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苏童的文献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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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成长小说在不同时期的表现
对青春成长的书写一直是中外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青春是一种“在路上”不断成长的生命状态。而苏童以青少年为视角的成长小说在他的小说创作中占据着很重要的比重,他以截取少年成长道路上的一个片段为结构方式,重新解读了青春成长过程中少年们遇到的痛苦、暴力和残酷,向读者呈现了一个个关于青春成长的残酷故事,并以此来找出残酷青春背后所具有的美学价值。
“残酷书写”随着先锋文学的繁盛,渐渐在文坛蔚然成风。先锋文学一反中国当代文学对于残酷和血腥描写的回避和节制,超越了道德尺度,通过打破常规的、超然的“零度写作”,探寻着其丰富深刻的美学意义。其中,苏童通过他的成长系列小说的写作也加入了“残酷书写”的行列。小说中苏童真实地呈现了少年们在成长过程中所遭遇的痛苦与创伤,以一种颠覆式的视角阐释了残酷青春背后的美学价值,使文学从理论先导的桎梏中释放出新鲜的个体生命体验,给当代文坛带来了新气息。
自五四时期,由于新文化运动,带动了人们对“人”的本体价值的深入探讨,使许多作家都在反对封建伦理的过程中触及到对青少年诸多问题的思考。如巴金在《家》中,通过展现觉慧与鸣凤,觉新与钱梅芬、李瑞珏,觉民与琴三对青年爱情上的不同遭遇,以及他们所选择的不同生活道路,来揭露封建家庭的败落,和青年一代对光明和新的道路的追求和探索。这时候的作家写青年人的成长历程更多的是为了控诉了封建家族制度、封建礼教和封建迷信对年轻生命的摧残,以此来达到一种批判社会的作用。而自此到改革开放,青春成长小说的发展之路可以说是处于低潮阶段。到了新时期文学,青春题材又重新开始,刘心武的《班主任》,卢新华的《伤痕》都是描写的另类的青春。不过他们描写这些的初衷还是以此来控诉社会,带有明显的社会功利性。一直到80年代西方哲学、文学理论、文学作品的大量引介,中国当代作家的视域、感受、思考和表达方式都发生了突飞猛进的变化。于是在莫言、苏童、余华等作家笔下,青春成长小说从原先的重内容和重社会批判性转向了重对形式和叙事技巧的开掘,有的又杂糅了非常态的叙事视角、荒诞叙事等很多现代主义技巧,审美形态十分复杂。其中,苏童则把自己仅仅定位为一个作家,而非社会的批判者。因此苏童对青春成长的书写进行了重新阐释,他抛开社会、文化背景,转而关注人的存在属性,从人性的角度和人生发展的时间性上去把握作品,从而使残酷成为一种普遍意义上的存在景观。因此同样是青春成长的题材的作品,苏童却在主题上已经摆脱了旧有的批判社会、控诉社会的模式,并成功地实现了反叛与消解,把写作的重心放在对人性的挖掘上,力图在作品中挖掘出隐藏在少年心
中的罪恶所造成的残酷和暴力。
王干说:“‘童年视角’被人们反复用来窥视历史、窥照人生,代代相沿,而寓意永不陈旧,永远给人陌生而亲切的感觉,绝对不会产生审美的疲倦和重复。”[2]在苏童的青春成长小说中,绝大多是通过少年的眼睛以及少年的窥视与发现来看社会的,所有的历史都是孩子眼中的历史,所有的人物和自然都是童心所感受到的人和物。这样苏童就将小说中的其他人物和时代背景消解,而突出了隐藏在少年心中的最原始、不经文明矫饰的生命欲望所造成的必然的凶残和暴力。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更真实同样也更为残酷的青春。
