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论《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论《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摘要:我国是一个文化底蕴十分浓厚的国家,几千年的文化在我国发展着,自古以来我国就出现了大量具有营养的书籍,《聊斋志异》就是其中比较典型的书籍之一,在书中作者创设了许多狐怪形象,也有一些感人的故事,反映了当时的社会,对其有着强烈的抨击。
《聊斋志异》中还存在着一些风格各异的书生形象,通过对不同书生形象的塑造,展现出了当时的社会形态,对当时的科举制度与风俗世态等都真实的再现,也表现出了书生们的一种不畏强权的斗争精神,对后世的研究与创作都起到了借鉴意义。
关键词:《聊斋志异》;书生;形象前言一直以来,我国的人才选取都有着严格的考试制度,封建社会在人才选拔上也是有着自己的措施方法,科举考试就是封建社会的人才选拔标准,因此科举考试也是深入在封建社会的书生心中就有着其情节。
另外,自古以来知己是无论男性还是女性所追求的,在知己身上才能够让自己的情感得以抒发,让自己的价值能够有一个懂你的人。
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书中就塑造出的书生形象就是有这一种情怀,在这些书生身上既有着中国的传统文化还有着对这种传统封建文化的不满与披露。
《聊斋志异》这一形象上的精神是与作者蒲松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生活在封建社会的蒲松龄有满腹才华,不过在自己仕途上却不尽如意。
因此在书中的书生就有着传统的书生对科举的追求,甚至是狂热的追求,也有着对知己的渴望。
在这样的文化之中的《聊斋志异》对书生的解读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聊斋志异》概述在我国有着许多关于鬼怪的书籍,也有许多关于书生的文章,不过把二者有效的结合在一起,还结合封建社会的时代背景有着深刻内涵的书就数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聊斋志异》是一部文言小说,是一部在思想与语言上都有着独特风格特点的文言小说。
《聊斋志异》中用幻想的方式写了狐怪的生活,在现实生活之上对作者当时所生活的时代的社会矛盾与人们的思想情感进行了反应,把作者的认识与情感都融合在其中。
平常当人们谈到《聊斋志异》时总是想到里面的狐怪形象,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不过在书中还有另一种形象那就是书生。
《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研究
《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研究摘要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虽然是以志怪传奇为特征的文言小说,但在其刻画的众多人物形象中,除了给人深刻印象的花妖狐魅之外,还有花费其诸多心血努力塑造的另外一类形象,便是占了很大篇幅的书生群体。
故本人在此探析蒲松龄《聊斋志异》中所塑造的书生形象。
本文大致分为三个部分,一为分析两类具有代表意义的书生形象,二为解析书生形象特点以及将其与《二拍》中的书生形象作比较,三为深入探讨书生形象形成的原因及其蕴藏的文化内涵。
其中书生形象主要分为两类:痴情重义与薄情寡义的书生形象。
书生形象的特点则是女性化、阴柔化特征明显。
而导致书生女性化特征突出的原因主要有客观和主观两个部分,分别是:明清时期的社会环境和封建时期读书人对科举的疯狂痴迷。
关键词:书生形象;痴情重义;女性化;科举制度;The research of intellectuals image in “Liao zhai Zhi Yi”AbstractAlthough is the mystery of Pu Songling "Liao Zhai Zhi Yi" legend of classical Chinese novels, but in the characterization of many characters, in addition to flower fox spirit's impressive, has been spending a lot of work to its shaping of another kind of image, is a large space of the scholar group. In "Liao Zhai Zhi Yi" scholar image's place in the study of Chinese classical literature image, therefore, I hereby discusses Pu Songling "strange stories" the scholar image of the shape. This paper roughly divided into three parts, one for analysis of two kinds of representative scholar image, secondly, parse the scholar image characteristics and with the "second" the scholar image comparison, three to delve into scholar image formation reason and contain cultural connotation. One scholar image is divided into two main categories: spoony scholar image of the righteous and fickle and betrayal. Scholar image features are women, feminine characteristics significantly. And the cause of scholar feminine features prominent main have objective and subjective of two parts, respectively is: during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of the social environment and the feudal era intellectuals about the imperial crazy obsession.Keywords: scholar image; Spoony heavy righteousness; Nancy;The imperial。
论《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论《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摘要]《聊斋志异》以其独特的艺术风格塑造了形态各异的书生形象,从不同视角揭露了当时社会的黑暗,深刻揭露科举制度的弊端,有力的抨击了封建婚姻制度,赞扬了反抗者不畏强权、与不合理得封建制度作斗争的反抗精神。
