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永远的尹雪艳和游园惊梦解读白先勇的
欲望和命运的反思——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解读
欲 望和命 运的 反思
白先勇 《 永远的尹雪艳》解 读
姚
(中州大学
一
、
染他 的仪表 “ 生得品貌 堂堂,高高的个儿,结实 的身体 ,穿着裁 剪 合度 的西装,显得分外英俊 ” ;从事业上他 “ 是个 台北市新兴 的实业 巨子 ” , “ 头脑灵活 ,具有丰 富的现代化 工商 管理 知识 ,才 是四十出头,便 出任一家大水泥公 司的经理 ” ;在家庭方面他还 “ 有位 贤惠的太 太及 两个 可爱的孩 子” ,当时着 实是 “ 家庭美满 , 实业充满前途 ” 。而就 是这 样一个有家庭有事业前途无量 的优秀 青年,也经不住尹雪艳美貌的诱惑,置他那 贤惠的妻子于不顾 , 毅然投入到尹雪艳的怀抱 中,而且还渐渐变得性情暴戾 , 最 后终 于在 “ 向~个工人拍起桌子喝骂的时候 ,那 个工人突然发 了狂 , 把扁钻从徐壮 图前胸刺穿到后胸 ” ,最后落得惨死 的下场 。 三 、欲望和命运的反思 尹雪艳虽然是一个八面玲珑 , 才貌双全 、 气度不凡 的交 际花 , 但在小说中 , 她实 际上充当 了欲望之神和命运之神 的化身 首先 , 她是 “ 欲望 ”的象征 ,她 的出现 膨胀起人们 不可遏 制的欲 望,人 们无法抵挡她 的诱惑 ,被她一个个吸进 了无底 的黑洞 。表面上 , 那些科长 、处长 、经理们 围绕着尹雪艳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争夺 和追逐 , 事 实上 ,他们是为 了满足 自己的欲望而进行着挣扎和努 力 ,因此,尹雪艳也就成 了 “ 欲望 ”的象 征。白先勇在尹雪艳身 上 寄寓 的 “ 神性 ” ,在具有着 “ 欲望之神 ”的特质 的同时 ,更为 本质 的还在于要把她作为一种 “ 命运之神 ”的喻示和象征 。 在 《 永远 的尹雪艳 》中有 这样一句话:“ 在 麻将桌上 ,一个 人 的命运 、往往不受控制 。 ”在 《 永远的尹雪艳》里,“ 麻将桌 ” 进 一步 变为整个 人生的缩影 。尹雪艳 的公馆里 ,“ 打麻将有特别 设备的麻将 间、麻将桌、麻将灯 ,都设计得十分精 巧” 。围着尹 雪艳的麻将桌 “ 互相厮杀互相 宰割 ”的朋友们 ,其实也就是 陷落 在 人生的泥 沼中徒然 打滚 的人类 。而尹雪艳,这位铁面无私 的死 神,当然 自己不下场 ,只是旁观 。她总预先下一番工夫 ,替客人 们安排好牌局,准备得完善妥帖 ,为的却 是能够尽情观 赏人类 无 助的挣扎,以为 自娱 。没有一人能够成为胜利者 ,因为 “ 在 麻将 桌上,一个人的命运往往不受控制 ” 。真的,既有 “ 死亡 ”之存 在,谁还能够控制 自己的命运 ?一如尹雪艳转动菜牌选菜 ,谁知 道死神下次选中的,是你是我? 其实在人的人生历程 中,不受控制的命运又 岂只是在麻将桌 上?欲望又 由人产生,而人反过来却往往受欲望的控制 ,这在某种 意义上不正是一种人的命运 的安排吗?在永远的尹雪艳面前,各色 各样 的人走马灯似的人生遭遇的变化和浮沉似乎也不无 “ 命运”在 幕后操纵。 在表面的厮杀, 角逐和较量的背后, 人其实只不过是 “ 命 运”手中的一个玩偶, 欲望的不可遏制,某种程度上其实是 “ 命运” 的驱使所致 。欲望和命运原本密不可分 ,人有什么样的欲望就可 能 导致什么样 的命运,但欲望和命运毕竟又不相同。以欲望为焦点展 示对人类命运的思考是 《 永远的尹雪艳 》的深刻含义 。 参考文献 :
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读后感
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读后感尹雪艳这个女人啊,就像一个谜一样的存在。
你看她,不管周围的世界怎么变,她就像一个永远停留在时间之外的人。
她穿着一身白色旗袍出场的时候,那画面感一下子就出来了,就好像她不是从人间来的,而是从一个充满着旧时光的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不过这个仙女可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她的那种美,不是那种单纯的漂亮脸蛋,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韵味。
周围的男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就像一群飞蛾扑火一样。
这些男人啊,一个个在她面前都没了抵抗力,不管是有权有势的,还是那些自认为见过大世面的,在尹雪艳面前都变得像个小孩子似的,被她牵着鼻子走。
可是尹雪艳呢,她就那么淡淡的,好像对谁都有情,又好像对谁都无情。
她就像是一朵盛开在冰山上的花,只能远看,不能亵玩,那些想靠近她、占有她的人,最后都落得个不太好的下场。
再看看故事里的那些场景描写,白先勇可真是厉害。
他把那种纸醉金迷的老上海的感觉写得活灵活现的。
从那些奢华的公馆到热闹的牌局,我感觉自己就像穿越到了那个年代,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水味和烟味混合的那种奇特的味道。
那些人物之间的对话也特别有意思,充满了那种老上海的腔调,软软糯糯的,话里有话,每一句都像是在打太极一样,暗藏玄机。
从这个故事里啊,我还感觉到了一种命运的无常。
那些男人在尹雪艳身边来来去去,他们都以为自己能在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里掌控一切,可实际上呢,他们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摆布着。
尹雪艳就像是命运的一个象征,她冷眼旁观着这些人的起起落落,好像她早就知道每个人的结局一样。
就像我们的生活,有时候我们觉得自己在追逐着什么,拼命地想要抓住一些东西,可最后可能发现自己就像那些男人在尹雪艳身边一样,只是在命运的棋盘上走了几步,还以为自己是个下棋的人,其实不过是棋子罢了。
这篇小说读完就像喝了一杯浓茶,刚开始喝的时候可能只是觉得有点特别的味道,但是越回味越觉得有很多东西可以琢磨。
尹雪艳这个形象就一直在我脑海里晃悠,她就像是一个时代的幽灵,见证了繁华与衰落,永远那么神秘,永远那么让人着迷。
解读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
解读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作者:许莉萍来源:《青年时代》2016年第15期摘要:作者用全知全能的叙述视角描写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百乐门舞女——尹雪艳,她的神秘气质吸引着上海旧贵族围绕在她身边,她是乱世的妖孽,作者通过他缅怀了旧上海生活,通过时间之于她的凝定性来反衬时代巨变。
关键词:全知全能时间;凝定性;妖性;符号一、叙述视角和小说结构小说第一部分这种议论式在叙述文本中的开场方式在现代小说写作中显得别具一格。
