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苏童小说的语言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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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言文学本科毕业论文

论文题名:浅析苏童小说的语言艺术

学生姓名:**

学号:

指导教师:

专业:汉语言文学

教学点:湖北电大黄州分校(学院)黄州区电大

目录

论文摘要 (3)

关键词 (3)

一、细节描述,细致如画 (3)

二、表述隐藏于冷静背后的情感 (4)

三、语言超常规的变异组合 (5)

四、诗意化语言 (7)

结束语 (7)

参考文献 (8)

浅析苏童小说的语言艺术

[论文摘要]

苏童是我国先锋派青年作家的代表,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发表了大量的小说,在国内外享有很大的声誉,无可争议地成为青年一代作家的佼佼者。他的作品给读者带来了独特的审美体验。无论是色彩语言的运用还是叙述语言的运用,都体现了这个新生代作家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具有创造性的文学素养。本文对苏童小说试从语言艺术方面细致分析了其中蕴含的奥秘,主要侧重于其小说语言艺术赋予读者的心理感受和审美体验。

[关键词] 苏童语言个性化

苏童小说的语言,是极富魅力和创造力的。他总能悠闲地玩弄着诡异绮丽的诗意般语言,利用娴熟的笔触,让一个个性格扭曲而倍受忽略的人物鲜活起来。他的作品不断地在农村和城市,过去和现在之间转换,在时空与地域的交错中,在种种充满悲观、孤独、荒谬的情节中,苏童对语言的驾驭能力令人叹服。

一、细节描述,细致如画

苏童对“白纸上好画画”满怀信心,他的小说语言常常呈现出强烈的画面感。在创作过程中,运用通感,比喻等各种复杂的修辞手法,经过变形与幻象,他仿佛打开自己所有的感官,敏锐地捕捉着对声色、光影、触觉和味道的感觉以及那些细碎琐屑的细节,并把它们细腻地表达出来。

1、细微的动作描写

颂莲弯腰朝井中看,井水是蓝黑色的,水面上也浮着陈年的落叶,颂莲看见自己的脸在水中闪烁不定,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被吸入井中放大了,沉闷而微弱、有一阵风吹过来,把颂莲的裙子吹得如同飞鸟,颂莲这时感到一种坚硬的凉意,像石头一样慢慢敲她的身体,颂莲开始往回走,往回走的速度很快,回到南厢房的廊下,她吐出一口气,回头又看那个紫藤架,架上倏地落下两三串花,很突然的落下来,颂莲觉得这也很奇怪。——《妻妾成群》井中的世界对颂莲来说是个黑色的诱惑,她的一系列动作都表明她想将它看清楚以便使自己不再莫名地恐惧,所以她“看见自己的脸在水中闪烁不定,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被吸入井中放大了”可是她却永远也不敢靠近,“颂莲开始往回走,往回走的速度很快,回到南厢房的廊下,她吐出一口气”这种恐惧既是对阴森的井和那个不祥的传说,更因为对自己不可掌控的,随时可能被幽黑深井般生活所吞噬的命运的恐惧,所以她永远摆脱不了那口井的阴影。通过动作的细微描写,含蓄地表现出颂莲矛盾、恐惧、不安的内心。

小武汉发现他的生活是被手毁坏的,也要让手来挽救,但是除了用一只手拍打另一只手,用一只手惩罚另一只手,他并不知道怎样用一只手去挽救另一只手。——《手》从搬尸工小武汉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可以真切感受到他人性所遭到的扭曲、毁灭与戗残。

2、景物及静物描写

凝视着自己手里的一只紫檀木球,从木球上散发的是她所熟悉的那股幽香,它熏香了锦带罗裙,与女孩特有的乳香融为一体,那是媚娘的母亲与姐妹啧啧称奇的香味。——《武则天》

在武则天中作者反复描写紫檀木球的香味,这一细节描写直接关系着小说主角的心理转变,紫檀木球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意象.

父王驾崩的那天早晨,霜露浓重,太阳犹如破碎的蛋黄悬浮于铜尺山的峰峦后面。端白看见一群白色的鹭鸟从乌桕树林中低低掠过,它们围绕近山堂的朱廊黑瓦盘旋片刻,留下数声哀婉的啼啭和几片羽毛,我看见我的手腕上、石案上还有书册上溅满了鹭鸟的灰白稀松的粪便。——《我的帝王生涯》

用破碎的蛋黄来形容太阳,一方面写出了在晨雾缭绕中,阳光昏暗不明,另一方面也象征了帝王驾崩,宫中的诡谲气氛和王朝日渐式微的命运.

颂莲朝井边走去,她的身体无比轻盈,好像在梦中行路一般,有一股植物腐烂的气息弥漫井台四周,颂莲从地上拣起一片紫藤叶子细看了看,把它扔进井里。她看见叶子像一片饰物浮在幽篮的死水之上,把她的浮影遮盖了一块,她竟然看不见自己的眼睛。——《妻妾成群》

植物腐烂的气息, 幽篮的死水,烘托出阴森恐怖的气氛,颂莲的反常举动,泄露出她虚弱,不安的内心.