[关键词]《聊斋志异》书生形象憎恨邪恶读书成痴庸俗观念好逸恶劳“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寄托如此,亦足悲矣!”寄托了作者对现实的深沉的孤愤。
纵观中国历史,科举情结和知己情结经过历朝历代的积累和强化,尤其是隋唐之后,已经成为一种深层次的文化内涵,根深蒂固于历代书生的价值观念和思想意识中。
到了清代,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塑造的书生形象尤其体现了这种文化内涵。
这些书生形象既承载着历史文化的大的层面的内涵,即对科举情结和知己情结的传承;又寄寓着大的文化层面中具体的独特的作家个人的层面,即作为一个封建社会的书生,蒲松龄有着切身的科举经历和对知己的强烈渴求。
从这些各具特色的书生身上,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是对科举的狂热追求和对知己的强烈渴求。
正确理解这种文化内涵,对于我们解读蒲松龄和《聊斋志异》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聊斋志异》是一部具有独特思想风貌和艺术风格的文言短篇小说,书中多数内容是以幻想的形式来谈狐说鬼,但内容却取材于现实生活,曲折地反映了蒲松龄所生活的时代的社会矛盾和人民的思想愿望,熔铸进了作家对生活的独特的感受和认识。
每当我们谈起“聊斋”二字的时候,便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常与那些妖、狐、鬼、怪联系到一起,今天我要重要说的是《聊斋志异》中刻画的众多的书生形象,他们每一形象都独具特色,从不同视角深刻剖析了当时社会的现状,其中既有对社会现实的不满,又有对怀才不遇的不平;既有对贪官污吏的鞭笞,又有对勇于反抗,敢于复仇的平民的称赞。
这与以往的、我们所司空见惯的书生形象有很大的不同,他们不单单表现一种外在的美,而且还有很强的时代特点,他们既有温文儒雅的一面,也有与封建官吏、封建制度、封建婚姻、封建世俗斗争到底的坚强决心和崇高的意志品质。
论儒家伦理视角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论儒家伦理视角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聊斋志异》是一部充满神鬼与幻想的短篇小说集,其中书生形象更是层出不穷。
在儒家伦理视角下,这些书生形象凸显了人性中的善恶之分、学识与品德之关系,以及为人处世的态度与方式。
书生在儒家文化中一直被视为学问高深、品德高尚的代表,然而,在《聊斋志异》中,书生形象却难免带有某些负面意义。
比如,在《阿绣》一篇中,书生薛潜孟本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态度,将自己看作是“一只桀骜不驯的鸟”,从而不愿勉励自己,致使最终被妖怪所害。
这一形象暗示了书生将自己内心的贪婪与懒惰放在了第一位,而不顾及社会的正义与人民的安危,甚至还与妖怪联手以谋求私利,这与儒家思想中强调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念截然相反。
与此相反的,是《牡丹亭》中的书生张生,他本着“先做人,然后再做学问”的信念,勤奋学习、潜心修身,最终得到美满的收获。
这一形象正是儒家所崇尚的学问与品德相辅相成、取之有道、存诚纳谏的充分体现。
此外,《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还反映了人性中的善恶之分。
如《陆判》中的程绍泰,他善于修桥补路,为民造福,但却背叛自己的爱人,导致悲剧的发生。
这一形象告诫人们,在为他人谋取幸福的同时,也要珍惜自己的亲情与感情,深刻反思自己行为背后的真正动机,不断完善自身品德,从而达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最高境界。
总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充满了诸多的学问和道德意义,以不同的形式提醒人们追求品德、力求精进。
不论是积极向上的张生,还是落魄薛潜孟,都给我们以深刻的警醒,告诉我们,学识虽然重要,但是品德同样重要,缺一不可。
只有修身齐家,守规矩,才能真正实现“一步步净化自己,一步步造福他人”的最终目的。
《聊斋志异》书生形象研究
《聊斋志异》书生形象研究《聊斋志异》是我国古典文言短篇小说的巅峰之作,蒲松龄以其如椽巨笔,不但生动描摹了一个时代的世间百态,而且塑造了形形色色、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
其中,“书生”这一群体形象非常值得我们注意。
本文拟从四个部分来对其进行研究。
第一部分,首先力图对“书生”这一概念作出比较清晰的界定,结合其与传统观念中“士”的关系,指出本文的主要研究对象主要是那些以进士为目标,但又尚未迈入仕途,处于社会中下层的读书人。
其次,综述《聊斋》书生形象研究的历史与现状:从清代文人吉光片羽的评点,到近代各部文学史小说史的粗略带过,直至今日纷繁多样的论文和专著,对其的研究呈现出逐渐升温的特点。
第二部分,从《聊斋》书生们所处的现实世界入手,分析他们在当时时代背景下所体现出的悲剧色彩。
读书生活的清苦与应试生活的坎坷,使得他们的科举道路充满了艰辛;仕途不达,无以谋生,使得他们承受着沉重的的经济负担;与此同时,低下的社会地位也使得他们饱尝着世情的冷暖。
第三部分,从他们的精神世界来看,尽管现实艰难,命运多舛,但《聊斋》书生们身上传统的文人特色并没有因此消失,他们仍然是儒家传统伦理和道德的信奉者,“孝”、“悌”、“仁”、“义”、“礼”、“智”、“信”等品质在他们身上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而相较之下,由于时代的限制,书生们在爱情中的光彩则较为微弱,呈现出一种“情”之缺失与遗憾。
第四部分,分析《聊斋》中的书生形象与其作者蒲松龄之间息息相关、绝难分割的联系,在《聊斋》书生的身上,处处映现出蒲松龄自身的“倒影”——无论是其人生前期的春风得意,还是后期的孤独愤懑,都在其笔下的书生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而在精神层面上,蒲松龄将其自身所具有的性情和道德加以理想化,投射到其塑造的《聊斋》书生们身上,使这些形象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作为一个封建社会的下层文人,蒲松龄饱尝了世间的艰辛与困苦,因此,在进行文学创作时,他凭借一股愤懑不平之气,为其笔下的书生们创造了一个个花好月圆的美满结局。
谈《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谈《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作者:陆海林来源:《丝路视野》2016年第23期【摘要】《聊斋志异》是蒲松龄创作的,是中国古典小说的珍品。
它是一部具有独特思想风貌和艺术风貌的文言短篇小说,书中描写了一系列花妖鬼狐形象,但是书生这一形象也是不可小觑的,书中的书生可以根据不同的划分条件划分为好几个类别。