《永远的尹雪艳》采用全知全能视角的叙述方法,主人公被剥夺了自由展现自身意志的所有可能性,成为一个纯观念客体。
文本叙述处处可见叙述者急于与那些非主人公合谋,为主人公构造一段“红颜祸水”的传奇叙述痕迹:“尹雪艳名气太大了,难免招忌,她同行的姐妹淘醋心重的就到处嘈起说:尹雪艳的八字带着重煞,犯了白虎,沾上的人,轻者家败,重者人亡。
”叙述者用全知全能的视角叙述了追求尹雪艳的王贵生犯了重罪被枪毙,而抛弃妻子的洪处长一年丢官、两年破产两个家破人亡的例子例证了那些“嘈起之说”。
在整个第一部分尹雪艳没有被给予讲话的机会。
小说第二部分直接转入叙述现在时态,叙事者的评论干预始终控制着叙述本身。
尹雪艳的新公馆华丽的陈设、妥帖的设计、人性化的布置叙事者似乎刻意拖延主人公的出场以增加她的神秘感,并成功将主人公编入作品中其他人物合力构建的语言之网中:“当尹雪艳的靠山相好遭到厄运的时候,她们就叹气道:命是逃不过的,煞气重的娘儿们到底沾惹不得。
”“像侬吧,尹家妹妹,侬一辈子是不必发愁的,自然有人会来帮衬。
”“尹雪艳确实不必发愁,尹公馆门前的马车从来也未曾断过。
”叙述者和文中的非主人公主导了本文基调,虽然小说的第二三部分,主人公也说了三句话,却也带着浓厚的职业色彩,只是劝慰吴经理和宋太太的客气话,并无法为自己红颜祸水的形象进行任何有积极作用的辩解,她的主体性与意识性在小说中都无法展现。
她的形象也在漫长的开场中通过别人的叙述而逐渐丰满起来,后三个部分她与徐壮图的故事无非是为她“红颜祸水”的形象再添一枚佐证而已。
永远的象征——白先勇笔下的奇女子尹雪艳形象分析
中 华 女 子 学 院 学 报
Jour nal ofC hi na om en’ ni W SU ver i y st
0e 2 0 t.0 9
Vo121. o. . N 5
永 远 的象 征
— —
白先勇笔下 的奇女子尹雪艳形象分析
死亡的“ 幽灵”“ 、死神 ”也 不是迷人 的“ 灵” 尹雪艳有 着难 言的苦楚和 悲惨的命运。 , 精 ,
关键 词 : 白先 勇 ;尹 雪艳 ;女 性 形 象 ;作 品 研 究
中图分类号 :I 6 2 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 —39 2o )5— 0 2 4 (7 6 8(o9o 0 8 —0 }
张 园 园
( 广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 ,广西 桂林 5 10 ) 404
摘
要 :白先 勇塑造 了很 多蕴叉丰富的女性 形象, 尹雪艳 即是研 究者不 可忽视 的一个形 象。但 是评论
界 大都把她看成“ 幽灵”“ 、死神 ” 或是“ 灵” 然而透过 小说 文 字的表层发 现 : 既不是能够把人 们推 向 精 , 她
。尹 雪艳 就恰 是 这 样 的 人 : 是 旧上 海 百乐 她 台湾著名作 家 白先 勇 , 通过 从 对 少 年 、 社会 祸水 ” 对 人生 的思考 和感 受 的抒 写 到对 海 外 的华 人 生 活 描 门的红舞 女 、 来 台北 尹公 馆 的 女 主人 , 流 社会 后 上
绘, 以及 对从 大陆去 台湾 的各 色人物及 其后 代 的生 风 光 的交 际花 。有评 论者 就认 为“ 白先 勇 的尹雪艳
Hale Waihona Puke 、“ 死神” 悲惨 的“ : 祸水 ”
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赏析
“永远”的吗?为什幺?作者这样给小说命名有何用意?
• 小说篇名《永远的尹雪艳》中“永远”二字,就有反意, 与文末的“打起精神”互相对应,暗示人物的强颜欢笑,
“永远”难再。
9、小说接近尾声时又安排了余经理和周董事长的 出现,这样写有什幺好处?
• 读282页倒数第一自然段。 • 文末余经理和周董事长的出现,是意味深长的一笔,为尹 雪艳未来的命运发展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增加了小说 的艺术涵量。
永远的尹雪艳
白先勇
一、作家简介
• 白先勇,当代作家。广西桂林人。 出身于1937年7月11日 。国民党高级
将领白崇禧之子。
• 1948年随家人赴香港;1949年移居 台湾。1957—1961年就读于台湾大学
外文系。1963年赴美国进入爱荷华
大学从事文学创作研究。现定居美 国。
•
白先勇的小说创作过程大致可分为两个 时期:一是台湾时期,属于早期创作,主 要作品有《金大奶奶》、《玉卿嫂》等, 具有比较典型的现代派风格;
二、写作背景
• 《永远的尹雪艳》是白先勇的短篇代表作, 创作于1965年,后收入作者的小说集《台 北人》中。这部集子中的作品均是作者移 居美国后创作的,大都以国民党上层统治 阶层的生活为背景,表现国民党政权腿居 台湾后,从大陆到台湾的贵族、官僚、富 商及其它各色人物的生活面貌和精神状态。
•
由于作者出身于国民党上层统治阶级,对 这一阶层的生活和人物有着较深的感受、 了解和认识,因此在作品中对他们从大陆 沦落台湾后的生活失意有着深刻而生动的 揭示。作者在对这些人物的命运寄寓了深 刻的叹惋和同情之后,也对上层社会腐败 堕落的生活进行了一定的批评和揭示, 《永远的尹雪艳》就是这方面的代表作。
三、内容分析
解读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
解读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一、叙述视角和小说结构小说第一部分这种议论式在叙述文本中的开场方式在现代小说写作中显得别具一格。
《永远的尹雪艳》采用全知全能视角的叙述方法,主人公被剥夺了自由展现自身意志的所有可能性,成为一个纯观念客体。
文本叙述处处可见叙述者急于与那些非主人公合谋,为主人公构造一段“红颜祸水”的传奇叙述痕迹:“尹雪艳名气太大了,难免招忌,她同行的姐妹淘醋心重的就到处嘈起说:尹雪艳的八字带着重煞,犯了白虎,沾上的人,轻者家败,重者人亡。
”叙述者用全知全能的视角叙述了追求尹雪艳的王贵生犯了重罪被枪毙,而抛弃妻子的洪处长一年丢官、两年破产两个家破人亡的例子例证了那些“嘈起之说”。
在整个第一部分尹雪艳没有被给予讲话的机会。
小说第二部分直接转入叙述现在时态,叙事者的评论干预始终控制着叙述本身。
尹雪艳的新公馆华丽的陈设、妥帖的设计、人性化的布置叙事者似乎刻意拖延主人公的出场以增加她的神秘感,并成功将主人公编入作品中其他人物合力构建的语言之网中:“当尹雪艳的靠山相好遭到厄运的时候,她们就叹气道:命是逃不过的,煞气重的娘儿们到底沾惹不得。
”“像侬吧,尹家妹妹,侬一辈子是不必发愁的,自然有人会来帮衬。
”“尹雪艳确实不必发愁,尹公馆门前的马车从来也未曾断过。
”叙述者和文中的非主人公主导了本文基调,虽然小说的第二三部分,主人公也说了三句话,却也带着浓厚的职业色彩,只是劝慰吴经理和宋太太的客气话,并无法为自己红颜祸水的形象进行任何有积极作用的辩解,她的主体性与意识性在小说中都无法展现。
她的形象也在漫长的开场中通过别人的叙述而逐渐丰满起来,后三个部分她与徐壮图的故事无非是为她“红颜祸水”的形象再添一枚佐证而已。
二、人物原型与人物性格作者曾说床头摆的书是《红楼梦》,这本书对作者的影响无疑也影射在小说中。
