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江东六十四屯问题

（老古托克家）、臧家窝棚、前东山屯、何家 夺中国人的管辖权及居住权，但是却明显 俄签订的《交收东三省条约》中第一条规定
九十分者，免十分之三；五六分者，免十分 米豆二万八千五百八十余石，通行蠲豁，用 之二；四分者免十分之一。”[9]康熙十七年议 纾民力[9]卷 278。对于重灾区，则设厂煮饭粥赈 准，将原定的四五分灾所免之数取消。为 济灾民。康熙三十五年，“广东翁源上乡多 “歉收地方，除五分以下不成灾者，六分者， 蝗，下乡旱，次年饥，谷价腾贵，知县周之谟 免十分之一;七分八分者，免十分之二；六 开仓煮粥，富民捐助之，民赖以为安。”[11]卷 14 分者，免十分之一”[7]卷 754。康熙十年，安徽 对受灾区减按灾分给予减免钱粮，以及采 “泗县夏大旱秋蝗，民食树皮，停征本年丁 取“所捕多寡，给钱以示劝赏”的措施。这不 粮之半，发江南正赋银六千四百五十四两， 仅充分调动了农民的积极性，而且使蝗灾 赈泗、盱”[10]。康熙三十三年，山西平阳府、 破坏得以最大限度降低，而且在一定程度 泽州、沁州所属地方，前因旱蝗灾伤，民生 上保障了农民的生存和农业的发展，以及 困苦，已经蠲免额附，并加赈济。而被灾失 社会的安定，对康熙年间的农业和社会的 业之众，犹未尽睹盈宁。其康熙三十年至三 发展，以及清代的长治久安起到了重要的 十一年减免钱粮五十八万一千六百余两， 作用。
★作者简介：高东海，郑州大学 2008级博士生.
59 兰台世界 2010·4 月上
LISHIYIYE 历史一页
俄国“允在东三省各地归复中国权势，并将 交易大大解决了沙俄的西伯利亚驻军补给 一条无可争辩的天然疆界的穆拉维约夫”
该地方一如俄军未经占据以前，仍归中国 问题，因而穆拉维约夫在报告中才说到“我 是绝不会无缘无故发“善心”的。
江东六十四屯地区虽有“1400 平方俄 作的江东六十四屯地区肥美的土地，利用 判解决中苏边界问题，并不要求收回沙俄
里”，但对于沙俄侵占的中国领土来说亦属 各种借口宣称“无论是瑷珲条约还是北京 根据不平等条约割占的领土。表明了中国
“弹丸之地”，签约之初沙俄若想将其攫为 条约，都没有规定划归俄国的中国人有无 准备做出重大让步的动向。至 2001 年《中
约问题上升至战争遗留问题。
大变化。
蒋介石建立南京国民政府后，一直无
沙俄虽然拒不交还我江东六十四屯地
俄国制定了针对西伯利亚地区的移民 暇顾及中国的这块领土，在 1945 年签订
区，但中国政府一直未承认沙俄对此地区 条例，大力发展西伯利亚移民，经过几十年 《中苏友好条约》时，更是无能为力。在整个
的占有，至苏联建立后的民国二十四年 的发展，大批沙俄农民移居于黑龙江地区， 民国时期，这一问题未获解决。新中国成立
居住。然而沙俄却声称“凡离开我方河岸的 的险恶用心：这样做是为了驱使当地居民 （海参崴）与内地相连，更在中国嵌入了一
中国居民，不准重返结雅地区，他们的土地 为入侵的哥萨克生产粮食，这“对俄国不但 颗钉子，可以随时入侵中国。更为重要的是
将交与俄国移民专用”[8]340，无耻的宣称中国 没有任何害处，相反，会有好处”[12]132。
呢？这其实是与当时沙俄所面临的形势及 自己的故土，背井离乡，从此再也不得返 确提及江东六十四屯问题，但根据条约的
侵华战略密切相关的。
乡。同时，联系沙俄远东与欧洲部分的西伯 划界描述，中国未能收回这片被沙俄抢去
