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赛珍珠《大地》的叙事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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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之维的绣者——浅谈赛珍珠《大地》的叙事特点

赛珍珠以其独有的视角,将中国土地上一个农民家庭几十年间的兴衰变迁娓娓道来,赛珍珠在织就这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时,并非是信马由缰地纵笔随写,而是如同一位技艺高超的绣者,以时间之维作粗细不等的线条,连接关键性的时间节点,勾勒出史诗画卷的主线轮廓,编织出宏大背景下的家长里短、日常琐碎,或着以浓墨,或描以淡彩,将个体人物的生活与命运展现得栩栩如生,将个体命运背后的历史变迁透视得依稀可见,造就如此艺术效果,赛珍珠在叙事时对时间之维的灵活运用功不可没。

1 宏大的时间主维:史诗式的三部曲大凡绣者动手绣制作品之前,胸中须先有轮廓,或是打好样底,方可着手开工,清晰合理的轮廓是优秀的作品诞生的重要前提,写作亦是如此,赛珍珠当是此行中杰出的绣者,在创作《大地》之时,她构思的是一幅长篇巨作,轮廓主线脉络清晰,走向分明,暗合着相应的时代背景。“《大地》创作于20世纪20年代末,中国刚经历过1927年大革命,社会发生了巨大变化,国家动荡不安。在中国发生变革的社会大背景中,传统家庭模式面临着裂变。”[1]249-250其时,赛珍珠经历了中国社会的多次变革动荡,目睹了民间的艰辛疾苦,积累了丰富生动的创作素材。赛珍珠在中国生活的日子里,中国社会多灾多难,政局动荡,民不聊生,1911年的辛亥革命,给予了没落的封建王朝以重重一击,革命的风潮席卷全国,许多目不识丁的农民也耳闻了革命之事,然而,辛亥革命未能奏其全功,其后的若干年,仍见军阀混战,仍见百姓流离,但不管怎样,辛亥革命的号角触动了中华民族的神经,影响了许许多多的年轻人……这场革命的深远影响,当时也许无法准确界定,但已经悄悄地进入了赛珍珠的头脑,为其《大地》创作的主线奠定了基础,1931年出版的首部曲《大地》以小见大,生动地刻画了一个地道农民辛勤劳作,成家置地,兴衰蜕变的过程,仿佛是封建时代中土地核心所围绕的许许多多农民生命轮回的缩影;1932年随后出版的《儿子们》涉及到不少人物,但主要表现的是王虎这个军阀的发迹之路,军阀混战时代的历史烙印在这里得到了生动再现;1935年的《分家》中那个很不合群的源,正是辛亥革命之后许多被唤醒的青年的一个代表,源的困惑,源的苦恼,源的抗争,源的追求,正是那个时代向往进步却深受桎梏的青年的时代特征。三部曲的三大时代主题,贯穿在历史背景的主轴线上,承载着这一史诗巨作的厚重分量,担当着这一画卷的主体轮廓,将中国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发展变化的过程娓娓道来。“作品通过追踪他们的命运轨迹,既昭示旧传统顽固的因袭,也预言了新人对前代的超越。”[2] 在这一过程中,同时也将中国封建社会衰败的背影勾勒得依稀可见。

2 细细密密的针脚——叙事中的时间节点一幅上佳的绣品,除了要有好的轮廓,还须有精密的针脚,写作亦是如此,宏大主线框架之内,还得有丰富的内容来使之丰满,没有明确的纪年的《大地》,时间之维的踪影散见于文本各处,看似不经意间,岁月的痕迹已跃然纸上……如此叙事效果得益于赛珍珠叙事中口语化的时间节点的大量灵活应用,增强了故事的可读性。且看首部曲文本中散于各处的时间节点:开篇便是“这天是王龙结婚的日子”[3]1 ,直奔人物一生中关键的一天,“小说一开始就像是给我们描绘了一幅迷人的风俗画,主人公穷困潦倒,但阅读时我们并没有为之心酸,而是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4] 。也有专家认为此处“颇有些《三国演义》开篇‘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意味’”[5];烘托喜庆气氛的一句“春天来了……”[3]1;“孩子生下的第二天,阿兰就起床了,照常给他们做饭……”[3]24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却映照了阿兰辛苦艰难的一生;“当冬天凛冽刺骨的寒风从东北方的荒漠地带吹来时,他们安坐在家里,周围是一片富裕的景象”[3]205 。冬天里王龙家的兴旺情景象征着娶了阿兰之后日子的改善,是这户农家上升阶段的标志。而这种上升的另一个标志便是王龙买了地主家的地,去看地的日子是“在新年二月里的一个阴天”[3]3

