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生存的状态-爱的缺失与人性的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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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体生存的状态:爱的缺失与人性的隔离

安德森是美国现代小说的先驱,他的作品表达了对女性生存状态的关怀。倍感孤独、压抑的女性极度渴盼爱与理解,但在男权中心文化规范下,她们丧失了爱与被爱、理解与被理解的权利,她们内心的渴望和憧憬无以言表,女性处于被动从属的地位。作品同时警示我们:善待女性才能建立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新型和谐关系。

标签:生存状态;爱的缺失;人性的隔离;男权文化

虽然舍伍德·安德森(1876—1941)不及海明威和富克纳的文学名声显赫,但他在20世纪世界文坛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作为美国现代小说的开创者之一,他1919年出版的小说集《小镇畸人》(Winsburg,Ohio)和发表于1933年的《林中之死》(Death the Woods)极大地影响了后世美国文学的发展。安德森的小说深切表达了对人类生存状态的关怀,他凭借对人物心理非凡的感悟,对日常生活精细的观察,塑造的小说人物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种眼神都细致人微地传达了社会转型期人们的精神创伤和变态心理。他往往选取情爱或两性关系,抑或亲情关系来揭示个体存在的状态。《小镇畸人》和《林中之死》都体现了当时的人们无法进行情感交流而陷入沟通绝望的境地,淋漓尽致地表现了美国现代主义文学人性的异化与畸变的主题。

一、荒原中爱的失落

安德森的小说呈现出来的气氛是一种荒凉。面对机械化操作所带来的人情淡漠、心灵孤独,人们总想逃脱,可又无法挣脱枷锁的羁绊,被环境挤压着、冲撞着,摆脱不了精神的空虚,孤寂的心灵得不到他人的慰藉。在小说中,安德森成功地实现了他“了解生活真实面目”的愿望。“安德森深刻展示了那种窒息人,使个人和社会都无法真正实现其理想的环境。”这个环境所蕴涵的巨大压迫力是主人公们所无力抗拒的,作者深刻地揭露了造成女主人公悲苦、凄惨、得不到爱和理解的根源——在男性作为主流叙述的语境中,女性主体性的丧失。小说展示出在自我与他者、个体与社会的关联中,个体存在的状态是孤独而无爱、隔绝、麻木,彼此无交流,乃至扭曲。

《林中之死》的主人公是小镇的一个局外人,住在镇外偏僻的小河边,没有左邻右舍。而她又是这个孤独世界的孤独者,像是木刻的一般,悲和喜从来没在她的脸上呈现过。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中,孤独笼罩着她的一生,沉默如铁成了一种不变的习惯。格雷姆斯夫人从未和别人交谈过,从未表达过自己的任何想法,她日复一日只是麻木着、不断运转着寻找食物,生活的重心都围绕着家庭和牲畜,而把自己的幸福、自由、权利都让给了别人。恶劣的生活环境、精神折磨的痛苦像蛇一样时刻咬噬着她的心,她善良、勤劳,却扮演了一个孤独绝望、无人关爱的生命角色。

《林中之死》中的格雷姆斯夫人(其实她根本没名字,嫁给杰克·格雷姆斯后

才这样称呼她)出生后就被父母抛弃,从小就在德国农场主家干活,受尽了欺压。她在被男主人调戏时得到了杰克的救助,得以逃脱魔掌。从没有得到过别人关爱的她以为命运的转机到了,便不加思考地嫁给了杰克。婚后为他生育了一儿一女(女儿夭折),然而杰克生性好吃懒做,并常盗邻居家的马换钱赌博,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而且儿子完全秉承了父亲的德行。她真是逃出狼窝又跳入了火坑,在这个徒具外壳的家里,没有夫妻之爱、母子之情,她享受不到婚姻的幸福和天伦之乐,负载的只是沉重的生活压力。

尽管这些女性有热情、有思想、有追求,试图与别人沟通,她们却全以失败而告终。追求自由而越出既定的社会秩序之外,与此同时又不得不妥协,回到传统的秩序之中。那是因为在父权制社会里,女性从一出生其行为乃至命运都掌握在其父、其夫的手中,她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实现自己的理想,她们的喜怒哀乐也全凭男人的情绪而定。在男权话语的主宰下,女性一直处于默默无语的状态下。女性被忽视,没有人愿意倾听她们。父权文化统治下“女性一直作为一利,对象性的存在,是男人欲望、审美、理想的载体。女性也就在男性话语下成为失语者”,“在父系社会对女性符号化的过程中,广大妇女逐渐被贬抑、被抽空”。女性很难找到适合表达自己情感的语言。男性是语言的主宰,而女性则是男性权杖下的失语者。安德森通过描述女性无处言说自己的苦难,表达了对这些女性的理解以及对当时压抑女性的社会的不满。安德森也借此表现出了社会生活中人的孤独、寂寞和爱的缺失。