细看小说中关于尹雪艳的描述:“尹雪艳从来不爱擦胭抹粉,有时最多在嘴唇上点着些似有似无的蜜丝佛陀;尹雪艳也不爱穿红戴绿,天气炎热一个夏天,她浑身银白,净扮的了不得。
211238855_浅谈白先勇作品中的悲悯情怀
004《名家名作》·评论[摘 要] 很多人在概括白先勇小说中所特有的情怀特征时,第一个想到的词一定是“悲悯”。
是的,他的小说中是蕴含了这种情感特征的,但是在他所创造的小说世界中,“悲悯”这个词已经是一种内化的情怀气质与精神品格,它不再是一种看待世界的角度和立足的制高点,并且这种精神气质已经深深地灌注在他的作品当中,他作品的核心内在部分充满了这种深刻的情感。
带着这种情感,去感受他那颗悲悯之心的跳动,走进被他的这种情怀所笼罩的小说世界,那是对人性本质的一种关怀,对人的生存形态的关注和思考,对命运的感悟和思索与历史的流变交织在一起更显沧桑,对生存的困惑与认同的艰难;并且最终回归到心灵的独白和道德的反思与重铸,以情为中心沟通两个不相容的世界。
[关 键 词] 悲悯情怀;命运意识;困惑;认同浅谈白先勇作品中的悲悯情怀海思梦在很多人看来,“悲悯”这个词含有消极的含义与色彩,是比较负面的。
但我认为,同情才是悲悯的前提,而爱心则是同情的前提。
所以,当我们被白先勇作品中蕴含深刻的悲悯情怀所打动时,其实这是被他对于人生、对于人这种极为深沉与非常执着的爱所感动,而他的这种爱通常又是毫无保留的。
一、对人的生存形态的关注和思考以“人”为思考核心的思想底蕴的确立迅速而又直接地在白先勇的小说创作中显现出它的作用和影响。
虽然白先勇在创作发展的几个时期,对“人”的思考侧重是有所不同的。
但是总的来说,是对人的自身生存形态的窘境与困境的思考,是这种情感在“文化角度”的艺术化表现。
白先勇在思考“人”这个命题时,常常带有一种强烈的“历史感”与“命运感”,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总能在他的小说中感受到人生和命运的无常,而这种“历史感”在其代表作——《台北人》中最为明显。
在《台北人》中,他赋予所有主要角色一个共同的特质,在主要的角色身上都有“过去”和“现在”的冲突视角,历史的车轮在他们身上异常冷漠地流淌过去,他们都曾经拥有过一段美好或辉煌的过去,但是这些也仅仅属于过往,而现在他们却也都已经失去了这种美好或者辉煌。
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赏析
三、内容分析
1、小说是在怎样的环境中展开的?这样的环境对表现主题有何意义?
2020/10/19
2、小说主人公尹雪艳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 是冷艳而神秘的女性——外表冷艳而内心冷酷 自私; • 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追慕金钱地位和享受; • 是流社会的交际花——圆滑与世故。
2020/10/19
• 读282页倒数第一自然段。 • 文末余经理和周董事长的出现,是意味深长的一笔,为
尹雪艳未来的命运发展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增加了 小说的艺术涵量。
2020/10/19
10、小说的结尾好在哪里?
• 我们自然会明白,下一个牺牲品就该是吴经理了。
2020/10/19
四、思考与练习
• 指出小说中具有象征意义的地方。
2020/10/19
•
白先勇的小说创作过程大致可分为两个时期:一是台湾时期,典型的现代派风格;
2020/10/19
• 留美时期,是白先勇小说 创作日臻成熟的时期,主要 作品收在小说集《台北人》 当中。 • 作品主要描写解放战争后 期由大陆迁台的各阶层人物。 这个时期的小说现实主义成 分大大加强,突出了作者到 美国后因“深深感到国破家 亡的彷徨”而引发的“对自 己国家的文化乡愁”,从而 使他的小说创作开始了向民 族传统的回归。
永远的尹雪艳
白先勇
2020/10/19
一、作家简 介
• 白先勇,当代作家。广西桂林人。 出身于1937年7月11日 。国民党高 级将领白崇禧之子。
• 1948年随家人赴香港;1949年移 居台湾。1957—1961年就读于台 湾大学外文系。1963年赴美国进入 爱荷华大学从事文学创作研究。现 定居美国。
2020/10/19
白先勇小说技法描述
白先勇小说技法描述台湾当代作家白先勇以小说家名世,早期他以现代派的身份步入文坛,在《金大奶奶》、《玉卿嫂》、《寂寞的十七岁》等作品里,不难看到这一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作品渐渐流露出现代与传统并存,兼收并蓄的特点,直至达到二者交融共生的境界。
这在《游园惊梦》和《永远的尹雪艳》中表现明显。
这一特色在作品技法上表现为象征、意识流手法与中国传统小说白描,及传统审美理念的契合。
萨特曾经说过,批评家的任务是在评论小说家的技巧之前首先找出他的哲学观点。
这个要求对于分析白先勇来说,的确是必要的。
作为一个中国化比较成功的现代派作家,白先勇不但受过西方现代哲学思想和文学的较大影响,而且力求将其转变为本土化的文化符号,纳入民族化、个人化的感性表述系统。
代表作《游园惊梦》和《永远的尹雪艳》,便是这样的两部力作。
一、中国传统手法较具代表性的为《游园惊梦》。
作品从总体构思到具体描写,都明显受到《红楼梦》和《牡丹亭》等中国传统文学的影响。
关于这一点,白先勇说得很清楚:“事实上《游园惊梦》的主题跟《红楼梦》也相似,就是表现中国传统中世事无常、浮生若梦的佛道哲理。
也就是太虚幻境中,对联上的那两句话:‘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1] 白先勇说过:“中国传统小说,像《红楼梦》当然也很有思想性。
但中国小说更以刻画人物见长,优秀的小说都塑造了大量活灵活现的人物。
”[2]受此影响,白先勇在小说创作中特别注意人物形象的塑造。
《游园惊梦》里就刻画了一群“上流社会”的贵族妇女形象,如“高傲”的赖夫人、“矜贵”的窦夫人、“放荡”的蒋碧月、“伤感”的钱夫人等,都写得栩栩如生。
作者继承了《红楼梦》描写细腻的风格,善于选择日常生活琐事为题材,通过对人物的衣饰描写和言谈举止的刻画来显现人物个性。
先看衣饰描写:窦夫人雍容华贵、春风得意,她“穿了一身银灰洒朱砂的薄纱旗袍,足上配了一双银灰闪亮的高跟鞋,右手的无名指上戴了一只莲子大的钻戒,左腕也笼了一副白金镶碎钻的手串,发上却插了一把珊瑚缺月钗,一对寸把长的紫瑛坠子直吊下发脚外来”。
《永远的尹雪艳》:白先勇笔下的繁华与凄凉
《永远的尹雪艳》:白先勇笔下的繁华与凄凉白先勇的《台北人》无疑是中国现代文学中的一部重要作品。
尤其是其中的一部短篇《永远的尹雪艳》,它不仅在台湾文学史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而且也为白先勇赢得了无数的赞誉。
在小说中,白先勇巧妙地通过主人公尹雪艳的形象,揭示了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无常。
尹雪艳,这个神秘而美丽的女性,不仅是旧上海百乐门的高级舞女,也是台北上层社会的交际花。
她的名字如同一个传奇,充满了魅力和魔力。
