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治火—卢崇汉治“红斑性肢痛症”

火神治火—卢崇汉治“红斑性肢痛症”火神治火——卢崇汉治“红斑性肢痛症” - 天地斯人的日志- 网易博客2006年4月25日，受广州中医药大学、广东省中医医院邀请，前往进行学术讲座及临床交流的卢崇汉先生，利用间隙时间参与了广受媒体关注的患“红斑性肢痛症”少女嘉嘉的会诊，并从扶阳医学的角度对“红斑性肢痛症”的病机作了深入剖析后而予以处方治疗。

17岁的少女嘉嘉不幸罹患罕见的“红斑性肢痛症”，每天需倒立20小时，连睡觉也不例外，还要把脚浸在装满冰水的桶里才能减轻痛苦。

在全国名老中医邓铁涛教授的关心下，广东省中医院主动将其接到广州住院治疗。

目前，嘉嘉的局部症状已基本好转，已无灼热疼痛症状，无需倒立，无需浸泡冰水，无需双脚吹冷气。

5月15日嘉嘉在妈妈周英的陪同下顺利出院。

以下是根据录音整理的文字：参与者：卢崇汉先生，刘力红，广东省中医院医生地点：广东省中医院西十四楼时间：2006年4月25日上午邹主任：这个病人，这个小女孩的话呢，现在她（双脚）没有泡冰，当然，这点也是很重要的。

因为泡冰的话，没办法弄，她那个老泡在里面，（溃烂的皮肤）没办法长，所以刚才我跟她讲了：如果（继续）这样泡着，脚都溃烂掉了，很麻烦。

卢崇汉：她现在到这个地步（不准泡冰水，双脚灼热疼痛改用冷气直接近距离吹，可以使双脚溃烂程度不至于恶化），已经很不简单了。

像她这类病人呢，本身发病率就很低。

我有幸接触过很多个这样的病人，就是从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当时是在重庆医科大学，基本上很类似吧，当时是一个中年男性，他也要倒立，但他这个倒立呢，不象她要20多个小时，但他平常呢，基本上是脚高头低，他的脚已经很高了，大概有45度角的高度，24小时都是这样躺着，我一看到这个情况，这也是很痛苦的，45度这个位置就这样躺着。

那个病人也有类似的情况，也要敷冰。

由于他要长期的倒立，他没办法泡，只能用冰的毛巾来裹着，他这样倒着，只能那冰毛巾来裹，不停的换。

这样临床表现跟他差不多。

刚才医生介绍了治疗的整个过程，不论西医也好，用中医方法也好，当然在某一个阶段，应该怎么样处置，也不是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到目前这个情况，我们看这个病人，从她整个病程的回忆一直到现在，刚才她提供有一个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类似于休眠过后，就是冬眠疗法，她的症状好象得到了一些改善，但是她的临床表现，她阳不足的症状也就更明显了，无论从脉象上，在脉象上你们查房的时候也要分别啊，这脉象看起来是紧或者是数的脉象，紧就是寒，数就是热。

她到底是什么为主？没有根啊！她双尺都没有根。

她是一个阳不足为主。

她前面所有的临床症状也支持这个：上寒下热，也就是阴阳盛与衰的一种临床表现，上边是阳气不足，下边所表现的是阳盛的一个症状，从阴阳格拒上，一般是内外格拒，她也有这种情况，也是一种格拒，这是上下的格拒。

或者从理上来讲，可能不应该这样，但她恰恰就是她表现成这样。

曾经用过许多方法，那么实际上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但我觉得还不够，因为这个病人的本就是阳不足，就是她的根本：阳气不足。

这是她的根本。

那么她前几天的那种表现，虽然也用了药物，实际上是人为的导致了四逆证的出现，她表情淡漠，不愿意应答，体温的下降，她的基础体温本身已经很弱很弱了。

然后再有一个问题，当回过来看病历的时候，里面谈到一个是大量清热凉血的药物，但在这个清热凉血的药物之前，她有没有这样的情况？刚刚病历已经介绍。

但无论是之前或者之后，这个病人她都责之于阳，如果我们在治疗的时候，在刚开始接手这个病人的时候，那么始终抓住这个原因，不足的、阳的根本这一面，我想她后面的情况，可能会更好一些。

