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亚文化视角下弹幕视频网站的传播分析解读

摘要

弹幕网站作为近年来新兴的视频分享网站，其诞生是伴随ACG动漫亚文化在中国的传播开始的，在青年亚文化的背景下分析弹幕视频网站的传播特点，能得到其社区组织化、评论针对性、再创作娱乐化的特点。弹幕视频作为网络传播新形式，其传播过程中的理论基础包含“议程设置”理论、“使用与满足”理论与二级传播中的“意见领袖”理论。

关键词：弹幕弹幕视频网站青年亚文化传播特点理论基础

青年亚文化视角下弹幕视频网站的传播分析

一、弹幕和弹幕视频网站

弹（dan）幕,本意为STG（射击游戏）中出现在屏幕上的非常密集的子弹，因为数量过多就像一张幕布一样。后来被引用表示即时评论字幕，是特殊的服务器将网友在观看视频时的评论即时发布在视频上形成的“枪林弹雨”。①弹幕视频网站，也是视频分享网站的一个分支，和普通视频网站不同，它的出现改变了传统意义下的由发布者编辑字幕的惯例，让所有观看者可以同步编辑字幕，也就是即时评论。通过播放器实时发出文字和符号的评论被保存下来，当视频再次被点播时，评论字幕会在播放器加载视频文件的同时被载入，并在视频中对应的时间点出现，有的时候评论字幕多如“弹雨”。②弹幕首次由2006年上线的日本NicoNico视频分享网站（简称N站）应用，之后被中国的ACG亚文化网站Acfun（简称A）站所借鉴，哔哩哔哩弹幕网（简称B站）由原Acfun网友于2009年创立。弹幕视频网站发布的内容主要偏向ACG类的作品，通俗说法将Animation（动画）、Comics（动漫）、Games(电子游戏)直接解读为动漫文化或御宅族文化（在日本，御宅族是动漫文化爱好者的自称，宅文化在日本社会上下具有强大影响力）。在弹幕网站发展的最初阶段，动画番剧资源的数量与质量是网站的核心竞争力。

弹幕在视频网站中的出现，释放了网站用户们吐槽的强大“潜力”，这些集中了用户智慧的弹幕，承担起了字幕、歌词或解释的功能，成为了视频的补充，甚至本身就是视频里的看点。

二、“弹幕”青年亚文化背景

在分析“弹幕”亚文化产生的背景之前，需要先了解“ACG”一词产生的背景。上文提到，“ACG”代表的含义通俗理解为动漫文化或御宅族文化。但值得注意的是，“ACG”仅流行于华人文化圈。该词最早是由台湾发明，随后在中国大陆以及海外华人中流行，在中国大陆“ACG”还特指日本动漫游戏文化产业。因此使用“ACG”代称动漫文化应考虑华人文化对外来文化的折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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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松、何天天.弹幕视频—小众网民互动新形式.传媒e时代.2014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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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曹圣琪、王彤.透视弹幕网站与弹幕族：一个青年亚文化的视角.青年探索.2013年第6期

弹幕自从2006年在日本视频分享网站N站出现以来，以一种“非同期live”的形式深得动漫文化爱好者的喜爱。这种“大家一起看，一起评论”的观看体验颠覆了以往视频网站带给人的感受，满足了身处各地、不同时间观看视频的动漫爱好者的社交需要，他们从中找寻到基于共同爱好的归属感。在国内，动漫文化在引入之初，受中国传统社会意识形态影响，被贴上“低幼化”标签，其爱好者也背负着主流意识形态下的“宅男宅女”的带有歧视性的标签，难以被主流文化接纳，从而屈居为亚文化。对比日本本土的弹幕视频网站N站与其在中国衍生出的A站、B站，可以看出动漫文化在中日两国截然不同的生存环境。N站作为日本主流门户网站，影响力巨大。比如在日本自民党总裁选时期，安倍就曾化身动漫形象去往N站组织的线下聚会，期望获得青年人的票仓。动漫文化在日本的主流影响力可见一斑。而A站、B站在中国大陆仅作为青年亚文化的动漫网络社区，影响力较小，具有小众化特点，用户以青年人为主。以B站为例，绝多数B站用户年龄在15岁至25岁左右，学历以中学至大学为主。其用户年龄青年化的原因，一方面是年龄稍大的用户可能会感受到来自社会的压力选择主动退出，另一方面年龄较小的用户会被站方设置的注册门槛阻挡在外。③

