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河传》颜色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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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兰河传》色调解析

吴颖

(河北科技师范学院文法学院汉语言文学)

参考文献:

[1]丁言昭.萧红传[M]. 江苏文艺出版社 .1993

[2]胡风. 胡风回忆录[M].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93

[3]鲁迅.娜拉走后怎样[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1.灰色印象

自小喜爱绘画的萧红是意外走上文学之路的,为追随爱人的志趣她藏起绘画梦而拾笔而战。但对于绘画的天赋和自小而受的熏陶,又无法将绘画与她的人生抽离开来。无论是亲自为所出版书籍创作封面也好,还是日常随笔解趣儿的小画也罢。可以说,萧红是将色彩与线条完全融进了创作中的,《呼兰河传》是萧红被困于香港所写的后期作品,颠沛的生活经历和大量的纷杂心绪激荡起了萧红最丰沛的创作天赋,为我们呈现了这一幅属于呼兰河的多彩画。

萧红的一生是寂寞多于安定的,茅盾先生为《呼兰河传》作序的时候用了二十八个“寂寞”他叹息她“寂寞的幼年,寂寞的童年,寂寞的精神,寂寞的心境,寂寞的生活,寂寞的环境,寂寞的呼兰,寂寞的死亡,寂寞的坟墓……”对于她这样的女子,我们常以为她会是孤僻的,其实不,每一个接触过萧红的人都喜爱她的孩子气的天真,爽朗开怀的笑声,她把生命中存着的那些光和热一股脑儿的给了和她亲近的人。无论是对于友人,还是爱人,凡是对方给予童年祖父那般的宽厚仁爱,她便不顾一切去回报,飞蛾扑火般壮美。亦是处处碰壁,一生处于尴尬的爱情中,最后的墓碑亦非人妻或人母,而是孤零地以女作家的身份离世。

所以她的文字是无止无尽地下坠的,呼兰河里的“老,老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眼花了,就不看。耳聋了,就不听。牙掉了,就整吞。走不动了,就瘫着。这有什么办法,谁老谁活该。”生死都随着天的性子,也不去挣扎,挣扎又有什么用。这样“随和”的生活状态让人的心趋于静默,直至麻木。

而这天寒地冻的生活,长着冻疮终年不愈的人们,都涂着洗不净的灰色,混沌惨淡。萧红有办法带你回到那个小城,寂静安然的一个午后,立春后的阳光配不上该有的温度,那寂寞渗到文字里,浸在语言里。也根本无需刻意而为,骨子里的文字和绘画天赋加上简单的陈述便足以使《呼兰河传》经人一读再读。曾经有言“世界上每一个事物都有一个最适合它的词来形容,而作家的工作,就是把它们匹配在一起。”也有着“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佳句。固然钦佩这样有着苦志的人,但更欣赏萧红的真实。萧红的文字可谓是“原生态”天然质朴,中华文字千千万,她不是不经心,而是不苛求。语言文字的排列组合在她眼里是随意自然。《呼兰河传》里,她多写日常生活,凡人琐事。文字并不刻意藻饰,例如对“了”的使用达到了神奇的美感。

“乌鸦一飞过去,这一天才真正的过去了。”

“天河和月亮也都上来了。”

“蝙蝠也飞起来了。”

“人睡了,猪、羊、牛、马也都睡了,蝴蝶和燕子也都不飞了。”

这无尽下落的“了”里含着一片又一片灰蒙蒙的天,笼着一季又一季分不清天光的街景,罩着那个无人理睬的肮脏包容的大泥坑,也无所谓黑白,这世间一切,哪能是黑白就能够说的清的。

2.彩色光晕

天才的思维加上悲悯的情怀,大概是萧红能够写出《呼兰河传》的最重要特质了吧。悲悯不等于悲情,有些人习惯用大量的悲惨故事来堆砌作品,她不,你无法想象她在写这本书时内心的柔软、敏感、丰满。骨子里作为女性的细腻让她得以将事物的细枝末节都观察的面面俱到,而生活磨难下的坚韧亦给予她宽广的视野看待社会。

她是饱含着热情去创作的,对那片土地上的一切人与物:祖父、小团圆媳妇、老胡家、有二伯、冯歪嘴子、王大姐……他们充满了她的整个童年,以至于半生都在不断地怀念。

胡风曾经在与萧军谈话时坦言:“她在创作才能上可比你高,她写出的都是生活,她的人物是从生活里提炼出来的,活的。不管是悲是喜都能使我们产生共鸣。”因而萧红并不仅仅给我们一片灰白,她小心拿出呵护了半生的珍宝,闪耀着彩色光芒的,祖父的爱。

