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章学诚的学问观.
章学诚文学思想论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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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学诚文学思想论略
雷斌慧
【期刊名称】《武陵学刊》
【年(卷),期】2017(042)005
【摘要】章学诚为清代浙东学派文学思想之集大成者.《文史通义》一书体严思锐,集中展现了其对文学的批评.章学诚反思乾嘉学风,坚定倡导"六经皆史",开创了史学与经学研究的新局面.章学诚的批评观亦是其文学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主要展现为叹知音之难、批评标准的指示、对不良之风的批判.章学诚反思明代文学,批评清代文学,在破立结合中建构文之理想模式.他认为战国之文实为天下之至文.文人师法至文,须重视文德,辨证才、学、识之关系,注意质性.另外,理想的文学风格应为清真、雅洁、神妙三者之融合.
【总页数】9页(P97-105)
【作者】雷斌慧
【作者单位】湖南文理学院文史学院,湖南常德 4150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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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章学诚的“六经皆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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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章学诚的“六经皆史“说浅谈章学诚的“六经皆史”说章学诚,字实斋,浙江会稽人,生于清乾隆三年(公元一七三八年),卒于嘉庆六年(公元一八0一年)。
他是我国封建时代杰出的史学家之一,以作《文史通义》八卷、《校雌通义》三卷和《史籍考》著名。
《文史通义》是他的代表作,这部书纂集了他研究史学的心得,不仅批判了过去的文学和史学,也提出了编写文史的主张。
“六经皆史”是章学诚在其《文史通义》内篇一《易教上》的第一句,亦即全书开端第一句,开宗明义提出的重要论断 ,并成为章学诚理论体系中的一个重要命题。
而长期以来 ,学术界围绕这一命题众说纷纭。
本文从以下六个方面来阐述我对章学诚“六经皆史”说的一些理解。
一、“六经皆史”命题的提出有不少关于评述章学诚学术思想的文章 ,几乎都肯定“六经皆史”的观点是章学诚首创的。
柴德庚先生在《章学诚的学术思想》(载《光明日报》1963 年 5 月8 日第四版)一文把这个命题说成是章学诚的“一种创见”,周予同、汤志钧先生也认为章学诚以前 ,虽已有人提到“经”、“史”的关系问题,但同章学诚的“六经皆史说”却大有区别。
因而肯定“六经皆史”的命题是章学诚大胆地提出的。
仓修良先生则不同意上述提法 ,他认为“六经皆史”的命题并非章氏所首创。
仓修良先生是研究章学诚比较透彻的人物之一,著有《章学诚和〈文史通义〉》等书。
我的观点和仓先生的比较相近。
在章氏之前间接或直接提出类似说法的有许多学者 ,比较重要的有隋代王通 ,明王守仁、王世贞、胡应麟、李贽 ,清顾炎武、袁枚。
仓修良先生认为“六经皆史”的命题至迟在明代中叶已经出现 ,王阳明《传习录》卷一 ,载与其弟子徐爱对话已提出此意,“爱曰:‘先儒论《六经》,以《春秋》为史 ,史专记事 ,恐与《五经》事体终或稍异。
’先生曰:‘以事言谓之史,以道言谓之经 ,事即道 ,道即事。
《春秋》亦经, 《五经》亦史, 《易》是包牺氏之史,《书》是尧舜以下史, 《礼》《乐》是三代史,其事同 ,其道同 ,安有所谓异”(《阳明全书》卷一) 。
论章学诚的文章学理论及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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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章学诚的文章学理论及借鉴意义周虹(杭州二中白马湖学校)一、创作宗旨:文以明道,经世致用章学诚的文章及其写作理论主要体现在其代表作《文史通义》和《章氏遗书》中。
“文章”二字在章学诚的著作中几乎随处可见。
章学诚认为,写文章必须首先明确写作目的和宗旨。
他多次在文章中直接使用了“宗旨”一词,这在古代是很了不起的。
他说,古代经典文章“宗旨未尝不一者,其理著于事物,而不托于空言也”。
他批评当时许多作文之士,“自命成家,按其宗旨,不尽无谓”,“求其所以为言者,宗旨茫然也”。
立言宗旨,未见有所发明”,特别是当时的乾嘉考据学完全是“不求宗旨”、脱离实际的无用之学:“自四库馆开,寒士多以校书谋生,而学问之途,乃出一种贪多务博。
