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五代导演邂逅法国电影新浪潮

们首先决意在电影形式及 电影语言方面反叛传统 、
作者简介： 李明 （９５ ， １７ 一） 男，四川大学艺术学院影视编导系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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逅法国电影 “ 新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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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新路。他们不满传统电影讲故事、 叙述情节的 老一套的形式， 而要拍出诗意、 散文韵味， 或干脆
义电影还是写实主义 电影 ，无不属于合乎逻辑的、 顺应观众心理习惯的剪辑次序， 合乎视听要求的镜
“ 拨乱反正”后生机勃勃、充满希望的时代； 一个 国外新思潮不断被引进，国内各种讨论层出不穷的 时代……，这一切均使得国人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有 独立性和主见性，于是第五代导演萌生出新的电影 观念。“ 新浪潮”崭露头角的 １５ 年， ９８ 正是法兰西 大地上的动荡之年。对二战的历史性审判使右派遭 受打击，而苏共二十大后对斯大林集权主义的清算 又使左派消沉，老年人，如我们一开始指出一样 ， 正处在 “ 拔剑 四顾心茫然”的状态，于是，索性 “ 不问政治”进而厌弃政治、传统、父兄走过的道 路……， 更不要说旧式电影了。法国影坛涌起一股 由寂寂无名的青年争相拍摄处女作的热潮。中国第 五代也是一个骨干群体，主要是北京电影学院 ８ ２ 届毕业生， ９３年，第五代崛起于中国影坛，五 １８ 年间他们摄制了近 ４ 多部令个耳 目一新的影片。 ０ 如（ 黄土地》 盗马贼》 黑炮事件》 红高梁》 、《 、《 、《 、 《 晚钟》等等， 形成了一股冲击中国影坛的浪潮。 另 外， 无论是 “ 新浪潮”或 “ 第五代” 他们的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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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民族大学学报 ・ 人文社科版
第２ ５卷
烈地要求每一部影片都应当像一部小说、一幅画或
一首乐曲那样，只是一个人的作品， 而这个人—
影片的 — 就是它的导演” 美国现代主义 作家 川。
者吉第思？巴赫曼在论述 “ 作家电影”的特征时给 过一个精辟的论述 ：“ 这种电影使创作者和他的作
品之间造成一种新的联系，这种联系又在作品和观 众之间造成一种新型的联系” 。创作者通过影片的 形式来表达他心 目中的真实。他让观众 自己去理解
异常刻苦地学习， 而且对他们理解人生及艺术的创
造都有极大的好处。他们大都经历 了 “ 文化大革 命” ，受到程度不同的创伤以及形式不同的 “ 洗 礼” 。这一特殊的经历在他们的心灵中、 在他们此 后漫长的人生中烙下的痕迹永远无法抹去。使他们 个性与气质呈现出独特的风貌。他们在大学的四年 是百废待兴而又思想解放的四年，也是古今中外的 哲学、历史、文学、电影及其它学术与艺术的思想 与规范 “ 全方位地进人大学生的视野， 而又相互冲 突、汇合 、碰撞 、激荡 、交融的一段极为特殊的时 期。这不仅使他们眼界大开， 更使他们经过熬炼的 精神再一次受到冲刷。中西文化汇流与激荡的时代 背景， 使他们眼花缭乱又生机勃勃， 使他们元气充 沛。这种自信心成了他们突出的精神特征，也是他 们的精神支柱。尽管他们或许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 样伟大或杰出，他们的勇气和自 信却足以将他们推 至创造伟大和杰出的艺术的边缘。“ 一张白纸好画