过去我遇到这样的病人，比如举例这个病人，那么怎样办？因为他的脉象很支持我，就用了大剂的四逆白通，刘力红已经清楚了，就是四逆白通法来解决，结果他的烧灼感，很快就下去了。

那么这个病人呢，那么通过各种治疗，基本也类似于前一位病人，如交感神经结的阻断，整个麻醉的介入，过去都是用到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还未导致真菌感染，还没导致皮肤上的症状，那么这个皮肤上的症状不重要，对她这个病的本身来讲并不重要。

如果我们考虑她皮肤的问题，可能就会走转路。

能不能够抓住她的本？抓她的根本？再一点是她不是很配合，可能不知道是不是当考虑到用这个方过后，这种思维，这种思路去治，病人就出现一点点小的波动，因为从病人或者病人家属来讲，他们总希望吃完两碗药过后症状就可以减轻很多，或者得到明显的改善。

那么这是一种错觉。

对某些病来讲不可能，它有这个时间过程，我觉得首先应该跟病人沟通，特别是家属，跟小孩的家属沟通。

这个病人发病已6年多了，加重2年多，从2003年开始症状就越来越明显。

过去都是间断性的。

她现在的表现，我觉得已经够典型了。

从脉象上、从舌象上、从临床的症状上、从我们的感官上，她这个病已经是很典型。

当然，最近出现的淡漠也好，我从另好一个角度，现代医学的角度，从钠、钾，从这个角度去考虑她，如果我们都从中医的角度上去看这个问题，她是很特殊的。

所以我倾向对这类的病人，始终抓住，扶持阳气。

那么至于通也好，化也好，都是从扶阳作为根本的前提下来考虑。

要去化瘀，要去温通、通经、通阳，当然离不开这个前题。

那么首先就应该着重在肾，着重在脾。

这个病我们今天下午可以再讨论一下。

你谈谈你的看法，我们都同时接触这个信息。

刘力红：她阳虚不足的一面是很典型的。

很多阳不足是表现在下寒上热，水不足了才漂起来，浮游之火要上来，她这个就等于格拒，等于她现在连漂起来的力都没有，然后浮游之火还在下面。

她实际上是这样一种情况。

就是讲她下面还是一个客观的，实际上是上下不通。

就是阳太弱了，漂上去的力量都没有了，就卧在下面了。

寒也比较重。

卢崇汉先生：那么她是什么表现呢？从根本上讲啊，她是一个假象。

但是病人呢，往往很重视这个假象，然后就诱导医者遵从这种假象。

因为这种病人本身就比较少见，在临床上比较少见，所以，就在真和假的辨识上面就会受到一些影响。

但是我们始终从阴和阳角度，辨证嘛，不外就是阴证和阳证。

再繁杂的，我们把它们归为这两大类。

那么，这个归类下来以后就好办了。

她很多地方都支持我们的这种辨识。

从她的整个病史。

她为什么动了过后，症状加重了？她运动了就加重了，跳舞了过后就加重了，她耗损了阳气了。

她本来就阳不足，她耗损了积累的那一点元阳，结果她就耗散了，症状就出来了。

通过对她病史的回顾，好象好了一段时间，情况得到缓解了，结果就高兴了，活动了，在平常情况下就超负荷了，结果症状就爆发了。

动，能够生阳，但动，又能够耗阳，它的规律就是这样。

所以我们一点一点来剥离这个问题，它支持（阳虚）。

我相信她两年前不象是这样的脸色，她的脸色应该还好一点，气色应该比现在要好一点。

现在看起来，她自我感觉好，她的阳已经更衰了！阳更衰了！她现在出现的脉象不支持她更好了，。

这个病人如果朝不好的方向发展，就会出现一种急变，到那个时候，她的脚就凉了。

刘力红：师父的意识是说按照她目前的脉象，是不支持她的病会好转。

这个“好转”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她再下去，如果脚凉了的话，这个病就比较难了。