而胸无伦次者,于一切撰述,不求宗旨,而务为无理之繁富。
”在《诗话》中,他又批评“诗话论诗,全失宗旨”。
章学诚所反复强调的文章写作“宗旨”,概括起来就是“明道经世”四个字,即文以明道,经世致用。
章学诚所言文章创作要探求的“道”,是存在于具体事物中的变化发展之道。
他专作《原道》上中下三篇文章,反复阐述“道不离器”“义理不可空言”。
在《匡谬》中,他甚至提出了“盈天地间惟万物”的著名唯物论观点。
正是从“道不离器”的哲学思想出发,章学诚提出了振聋发聩的“六经皆史”理论,认为“六经皆先王之政典”,“未尝离事而言理”。
写文章搞创作,就是要探求蕴藏在万事万物之中的“道”,“求其是”,“思其所以然”。
《原道(上)》云:“道者,万事万物之所以然,而非万事万物之当然也。
”《答沈枫墀论学》又云:“文求是而学思其所以然。
”《与史余村简》也说:“文求其是耳。
”《朱陆》则反复强调:“学求其是”“实,学求是”。
章学诚所言文章创作要探求的“道”,更是指与现实密切相关的、“有补于世”、可以“救世扶偏”的具体方略。
《与史余村》指出:“文章经世之业,立言亦期有补于世,否则古人著述已厌其多,岂容更益简编,撑床叠架为哉?”《俗嫌》又说:“文章之用,内不本于学问,外不关乎世教,已失为文之质。
论章学诚的“以史明道”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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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章学诚的“以史明道”观念在中国学术史上,历代学者对“道”作了各类探讨,不断给予它新的含义,使之具有了超级丰硕的内涵。
且不说先秦诸子“各道其所道”的阐发,仅以汉代以后最要紧的思潮而论,就有唐宋古文学家提出的“文以载道”,宋明理学家提出的“义理明道”和清朝朴学家提出的“训诂明道”等不同命题。
《六经》为“道”之载体,因此求“道”必于经学入手,这可能是汉代以后历代儒家的共识。
到清朝乾嘉时期,浙东学派史家章学诚主张“《六经》皆史”,明确提出“以史明道”的思想。
关于章学诚的“以史明道”观念,前贤亦有研究,但大多以为仅仅是针对清儒“训诂明道”观念而发。
钱穆指出:“经学家最大理论,莫假设谓道在《六经》,通经因此明道,此自亭林唱‘经学即理学’之说以来,迄东原无变,实斋始对此持异议。
”[1](P421)余英时也以为:“咱们试以实斋之‘道’与那时考证家由分疏六经中之名物、制度、字义等所得之‘道’作一比较,即可见二者不但迥异,抑且适处于相反的地位。
……综观实斋‘六经皆史’之说,实为针对东原‘道在六经’的大体假定而发,同时也是对顾亭林以来所谓‘经学即理学’的中心理论作一种最有系统的反挑战。
”[2](P56-59)这种观点固然不错,可是若是咱们全面考察章学诚“以史明道”观念,就会发觉他不仅不完全赞同清朝经学家标榜“训诂明道”的观念,而且也反对唐宋古文学家片面强调“文以载道”的观念,更反对宋明理学家枵腹侈谈“义理明道”的观念,其“以史明道”的内涵表现为根绝辞章、义理和考证三者纷争,幸免三家各执一端而矜炫得“道”的短处,具有独特的明“道”方式与观念。
一章学诚以为,宋明理学家主张“义理明道”具有专门大的局限性,最终架空了经学致用的功能。
依照传统儒家的观点,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以来所传的道统,至孔子删述《六经》而见诸文字,是以后人求“道”必于《六经》,汉唐诸儒皆如此。
至唐宋以后,理学兴起,学者开始离开具体的历史事实而纷纷深究《六经》的义理和孔子的微言大义,试图找到超越特按时期和具体事物而永久存在的“道”。
论章学诚的学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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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章学诚的学问观摘要:章学诚在乾嘉考证学盛行之时,提出了独特的学问观,对繁琐的考据学风有所纠正和补救。
章学诚的学问观是以“学问”和“功力”之辨为基础,以“性情”而入,“博”与“约”的相互结合,达到对“道”的全知,最终以“贵开风气”、“去弊而救其偏”的经世致用为目的。
他的学问观在思想史和文化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章学诚;学问观;清代学术章学诚(1738-1801)论学贵“心得”和“一家之言”,在其《文史通义》中对学术多有独特的见解,吕思勉即评日“精深透辟,足以矫前此之失,而为后人导其先路者甚多”。
他结合自我的为学经验对“学问”与“功力”作了精辟的论述。
章学诚逆乾嘉考据学风明确地提出了自己的治学主张,对后世学者有着很大的启发意义。
章学诚处在乾嘉学术鼎盛时期,其时考据之风盛行。
以戴震和钱大昕为首的学者提倡“经学训诂”的学术方法,试图通过“诠释古训,究索名物”以达到对六经的彻底而正确的解释。
章学诚反对这种皓首穷经、无关世事的学术方法和学术态度,认为学术应该“经世致用”,提出“文史校雠”的治学途径。