她姿色过人,手腕出众,总是能够轻易地吸引人们的目光和心神。
然而,在她那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悲剧。
尹雪艳的魅力不仅仅是外表,更多的是她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和独特的处世哲学。
她仿佛是一个永远不会老去的存在,始终保持着那份优雅和魅力。
然而,正是这种永葆青春的神秘感,也给她带来了无尽的悲哀和痛苦。
她目睹了许多曾经风华绝代的人们在经历了生活的变迁后变得苍老和颓废,而她自己却依然保持着那份青春和魅力。
白先勇通过尹雪艳的形象,展现了现代人在繁华与凄凉之间的挣扎和无奈。
在这个变化莫测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希望抓住一些永恒的东西,但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和无情。
尹雪艳虽然拥有着众人羡慕的一切,但她内心深处的寂寞和空虚却无人能懂。
白先勇的文字细腻而富有感染力,他通过对尹雪艳和其他人物的描绘,生动地展现了现代社会的复杂性和矛盾性。
在繁华的台北都市中,人们都在追逐着名利和地位,但最终却往往失去了自己真正的价值和意义。
尹雪艳的存在,就像一面镜子,让人们看到了自己内心的空虚和无奈。
此外,《台北人》作为白先勇的代表作之一,也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
它不仅展现了台湾社会历史的变迁和人性的复杂性,而且也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白先勇通过对《台北人》和《永远的尹雪艳》等作品的创作,展现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和思想内涵,也为中国文学的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
总之,《永远的尹雪艳》作为白先勇的一部重要作品,不仅具有深刻的思想内涵和艺术价值,而且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考人生和社会的重要视角。
论白先勇小说中的悲剧意识
论白先勇小说中的悲剧意识白先勇,这位在华文文学世界中熠熠生辉的作家,以其细腻而深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个令人动容的故事。
在他的小说世界里,悲剧意识如同一股深沉的暗流,贯穿始终,触动着读者的心灵。
悲剧意识,并非仅仅是悲惨事件的罗列,而是对人生苦难、无常和命运无奈的深刻洞察与体悟。
白先勇的小说中,这种悲剧意识体现在多个层面。
首先,人物命运的无常是其悲剧意识的显著表现。
在《台北人》中,我们看到了众多人物从大陆迁徙到台湾后的沧桑变化。
他们曾经在大陆有着辉煌的过去,或荣华富贵,或春风得意,但到了台湾,却在时光的洪流中逐渐迷失、落魄。
《金大班的最后一夜》里的金大班,曾经是上海滩的红舞女,风光无限,可最终只能在台北的夜场中缅怀过去。
她的命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从巅峰跌落谷底,无法挣脱。
这种命运的无常,让人感叹人生的变幻莫测,美好的瞬间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唏嘘。
其次,时代的变迁对人物的冲击也是白先勇小说悲剧意识的重要来源。
《永远的尹雪艳》中,尹雪艳的存在仿佛是一个时代的象征。
她见证了上海的繁华与衰落,又在台北的社交圈中继续周旋。
然而,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那些曾经的繁华与荣耀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人物在时代的浪潮中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他们无法阻挡历史的进程,只能被裹挟其中,承受着时代变迁带来的痛苦和失落。
这种因时代变迁而导致的悲剧,让人深刻感受到个人在历史洪流中的无奈和悲哀。
再者,人性的弱点与缺陷也是造成悲剧的重要因素。
在《谪仙记》中,李彤的骄傲和自负使她在面对生活的挫折时无法承受,最终走向了自我毁灭的道路。
人性中的贪婪、自私、虚荣等弱点,往往成为人物命运的绊脚石,将他们引向悲剧的深渊。
白先勇通过对这些人性弱点的刻画,揭示了人类自身的局限性和脆弱性,让我们看到了悲剧产生的内在根源。
此外,白先勇小说中的悲剧意识还体现在对传统与现代冲突的描绘上。
在社会的现代化进程中,传统的价值观、道德观念和生活方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白先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1
回首人事尽苍凉——浅析白先勇小说笔下的女性形象及其悲剧色彩1120900237摘要:白先勇以女性化的写作风格和笔调创作了《台北人》,立体地刻画人物具有浓重的怀乡与追怀过去青春岁月的情结。
但细究之,《台北人》中的人物虽说囊括了台北都市社会各阶层,仍以军官、文化精英、交际花、大商人、富豪等尚属中上层阶级的身份为重,而这些人背负着曾经风光十足的过往记忆而生存着,他们走的是衰退的今不如昔的路途;十四篇小说虽然描写了各种人,可他非常关注对于女性的命运及女性角色的塑造,尤其表现在历史场合中女性心灵深处的痛楚与伤感。
白先勇以他独特的叙事方式,将时代的变幻与动荡在女性的生活起伏中表现出来,唱出了一曲曲凄婉的女性命运的悲歌。
关键词:白先勇;小说;女性形象;悲剧色彩“月余间,生离死别,一时尝尽,人生忧患,自此开始”白先勇说:“妇女是我挖不尽的宝藏。
”⑴1白先勇在小说他的小说里塑造了许多不同境遇,不同年龄的女性形象。
如:尹雪艳(《永远的尹雪艳》)、朱青(《一把青》)、金大班(《金大班的最后一夜》)这些风尘女子;华夫人(《秋思》)、钱夫人(《游园惊梦》)这些贵妇人;罗伯娘、顺恩嫂(《思旧赋》)、玉卿嫂(《玉卿嫂》)这些杂役仆佣;李彤(《谪仙记》)、黄凤仪(《谪仙怨》)等等。
这些女性形象会让白先勇有一种激奋,是白先勇某种生命原质凝聚成的形象。
正如王玲玲、徐浮明在《白先勇传》中所说的那样:“白先勇把她们置于一个他需要仰视的地位,这既是一种赞美,却又是一种排斥和拒绝。
她们的世界阳光太强烈,白先勇觉得自己难以走进这个世界。
他一方面用自己的笔去赞美她们,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有一种情绪让他远离她们。
这是一种很自然的情绪,这种情绪来自白先勇生命中的自然属性。
他没有选择的权力,他只有坦诚地接受。
”⑵2所以才有人说,“他写女人,远比写男人,更细腻、更生动。
”白先勇短篇小说创作的成功,准确地说是和他笔下女性形象的塑造成功密不可分的。
下面主要以《永远的尹雪艳》、《游园惊梦》为例浅析其女性形象及其悲剧色彩。
[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永远的尹雪艳
