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苏童小说的叙事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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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小说“南方叙事”研究

苏童小说“南方叙事”研究

苏童小说“南方叙事”研究苏童是当代中国文坛的知名小说家之一,作品涉及多个领域,尤其以南方叙事类小说脍炙人口。

本论文主要研究苏童的南方叙事小说,探讨其对南方文化的表现与冲击,以及小说中呈现的社会问题和人性探究。

一、苏童的南方叙事小说风格特征1.描述南方风物、人物、生活习惯等细节2.重视叙事的故事性与情感性3.广泛采用多层结构、多视角叙述手法4.注重形象与象征的运用5.力求通过叙事探讨社会问题和人性6.模糊现实与幻想的界限,创造异于寻常的叙事效果二、苏童南方叙事小说中的南方文化表现1.南方文化特征的呈现与传承2.家乡情结与故土情感的体现3.传统文化与现代化的对冲与融合4.南方饮食、方言、宗教、民俗的展现5.南方历史与人文景观的描绘三、苏童南方叙事小说中的社会问题探究1.城乡差距与社会分化2.家族供养与家庭关系3.历史遗留问题与现实处境4.不同思想观念的冲突与碰撞5.人性的扭曲与良知的探究四、苏童南方叙事小说中的人性探究1.人性的多面性与复杂度2.自我意识与生命意义的探求3.情欲与罪恶的反思4.欲望与道德的冲突与平衡5.个体命运与历史进程的关联五、苏童南方叙事小说中的语言艺术1.语言表现手法的发挥与运用2.对话与描写的适度搭配3.形象化描写与主题渗透相互促进4.形式创新与创作风格的塑造5.语言美感与叙事效果的协调与统一六、苏童南方叙事小说中的创作深度及其审美价值1.小说与现实的关联与反响2.精神层面上的意义与内涵3.寓意与象征的深层解读4.哲学思考与社会批判的表达5.审美价值与文学意义的探究七、苏童南方叙事小说中的创作局限及其补救方法1.叙事过于依赖丰富的细节和风景描写2.主题和情节的雷同重复3.对于南方文化刻画不太全面4.语言的深度表现不足5.故事情节过于短平快八、苏童与其他南方叙事小说家作品的比较与分析1.与钱钟书的《围城》等南方文化经典的比较2.与其他当代南方叙事小说家如余华、池莉等的作品比较3.从写作风格、主旨意义、文化氛围方面进行分析比较九、苏童南方叙事小说的受众评价及市场前景分析1.读者群体的特点和分析2.其作品在小说市场的地位和前景3.国内外奖项获得和境外销售情况的分析4.对读者的启示与对作家的启迪一、苏童的南方叙事小说风格特征:本提纲主要阐述苏童在南方叙事小说中突出的写作风格。

论苏童小说婉曲细腻诗意叙事的文化渊源

论苏童小说婉曲细腻诗意叙事的文化渊源

大 众 文 艺大58文艺评论要素在实践中的把握和运用,是艺术创者的审美意识、审美能力和创作水平的具体体现,它将直接影响其作品的内容和音乐性乃至艺术性的完美统一。

参考文献[1]杨荫浏:《语言音乐学初探》,《语言与音乐》,人民音乐出版社1983年版,第42页。

[2]转引自格罗塞:《艺术的起源》,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216页。

[3]卢梭:《论旋律与和声》。

转引自汪流等编《艺术特征论》,文化艺术出版社1984年版,第216页。

作者简介刘进军(1965—),广东省韩山师范学院音乐系副教授。

论苏童小说婉曲细腻诗意叙事的文化渊源黄志刚 黄 瓅(宜春学院人文与新闻传播学院 江西 宜春 336000)【摘 要】苏童小说强烈的江南文化意味,细腻诗意的叙事笔调,使他的小说与大部分先锋小说的格调迥然不同。

在苏童的叙事中,更多地继承了中国传统文学以及西方精雕细刻的叙事方式,他的委婉细腻,他的魅力语言,以及他的文化传承,都向读者展现出了他独特的叙事魅力和美学气韵。

【关键词】先锋小说 苏童 委婉细腻 诗意 叙事苏童是20世纪90年代先锋派小说的代表作家。

在先锋派小说家中,苏童的创作不同于余华的冷淡血腥,不同于莫言的夸张赤裸,不同于残雪的诡魅梦魇,也不同于格非的纷繁细密,他运用婉曲细腻的诗意叙事笔调,在柔美的江南文化背景下,将江南水乡的纯净柔情与当代语境下的人文关怀自然地融为一体,将传统中国文化中的生命意识与现代小说叙事技巧紧密结合,在无一丝矫揉造作中为读者尽现中国传统叙事文化的独特魅力与现代先锋创作的美学气韵。

他讲求丰盈巧妙的叙事方式,“多情韵孕风流子,化作蜻蜓更忆花”,一幅美轮美奂的图景,朦胧、诗意、平静又不失风韵,就好比苏童在叙事上所呈现出的独特魅力,反复咀嚼,意境深远。

苏童的小说,无论是在谋篇布局上,还是细节处理上,还都常常带有强烈的回环往复的象征意蕴。

他对女性心理细腻的描写也深得诗歌作品含蓄空灵的制造意境之手法,所以在精准的心理刻画里饱含着浓浓的诗意特征。

论苏童小说的叙事模式

论苏童小说的叙事模式

香 椿 树 街 系列 与 枫 杨 树 系 列 中 的 诸 多 叙 述 者 并 不 具 备




角色意 识
,

我 只 是 一 些 事 件 的 见证 人 猜 测 者 或 传 闻 者 游 离 于 具 体 事 件 的 进 程 之 外 如


,

《舒 家 兄 弟 》 的 里



,
只是 在香 椿 树 街 出生 十五 年 前 在 这 里 呆 过 记 得 一 些 传 闻和 印 象
,
个 叙 述 者 的 存 在 作 者 对 叙 述 者 的 选 择 反 映 了 他对 叙 述 对 象 的 距 离 控 制 也 反 映 了 他 对 历
,