三、传播特点

1.社区组织化

尽管ACG文化游离于主流文化边缘并且以青年群体为主，基于共同兴趣爱好形成的组织却包含各种社会身份背景的年龄相近的用户，其受众群体显现出较高的组织性。以B站为例，作为国内动漫亚文化的网络社区，采取会员制，这使普通的游客无法发送弹幕评论，部分视频的观看也受到限制。若想成为正式会员，一种方法为老会员的邀请码，另一种方法为B站考试，考试内容以ACG文化为主。“up主”为视频上传者（他们同样也是动漫文化的爱好者），在经过选择和制作后将视频投稿给B站管理层，经审核后分区发布。系统会根据视频在一段时间内的评分高低给出排行，并推动热门视频至首页，up主由此获得积分和硬币，用来购买特权如发布高级弹幕、禁止某用户在自己视频中发言等。其内部还形成与日常用语不同的“宅文化用语”，比如较常用的“次元墙”表示二次元世界（ACG

③

陈席元.弹幕话语建构的青年亚文化网络社群研究—以哔哩哔哩网对Keyki事件反应为例.电脑知识与技术.第10卷第20期（2014年7月）

文化的精神世界）和三次元世界（现实世界）之间无法沟通、相互隔绝的墙壁。这个词鲜明地表现出ACG文化爱好者自得其乐的内部组织性，其话语体系的独特建构增强了成员的归属感与粘合度，而外界非ACG文化爱好者则很难理解其中的乐趣。作为青年亚文化的ACG文化面对主流文化，通过组织文化对其约束而产生出有利于组织团结、加强内部认同的效果，同时强化群体边界意识，亚文化在自身组织范围内实现了意识形态主导地位。④

2.评论针对性

与传统视频网站在网页下设置评论区不同，弹幕视频网站的评论随着视频的时间进度出现。在视频的播放中评论的输入与发送会被按照时间顺序记录并直接在该视频时间点的画面内滑动播放，所有后来的观看者也能看到前人的评论。尽管各个评论是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的观看者所发布，但评论是针对视频中某个特定画面所发布出来的，观看者会产生一种“超越真实时间的模拟时间的共享”的感受，其观看者感觉自己是和一群人一起分享该视频，由此产生强烈的共鸣，观看者间的互动性也大大增强。但由于用户评论是屏幕上滑过的弹幕，只在画面上移动几秒钟就转瞬即逝，而屏幕要求的评论数量有限，很久时间之前用户发布的旧弹幕很快会被新出现的弹幕所替代。此外，弹幕评论在视频播放过程中分布不均，在无吐槽点出现的时间段，屏幕上的弹幕寥寥无几，而在能引发观看者吐槽的高潮部分，会出现大量弹幕评论，大多数情况下会将视频画面遮盖，此时观看者的注意力不得不转移到弹幕上。

3. 再创作娱乐化

亚文化的动力来源于对已经结构好的内容予以再生产、解构的欲望。⑤弹幕是以解构文本为目标的。如今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弹幕技术使“传播者”、“传播内容”的概念淡化，面对存在在网络上的开放性文本（它可以是文字、图片或视频），观看者有着再创作的欲望。弹幕作为一种典型的青年亚文化，具有反抗、冲突、矛盾、另类等特点，其实质为青年人的“恶搞”，再次创作的娱乐化。网站用户发送弹幕评论时，不用在意自己的真实身份，同样也不必为行为后果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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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席元.弹幕话语建构的青年亚文化网络社群研究—以哔哩哔哩网对Keyki事件反应为例.电脑知识与技术.第10卷第20期（2014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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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挥.弹幕背后的青年亚文化.文汇报—人文聚焦.2014年10月30日第010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