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后犹太人对德国人复仇,盟军士兵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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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后犹太人对德国人复仇,盟军士兵视而不见
从“犯人”到“暴民”
如果说解放集中营的士兵想要对纳粹复仇,那么,被士兵解救的犯人也会有同样的想法。以色列·古特曼(Israel Gutman)曾经在马伊达内克、奥斯威辛、贡斯基兴(Gunskirchen)待过,但最终得以幸存,他写道,“在集中营生活的最后最艰难的阶段”,“复仇渴望”是让集中营犯人活下去的“希望”。
绝大多数历史学家都宁愿对集中营幸存者的报复行为绝口不提,同样,当时的盟军士兵也宁愿对报复行为视而不见:比起犯人经历的苦难,这些报复行为简直微不足道。他们正确地指出,比起某些民族主义者挑起的劫难,犹太人的报复行为可以忽略不计。1947年,美国军政府首长卢修斯·克莱(Lucius Clay)亲口承认:“尽管对德国人有着天然仇恨,但(犹太难民)还是很好地克制了自己,避免与德国居民发生严重事件……在我心目中,他们维护法律和秩序的表现,堪称我在德国两年多以来见证过的显著成就。”然而,尽管只有极少数犹太人沉溺于报复行为,但报复行为也许比人们通常认定的范围要广泛得多。绝大多数集中营幸存者似乎都目睹过某种形式的报复行为,尽管他们自己并未参与其中。首先的报复目标是集中营守卫,由于绝大多数守卫在盟军士兵抵达前就已逃之夭夭,因此,在找不到集中营守卫时,犯人就会将矛头指向那些为纳粹充当帮凶的人,即牢头。如果
无法向造成自身痛苦的直接责任人复仇,犯人就会把愤怒的情绪转向其他德国人,尤其是党卫队员、德军士兵、纳粹官员,如果找不到这些人,那么找到任何德国人都行。
在达豪集中营,被解放的囚犯奚落他们以前的看守。
男人、女人甚至孩子,都可以从事报复行为。例如,在捷克斯洛伐克的特莱西恩施塔特(Theresienstadt)被解放后,本·赫尔夫戈特(Ben Helfgott)看见两名前往莱布尼茨的犹太女孩正在用手推车袭击一名德国妇女。他劝女孩们停手,但被女孩们拒绝,直至他亲自介入。后来在营地里,他看见一群人将一名党卫队员殴打至死。数十年后,他说道:“我目睹这一切,我感到一阵恶心。我并不愤世嫉俗,但我痛恨暴民。当人们成为暴民时,他们就不再是人类。”
恰斯基尔·罗森布卢姆(Chaskiel Rosenblum)同样在特莱西恩施塔特被解
救,他没有杀死任何德国人,但这并不是在道德上有所顾忌,仅仅是因为他无能为力。然而,他知道,有一名10岁的男孩曾经目睹双亲被杀害,“于是他杀死一个又一个纳粹分子”。48平库斯·库尔涅茨(Pinkus Kurnedz)看见一名在特莱西恩施塔特当过牢头的男人被暴民杀死,暴民当中包括目击者的朋友,他们发现这个男人藏匿在附近的村庄里。“他躲在一间谷仓里,我们把他拖了出来。小广场里有两辆俄国坦克。俄国人也来帮忙。我们确实把他活活打死了。”
在特莱西恩施塔特附近,德军士兵的尸体被悬挂在路灯杆和大树上。
少数犹太人公开讲述报复行为
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很难找到那些亲口承认报复行为的犹太人,但也有少数勇敢者公开谈论自己从事的报复行为,这或者由于他们想确保历史记录尽量真实,或者由于他们仍然对报复行为无愧于心,并且相信这是正当行为。例如,1988年,一位名叫斯穆列克·贡塔兹(Szmulek Gontarz)的波兰犹太人在伦敦帝国战争博物馆录制访问片段时,承认自己和朋友曾经在解放期间报复德国人,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如此。