一、中国 “ 第五代”导演及其电影 “ 第五代”导演是最特殊的。这一代人的特殊 ， 隆在于他们从中学毕业到上大学间经历了长短不同 的间隔。这一届学生中包括了从 １６ 届至 １７ 届 ９６ ９８ 共 １ 届高中毕业生。这样的大学生，比之从校门 ３ 到校门的大学生当然有极大的不同， 不由自主的社 会经历及其人生曲折实际上成了这一批未来的艺术 家们的一笔无法估量的精神财富。这不仅是他们个 性成熟、懂得社会、更加珍惜上学求知的机会从而
岸 ［Ｐ ３ 派”３ ．） ］ ２ 流派的 （４ 成员重视剧本和导演手法，
打破传统的影片样式和戏剧演出概念，注重细节的 描写， 探索人的内心世界 ，以画外音、内心独白、 自 然音响、闪回、意识流手法等技巧表现人的丰富 的情感生活和灵魂深处。 法国 “ 新浪潮”电影的思想背景 ，不能忽略 《 电影手册》这本杂志。《 电影手册》中的文章及其 成员， 对法国电影文化确实产生了加速变化的革命 性作用。《 电影手册》是 １５ 年由巴赞主编创刊， ９１ 并成为电影研究方面的一个主导声音。它促进了法 国的 “ 新浪潮”运动。２ 世纪 ５ 年代末，《 ０ ０ 电影 手册》开始为电影史、电影理论和电影批评确定一 个全新的方针。这一新的评论方针即著名的 “ 作者 论” 代表着 “ ， 新浪潮”电影运动为一个现代主义 电影运动。现代主义， 是对以理性为核心的西方传 统文艺的反向运动为基础， 是形形色色的现代资产 阶级唯心主义哲学。 法国作为电影的发明国， 一直
认 为：“ 第五代”的部分作品偏重于画面造型， 思 想意念化，常常使人产生审美欣赏的困难， 从外部 对它进行解读……。但它们存在的巨大的意义的动 效应是不容忽视的， 他们在中国电影史上的进步 性、开拓性地位是不容怀疑的。 二、法国 “ 新浪潮”及其背景
“ 新浪潮”电影是指从 １５ 年兴起于法国的 ９８ 新一代电影导演的电影观念和在这种观念下涌现出 来的大批影片。他们反对传统电影的做法， 强调电 影是一种个人的艺术创作， 要求电影从传统艺术的 束缚中解放出来。灵感的多样性和手法的不落案臼
说是 “ 影”与 “ 诗电 散文电影” 来。选择诗、 散文
作为改编对象， 不仅意味着电影形式及电影语言的 改变，同时也借以改变传统电影的美学规范。即改 变那种传统的现实主义的客观 “ 再现”性的美学规 范，而实践 、探索一种非现实主义的、具有明确的
主 及 体性 其表现 征的 审 特 新的 美规范。 际 是 这实 上
最新最美的图画”［（１） ｒ Ｐ３ ，ｊ． 这句话对第五代电影人 Ｉ ４
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他们注定是不会被淘汰、 注定要创造奇迹的人，因为他们在十年的漫长岁月 中依然保持了自己卓越的进取精神。正规的大学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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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则又锤炼了他们艺术修养、 培育了他们的学科知 识、专业技术，以及表达自 我的方法、形式和独特 的本领。开放的时代精神导致了教育方针及其具体 措施的变革，而第五代恰好赶上了这一前所未有、 甚至难以想象的大好时机。他们能看到 “ 文革”中 及 “ 文革”以前不能看、不准看的西方电影 ，更看 到２ 世纪 ７ 年代、８ 年代国内外的新电影，接 ０ ０ ０ 触国内外的新思潮，想 “ 前人”所不敢想， “ 受 前 人”难以受到的艺术熏陶， 从而逐渐地步人了电影 艺术的殿堂。与前辈相比， 他们年轻气盛，吸收力 强， 感受力也强；与后辈相比， 他们又富有人生经 验、理解力强、更加发愤图强、刻苦用功。所以他 们成了特殊的一代人。当然 ，这只是对整体而言。 具体的个人， 其艺术修养的丰厚与浅薄、 艺术才华 的高与低、艺术感悟力的强与弱，当然是各不一样 的。这在他们以后创作实践中自 然显露出来了。 “ 第五代”的电影体现了他们的个性心理及其 艺术观念、艺术追求的不同。他们与人不一样，他 们还决意与人不一样。前一个 “ 不一样” ，是他们 的本性，后一个 “ 不一样”则是他们的一种策略： 是他们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的一种方式， 是他们要 引人注目的一种选择。让我们选择 “ 第五代”导演 两部电影： 一个和八个》 黄土地》来说。这两 《 、《 部电影恰好也正是 “ 第五代”电影的处女作和代表 作。张军钊的 《 一个和八个》是根据郭小川的同名 长篇叙事诗改编；而陈凯歌的 《 黄土地》则是根据 柯蓝的散文 《 深谷回声》改编的。这就标志着他们 决意与传统电影不一样，决意反叛传统 、闯出新 路。他们之所以要选择诗歌、 散文作为电影改编的 对象， 而不是以小说或戏剧作为改编对象， 表明他