史 生 活 的 认 知方 式和 情 感 态度


常 见 的叙述 者有 第一 人 称和 第三 人 称
,

传统 小 说 的第 一
,
人 称 叙 述 者 在 价 值 判 断 和 情 感 取 向上 多 与 隐 含 作 家 认 同 如 郁 达 夫 的 许 多 小 说
,
其中 最
,
外 层 的 作 家 我 完 全 只 是 一 个 记 录 者 是 伪 角色
,




不 论 是 叙 述 者 与 隐 含作 家 的 分 裂 还 是 叙 述 者的 非 角 色 化


,
有的兼而 有之 不再 赘
,

其 作 用 在 于 使叙 述 者 从隐 含作 家 或 角色 中独立 出来 避 免与 他 们认 同 从而 获得 主
,


年 的逃 亡 》 开 声 明 公

试论苏童小说《妻妾成群》的叙事风格

试论苏童小说《妻妾成群》的叙事风格

试论苏童小说《妻妾成群》的叙事风格苏童的《妻妾成群》是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其叙事风格独特而精妙,为读者展现了一个充满压抑与扭曲的封建家庭内部世界。

在叙事视角上,苏童采用了独特的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这种视角使得作者能够自由穿梭于故事中各个角色的内心世界,全方位地展现陈家大院里复杂的人物关系和情感纠葛。

读者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所不知的观察者位置,既能洞悉颂莲初入陈府时的天真与憧憬,又能体会到大太太毓如的冷漠与无奈,还能感受到二太太卓云的虚伪与狡诈,以及三太太梅珊的反抗与绝望。

这种全知视角不仅增强了故事的丰富性和层次感,也让读者对这个封建大家庭的黑暗与腐朽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小说的叙事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

苏童通过巧妙的情节安排,使故事的发展时而紧张急促,时而舒缓悠扬。

例如,颂莲在陈府中与其他妻妾的明争暗斗,以及梅珊与医生的私情被发现等情节,节奏紧凑,充满张力,让读者的心弦紧绷;而在描写陈家大院的日常生活场景,如妻妾们的闲坐聊天、陈老爷的起居习惯等方面,则节奏较为缓慢,细腻地展现了封建家庭生活的沉闷与琐碎。

这种快慢相间的叙事节奏,如同一首富有变化的乐章,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始终保持着浓厚的兴趣。

在叙事结构上,《妻妾成群》呈现出一种严谨而精巧的布局。

小说以颂莲进入陈府为开端,逐步展开她与其他妻妾之间的争斗以及与陈老爷之间的复杂关系。

各个情节环环相扣,相互呼应。

比如颂莲与卓云之间的表面和睦与暗中较量,最终导致了一系列的矛盾冲突;梅珊的命运与颂莲的处境也有着某种隐秘的关联。

这种紧密的结构使整个故事浑然一体,没有丝毫的松散之感。

苏童的语言运用也是其叙事风格的一大特色。

他的文字简洁明快,却又富有表现力。

通过细腻的描写和精准的刻画,将人物的形象和性格栩栩如生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例如,“颂莲梳着齐耳的短发,用一条天蓝色的缎带箍住,她的脸是椭圆的,不施脂粉,但显得有点苍白。

”短短几句话,就勾勒出了颂莲的外貌特征和气质。

同时,苏童还善于运用象征和隐喻的手法,增强了小说的艺术感染力。

浅析苏童《河岸》 中的悲剧叙事

浅析苏童《河岸》 中的悲剧叙事

浅析苏童《河岸》中的悲剧叙事中文摘要:苏童的小说《河岸》以悲剧叙事的方式展示了生死的边界与残酷的命运,突出了人性的弱点和矛盾。

本文分析了小说中悲剧叙事的特点和影响,探讨了人性的表现和命运的作用,旨在深入探讨苏童小说中悲剧叙事的价值与意义。

关键词:苏童,小说《河岸》,悲剧叙事,人性,命运英文摘要:In the novel “River Shore” by Su Tong, tragic narration is used to exhibit the boundary between life and death and the cruel fate, highlighting human weaknesses and contradiction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influences of tragic narration in the novel, explores the manifestation of human nature and the role of fate, aiming to deeply explore the value and significance of tragic narration in Su Tong's novel.Keywords: Su Tong, novel River Shore, tragic narration, human nature, fate一、引言苏童是中国当代著名的小说家之一,其作品被誉为“草根文学”的代表之一,并多次获得文学奖项的肯定。

其小说《河岸》以悲剧叙事的方式展示了生死的边界与残酷的命运,突出了人性的弱点和矛盾。

本文分析了小说中悲剧叙事的特点和影响,探讨了人性的表现和命运的作用,旨在深入探讨苏童小说中悲剧叙事的价值与意义。

二、悲剧叙事的特点苏童在《河岸》中采用了悲剧叙事的方式,通过揭示命运的残酷和人性的弱点,突出了生活的边界和人类命运的不可预测性。

论苏童小说丰盈巧妙的叙事方式

论苏童小说丰盈巧妙的叙事方式

第31卷 第3期Vol 131 No 13广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Guangxi University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 )2009年6J une ,2009 收稿日期:2009202213作者简介:黄志刚(19702),男,江西樟树人,江西宜春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文学硕士,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论苏童小说丰盈巧妙的叙事方式黄志刚(宜春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江西宜春336000)[摘 要] 苏童是一个善于说故事的人,他通过丰盈巧妙的诗意叙事,让那些常人难以打磨成诗的材料诗情盎然。

苏童小说丰盈巧妙的叙事方式主要体现在叙事视角的零度化、回环往复的象征意蕴、冷静刻骨的心理剖析、精致复古的历史渗透等四个方面,通过这些,苏童向读者展现出了他独特的叙事魅力和美学气韵。