[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永远的尹雪艳一:[永远的尹雪艳]永远的尹雪艳阅读答案阅读的一部分本质就是被困惑,而且知道自己被困惑。
下面是准备整理的关于永远的尹雪艳阅读答案,欢迎阅读参考。
永远的尹雪艳①我是白先勇先生的读者。
他的《永远的尹雪艳》和《金大班的最后一夜》,在我眼里就像两棵灿烂的花树。
尹雪艳是株梅花,而且是雪光中的,极端的娇艳,又极端的朴素,香气淡淡,久经回味;金大班呢,是一簇夜来香,香气扑鼻,那在月夜下闪烁的花朵,恰如多情的眼,在半梦半醒间,温暖着迷茫的人。
②梅花不管多么经得起风霜,它终有花容不再的时候;夜来香呢,它也终归有寂灭的一天。
可是白先勇先生用那支生花妙笔,让尹雪艳和金大班这两个花树般的人物,获得了地久天长的绚丽。
③四月底,青岛的春天正热闹着,白先勇先生来到了中国海洋大学。
我刚好在那里给文学院的学生讲《额尔古纳河右岸》,得以相识。
白先生初来青岛,可他似乎并没特别的兴致看风景,他喜欢呆在屋子里。
王蒙先生请他出来参加活动时,他才会下楼。
天凉时,他披着一件人字呢大衣,天暖时,则是一件中式便服。
他闲闲的,淡淡的,似乎与春天有着某种隔膜。
④我曾经看过白先生的《树犹如此》,是怀念他的同性朋友王国祥的,写得催人泪下,感人至深。
文章中,他多次写到花和树。
王国祥离去了,白先生家花园中的一棵高大的意大利柏树也随之枯死,花园荒芜了。
那株青烟般消失的树,在花园中留下一个巨大的缺口,这道缺口,被白先生形容为“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其内心的苍凉之情,可想而知。
我想白先生一定是因为看了太多繁华的“春”,胸中弥漫着旧时光中花朵的沉香,才会在春光中如此的超然、安详。
⑤但他还是爱花的。
海大校园中的樱花开得正盛,那天我们去报告厅,路过一树又一树的樱花,他一再驻足观赏,叹息着:“太美了,太美了!”他看花的眼神是怜惜的;三月三,大家到崂山的太清官去,在一处殿门前,逢着一丛朝霞般鲜润的花朵。
我看了一眼,便说:“这是芍药。
浅析白先勇小说的悲剧意识
浅析白先勇小说的悲剧意识上海外国语大学唐忆荣摘要:朱光潜先生曾说:“悲剧感是崇高感的一种形式”。
作为一种崇高的审美形式,悲剧将现实生活里的挣扎,矛盾,痛苦,纠葛用用一种饱含关切的方式表达出来。
古今中外,众多优秀的文学家,都曾将这种悲剧意识和悲悯的情怀融入小说的创作当中。
白先勇也是其中之一。
他的小说描写了各式各样的悲剧,而贯穿始终的精神主线是他对人物命运的怜惜与关怀。
他用个人生命的悲剧诠释历史的悲剧,反映苍凉的时代底色下个人无法掌控自身命运的痛苦与无奈。
1.当悲剧意识遇上文学创作在人类产生之初,初民们受困于残酷严苛的自然环境,汹涌袭来的洪水猛兽让他们的生命脆弱如薄纸,生老病死的冰冷与无奈逼迫人们质疑本我的存在价值和思考魂灵的最终归所。
可以说,悲悯生命的忧患意识伴随着生命的产生便一同产生了。
而在这之后,人类文明一步步发展,人们又面对着不同阶级,不同利益团体,和不同文明之间的冲击与挑战。
大量的生命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因为疾病的肆虐而饱受折磨。
人类在产生发展的历程当中,始终面对着无法预知的威胁;生与死,灵魂与肉体的矛盾注定了悲剧意识与人类同在。
而当文学最初作为一种传达感情的载体存在时,便脱不开这种固有的悲剧意识。
古希腊神话里,俄狄浦斯杀父娶母而不自知;普罗米修斯盗取天火后被罚在山顶遭受猛禽啄食内脏的苦楚;赫拉克勒斯立下十二件功绩,却被轻信谎言的妻子毒死。
同样的,中国古代的神话里也有这样的故事:鲧盗取天帝的神土堵塞洪水,治水失败被天帝杀死;精卫溺亡于东海,死后化为神鸟投石悲鸣;夸父追日,道渴而死······人们将现实生活中的无奈注入文学作品里,借神话故事表达自己置身于自然强大力量中的举步维艰。
随后涌现的作家们将悲剧意识与文学创作结合得更为纯熟和彻底。
无论是莎士比亚笔下的《李尔王》《哈姆雷特》《罗密欧与朱丽叶》,还是汤显祖的《牡丹亭》,关汉卿的《窦娥冤》,纪君祥的《赵氏孤儿》,读来无不叫人垂思泣下。
盛世遗红——独立清醒的不老美人——《永远的尹雪艳》赏析
盛世遗红——独立清醒的不老美人——《永远的尹雪艳》赏析《永远的尹雪艳》以一种片段化的生动描写,让我们仿佛回到旧时的记忆与氛围,描述了一个丰姿超群、冷艳逼人的人间精灵——交际花尹雪艳的不老故事。
正如符立中认为的,“ 白先勇大量运用了真正的史料, 塑造出一种‘风月忆往’的旧时氛围;另外在于白先勇拥有极端敏锐、甚至一般人无法察觉的‘联觉’ ,可以不自觉地凭借声韵、意象上的第六感等达到浑然天成的效果。
”【1】正因为这样的特点,一方面可能使文章体现的氛围和情调表面上去或许显得相对浅显的, 但另一方面这种回忆式的描写可以使读者产生直观感受, 沉浸小说内部产生共鸣,通过主人公伊雪艳这一形象引发大家的深层思考,从而达到突出主旨升华文章的作用。
以下我将对尹雪艳形象进行分析,并进一步探求作者的写作意蕴。
一、“总也不老”的冷艳美人白先勇先生对她的介绍一开始就语出惊人——“尹雪艳总也不老”。
这大概是她最大的特点,伊雪艳的不老,不仅仅指她的绝美容颜身姿,还是她不变的衣着打扮,对世事把握着自己的态度,始终的圈子的焦点,象征着旧时光阴的不老美梦。
1.冻龄的美人他开篇的那句“尹雪艳总也不老"就匠心独运,紧接着,写曾经那些捧她场的五陵年少,写那些与她同时代的人,不仅仅外貌容颜已然衰老,境遇也发生了翻天巨变,以此来对比映托,着重点明“不管人事怎么变迁,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连那么浅浅的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
这“不肯”可以理解为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的痕迹,连最浅的眼角纹都不曾留下,时光在她那里仿佛是静止的,她,永远的冷艳美人。
1.不变的风格紧接着前面一点,“不肯”两字除了可以理解为她容颜不老的表述,还可以理解为她的一种人生态度,“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在台北仍旧穿着她那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连那么浅浅的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她的不变,还是她在装束、神情等方面始终保持着自己的一贯风格,那简简单单的“不肯”两字足以说明一切。
解读游园惊梦
在游园惊梦中主要是用意识流写的,突出了白先勇创作的特色。但是我 今天要讲的不是他的创作手法。而是,作品的名字和人物的名字。 我自认为他作品中的名字有以下特点 古典型 暗示性 富有内涵 人如其名
小说中的名字
女主人公:蓝田玉 作者说:玉,中国来讲是最珍贵。最美的东西。我对那个女主角大概 满喜欢她的,所以就给她取了个‘蓝田日暖玉生烟’典故中最好的玉, 蓝田玉。 我认为蓝田玉不仅珍贵,而且飘渺,或许是因为太珍贵难得才真假 难辨 其他副角如月月红,天辣椒,闭月等,也具有暗示性。不知道是人如 其名呢还是其名塑造人?