与主流学风的格格不入使章学诚的学术在当时不能彰显和光大,正所谓“生时既无灼灼之名”。
然而正是处在当世学风之外,使他更能洞察乾嘉学界的弊端和隐患,“实斋著《通义》,实为针砭当时经学而发”。
针对当时的学风,章学诚在书中提出了自己的学术主张和心得。
一、功力、学问与性情“功力”和“学问”之辨是章学诚学问观的出发点。
他认为“功力”和“学问”是不同的,它们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同时又有着显而易见的差别。
“学不可以骤几,人当致攻乎功力则可耳。
”(《博约中》)学问需要深厚的功力的积累,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不能因此就把功力当成学问,“指功力以谓学,是犹指秫黍以谓酒也”(《博约中》)。
秫黍和酒的比喻形象地揭示出“功力”和“学问”的本质区别:两者之间要有一个转化的过程,更存在一个实质性的转变。
在他看来“博学待问”并不是学问,“著述成家”才是真正的学问。
历史与社会实践意识:章学诚的经学思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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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与社会实践意识:章学诚的经学思想(1)引言:时代“学术风尚”与“边缘思想家” 如果我们要在“乾嘉盛世”的“正统”学术之中,举出一位“非正统”的学术人物,章学诚(字实斋,号少岩,1738年-1801年),无疑算得上是具有代表性的。
乾嘉时代的正统性学术,是用“实证”方法对儒家“经典”进行重新研究的“考据学”。
它往往被看成是“汉学”的复兴,[1]因它的笃实和质朴无华,又以“朴学”见称。
对考据学家们来说,“道”和“真理”都蕴藏在最具权威性的儒家经典之中,他们以“痴迷性”的执著,试图通过对其进行音韵、训诂和考订等一系列“文献实证性”研究,以发现“道”和真理。
幼年多病、先天禀赋不高、无惊人记忆力、一生为生活所困并多赖师长、朋友相助的章学诚,似乎一开始就对这种学术风尚缺乏认同感,他主动地疏离和批评这种风尚。
[2]风尚和权威往往会扼杀那些不合时尚或向权威挑战的人。
章学诚这位从小就对“史学”产生了浓厚兴趣、后并以“吾于史学,盖有天授”这种自信的口吻要求别开学术“新生面”的人物,也不得不对时代学术风尚有所顾忌。
他在给钱大昕的信中这样说:“学诚从事于文史校雠,盖将有所发明,然辨论之间,颇乖时人好恶,故不欲多为人知,所上敝帚,乞勿为外人道也。
夫……世俗风尚,必有所偏。
达人显贵之所主持,聪明才俊之所奔赴,其中流弊,必不在小。
载笔之士,不思挽救,无为贵著述矣。
苟欲有所救挽,则必逆于时趋。
时趋可畏,甚于刑曹之法令也。
”[3]但是,“成一家之言”的学术使命感,[4]使章学诚最终作出了与时代学术风尚相对抗的惊人选择,即颠覆和解构乾嘉文献考据性的经学“学风”。
他这样做,同时也意味着选择了不被时代学术风尚所认可的“孤立性”和“边缘性”道路,他注定要成为一位“独自性”的“边缘思想家”。
[5]当然,这不是说章学诚的学术工作,当时未赢得任何人的支持和理解。
实际上,他的好友朱筠、邵晋涵、钱大昕等人,都对他的学术追求作出了鼓励和肯定。
钱大昕恰恰又是清代考据学的大家之一。
章学诚的八股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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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学诚的八股文观章学诚(1837-1911)是清末著名的文学家、语言学家、文艺理论家和文化改革家,也是世界文学史上中国实践性文学理论最具权威的代表。
他对中国古典诗词、文言文及其它文学形式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八股文”这一概念,受到了众多专家和学者的关注和认可。
章学诚在清末创立了新文学运动,由他出版的《新书记》开创了新时期的文学实践。
他的文学理论以“八股文”一词而闻名,指的是为迎合体制而编写的文章,如历史文献、官文、传记、叙事文等,其特点是固定格式、默契结构、明确内容,大多由贴切的古典文句编成。
章学诚曾在书中写道:“需要以八股文迎合体制,不论你写什么,你必须把它放在八股文的架子上,这样你的文章才能达到体制要求的效果。
”他强调,把文章分成“八股”,这不仅仅是一种写作技巧,也是一种文学观念。
他认为八股文的结构是纪律的反映,它不仅体现了中国古典文学的独特风格,而且还体现了当时的政治和社会价值。
章学诚提出的“八股文”概念为中国传统文学提供了一种更加科学的理解方式,为文学艺术提供了一种新的思想定位和评价标准。
他主张以儒家传统文化为基础,以古典文学为灵魂,结合新时代的实践,以突破传统,发展新文学为目标,力图在文学艺术史上开辟异样的路径,这也是他的八股文的最主要的贡献。
章学诚的实践和理论,使他成为一位显赫的文学家、语言学家、文艺理论家和文化改革家。
