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莓》视听分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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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莓》影片视听分析
班级学号:1151405
姓名:韩晓慧
指导教师:张爽
《野草莓》影片视听分析:
瑞典l957年出品
编剧:英格玛·伯格曼
导演:英格玛·伯格曼
摄影:贡纳尔·费希尔
主要演员:维克多·斯约斯特洛姆(饰伊萨克)
伯格曼的影片是充满思辨和哲理性的,剧作中埋伏着不少象时往往喜欢作学究式的考证,喋喋不休地论证草莓象征什么,而车轮又是什么隐喻。这样反而使他们无征和隐喻。大概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有人把他的作品归结为“新理性主义”。于是,许多人在欣赏伯格曼的作品法欣赏到伯格曼影片中那些真正妙不可言的东西。而正是这些东西才使伯格曼成为一个艺术家。
伯格曼具有非凡的艺术感受力。在他看来,“没有什么艺术比音乐更像电影,这二者都直接影响我们的感情,而不是通过理智。”他的创作总是从某种朦朦胧胧的情绪入手,那情绪便像音乐主题一般控制着电影“旋律”——情节的节奏、气氛,段落间的呼应等等,并以这种情绪摄住观众的心灵。
影片一开始,伯格曼便把我们带入了一个令人“惊骇万状”的梦境:阳光和阴影形成强烈的反差,令人不安;空荡荡的大街上阒无一人,唯有伊萨克的脚步声在墙壁间回响;大钟的指针不见了,伊萨克对表时发现自己的老金表上的指针也不见了,表声却是他本人脆弱的、很不规则的心跳。好不容易看见一个人,却是个一碰即碎的木偶;更可怕的是,他从一具摔碎的棺材里看见了一具死尸,那死人竟是他自己。
这个梦明显地奏响了伯格曼众多作品中反复出现过的情绪主题——“恐惧”和“孤独”。在这里“恐惧”仅是“孤独”主旋律的先导,因为“恐惧”会使人希望与同类亲近,因而也就会使人发现“孤独”。果然,一贯冷漠待人的伊萨克允许儿媳玛利安搭乘他的汽车,而在接下来的幻境里“孤独”的主题加强了:在儿时居住过的大房子前,他又见到了已逝的美好时光,但当老年的伊萨克同当年的情人莎拉以及所有的亲人处在同一个画面里的时候,他们之间却无法交流。在他与亲人之间似乎存在着一堵半透明的墙,伊萨克可以看见亲人们,而那些人却看不见他,他被孤零零地抛弃在阴冷的暗影里。
接下来,伯格曼通过梦境将“孤独”的情绪推向高潮:在第三个梦境中老伊萨克终于能同情人莎拉对话,然而对话的内容却是绝情。莎拉哭泣着离开他,同表哥一起走进屋去。后来的梦中伊萨克甚至看见了他的妻子,然而看到的却是妻子对他的背叛。当他又一次在梦中
看见莎拉的时候,“孤独”的悲剧达到了顶点——那姑娘不顾他的哀求而抛下他,飞快地跑了,他却怎么也追不上。
《野草莓》的成就并不在于伯格曼在影片中加入了梦幻的场面-------这一点早在默片《最卑贱的人》中就已经很出色地做到了。《野草莓》真正的功绩在于它创造性地建立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理式结构”。在这部影片中现实与梦幻这两组时空内容保持着一种主题意义上的关系,而不仅仅是单纯叙事意义上的关系。也就是说,梦幻场面不再象叙事性闪回那样,单纯为了交代出现实故事的前史、以使观众知道剧情展开以前发生过什么,而是向观众揭示人物丰富复杂的内心生活,成为心灵的透镜。同时,梦幻时空的内容又成为现实时空中人物行为的动力和依据,推动人物的性格发生变化。我们可以看到,在第一个梦以后,伊萨克的性格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他只不过出于对死亡的恐惧而放弃乘飞机去隆德的计划,改乘汽车。但第二个梦幻却勾起了他对青年时代的某种懊悔之情。由于他的冷漠,使他的情人莎拉转向了他的表哥。也正是由于有了这个梦,他的性格才开始产生不易觉察的变化:他对现实中那三个青年的爱情竞争,表现出由衷的赞美,甚至很动情地朗诵起一首情诗。第三个梦使久久隐藏在伊萨克潜意识之中的罪恶感转化成一场灵魂的审判。他发现他这个将要接受名誉博士学位的人其实连做人的最基本常识也不懂。他不懂应该如何尊重别人,请求他们对自己的宽恕。这个梦使伊萨克的性格发生了深刻变化。他不仅第一次关心自己的子女,并试着去关心周围的人。出于他开始明白应该怎么样与人相处,被处罚以“孤独”的灵魂方始获得解脱。在最后的梦境里洋溢起一种《田园交响曲》式的美好情绪,以往的梦境里那些离他远去的亲人终于和他产生了温馨的情感交流。由此可见,那些梦境其实是伊萨克浓缩了的人生,而去往隆德的道路,也正是伊萨克人生旅程的象征。于是,现实时空与梦幻时空之间的关系,便是应了中国“人生如梦”的古老格言。这种结构使伯格曼通过对一次短短旅程的描写,揭示了这位医学教授对自己整个一生的反思。
在这里,伯格曼显然面临着这样一种困难:现实时空和梦幻时空不仅存在着风格上的差异,而且一旦在它们之间作出主题意义上的直露关照,就会使观众觉得牵强附会。幸而伯格曼有足够的机智,他别出心裁地抓住一切机会暗示两组时空之间的联系。例如,他用同一个演员饰演两个同叫莎拉的姑娘,以暗示两组三角关系的对应。又如他精心安排的那一系列“先兆”式的细节:在第一个梦里,伊萨克梦见钟和表的指针都不见了。在后边的情节里我们便吃惊地发现他的母亲正有一只那样的没有指针的老怀表;他还梦见马车的轮子松动脱落,飞滚出去的情景,在后面的现实场面里,阿尔曼的汽车轮子恰好重演了那种脱落的过程。这些细节不仅使观众惊诧不已,而且巧妙地诱使他们调动自己的想象力去寻找两者之间的联系。
伯格曼历来否定自己的作品与自己生活的直接关系。然而我们却难以将伊萨克同伯格曼分开。伯格曼出生在一个笃信基督教的牧师家庭里,所以宗教问题始终伴随着他。尽管他的作品越来越明显地否定上帝,但亦如他所承认的:宗教问题在他的思维和直觉之间冲突,“结果往往造成一片混乱”。这种冲突和混乱也直接反映到《野草莓》里。无论是伊萨克同表哥的冲突还是第二个莎拉的两个追求者之间的冲突,都不过是伯格曼本人性格冲突的形象化。在这里,他明显地流露出对宗教的怀疑和对人生现世情欲的肯定。但这部作品的总的主题却再一次暴露了基督教在侗格曼人生观中的位置:人生在世应与人为善,内心的自我反省是达到这种境界的途径。正是出于这样的局限,才影响了作品对伊萨克内心开掘的深度。此外,就作品的结构而言,也并非尽善尽美。剧作中以玛丽安视点出现的交代她与自己丈夫婚姻纠纷的闪回,与整个剧作结构所采取的伊萨克的视点不一致,在一定程度上也破坏了结构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