[关键词] 先锋小说;苏童;丰盈巧妙;诗意;叙事[中图分类号] F291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28182(2009)0320114204 先锋派文学的核心本质在于创作主体的先锋性,只有创作主题的内心思想和审美理念具有超前性、开创性、独异性,才能确保具体创作的先锋性,否则所谓的先锋将只能是一种纯粹的话语游戏。

所以,人们赋予这样一群作家“先锋”这个称号,并不只是因为他们思想上的先锋与积极,更在于他们精神上的突破,这是一种崭新而裸露的批判,是一种夸张而坦白的叙述。

在先锋小说家中,苏童的创作不同于余华的冷淡血腥,不同于莫言的夸张赤裸,不同于残雪的诡魅梦魇,也不同于格非的纷繁细密,他运用婉曲细腻的诗意叙事笔调,在柔美的江南文化背景下,将江南水乡的纯净柔情与当代语境下的人文关怀自然地融为一体,将传统中国文化中的生命意识与现代小说叙事技巧紧密结合,为读者尽现中国传统叙事文化的独特魅力与现代先锋创作的美学气韵。

一、叙事视角的“零度化”采用“零度创作”的方式,是先锋派小说作家的一种惯用创作手法,作者以旁观者的姿态用冷静甚至有些略带冷漠的态度描写人物经历,其间不夹杂丝毫个人的主观情感,作品由此被赋予一种特殊的清醒与阴郁感。

从叙事学角度解读苏童小说_狂奔_

从叙事学角度解读苏童小说_狂奔_

2007年2月号下旬刊文教资料廷了,便身着竹布长衫直奔七斤家兴师问罪,又是嘲弄又是威吓,暴露了封建家绅迫不及待想回到过去的反动思想;第二次是说明赵七爷把张勋复辟看成是和冤家遭殃、仇人去世同样值得庆贺的大事,显示了遗老人物期待复辟的阴暗心理;第三次赵七爷衣着的变化是为了表现张勋复辟这一开历史倒车行为的必然失败。

赵七爷的那条辫子盘而又放,放而又盘,那件竹布长衫脱而又穿,穿而又脱,象征着辛亥革命后中国走过的一段艰辛路程,折射出整个中国形势的变化。

三、揭示小说主题小说不是议论文,它的主题思想不能直说,好的小说总是将主题隐藏在文章的深处。

而小说《阿Q正传》正是这样一部经典的好作品,它有时把深刻而抽象的主题寓意在平实而又简洁的衣饰描写之中。

如“棉被,毡帽,布衫早已没有了,其次就卖了棉袄;现在有裤子,却万不能脱的,有破夹袄,又除了送人做鞋底之外,决对卖不出钱”。

在小说的开头,阿Q是一个割麦便割麦,撑船便撑船的自食其力的劳动者,有一碗饭吃,有一套衣穿,能勉强做到衣食无忧,但周围的社会环境把阿Q逼到了只剩一条万不可脱的裤子的地步,而且断绝了他做短工的活路,从而走上了绝境。

阿Q的一点可怜家当被榨取干净,反映了中国农民在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双重压迫下,农民的生活日益衰败,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已经到了濒临破产的边缘。

作者正是通过阿Q的衣饰,引发人们对这一社会现象的思索,号召大家来改变这个吃人的社会。

主题与衣饰密切相关的描写还有“至于革命党,有的说是便在这一夜进了城,个个白盔白甲,穿着崇祯皇帝的素。

”小说中人物所处的年代已经是共和时代了,清朝是早已灭亡了,但未庄人的思想仍停留在明末清初时期,可笑地认为革命党还穿着清代的服饰,革命的目的居然是为崇祯皇帝报仇,这一方面说明了民众不谙世事变迁的落后,不知社会进步的腐朽,不关心革命的愚昧,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辛亥革命的局限性,它只是资产阶级领导的一场革命,没有发动和组织广大农民一起参加革命,普通百姓对革命毫不知情。

论苏童小说的叙事特色

论苏童小说的叙事特色

论苏童小说的叙事特色作者:陈一丹屠缺曲来源:《好日子(中旬)》2017年第12期摘要:苏童作为先锋小说代表作家之一,其作品别具一格。

其中,80年代后期的作品《罂粟之家》尤为精彩,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苏童的叙事特色。

现以《罂粟之家》为例,从叙述内容和叙述话语两方面入手,选取人物、场景、时间和视角四点,试析苏童小说的叙事特色。

关键词:叙述内容;叙述话语;《罂粟之家》“苏童天生是个说故事的好手”,这个说法在不同场合不断被人使用,足以证明苏童是以先锋姿态伫立在文坛的。

他的“先锋性”不仅体现在叙述形式的诡谲多变,还体现在叙述内容的极端化。

《罂粟之家》尤为集中地体现了以上几点,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苏童小说的叙事特色。

一、叙述内容叙述内容这个概念是由法国叙事学研究者热奈特提出的,指构成一段叙述话语主题的故事内容。

其中,人物和场景是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

笔者从这两方面对《罂粟之家》的叙述内容展开分析。

(一)人物在苏童的众多小说中,欲望消解人性,致使人物往往走向畸形和变态,即“超我”的崩溃和“本我”的复活,这一点在《罂粟之家》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本我”的复活首先体现在白痴演义的返祖现象,他永远处于饥饿状态,呼喊着“我要吃馍”,偷馍成了他的惯有状态。

