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社会主义运动走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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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社会主义运动走向问题

卫建林

人类社会历史进程,自资本主义出现,便开始马克思、恩格斯所说的“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这就是全球化。资本主义至今一直主导着这一过程,但是与此同时,也从社会底层发展着反对与替代资本主义的力量。工人阶级是它的旗手,社会主义是它的目标。社会主义运动,用《共产党宣言》的经典性语言来表述,就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从空想社会主义到科学社会主义,从巴黎公社到十月革命,它已经向资本主义发起多次具有全球意义的冲击。

20世纪,是社会主义成为时代旗帜的世纪。

这个世纪初苏联确立社会主义制度,标志着人类社会历史进入一个新的时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在它的中叶达到高潮,接着滋长和暴露出某些带有根本性的错误。80年代以来,新自由主义的旋风由西方兴起进而席卷全球,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世界社会主义运动进入低潮。

新自由主义的核心原则,一是用私有化掠取全球资源和财富,二是用市场自由化、贸易自由化、金融自由化之类实现世界对西方跨国公司和企业的单向开放,三是用“小政府”摧毁第三世界维护独立、主权和自己国家与民族权益的最后一道防线。

在我们的时代,新自由主义和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此消彼长,前者进而后者退,于是新自由主义得以泛滥而世界社会主义运动落入低潮,就成为同一历史过程了。

然而新自由主义带给世界什么呢?

美国一家杂志说,新自由主义教导人民“为了获得重生后的纯净和健康,你必须在经济上和社会上被置于死地”,它没有促进西方的发展,在第三世界也“绝无一例成功”。(《全球化进程崩溃》,《哈泼斯杂志》2004年第3期)

英国著名经济学家安格尔·麦迪森,在长期经济增长和国际比较研究领域享有极高声望。他的《世界千年经济史》提供的数据,截止1998年。他把1950年至1973年看作为世界经济的“黄金时代”。然而,随着新自由主义在全球确立统治地位,无论第三世界、苏联东欧地区还是西方国家,都处于停滞和倒退状态。“世界经济的增长放缓了,亚洲的进步已经被其他地区的停滞和倒退所抵消”。全球人均收入增长速度下降一半。占世界人口1/3的168个国家经济恶化。非洲人均收入水平完全停滞不前。拉美和许多亚洲国家收入的增长比之黄金时代微不足道。“在苏联和解体后形成的国家中,经济情况的恶化是灾难性的”。东欧和苏联1998年人均收入只是1973年的3/4。他称之为“西方衍生国”的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国内生产总值的年平均增长率,从“黄金时代”的4.03%下降到1973—1998年的2.98%。惟独全球的收入差距“远超过以往任何时代”。最富有和最贫穷地区之间的人

均收入差距,在那个黄金时代,从15∶1下降到13∶1,1998年则上升到19∶1。

麦迪森注意到技术进步问题,认为在20世纪最后25年间,较缓慢的技术进步是世界经济增长放慢的原因之一。“那些自封的‘新经济’的权威们不愿意接受技术进步放缓的观点。他们用一些支离破碎的微观经济上的证据为自己辩护。然而,他们所谓的技术革命的作用至今还没有在宏观经济统计上显示出来。所以,我无法赞同他们那种乐观的预期。”(安格尔·麦迪森《世界经济千年史》第3、9、15、116、180、120、11页,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苏联解体成为20世纪人类社会发展的最大悲剧。一个统一的强大的国家被肢解得破败凋敝,人民在近一个世纪里创造的巨额资产和丰富的自然资源,备受劫掠和廉价拍卖。曾在90年代出任俄罗斯对外经济关系部长的经济学家谢·格拉济耶夫写道:自我毁灭国家经济制度的政策,打着自由化经济改革的旗号,从1992年开始在俄罗斯实行,“搞国有资产私有化和推行的金融政策,都成了无法无天和腐败的同义语”,“就在实行市场改革的幌子下,坚定不移地实行起一种为国际资本的利益而侵吞国民财富、使国家沦为殖民地的政策”,“这项政策给俄罗斯人民带来了灾难性后果”。(谢·格拉济耶夫《俄罗斯改革的悲剧与出路》第3、4、25、26、31页,经济管理出版社2003年版)国家生产力遭到远比第二次世界大战更为严重的破坏,文化、科学、教育、卫生医疗事业的损失难以数计。

从那时起,无论东欧国家还是俄罗斯和原属苏联的各共和国,都从西方搬来新自由主义的苏东版——“休克疗法”。在第三世界,则有新自由主义的拉美版——“华盛顿共识”和非洲版——“经济结构调整”。这些东西摧毁社会主义和民族解放运动高涨时期的经济社会发展成果,压制和剥夺人民创造历史的主动精神。随着私有化的强制推行,国家主权、民族独立被严重削弱,经济社会全面倒退,人民生活普遍下降,贫富两极分化加剧,环境和生态遭到毁灭性破坏。