1.后勤补给问题。1858 年中俄《瑷珲条 利亚大铁路在 1900 年时已近竣工，这就又 的土地。这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多少有些
由此出现了“江东六十四屯”地区。这个地 另外沙俄还破坏中国屯民的财
东曾考证过[4]，他的考证被其后的一位日本 区的归属及管辖权本已通过此条约言明归 产，造成人心惶惶[5]19。
人认同，并结合《黑龙江舆地图》、《黑龙江 清朝，然而继《瑷珲条约》之后，1860 年沙
1900 年沙俄借镇压义和团之名，并趁
沙俄借干涉还辽有功，强租了旅顺大连港，
屯民是“自愿离开”的，不许中国难民返乡，
有鉴于此，沙俄才在清朝官员的“恳 不但在满蒙地区获得了新的桥头堡，更是
并大量移民俄国人占据我江东六十四屯地 求”下同意了中国人在此居住并由清廷管 在这一地区站稳了脚跟。所以小小的一个
区。自此，“江东六十四屯问题”由单纯的条 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发生了重 “江东六十四屯”从此对它再无利用价值。
江东六十四屯的名称，民国时期的吉
屯 住之满洲人等，照旧准其各在所住屯中永 之前沙俄还大肆迫害中国屯民，
远居住，仍著满洲国大臣官员管理，俄罗斯 如制造“苏中阿事件”，迫使清廷
问 人等和好，不得侵犯”[6]85，这样就又在黑龙 同意苏中阿向沙俄每晌纳税五戈 题 江左岸划出一块地方归清朝所有并管辖， 比，对“俄土”的租种期是 92 年。
有中国臣民 14000 人，其中汉人 8600 人、
江东六十四屯问题的产生要追溯
满 人 4500 人 和 达 斡 尔 人 900 人 ， 共 计 到 1858 年签订的中俄《瑷珲条约》，该条约
1266 户[1]82。我国满汉居民长期在这一带繁 规定了中俄两国的边界，将黑龙江左岸地
六 道秋亭李公镛用犁划沟与俄分界 十 的“犁界”，但是由于俄方的阻挠，
年起，当地生产的粮食便有可能完全满足 性。为了进一步侵略中国，沙俄可谓苦心积 在回顾这段历史时，我们不应忘记这段屈
阿穆尔地区的需要”[10]209。除此之外，在这片 虑，先是在西伯利亚扩军，实际占领中国黑 辱，不能忘记我们的“江东六十四屯”，更不
地区至少有士兵八千余名[9]119，这批人需要 龙江乌苏里江地区，进而逼迫清廷签约，以 能忘记这片美丽而富饶的黑龙江乌苏里江
尔多、乌帽麦（乌帕麦）、玛尔屯、摆渡、 白旗屯，并且对各屯的具体位置也做 了具体的考证（重名者，位置不同）[5]22。 对于江东六十四屯的说法，俄国学者 也予以赞同，并考证出六十三个屯的 名称、位置及各屯所拥有的耕畜[1]85。
二、江东六十四屯问题的由来
中 俄 江 东 □ 暨南大学华侨
华人研究院 臧扬勤
（1935）止，中国政府就此问题曾多次与苏 并逐步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得以生产出供 后，鉴于中苏两国特殊的关系，很长时间以
（俄）交涉，但未有结果[4]。
黑龙江地区自给的物品，华民对他们的作 来未涉及领土问题。中苏关系恶化之后，中
三、江东六十四屯问题产生的原因
用已大大下降，他们看中了中国人世代耕 方于 1969 年宣布，在考虑现实的基础上谈