没有思维的动物对食物有一种狂热的追求,演义缺乏思考能力,他的行为毫无疑问体现了动物性的一面。

如果说演义“本我”的暴露是天生的,那么受过高等教育的沉草则由“超我”的崩溃一步步走向“本我”的复活,这一线索隐藏在沉草对罂粟由厌恶到沉迷整个过程中。

沉草刚求学归来的时候,面对罂粟面色惨白“仿佛在噩梦中浮游”,直到罂粟的香味散尽,他才渐渐清醒过来。

初期阶段,沉草是整个刘氏家族中最具德行和自我约束力的,“沉草不同于刘家的祖辈那样行为放荡骚乱,他是与众不同的”。

转折点位于演义之死上,沉草作为一个正常的理性的人,他夺刀而弑兄的行为可见他“本我”中强烈的杀意——暴力之欲压垮了“超我”中的伦理意识。

论苏童小说《碧奴》的叙事艺术

论苏童小说《碧奴》的叙事艺术

们可 以发现 , 者在 写作 的同时也 是对过去 民间情感生活 的 作 重温 。在这里的“ 民间情 感生活 ” 以将之 在苏童 的小说得 可
到具体化 , 是理 解 为 已为人 妻 的碧 奴对 丈夫 岂梁执 著 的 或 爱, 世人对碧奴决定 “ 千里送 寒衣 ” 事件 的嘲讽 , 及在途 中遭 遇人情冷漠。衡明君害 怕偷地 图之 事暴露 而对 门客念 劝死 经希望致 其死 亡等等 。而碧奴 终究是 战胜 重重 困难孤身 到
马人鹿人抢劫一空 , 为从 河湾 中逃 离 , 得不 做陪棺 女送芹 不
素 的尸体 回他 的家 乡七里 洞 。后来 在织 室街 因 同卖 糖人说 话而被 当作是刺客 同党被抓 , 关在 笼子里作 刺客示众 ……碧
奴所承受的苦难与她最终所达到 的 目的 , 超越 了碧奴 自身作
为普通人 的尊严和 价值 。就 正如人 们得 知 国王死后 全城 的 百姓都跪下表示哀痛 , 而他们 的所跪 的方向正指 向囚禁碧奴 笼子 的方 向。小说从另一个视角赞扬 了碧奴高 尚的精神。 “ 其实神话里到处都是 现实 世界 , 是记 录者 容易感 情 只
送寒衣” 的动人故事 。小说作者以一种非理性 的神话思 维和
丰富的想象力来对 古代的神话进行 挖掘和反思 , 在其 间注入
现代性的思考 , 进一步丰富 了神话的 内涵 。

达终点 , 得知丈夫早 已去世 的消 息之后 , 心的 泪水哭倒 了 伤
坚 固 无 比的 长 城 。

叙事 结构
[ 收稿 日期]0 0—0 2 2 1 3— 3 [ 作者简介] 文 险( 94一) 女, 18 , 河北 师范大学文学 院,08级研 究生 ; 20 赵树 军( 99一) 男, 16 , 中国社会科 学 学院研究 生院文

论苏童小说创作特色——以《黄雀记》为例

论苏童小说创作特色——以《黄雀记》为例

现当代文学论苏童小说创作特色——以《黄雀记》为例周杨慧敏 重庆师范大学摘要:《黄雀记》讲述了保润、柳生和仙女三个风华少年因水塔事件围绕香椿树街展开的十几年纠葛纷缠,彰显了罪与罚,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主题理念,将经济转型时期人物惶恐的心态刻画细致,是当代社会的缩影。

本文就其创作特色展开浅析。

关键词:苏童小说;创作特色;《黄雀记》苏童以其独特的创作模式和有别于他的创作特色在读者群体中倍受青睐,其中《黄雀记》荣获2015年中国文学界长篇小说的最高奖项《茅盾文学奖》,引起文坛哗然,本文以此小说为例,一窥苏童的写作世界。

一、不变的香椿树街不同的题材故事苏童惯于将巧妙精致的语言和残酷的现实贯穿于一体,准确把握在天空中飞翔的高度。

文章以宝润祖父每年开春拍遗像拉开帷幕,以宝润祖父在水塔怀抱平静的怒婴结尾,一场由死到生的三主人公成长碰撞故事在期间展开。

将千百个偶然聚合和将善良撕破给你看的叙事效果别样展现了人间欲望与堕落,罪恶与救赎的万劫不复悲情主题。

小说中众人物在没有抽象思考习惯引领仅凭本能的人情世故面对繁杂世事时,以自以为无所不能的心态修建香火庙,将住所提供给归来的白小姐,凡此种种不过是苍白而徒劳的祈求救赎与重获灵魂的自我安慰罢了,终究也只是坐旋转木马反复归至原地。

而空白的冬天,宝润漫长监狱生涯如何渡过,仙女在末尾离开水塔之后宿命如何,怒婴的后续如何进展等留白手法的使用则又使得《黄雀记》意蕴绵远。

欲望的放纵和狱刑的规训平衡着也推动着情节的递进,恍惑,人性的黑洞与悖论,颓唐与宽恕的复杂人物心理蔓延至终。

欲望驱使下柳生编织的圈套不仅是宝润的青春炼狱,也禁锢了其自身灵魂的自由造成其被戕害的悲惨终场。

宝润被夸赞而得意的花样捆绑技艺,囚禁的何止是仙女的身体,也铸建了其自身始终无法摆脱的精神牢笼。

膨胀而放逐的内心是剧中人物命运窘境的始,终而留下的仅是物是人非的井亭医院和满目疮痍的内心而已。

寄希望于用绳索捆绑别人拯救苍生的宝润,寄希望于讨好行善消释内心不安获得宽恕的柳生,寄希望于逢场作戏追逐虚荣不断逃离的白小姐,上演希望与绝望的交替,从黑暗走向黑暗,也难免是戏剧化无望的挣扎,终究未抵达被救赎的彼岸。

