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俗讲与佛教八关斋戒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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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N 5 3 ’" 的意义 ! # 所以在隋唐五代具有很大影响 %
三长月斋戒在隋唐五代成为一项重要的佛事 活动# 受 到 上 自 皇 室# 下至普通民众的重视及奉 行 % 其间停止处决犯人 # 禁止屠钓 # 皇室和官府要 举行斋僧和布施 活 动 # 寺院一般要组织僧俗信众 礼佛 $ 颂经 $ 布 萨 等 #% 据 ( 佛祖统纪) 卷5 吃斋 $ ’ 记载 # 隋文帝开皇三年 * + # & 诏天下正 $ 五$ 九并 # 9 5 六斋 日 不 得 杀 生 命 ’
! ! 4" N 4 " !" 讲! 夕思佛义 ! 博士责之 "
# 只要在斋戒日诚心
奉持八关斋戒 # 较之无诚心之人终身奉持五戒更 有益于修持 # 增长善法 % 这样就缩短了修行时间 # 比终身持戒 更 加 简 便 易 行 # 而 且 符 合 实 际%三 长 月均为初月 # 在此三月斋戒 # 蕴含了 & 一年常修善 ’
关键时期 $ 所以应当避禁持斋 $ 修持的具体时间在
)* )’ 5 !* %三长月还是诸天帝 此三月每 月 前 3 #天 ! N
释& 鬼 神 运 用 神 通 变 化$ 巡 行 天 下$ 视察善恶的时 间$ 神变月即由此得名 % 为了避害远祸 $ 必须念经 修福 $ 持八 关 斋 戒 $ 过 中 不 食%法 苑 珠 林. 卷9 9 引提谓经 . 云(
.’ 5.
这则诏令表明 ! 唐德宗兴元元年 " # 九月一 6 9 7 日曾 颁 布 诏 令! 允 许 京 城 寺 观 开 俗 讲! 至宪宗登 又对州县的俗讲进行限制 ! 只允许有观察使节 基! 度的州保留 一 寺 一 观 ! 在 每 年 的 三 长 月 开 讲$德 宗和宪宗的诏令 分 别 颁 布 于 三 长 月 之 一 的 九 月 % 五月 ! 说明俗讲与三长月有关 $ 唐文宗太和年 间 ! 三长月俗讲更成为一种风 气! 至太和九年 " # 废讲 $ 废讲的原因在于佛教 9 5 # 的壮大与王朝的 现 实 统 治 发 生 了 冲 突 ! 丁壮借剃 度逃避征徭 ! 影响了国家财政收入 & 一些俗讲师有 聚众讲说 % 傲视权贵之嫌 ! 俗讲内容也引起了正统 观念的不满 $ 唐赵璘 ’ 因话录 ( 卷7 ) 角部 * 云+ 有文溆 ! 按" 原文误作 # 淑$ % 僧者 & 公 为聚众谭说 & 假托经论所言 & 无非淫秽鄙 亵之事 ’ 不逞之徒 & 转相鼓扇扶树 ( 愚夫 冶妇 & 乐闻其 说 & 听 者 填 咽 寺 舍& 瞻礼崇 拜& 呼为和尚 )) 近 日 庸 僧 以 名 系 功 德 不惧台 省 府 县 & 以 士 流 好 窥 其 所 为& 使& 视衣冠 过 于 仇 雠 & 而 溆 僧 最 甚& 前后杖 背& 流在边地者数矣 ’
" " # 年第 ! 期 !! （总第 ’ " 期） !
敦煌研究 ()$*)+$,!. /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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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俗讲与佛教八关斋戒之关系
刘正平3! 王志鹏!
! $ 3 & 复旦大学 ! 中文系 " " " 7 5 5# ! & 敦煌研究院 ! 文献研究所 " 5 " " " " ! 上海 !! ! 甘肃 ! 兰州 !6
! ! 5" N 3 4 ""
二
配合三长月斋戒的另外一项重要法事活动就 是俗讲 %& 俗 讲’ 一 词# 最早见于唐道宣( 续高僧 传) 卷! ( 释善伏传 ) 4 释善伏 ! 一 名 等 照! 姓 蒋! 常州义兴 人 " 生即 白 首 ! 性 知 远 离" 五 岁 于 安 国 寺兄才 法 师 边 出 家 ! 布 衣 蔬 食! 日颂经 卷! 目 睹 七 行! 一 闻 不 忘" 贞 观 三 年! 窦 刺史闻 其 聪 敏 ! 追 充 州 学! 因尔日听俗
! ! #" N 6 # ’" 不遇虫蚁 " 去 " 及掘地至泉 !