他的新文学运动开创了新的历史,他的“八股文”思想,也成为20世纪中国文学艺术的重要基础。
章学诚的思想观点和理论,都为我们提供了一种高度科学的、全新的解读方式,它为后世提供了一种文学研究的基础,也为文学艺术的发展提供了指导和力量。
章学诚被誉为“八股文之父”,他的“八股文”理论为当时的文学发展带来了积极的影响,在中国文学史上也有着重要的地位。
他的思想观点和文学实践启发了无数作家,使我们更好地理解中国传统文学,也为20世纪中国文学艺术的发展提供了希望和力量。
从《文史通义·浙东学术》看章学诚的经世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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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史通义·浙东学术》看章学诚的经世思想章学诚,字德清,号羽石,浙东临海府沿海人士。
他一生致力于学术研究,开创了浙东学派,对经世思想有着重要的贡献。
在《文史通义·浙东学术》中,记载了章学诚的经世思想,从中可以深刻理解他的思想观点,以及对当时世界的看法和对社会实践的探索。
章学诚的经世思想注重实践。
在他看来,“学问无益,固在激发人们的道德意识,使其不负社会责任”。
这就表明他认为学问的本质在于其对人生的指导作用,而不是空洞的理论。
他强调学问要能够贯通生活的方方面面,要能够促进社会的发展和进步。
他的经世思想是立足于实际,注重实践,以达到推动社会进步的目的。
章学诚的经世思想强调修身养性。
他认为,“养性”是“得乃此者”,意思是修养自己的性情是实现人生价值的关键。
他主张要“以修身为本”的道德观念,倡导各种道德操守来规范自己的行为,以此来影响他人。
他认为只有在修身养性的基础上,才能够有效地去影响社会,推进社会进步。
他的经世思想实际上是一种崇尚道德修养的人生观,认为通过自身的修养来实现人生的价值。
章学诚的经世思想主张实质实用。
他认为,“实说是非,以实主人”,强调说话要真实可靠,避免虚伪和欺骗。
他主张实质的真理,强调实际应用,不拘泥于形式和理论。
他的经世思想主张实用,要求通过实际行动来解决问题,通过实践来检验真理。
他的思想实际上是一种崇尚实践的人生观,认为只有通过实践来检验真理,才能够推进社会的进步。
章学诚的经世思想强调社会责任。
他认为,“知之者能行,行之者能知”,主张知行合一,强调知识要能够指导行为,实现社会的进步。
他认为知行合一是人生的价值所在,也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关键。
他主张要努力成为社会的栋梁之才,肩负起社会责任,通过自己的行为来影响他人,推动社会变革。
他的经世思想实际上是一种崇尚社会责任的人生观,认为每个人都应该肩负起自己的责任,通过自己的行为来影响社会。
从《文史通义·浙东学术》中可以深刻理解章学诚的经世思想。
从《文史通义·浙东学术》看章学诚的经世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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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史通义·浙东学术》看章学诚的经世思想章学诚是明末清初时期浙东学派的代表人物,他的学术思想对后来的经世思想影响深远。
《文史通义·浙东学术》是他对浙东学术的整理和总结,并且对当时社会问题进行了深入思考。
从这本书中,我们可以看出章学诚经世思想的一些主要特点。
章学诚重视实际,强调实用。
他认为学术研究应当与实际问题相结合,探讨如何解决当时面临的社会问题。
他在书中谈到,“为人国事者,务研和营实。
”他强调学者应当以实际问题和社会利益为导向,努力寻找实际可行的解决办法。
他提倡“实际有成效”的治国思路,认为学者应当通过自己的研究成果为社会做出实实在在的贡献。
章学诚注重治学与治国的结合。
他认为学者应当通过自己的学术研究来参与国家治理,并为其提供智力支持。
他强调学者应当承担起治国的责任,做到“研事而兴之。
”他主张学术成果应当“用于国事、应于国事”,把学问当作治理国家的工具,帮助国家解决问题,推动社会发展。
章学诚强调人才选拔和培养。
他认为只有选任贤能之人,才能真正发挥他们的才华和能力,推动社会的进步。
他在书中提到,“朝廷以贤所,治安可期”,他认为朝廷应当选拔贤能之人来管理国家事务。
他主张重视人才的培养和选用,把能力和贡献看作是衡量一个人是否值得信任和重用的标准。
第四,章学诚重视传统文化和道德伦理。
他认为传统文化是社会稳定发展的基石,必须加以保护和传承。
他在书中强调,“除学者以外,皆当奉献尔者也”,他主张学者应当以身作则,做到身体力行,严于律己,以示他人。
他认为学者应当具备高尚的道德品质,并将其传播给其他人,推动社会的道德进步。
从《文史通义·浙东学术》中我们可以看出,章学诚的经世思想主要体现在重视实际、治学与治国结合、人才选拔和培养以及重视传统文化和道德伦理等方面。
