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查理(中文演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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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查理》

我以前供职于埃克森美国公司,我在那儿当了27年的操作工,主要工作就是生产汽油。在埃克森的27年中,我几乎干遍了炼油厂内所有的工作。我做过管道工,也许称不上好。做管道工有时会受伤,有时要倒班。接着,我从事催化裂化的作业,催化裂化是炼油厂的核心部分,干了一阵子,我又去干卸货码头的活,在纽约的那些码头工作,这是一份更有趣的工作,我想我不会建议你去做这项工作,但这工作的确有趣。然后,我又干了废料回收工作,接着是公用设施,再就是蒸馏车间,我想我在埃克森工司的这27年,几乎没有什么工作是我没做过的。在我供职于埃克森公司27年内前面15年期间,我对安全的认识和许多其他人一样,就是这样:事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事故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情,和我没关系。我从来也不太重视安全,这不是我所担忧的头等大事。在埃克森上班,我们总是有很多安全会议,有时会请外面的人来做演讲,但大部分时候,你知道,管理人员站在前面给我们说一些鼓舞士气的话,或者给我们看安全片子等等时,我通常都会缩在安全培训室的最后面,戴着太阳眼镜,这样谁也不会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打瞌睡,这就是我当时的安全态度。对我而言,安全,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一天,我记得那是八月里闷热的一天,那天正好是我休假前一天。我的妻子和孩子已经先行出发去了海滩,我们在海滩租了一个小木屋,他们已经到了那儿,等我上完夜班后去和他们汇合,开始假期。我回到控制室,我坐在那儿,两腿跷在桌子上,通常上夜班就是这个姿势。这时候,对讲机有人呼我,叫我到炼油厂某一管线处去换盲板。我说的盲板就是一片金属板,插在两个对接管道中间止流或拔出放流的那种。总之,他们叫我去把一个盲板拔出来。这项工作我以前已经做过数以千遍,不是什么

我没做过的,不是什么无法处理的工作,是日常工作而已。这项工作,我们以前曾多次抱怨过,因为这些盲板,是老式的,总是给我们造成麻烦,总是很难弄,要拿大扳手或撬棒才能把它弄下来,而且它们总是泄漏!管理层已计划把这些盲板更换掉,换成较为新款的那种。但是,这是一项资本支出,又有时间限制和材料消耗。这正是我们工作日程上的一项,其他要做的工作从来都没有得以执行完成,更换盲板这项工作一直也未能得以执行,一直往后拖,我想我们应该在下次停产检修时进行更换,而且时间还没有到,管理层的确对此做了管理,他们制订了相关的安全程序要求我们遵守,这样是能保证工作能安全进行,这些盲板就算不是到处都漏,按我当时的想法,如果我要遵守这些程序的话,我基本上要花费半夜的时间才能完成这项工作,如果我要遵守,要我浪费半夜的时间在这上面弄这些盲板,根本不可能!另外,我自有捷径可走,我以前都是这么干的,其他操作工也是这样做的,拿我的话来说:这不算什么!当时,我就打算这么做。就这样,我接到工作指令,我想尽快把它做完。于是我跳上卡车,开到管线位置,跳下车,跑上楼梯,踏上平台,然后开始弄那些盲板。当我打开后,这些盲板就开始泄漏,我就知道它会。我打开越多,泄漏就越来越多。当时罐子里的物质是一种化学品辛烷增强剂,用于增强汽油的性能。它的比重非常轻,当它泄漏时,你会看到有气体挥发出来,泄漏后,这些液体从边上流到底下的有点像地沟的收集槽内,但这不是它们的常规路径。我刚才说了,我应该遵守程序,管线是个闭路系统,它本不会漏得满地都是,但是这样做的话,我就得做很多工作,有很多阀门,总之,太麻烦了。直接把泄漏的东西倒掉要方便的多。随着我逐渐打开,泄漏渐渐增多。最后,管线中的物质逐渐减少了,到了最后一步,我感觉非常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把盲板拔出来了,我的工作就要完成了。当我走到最后一块盲板边上抓住它的把手,