本文从书生形象这个角度对《聊斋志异》进行分析,从而有助于大家对《聊斋志异》有更好的理解。
【关键词】《聊斋志异》;书生;科举制度;人性《聊斋志异》是一部充满奇幻色彩的名著,书中花了大量的笔墨成功塑造了一系列花妖鬼狐形象。
与此同时,书生形象也在这部巨作中占有一定的主导地位。
书生是科举制度下的产物,在书中,花妖鬼狐多与书生有接触,而书生性格各异,形象万千,在蒲松龄的笔下栩栩如生。
这些书生有着坚定的科举情怀和传统的儒家精神,但是部分书生在道德上有所动摇。
作者蒲松龄也是一位书生,他的生平经历,他的理想抱负,都通过书中的书生形象折射了出来,结合对蒲松龄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书中的书生形象。
一、《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家境及外在表现的不同(一)家境贫寒《聊斋志异》中,大部分书生的生活状况是不好的,他们家境贫寒,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衣食温饱都成问题。
这与蒲松龄本身的遭遇类似。
蒲松龄出生于一个没落的地主家庭,生活清苦,却热衷科举,所以在他的笔下,书中的书生即使再贫困也要读书。
在那个时代,中下层的人只有通过科举考试才有可能摆脱困境,到达一个新的高度,这也是蒲松龄一生追求科举的最终目的。
这样的时代造就了一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他们大多不谙世事,自命清高,手无缚鸡之力。
1.劳有所获,精诚所至在他们夜以继日、年复一年的努力后,部分人获得了成功。
成功之后,书生表现出以下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态度。
一是被利欲冲昏了头脑,抛弃了原有的淳朴本质。
《聊斋志异》中部分书生科举成功后丧失了人性,长期以来的贫困压抑、突如其来的富贵奢华、周围人的阿谀奉承,自己文人骨子里的自命清高急速增长,这些书生自我膨胀,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从而开始“飘飘然”。
论叙事学视野中的《聊斋志异》
论叙事学视野中的《聊斋志异》——以《菱角》、《莲香》、《瑞云》、《封三娘》为中心清蒲松龄的《聊斋志异》(简称《聊斋》)作为我国文言文小说的重要组成部分,多以题材广泛、内容丰富、艺术典型众多等特色著称。
尤其是其中关于神仙鬼狐精魅的故事,更是凭借玄幻的主题、离奇的情节以及巧妙的构思成为中国志怪小说中的精品。
一、《菱角》、《莲香》、《瑞云》、《封三娘》的故事梗概《菱角》湖南书生胡大成与美貌无双的菱角姑娘订下婚约。
后来,胡大成受母命去湖北为伯父伯母奔丧,不幸因战乱阻隔,流落异乡。
有个自称也是流落他乡的老婆婆要卖身为母,遭到众人耻笑。
胡大成毅然将老人接回家并像孝敬母亲一样侍奉;老婆婆也如待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胡大成。
原来,这位老婆婆是一位神仙。
在她的帮助下,胡大成终于与菱角结成夫妻,和母亲团聚,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莲香》山东沂州书生桑晓爱上年轻俏丽的鬼女李氏,狐女莲香告诫桑晓不要和她来往,桑晓不听劝告,以致身染重病,卧床不起,莲香用药物救了他。
莲香警告李氏不要加害桑晓,但同时对她沦为孤苦无依的鬼魂,十分关注和同情。
后来李氏厌恶阴间生活而借尸还魂,莲香又从中撮合,使桑晓和李氏结成百年之好。
接着莲香突然与世长辞,原来她“借腹重生”了。
十四年后,莲香长大成人,又与桑晓和李氏意外重逢,开始了新的生活。
《封三娘》范十一娘在狐女封三娘的帮助下与贫寒的书生孟安仁相爱,其父范公嫌贫爱富、追求门当户对,拒绝了女儿十一娘和孟生的婚事,私下将女儿许配给了豪绅子弟,致使十一娘上吊身死。
后经封三娘营救,使十一娘死而复生,终十和孟生结成夫妻。
《瑞云》杭州名妓瑞云,是个绝代佳人,才貌双全,远近闻名。
富商财主、公子王孙,她皆不爱。
偏爱上了家道清贫却颇有才气的贺生。
后来仙人为了保全瑞云的纯洁,用法术将瑞云的脸变得墨黑。
昔日的客人都不来了,而贺生不仅不嫌弃,反而替瑞云赎身,娶她为妻。
仙人得知后,又用法术恢复了瑞云的美貌,瑞云和贺生终得美满。
《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及文化内涵
《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及文化内涵摘要《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呈现多元化,而且每一种书生形象都承载着一定的社会意义,同时也是蒲松龄自己思想意识在书生中的行为的一种投射,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因此研究蒲松龄笔下的《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以及分析文化内涵就显得尤为重要。
本文的重点有三个部分,第一是对《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进行了梳理,并从知恩图报、勇谋兼备、懦弱无能、忘恩负义、舍生取义这几个类别进行了分析。
第二部分则分析了《聊斋志异》的文化内涵,并从科举至上、知己情结以及儒家的仁义礼智信这三个方面进行了探讨,第三部分则分析蒲松龄的自己人生际遇对《聊斋志异》书生形象的影响,从而有助于更好的解读《聊斋志异》中精彩的书生形象。
关键词:聊斋志异;书生形象;文化内涵1引言《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呈现多元化,而且每一种书生形象都承载着一定的社会意义,同时也是蒲松龄自己思想意识在书生中的行为的一种投射,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因此研究蒲松龄笔下的《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而这些书生形象在蒲松龄的如椽大笔之下,被塑造的栩栩如生。
性感决定命运,在《聊斋志异》中,这些书生的形象之所以各不相同,关键还是在于其性格上的差异,当然也离不了当时的文化环境。
有些书生对社会现实感到不满而消沉懦弱。
而有的书生因为怀才不遇而忘恩负义,也有的则是对贪官的愤怒,对人民的热爱而体现的舍生取义和知恩图报。
这些书生形象不仅仅和我们身边的知识分子有着一定的类似,同时也和当时的文化环境下形成的知识分子特点也充分的展现出来。
表现了并不仅仅是书生的优雅的一面,同时也有着很多书生对封建官吏、封建制度以及婚姻制度的一种坚强斗争的从高品质,分析这些书生形象对科举的一种狂热追求以及渴求知己的强烈情怀,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一种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一种知识分子情结,从而有助于对古代知识分子所承载的文化内涵的一种有效解读。