3、色彩描写

在美学上色彩包含两方面内容:主观色彩和客观色彩,客观色彩的涂抹、渲染,可以造成一种特定的氛围、色调。

苏童在作品中习惯运用鲜艳的红色来抒情,他笔下的人物或多或少都与这个凄艳的“红”有关:如红菱、颂莲、灵虹、段红等。

去年冬天我和你们一起喝了白酒后打翻一瓶红墨水,在墙上画下了我的八位亲人。我还写了一首诗想夹在少年时代留下的历史书里。那是一首胡言乱语口齿不清的自白诗。诗中幻想了我的家族从前的辉煌岁月,幻想了横亘于这条血脉的黑红灾难线。有许多种开始和结尾交替出现。最后我痛哭失声,我把红墨水拚命地往纸上抹,抹得那首诗无法再辨别字迹。——《一九三四年的逃亡》

无论是在《妻妾成群》、《城北地带》中,还是在《罂粟之家》中,红色成为了一种象征。盛开的罂粟花、鬼火般的夜繁花和深夜里的红灯笼,在漆黑的夜晚,在荒僻之所,它们兀自鲜艳火红,但却如斯邪媚。红色和沉重的色调形成强烈的反差,小说更具张力和撞击力,更渲染了一种颓废感伤的氛围。

二、表述隐藏于冷静背后的情感

美学家朱光潜曾说:“第一流小说家不尽是会讲故事的人,第一流小说中的故事大半只像枯树搭成的花架,用处只在撑持住一园锦绣灿烂、生气蓬勃的葛藤花卉。这些故事以外的东西就是小说中的诗。”“小说中的诗”,实际上是一种“超以象外,得其圜中”的意境,而在这意境中萦回的便是情感之流了。

苏童从不轻易在小说中泄露自己的情感和褒贬,他的叙述是极为冷静的,波澜不惊。

我还听说杨夫人也已被赐死殉葬,她拒死不从,她光着脚在宫中奔逃,后来被三个宫役追获,用白绢强行勒毙了。七口红棺拖上王陵时,有一口棺木内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众人大惊失色。后来我亲眼看见那口棺盖被慢慢地顶开了,杨夫人竟然从棺中坐了起来,她的乱发上沾满了木屑和赤砂,脸色苍白如纸,她已经无力重复几天前的呐喊。我看见她最后朝众人摇动了手中的遗诏印件,很快宫役们就用沙土注满了棺内,然后杨夫人的红棺被重新钉死了,我数了数,宫役们在棺盖上钉了十九颗长钉。——《我的帝王生涯》

杨夫人被活活钉死在棺材内的情景极其残忍和血腥,令人不忍卒读,但作者冷静地,不厌其烦地详尽描述酷刑的过程,宫廷内血雨腥风,刀光剑影真实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此外,爱哭的废妃们被小皇帝剜去了舌头;何其惨烈!作者的笔却应是平静地写道:那些爱哭的嫔妃们的舌头看上去就像美味的红卤猪舌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而对起义失败的李义芝的”空前绝后的极刑”更是让人不忍去读。可作者的语言永远是平静的,从容的,而这种冷静得近乎游戏的文字背后,是作者的一种颓废而绝望的情绪,是末世纪的孤独和叛逆,反而能给读者极大的感官刺激和心灵震颤

三、语言超常规的变异组合

变化,是语言美的一个基本原则。语言艺术中,均衡和变化是对立统一的。过分均衡将导致单调、枯燥。“只有在追求均衡的同时,大胆探索语言的变化美,才有可能获得最佳的表达效果。”人的思维、情感、审美价值的多元性,导致了言语运用的多样性。在小说中,叙事、写人、绘景、状物,超乎常理的语言变异运用,可以使言语代码突破其自身的容量,而带上了浓郁的审美意味,从而达到更好的语言价值。于是,在人们眼前展现了一个色彩斑斓的变异言语世界。这个世界,无法用理性来领会,却可以由解码者借助语境,凭借审美经验去解读。

苏童是个变换组合语言的高手,他的很多作品中都可以看到极具颠覆性的语句和陌生感的意象。

1、将相互矛盾的事物现象在同一语言时段表达出来。

即矛盾之词、褒贬之词都用于同一对象,或反话正说、正话反说以使其与所处语境相矛盾。如:(1)另一种说法令整个城北地带人心惶惶,香椿树街上有人私藏过一堆武器,是谁?是谁在如此美好安详的年代里藏过一堆武器? (《城北地带》)

(2)南方是一种腐败而充满魅力的存在.(《南方的堕落》)

(3)我从来没有如此深情地描摹我出生的香椿树街,歌颂一条苍白的缺乏人情味的石路路面,歌颂两排无始无终的破旧丑陋的旧式民房,歌颂两排街上苍蝇飞来飞去带有霉味的空气,歌颂出没在黑洞洞的窗口里的那些体形矮小面容委琐的街坊邻居。(《南方的堕落》)

(4)陈茂仰起头,沉草看见那张脸在愤怒的时候依然英俊而痴呆。(《罂粟之家》)

苏童很擅长闻一多《死水》式的以美写丑法。如:寒光四溅中,有猩红的血火焰般蹿起来,斑驳迷离。陈玉金女人年轻壮美的身体迸发出巨响扑倒在黄泥大路上”“那天早晨黄泥大路上的血是如何洇成一朵莲花形状的呢?陈玉金女人崩裂的血气弥漫在初秋的雾霭中,微微发甜”。(《一九三四年的逃亡》)

这是《1934年的逃亡》中展示陈玉金弑妻的场景,美艳的色彩和意象用于形容杀戮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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