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敏的《颜氏家训》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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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家训》读书笔记
这学期的古代散文鉴赏课上,有幸学到了《颜氏家训》这本著作,精读了《治家篇》与《止足篇》。在《治家篇》中,颜子推讨论了这样几个问题:一是家庭管理中教化与刑罚的问题;二是宁俭勿奢与俭而无吝问题;三是妇女问题与婚姻问题;四是爱书惜物问题;五是迷信问题。就我所感兴趣的家庭管理问题上,作
者归纳的观点为:家庭教育重在感化,但也不放弃“刑戮之所攝”。感化是一种
上行下效的过程。因此,作为父母家长,应该身正、事正、言行正。只有这样,才可以收到良好的教育效果,即父慈则子孝,兄友则弟恭,夫义则妇顺。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反常现象:父母慈爱而子女忤逆,兄长友爱而弟弟骄横,丈夫仗义而妻子横暴,那些就是具有先天凶恶本性的人,只有使用刑罚杀戮来威慑,不是
训导教化所能改变的了。因此,在治家过程中,必须有一定的笞罚,如果“笞怒廢於家,則豎子之過立見”,因此“治家之寬猛,亦猶國焉。”我认为,治家之
法也是贵在适度,不可失之偏颇。过于严苛,则容易使家人失和。如书中所说的那种封建家长的棍棒教育法,显然不足为训。父母要以身作则,言传身教,为子女起到表率作用。要做到宽严有度,父母要有宽厚之心,要耐心细致的开导子女,惩罚措施只是一种底线。
而在阅读《颜氏家训》的过程中,有几处令人费解的地方特提出来讨论研究:
如在《风操篇》中“嘗有甲設燕席,請乙為賓;而旦於公庭見乙之子,問之曰:‘尊侯早晚顧宅?’乙子稱其父已往。時以為笑。如此比例,觸類慎之,不可陷於輕脫。”很让人费解:为什么这件事成了一个笑柄?他们到底在笑谁?这件
事的笑点在哪里?若仔细地分析这个句子就会发现,之所以我们会觉得费解,是因为我们对句中“早晚”二字的理解不一致:在集解中,刘遂认为“此甲问乙子,乙将以何时可以枉过,乙子不悟,答以其父已往,遂成笑柄。”也就是说,刘遂认为此处的“早晚”就是“何时”的意思,从这个意义上讲,也完全可以说得通。而林思进先生认为:“下云‘时以为笑’者,盖笑其不审早晚,不顾望而对,遽云已往,所谓‘陷于轻脱’,此耳。”那么,林思进先生对“早晚”的理解就是其最原始的含义即“早晨与晚上”,认为是乙子不审早晚,不看天色就回答甲父亲已经赴宴去了,答非所问,“陷于轻脱”,因而“时以为笑”。
相比之下,我更加倾向于刘遂的理解即认为“早晚”是“何时”的意思,因为在六朝、唐代时,“‘早晚’二字为问时日远近之辞”,即“早晚”常用作“何时”之意,如集解中引用的“洛阳伽蓝记璎珞寺:‘李澄问赵逸曰:太尉府前砖浮图,形制甚古,犹未崩毁,未知早晚造?逸曰:晋义熙十二年,刘裕伐姚泓,军人所作。’且如杜甫的诗“春雨闇闇塞峡中,早晚来自楚王宫?”,与李白的诗“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凡此种种,可见当时“早晚”更加常用作“何时”之意。
此外还有一处:我们对《勉学篇》中的“曾子七十乃學,名聞天下”也很费解:曾子享年71岁,又何来“七十乃學”?难道真的是“朝闻道夕死可矣”?在集
解中,王利器先生列举到黄叔琳先生的观点:此处的“曾子”并非曾子本人,而是另有所指,因为“曾子少孔子四十六岁,非晚始学者。”而更有人认为此处的“曾子”其实就是在指代吕望,因为有“吕望年七十,始学读书,九十为文王作师。”为证。然而我认为不应该仅仅纠结考证历史上哪位人物七十乃学,而硬生
生的生搬硬套给曾子,万一是颜之推在“勉学篇”中写“曾子七十乃學”时出现
了笔误,那么后人生搬硬套的考证岂不可笑。而我认为,此处的“七十”实际上是指“十七”:从逻辑角度讲,曾子小孔子46岁,而要从游于孔子,显然是在其少年的时候;且古时“八岁入小学”,年十七已上始试,中律者得习为吏,可见当时十七岁已是入仕年龄,较之八岁,已迟九年,因而十七乃学在当时是属晚学,而不应该以现在的标准来衡量。而下文中有“皇甫谧二十,始受孝经、论语”,所以十七乃学与二十始受孝经、论语在当时的标准下均为晚学。因此由逻辑角度可见,曾子必是十七乃学无疑,那么为什么颜之推要写成“七十乃学”呢?
我认为,首先,从联系上下文的角度讲,文章中出现“曾子七十乃學,名聞天下;荀卿五十,始來遊學,猶為碩儒;公孫弘四十余,方讀春秋,以此遂登丞相;朱雲亦四十,始學易、論語;皇甫謐二十,始受孝經、論語”,很容易发现“七
十”、“五十”、“四十”、“二十”的规律:年龄呈又高到低的排列顺序,因此我认为虽然事实上曾子是“十七乃学”,但是用“七十”可以使句子更加的整齐有序,更有说服力,是文章活用之法,不必深究;此外,在《阿房宫赋》中,“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秦始皇在秦王位二十五年(此时尚不能罗致各诸侯妃子),称帝十二年,因此此处的“三十六年”也是不准确的,那么此处与“曾子七十乃学”有什么联系么?我认为,以此为例,这两个句子都不同程度的带有夸张的程度:在《阿房宫赋》中,杜牧用“三十六年”极言妃子未有幸见皇帝的时间之久,而在《颜氏家训》的《勉
学篇》中,颜之推之所以用“曾子七十乃學”,也许是因为想要告诫子孙后代曾子在很大的年纪才开始学习,即使是这样,曾子最终也成为了一代著名学者,这样就达到了勉学的效果,这与《勉学篇》的主题相契合。因此“曾子七十乃學”与“三十六年”有异曲同工之妙,运用了夸张的笔法,达到了教育后代的效果。
李锐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