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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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乘鹤去流韵与江长
长江之畔,蛇山之巅,黄鹤楼“上倚河汉,下临江流,重檐翼舒,四闼霞敞,坐窥井邑,俯拍云烟”。
仙人驾鹤的传说伴随着黄鹤楼走过了一千多年的岁月,道教长生成仙、吕洞宾信仰编织进黄鹤楼的风物传说之中,使这座名楼尤显道骨仙风,飘渺浪漫。
它感受过崔颢“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的乡愁,聆听过李白“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的感怀;它轻抚过岳飞“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的愁苦,亦见证过毛泽东“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的豪情。
在群雄纷争,战火连绵的三国时期,黄鹤楼是夏口城一角瞭望守戍的“军事楼”,直至隋唐时代,黄鹤楼一改瞭望守戍的军事哨楼形制,而为官商行旅“游必于是”、“宴必于是”的观赏楼的游览楼阁。
千年的历史中,黄鹤楼时毁时建、时隐时现,历经战火硝烟,沧海桑田,仅明、清两代黄鹤楼曾七建七毁。1884年,清代的最后一座楼阁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百年后的1981年,黄鹤楼重新雄踞蛇山之巅,登楼远眺,极目楚天舒。
无论黄鹤楼毁废了多少次,但它从未在人们心目中消失过,这不能不归因于历代黄鹤楼诗词铸造的一个诗情画意、巍巍峨峨、悠悠渺渺的文化黄鹤楼。
时至唐代,因战争而建的黄鹤楼早已暗淡了刀光剑影,它的沧桑厚重引无数文人魂牵梦绕。当宋之问以一首《汉江宴别》拉开了咏写黄鹤楼的大幕后,从此,这座历史名楼便在中国诗词史上留下抺不去的烙印。
李白、崔颢、王维、孟浩然、白居易、杜牧、李商隐等无数名流高士,或情志畅愉,或劫后脱险,或漂泊流浪,或蒙冤受辱,纷纷于此登临吟咏,极目远眺,青山依旧,江水滔滔,将胸中的情怀与愁绪,成功与失败,顺利与坎坷皆赋予此楼,在沉吟之间留下不朽的传世佳作。
咏写黄鹤楼的无数诗篇中,最富盛名当属崔颢的七律《黄鹤楼》。年近四十的崔颢漫游长江,登临黄鹤楼,满目壮阔,可仙人已去,黄鹤不在,思及境遇,诗人怅然若失,写下“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全诗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而难以言尽的客途之倦、思乡之情、家国之忧、兴亡之叹指向一种永恒的归宿,使人怅惘不已。
传说后来,诗仙太白登黄鹤楼,放眼楚天,胸襟开阔,诗兴大发,正要提笔写诗时,却见崔颢的诗,不敢更有作,“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崔颢题诗,李白搁笔,黄鹤楼从此名气更盛。正因这首广为流传的名诗,黄鹤楼有了“崔氏楼”的别称,武汉也因之被称为“白云黄鹤的故乡”。
然而李白并未搁笔,反而多次登临黄鹤楼,正如他在诗中自称的“一忝青云客,三登黄鹤楼”。他的诗中,有十余首提及黄鹤楼,对黄鹤楼的眷念与钟情跃然纸上。有“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别绪;亦有“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的豪放;有“黄鹤西楼月,长江万里情”的情愫;亦有“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的感怀。陆游曾道“李白奇句得于此者尤多”,黄鹤楼确实屡屡激发了李白的诗意。
不仅诗仙,千百年来登楼的骚人墨客也未曾被崔颢的题诗所困,将万千心绪在寄托于这座巍峨壮阔却又缥缈浪漫的楼阁之中。于是有了“长江巨浪拍天浮,城郭相望万景收”的壮阔,有了“人随孤鹤远,天共九江流”的大气,有了“凭栏日暮怀乡国,崔颢诗中旧日愁”的感怀,有了“倚遍栏干秋水阔,征帆一叶汉阳来”的难言情愫。
即使黄鹤楼在1884焚塌,空余残垣断壁,仍有众多志士文人寻址而来,留下词句名篇。这其中,有维新变法领袖康有为“浪流滚滚大江东,鹤去楼烧矶已空”的遗憾;有吴趼人“名胜不留天地老,只今回首有余哀”的慨叹;既有张竹坡“名楼已圮夕阳斜,满径荒凉馀蔓草”的伤怀,更有毛泽东“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的豪情……一片废墟之上,黄鹤楼在诗人的眼中已是一个象征符号,感物兴怀,触景生情,寄托满腔的报复,纾解满怀的愁绪。
黄鹤楼屡废屡兴,见证了历史的起伏,早已沉淀成为中国文化历史的共同记忆和文化坐标。一千余年的时间过去,黄鹤楼莅于江渚之畔,俯峙山川,静默于千秋之下,诗意萦绕,流韵江长。(中国气象报记者孙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