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柴胡汤的研究与运用思路

③ 后世医家之说：
• 后至程钟龄《医学心悟》所立八法中“和法” 亦以小柴胡汤立论，这也是受成氏影响。后 来程氏亦觉得自说之“和法”范围太小了， 便把其他法门拉进去。如清而和、温和、消 和，和之变化无穷，其实，清、温、消法各 有一定概念。程氏此说又可能与景岳之说而 来。景岳说：“和方之制，和其不和者也”， 这话说得很笼统，那一类不是制其不和呢？
柴芩合用—— 苦降——寒、泻 姜夏相配—— 辛开——热、泻 参枣草—— 甘调——补
集寒热补泻于一方， 既各奏其功，又相辅 相成，构成一个有机 整体，即本方之寒温 并用，攻补兼施，达 到疏利三焦，调达上 下，宣通内外，和畅 气机，故称之“和”。
二、 小柴胡汤的现代 药理研究
1．清热抗炎：日本学者认为小柴胡 汤抗炎作用有特定蛋白质合成过程的参 与，有人观察到巨噬细胞培养液中加入 本方提取液后，上清液中可发现这种特 异性的蛋白质。有人单味柴胡煎剂 （5g/5g ）对人工发热，家兔有解热降 温的作用。
中药组80例治愈者23例，好转者46例， 无效者11例，有效率86．25%。西药 组20例，治愈者6例，好转者12例，无效者2 例，有效率90．0%，两组有效率比较 （P›0．05）。
中药组患儿脑电图异常者35例，治疗后显著改 善者27例。西药组患儿治疗前脑电图异常者7例， 治疗后显著改善者5例。 中药组患儿服药后出现失眠者4例，头痛者1例， 恶心者3例，食欲下降者2例。西药组患儿，服药后 出现失眠者5例，眩晕者1例，头痛者6例，恶心者8 例，食欲下降者10例。两组比较，西药组治疗后出 现副作用的情况较中药组严重（P‹0．01）。
小柴胡汤由仲景所拟，针对邪犯少 阳致胃虚胆郁，三焦失枢的病机而设。 小柴胡汤的临床运用除原文列举的口苦， 咽干，目眩，胸胁苦满，心烦喜呕，默 默不欲食，寒热往来，休作有时，苔白， 脉弦等脉证之外，如从原文97条中的 “寒热往来，休作有时”一句，更具指 导临床运用。
首先从“寒热往来”之来由及其本质而言， 《素问· 阴阳离合论》云：太阳为“开”，阳明 为“阖”，少阳为“枢”。故称少阳为枢机， 处于半表半里。胆与三焦为少阳之腑，胆在胁 下，有疏泄作用，可通达表里内外，外可从太 阳之开，内可从阳明之阖，开则为阳，阖则为 阴，故为“枢”。少阳受邪，邪正相争，进退 表里之间，势必致开阖枢机不利，故称为半表 半里证，邪胜于正，由外向里则恶寒，正胜于 邪，能抗邪外出，则发热。由于正邪相争各有 进退，从而导致寒热往来，故寒热往来是枢机 不利，也是半表半里证之特征。
2．免疫调节：在调控免疫反应方 面具有多种复杂机理，其作用中以对 免疫抑制状态最为有效，但也能改善 免疫亢进模型，总之，其具有BRM的 特点。
3．改善A硬化。 4．改善肝功能损害。
5．解郁理气原理：天津南开医院 以IV给药狗胆总管口括约肌，紧张度 下降而有利胆，对家兔IV烟硷引起肠 管张力向上，再IV上述药其紧张性下 降，蠕动变慢，幅度变小——解痉， 如此可解释和法之调整肝胆胃肠功能。
（二） 一般资料 100例患儿中年龄最大者14．2岁，最小 者7岁，平均年龄10．5岁。将患儿随机分为 2组，其中中药组80例，男57例，女23例。 西药组20例，男14例，女6例。 中药组80例患儿初诊时注意力涣散者 75例，活动过度者58例，情绪不稳者50例， 夜间遗尿者41例，眼眶黧黑者57例，共济运 动实验阳性者39例。西药组20例患儿初诊时 注意力涣散者16例，活动过度者13例，情绪 不稳者11例，夜间遗尿者8例，眼眶黧黑者 12例，共济运动实验阳性者9例。
6．有抑制组织胺，5— 羟色胺所致血管通透性增 高，效果胜赛庚定、扑尔 敏。
三、 小柴胡汤实质探讨
1．小柴胡汤与和法。“小柴胡汤 为和解之定法，甚至与和法等同”， 此说虽无误，但仍概念模糊，理解不 深。从下面几方面加以论证：
① 内 经 ： 和
“和于阴阳，调于四时”—— 人体与自然协调 “心和舌能知五味”——人体整体协调 “和喜怒而安居处”—— 饮食起居，情绪的协调 “气和而生”——生理病理