3 ,这样的时间概念颇值得品味,新年二月,是新的开始,好的兆头,偏又是个阴天,之处的话,那就只好说是英雄主义,或是向着自然,或是向着历史:人类的洪荒时代,或是向着自己内心深处的奋力掘进。海子曾说“恨

东方诗人的文人气质”[1]897 ,那么,写完“用尽了天空和海水的长诗”[1]802 (《太阳・弥赛亚》)的海子,携带着镌刻了西方古代和现代英雄们神一样行动力的四部书走向死亡,死亡此时是否是海子心目中最卓绝的行动的勇气?当暴力的轮子碾过他的身体,铁轨难道就是他诗中通往太阳的天梯? 对于海子,史诗(圣典)和王者型诗歌巨匠是他诗歌野心的两类引擎;诗歌王子们是想起来令人有些感伤的断章和在长诗中不太派用场的异姓兄弟;蒙藏高地则是海子在高原上发现的令人发疯的另一块麦地。而所有这些远方的事物因为爱情的缺席而“除了遥远一无所有”[1]409 (《远方》),他的孤独就在这两者之间流浪和受难,不停地咳出宝石和血泪。这里已经为王龙家族的兴衰埋下了一个小小的伏笔。女性特有的细腻笔触在赛珍珠这里得到了充分发挥,王龙一家的日常琐碎,被这些极富口语色彩的时间节点巧妙地连接到了一起,零碎却不散乱,事多却很有序,看似无心写就,实则有意为之,首部曲中主要表现了王龙的生活场景,而作为一个农民的王龙,作为一个视土地为命的王龙,他的生活就是零零碎碎,日复一日,碎散的时间节点拼凑了王龙的一生,也拼就了首部曲的脉络。或许赛珍珠亦为王龙的庸碌一生感到倦怠,特意为他补充了阿兰这样一个人物,寡言少语,辛苦一生的阿兰并未占去多少笔墨,正如她在王龙家的地位一样,做着辛苦的活,享着最少的福。乍看之下,阿兰的人生在《大地》中并非浓墨重彩,但字里行间,特别是赛珍珠有意无意地牵来往日的时间之维,将读者的视线立体化,将阿兰的悲苦一生作昙花一现,最典型的一处便是当阿兰领着孩子们在街头行乞时,王龙和孩子们对阿兰自然而然、无师自通的乞讨声感到惊讶,阿兰却平静地说到“我小时候这样讨过,而且讨得到。那年也是这样的荒年,我被卖去做了丫头”[3]61。王龙和孩子们的惊讶与阿兰的平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对比之中,在阿兰“小时候”的一言带过中,读者仿佛看见了时间的闪回,刹那之间,便看尽阿兰从前的种种辛酸。这样的时间闪回并非无足轻重,因为正是这样的闪回,拓展了文本的厚度与深度,使得无限深意蕴于文字之外。“正是由于赛珍珠对中国传统文化和妇女的了解,以及她娴熟的运用小说创作的艺术手法,才使得阿兰成为《大地》中的经典人物,也使得《大地》这部作品更为厚重。”在以王龙的人生为主维的《大地》首部曲中,阿兰的人生与王龙的人生自结婚之日起出现交集,并相互糅合在一起,使得王龙粗放庸碌的生命之中,呈现出一丝细腻与温情。

3 结语《大地》三部曲谋篇甚大,叙事上的独到之处很多,而时间维线的灵活运用当属其中的典型之一。赛珍珠以其独特匠心,用时间细络围绕着时间主维,将琐碎点滴串联在宏大时代之轴上,将这幅巨大的画卷绣制得斑斓壮阔,远近有致,也拓展了文本的历史内涵与人文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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