本文的研究是建立在很多前辈大家的研究基础之上,通过对《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进行分类展现,并对《聊斋志异》的作者蒲松龄的人生境遇以及和他笔下书生形象的关系进行阐述,同时更对《聊斋志异》的书生形象所承载的文化内涵进行深入探究,这对于提升《聊斋志异》的研究深度,并结合蒲松龄的创作动机进行对古代知识分子的文化内涵的阐述显然更有助于我国解读这部不朽的名著。
简析《聊斋志异》中脱离科举桎梏的书生形象
简析《聊斋志异》中脱离科举桎梏的书生形象《聊斋志异》在艺术上代表着中国文言短篇小说的最高成就,它的一个重要主题,是抨击封建社会末期科举制度的腐败,作者饱含感情地揭露了科举制度的罪恶。
本文通过对其中一些相对受科举制度毒害较小的书生形象的分析,初步揭示蒲松龄在经历一次次科场失意后的复杂心理。
标签:《聊斋志异》科举制度书生形象蒲松龄《聊斋志异》中塑造了大量的书生形象,形形色色的书生们身上,寄托着作者复杂的思想感情。
其中,除了那些醉心于科举考试甚至受害甚深的书生以外,还有一大批似乎摆脱了科举樊笼的超脱者。
他们没有为科举困顿终身或命归黄泉,而是找到了生活中另外的寄托。
他们当中,有的科场失意志灰前途遁逸山丘,比如王平子(《司文郎》)、陶圣俞(《于去恶》)、于慎(《素秋》)等人都是科场上的失意者,一次次失意,使他们对科举失去了幻想,甘心过平民生活,享受日常生活中的乐趣。
还有成功之后才看透的人,如贾奉雉(《贾奉雉》)则不同于他们,他才命冠于一时,但“试辄不售”,请教名家朗生之后,“戏于落卷中,集其杂冗泛滥,不可告人之句,连缀成文”,“竟中经魁”。
高中后,“又阅旧稿,一读一汗,读竟,重衣尽湿。
自言曰:“此文一出,何以见天下士矣!”似乎真正超脱了,不能与混沌的尘世相容。
不过,作为《聊斋志异》中一个特殊的书生形象,他总体现着作者蒲松龄的某种思想。
蒲松龄的一生应试经历,足以证明他不可能有这么洒脱。
贾奉雉形象只是作者成就欲望的一种曲折反映,贾奉雉的入山,说明作者对科举制度的绝望,却还找不到当时士子离开科举之后的出路。
这只能表明,作者认为自己是有能力考取功名的,只是因为考官无眼光、无能力欣赏自己的才华,自己又不能同流合污,所以才一次次失败。
归根结底,还是蒲松龄的一种自慰而已。
王平子等人的撒手,其实是蒲松龄对科举的无奈。
他绝不会认为平民生活比做官为宦更有吸引力。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酸。
蒲松龄这种自我安慰的心理,在那些得与佳人共鸣的普通书生身上体现的更为明显。
论儒家伦理视角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论儒家伦理视角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1. 引言1.1 1. 《聊斋志异》的背景介绍《聊斋志异》是清代文学家蒲松龄所著的一部小说集,被誉为中国古代奇幻小说之巅。
该书共分为三十六卷,其中收录了约四百多个神怪传奇故事,内容涉及鬼怪、仙妖、冤魂等各类神秘事物,展现了作者丰富的想象力与独特的写作风格。
作品以其瑰丽的文笔、匪夷所思的情节和深刻的哲理而被后人誉为中国古代奇幻小说的巅峰之作。
《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是作品中的一大特色,多次出现并扮演着重要角色。
这些书生形象大多具有儒家伦理观念,以其高尚的品德修养、卓越的才华和仁爱之心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通过对《聊斋志异》中书生形象的研究,我们可以窥见当时社会对于士人品德的追求和儒家伦理道德观念的影响。
在这些书生形象身上,我们不仅可以看到传统文人的风骨雅致,更能体会到儒家思想在其身上的熠熠生辉。
1.22. 儒家伦理观在书生形象中的体现儒家伦理观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价值观之一,强调人的修养、仁爱、孝道、忠诚等美德。
在《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中,儒家伦理观得到了深刻的体现。
在书生形象的塑造中,儒家伦理观对书生的品质要求极高。
书生往往被塑造成坚守正义、矢志不渝的形象,体现了儒家伦理观中的忠诚和正直的精神。
例如在《聊斋志异》中,有许多书生在面对困境时选择严守道义,不为功名利禄所动,展现了儒家伦理观中的忠臣义士之风。
在书生形象的品德修养上,儒家伦理观强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书生往往被描绘为具有高尚品德、精湛才华的人物,注重修身养性、修道养德。
他们在与妖魔鬼怪的斗争中,展现出仁爱、怜悯之心,体现了儒家伦理观中的仁爱之道。
儒家伦理观在《聊斋志异》中书生形象的塑造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这些书生形象不仅展现了传统儒家价值观的精髓,同时也对后世的价值观和思想观念产生了深远影响。
2. 正文2.1 1. 书生形象的塑造书生形象在《聊斋志异》中是一个重要的角色,往往代表着一种儒家伦理观的体现。
探析《聊斋志异》中书生的形象描写
论有名士风”。《白秋练》中,“直隶有慕生 ,商人慕小寰之子,聪慧喜 读”。卑微的社会地位与幻想中的荣华富贵的对比,就是书生们强 烈的幻想心理。
2痴心重义 、可歌可泣
《聊斋志异》中 ,蒲松龄创作了几个 }生隋痴狂而重情义的书生
形象,如《连城》中乔生 ,《阿宝》中的孙子楚和《叶生》中的叶生 。
直追随孙子楚。著作中写道 “以是知慧黠 而过 。乃是真痴 ;彼孙子何
痴呼!”。在这评语中,可以看到蒲松龄对书生“痴”的辩证 考。
除了孙子楚 ,《叶生》中魂从知己的叶生 ,这些有血有肉的痴 隋
书生形象 ,也为读者展现了美好的爱情 ,勾勒出一种人间所稀缺 的
美好形象 ,用“一片痴心只为卿”的痴情书生形象 ,讴歌那些甘愿为
为爱而自断其指的孙子楚就是痴隋书生的代表。孙子楚的人
物形象,在《聊斋志异》中是非常生动和鲜明 的,孙子楚“傻”和“痴”
的性 隋更多士Ii庄 他对 爱情执着追求和无私付 出中表现出来 ,孙子
楚“性迂讷 ,辄信 为真”的形象描写 ,表明了孙子楚善良 、质朴的本
质 ,而在故事中也 急约表明作者所生存的社会环境是一个好人难
关键词 :《聊斋志异》;地位低下;追求功名 ;痴情重义;书生形 象
中图分类号 :I206 文献标识码 :A 文 章编 号 :1673-2111(2012)05-0067-02
在《?聊斋志异》中,许多男主人公是以书生的形象出现 ,都能诗 善文,能弹善对 ,我们将这类爱好高雅 ,喜读诗书的男主 ^公统称为 书生。笔者小结 斋志异》中的书生 ,大致有以下几种形象特征。
文 学评 论
探析《聊 斋志异》中书生的形 象描 写
邓 小康 (海南经 贸职业技术学院,海南 海 口 571127)
浅论《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浅论《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浅论《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本文关键词:聊斋志异,书生,形象,浅论浅论《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本文简介:内容摘要:《聊斋志异》代表了文言小说的最高成就,作为落魄书生的蒲松龄,他的科举梦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实现,也只有借助鬼狐仙魅的力量来聊以精神自慰。