三、 结果 疗效标准：痊愈：临床症状、体征消失， 智商IQ提高10个单位或异常脑电图基本恢 复，半年随访未见复发。好转：临床症状、 体征较大程度改善，智商IQ提高4个单位， 脑电图有改善。无效：临床症状、体征、智 力、脑电图均改变不大或无改变。
中、西药组治疗前后症状、 体征、智力变化情况
表32 两组治疗前后症状、体征变化比较
中药组80例患儿，智力商数（IQ）低70 者5例，70～85者34例，85～100者32例， 100～115者8例，115以上者1例；脑电图异 常者33例。西药组20例患儿，智力商数低于 70者1例，70～85者9例，85～100者7例， 100～115者3例；脑电图异常者9例。
智力检查采用韦氏儿童智力量表，严格 依照该量表的施则要求，对受检者逐一测试， 智力复查在患儿接受治疗后三个月进行。脑 电图检查采用日本光电公司4317F/G脑电图仪， 治疗前及治疗后三个月各检测一次。
和法的概念何在？
近代对和法概念，除内经论述及仲 景和解表里，调和营卫外，还扩展调和 脏腑，调和脏腑又以肝（胆）气郁结为 主导，损及脏腑，这种失调用和解之法， 调和平衡，总之，凡不宜汗吐下（大的） 温、清、消、补等法，而在调和表里、 营卫、脏腑中起作用和都可作为和法看 待。
这与现代免疫学为例，其中体 液免疫与细胞免疫之不平衡常为疾 病重要环节，合理使用免疫增强剂 与免疫抑制剂，调和二者关系是一 致，均可划为和法概念。
4/9
›0．05
注：表中斜线上的数字为治疗后症状消失人数，斜线下的数字为治疗前人数。
表33 两组治疗前后智力变化比较（X ±S）
组 例 别 数
智力商数（IQ）
治 前 治 后
P值 ‹0．01
›0．05
中 80 88.59±10.31 药
西 20 87.71±10.96 药
93.44±11.03
90.86±10.72
又如MBD患儿的临床表现极为复杂多变， 由于自控能力不足，一会儿玩这，一会儿玩 那，一会喜笑，一会恼怒，动作甚多而不定， 极难集中精神听课或做作业，笔者不着眼于 某一个症状，而是将这些种种症状变化多动 无常视为寒热往来，休作有时，即辨为阴阳 往来，属少阳枢机不利所致，予小柴胡汤治 疗，亦收效。
由是，经方临证运用，一方面可 从“有是证便用是方”原则着手辨治； 二方面则遵循历代名经方家的经验： “刻意精研，阐发幽微”及“于无字 无方处着眼”。
寒 热 往 来 ， 休 作 有 时 ”
恶寒与发热交替出现（五段教材）极少见 恶寒发热交替出现，但时发时止，多见 恶寒发热俱见，时发时止 发热但不寒，定时如潮 不发热但寒，定时如潮 正邪相争 从阴阳属性考虑之，可称之“阴阳往来”
“
仲景所拟小柴胡汤并没提及本方 可治癫痫及小儿多动症（MBD）。但 笔者基于上述理解，结合临床观察所 见癫痫患者发作的特征有二：一是发 作时的症状呈现呆板性；二是时发时 止，有不少患者的发作很有定时。再 言，试用于临床每每见效。
2．小柴胡汤的基本作用 ——调整枢机/和解气机
3．小柴胡证的基本病机 ——枢机不利
四Hale Waihona Puke Baidu仲景本身的应用
1．少阳病因、病机； 2．少阳病脉证：典型少阳病 因96，非典型少阳症，往来寒热 休作有时……
五、 古至今医家应用
——参考《临证实用伤寒学》
六、 小柴胡汤运用思路
1．有是证便用是方； 2．紧扣病机； 3．久治不愈/低热不退，休作有时； 4．从七情所伤入手； 5．依97条“寒热往来，休作有时”， 在临床辨治中意义：
中药组80例患儿舌质淡白者34例，舌淡 红者46例；舌体胖大者24例，有齿痕者13例； 苔白腻者7例，苔薄白者50例，苔白者21例， 苔黄白者2例；脉弦者42例，脉细者46例，脉 缓者37例，脉弱者32例。西药组20例患儿舌 质淡白者8例，舌淡红者12例；舌体胖大者4 例，有齿痕者3例；苔薄白者9例，苔白者7例， 苔白腻者4例；脉弦者10例，脉细者10例，脉 缓者11例，脉弱者8例。
小柴胡汤的研究 与运用思路
广州中医药大学伤寒论教研室 张横柳教授
一、小柴胡汤方组剖析
从 药 和解少阳主 物 黄芩——清泄胆热 药，火郁得发 组 成 生姜半夏——和胃降逆，止呕圣药。