李学武在《海峡两岸:成长的三个关键词》中说到:“目睹,或口语化的‘看’是这一时期的核心动作之一。青春期是个无能为力的年代,独立的日子还在远处蛰伏。因为稚弱也因为父母的无视,自以为是‘反叛’、‘主体觉醒’的行为,也常常被大人当做是‘闹别扭’。所能做的,也只有或费尽心思或机缘巧合地‘看’了。而这‘目睹’让人震惊,往日阻隔在少年成人之间的帷幕缓缓拉开,冰山一角带着无尽的寒意迎面扑来。”[3]而苏童也正是通过这种“看”将成人世界的变幻莫测、美丑真伪一股脑地铺展开来,从而使得少年们的美好童年一去不复返,使得少年对成人世界的美好幻想彻底幻灭。在《乘滑轮车远去》中,便记录下了少年目睹了成人世界后所带给他的的无尽的困惑。开学第一天,“我”遇见了种种意想不到的事情:丧失、性、暴力、死亡,及种种尴尬困惑。这一天之中的经历,几乎浓缩了童年之后人的一生。在这一天之中“我”始终为羞耻感与罪恶感所困扰。
在面对成人世界的冲击后,少年们挣扎着向成人世界靠拢。而粗俗愚昧的父母们对孩子的成长不闻不问,放任自由,学校也是形同虚设。成长中的少年也只能只身在现实的迷雾中跌撞前行,对未来充满了恐慌。周莉在《苏童“香椿树街系列”小说中的少年成长的三个关键词》中谈到:“在香椿树街,成长的终点——个人与社会的融合,已经被提前抽空,社会的混乱无序,使这段旅途注定失去了终点,总有人终生未达到成熟。香椿树街的少年们在经历了最初闯入成人世界的惶惑,痛苦艰难的挣扎与找寻后,感到了宿命的力量,成长的轨迹画到这里就变成了模糊的虚线。我们看到少年们无助的身影在香椿树街上徘徊游荡,却看不到任何成熟的希望。”[4]最后,在苏童的小说中我们感到命运的强大,它深不可测,难以抗拒,而少年们是如此渺小,他们最终只能漠然地承受命运的安排,在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祸事或死亡前面失去了重量,无法把握自己。最终,少年们只能在绝望和死亡中完成了自己的残酷的成人仪式。
综上所述,关于青春成长题材的小说自五四以来得到发展,并随着外国文学理论的
引进,该类小说由原先的重内容和重社会批判性转向了重对形式和叙事技巧的开掘。其中苏童的青春成长小说更是具有其独特的价值。而学界关于苏童小说青春残酷的书写的研究大多是从苏童童年视角的叙述方式入手,去探讨少年在成长过程目睹到的成人世界,以及少年们在成长期间所经历的种种尴尬、暴力和残酷。而本文则试图从一个比较新颖的领域着手,即着力解读苏童小说中的残酷美学的价值。本文会通过分析苏童笔下解构了的青春,挖掘出一个个迷茫、麻木的病态少年,分析出充斥在少年成长历程中的暴力主题。而更重要的是找出隐藏在这种残酷青春书写背后的美学的价值,展现出苏童式的另类的青春所特有的面对残酷时的冷漠之美、精致伤感的意象之美和难以抗拒的悲剧宿命之美。
参考文献
[1] 汪政何平.《苏童研究资料》.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7)
[2] 王干费振钟.《苏童:在意象的河流里沉浮》.《上海文学》.1988,(1)
[3] 孔范今施战军.《苏童研究资料》.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06.
[4] 周莉.苏童“香椿树街系列”小说中的少年成长的三个关键词. 2007,(07)
[5] 程明玉. 苏童小说青春主题探微. 聊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7,(02)
[6] 邹旗辉:《青春的祭奠——论苏童小说的成长主题》. 江西师范大学, 2007年
[7] 高承新. 旧城少年的成长之痛——苏童“顽童”系列小说成长主题浅论. 语文学刊.2008,
(05)
[8] 张文.论苏童小说中的少年成长叙事.河北师范大学.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