祖父是《呼兰河传》里着墨最多,并且贯穿萧红童年生活的人物。也是整本书中最让我们感觉温暖的部分。“祖父一天都在后园里边,我也跟着祖父在后园里边。”小小跟屁虫跟着待人温厚的爷爷栽花、拔草、种菜、铲地、洗菜……捣乱却比帮忙多,给祖父插了一草帽的玫瑰花,一家人见了笑疯了;浇水往天上泼,大叫着下雨了,下雨了。祖父是萧红一生最亲近的人,他给了她心灵的自由,允许她随便玩闹,对她倾尽了爱心和耐心。

而萧红在对祖父进行描写时,也多用明亮欢快的颜色,童年的那个神秘的后园里尽是小小孩童嬉闹的天堂,“蝴蝶有白蝴蝶、黄蝴蝶。这种蝴蝶极小,不太好看。好看的是大红蝴蝶,满身带着金粉。蜻蜓是金的,蚂蚱是绿的,蜂子则嗡嗡地飞着,满身绒毛,落到一朵花上,胖圆圆地就和一个小毛球似的不动了。花园里边明晃晃的,红的红,绿的绿,新鲜漂亮。”

这些红的黄的鲜艳的色彩,支撑着萧红的多年生活,生性热情的她正是新鲜多汁的果子,彩色的种子都长在心里,爱与美的追求都付与生活。这彩色终究成不了萧红的生活主调,随着祖父的离世,明亮的色彩也只是浅浅淡淡光晕般存在了。

“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我还没有长到二十岁,祖父就七八十岁了,祖父一过了八十,祖父就死了。”

喃喃自语的少女,用祖父生前的杯饮了热辣的酒,从此以后,再不轻易欢颜,无人给予此般疼爱,只得备好铠甲,一人与这命运抗争。

3.苍青互染

她拿起笔来战斗,萧红的笔并非慈软无力的,在对呼兰河“精神盛典”的记述中,关于跳大神、唱秧歌、放河灯、看野台子戏、四月十八娘娘庙大会。她一样一样细细地写,言语朴素,读来却不觉明历。

跳大神的咿咿呀呀“小灵花呀”“胡佳让她去出马呀”生生地把一个黑乎乎,笑呵呵的小团圆媳妇折磨至死。愚昧的人们还一心觉得是在“从善”,娘娘庙里的娘娘之所以塑的温顺,原是为了告诉人们“温顺的就是老实的,老实的就是好欺侮的,告诉人们快来欺侮她们。”

七月十五的盂兰节,河灯放起来的时候亮通通的,大人孩子都看的高兴,可是河灯越流越稀疏,这盛举,原是为鬼而做的,人们又感到了空虚。

在这些描写中的残酷力度是使人惊心动魄的,本都是社会底层的人,却在相互倾轧,迫害。人们宁可轻信鬼神之道也不愿意相信亲人说的话。《呼兰河传》里最令人触目惊心的任务当属小团圆媳妇,她是租客老胡家从远处买来的。那会十二岁,个子生得高大健康得很,干活麻利手脚快,逢人爱笑也不怕生。没想到这些好处却都成了错,作为小团圆媳妇的婆婆,一心“为她好”。刚嫁过来的时候,打她是为了给她下马威,好教她规矩。后来帮她找偏方,请大神也都是为了医治她的病。并且还花了十吊钱为她算命,十吊钱原是可以捡二十块豆腐吃上半年的啊,更别提热水烫她三进三出,那都是为了助她驱鬼啊。这婆婆也觉得冤屈,待她这样好,花了好几千吊钱,何苦死后还断不了纠缠。

世世代代,生生死死。麻木愚钝的人们这样生活在小乡村里,终年流传着一样的蛊。而关于茅盾先生提到的“封建的剥削和压迫,日本帝国主义血腥的侵略”这两重枷锁,原以为沉重不可破,现时看来,人自身愚昧保守这重枷锁才是最永恒最本质的。鲁迅先生也曾说过:“可惜中国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张桌子,改装一个火炉,几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动,能改装。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中国自己是不肯动弹的。”正言说了呼兰河众人皆不觉泥淖,坚持浑噩生死的生活境地。

呼兰河并不一定是三十年代的黑龙江小城,它也可能是五十年代的湘西古镇,七十年代的黄土高原,九十年代的江南水乡。

它可以是任何一个地方,那里也有着一个永远也不会补好的大泥坑,人来人往的老爷庙,灿烂又寂寞的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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