#
布萨本是僧伽团体生活的一 项 重 要 规 定 # 主要是僧人反
省自己的行为有 否 犯 戒 # 后来居士在六斋日和三长月受持八斋 戒# 也称为布萨 %
$
上引资料详参郝春文 ( 唐后 期 五 代 宋 初 敦 煌 僧 尼 的 社 会
生活 ) 第四章 ( 敦煌僧尼的宗教 活 动) 有关布萨和春秋官斋的记 载#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 3 ’ ’ 9年%
刘正平 ! $ 男$ 甘肃省镇原县人 $ 复旦大学中文系中国古代文学专业博士生 % 3 ’ 6 #" # !! 作者简介 ! 王志鹏 ! $ 男$ 山西省忻州市人 $ 文学博士 $ 敦煌研究院文献所副研究员 % 3 ’ 4 6" #
/’ !/
官 !除 罪 名 定 福 禄 !故 使 持 是 三 长 斋"
一
佛教规定 $ 在 家 居 士 应 持 五 戒 和 八 戒% 五 戒 八戒是六斋日 和三长月所持的斋 须终生奉持 $
#
诸天帝释 ! 太 子 使 者! 日 月 鬼 神! 地 狱阎罗 ! 百万 神 众 等" 俱 用 正 月 一 日! 五 月一日 ! 九月一日 " 四布案行帝王 ! 臣民 ! 八夷 ! 飞鸟 ! 走兽 ! 鬼龙行之善恶 " 知与四 天王月 八 日 ! 十 五 日! 尽三十日所奏同 不" 平均天下使无枉错 " 覆校三界众生罪 福多少所 属 " 福 多 即 生 天# 上 即 敕 四 镇 五罗大王司命 " 增寿益算 " 下阎罗王摄五
! ! 7" N 5 9 #!5 9 4"
敕令里提到的 & 讲说 ’ 就是俗讲 % 禁断俗讲的 原因在于其宣扬果报 # 蛊惑民众 # 聚敛财物 % 此乃 托词 # 其 实 质 在 于 俗 讲 在 民 间 影 响 过 大# 聚众讲 说# 有虑生民变之嫌 # 这也是唐代历史上数次禁断 俗讲的主要原因 % 此后唐代的俗讲时禁时开 % 宪 宗元和十年 * + 五月 # 再下诏书 # 整顿全国俗讲 9 3 # 京城寺观 & 俗’ 讲! 宜准兴元元年九 月一日敕处 分 % 诸畿县& 俗’ 讲! 宜 勒 停% 其观察使节度州 ! 每三长斋月 ! 任一寺一 观置 & 俗’ 讲! 余 州 系 停! 恶 其 聚 众! 且虞
戒 % 若持斋一年 $ 则在一年之中每月的此六日斋 戒$ 如 果 一 年 之 中 不 能 持 六 日 斋$ 则 持 三 长 月 斋% 印度历法将一年 3 ! 个月按 7 个月一组分为三时 $ 每时的首月分别是 ( 正月! 春 分# & 五月! 夏 分# & 九 月! 冬分# $ 此即三长月
$ ) ) 3* N 5 3 ’*
佛教将一年中的正 & 五& 九三月称为三长斋 月 $ 简称三长月$ 又叫神变月%三 长 月 是 诸 天 帝 释 鬼 神 运 用 神 !! 内容摘要 ! 通$ 巡行天下 $ 视察善恶的时间 $ 所以要奉持八戒 $ 吃斋 & 礼佛 & 讲经& 布萨& 禁 屠 钓$ 以 求 福 避 祸$ 俗 称 八 关 斋 戒$ 又叫三长 月斋 & 神变月斋戒 % 俗讲是唐代寺院在三长月举行的重要 法 事 活 动 之 一 $ 目的是修善 求 福$ 传 布 佛 法%本 文 论 述 了 唐 代 俗讲与三长月斋戒之间的关系 $ 这种关系可作为考察敦煌变文的讲唱时间与名称的一个途径 % 关键词 ! 八关斋戒 ’ 三长月 ’ 神变月 ’ 斋戒 ’ 俗讲 中图分类号 ! " # , ! # 4 & 3!a ’ 7 !! 文献标识码 ! +! 文章编号 ! 3 " " " 8 7 3 " 4 ! " " # " ! 8 " " ’ ! 8 " 7
! ! !" N ’ 5 !"