据俄国人调查，该地顺江流长度为 66 俄里，宽为 90 俄里，总面积为 1400 平方俄 里[1]81。我们一般认为江东六十四屯地区南 北近 150 里，东西 70 里。这块面积不大的 土地，经中国人民长期辛勤开垦后“富甲全 省，宅院完洁，蓄粮盈仓”[2]135。这片土地上 住着满族、汉族和达斡尔族人，至 1881 年
小桥子、周达阿林（图达阿林）、都什镇、东 之地，俄国均不得占，仍准中国人照常渔 案”，并大肆驱赶、屠杀江东六十四屯的中
二沟屯、西二沟屯、乌拉伊米罗甫克、呼罗 猎。从立界牌之后，永无更改，并不侵占附 国屯民，将其完全占领，进而又占领了黑龙
乌日、兴隆山、曾家窝棚、后东山屯、老虎屯 近及他处之地。”[6]149 这一纸规定虽未明剥 江右岸的我国东北地区。1902 年 9 月，中
虽在中国做出重大让步的情况
四 衍耕作，逐步形成了六十四个村屯，因为这 区强行划给了沙俄，但同时又规定“黑龙江 下“，划界”之事仍未完满解决，给
一地区位于黑龙江的东岸，故称“江东六十 左岸，由精奇里河以南至豁尔莫勒津屯，原 俄国寻衅留下了可乘之机。在这
四屯”。据原住于此地区的老人回忆：许多 老人习惯称它为“江东四十八屯”，“六十四 屯也叫四十八屯，其实不止四十八个，说是 四十八个是指大的、出名的屯子说的”[3]85。
罗斯境内结雅河（俄称精奇里江）的南岸， 头泊子、姚家窝棚，吴家窝棚、同合达、南窝 三次派人丈量划界，与俄交换字据，以防侵
与现俄罗斯境内之布拉戈维申斯克 （海兰 棚屯、老官林子、大泡子、托列尔哈达屯、前 越[2]135。其中最著名的一次是 1889 年候补
泡）隔河相对。
呼呢呼哈屯、腰屯、后吞、大矿子、外布
些远来的入侵者水土不服，不适于在此耕 中国土著居民在沙俄侵占地区的利用价值 割地丧权历史的缩影。现今中国强大了，以
作，根本生产不出粮食来，还需要沙俄政府 进一步下降。
自己宽大的胸怀来面对这段历史，我们坚
的供给。即使是如沙俄所愿，也得从“1862
2. 进一步侵略中国。侵略是沙俄的本 持以和为贵，强调睦邻友好。然而，当我们
档案揭秘 DANG'ANJ IE MI
长期以来江拉尔 地将我国对江东六十四屯地区的权利弱
的一个悬案，此问题首先是一个条约问题， 屯、蒋家棚、大桦木林、布尔多、拉都、大四 化，同时由于在《瑷珲条约》中也未对江东
继而又发展为战争遗留问题。这个问题的 家子、莽奈屯、西普奇、小树林（小桦林）、疙 六十四屯地区的界线做出明确的规定，从
约》签订之时，俄国虽已“共有男女二万人 进一步解决了沙俄在黑龙江地区的后勤补 遗憾的事情。
定居在黑龙江沿岸”[9]119，但是这对于如此广 给问题，使其“既可以从外贝加尔得到供
中俄关系历尽沧桑，期间中国饱受凌
袤的地区来说简直就是荒无人烟，加之这 应，又可从阿穆尔得到供应”[10]175。其后果是 辱。“江东六十四屯问题”的历史正是中国
版图及中国官员治理。”[6]40 据此，俄国应将 将采取一切措施，不让左岸的我国军民惊
至 19 世纪后期，俄国不但通过《中俄
归属黑龙江瑷珲副都统管辖的江东六十四 扰这些可爱的庄稼汉和主人”[10]159。俄方的 密约》 成功地攫取了在我国东北地区修建
屯地区归还清朝，并允许原屯民返回江东 另一谈判代表彼罗斯基事后也供认了沙俄 中东铁路的权利，得以把符拉迪沃斯托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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