二、人性的隔离和亲情的冷漠

工业社会和商业化非人的、异化的本质使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日益减少,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疏离使人性在心理、道德、价值观念上渐渐产生扭曲。人们的空虚和失落,环境的沉闷和冷漠,使她们有苦无处诉,有冤无处申,最终造成了心灵的扭曲、行为的怪异。

凯特·斯威夫特是一位30岁的单身小学教师,她热情活泼,性格开朗,但小镇人却视她为魔鬼。她不符合社会给女性设定的标准:“年轻、肤浅、温柔、顺从,高高兴兴地生活在卧室、厨房、性、婴儿和家的世界里。”男性是法律和社会准则的制定者,社会上各种各样的荣誉、身份和地位是专属于男人们的,而家庭这个小空间才是社会留给女人们的。那些挑战这些标准的女性会受到惩罚,不仅要付出更多的心血,还要忍受道德的质疑和舆论的非议,职业女性更是被斥为魔鬼。“当教员以来,五年中她曾不止一次地不得不跑出屋子,在外面徘徊到深更半夜,以战胜内心汹涌的斗争”。温士堡是麻木的、死气沉沉的,当她试图与温士堡的人分享自己的感情和思想时,得到的回应是冷漠和仇视。正是这种挫败感使她夜晚孤独一人在大街上徘徊。对于中西部小城镇,尤其是贫穷家庭的单身女性来说,生活是凄凉的、冒险的,社会没有留给她们合适的位置,因为她们既不是妻子,也不是母亲,是社会的边缘人物。由于不能与周围的世界融合,她们在精神上总显得寂寞、孤独,在语言和行为上表现出怪诞和诡异。

在人类发展的历史长河中,男权统治始终占据主导地位,女性一直被视为男人的附属品而存在,哪敢奢望什么精神享受,从来没有强烈反抗过什么,顺从、

被动是她们担当的角色。女性的过度软弱和不求索取也助长了男人的霸道气焰,使他们更加有恃无恐。格雷姆斯夫人的丈夫和儿子可以厚颜无耻地当着她的面,把她辛辛苦苦喂养大的家畜杀掉,卖了钱后吃喝享乐,而一点不顾及夫妻之分、母子之情。在此,人性的隔离、扭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在生活和精神的双重压迫下,她早已变成了一具空的躯壳。

路易丝·本特利主动接近约翰·哈代,就是迫切渴望融化人与人之间存在的无形的孤独的坚冰,想使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和谐融洽,进而实现人与人之间心灵交流的畅通无阻,在相互理解的关系中感受友情和爱情。然而对方只是简单地把这些诉求误认为情欲的发泄。交流的渴望成为虚幻,她不得不屈服于命运的拨弄,变成了一个别人眼里的坏脾气、无法驯服的怨妇,而确切地说她已沦落为一具泯灭了希望与追求的徒有躯壳的游魂。

伊丽莎白·威拉德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对自己儿子饱含的爱与希望。每次伊丽莎白期待着与儿子会面或谈话时,她都会激动得浑身发抖,本是人之常情的亲情表达在这里却变得如此艰涩。所有这些悲剧都证明:人性的隔离已经使人丧失了爱的能力,丧失了享受人生体验的能力,扭曲的人性、扭曲的情感,使她们沉湎于自己内心的孤独之中,难以实现彼此之间情感与精神的交流,结果导致了失常的行为。

安德森的小说“重要的是认识生活表现下的东西,理解在黑暗之中人物内心世界错综复杂的冲动、欲望以及深藏的个性”。事实上,《小镇畸人》在用怪异的方式表达着她们的渴求,诉说着对美好生活的无比向往,可她们无法逾越外部环境的压迫及内心的孤独构成的这道鸿沟,因而她们自我的价值难以实现,她们渴望沟通、祈求理解的希望变得虚无缥缈。

三、结论

以生活为创作对象和源泉的安德森,清楚地意识到现代人的孤独和异化。他始终坚持探讨爱的失落,探索人性的本质,执著地挖掘人类的精神世界。他的小说在更多的细层上反复演绎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距离与鸿沟,感受造成爱的失落及人性扭曲的深层次原因,以期帮助人们在精神的世界里实现心灵的沟通。

安德森对女性个体生存状况的关注启示我们:反对一切以男权主义作为世界观,解构男女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提倡建立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新型和谐关系。“人类曾经是以自我的‘牺牲’和妇女的‘失落’为代价的,那么随着人类生活意识的发展和提高,必然也带来对文明框架的重新审视和对妇女作用的再认识。”历史发展到今天,人们已经认识到:“只有在一切领域里挖掘包括妇女的身心潜力在内的人的一切创造力,才能使现有的文明和人类的发展,变得完善和顺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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