国际垄断资本对于第三世界国家的安排,用美国《新闻周刊》1996年11月11日文章《再见吧,莫伊先生》中的话来说就是,“使非殖民化过程颠倒过来,恢复古老的帝国价值观,甚至倒退到白人统治的旧制度”,也就是“重新殖民化”。

西方当局在弹冠相庆的盛宴中,高呼所谓“历史的终结”:终结于社会主义被消灭和民族解放运动偃旗息鼓,终结于新自由主义的世界统治、资本主义和国际垄断资产阶级霸权主义的万寿无疆。人类历史不应该再有新的发展,也没有必要进行任何新的创造。他们把这叫做“别无选择”或“不可逆转”,想要在世界历史走到他们认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时候,为它划上句号。

但是历史没有句号。

社会主义运动的一个独特品格在于,从人民历史创造活动的实践中生长起来,赋予它特别顽强而坚韧的生命力,即便狂风暴雨般的蹂躏,即便躯干被摧折撕裂,根须还扎在大地的深层。

在俄罗斯,历史遭遇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巨恶大贪的巧取豪夺和盗窃吞噬是创记录的,

贫富两极分化、权力纷争、社会混乱也是创记录的,那么,人民在艰难中何以存活,国家在艰难中何以运转呢?

寡头们有千万和上亿的国外存款、私人飞机和游艇,尽可以到伦敦采购珠宝、豪华住宅。但是免费读书、免费医疗和其他福利政策,因为惠及全国人民,使当局尚未断然取消。免费或低价的住房、设备、小轿车,虽陈旧粗笨却可以继续使用,所以莫斯科有“破拉达比新奔驰跑得快”的民谚。尽管社会主义时代创造的物质文化成果,经历了那样一种疯狂的破坏、出卖、争抢和挥霍,但它至今仍然养育着自己的人民。这本身就是奇迹。奇迹的产生,恰恰来自70多年社会主义建设的深厚的根基和家底。

历史就是世代的延续。有人会问:难道十月革命以后的社会主义的俄罗斯,不是继承了沙皇俄罗斯的家底吗?是这样。但是家底和家底不一样。革命前的俄罗斯,是经济命脉受控于西方的落后国家。美国学者斯塔夫里亚诺斯的《全球分裂——第三世界的历史进程》,就把它归入第三世界。倒是英国前首相丘吉尔说了一句具有概括意义的话:“斯大林接受的是还在使用木犁的俄罗斯,而他留下的却是装备了原子武器的俄罗斯。”这完全是另外一种家底了。

社会主义的根基,一方面是物质的根基,一方面是精神的或者说道义的、人心的根基。正是在失去社会主义的年代里,人们从苦难中重新燃起对十月革命的开创者、战胜法西斯的英雄和祖国建设者的由衷的敬意。他们始终存在于人民的记忆里,并渐次转化为拯救祖国的新的物质力量。对于同社会主义联系在一起的苏联共产党的怀念,成为俄罗斯社会生活的最新风景线。历史的颠簸起伏,使苏联时代的“持不同政见者”挺身加入祖国辉煌历史捍卫者的行列,甚至在解体进程中扮演积极角色的人物,也发出和当时完全相反的声音。

人民的历史选择,从根本上左右着政府的决策。最近几年来,在国家解体的狂乱中被推倒的列宁、斯大林的塑像,被人民重新耸立起来并作为国家强盛和民族团结的象征。恢复苏联国歌《牢不可破的联盟》的旋律为目前的俄罗斯国歌,把苏联时代的红五星作为俄军军旗图案和军徽图案,原样再版发行《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并指定为高校历史教科书,与此相关,还进行了一系列国内外政策的调整。由于采取这些有力举措,基本上结束了国家解体初期的混乱倒退局面,经济社会发生重要变化。2005年,伤痕累累的俄罗斯,已经跻身于世界十大经济体。

在经济社会普遍倒退的苏联各加盟共和国中,白俄罗斯是一个特例。1994年卢卡申科当选总统,拒绝“休克疗法”,被西方主流媒体嘲笑为“社会主义复辟”。1996年至2004年,它的国内生产总值平均年增长6.6%,2005年达到9.2%,人均收入位居独联体各国的前列。2005年同1990年苏联解体前夕相比,俄罗斯的生产力接近当时的82%,乌克兰不及60%,白俄罗斯却增长到120%。西方当局策动的“颜色革命”,在几个国家连连得手,却碰壁于白俄罗斯,不仅没有能够颠覆卢卡申科政权,他反而高票当选,出任第三届总统。

人民在比较中认识真理。且不说社会主义取得世界性胜利的年代,甚至像苏联后期,那种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都成为失去社会主义制度之后留在人民心中的美好回忆。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无论俄罗斯还是多数苏联其他加盟共和国或者东欧国家,至今还需要为恢复到社会主义最后年度的经济增长率而奋斗。社会主义使人民团结和国家强大,失去社会主义则使他们分裂和倒退。人民在历史运动中作出选择的,正是他们自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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