219443790_论苏童《米》的人性叙事——以织云和绮云为中心

219443790_论苏童《米》的人性叙事——以织云和绮云为中心

014《名家名作》·评论[摘 要] 苏童的《米》以精巧细微的笔触书写了在现实的压抑下人性的扭曲。

织云是沉沦、纵欲的象征,却怀有同情之心,能在时代的残酷和冷漠下展现出些微人性的光辉。

绮云色厉内荏、清高封建,展现出人情的空缺、欲望的遏制以及人性的压抑。

《米》通过对织云和绮云等命运的聚焦和人性的书写,将历史的错愕、现实的荒诞与人性的纵深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关 键 词] 苏童;《米》;人性;织云;绮云论苏童《米》的人性叙事——以织云和绮云为中心王 一一、引言在格非的《欲望的旗帜》《敌人》、孙甘露的《访问梦境》、叶兆言的《枣树的故事》等多部小说对人性、历史、欲望进行书写后,鲁枢元总结其为文学的“向内转”,即“从人物的内部感觉和体验来看外部世界,并以此构筑起作品的心理学意义的时间和空间。

小说心灵化了、情绪化了、诗化了、音乐化了”[1]。

苏童的《米》深入人性结构的内部,对人性中潜在的层面进行描摹,不断在关于欲望的隐喻和“突破口”中呈现生命的真实状态。

小说《米》围绕织云、绮云等人物之间发生的有关欲望、财富、罪恶和死亡的沉痛故事,将人性的纵深彻底暴露给人看。

在苏童的书写中,人物总是陷于充满种种暗喻的巧合旋涡中,无法摆脱命运的沉重,在诸多突发性因素的合力下展现了人物命运与历史情状的复杂纠葛。

以往的研究以《米》的伦理情境阐释、细节败笔分析等方面为主,本文则以《米》中织云和绮云所展现的人性维度为切入口,揭示苏童是如何在小说中“以女性美艳的衰颓、个人生存境遇的沦落和凄楚、对外在世界的反抗”[2]构成叙事的情境,考察小说所表现的在“人情世情的冷暖、新欢与交恶的变奏”[3]下个人的命运与时代的不可兼容性,并探究苏童是如何描摹人“身陷深渊绝境之中而不自觉的意识状态和行为方式”[4]的。

二、织云:女性困境苏童笔下的女性往往是在性格上阴暗扭曲、在精神上承受着压抑、在命运上具有宿命般的悲剧性。

织云作为《米》中极富特色的女性形象,其性格中有着对贫苦人民的同情与怜悯、对个性自由的张扬与放纵,同时也体现出对权势和地位的迷恋与追求,以及扎根于其心灵深处的传统封建观念。

真正的先锋一如既往——苏童小说创作特色浅析

真正的先锋一如既往——苏童小说创作特色浅析

6 | 敏 f 2 I f ‘
3 以冷 静 的文字 寻 找精神 家 园
还乡的方向 , 陈宝 年 也 只是 应 了 “ 从 哪 里 来 , 到 哪 里 去 ” 我 我
的人类 的简单 的思维方式 。苏童在4 94年的逃亡 》 13 中反复
叙述了“ 灾难 ” “ 、灾星” 等末世景象 , 还有 马桥 镇的那个行踪 诡 秘的巫师 ,13 ” “ 94 这个特殊 的数字在 文本 中的频繁 出现 , 给“ 9 4 这个特 殊年份笼 罩 了一 层神秘 幽玄色彩 , 而赋 13 ” 从 子“9 4 这个数字以特别 意象 。这是作者有意为之 的神秘 , 13 ” 苏童 ,9 3年生于苏州 , 16 苏童是其笔名 。18 年开始发 93 也 给宿命 的解释提供 了基 础 ,这与疯子孙信那句重 复出现 的咒语“ 秋深 了, 国的灾难也快 降临 了” 燮 有着 异 曲同工之
这部长篇 , 虽然是长篇 , 而且 似乎是顺着时代的脉络写下来 ,
2 以细 微 的动作描 写 呈现 人物 的 内心世 界
小说 《 妻妾成群》 中写道 :颂莲 弯腰朝水井里看 ……开 “ 始往 回走 , 回走 的速度很 快 , 往 回到南 厢房的廊 下 , 她吐 出

但 充溢 其间的,依然是一个男 人带 一点点狡黠和童真 的想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噬 的命运的恐惧 , 以她永远摆脱不了那 E井 的阴影 。通过 所 l
动 作 的 细微 描 写 , 含蓄 地 表 现 出颂莲 矛 盾 、 惧 、 恐 不安 的 内心 。
小说 《 》 手 描写殡 仪馆 的尸体搬运 工小武 汉“ 了用一 除
只手 拍 打 另 一 只手 , 一 只手 惩 罚 另 一 只手 , 并 不 知 道 怎 用 他

苏童的意象主义写作

苏童的意象主义写作

苏童的意象主义写作在当代文坛上,苏童以其独特的意象主义写作风格赢得了广泛的赞誉。

他的作品不仅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还展现了出色的艺术手法。

本文将探讨苏童的意象主义写作的特点,以期更好地理解他的文学作品。

意象主义是20世纪初期兴起于西方文学领域的一个流派,强调以客观的物象来呈现主观情感,追求感官的直接刺激和瞬间的审美体验。

在苏童的笔下,意象主义的表现手法运用得淋漓尽致,构建了一个个独特而丰富的文学世界。

苏童的意象主义写作擅长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鲜活的意象。

在他的作品中,每一个描写都饱含情感,每一个意象都富有深意。

例如,在《红粉》中,他通过对小巷、水池、花窗等物的细致描绘,勾勒出一个具有浓郁江南特色的生活场景,使读者仿佛置身其中,感受人物的喜怒哀乐。

苏童的意象主义写作还善于运用象征手法来表现主题。

他常常通过具象的意象来隐喻或暗示某种抽象的概念或情感。

在《米》中,苏童用“米”这一具体的事物象征着权力、欲望和信仰的多重意义,展现了主人公对尊严、爱情和生命的执着追求。

在苏童的意象主义写作中,我们看到了他对人性的独特见解和深刻洞察。

他通过鲜活的意象和象征手法,将现实生活中的复杂情感和深刻哲理呈现在读者面前。

他的作品既是对个体生命的,也是对人类普遍命运的思考。

总的来说,苏童的意象主义写作风格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理解现实、感悟人生的独特视角。

