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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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牵梦绕呓语觅归
——静夜品苏词
夜静无声。一盏灯,一杯茗,一卷词,静静地品读着东坡居士留下的不朽词卷。因为现实与理想的激烈冲突,词人长久地陷入一种被围困的尴尬境地,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对生活感悟、人生百味的细腻倾诉。词人选择了一种与现实相称的方式表达他对世事的洞悉和对万物的锐察。
追寻东坡居士的人生足迹,我们沉默于这位旷世奇人走过了如此不平凡的道路,而这些直接融入了他的精神世界,是他绝妙作品的直接素材,当然这些作品也折射出他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外作家曾不止一次地强调:真情实感是写作的灵魂,苏东坡的每部作品、每首诗词背后都有一个生活的插曲,它们中的某一点在不经意的间轻轻地触动了苏轼思绪的某一部分,因而引起强烈的共鸣。
置身于词人生活的时代背景,每一位对国家、人民饱含感情的志士仁人都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苏轼爱民如子的情怀是那样强烈而执着!也许是曲折、坎坷彰显了伟大,在充满辛酸的人生旅程中,苏轼不得不用一种虚幻的舞台上演他用血泪书写的剧本。这便是把满腹政治牢骚和雄心壮志编织在“梦想”之上,以托梦的方式含蓄地表达自己理想与现实的巨大的落差。
以感世历程来叙梦想。
苏轼从小就熟读经史、文思泉涌、心怀壮志、纵古论今。一生历仕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贬所度过。他在去世时前不久所作的《自题金山画像》诗中愤慨地写道:“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身功业,黄州、蕙洲、儋州。”这位“奋历有当世志”的旷世奇才在腐朽的宋王朝,根本无法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苏辙在《东坡先生墓志铭》中说“公诗本似李杜,晚喜陶渊明。”从内容上看,苏轼确实具有杜甫诗的现实主义精神。这首先表现在他对国家、民族,命运的终极关怀上。他从青年时代起就主张抗击辽和西夏的侵扰,表示“与虏试周旋”(《和子由苦寒见寄》)的雄心壮志。即使在贬谪时期,他也不忘“臂弯腰前何去时,直上阴山取可汗”(《谢陈季常惠一揞巾》)不忘民间疾苦。他的人品道德构成了他的名气的骨干,他的风格文章之美则构成了他精神之美。
作为一名热血男儿,青年时代的苏轼也选择了从官历仕来拯救国民。他在应试的答卷《咏怪石》中写道:“谁知兹石本灵怪,忽从梦中来我前,骇觉坐想其语,勉书此诗席之端。”
写怪石向苏轼托梦为自己辨解,实际上是苏轼借怪石之口热烈歌颂怪石的高贵品质。这表明苏轼从青年时代就具有豪放不羁的浪漫主义精神,也可见他高燃的理想火炬。
以怀古吊今来静陈梦想。
身居朝庭历经政治勾当的险恶,看尽了壮志难酬的前景,因而极其厌倦了官场斗争,产生强烈的归隐之心,“怜子遇明主,忧患已再尝,报国何时毕,吾心久已降。”他在《感悟诗》中写道:“床头忱弛道,双阙夜未央,车彀鸣枕巾,客梦安得长!新秋入梧叶,风雨惊洞房,独行残月影,伥焉感初凉。”
新秋悟叶、残月独行,只为寻找一个能够让心灵得到憩息的洁土。全诗如家常,却真挚感人。前人盛赞此诗“至直之言,自然浑厚”(《纪评苏轼卷三十二》),“淡语能移
人之情”(赵季宣《苏诗评注汇钞》)
余秋雨在《苏东坡突围》中曾对政治小人进行了辛辣的的讽刺。他说,小人牵着大师,大师牵着历史。小人顺手把绳索重重一抖,于是大师历史全都成了罪孽的化身。一部中国文化史,有很长时间一直把诸多文化大师捆押在被告席上,而法官和原告,大多是一群群挤眉弄眼的小人。
曲折的经历,小人的当道,使苏轼那颗灼热的爱国的拳拳之心没有降温,对前途他依然充满希冀,不以南迁北归为意,誓与恶势力抗衡到底。“梦里似曾迁海外,醉中不觉到江南,波生濯足鸣空涧,雾绕征衣滴翠岚。(《过岭二首》)
波鸣空涧,云雾缭绕,征衣滴翠,尽情调试着词人在不断的移居、贬谪、调遣中的郁闷心情。他把那些本来存在的坎坷只看作在梦中发生,以酒浇愁,意气风发,以便在大好的江南更有所为。
以至纯友情来倾诉梦想。
对于王安石变法,历史上曾经因苏轼反对而蔑视他,显然他们分析问题的角度是不同的。由于吏治的腐败,王安石变法确实起到了与民争利的作用,而苏轼是注重变法的实际效应而予以部分的阻挠。由于政治立场的分道扬镳,苏轼的宏伟蓝图将付诸东流。陈襄(字述古)也反对王安石因向神宗推荐苏轼而引起变法派的不满被命出陈州。对于这段深情厚意,苏轼是从内心深处强烈地接受。他在《南乡子?送述古》中写道:
“归路晚风清,一枕初寒梦不成,今夜残灯斜照处,荧荧,秋雨晴时泪不晴。”在这里,以“梦不成”来表达友情的无价,浓浓的深情使苏轼长久地泪流满面,在《水龙吟?小舟横截春江》中这样写道:
“小舟横截春江,卧看翠壁红楼起。云间笑语使君高吟,佳人伴醉,危柱哀弦,艳歌余响,绕云萦水。料多情梦里,端来见我,也参差是!”
词的上阕记梦,实际上是通过梦境再现丘孝吕(前黄州知州)终日在黄州栖霞楼风雅好客,歌乐不断的盛况。既是对故人的相思,又有一切成为过去的凄凉之情。下阕是梦醒后之语,想象归隐苏州的丘孝吕也在怀念黄州,也在梦见自己,进一步表达了深情厚意。该词虚实相间、空灵飘渺、自然浑成。
作为豪放派的代表人,苏轼也并非都是高唱“大江东去”的激越慷慨雄浑的腔调。其实人性含有两面,一面是充满阳刚之气的男性化,另一面是盈溢阴柔秀美的女性化,只是所呈现的比例不同,所以霸王有时悲歌,弱女有时杀贼。完美的人生应该具有这两种至高至纯的境界,达到了这种境界,他才能屈能伸能悲能乐。而苏轼正具有了这种境界,并维系着他的生命的桨撸,导航着他的人生的步履。苏轼从来没有弃绝至爱的亲情。对妻子、对儿女、对家庭他充满无限的情致。他在《江城子?己卯正月二十日夜梦》中写道:“纵使相缝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这首悼亡诗用平易朴素的语言,将叙事、写景、抒情结合起来,是词人温习了一遍与妻子相敬如宾的生活,突出了对妻子的肺腑深情,又揉进了自己宦海沉浮和政治失意。他把丰富复杂的感情写得委曲婉转而又淋漓尽致,抒了人生易老的悲怆感慨。
同样在另一篇著名的词作《永遇乐》中这样写道:
“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燕子楼,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
天涯羁旅,望断故园的苏轼,与独居燕子楼的关盼盼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乃至梦魂相通,并因梦断而触发人生无常、古今如梦的浩叹。借咏古而抒怀,凭梦幻而写实,使人在一种低沉的情调氛围中感受到词人的瓢零和无赖。这首词怀古而不拘泥于古,用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