既原 唯 却 游来 原 似 园姹 你 这 又紫 红 般 何嫣 尘 断 必红 作 井 惊遍 伴 颓 梦开 垣
良 辰 美 景 奈 何源自一 首 昆 曲 绝 唱小说的题目“游园惊梦”引用的是昆曲的名字,这也是白先 勇的特色,继承了中华的传统,同时又是钱夫人一生的真 实写照,总是在梦里徘徊,等到梦醒时分,一切终归于始。 一场人生一场梦啊
看看其他作品中的名字
《永远的尹雪艳》中尹雪艳,雪一种洁白的肃穆的字眼,但是 很美,艳无疑惊艳美丽,她的美丽从她的名字上让人不是那种 温馨的美,而是那种冷冰冰的美“永远”二字突出了小说的主题 也生动地说了小说的寓意,她永远不老,她惊艳美丽,冷酷无 情,有时我在想,“永远”是不是也带有一种讽刺的意味呢?
短片小说集 永远的尹雪艳
秋思 那片血一般的红杜鹃花 国葬 梁父吟 一把青 思旧赋
花桥荣记
金大班的最后一夜 冬夜 孤恋花 岁除 游园惊梦 满天里亮晶晶的星星
短片小说集 永远的尹雪艳
秋思 那片血一般的红杜鹃花 国葬 梁父吟 一把青 思旧赋
花桥荣记
金大班的最后一夜 冬夜 孤恋花 岁除 游园惊梦 满天里亮晶晶的星星
白先勇
白先勇小说的艺术特色可以从四个方面来概括。
第一,小说题材广泛,思想内涵丰富复杂,表现历史的沧桑感和人生的无常感。
小说中有交际花、舞女、佣人、军政要员等社会上不同阶层的人物。
余光中曾说:“其作品在主题上可以说为当代台湾的中上层社会塑下了多面的浮雕。
”第二,人物形象塑造。
白先勇小说一反传统的写作方法,把人物刻画放在第一位,情节描写放在第二位,善于抓主要特征写人物的性格。
在艺术结构上,不是概述人物所有的生平经历,而是截取一个特定的时间,在其中穿插人物从前的经历,常常采用时空交错的方法,表现出人物的独特性格。
白先勇小说中对人物的描写多用白描手法,而且多描写人物的穿着打扮,较少描写容貌。
此外,作家还常用内心独白的方法来刻画人物的心理。
小说的语言口语化,带有浓浓的上海腔或江苏腔。
第三,传统与现代融合的艺术技巧。
白先勇自小爱读古典小说,受《红楼梦》、《金瓶梅》等的影响深,小说中的人物对话、对人物穿着、佩戴的描写都散发着浓郁的古典文学味。
白先勇后来还接触了许多外国文学,欧美文学对他的小说创作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如福克纳、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物内心独白、人道主义,以及意识流写法、象征手法等。
第四,结构短小精悍,结构严密。
白先勇的小说除长篇小说外一般都很简短,不是展现人物生活的整个过程,而是突出人物命运巨变的断面,不用复杂曲折的情节埋没人物,而是淡化情节来突出人物。
以下以《台北人》中的两篇小说《永远的尹雪艳》和《游园惊梦》为例来分析白先勇小说的艺术特色。
《永远的尹雪艳》写的是舞女尹雪艳的形象,她原本是上海百乐门的红舞女,在上海时,有许多社会上层人士以获得尹雪艳的芳心为荣,即使是国民党败北到了台北,尹雪艳凭借自己舞女的本领仍然过着舒适的生活。
小说情节性很淡,主要描写了一个打扮永远洁白素净的女子形象——尹雪艳。
小说里作家对尹雪艳的容貌几乎没有描写,都是通过她的衣着打扮来塑造形象的。
“尹雪艳从来不爱擦胭抹粉,有时最多在嘴唇上点着些似有似无的蜜丝佛陀;尹雪艳也不受穿红戴绿,天时炎热,一个夏天,她都浑身银白,净扮的了不得。
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读后感
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读后感
这尹雪艳啊,可真是个迷人又神秘的女子。
她就像那种从旧时光里款款走来,却又永远不会被时光侵蚀的精灵。
在白先勇的笔下,她仿佛自带一种魔力,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靠近她就被卷进了她的世界。
先说她的外貌,那精致得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她总是穿着一身得体又让人移不开眼的旗袍,那旗袍就像是她的第二层皮肤,把她的韵味衬托得淋漓尽致。
她的脸蛋也是那种让人看了就忘不了的美,白先勇形容得特别妙,我就感觉这个尹雪艳啊,站在那儿就像一束光,周围的一切都成了她的陪衬。
再说说她的社交能力,那简直是一绝。
她周旋在各种男人之间,不管是那些已经有点颓败的老派绅士,还是意气风发的新贵,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她在社交场上就像个女王,她的公馆就像是一个小王国,人们心甘情愿地在这个王国里被她统治。
我就在想啊,这个尹雪艳到底有啥魔法呢?她怎么就能让这些人都围着她转呢?
