.1 “原子论”肇始于德谟克里特,他认为不可再分的“原子”是构成宇宙和万物的始基物质,灵魂也是由原子构成的“灵魂是由最根本的、不可分的物体形成的,它由于它的精致和它的形状,是能动的。”伊壁鸠鲁进一步发展了这一观点,他在“致希罗多德的信”中作了阐述。主要观点是:躯体和灵魂都是由原子按不同结构组成的,灵魂是由精微的原子构成;灵魂与所“居住”的“容器”(形体)是相互依存的关系;灵魂在躯体中分为理性与非理性两部分,是生命存在的决定因素。
1.2.2 “理念论”是以柏拉图为代表柏拉图认为“理念”(或理性)是世界的根源,不是万物产生了理念,而是理念产生了万物。当神在创造世界的时候,神“便把理性放到灵魂里边去,把灵魂放到身体里边去”,于是便有了人的生命活动。因此,“灵魂是最初的东西,是先于一切形体的,是形体变化和移动的主要发动者。”他还强调地指出:“神并不是在身体之后再创造灵魂的。……实际上,神使灵魂先于身体而生成,比身体年长,比身体优越,因而它是统治者,而躯体则是臣民。”同时,灵魂是不朽的,当它离开一个人的躯体之后,需经过3000年左右的轮回,方才可以重新进入另一躯体中,成为一个新人的生命运动的“统治者”。
1.2.3 依据亚里士多德有关“灵魂”的论述,我们可以将他的观点命名为“功能论”综合亚里士多德《论灵魂》的有关论述,其主要观点如下:首先,任何生命体都是“质料”(形体)与“形式”的统一体(他称为“实体”)。其次,灵魂的功能是一个递进的功能链,大致可分为“滋养能力、感觉能力、思维能力以及运动能力”,“有些动物拥有全部的能力,有些动物则只有部分能力,有的甚至仅有某一种能力,正是这个造成了动物的区别”。植物、动物与人的区别,主要在于灵魂的不同功能与不同“质料”(形体)的结合。第三,“灵魂是存在和生命的原因与本原……所有的自然物体都是灵魂的工具,动物的躯体就是为灵魂而存在,植物的躯体也是这样。”自然,人的躯体也是一样。第四,作为现实生命体(实体),灵魂是不能脱离躯体的,“但灵魂自身绝对不是躯体,因为它不是躯体,而只是依存于躯体,因此,灵魂寓于躯体之中”。第五,灵魂中用来思维与判断的能力被称之为“理智”,它是人与其他生命体相区别的根本能力,又被称之为“心灵”。灵魂的滋养、感觉等较为低级的能力是与某种具体“质料”结合在一起的,是不可分离的。但“心灵”则是可以与躯体分离的,因为“灵魂的这一部分唯有在思维时才现实存在着。所以认为它和躯体混合在一起是不合理的。因为如果是那样就会变成某种性质,如热或冷,或者具有某种器官,就像感觉一样,而心灵并不具有自己的器官”。由是,就人的现实生命运动而言,心灵和躯体又是可以分开的。
1.2.4 综上所述,希腊古代先贤对“身心关系”的理解,尽管存在认识上的差距,有的甚至相对立(如原子论与理念论),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即他们的基本模式都是“二元并存”不管是原子论的躯体“容器”说,还是理念论的灵魂“注入”说,功能论的灵魂“寄寓”说,都把人分为身与心两部分,而不同于中国的“一体二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