招医生：意思是从脉象来说，现在并没有好转？卢崇汉先生：不是一个好转。

她双尺无根了！整个脉看起来，你们仔细体会，是一种紧而数的脉象，实际上是一种虚象。

我讲四川话你们听得懂不？等一下下午就要我们谈谈脉紧脉数。

阳虚有双重性啊，在辨识上的双重性，教科书上不这样讲，但是在临床上会出现这个问题。

数脉有没有阳虚？数脉也有阳虚啊！（好象）这样就乱套了！但确确实实是这样！这个是阳衰的前期症状，要出来了。

所以这个病的治疗啊，我们一点一点的分析来看，她应该支持，就是说病情本身支持这种判断。

那么这样可能她逐渐会好，结局会好一些。

体温的低下，就是考不起体温（量不到体温），为什么会考不起体温？单纯是用西药导致她考不起体温，还是用西医的治疗手段她考不起体温吗？她的基础体温就是35度以下了，32度、33度、34度。

她的基础体温一直太低了，为什么会出现基础体温这么低呢？刚才介绍用了阻挡神经的方法，还有麻醉的一些方法，导致她整个对体温的调控的失控，自身的一种失控。

那么反过来，从中医的角度看，这是什么呢？所以从这个角度看，也应该支持，她还是阳的不足。

那么我们如果能把握住这一点，就是从阳不足的这一点去认识，我们的思路便可以打开。

因为辩证难就在于难辩阴阳，（虽然）这个阴阳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但是在阴证和阳证，阳证和阴证，似阳证非阳证的情况，似阴证非阴证的情况下，怎么样去把握它？那么具体在处方上面，我刚才谈到了，就是要从脾肾阳虚，但要侧重在下的肾阳。

但是如果我们现在（马上）偏重下面去用药，病人很可能不会完全接受（药）。

（因为）她（还）有一个问题，不管从哪一个角度导致这个问题，她现在是中阳不振，不愿意吃东西，吃东西就恶心，想呕，就是中焦阳气不振的现象。

不管她是从什么角度导致这个现象？但她已经导致了，已经做了一个模式出来，搞了一个培养模式出来了。

所以应该温中，应该暖下，抓住这个根本，那么这个病人会有很好的转机。

第一个方：广藿香15 苍朮15 法半夏20 南山楂20 白蔻12 砂仁15 陈皮15 白芷15 生姜20 3付第二个方：制附片60（另包先煎两小时）生白朮15 砂仁15 淫羊藿20 炙甘草5 干姜20 生姜20 3-6付邹主任：这两个方是交替来服，还是…？卢崇汉先生：开始就吃第一个方，第一个方的目的，就是我们刚刚谈到的要温中，要降逆，如果不温中降逆，附片根本拿不下去，附片是（要）到下焦呀！她不接受呀。

刘力红：就是说中焦不打开，附片根本不能下去。

卢崇汉先生：她下焦的阳气怎么能够上来啊，中焦是气机之枢呀，只要把道路打通了。

这个就没有怎么去考虑她的脚呀，表现在有什么问题呀，我们是从根本去考虑她，（以前）一直去考虑她的脚、经神、血管，要从这个角度，这个思路把她转变过来。

在临床上，我对病的治疗，但西医的东西只能作为参考。

我在南京学习……刘力红：师父在南京新医学院，在二十五、六岁的时候，读过书，文革的时候。

卢崇汉先生：因为我从小就搞中医，我真正开始为人看病，就是参加工作，很小，六三年就开始看病，当时在正规国家医院里面，很特殊的，他们让我看病，当医生了，一直干了十年过后，才到大学里面去。

那个时候，到大学里面也学的西医，当时的南京中医学院和南京医学院合并，成立江苏新医学院，但是文革过后又分开了，分而又合，合而又分。

现在南京医科大学和南京中医药大学，都在国内有一些影响。

刘力红也是南京中医药大学的研究生嘛。

我始终在临床上，也要借鉴西医对一些病的认识，但这种认识不主导我在对中医辨证上，我觉得西医在临床上、在我们对某一些病的认识上可能有提高，但不依赖西医的治疗手段。

举一个例子：我现在到外面去讲，包括现在的学生，我现在主要从事教学的工作，在成都中医药大学，我担任两门科的教学，一门是中医基础理论，一门是中医诊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