中国 “ 第五代”导演邂逅法国电影 “ 新浪潮”
李 明
（ 四川大学艺术学院， 四川 成都 ６０６） １０４
摘 中 “ 代 导 电 在 材、 格、 言 要： 国 第五 ” 演的 影 题 风 语 探索、 影观念 电 等方面与 法国 “ 潮’ 新浪 ， 有异曲同
工之处。本文从身处不同国度的导演的文化背景、社会政治环境方面研究他们的作品异同。 关键词：电影；中国 “ 第五代”导演； 法国 “ 新浪潮” 中图分类号： ９１ Ｊ１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１０－３２ （０４ ０－０３－０ ０４ ９６ ０ ） ４０ ４ ２ １
充当着电 影先锋，“ 新浪潮”电影的兴起得益于巴 赞所创办的 《 电影手册》 ，巴赞不仅把一批血气方
刚的年轻人引进了电影之门，给年轻人灌输新的电 影观念，也就是 “ 新浪潮”所表现追求和探索。法 国电影资料馆的开放程度， 使他们有机会广泛接触 世界各国历来的优秀影片。 “ 当他们还只是影片评 论家的时候， 他们就努力宣传一种作家的政策，强
其主创人员、尤其是导演与摄影的主体精神的产 物，他们就要表现自己的主体性及其主体感受、主 体精神， 从而使电影的天空更加广阔、方法更加灵 活、形式更 加 自由。这也是诗 的特征 （“ 言 诗 志” 、 ） 散文的特征 （ 散文随心） ，在充分地拓展电 影语言的潜力的同时， 也充分地表达了自 我— 对 历史、文化、 人生的感悟与寄意。 《 一个和八个》 及《 黄土地》对传统电影的反叛， 不仅表现在其方 法与形式上，而且也表现在其内容和主题上。在内 容方面，当时的电影大多是根据 “ 伤痕文学” 反 、“ 思文学”及 “ 改革文学”改编的， 前辈导演的影片 无一不是以反映特定的社会现实背景下的以人生故 事为内容。他们是在这一规范化的内容与形式中， 以思想的，深度和技巧的圆熟取胜。电影的真正的 内容是它展示出来的强烈的人文精神及其独特的文 化景观。这与作者的主体性联系在一起，也与电影 的独特形式紧密相关。传统电影表现的是对历史的 反思或对现实的改革的要求， 实际而又具体。而第
大大推进了法国电影普遍的题材十分广泛，艺术手 法十分多样。 这一运动的实质在于致力于好莱坞不 敢正面接触主题。但是 ， 法国的 “ 新浪潮”来 自 何 方 呢？“ 新浪潮”可说是诞生在 《 电影手册》杂志 的编辑部内，这里聚集着评论界的青年激进分子。 属于 “ 新浪潮”的中坚分子坚决否认企图开创一个 运动在这方面取得了主动。实际上 ，“ 新浪潮”并 非新词，它产生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结之时。１５ ９８ 年产生的 “ 新浪潮”从某些要求方面看，类似 ２ ０ 年代的先锋运动。和先锋派一样，“ 新浪潮”首先 反对陈规、反制片人无理的要求、反对商业明星专 制的造反运动。这个愿望一致性不应该使人忘记两 个运动之间还存在着根本区别。先锋完完全全地创 立了从前没有的一种法国的电影艺术， 这或许就是 为什么 ６ 年代的青年电影并不怎么为革新电影的 ０ 形式操心，而是想方设法革新电影的题材。他们将 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到提出并再现迄今为止被忽略的 青年问题的主题上。法国 “ 新浪潮”电影运动最鲜 明的特点就是它的参加者往往就是作者，“ 作者电 影”是 “ 新浪潮”中产生的一个流派。并且他们首 先从 自己的回忆中汲取灵感 ； 作家电影”（ “ “ 即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