柴胡——疏泄胆气
一疏一清， 气郁通达。
①
②
参枣草——补中益气，防患于未然。 ③
从 药 物 配 伍 及 性 味 特 点
二、 治疗方法 中药组：以小柴胡汤加减：柴胡6～12克， 黄芩5～10克，象牙丝10～15克，北芪30～60 克，党参10～15克，女贞子10～15克，淡竹 叶5～10克。每日1剂，水煎分2次服，治疗期 间不用其他疗法。1个月为1疗程，1～3个疗 程评定疗效。西药组：利他林立5～15mg,每 日服2次，疗程同中药组。
“因而和之是为圣度”——治则
“口中和”，“卫气不和”——生理病理
② 伤 寒 论
“……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
“复发其汗，营卫和则愈，宜桂枝汤” “总之，从论中原文来看，仲景之和法， 似乎不用大发汗、大攻下，而用轻和方 药可缓解病情，称之和解。
③ 后世医家之说：
后世一直把本方为和解之专剂，可能与成 氏之说有极大关系，成氏在《注解伤寒论》中 云：“伤寒邪在表者，必渍形以为汗，邪在里 者，必荡涤以为利。其与不外不内，半表半里， 既非发汗之所宜，又非吐下之所对，是当和解 则可矣，小柴胡汤为和解表里之剂也。”后世 因成氏是注解伤寒的第一家，故均从其说，并 立了和法，而王叔和都未提出和法。
四、 讨论
多动、注意力涣散、情绪不稳、 夜间遗尿、眼眶黧黑、舌淡或淡红而 胖、脉弦细或缓弱等为MBD临床最 突出的表现，结合小儿“肝常有余， 脾常不足”的特点，辨为肝盛脾弱。 立平肝健脾法为主，根据小儿立法施 治特点，平肝以和解肝胆；补脾以益 气和胃。
一、 临床资料 （一）病例来源及诊断标准 本组患儿来自广州市7所小学，参照国内现 行诊断标准：（1）注意力涣散；（2）活动 过度；（3）情绪不稳；（4）学习困难； （5）7岁以前发病，病程至少持续6个月以 上。结合神经系统、脑电图、智力等检查。 排除精神发育不全、精神分裂症、癫痫、多 动—秽语综合症、儿童情感性精神病等，或 合并有上述疾病的MBD患儿，确诊100例 MBD患儿作为治疗对象。
其次，从“寒热往来，休作有时”内涵 来看。96条的“寒热往来”教材解为寒热交 替出现，虽无误，但凭此解，在临床就难于 扩大其运用范围。若从97条原文中的“寒热 往来，休作有时”一句，其内涵就要丰富得 多，更具有临床指导意义。
笔者认为“寒热往来，休作有时”一句 可视为寒热交替出现，时发时止；恶寒发热 俱见，时发时止；发热但不寒，时发时止或 发作有时；不发热但寒，时发时止或发作有 定时；种种病证的正邪相争，发作有时，此 解显然扩展了寒热往来的概念，不局限于寒 热交替出现之狭义上。
附100例MBD的临床分析
儿童轻微脑功能障碍综合症（minimal brain dysfunctionMBD），习称儿童多动症, 是儿童精神卫生工作的重要问题。近年来越 来越为人们所重视，西药治疗迄今多沿用利 他林、苯丙胺等药物控制，但效果不理想， 应用中医药治疗本病也逐渐开展。笔者以小 柴胡汤加减治疗本病，经两年来临床观察， 取得较为满意疗效，兹介绍如下。
组 例 别 数
中 80 药 西 20 药 P 值
›0． 05
注意 活动过 度 力涣
情绪 不稳
夜间 遗尿
眼眶 黧黑
散
共济 运动 失调
68/7 53/58 46/50 30/35 42/5 25/3 6 7 9 4/16 12/13
›0．05 ›0．05
8/11
‹0．01
2/8
‹0．01
3/12
‹0．01
如更进一步扩展“寒热往来，休 作有时”尚可视为“阴阳往来”。因 为“寒”属阴，“热”属阳；“休” 主静属阴，“作”主动属阳，故称之 阴阳往来，从本质上讲似没有多大差 别。寒热往来的着眼点是“寒”与 “热”，休作有时的着眼点是“休” 与“作”，均属少阳枢机不利所致。
笔者认为“寒热往来”仅局限于 “寒热”之狭义的着眼点比较，那么 休作有时之“休作”则包括种种病证 或主要脉证之时发时止或发作有定时， 这是着眼于广义的阴阳往来。这一推 理是符合逻辑思维，更重要的是具有 指导临床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