把它拔了出来,有些东西不知道从管道的什么地方喷涌出来,我到今天也不明白是从哪里,这些东西击中了我。喷溅到我的眼睛里,喷涌到我身上,沿着身体淌下来!之后,我常常在想,如果那天我带着安全眼镜,或许我能及时逃出来。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从来也不愿意带安全眼镜,只有老板在身边,叫我带上时不得不戴上。但我不喜欢带着他的感觉,我不喜欢他沿着鼻梁往下滑的感觉,我不喜欢他,既热又不舒服。告诉你们一句实话,我不喜欢我自己带着安全眼镜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男子气概,或一点也不酷,无论带着他会是什么样子,总之,我认为我不适合戴安全眼镜,因此只要我能够不带,我就不戴。事实上,当时我根本不重视所有安全设备。我是说,当时是夜班,正好是我要跑出控制室去做这些工作。我总是会忘了戴安全帽、耳塞或是其他类似的东西。我压根儿也不在乎戴不戴这些东西。当我开车来回工作时,我从来都不戴安全带。我想这不过是10分钟到炼油厂的路程,又不是要驾车穿越整个国家。你知道哪些安全带总是会让衣服起皱,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就像那些安全设备一样,如果我能不用,我就不用。我常常在想,如果那天我戴着安全眼镜,或许我就能及时从那儿撤出了?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当时,我的眼睛被化学品溅到了,短时间内我看不见任何东西,我想跑去做安全冲淋,安全冲淋大约在半个街区的距离之外。我花了一分钟才能够看清楚,这样我才能看得见路并且逃离现场。好不容易我终于把眼睛擦干净了,我开始穿过平台、冲下楼梯,出门然后从卡车边跑出去,看着前面的卡车自言自语,我的老天,卡车还在发动档上!炼油厂有个程序规定,不得让车辆一直处于发动的状态,因为这样的车辆可能会成为点火源。但是,这个规定我从来不予理会。我往往不熄火就直接跳下跳上卡车,心里到处只想着快点完成工作,当我跑过卡车的时候,我可以看到事故来了,我甚至感觉到他的到来,我看见一股蒸气飘向卡车,

击中了卡车,我看到卡车爆炸了,整个区域开始爆炸,紧接着我也被炸飞了,我整个人彻头彻尾成了一个大火球。你可能会想人在哪种情况下会失去知觉,但是事实上你不会,根本不会!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情景,当时我在犹豫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要在地上翻滚把火扑灭,但是我想肯定没用,因为我全身上下都是化学品,地上都是石头,而不是泥土,我知道我不会那样做。我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并且犹豫不决,我是不是要去做安全冲淋,还是应该继续跑?或者干脆停下来等死吧?但是最后我继续再跑,在我前面的拐角处,我还记得我看见那个水坑,看着水坑,我对自己说:“好吧,我希望那是水”。然后我飞奔过去,跳进去,谢天谢地,果真是水。我在里面翻滚,然后爬出了水面。下一件事,我记得我伸手去摸我的对讲机,想打紧急电话通告,但是,对讲机早就和我的衣服一起被炸飞了。接下来,我开始在周围跑来跑去,想去控制火势。当时,我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感觉休克了。接下来,以往所做过的培训起了作用。我开始跑过去关闭阀门,打开消防监测器,总之做所有能做的事情,去遏制事态的发展,时间仿佛凝固了,直到紧急救援队和消防部门赶到我身边。我猜想他们赶过来的时间比较长是正常的,因为到处都是火,他们先要灭火才能过来,第一个冲到我身边的是我的一个最要好的朋友,我们至今仍然是很要好的朋友,他的名字叫荷西·弗鲁斯,他是埃克森的操作工。他冲进来,看了我一眼,冲着我喊:“查理,查理,到救护车上去,到救护车上去。”我说“不,不,河西,快把这儿的阀门关了,把那儿的也关了。”他看着我,好像我完全不可理喻,说“不,查理,到救护车上去!”救援的人先把担架抬进来,几乎强迫我爬上去,然后抬起来推进救护车。当晚救护车上的急救医护人员也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他的名字叫苏,苏的确是位专业人士,当他们把我推进救护车,我还记得我抬眼看了看苏,她非常难过,满眼泪水。看上去不像她,根本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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