他的思想影响了后来的学者和政治家,在中国历史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章学诚的文史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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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学诚的文史学观之史学义例摘要:章学诚生活在考据学盛行并占统治地位的乾嘉时期,其一生以编史教书为主。
对史学情有独钟,不趋附学术时髦,以弘扬史学自命。
他对史学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其这主要表现在具有开创性的文史学观上。
文史学观概括起来有两个方面:一是“六经皆史”,二是“史学义例之学”。
六经皆史为世人所重视,但是其史学义例之学的创造性却被大家所忽略。
其史学义例之学是编撰历史的体例之学,沿着“史义,事,文”三者的关系展开,重点阐述“文”——史学文辞,提出史学的精神要点是“撰述与记注”。
这一思想对后世史学发展有深远影响。
关键字:文史学观,史学义例,撰述与记注,史德章学诚所说的“史学”,与当时流行的史学有关,但它并不完全等同于流行的史学。
事实上章学诚的史学观是一门全新的学问。
当时流行的是考据学,社会上学风沉闷。
而章学诚则独树一帜,进行史学评论,写出了《文史通义》。
在其中集中体现了他的文史学观,探讨了文与史的关系,提出了史学的编撰体例新法。
认为史学是围绕“史义,事,文”三者展开的,史学必须讲“史义”,史学的目的在于纪“事”,“文”则是述的手段,然此文非彼文,这就是史学义例的重点。
章学诚在这方面谈到了文与史的关系,对史学文辞进行了精彩的分析,并且认为编撰之学的精神在于“撰述与记注”,根据编撰对史家又提出了“史德”的要求,这集中体现了章学诚史学思想的继承与发展。
其文史学观中的史学义例学说还针对当时史学潮流——乾嘉考据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既有肯定又有批判。
章学诚的史学义例之学集中体现在他的著作《文史通义》之中,其《文史通义》是对中国史学评论的进一步发展,通过论述史学编撰,与先前史学著作进行比较,章学诚形成了自己的史学观。
清代在学术史上,尽管文献学上取得了很多成就,但是考据学的末流却陷入烦琐,学术界因循守旧,而《文史通义》则具有探索性,它从史学评论出发,对中国史学的发展进行总结和检讨。
并且对于史学和史家提出一些看法。
章学诚的史学思想达到了更加深度的认识。
从《文史通义·浙东学术》看章学诚的经世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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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史通义·浙东学术》看章学诚的经世思想1. 引言1.1 章学诚的学术背景章学诚(1897-1986),字德严,号去冰,浙江宁波人。
早年就读于南京中央大学,后赴日本留学,深造国学。
毕业后,章学诚回国任教于苏州大学、南京大学等多所高校,曾被誉为“学术大师”和“国学宗师”。
章学诚一生致力于研究中华传统文化,尤其关注经世思想,在浙东学术中有着重要的地位。
他通过对经世思想的深入研究,提出了许多独到见解,对于弘扬中华传统文化、传承经世智慧做出了积极贡献。
章学诚在学术研究中融汇中西哲学,广泛涉猎古代经史子集,深刻领悟了经世思想的精髓。
他精通儒、道、佛三教,辩论技艺高超,深得当代学者推崇。
章学诚的学术背景丰富,思想独到,以其宽广的学识和深厚的功力,对经世思想在浙东学术中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1.2 浙东学术的特点一、重视实践:浙东学术注重实践,倡导知行合一的理念。
在浙东学术的传统中,理论与实践密不可分,强调学术研究要贴近社会生活,关注实际问题,探索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
二、注重传统文化:浙东学术深受传统文化的影响,尊重历史传统,重视传统儒学的思想精髓。
浙东学者在研究经世思想时,往往善于运用传统文化的智慧,注重对古今经世哲学的深入探讨和传承。
三、强调实用性:浙东学术的特点之一是强调实用性,追求学术研究的实效性和现实意义。
浙东学者在关注经世思想时,往往将理论与实践结合,不仅追求学术的深度,更注重学术的实用性和推广价值。
四、开放包容:浙东学术具有开放包容的特点,愿意借鉴他人的研究成果,积极与其他地域学术进行交流合作。
浙东学者在研究经世思想时,往往能够吸收各方面的观点,形成独特的学术视角,展现出开阔的学术胸怀和包容的心态。
1.3 浙东学术在经世方面的研究浙东学术在经世方面的研究主要包括对经济、政治、社会等方面的探讨和研究。
浙东学者们在经世思想的研究中注重实践与理论相结合,努力探索适合当地实际的经济政治体制和社会管理制度。