我们都有参与。这是快乐的经历。我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我未能做得更多。例如,把他们扔出火车。无论在哪里可以殴打德国人,我们都会去。在奥地利,有一次特殊经历。我们待在马厩里,那里还藏着一名德国军官。我们把他揪出来,以其道治其身:我们把他绑在树上,然后对他射击。如果你现在让我这么干,那当然不行,但在当时,这很快乐。我很喜欢。
当时,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心满意足了。现在我还会对你说:我很怀疑,任何人处于类似境况中,还会拒绝快意恩仇……也许只有这件事情,值得我们熬过战争,能让我们熬过战争。那种满足感真是太巨大了。
阿尔佛雷德·克内勒(Alfred Knoller)是一位在贝尔森被解救的奥地利犹太人,他还记得,在英军士兵的明确批准之下,他们袭击当地农场以获得食物。有一次,在谷仓旁边的院子里的几个麻袋后面,他和朋友发现了一幅希特勒画像。在谷仓里面,他们还找到一些枪支。出于愤怒,他们捣烂了那幅希特勒画像,然后,尽管农夫及其妻子声称自己反对纳粹,他们还是射杀了那对夫妇。
我知道,我们做的某些事情很不人道,但恐怕这就是我潜意识里一直想做的事情。我们想要与德国人战斗。我们并未与他们战斗,但我们还能退而
求其次……我们想要复仇。一直都想复仇。这绝对是报复行为。这必然会发生。
他们对自己的行为毫不内疚,似乎还找到了急需的情感宣泄。“我们对此毫不隐瞒。我们还告诉所有人。当我们返回营地时,我们感到欢欣鼓舞。”
1945年4月,在米兰,法西斯主义者被游击队集体处决。
最初,许多袭击事件被忽视甚至得到盟军士兵的鼓励。集中营的幸存者普遍感觉到,在一段有限的时间内,他们得到自行其是的全权委托,但由于法律和秩序的存在,袭击德国人终将被禁止。例如,阿雷克·赫什(Arek Hersh)提到,“俄国人给了我们24小时,允许我们对德国人为所欲为”。哈里·施皮罗(Harry Spiro)是另一位在特莱西恩施塔特被解救的幸存者,他也记得,俄国人告诉他们,他们有24小时“可以为所欲为,甚至杀死德国人”。
马克斯·德绍(Max Dessau)是一位在贝尔森被解救的波兰犹太人,他提到,英国人也会“给你一段时间,让你随意复仇”,但“当他们说够了,复仇就得停止”。美国人同样乐意让犯人自行其是。库尔特·克拉普霍尔茨(Kurt Klappholz)是一位在强迫行军期间被解救的波兰犹太人,他被一名美军中尉带到一名党卫队士兵面前,那名党卫队士兵已经被美军中尉打得鼻青脸肿,“美国人含糊地告诉我,‘这就是有份折磨你的人,你可以自己讨回公道’”。这些人都没有利用别人给予的机会,但很明显,还是有许多人愿意利用这些机会。
仇恨的消解与新家园的希望
自然而然,随着时间流逝,绝大多数被释放犯人的情绪开始软化。当他们看见那些自封的所谓“优等民族”可怜兮兮的样子时,他们的复仇渴望也就消解了。例如,彼得·弗兰克(Peter Frank)曾经在诺德豪森被解救,战争结束时体重只剩下4英石。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消灭整个德意志民族,这样就可以避免再发生同样的惨剧”。但当别人看见他身体过于虚弱、无力独自行走而把一名德国战俘分配给他作为“坐骑”时,他的怒火似乎变成不屑,最终变成怜悯。“可以说,他被分配给我,他是我的财产。他曾经向我抱怨,战争给他带来多少不幸,但他很快就学聪明了。我想说,他是个可怜的家伙,没理由向他报复……一旦你开始面对个人,他们在很大程度上跟你一样是受害者,你就释然了。”
阿尔佛雷德·胡伯曼(Alfred Huberman)是布痕瓦尔德和雷姆斯多夫的幸存者,他也同意弗兰克的看法。“当我刚刚被解救时,我认为德国应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