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当代文学专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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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当代文学专题研究
论文题目:浅析倪拗拗性格中的黑色情结
专业班级:汉语言文学中文091班
姓名:刘英
学号: 070911117
2011年11月4日
浅析倪拗拗性格中的黑色情结
刘英
(文学院中文系,学号070911117)
摘要:先锋女作家陈染的“边缘化”写作的代表作品《私人生活》,是一部精神自传,从哲学和心理角度塑造了倪拗拗这一“另类”的人物形象,现实的世界容不下她,她也不容于这个世界,在矛盾冲突中,她呈现出叛逆的外表,而内在却是孤独的,在自己的幻境里充斥着阴郁的死亡意识,她的青春年华有挥之不去的黑色情结。
关键词:精神自传;哲学;心理;叛逆;孤单;死亡意识
法国诗人波亚诺曾经说过:世界上再没有比“真”更美的东西,唯有“真”才是最可爱。真诚、真实、真挚都是人类所需要的,但有的人将它们“丢弃”,而有的人又将它们“拾起”,最可贵的是那样一种人,一直将它们“保存”在内心里,甚至为了它们,不惜背叛世俗社会,倪拗拗就是这一类人当中的一个代表。
一、现实生活的叛逆女
“黑色是一种冷,一种排斥,一种绝对;黑色甚至是否定,是拒绝,是抗议;它体现的是一种不同流、不睦群、不妥协以及愤世嫉俗的反骨和叛逆。”“黑,是青春的颜色”、“《私人生活》是我‘黑色’的产物。”[1](p.1)陈染在她的代序中如此写,虽然作者跟作品中的人物性格上不一定一致,但是作品是由作者写成的,其中的人物当然寄予了作者的情感,可以说,倪拗拗就是有着强烈的“黑色情结”的叛逆女。倪拗拗将她的胳臂爱称为“不小姐”,把腿叫做“是小姐”,即她的身体是“不是小姐”,但是“我觉得它更经常地只代表着我的肢体,而不代表我的意志。”[2](p.6)很显然,倪拗拗将身体和意志分开来看待,沉迷于“思考”的人总是会忽视“肉体”。纵然不是天才,人思考的多了,也就会越来越真实。“天才所以伴随忧郁的原因,就一般来观察,那是因为智慧之灯愈明亮,愈能够看透‘生存意志’的原形,那时才了解我们竟是这一副可怜相而兴起悲哀之念。”[3](p.10)首先,倪拗拗对父亲怀有敌意,不满意父亲的所作所为,因为父亲高高在上的权威,不仅送走了“我”的狗狗,还赶走了“一只眼睛的奶奶”,都是“我”和母亲身边的人,与父亲“唱反调”的人。倪拗拗对于奶奶的离开很伤心,感觉“她哭的时候,为了不和她一起伤心,我就专注地留心观察她的那一只瞎掉的眼睛,我发现那只眼睛从未流出过泪水。”正所谓“悲剧就是把美的事物撕裂开给人看”,只有瞎掉的眼睛才不会流泪,与其说不会,不如说“想流而不得”,比流出泪水来更悲剧。这样的分离,是因为父亲,“父亲的粗暴、专制与绝对的权势,正是母亲、奶奶和幼年的我,自动赋予他的,我们用软弱与服从拱手给予了他压制我们的力量,我们越是对他容忍、顺从,他对我们就越是粗暴专横。”谈及父亲,除了血缘关系以外,相对来说,他是一个男人,而母亲、奶奶和我是女性,父亲的粗暴专横,在广义上可以理解为“男权意识”,长久以来都占据着主导地位,男女地位不平等。“我”之所以叛逆,是因为从心底里开始厌恶这样的不公正的男女关系,并且表现在行为上,“我急速转身,拿起剪刀,直奔我床上的毛料裤子,对准平展展的裤腿就是一剪子。”在这里,毛料裤子显然是父亲的“替代物”,倪拗拗剪裤子是发泄对父亲的不满,相比之下,母亲就很显得手足无措,害怕父亲的责备或是会引起争吵。正如叔本华在曾写道,