略论章学诚的文学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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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论章学诚的文学观念作者:刘凤泉来源:《语文学刊》 2019年第3期[摘要] 不同于正统考据学派,《文史通义》辨道器,以六经皆器而通达于道;溯流别,辨章学术,考镜源流;倡文德,临文必敬,论古必恕;明文理,阐明文章的规律。
章学诚打破学术壁垒,贯通文史理论,体现了学术融通的文学观念。
[关键词] 章学诚; 《文史通义》; 道器; 流别; 文德; 文理[中图分类号]I2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610(2019)03-0049-05doi:10.3969/j.issn.1672-8610.2019.03.008不同于正统考据学派,章学诚《文史通义》,打破学术壁垒,贯通文史理论,体现了学术融通的文学观念。
随着文学在整个文化系统中的特点越来越突出,人们的文学观念也逐渐趋向明晰。
魏晋之后,文、笔分论;唐宋之后,诗、文分论。
这样尽管加深了对文学自身规律的认识,却也忽略了文学与整个文化系统的联系。
乾、嘉时学界文坛,学问家专逞博学,文学家溺于文辞,理学家空谈义理,皆以树木为森林,见解难免片面偏激。
恰如庄子所言:“后世之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将为天下裂。
”[1]494 在这种文化背景下,章学诚主张学术融通,强调“窥乎天地之纯,识古人之大体”[2]649。
他说:“通之为名,盖取譬于道路,四冲八达无所不至,谓之通也。
亦取其心之所识,虽高下、偏全、大小、广狭之不同,而皆可达于大道,故曰通也。
”[2]389 可见,尽管学术不同,而皆通达于道。
于是,他从道器关系立说,阐述了独特的文学观念。
一、辨道器章学诚主张六经皆器。
《原道中》曰:“《易》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道不离器,犹影不离形。
后世服夫子之教者自六经,以谓六经载道之书也,而不知六经皆器也。
”而且他将六经皆器具体阐述为六经皆史,明确指出:“六经皆史也。
古人不著书,古人未尝离事而言理,六经皆先王之政典也”[2]1;“非国家之政典,即有司之故事”[2]138。
从《文史通义·浙东学术》看章学诚的经世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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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史通义·浙东学术》看章学诚的经世思想
章学诚是中国现代著名的学者、政治家、思想家和教育家。
他的经世思想,成为了一
代人的指南和风向标,对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和文化复兴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从《文史通义·浙东学术》可以看出,章学诚的思想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和时代背景。
他对浙东学术的研究,不仅是对于地方文化的重视和推广,更彰显了他的文化自信和民族
自豪感。
在经世思想方面,章学诚认为经世之学,是一种以实践为基础的学问。
他提出了“经
世致用”这一重要理念,认为知识必须落实到实际生产和社会管理中,才能真正发挥作
用。
章学诚的经世思想中,重视实践与理论相结合。
他认为,理论必须得到实践的检验和
验证,实践又必须汲取理论的基础和指导。
由此,他倡导以知行合一为根本,同时注重知
识的传承和应用。
他主张:“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者,不足以信;知其所以然而不知其
然者,不足以用。
”
此外,章学诚的经世思想,也涵盖了对国家治理的思考。
他认为,政治家和智者必须
有正确的理念和思路,才能对国家进行有效的管理和改革。
他提出的“兴则必先悉其术,
废则必先省其法”的观点,体现了他对于国家治理的深刻理解和关注。
综上所述,章学诚的经世思想具有深刻的历史渊源和时代背景,同时融合了对于实践、理论、传承和应用的思考。
他的思想不仅对国家治理、社会发展和文化建设有着重要的启
示和指导作用,也为我们树立了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章学诚文气观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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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学诚从 “ 气 贵 于 昌” 的 基 本 观 点 出发 . 认为“ 气” 不能“ 杂” 。他 在 《 与 邵 二 云》 中说 : “ 仆持 文律 , 不 外 清 真 二字 , 清 则 气 不 杂也 , 真则理无支也。” ( 跚 又在 《 为 梁 少传撰 ( 杜书 山时文 ) 》 序 》中认 为 : “ 文 章之要 , 不 外 清 真, 真则理无支也 , 清 则 气 不 杂 也 。” ( P 3 2 O ) 还在《 评 沈 梅 村古文》 中有言道 : “ 至于古 文之要 , 不 外 清 真 。 清 则 气