在其笔下作者塑造了许多书生形象,不管他们是成功还是失败的,他们都与作者一样,在那个埋没读书人本性的社会里,精神永远都是空虚寂寥的,生活中永远都是无助的。
关浅论《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本文内容:内容摘要:《聊斋志异》代表了文言小说的最高成就,作为落魄书生的蒲松龄,他的科举梦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实现,也只有借助鬼狐仙魅的力量来聊以精神自慰。
在其笔下作者塑造了许多书生形象,不管他们是成功还是失败的,他们都与作者一样,在那个埋没读书人本性的社会里,精神永远都是空虚寂寥的,生活中永远都是无助的。
关键词:《聊斋志异》书生形象作为中国古代文言小说的巅峰之作,《聊斋志异》(以下简称《聊斋》)从清初诞生以来便备受世人瞩目。
从诗坛盟主王士祯的题赠以及清中叶的冯镇峦、何守奇、但明伦数家评点,直至今日蔚为大观的蒲学聊学,三百多年过去了,研究领域涉及蒲松龄的生平家世、文本内容、艺术手法、创作心理等等,堪称无所不在。
《聊斋》为我们展示出了一个丰富、世俗、真实的清代社会,塑造了一个“上至帝王将相,下至乞丐妓女的庞大的形象系统”。
①在林林总总的人物中,书生的形象十分突出,构成了《聊斋》中一个特殊的群体。
《聊斋志异》中的书生是一个很引人注目的群体。
从《聊斋》科举题材的作品来看,他们是当之无愧的主人公,体现了作者对当时科考制度的思考和看法;从爱情題材的作品来看,虽然他们在各具特色的“花妖狐魅”面前不免有些黯然失色,但仍是备受青睐的对象;从社会题材的作品来看,他们的生存状态和境况遭遇,也深刻反映了那个时代复杂的社会现实。
②由于《聊斋》是一部短篇小说集,是蒲松龄在几十年的生活中慢慢积累创作而成,因此,其中的书生形象有时不免显得庸俗,但整体来看,他们都离不开同一种模式:科举路上的艰难跋涉,屡战屡败,使得他们谋生无计,穷困潦倒,而经济地位的低下又使得他们在社会生活中饱尝世情的冷暖。
【精品】浅谈《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1
【精品】浅谈《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1一、《聊斋》是作者生活的社会背景和生活经历的艺术再现,《席方平》是《聊斋志异》中的代表作,主要是借助席方平在阴间为自己父亲伸冤的故事,来刻画席方平这一书生的形象。
蒲松龄生活于明末清初,正是改朝换代动荡之时。
十多年的战乱,北方满贵入关兼并土地,关内汉族贵族也兼并土地,社会经济遭到严重破坏,民不聊生,饿殍片野,人民生活处于极度困苦之中.蒲松龄的父亲曾热衷于功名。
科不第后,务农兼商致富,到蒲松龄少年时期渐趋衷败,家境生活清苦贫寒。
科举考试是当时社会中书生们实现人生之梦的独木桥,书生都想通过这座独木桥,实现鱼跃龙门的美梦。
可没人曾想过科举制度也是埋藏书生人生的坟地。
青年时的蒲松龄同其父亲一样也热心于功名进取。
十九岁应童子试,县、府、道三试取第一,补博士弟子员。
深受山东学政施润章的赏识。
可是此后屡试不第,蒲公龄一生没做过官。
迫于生计,三十一岁应孙惠之请,在江苏宝应,高邮两县当过幕僚,后辞僚开馆从教。
自三十三岁起,边从教边应试,直到七十一岁才授倒得贡生。
(获高考资格),蒲松龄终年七十五岁,这社会认可的贡生资格的意义有多大?蒲公龄一生,位卑家贫,穷困潦倒,笔耕度日,生活经历坎坷。
怀才不遇的命运,使他心中充满了愤怒。
蒲松龄因功名考试葬送了终生的状况,不是个别现象,是封建科举制度下产生的社会问题。
“上弯是老,下弯是考,考老童生,童生考老,一人为大,二人为天,天大人情,人情大天。
”这副对联描写了当时书生们的生活,也诉说了当时科举考场的实际情况。
科举考试中人情世故与经济贿赂是科考成功的首要条件,像蒲松龄这样穷困靠教学生活的书生,当然与功名是求之无缘了。
自己能做的只有把经历的坎坷寓记于自己的作品中,以寄尉心中“孤愤”。
揭露这个黑暗的社会现状,批判抨击摧残书生的科举考场,讽刺限制读书人自身发展的科举考试制度。
二、成名的书生成了封建统治的恶棍,贪婪谄佞不顾百姓疾苦《聊斋志异·梦狼》中的书生白甲,正当得运,在职握权。
论《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陕西省自学考试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毕业论文论《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姓名准考证号指导老师写作时间联系方式论《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内容摘要:《聊斋志异》代表了文言小说的最高成就,风行天下。
后人对《聊斋》的评价多聚焦于鬼狐仙女,本文将从这些女子的对立面——书生形象入手,重点分析书生形象关键词:《聊斋志异》书生一、前言《聊斋志异》,我国古代文言短篇小说中成就最高的作品,作者是蒲松龄,内容大体上分为四个部分,一、怀着对现实的愤怒,嘲讽和揭露贪官污吏的丑恶嘴脸,笔锋直写当时的封建王朝统治制度,二、作品通过自身参加科举的制度,写了科举制度的黑暗,对知识分子思想上的禁锢,三、通过狐仙和书生的爱情,歌颂了美好的爱情,对美好的爱情向往,写出了许许多多书生的形象,四、部分小说有预言警示的作用,引人入味,让人反思。
关于《聊斋志异》,人们习惯上关注的是狐仙鬼怪,往往文章也多是关于狐仙鬼怪的,甚少提及别的,今天我从狐仙鬼怪的对立面展开,浅谈一下《聊斋志异》书生的形象。
二、分析《聊斋志异》书生形象前,我们首先要明白什么是书生,书生如何发展产生的。
书生,简单说就是读过书的人,古时多指儒生,现今称之为知识分子,我们统一称之为读书人,古代,士农工商,商为末流,虽有钱但社会地位不高,而士就是读书人,社会地位最高,出仕为官,直接可以为统治阶级服务,维护封建王朝的统治,读书人科举中的,不但可以光耀门楣,自己也可以出仕为官,成为士大夫一员,相反,考试失利,没有功名,穷书生一个,不受人待见,小说范进中举中主人公范进,中举前后自己的变化,周围人的变化,可以看出功名的重要性——他可以让一个人由正常变疯癫。
汉代董仲舒独尊儒术,儒家思想成为正统的思想,儒家讲求入世,入朝为官,施展自己的报复为统治者服务,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是他们的终生追求,隋唐以后,特别是宋朝,科举制度的建立,程朱理学的进一步强化,读书考试成为了入官的唯一途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成了读书人的人生格言,并为此而奋斗终生,反过来,官员全部是读书人,从政治上保证了士大夫精英知识分子地位,至此,士大夫在宋代完全成型。
浅析聊斋中书生形象
浅析聊斋中书生形象浅析《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摘要】: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以下简称《聊斋》)中塑造了形形色色,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有美丽妖娆的花妖狐媚,有义薄云天的江湖侠士,还有风流多情的失意书生等,本文将针对书生这一形象展开分析,从书生所处的社会背景、书生的形象特征、书生的心理特征入手,对书生这一形象进行浅析。