他的作品将现实的残酷与诗歌的优美完美结合,展现出独特的艺术魅力。

正如他自己所说:“我试图在每一个故事中寻找现实和诗歌相遇的那一刻,那是我认为的生活和艺术的最佳结合点。

”这种追求不仅使他的作品具有较高的审美价值,也使他在创作过程中实现了自我超越。

从苏童的意象主义写作中,我们可以学习到如何在现实与诗意之间寻找平衡,如何将客观世界与主观情感融为一体。

同时,他的作品也启示我们要个体生命和人类普遍命运,以实现对人性的深刻洞察。

在创作过程中,我们可以借鉴苏童的意象主义手法,注重描绘生动的意象、运用象征手法来表现主题。

虚构的艺术--苏童先锋小说叙事手法研究

虚构的艺术--苏童先锋小说叙事手法研究

棵 又一 棵 儿女 树 。她 听见 婴儿 的声音 仿佛 是 风 吹动 她 ,
吹动一 座荒 山 。 ”川
在 那遥 远历 史上 的一九 三 四年 ,在 一种 “ 强壮 的 紫色 光 芒 圈”的 照耀 下 , “ 我怀孕 的祖 母蒋 氏 ” ,干 瘦细 长 ,站 在 一 片清 冷浑 浊 的水 稻 田里 一动 不 动 ,如一 座 荒 山一般 , 构 成 了一幅初 春和 农妇 的画 面 。一种油 画般 的意境 油然 而
他不再满足于传统叙事文学中那种简单的将叙事在一个单线条的时间序列上铺开而是去寻找突破将线性的时间打乱或者击碎这些时间的碎片构成了文本的叙述结构时间不断在现实和回忆中穿插而行以叙述者的我内在的心理时间为坐标来构建整个文本的时间结构
现 当代 文 学
虚构 的艺术
苏 童先锋 小说叙事手法研 究
白涛 昆明医科大学基础 医学院
先锋 小 说作为 当代 文学 中最具 探索 性质和 实验 性质 的 文 学形 式 ,对 叙述 角度 的关注 和运 用也 是 比较 多 的 。和传 统 文学作 品通 常运 用外视 角不 同,先锋 小说更 多 的采用 了

消隐与呈现——无主体话语叙述语式
“ 无主 体 话 语 ” 的叙 述 语 式 源 自法 国 “ 新 小 说 ”派 。 法国 “ 新小 说 ”流派在 叙 述时在 很大 程度 上消 解 了个人 主 观 感 情色 彩 在叙 述 中 的作 用 ,呈 现 出一 种 “ 无主 体话 语 ”
对 其 小 说 叙 事 艺 术 的把 握 上 。作 为 一 个 先 锋派 的代 表 作 家 ,苏 童有 意地将 叙事 置 于故 事之 上 ,突破 了传统 小说 重
点在于 “ 写什 么 ”的范式 ,转 而表现 出对 小说叙 事技法 … “ 怎么 写 ”的热衷 。

论《黄雀记》的叙事艺术

论《黄雀记》的叙事艺术

“耻婴”,仙女诞下了一个红脸婴儿,这个只在争权才听闻的荒诞故事竟也发生在了仙女
的仙女已经化名为白小姐,成为了一名公关人员,替同 的身上。香椿树街上的居民都说他是耻婴,一出生就带
住在井亭医院的一个富商的弟弟工作。这两个共同把保 着罪过,他替他的母亲犯下的罪过而感到羞耻。仙女确
寻缘由的阅读热情,同时为后文“丢魂”意象的使用以及 女必须被绳子捆住。这体现了保润的一种病态心理。绳
仙女的出场埋下了伏笔。作者采用荒诞的手法给了保润爷 子捆住的是人、是身体、是魂魄。
爷一个“丢了魂”的角色形象,从保润与爷爷的相处中可
“魂”在小说中承载了重要的意象作用。小说开始
以反映出他是一个脾气暴躁、缺少教养的年轻人。在荷尔 就描写了保润爷爷失魂的事情,后又写了同住在香椿树
三、人物结局的设定 “成长的故事不仅意味着健康地长大,跨越青春的 阴影线走向成熟,而是更多地意味着在阴影线上的滞留, 意味着难以告别甚至无法告别青春,意味着痛楚、骚动、 绝望、挣扎、互虐与自虐;更多地被意味着一个被一再 延宕的成长——成功地加入社会的机遇和面临成长时的 无限退缩和迷茫。”[1] 小说中的三位主人公在形象上各具 独立性,但又有深层次上的共性。仙女,作为小说中的 唯一女主角,作者除了对其进行了外貌叙述,更多地用 她的语言、行动来塑造其形象,以此反映了一个少女心 理的蜕变,身心的成长以及心灵的召回。“小说中‘无父’ 状态下,未曾谋面的父亲不仅没能给少女带来双重保护 反而加重他们的自卑与自我保护意识。”[2] 而“保润在历 史与现实的夹缝中像个没有灵魂的游离物体,社会秩序
物、情节、环境三个要素巧妙地融合,相互联系又相对 必定是悲剧的,在日常交往中他们各取所取,寻求感官
独立。小说以香椿树街为故事发生的生活背景,围绕着 和心理的刺激,但当她落难了,寻求帮助时,男人们一