文者气之所形2p32文章是由气运行其间而形成的设若文章缺少气将失去鲜活的色彩从而立不起来不成为文的观点出发章学诚对文气能使文更加动人章学诚在凡文不足以动人所以动人者为气积而文昌文昌而情深情深而文挚文只有情感真挚炽烈才能以情动人才是天下最好的文章气又是进于道的条件和途径章学诚在为梁少传撰杜书山时文序中云
文 气 观 是 中 国 古 代 文 论 中一 个 极 其 重 要 的命 题 , 历 代文论家及思想 家对其仁者见仁 , 智 者 见 智 。孟 子 大 倡
“ 知 言养气 ” 说. 曹丕 提出“ 文 以气为主 ” 的著名论 断 , 韩
而文势阙然 , 乃 若 有 所 未 尽 。此 非 辞 意 未 至 , 辞 气 有 所
文》 中说 : “ 仆于 文章喜 为显 朗 , 间遇 幽折文 字 , 往 往 窜 易字句 . 以 就其 文 气 。” ( 1 : 6 4 - ’ 章学诚认为“ 气” 之 所 以贵
“ 昌” 。 是 因为 “ 气得阳刚” [ ] ( P 2 2 0 ) 之 故 。阳 刚之 气 , 贵 在 血 性 刚烈 。 有 蓬勃 旺盛 的 活力 , 表现 在文 章 中 , 则 文 气 浩
章学诚的科举观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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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氏尖 锐地批评 现实 中的功利科举 , 同时 , 他也 看到 了
理 想科举 的缺 陷。科举取士方法失之简单 , 人的才能多种多
样, 仅用科举之经义来取士 , 未免有“ 枉 材” 现象 , 甚至有时会
导致意想不到的悲剧。{ - 9曹定轩侍御论贡举 书》 中就记了这 样的一个悲剧故事。国子监有一个举 子 , 平时很善作文 , 但科
洞无 物 , 无补 于世 了 。
自己也 曾“ 七应科场 , 三 中一荐一备二落” , 登第时 已4 1 岁, 科
举 道 路 甚 是艰 难 。
再次 , 八股文 自身有严重的弊端。八股文分破题 、 承题 、 起
尽管章 氏在文章 中对科举 极尽讽 刺 、 挖苦之能 事 , 然而 从根本上说 , 他厌弃 的不是科举制 , 或者理想 的科举制 , 而只 是社会风气 、 制度本身带来 的难 以避免的功利性 。换句话说 ,
他 厌 弃 的只 是 功利 科 举 。
讲、 人题 、 四比八股 、 收结六部分 , 四比八股是文章的主体 , 它又 可分起 比、 中比、 后 比、 束 比四部分。这种文章体制首尾呼应 ,
上下勾连 , 内容上层层递进 , 有很严 密的逻辑性 , 很 适于不会 写文章 的人学习 。 但这 晗恰也是它最大 的缺点。 这种体制有很 强的强制性和约束性 , 对 于思维 活跃 、 下笔万言 的学者来说 , 用八股文来写文章难免会有“ 戴着镣铐跳舞 ” 的感觉 , 写 出来 的文章也不免会 因形害意。而对于不学无术的人来说 , 只要掌
举时却 不幸落第 , 愤而 自尽 。因此 , 章氏提出改革经义取土 之 法, 以分科取士 , 或者在没有分科之前 , 先把那些有专 门学 问 的士人选拔 出来 , 才不至“ 枉材 ” 。此外 , 他还建议 以经济时务
论章学诚的史学变革思想及创新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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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述是很有说服力的。 章学诚认为 《 史通 》 主要是 “ ” 确实如此, 扬榷古今利病而立法度之准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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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几在 《 史通 》 中注意从前人的史学中总结出 史法, 企图为史学立一法典, 又以这种史法去衡 量前人史书的得失, 反映了他史学思想中保守的 《 一面。 但不可否认, 史通 》 自始至终贯穿着刘知 几的史学变革思想。 比如, 针对史家习惯于严守 成例而不知变通, 他认为旧史的体例并不是一成 不变的, 应当根据时代的需要进行必要的调整和 改造。 例如 《 尚书 》 这种以记言为主的古老史体, 自身存在着种种无法克服的缺点。 然而到了晋 代, 孔衍却撷取汉、 魏诸史中的 “ 美词典言 ” , 纂成 《 《 《 汉尚书》 、 后汉尚书》 、 汉魏尚书》 等。 及至隋 朝, 王劭又录开皇、 仁寿时事, 仿《 尚书》 记言史 体, 撰成《 隋书》 刘知几批评这种“ 翦截今 &( 卷 。