而且啊,这故事里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和沧桑感。
尹雪艳就像个不变的符号,见证着周围人的起起落落。
那些男人们,一个个在她身边的时候好像都找到了某种慰藉,可最后又好像都被命运捉弄。
就像那些和她有过纠葛的男人,最后不是破产就是遭遇不幸,可尹雪艳呢,还是那个尹雪艳,永远那么淡定,永远那么迷人。
这就好像是一种命运的嘲讽,白先勇写得可真是深刻。
从这篇小说里,我还感觉到了一种对旧上海或者说旧时代的怀念。
尹雪艳像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她身上有着那个时代的优雅、世故和复杂。
她的公馆里的那些牌局、舞会,都像是旧时代的一场场华丽的梦,虽然绚丽,但又透着一种虚幻和脆弱。
白先勇及其《永远的尹雪艳》研究
六、人物灵感
小说中,白先勇用细腻笔墨描写尹雪艳,她似乎是上海钟灵毓秀的产物。自问世以来,尹 雪艳这个虚构的小说人物也一直以其栩栩如生的绝世形象树立在许多人的心目中,可谓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尹雪艳”。 从小说诞生至今,无数人猜测过尹雪艳的原型。 白先勇笑答: “她只是我的想象,是我由那些看过的人和事,真实的举止、姿态拼凑出来的。”
永恒
• 尹雪艳——“总也不老”的高级交际花,从上海到台北,不管时空如何变换,她 却是凝固不动的,“总有一份世人不及的风情”,“有她自己的旋律,有她自己的 拍子”,“绝不因外界的迁移,影响她的均衡”。
冷煞
• 围绕着尹雪艳身边的男子都劫数难逃:
王贵生犯下了官商勾结的重罪,被枪毙正法; 洪处长在娶尹雪艳一年后丢官,两年破产,空空如也; 年轻有为的徐壮图死于非命。
• 来自:童年的记忆
《永远的尹雪艳》:
“她是深藏于白先生内心最深处的女人,冷艳神秘,是一个符号,好像在天上, 不落俗,芸芸众生遥不可及。” ——导演徐俊
关键词:神秘 永恒 冷煞 → 永远的上海象征
神秘:
• 1尹雪艳总也不老。 十几年前的五陵年少,有些天平开了顶,有些两鬓开了霜。不管人事怎么变迁,尹雪 艳永远是尹雪艳,在台北仍旧穿着她那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一径那么浅浅地笑着, 连眼角也不肯皱一下。 • 2、尹雪艳着实迷人。但谁也没能道出她真正迷人的地方。 尹雪艳从来不爱擦胭抹粉,有时最多在嘴唇上点着些似有似无的蜜丝佛陀;尹雪艳也 不爱穿红戴绿,天时炎热,一个夏天,她都浑身银白,净扮的了不得…… • 3、尹雪艳有迷男人的功夫,也有迷女人的功夫。 跟尹雪艳结交的那班太太们,打从上海起,就背地数落她。 可是十几年来这起太太们一个也舍不得离开尹雪艳,到了台北都一窝蜂似的聚到尹雪艳 的公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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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永远的尹雪艳和游园惊梦解读白先勇的《台北人》11文学1班许奕摘要: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塑造了很多的悲剧人物形象,他们由于背井离乡、远离故土,无法适应巨大的时代转换,导致人物悲剧的产生。
女性作为白先勇主要的创作对象,女性主义在其文中得到了很大的体现。
白先勇其中国传统的文学创作与西方现代技巧的结合这种另类的写作艺术特色也为其文章增添了许多独特之处。
我们可以从《永远的尹雪艳》和《游园惊梦》着手,解读白先勇《台北人》中的悲剧意识、女性主义与艺术特色,以此来更深刻的理解其中的意蕴。
关键词:悲剧形象;艺术特色;女性主义;台北人白先勇小说集《台北人》包含十四个短篇,并无一篇小说名叫《台北人》。
作者之所以为小说集取这个名称,是因为全部作品写了这样一群独特的“台北人”:他们不是土生土长的台北人,而是在大陆出生,成长,由于国共内战不得已随着撤退的国民党军队迁移到台湾。
因此他们在背井离乡之后,那份对故土的眷恋之情尤其浓厚。
白先勇以现代寓传统的方式,在《台北人》中表达了今昔对比、今不胜昔的主题。
[1]在小说集的扉页上,白先勇引用了唐代诗人刘禹锡的诗歌《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这已昭然揭示出作者那今不胜昔的无限沧桑的感慨。
《台北人》中的人物往往纠缠在今与昔的痛苦挣扎里无法自拔,但每一个人都不甘于对过往的简单回忆和对现实的麻木满足,而是不断进行着记忆的重构与现实的再造。
白先勇试图通过笔下众多人物对待记忆与现实的不同态度及处理方式,向我们昭示人类心灵痛楚、生存困境及人与人之间沟通的艰难。
《永远的尹雪艳》和《游园惊梦》作为白先勇《台北人》中最为典型的两篇作品,其中的内蕴、主题相比于其它都更为丰富和深远。
因此,从这两篇作品入手能够对白先勇的《台北人》解读的更加深刻。
《永远的尹雪艳》是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的开篇之作,对于这部作品,欧阳子女士将其评论为是《台北人》全集中最“冷”,“嘲讽意味最浓”[2]的一篇。
小说的第一句话“尹雪艳总也不老”与小说名一样,让我们对主人公充满了疑问:她怎么会永远不老呢?小说看完以后,我们才知道尹雪艳永远不老的秘密。
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尹雪艳依然是社交界鼎鼎有名的人物,光艳照人。
岁月的风霜和战争的硝烟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小说中的吴经理与尹雪艳恰形成鲜明的对比。
吴经理在上海是一家银行的总经理,来到台北后却只能在一家铁工厂挂个顾问的名义。
小说这样写他历经沧桑后的外貌:“吴经理的头发确实全全白了,而且患着严重的风湿,走起路来十分蹒跚,眼睛又害沙眼,眼毛倒插,常年淌着眼泪,眼圈已经开始溃烂,露出粉红的肉来。
”①吴经理的落拓凄惨更加衬托出尹雪艳的不老神话。
小说中有一段对尹雪艳在台北经营尹公馆情形的叙述:尹雪艳确实不必发愁。
尹公馆门前的车马从来也未曾断过。
老朋友自然把尹公馆当作世外桃园,一般新知也在尹公馆找到别处稀有的吸引力。
尹雪艳公馆一向维持它的气派。
尹雪艳从来不曾把它降低于上海霞飞路的排场。
②尹雪艳如一位参透了红尘变换的出家人一般,“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自然人世间的辛酸悲苦都与与她如浮云了。
而吴经理和徐壮图们则依然徘徊于世事轮回之中,如同佛家所说的“妄执”,无法超脱,这便是痛苦和灾难之源。
[3]时间带走了一切:青春、荣耀、金钱、地位。
时间又在把一切拉回到眼前:斯人斯景,此生此世,谁能逃脱时间的铁律?又有谁,勘破时间的“诡诈”,从中换回历尽万劫的“金身”?《游园惊梦》就是这样一个关于时间的故事,“游园”之“园”恒在,“惊梦”之“梦”,却已成为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4]对于《游园惊梦》,评论者们从不吝惜给予它的溢美之词。
著名评论家欧阳子甚至宣称:“在中国文学史上,就中短篇小说类型来论,白先勇的《游园惊梦》是最精彩最杰出的一个创作品。
”③整个《游园惊梦》这部小说透露着一种曲终人散的苍凉,这种苍凉不仅限于主人公的个人命运这么狭窄,作者有着宏观的史的意识和切入角度,当然这与他的身世背景、人生经历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他在本篇小说中,将个人命运的悲寓含在历史变迁之中,不光蓝田玉,所有人的命运都是随着历史的沉浮而沉浮,所以桂枝香今日的繁华是蓝田玉昨日的的记忆,而谁又能断定蓝田玉的今天不是桂枝香明天的预示呢?他将人物与时代之间真实联系,帮助读者走进并了解一段历史对一些人的深刻影响。
