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曹禺话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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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矿业大学文学与法政学院《现代文学》课程作业
题目曹禺戏剧中的“诗意”之我见
班级汉语言文学10-1班
作者房存
学号 11104741
2013 年 1 月 4日
曹禺戏剧中的“诗意”之我见
30年代中期开始,曹禺向剧坛奉献了几部剧作精品,其中尤数《雷雨》、《日出》、《北京人》等早期剧作艺术水平最高,对中国现代戏剧的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当我们细读这些剧作时,不难感受到其中的“诗意”现象,感受到其间流荡着一股强烈的浪漫主义气息。别林斯基曾说:“戏剧应是‘最高一类的诗’。”曹禺的戏剧作品正是诗与戏剧的有机结合,是真正的诗化戏剧。他的戏剧,从情感态度到表现手法,从主题内容到舞台效果,都在努力追求诗的境界。他把诗意的发现和现实的揭示有机熔铸起来,使剧作的题旨具有诗意化的象征意义,诗意的潜流在主题、背景和人物身上流淌,诗意的对比渗透在戏剧结构的血躯之中。因而钱谷融先生也说:“曹禺本质上是一个诗人。
一、近似朦胧的诗歌创作状态
曹禺戏剧的诗意化是从何而来的呢?看作者的气质和创作状态便可得出答案。曹禺不仅是“爱美剧的演员,左翼剧动影响下的剧作家”,而且是一位诗人。年少时的曹禺敏感多愁,同时又富有火热的激情,年轻时的他曾把诗当做一种“超脱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在诗中“他苦苦地追索着人生的价值和意义,思考着人生的课题……从艺术上来说,这些诗体现出他的美学追求,他追求诗的感情,诗的意境,追求思想情绪的诗意表现,这点,对他未来的戏剧创作倒是影响深远的,由此,指示着通向戏剧诗人的路途。”诗人的气质使得曹禺在进行话剧创作时,不像其他剧作家那样先有一个主题然后进入创作,而是有了某种莫名的冲动或灵感时,在近似朦胧的、诗歌或音乐旋律般的感受与想象中,开始他的戏剧构思。这种状态下的作品往往富于“诗意”。
这一特点在曹禺前期的创作中尤为明显。比如《雷雨》的创作,最初引发曹禺写作兴趣的,并没有什么明确的主题或整体构思,有的“只是一两段情节,几个人物,一种复杂而又原始的情绪”。这在作者脑海中构成了《雷雨》最初的“模糊的影像”。进入写作之后,曹禺也不是“一幕一幕顺着写的,而是对哪一段最有感情就先写”。他说:“《雷雨》对于我是个诱惑,与雷雨俱来的情绪蕴成我对于宇宙问许多神秘的事物一种不可言喻的憧憬。”写《雷雨》对于曹禺是迫切的情感需要,而不是抱着写社会问题剧的心态去创作。曹禺写其他剧作时也有类似的情况。据曹禺1981年和田本相的谈话,写作《日出》之前萦绕在作者心头的,是剧中人物诵读的那几旬诗:“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其后才倒过来逐渐酝酿演化出全剧的具体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那几句诗也可以说是写作的冲动和灵感,对最终形成《日出》至
为重要。写雷雨是“一种情感的迫切需求,是不可抑制的“被压抑的愤懑”推动着他。他写《日出》同样出于“终于按捺不住”的“一腔愤懑”。曹禺称自己不是一个理智的人,太阳指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读者可以有足够的空间去自由理解。《原野》的写作又是一种路子,曹禺写作前只是有一个想法,写这么一个艺术形象,一个脸黑的人但不一定心黑。一旦写成仇虎,和原来的想法又完全不一样了。
曹禺显然并不同于那种冷静、理性的作家,曹禺创作剧本时的状态类似于诗人写诗,是主要依仗灵感、情绪、想象,甚至冥想的。这种“灵感式”的创作方式,没有接受任何一种抽象的固定的思想概念的约束与规范,容易导致思想的相对模糊与不确定性,反而容易造成诗意与美感,给观众读者留下了回味与想象的余地。曹禺创作过程中也有现实的批判情绪和神秘的冥想交织的情况。他说写作时“在发泄着被抑压的愤懑,毁谤着中国的家庭和社会”但这情绪也是往往“诗化”了的,他不在意义发掘上花功夫,而用心创造能引发无限想象的艺术氛围;不是从主题出发,而是从体验、感觉和印象出发,这正是成就他的特色的关键。曹禺坚持现实主义创作路子,但并不是都按现实的样子去画去抄,而总是带着理想的情愫去观察和描写现实,因此其剧作是现实主义与诗的结合。