女人对丈夫往往有一种高度的忍耐力,女人很少表现强烈的悲哀,欢喜和其他强烈的力量,所以她们的生活在本质上来说,无所谓比男人幸福或不幸,她们只是冀求恬静、平稳地度其一生。时代在不断进步,女人的地位或是思想也在提升,如果说母亲那代女性任然是父权下的“牺牲品”,倪拗拗从幼年就开始觉醒,思索女人真正的社会地位。除此之外,倪拗拗作为一个成长中的学生,她的成绩是优异的,但却是一个“带菌者”。对于T老师交代的“造假”任务,别的学生都很顺从,只有倪拗拗不听话,“如果我不说出自己想说的话,起码我可以不去说违心的话。宁可独自一人,没有同伴。”[4](p.44)作为一个生活在世俗社会中的人,倪拗拗无法忍受不平等的男女关系,也不想去做有违自己心意的事,这些是人人都想做到的,却没有人能够成功地做到,以至于长久没有人愿意这样来处事,一旦有人想回归“原始的淳朴”,反而会被视为“叛逆”,不懂得规矩。“一个人身处在一个破碎的外部世界中,如果她不能及时地调整内在的和谐与完整,她就会和外部世界一同走向崩溃,她自己也会支离破碎。”因为叛逆,所以不合群,因为不合群,所以孤单。
二、沉迷于心理“幻境”的孤单女郎
“如果移到楼下的花坛里去,它们虽然能够汲取更宽更深的土壤里边的营养,但是,它们必须每时每刻与众多的花草植物进行残酷的你争我夺,而且必须承受大自然的风吹日晒;而在我的阳台上,它们虽然可以摆脱炎凉冷暖等恶劣自然环境的摧残,但它们又无法获得更深厚的土壤来喂养自己。”[5](p.195)的确,在倪拗拗的人生观中,自认为不习惯竞争,不管是正当的,还是不正当的,在她的眼中都是“不和谐”的,这一方面透漏她的纯真,另一方面也显露她的孤单脆弱。她不去竞争,对人群又恐惧感,不太会交际,总有一种逃避感。因而时常与自己作伴,此外就是邻居禾寡妇。与自己作伴的倪拗拗,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沉迷于“幻境”是常有的事,这在一般人是不可想象的。“昼梦是幻想的产物”[6](p.70)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倪拗拗就给人一种恍惚的精神失常的感觉。“或者,走着走着,身边的人群慢慢地坍矮下来,恍惚之间,人群的颜色一点点变得黯淡,原来直立的躯体呈现出卧倒状,灰乎乎的。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的人群其实是一群人形的狼,我一直都走在狼群里却不自知。我感到恐惧,因为我发现,我既不能形单影只只作为一个人独立存在,也不能变成一只母狼------”将周围的“人”视作“狼”,这不是简单的比喻,而蕴含着深层次的隐喻色彩,首先“我”是不合群的,在“我”看来,“我”是人,而周围的是“狼”;其次,对于人来说,狼是会产生攻击性威胁的生物。换句话说,“我”对人群有着深深地恐惧感,而这种恐惧感产生自内心深处。“与群体融为一体的快乐,是我永久的一种残缺。”[7](p.45)这是一种潜意识的对外界进行排斥,却不是没来由的,“一个经验如果在一个很短暂的时期内,使心灵受一种最高度的刺激,以致不能用正常的方法谋求适应,从而使心灵的有效能力的分配受到永久的扰乱,这种经验是创伤性的。”[8](p.216)倪拗拗的父亲是男权的代表,在他的“统治”之下,母亲等是甘愿忍受的,这对于她来说则是不能接受的,她对这样的关系感到愤怒,却又无法将这种状况扭转,自然会将此压抑于心中,如果这种“欲望”,想要扭转现实的欲望迫切要找到一个出口,对倪拗拗来说,梦境是一个好去处。在梦里,或是潜意识里,“我”认为父亲去上班等同于他被警察抓走了,拉到一个永远也不能回家的地方去了。“记得的梦并不是真事,只是一个化妆的代替物,这个代替物因唤起其他代替的观念就提供了一种线索”[9](p.83),释梦不是关键,从梦中得出倪拗拗的真实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她希望父亲远远离开家就是她内心的想法。对于类似父亲这样的人,倪拗拗的确是心生厌恶的,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及成长为女人的她,对父亲类人物又是需要的。不论是从心理,还是生理,这都无可厚非,但是就倪拗拗而言,“性,从来不成为我的问题。我的问题在别处——一个残缺时代的残缺的人。”弗洛伊德认为被压抑的欲望主要是性的欲望,但不是专指生殖的或是生殖器官的快感,而是指一切敏感区的快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