写尽了时过境迁的痛苦和对人世沧桑的悲悼,大有一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历史的苍凉。
白先勇塑造的人物形象系列中,以女性形象最为突出,旅美作家於梨华曾赞赏道:“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中国,没有任何一位作家,刻画女人能胜过他的。
”④白先勇自己也说:“妇女是我挖不尽的宝藏。
”⑤白先勇先生《永远的尹雪艳》中的尹雪艳,内蕴丰富,包孕无穷,因而,不同时期不同性别的读者对这一女性形象拥有迥异的解读方式。
从最初的女人是红颜祸水到死亡无处可逃的生命观,从预示着整个腐朽上层的没落到一切皆是虚无的生存哲学。
[5] 在尹雪艳生命中占有一点点席位的三个男性,上海棉纱财阀少老板王贵生,金融界炙手可热的洪处长,台北新兴工业巨子徐壮图,他们富可敌国,为美人欢心几于“烽火戏诸侯”了。
尹雪艳爱他们吗?王贵生死了,她在百乐门停了一宵,算是致哀;洪处长破产、丢官了,她只带走属于自己的;徐壮图被刺,她凝着神、敛着容朝亡者鞠了三躬,晚上牌局照旧,微笑照旧。
花无百日红,尹雪艳也不可能是真正的常青树,她早就开始为自己筹划着、准备着,进行着资本的积累。
身为舞女交际花,她可能出身低微,早期在舞场的生活,使她接触了各种各样的男人,也看惯了世事的浮夸虚华,这历练了她圆滑的处世方式,似乎是世事洞明,但她内心深处未必不曾有过痛苦。
也许她也曾经轰轰烈烈地爱过、哭过、笑过,回首过去,往事如云烟,唯独不变的、值得信赖与依靠还是自己。
尹雪艳总是清醒地穿梭于滚滚红尘的男男女女之间,在一次次厄运到来之间,却如此波澜不惊,看似薄情寡义,却是对事实难料有深切的了悟,一个自我为中心的女性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传统女性,靠男性生活着,物质与精神的双重依赖,男人是她们的天,天塌了,她们必然走向灭亡。
尹雪艳,利用男性的物质权利活着,精神上保持绝对的独立性,一旦物质场所倒塌,便另觅它地。
[6]处于弱势,她通过对生存环境的选择和改造,凸显出自己作为女性个体生命的意义,即女性的自我救赎。
三、《台北人》艺术特色的解读白先勇运用我国传统小说“以形写神”的手法,通过对尹雪艳的穿着打扮、神情动作的细致入微的描绘,塑造出活生生的人物形象。
白先勇不厌其烦地写尹雪艳在交际场合中的服饰,借此表现出她独特的个性。
小说在一开头就写道:“尹雪艳着实迷人,但谁也没能道出她真正迷人的地方,尹雪艳从来不爱擦胭抹粉……也不爱穿红戴绿,天时炎热,一个夏天,她都浑身银白,净扮的了不得。
”⑥这是作者初次写尹雪艳的穿着打扮,但在她浑身上下银白的装饰中,我们已能微微感觉到她艳丽其外冰雪其内的性格特征。
以后,作者还多次写到她的衣着打扮。
总之,一个字“冷”。
这种衣着上的冷与她容貌的艳丽形成鲜明对比,艳的被衬得更艳,冷的却显得更冷。
更主要的是,这种衣着上的冷暗示了她内心的冷酷。
随着情节的展开,人物性格的逐步显现她的外表冷与内心冷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白先勇语言表面上的客观冷静与其中蕴含的炽烈情感内涵形成对比,使他的情感体现得更沉郁、凝重,艺术表达上更具力度。
如:“一进到尹公馆,坐在客厅中那些铺满黑丝面椅垫的沙发上,大家都有一种宾至如归、乐不思蜀的亲切之感……客人们掷下的桌面十分慷慨,每次总上两三千。
赢了钱的客人固然值得兴奋,既是输了钱的客人也是心甘情愿……”⑦这里,白先勇像一个局外人客观地描述着尹公馆的一切。
然而,我们不难看出,在不动声色的语言下隐藏着的他的感情,他对这群客人是谴责的,然而仍带着一点同情。
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可他们仍改不了剥削阶级的本质,依旧醉生梦死,自甘堕落,甘愿受尹雪艳的剥削,甘愿在尹雪艳亲切的称呼和妥帖的安排下做着“富贵温柔乡”的旧梦并以此来欺骗自己,他们可憎可怜又可悲。
[7]由于白先勇出身于官宦家庭,具备接受良好传统教育的条件,所以他一方面接触了西方文学,另一方面却又深受中国传统文学的影响。
他曾经自己论述道:“我受中国诗的传统的影响很大。
我从小爱好唐诗宋词元曲,它们不但给我感性的影响,具体的意象表达手法也启发我。
我写小说,也比较不擅长抽象的描写,较擅长象征、对白。
……因为中国传统文学的感性,就象作基础的磐石,上面的方向无论怎么转,都离不开这个基础。
”[8]因此他的小说艺术最大的特点就是传统的叙述方式和现代技巧的结合,古典和现代在他的小说里几乎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游园惊梦》就集中体现了这一特色。
首先,白先勇小说中充满着历史和人生的沧桑感,这显然与《红楼梦》的存在悲剧主题有关。
关于这一点,白先勇说得很清楚:“事实上《游园惊梦》的主题跟《红楼梦》也相似,就是表现中国传统中世事无常、浮生若梦的佛道哲理。
也就是太虚幻境中,对联上的那两句话:‘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9] 然后,小说的题目就出自根据传统剧目《牡丹亭》改编的昆曲《游园惊梦》,这本身就带有传统文化的色彩。
白先勇在童年时代就受过戏曲的熏陶,他着迷于昆曲,认为它是“一种最精致完美的艺术形式”。
[10]传统戏曲对白先勇的小说创作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他让“《牡丹亭》这出戏在《游园惊梦》这篇小说中也占有决定性的重要位置。
无论小说主题、情节、人物、气氛都与《牡丹亭》相辅相成。
甚至小说的节奏,作者也试图比照《游园惊梦》昆曲的旋律”[11]白先勇广收博采、融会中西,在现代派技巧中体现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光芒。
这正是他短篇小说独特的魅力之所在。
[12]四、结语那些并不处于人类生存主流的人常常被世人所遗忘,白先勇力图通过《台北人》为这群流落到历史边缘的老灵魂塑像,并对他们无可奈何的人生寄予无限同情。
[13]尤为重要的是,白先勇并未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观看他们在困境中挣扎,而是对他们的人生选择表示了极大的理解与认同。
无论是尹雪艳还是钱夫人,《台北人》里这一群游离于故乡母体之外的老灵魂都寻觅到了自身认同的处理方式,达到了一种圆满的完成。
这种完成并不意味着结束,因为过去的事实可以引以为鉴,已经作古的人也同样具有激励警示世人的作用。
引文注释:①白先勇:《台北人》,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第5页。
②白先勇:《台北人》,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第7页。
③欧阳子:《王谢堂前的燕子》,广州:花城出版社,2000。
④於梨华:《现代文学》《白先勇笔下的女人》,第四卷,第3期。
⑤白先勇:《游园惊梦》,台湾远景公司出版社,1982年版,第242页。
⑥白先勇:《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选》《永远的尹雪艳》,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第7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