三月道场就是 三 长 月 道 场 # 并非一项正式常 修的法事活动 # 但从中可见唐人对三长月的重视 %
神变月天帝及众神灵巡行天下 # 按验众生 # 根 据善 恶 多 少 # 增 减 寿 算# 决 定 何 人 超 生 天 界$ 何人 如 果 于 此 时 诚 心 持 戒# 就 会 减 轻 罪 孽# 堕入 地 狱 # 获得无量功德 # 所以三长月斋戒受到了佛教居士 的重 视%佛 教 宣 扬& 若 无 大 心# 虽 复 终 身 持 戒# 不 如有大心人一日持戒 ’
! ! 7" N 5 # ’"
这里 & 俗讲 ’ 与& 佛 义’ 对 举 而 言# 盖指官学中 的儒经讲诵活动 # 释善伏的行为违背了官学规制 # 受到批评 # 可 见 俗 讲 的 指 称 较 为 宽 泛%玄 宗 开 元 十九年 * + 曾颁布 ( 诫励僧尼敕 ) 禁断俗讲 6 5 3 说兹因果 ! 广 树 筌 蹄! 事 涉 虚 玄! 渺 同河 汉 ## 近 日 僧 道 ! 此 风 犹 盛" 因 依 煽 惑 闾 阎% 溪 壑 无 厌! 惟 财 是 敛" 讲说 ! 津梁自坏 ! 其 教 安 施% 无 益 于 人! 有蠹于 俗 " 或出 入 州 县 ! 假 托 威 权% 或巡历村 乡! 恣 行 教 化" 因 其 聚 会! 便 有 宿 宥% 左 异端斯起 " 自今以后 ! 僧尼除讲 道不常 !
! ! 9" N # 6 ’" 变也 "
%
此外 # 佛教三 长 月 的 法 事 活 动 也 见 于 唐 人 笔 记小说记载 # 如段成式 ( 酉阳杂俎 ) 续 集 卷 4( 寺塔 记下 ) 云光宅坊光 宅 寺 ## 建 中 初 ! 有僧竭 造曼殊堂 ! 将 版 基 于 水 际! 虑 伤 生 命! 乃 建三月道场 ! 祝 一 足 至 多 足$ 无 足! 令他
! ! 6" N # 5 ’!# 7 "" 律以外 ! 一切禁断 "
, 唐高祖武德二年
* # & 诏 依 佛 制# 正$ 五$ 九 月 及 十 斋 日# 不得行 4 3 ’+ ! ! 7" N 5 4 !" 刑屠钓 # 永 为 国 式’ , 敦煌文献中也有三长 月法事活 动 的 记 载 %N? 长兴五年* 曹 ! 6 " 7( ’ 5 7+ 议金施舍回向疏 ) 有& 长兴五年五月十四日河西归 义等 军 节 度 使 检 校 令 公 大 王 曹 议 金 谨 疏 ’ # N? 戊辰年九月八日转 藏 诸 杂 经 论 数 目 ) # 表 5 3 9 6 有( 设 斋 供 僧% 每 年 正 月$ 五 明三长 月 要 结 坛 转 经 # 月$ 九月 # 敦 煌 地 方 政 权 也 要 举 行 官 斋 施 僧# N? 平 康 乡 官 斋 历) 记 载# 癸酉年 5 ! 5 3 保存 的 几 件 ( * + 九月卅日 $ 甲戌年 * + 五月廿九日 $ 乙亥年 ’ 6 5 ’ 6 7 * + 五月十五日 和 九 月 廿 九 日 $ 丙子年* 五 ’ 6 # ’ 6 4+ 月十五日 分 别 举 行 了 官 斋 $ % 当 然 # 三长月断屠 等活动并非受到 所 有 帝 王 的 崇 奉 和 支 持 # 唐武宗 就曾明确表示反对 %( 佛祖统纪 ) 卷7 会昌 ! 记载 # 四年 * + 正月 # & 上以斋月断屠 # 出自释教 # 嫌之 % 9 7 7 敕今后唯禁岁旦 $ 三元日 $ 国忌日 ’
指每 月 的 八 日 & 十 四 日& 十 五 日& 二 十 三 日& 二十 ! ! # ! 六斋日 $ 九日和三十日共六日 % 参见 大智度论 . 卷3 大正藏. 卷! 第 5$ #$ 3 4 "页% 杂阿含经 . 卷7 & & 大智度论 . 卷3 & 阿毗达磨大 " 7 3 5 ! ! $ ! 参见 毗婆沙论 . 卷7 & & 大 唐 西 域 记. 卷9 & 唐道宣续 高 僧 传. 卷7 & 3 3 ! 7 释迦方志 . 卷! & 不空 $ 索神变真言经 . 卷! %
%三长月又叫神变
Baidu Nhomakorabea
月& 神足月 & 神通月 $ 玄奘之后+ 神 变 月, 成为通行 杂 阿 含 经. 卷7 佛陀说法 名称 % 据 "& 7 3 记 载$ 时$ 明确要求在家居士六斋日和三长月受持斋戒 $ 勤修功德 % 佛教认为三长 月 是 万 物 萌 生 & 成长与蛰藏的
! " " 7 8 3 " 8 3 " !! 收稿日期 !