关键词:聊斋书生社会背景形象特征心理特征一.《聊斋》中书生所处的社会背景(一)书生的定义要探讨《聊斋志异》的书生形象,首先应该做的,就是阐述清楚“书生”这一词语的确切含义。
《辞海》中对书生的定义是:儒生,读书人;《词源》中书生的定义是:读书人,多指儒生。
按照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书生即“读书人”,《新华词典》亦解为“旧时指读书的人”,这说明在现代人的心目中,书生与读书人的概念是重合的。
就《聊斋》本身而言,其中的主人公大都是正以进士为目标的读书求学的童生、秀才,都是受过一定教育但又尚未迈入仕途的读书人。
《聊斋》的书生们大多居于社会的中下层,社会关系非常简单,迎来送往的不是社会名流、冠盖之辈,而是普通百姓,事实上,除了不参加农业劳动之外,他们的日常起居与普通百姓己经并无差异。
虽然如此,他们仍然保留了浓厚的传统士人特色,其复杂而真实的性格充分折射出了那个时代多元的文化色彩。
(二)书生的科举之路《聊斋志异》中的书生虽然数量众多且性格各异,但都有贯穿终身的一项共同活动参加科举考试,这也是《聊斋》书生们现实生活里最为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聊斋》中书生的科举生活由读书和应试两部分构成,总的来看他们的读书生活是清苦的是寂寞的,充满了挫折和坎坷。
书生们的读书内容以科考的标准为标准,明清两代,国家均实行以八股取士,即我们现在统称为“八股文”的文章。
这是一种特殊的考试用文体,以四书五经中的文句做题目,只能依照题义阐述其中的义理,措词要用古人语气,即所谓代圣贤立言。
句法要求对偶,结构有固定的程式,字数亦有一定限制。
浅论《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浅论《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作者:段钧译杨萍来源:《文学教育》2018年第12期内容摘要:《聊斋志异》代表了文言小说的最高成就,作为落魄书生的蒲松龄,他的科举梦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实现,也只有借助鬼狐仙魅的力量来聊以精神自慰。
在其笔下作者塑造了许多书生形象,不管他们是成功还是失败的,他们都与作者一样,在那个埋没读书人本性的社会里,精神永远都是空虚寂寥的,生活中永远都是无助的。
关键词:《聊斋志异》书生形象作为中国古代文言小说的巅峰之作,《聊斋志异》(以下简称《聊斋》)从清初诞生以来便备受世人瞩目。
从诗坛盟主王士祯的题赠以及清中叶的冯镇峦、何守奇、但明伦数家评点,直至今日蔚为大观的蒲学聊学,三百多年过去了,研究领域涉及蒲松龄的生平家世、文本内容、艺术手法、创作心理等等,堪称无所不在。
《聊斋》为我们展示出了一个丰富、世俗、真实的清代社会,塑造了一个“上至帝王将相,下至乞丐妓女的庞大的形象系统”。
①在林林总总的人物中,书生的形象十分突出,构成了《聊斋》中一个特殊的群体。
《聊斋志异》中的书生是一个很引人注目的群体。
从《聊斋》科举题材的作品来看,他们是当之无愧的主人公,体现了作者对当时科考制度的思考和看法;从爱情题材的作品来看,虽然他们在各具特色的“花妖狐魅”面前不免有些黯然失色,但仍是备受青睐的对象;从社会题材的作品来看,他们的生存状态和境况遭遇,也深刻反映了那个时代复杂的社会现实。
②由于《聊斋》是一部短篇小说集,是蒲松龄在几十年的生活中慢慢积累创作而成,因此,其中的书生形象有时不免显得庸俗,但整体来看,他们都离不开同一种模式:科举路上的艰难跋涉,屡战屡败,使得他们谋生无计,穷困潦倒,而经济地位的低下又使得他们在社会生活中饱尝世情的冷暖。
虽然如此,饱读圣贤之书的他们仍然能够坚守儒家传统的伦理道德修养,用孝悌、仁义礼智信等美好品质来维护自己精神世界的独立与高洁。
一.书生类型明清之际,科举制度是书生进入仕途的唯一途径。
论《聊斋志异》的书生形象
2019年4期花炮科技与市场理论与创新239Theoretical Innovation 论《聊斋志异》的书生形象陈 萍(荆楚理工学院,湖北 荆门 448000)【摘 要】“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郭沫若先生的这副对联,或许是对《聊斋志异》小说集风格特点的最好概括。
书生形象是《聊斋志异》一抹不可缺少的色彩。
他们出身贫寒,有狂热的科举情结,与封建礼教做斗争,追求婚姻自由,同时又与妖魔鬼怪神有感情纠葛,让人猎奇,表达了作者对现实生活的批判。
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将书生形象刻画得立体又生动,书生不止有好的形象,也有坏的形象,文章就此展开了研究。
【关键词】封建社会;《聊斋志异》;书生中图分类号:I207.4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5699(2019)04-0239-02作者简介:陈萍(1995—),女,湖北恩施人,本科,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
清初蒲松龄写的《聊斋志异》是以志怪传奇为特征的文言小说中最富创造性,文学成就最高的作品。
这部短篇小说集由近五百篇独立的文章构成,人物主要是读书人(书生)以及众多狐仙鬼神。
《聊斋志异》中塑造的人物形象中,与妖魔鬼怪形象一样成功的还有书生形象。
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以及独特的艺术手法塑造了一个又一个活灵活现的书生形象。
这些人物形象摆脱了以前小说中人物形象的扁平化,形象立体又生动,刻画入木三分。
这些书生形象带着蒲松龄的私人感情,在当时黑暗政治与恐怖的现实生活下,有了这些书生。
这些书生可以分为以下类别。
1 出身贫寒,但与封建做斗争的书生形象聊斋里的穷书生大多是我国传统的知识分子,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强调“修身养性”,强调道德的自我完善,他们具有悲天悯人的高尚情怀,他们代表了社会道德的最高水平。
在生活中,他们憨厚老实,待人诚恳,富有同情心。
但他们的人生命运也坎坷,有的被封建主义官僚压迫,家破人亡,仕途坎坷。
有的则被官吏掳走妻子,一番争斗之下,他们与爱人阴阳两隔。
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金叶钦;韩雷
【期刊名称】《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16(29)1
【摘要】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不管是在书斋、郊野、庙宇还是家庭,他们始终是两性叙事空间中的主体,不曾因为空间的不同或转换而有所改变,书生也因此获得了第一人称叙事的主导权.他们的主体优势又通过表现于书生自身充满男性色彩的视觉叙事和女性违背常理及其本性的行为叙事得到强化,最终进一步深化为男权主义.