论苏童小说丰盈巧妙的叙事方式

论苏童小说丰盈巧妙的叙事方式
上 的突破 , 是 一种崭 新 而裸 露 的批判 , 一种夸 张 这 是
而 坦 白 的叙 述 。
声 沉 闷 的 响 声 , 像 井 里 溅 出 了很 高 很 白 的 水 好
珠 ” 又一 个 生 命 丧 生 在 那 个 阴森 而 恐 怖 的 深 宅 大 , 院。《 粉 》 的 老 浦 为 了能 让 小 萼 过 上 奢华 的 日 红 中 子, 将手 伸 向了“ 司公 款 ” 换 来 的就 是刑 场 上“ 公 , 老 浦 的脑袋 被 打 出了血 浆” 而《 , 另一 种妇女 生活 》 中的
简少 贞 , 刺绣 的 功夫 了得 , 苏童 为她 选择 的死亡方 式
பைடு நூலகம்
在先 锋 小说 家 中 , 童 的 创作 不 同于 余华 的冷 苏 淡血 腥 , 同于 莫言 的夸 张赤裸 , 同于残 雪 的诡 魅 不 不 梦魇 , 也不 同于 格非 的纷 繁细 密 , 他运 用婉 曲细腻 的
则是 “ 少贞 用无 数绣 花 针扎 破 了她 的动 脉血管 , 简 就
性, 只有创 作主 题 的 内心 思 想 和 审 美 理 念具 有 超 前 性、 开创性 、 独异 性 , 能 确保 具体 创作 的先 锋性 , 才 否 则所 谓 的先 锋 将 只 能 是 一 种 纯粹 的 话 语 游 戏 。所 以, 们赋 予这样 一群 作 家“ 锋 ” 人 先 这个 称号 , 不只 并 是 因为他们 思想 上 的 先 锋 与 积极 , 在 于 他们 精 神 更
这样 坐在 绣花 棚架 边 , 在 一 张 已被 磨 出 白光 的 红 坐
木椅 上 等待血 液 流 光 , 至 安 静地 死 去 。 至于 《 》 直 ” 米 中五 龙 的死亡 场景 , 是被 苏童 设计 得轰 轰烈烈 : 更 隆 隆 向故 乡奔驰 的列 车 , 内 的 五 龙仰 卧 于 雪 白闪 亮 车

苏童小说的死亡叙事

苏童小说的死亡叙事

苏童小说的死亡叙事作者:马炜关键词:苏童死亡叙事认知意义美学效果摘要:本文试图在当代西方哲学思潮的观照下,对苏童笔下人物的死亡形态进行归类,从大量有别于传统的非理性的死亡叙事中探讨理性的认知价值和意义,从而阐释死亡叙事给小说文本带来的独特美学效果。

纵观苏童小说,可以发现他在小说中使用死亡笔墨的频率非常高。

他小说中人物的死亡,大多在一种很偶然的情况下发生,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原因和意义。

而且,他写死亡也似乎并没有先行的目的设定。

这些都使他笔下的死亡叙事从小说文本中凸显出来,呈现出有别于传统死亡叙事的审美意蕴。

苏童是作为先锋派的一员而崛起于文坛上的。

上世纪80年代西方现代、后现代各种文学观念对当时的作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同时西方哲学思潮也大量涌入中国,叔本华、柏格森、雅斯贝尔斯、海德格尔、萨特、弗洛伊德等的哲学学说带给先锋作家看待社会、人生的一种全新的视角。

笔者认为,苏童小说中对人物死亡形态的展示,传达给读者的思考,以及呈现出来的独特的审美意蕴,其实都是与当代西方哲学思潮暗合的。

他对死亡的异质性言说,呈现出别样的美学风格,带给读者全新的阅读体验,也给小说文本带来了更大的意义阐释空间。

一、死亡形态的展示如果按照死亡主体的意愿参与与否来加以划分的话,苏童笔下大量的死亡叙事又可以大致分为两类,即自杀和莫名的祸事。

苏童小说中的人物选择自杀,有些是因为做了错事,迫于道德压力,以死亡来求解脱。

如《一无所获》中的李蛮因推开女浴室的门,被人唾弃,跳河自杀;《舒家兄弟》中的少年涵丽和舒工偷尝禁果,导致涵丽怀孕,两人跳河自杀;《妇女生活》中的邹杰欲对养女不轨被妻子发现,含愧卧轨自杀。

也有的是自己对生活绝望,把死亡当作是摆脱烦俗人生的最好归宿。

《白沙》中雪莱选择海葬结束生命;《我的棉花,我的家园》中的书来逃难,最后无处可逃,卧轨自杀;《另一种妇女生活》中简少贞用无数绣花针扎破动脉血管而死;《平静如水》的雷鸟屡次被女孩骗而卧轨自杀……弗洛伊德认为每个人都具有一种趋向毁灭和侵略的本能冲动,这个冲动最初是向着自我而迸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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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苏童小说的叙事特色
苏童作为先锋小说代表作家之一,其作品别具一格。

其中,80年代后期的作品《罂粟之家》尤为精彩,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苏童的叙事特色。

现以《罂粟之家》为例,从叙述内容和叙述话语两方面入手,选取人物、场景、时间和视角四点,试析苏童小说的叙事特色。

标签:叙述内容;叙述话语;《罂粟之家》
“苏童天生是个说故事的好手”,这个说法在不同场合不断被人使用,足以证明苏童是以先锋姿态伫立在文坛的。

他的“先锋性”不仅体现在叙述形式的诡谲多变,还体现在叙述内容的极端化。

《罂粟之家》尤为集中地体现了以上几点,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苏童小说的叙事特色。

一、叙述内容
叙述内容这个概念是由法国叙事学研究者热奈特提出的,指构成一段叙述话语主题的故事内容。

其中,人物和场景是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

笔者从这两方面对《罂粟之家》的叙述内容展开分析。

(一)人物
在苏童的众多小说中,欲望消解人性,致使人物往往走向畸形和变态,即“超我”的崩溃和“本我”的复活,这一点在《罂粟之家》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本我”的复活首先体现在白痴演义的返祖现象,他永远处于饥饿状态,呼喊着“我要吃馍”,偷馍成了他的惯有状态。