对 于 俗 讲 的 内 容& 体 制& !! 唐 代 寺 院 盛 行 俗 讲 $ 地点 & 听众 & 俗 讲 师 等 问 题$ 研 究 成 果 很 丰 富% 而 关于俗讲举行的时间及其与佛教三长月斋戒的关 系$ 目 前 相 关 论 述 尚 少$ 本 文 结 合 有 关 资 料$ 拟对 这一问题作一探讨 %
三长月斋戒在隋唐五代成为一项重要的佛事 活动# 受 到 上 自 皇 室# 下至普通民众的重视及奉 行 % 其间停止处决犯人 # 禁止屠钓 # 皇室和官府要 举行斋僧和布施 活 动 # 寺院一般要组织僧俗信众 礼佛 $ 颂经 $ 布 萨 等 #% 据 ( 佛祖统纪) 卷5 吃斋 $ ’ 记载 # 隋文帝开皇三年 * + # & 诏天下正 $ 五$ 九并 # 9 5 六斋 日 不 得 杀 生 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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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在斋戒日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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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则诏令表明 ! 唐德宗兴元元年 " # 九月一 6 9 7 日曾 颁 布 诏 令! 允 许 京 城 寺 观 开 俗 讲! 至宪宗登 又对州县的俗讲进行限制 ! 只允许有观察使节 基! 度的州保留 一 寺 一 观 ! 在 每 年 的 三 长 月 开 讲$德 宗和宪宗的诏令 分 别 颁 布 于 三 长 月 之 一 的 九 月 % 五月 ! 说明俗讲与三长月有关 $ 唐文宗太和年 间 ! 三长月俗讲更成为一种风 气! 至太和九年 " # 废讲 $ 废讲的原因在于佛教 9 5 # 的壮大与王朝的 现 实 统 治 发 生 了 冲 突 ! 丁壮借剃 度逃避征徭 ! 影响了国家财政收入 & 一些俗讲师有 聚众讲说 % 傲视权贵之嫌 ! 俗讲内容也引起了正统 观念的不满 $ 唐赵璘 ’ 因话录 ( 卷7 ) 角部 * 云+ 有文溆 ! 按" 原文误作 # 淑$ % 僧者 & 公 为聚众谭说 & 假托经论所言 & 无非淫秽鄙 亵之事 ’ 不逞之徒 & 转相鼓扇扶树 ( 愚夫 冶妇 & 乐闻其 说 & 听 者 填 咽 寺 舍& 瞻礼崇 拜& 呼为和尚 )) 近 日 庸 僧 以 名 系 功 德 不惧台 省 府 县 & 以 士 流 好 窥 其 所 为& 使& 视衣冠 过 于 仇 雠 & 而 溆 僧 最 甚& 前后杖 背& 流在边地者数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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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每 月 的 八 日 & 十 四 日& 十 五 日& 二 十 三 日& 二十 ! ! # ! 六斋日 $ 九日和三十日共六日 % 参见 大智度论 . 卷3 大正藏. 卷! 第 5$ #$ 3 4 "页% 杂阿含经 . 卷7 & & 大智度论 . 卷3 & 阿毗达磨大 " 7 3 5 ! ! $ ! 参见 毗婆沙论 . 卷7 & & 大 唐 西 域 记. 卷9 & 唐道宣续 高 僧 传. 卷7 & 3 3 ! 7 释迦方志 . 卷! & 不空 $ 索神变真言经 . 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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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于 俗 讲 的 内 容& 体 制& !! 唐 代 寺 院 盛 行 俗 讲 $ 地点 & 听众 & 俗 讲 师 等 问 题$ 研 究 成 果 很 丰 富% 而 关于俗讲举行的时间及其与佛教三长月斋戒的关 系$ 目 前 相 关 论 述 尚 少$ 本 文 结 合 有 关 资 料$ 拟对 这一问题作一探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