【总页数】6页(P68-73)
【作者】金叶钦;韩雷
【作者单位】温州大学人文学院,浙江温州 325035;温州大学人文学院,浙江温州325035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419
【相关文献】
1.泪光中的自我陶醉——从《聊斋志异》的书生形象看蒲松龄的精神胜利意识 [J], 申阅
2.试论《聊斋志异》中书生形象的无力感 [J], 邰航
3.论儒家伦理视角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J], 谭常雪
4.浅谈《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J], 游章熙
5.浅谈《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J], 游章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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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卷第1期温州大学学报·社 会 科 学 版2016年1月V ol 29, No 1 Journal of Wenzhou University · Social Sciences Jan, 2016 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金叶钦,韩 雷(温州大学人文学院,浙江温州325035)摘要: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不管是在书斋、郊野、庙宇还是家庭,他们始终是两性叙事空间中的主体,不曾因为空间的不同或转换而有所改变,书生也因此获得了第一人称叙事的主导权。
他们的主体优势又通过表现于书生自身充满男性色彩的视觉叙事和女性违背常理及其本性的行为叙事得到强化,最终进一步深化为男权主义。
关键词:《聊斋志异》;叙事学;视域;书生形象;叙事空间;男权主义中图分类号:I207.41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555(2016)01-0068-06DOI:10.3875/j.issn.1674-3555.2016.01.010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获得《聊斋志异》是蒲松龄创作的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成书于清代,自刊行两百多年来,学界对蒲松龄及《聊斋志异》的研究兴趣颇为浓厚,相关著作和论文集已有二十多部,其中书生形象的研究一直是焦点。
笔者查阅了相关著作和论文后,发现学者对书生形象的研究立意可以分成两派,一派分析书生形象的女性化或软弱性①。
另一派则揭示书生形象背后的男权主义②。
不管是哪一派的研究,其研究方法多为单纯的文本解读,20世纪50年代兴起的用结构主义叙事学方法来批评中国古典小说的浪潮,并未影响到中国学界,中国学界用叙事学方法研究《聊斋志异》的作品较少。
基于这样的研究现状,本文将从叙事学视域,结合小说创作背景,通过两性空间中的空间叙事和第一人称叙事视角下的叙事方式两个方面来解读《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及其所体现的男权主义意识。
一、《聊斋志异》:两性空间中的空间叙事1945年,弗兰克在《现代小说中的空间形式》一书中首次提出了空间形式的概念[1],标志着叙事空间理论的开始。
紧接着,空间理论得到了快速发展,空间叙事也随之发展起来。
1978年,叙收稿日期:2014-10-09作者简介:金叶钦(1990-),女,浙江绍兴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民俗学①参见: 申阅. 泪光中的自我陶醉: 从《聊斋志异》的书生形象看蒲松龄的精神胜利意识[J]. 焦作大学学报, 2009, (2): 10-14. 文中作者认为落魄的书生用精神胜利法, 用虚幻的想象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是一种自卑软弱的体现, 是一种国民性的悲哀. 黄伟. 论《聊斋志异》书生形象的女性化倾向[J]. 西北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1999, 36(6): 40-43. 文中作者通过分析书生形象中所体现出来的性格特质, 认为书中的书生是胆小怕事、优柔寡断、缺乏责任感的, 有一种女性化的倾向.② 参见: 陈志国. 论《聊斋志异》的男权色彩[J]. 蒲松龄研究, 2001, (4): 56-66. 与黄伟上述论文相反, 陈志国认为书生因无法在现实世界中实现自我理想, 运用虚幻的方式让女性为其服务, 以助自己实现理想是一种男权主义的表现.金叶钦等: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69事学家西摩·查特曼在《故事与话语:小说和电影的叙事结构》一书中提出了“故事空间”和“话语空间”的概念[2],前者侧重的是故事发生的地点、场景、主要人物等问题,也可称为“叙事空间”;后者侧重的是叙事技巧,特别是空间化的叙事技巧在文学叙事中的运用,也可称为“空间叙事”[3]。
《聊斋志异》中的故事空间通常是一个两性的封闭空间,特别是在书生与狐女的爱情故事中。
若以故事发生的时间节点来划分两性空间,主要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即是两性相识相恋的空间,第二阶段则是修成正果后共同生活的空间。
《聊斋志异》中书生与狐女相识相恋的空间多在幽静的书斋、偏远的山野或废弃的庙宇等相对比较隐秘封闭的空间,后有美艳的狐女翩翩而来,自荐枕席,与书生欢度良宵。
“尚生,太山人。
独居清斋。
会值秋夜,银河高耿,明月在天,徘徊花阴,颇存遐想。
忽一女子逾垣来。
”①(《胡四姐》)“青州道陈公宝钥,闽人。
夜独坐,有女子搴帏入……捉袂挽坐,谈词风雅,大悦。
拥之,不甚抗拒。
”(《林四娘》)这两则故事发生于书斋,笔者认为,书斋是一个以书生为主体的空间,他们处在书斋中固定不动,由翩翩而来的狐女接近他们,这些为书生而来的狐女,只是闯入书斋的一个客体,是一个外来者的形象。