曹禺把剧本当作诗来写,也要求读者将它当作诗来读,读他的作品,我们能感受到“绝美的诗情,充沛的人道主义精神”,如涓涓细流滋润人们的心灵。
二、富于象征意蕴的诗意主题
历来人们都从社会问题剧的视角来诠释作品的主题,这与曹禺的本意与剧
作文本的本然面目并不相符。就《雷雨》他抗辩道:“我写的是一首诗,一首
叙事诗……有些实际的东西在内(如罢工……),但绝非一个社会问题剧……”可见,曹禺的本意要写的是诗--一个青年诗人对整个人类悲剧性命运的抗争及
这种抗争的徒然无益。在曹禺的戏剧中,总有一个与现实世界平行、交错、隔
离的理想世界。理想作为现实的补偿及补充,是人类不能忘却和拒绝的生活的
呼唤,它站在比现实更飘渺虚无的层面,使人的生存奋斗具有诗意的指向。曹
禺主要从两方面构筑他的理想世界:一是富有理想的人物,如周冲、打夯的工人、觉慧等;二是理想世界,亦即周冲所憧憬的海、天、帆,方达生迈向的“日
出东来,满天的大红”,北京人所象征的自由的生活状态等。
曹禺曾谈过他写《日出》时的一种美学的愿望:“我求的是一点希望,一线光明。人毕竟是要活着的,并且应该幸福地活着。腐肉挖去,新的细胞会生出来。我们要有新的血,新的生命。刚刚冬天过去了,金光射着田野里每一棵临风
抖擞的小草,死了的人们为什么不再生出来!我要的是太阳,是春日,是充满了欢笑的好生活,虽然目前是一片混乱。于是我决定写《日出》。可见,《日出》的命名,体现着作者对现实真实与诗意真实的双重追求。就像陈白露反复念诵的诗:“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在这里,“日出”已不仅仅是一个自然的背景,也不仅仅是陈白露手中那本同名的书,更是富于诗意的象征意象,它象征着光明和无限的生命力,象征着黑暗中的人们对光明世界的无限向往和追求。虽然作者还不能明确指出太阳是什么,但他的确“写出了希望,一种令人兴奋的希望”,“暗示出一个伟大的未来”。“日出”既是对生活在黑暗中的没有光明前途的剧中人物的一种反衬,又是浩浩荡荡的大时代的光明与力量的象征,不仅强烈寄托着作者的美好理想,对主人公陈白露的悲剧命运无疑也是一种独特而诗意的阐释,这一象征意象给予了主人公陈白露悲愤命运更为广阔的社会蕴涵。再来看看《日出》中的方达生,曹禺在《日出跋》中这样说道:“方达生不能代表《日出》中的理想人物,正如陈白露不是《日出》中的健全女性……方达生,那么一个永在‘心里头’或的书呆子(不通?),怀着一肚子的不合时宜,整日地思索斟酌长吁短叹, ……”这里曹禺说的方达生与周冲一样,都是这浑浊社会中的不可调和物,他蔑视所谓的上流社会的社交生活,同情下层人民的疾苦,为了找小东西他找遍了所有妓院,从卖报的哑巴那里买不需要的报纸并且不让他找钱,……但是他所做的并不能改变这罪恶的社会,他想要与金八一样的拼一拼,他相信“外面是太阳,是春天。”如果说想要改变这罪恶的社会,方达生显然不是理想人物,毕竟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是作者在他的身上还是寄予了希望,第四幕最后,打夯工人刚劲有力的唱着的:“日出东来,满天大红!”这样的理想时代正是作者希望人们去争取的、去获得的。
三、典型而富有诗意的人物形象
对观众来说,最引起他们兴趣的是人,是人的性格,是人的心理和感情世界,是人性的复杂和隐秘。而曹禺先生是一个对人、对人性有着最充分的研究、最深刻的理解和最细微的体验的剧作家。曹禺认为人是非常复杂的,又是最宝贵的,同时,又是最值得研究的。他一生都在探索人,探索人的的心理,人的感情,人的灵魂,把他们的最隐秘的情感世界,最复杂的人性心理,展现在舞台上。无论是被侮辱的被损害的,抑或是被压抑的变态的;无论是罪孽的卑微的心灵,还是最圣洁最美好的灵魂,……都在笔下被展现出来。曹禺笔下的人物大多有着诗意特征,或者曹禺对他们做了诗意化处理。
他笔下最成功的女性是心灵受到压抑的女性,如繁漪、陈白露、愫方和瑞珏;是内心由于矛盾的男性,如周萍、曾文清、觉新。他们都具有浓郁的抒情性,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