没有思维的动物对食物有一种狂热的追求,演义缺乏思考能力,他的行为毫无疑问体现了动物性的一面。

如果说演义“本我”的暴露是天生的,那么受过高等教育的沉草则由“超我”的崩溃一步步走向“本我”的复活,这一线索隐藏在沉草对罂粟由厌恶到沉迷整个过程中。

沉草刚求学归来的时候,面对罂粟面色惨白“仿佛在噩梦中浮游”,直到罂粟的香味散尽,他才渐渐清醒过来。

初期阶段,沉草是整个刘氏家族中最具德行和自我约束力的,“沉草不同于刘家的祖辈那样行为放荡骚乱,他是与众不同的”。

转折点位于演义之死上,沉草作为一个正常的理性的人,他夺刀而弑兄的行为可见他“本我”中强烈的杀意——暴力之欲压垮了“超我”中的伦理意识。

“超我”进一步瓦解是姜龙夜袭,父亲把他的姐姐刘素子作为交换保全刘家的时候,压抑在潜意识里的弑兄记忆又回到了意识层面。

绝望之中,“超我”全面走向崩溃,“本我”全面复活。

而消解“超我”的很大程度上是暴力欲望,最终沉草持枪杀死了真正的父亲——陈茂,其自身也在暴力中随罂粟归于灭亡。

(二)场景
场景是叙述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苏童的小说中,我们时刻感受到场景的拼接和跳转,与“蒙太奇”手法较为相似。

《罂粟之家》的场景数量十分丰富,在转换设置上很大程度地运用了“蒙太奇”的手法。

试看下面几段场景。

场景一:白痴演义偷馍遭刘老侠训斥。

场景二:演义和刘老信坐在山上对话。

场景三:刘老信之死。

场景四:沉草求学归来。

场景五:演义之死。

场景六:介绍刘素子。

场景一、二、三的切换,作者有所提示,具体表现在地点和故事情节的透露中。

“你还给谁吃了?给叔,他也饿。

演义抱住他的头顶,他看见爹从木栩子山上走下去。

”这段话隐藏了与场景二有关的人物和地点:刘老信、演义、木栩子山。

同样,刘老信死于火灾而非别的也是有所根据的,他早在木栩子山上说过“你们家没一个好东西,迟早我要防火,大家都别过”,在场景二和三切换时还有一个过渡句衔接上下文:“白痴演义记得木栩子山上的叔叔很快就消失了。

”这几个场景的切换虽然突然,令读者讶异。

由此可见,场景一、二、三依然保持了空间和时间的连续。

场景三和四,五和六之间的切换则带有明显的随机转换性和跳跃性。

两者完全是毫无关联的场景。

二、叙述话语
叙述话语指的是叙事作品中讲述故事的语句。

它也是叙述构成的重要一个方面。

分析叙述话语可以从时间和视角两大层面着手。

笔者尝试从这两个角度,分析《罂粟之家》的叙述话语。

(一)时间
叙述话语有两大时间,一是文本时间,二是故事时间。

用线性的文本时间表现立体的故事时间,叙事文本往往会出现时序的变形现象,预述便是时序变形的一种。

“预述”型的叙述,打破常规的自然时间秩序,形成时间的跳跃,具有很大的艺术感染力。

在《罂粟之家》中,预述人物命运的写法比比皆是:“后来沉草回忆起那天的归途充满了命运的暗示”,”而我知道那次晕厥是一个悲剧萌芽,它奠定刘家历史的走向”。

這里以第一处为例展开具体分析。

沉草结束学生生涯归家的途中,出现了三处极具象征性的意象:罂粟花田,陈茂,火牛岭的土匪姜龙。

这三者左右着他的命运。

罂粟花一直与沉草的生命缠绕不清,沉草毁于罂粟,又在罂粟缸里重生。

陈茂与沉草有着“剪不乱理还乱”的复杂关系。

他是沉草的生父,又是刘家的“狗”。

陈茂在欲望的驱使下摧毁了刘氏家族,沉草也亲手了了结了他的生命。

土匪呼唤道:“刘沉草,上山来吧。

”这更是一种历史的暗示。

暗示了沉草终有一天不得已上山,一家人不得以投奔土匪以避灾难。

(二)视角
视角是作品中对故事内容进行观察和叙述的角度,根据叙述者观察故事中情境的立场和聚焦点而分。

苏童的笔下,不同的叙事视角和叙述人往往在同一部小说中交叉出现。

《罂粟之家》中有两大叙述人,第一是“我”,“我”站在与故事无关的旁观者立场讲述地主刘氏家族的整个历史。

在书中,“我”如同无所不知的上帝:“我”了解刘老侠发家致富的秘密,刘家错综复杂的性史以及演义之死。

除了刘家的兴衰史,“我”对每个人物的内心、对话都还原得一清二楚。

由此可见,“我”作为第一叙述人,所采取的是零聚焦的叙述视角。

令人惊讶的是,小说虽然从头到尾都是以“我”这个旁观者的身份展开叙述,但“我”的身份却自始至终从未点明。

苏童的其他小说,也常常出现“我”的叙述形象,比如《1934年的逃亡》。

“我”在文本中的游走并没有增加故事的真实性,反而使故事成为更不可靠的叙述。

《罂粟之家》中的另一叙述人是沉草。

沉草是处于刘氏家族内部经历和观照家族颓败的主人公。

小说处处可见以沉草视角展开的情节,比如:“沉草缩着肩膀,一只手插在学生装口袋里。

那就是我家的罂粟,它来自父亲的土地却使你脸色苍白就仿佛在噩梦中浮游”,“陈茂和一条狗一起躺在梨树下,他喜欢用双掌托着我的脸上下摩擦”……因此,此处采用的是内聚焦的视角。

多重叙述视角的设置和转换构成了苏童小说的一大特色。

总而言之,《罂粟之家》中人物人格的崩坏,蒙太奇手法的场景铺设,预述的时间布置,多重视角的设置和转换,体现了苏童小说独树一帜的叙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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