从踏入书斋这个空间开始她们就不知不觉地被边缘化,从叙述中可见虽是狐女主动进入书斋,但不论是胡四姐的“逾垣来”,还是林四娘的“搴帏入”都是从书斋这个空间的外部或侧面进入,而这个外部或侧面也是从书生—居于书斋中心—的视角来定义的。
狐女进入书斋后,仍始终不可能摆脱客体的身份,成为书斋中的一部分,“一夕,独坐凝思,一女子翩然入……既而,罗襦衿解,俨然处子……鸡鸣欲去,赠绣履一钩。
”(《莲香》)“无何,鸡鸣,遂起而去。
由此夜夜必至。
”(《林四娘》)狐女们夕来朝去,从侧面入,天亮前便离开,她们始终游离于书斋内外,来去匆匆,不曾在书斋中心久留,相比于书生稳定的存在,狐女只是书斋中的一个过客。
这种空间叙事技巧,使狐女处于叙事空间的边缘,书生则以一种主人的姿态,在书斋中夜夜等待着“客人”的不约而至,成为书斋这个空间中固定不变的主体。
这个地点有时也被置于室外——庙宇或郊野。
因接近书生的女性多为狐精,而狐最喜在荒凉僻静处筑巢为窝,庙宇、郊野看似是以狐女为主体的叙事空间,书生成为了闯入者,“宁以新居,久不成寐……起伏北壁石窗下,微窥之……妇曰:‘小倩何久不来?’媪曰:‘殆好至矣。
’……言未已,有一十七八女子来,仿佛艳绝。
”(《聂小倩》)可见相对于宁采臣的新居,小倩和两个老妇对这座废弃的庙宇是熟悉的,才会在此约见,而宁采臣则以一个闯入者的身份成为了窃听者,但书生作为客体而存在的时间并不长。
随着宁生的睡去,狐女的主体地位由于少了客体的陪衬在这个两性空间中也就无从显现了。
到小倩主动接近宁生,宁生醒来,两者的主客体地位就发生了转变,宁生不再以一个客体的身份存在,而是由一个不言不语的窃听者变成了一个能言能行的主体,小倩却成为了一堆埋于土下的白骨,在叙事中少有出现,直到宁生回家才又复活出现。
在小倩缺席的这段期间,宁生自然就成了庙宇这个叙事空间中的主体。
又如“会上元,有舅氏子吴生,邀同眺瞩。
方至村外……有女郎携婢,拈梅花一枝,容华绝代,笑容可掬。
生注目不移……顾婢曰:‘个儿郎目灼灼似贼!’遗花地上,笑语自去。
”(《婴宁》)王子服因被母亲疼爱,不曾游郊野,上元节被舅家仆人带往,相比于初来乍到的王生的生疏、拘谨,婴宁显得娴熟、自若。
但王生处①参见: 蒲松龄. 聊斋志异[M]. 白岚玲, 虚舟, 注. 北京: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04. 下引该书只标篇名, 不再一一作注.70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第29卷第1期 于陌生空间的拘谨感也没维持多久,随后叙事空间就转移到了王生家中,婴宁则退出了叙事空间,成为王生脑中一个虚幻的存在。
后王生为寻找婴宁只身前往南山的姨家,跋涉中出现的山水亭园,伫足时传来的女郎移动的脚步声,踱步花园时入耳的树头苏苏声,均是王生作为主体的所见所闻。
王生到达姨家之后,虽以客体的身份进入其中,却言行具备,活跃于读者的阅读视野中心,而作为姨家女儿的婴宁则时隐时现,不被招呼就鲜有露面,即使露面也少有言行。
因此无论是在荒山中还是在姨家,王生都成为叙事空间的主体。
虽然宁采臣和王子服一开始都是闯入者,但他们不像狐鬼女性那样夕来朝去,可以被随时又合理地隐退,所以狐女被边缘化的同时,书生自然成为了两性叙事空间的主体。
书生与狐女在书斋或者室外相识相恋,修成正果之后,下一步便要进入被传统礼教所认可的空间——家庭,而在家庭这个空间中书生与狐女的主客体地位更为鲜明,在这个空间中狐女完全失去了自主性,不仅从属于书生,更从属于书生的整个家族。
“言次,女已翩然入,拜伏地下。
……女谓母曰:‘儿飘然一身,远父母兄弟。
蒙公子露覆,泽被发肤,愿执箕帚,以报高义。
’……母见其绰约可爱,始敢与言,曰‘小娘子惠顾吾儿,老生喜不可已。
但生平止此儿,用承祧绪,不敢令有鬼偶。
’女曰:‘儿实无二心。
泉下人既不见信于老母,请以兄事,依高堂,奉晨昏,如何?’”(《聂小倩》)宁生的母亲因怀疑小倩是鬼,会对自己儿子不利,一直不愿接纳小倩,为此小倩再三请求,表示愿做牛做马,报答宁生的大恩大德,待之如兄长,并早晚侍奉宁母,宁母这才松口留下了小倩。
此时宁生并未出现在这个空间中,但通过宁母与小倩的对话实际上已把宁生奉为家庭的中心,小倩甘愿为书生和家庭奉献一切。
在家庭这个空间中,封建礼教的威力让女性自觉地退居边缘,书生的主体优势由此得到进一步彰显,并一步步包围和箍紧了女性的身体和意识,使其安心成为被多方束缚的实实在在的为他们而服务的客体。
狐女与书生无论是相遇于书斋、庙宇还是郊野,她们始终被置于叙事空间的边缘,虽然闯入过空间的中心,但因狐女的游离性,为其在叙事空间中不时地隐退提供了合理的条件,然而一来二去,狐女与书生间的感情逐渐加深变浓,甚至最后修成正果。
狐女与书生成为“夫妻”之后,叙事空间便从书斋、庙宇、郊野转移到家庭中,在这个空间中狐女受到封建伦理道德的制约和束缚,仍自愿留守在边缘地带,甘愿为男性主体及其家庭服务,这也进一步凸显了书生在家庭空间中的主体地位。
笔者认为,书斋、庙宇、郊野、家庭在此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物理化的叙事空间,而是成为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随着叙事空间的转化,人物的身份发生了转变,故事情节也一步步推进,从书斋郊野到家庭这种空间转化可以说也是《聊斋志异》这部小说重要的叙事结构,也就是西摩·查特曼所说的空间叙事,这种叙事技巧的运用使得书生成为了两性叙事空间中的主体,而男性的主体优势又通过叙事视角的转换和体现在男女两性角色上的叙事方式进一步深化为男权主义。
二、《聊斋志异》:第一人称叙事视角下的叙事方式叙事视角是作品中对故事内容进行观察和讲述的角度。
叙事视角的特征通常是由叙述人称决定的,主要有四种: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人称或视角变换叙述[4]。
叙事方式则是讲述故事内容时所用的技巧。
《聊斋志异》中的篇目多以第三人称叙事为主,书生与狐女的爱情篇目也不例外,但书生多数时间处于叙事空间的主体地位,而且作者——蒲松龄也是万千书生中的一员,所以叙事视角便金叶钦等: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71不自觉地带上书生的主观意志,甚至直接转换成从书生视角出发的第一人称。
由此,作为“看”的书生和“被看”的狐女,从体现于两者角色上的具体叙事方式反映出掌握了主导权后的书生所彰显出来的男权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