l训确实如此如司马迁创立的纪传体行之千有余年学者相刘知几在史通中注意从前人的史学中总结出史法企图为史学立一法典又以这种史法去衡心裁可以传世行远之具而守科举之程式不敢量前人史书的得失反映了他史学思想中保守的成例而不知变通
江 苏 社 会 科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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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 传统编年体史书 “ 一事而隔越数卷, 首尾难稽 ”
“ 风, 章学诚是持反对态度的。 他批评说: 近日学 者风气, 征实太多, 发挥太少, 有如桑蚕食叶, 而
4$5 ” “ 不能抽丝。 又说: 今之博雅君子, 疲精劳神于
经、 传、 子、 史, 而终身无得于学者, 正坐宗仰王氏 ( 应麟 ) , 而误执求知之功力, 以为学即在是尔。 学 ” 他认为: “ 与功力, 实相似而不同。 君子之学, 贵
从《文史通义·浙东学术》看章学诚的经世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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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史通义·浙东学术》看章学诚的经世思想从《文史通义·浙东学术》中可以看出,章学诚非常重视实践和经验,他认为学问是要联系实际生活的。
在他的著作中,他强调了以实证为基础的研究方法,主张“实证主义”,即强调以实际存在来验证学理。
他认为,只有通过实践和经验的积累,才能真正体会到学问的真谛,才能够对世界有更深刻的认识。
这种实证主义的观点在他的学术研究和思想中都有所体现,他注重对实际案例的分析和考证,以此来支持自己的观点和见解。
这种实践主义的思想也体现了章学诚的经世思想,他认为只有通过实际的经验和实践,才能够真正理解世界,才能够为社会做出实际的贡献。
在《文史通义·浙东学术》中,章学诚还提出了“格物致知”和“用权达变”这两个重要的观点。
他认为,要想真正理解世界和社会,就需要不断地观察和了解事物的本质和规律,这就是“格物致知”。
他主张学者应该注重实际观察和调查,通过从实际中汲取知识和智慧,来丰富自己的学识和见解。
而“用权达变”则强调了实践的重要性,他认为,只有通过实际的行动和实践,才能够真正改变世界,才能够真正对社会产生影响。
这两个观点都体现了章学诚的经世思想,他认为学者不应该停留在理论和空谈上,而是应该通过实践和观察来认识和改变世界。
章学诚还强调了道德和治学的重要性。
在他的著作中,他提出了“立德、修身、施行、学问”四个方面的要求。
他认为,一个学者不仅需要有扎实的学识和见解,还需要有良好的品行和道德修养,才能够真正做到“以学问经世济民”。
他主张学者应该以身作则,要求自己遵守道德规范,成为社会的榜样。
他也认为学者应该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来为社会做出贡献,而不仅仅是停留在理论上的讨论和批评。
这些观点体现了章学诚对于道德和治学的重视,也体现了他的经世思想,他认为学者应该以良好的品德和实际行动来影响和改变社会。
试论章学诚诗教观的思维模式及其内涵
![试论章学诚诗教观的思维模式及其内涵](https://img.taocdn.com/s3/m/1407710ade80d4d8d15a4f65.png)
贵 州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J u n fG ih u N r lC l g o r a o u z o o ma ol e l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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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2 1 a .0 1
试 论 章 学 诚 诗 教 观 的 思 维 模 式 及 其 内涵
司马迁 在谈 及撰 著 《 记 》 书所 持 有 的创 作宗 旨 史 一
时, 曾明 确 提 出 “ 天 人 之 际 , 古 今 之 变 , 一 家 之 究 通 成
链条 的努力也 即是 司马迁 所说 的“ 古今之 变” 其 力图 通 ;
在具有超越意味 的理性原则 ( 或普遍法则 ) 具体历史人 与
o o mswh c oal i e e t r m e C n u i n t e r a o d ,t r a x e t i i c e t ea p ia in fp e i h i t tl df r n o t o f c a o y h st o oa g e te t n ,w t h s r ai p l t s y f h h h v c o o e t d t n i k n d f“ td i g t e r lt n ewe n h a e n n,ma tr g t e g n r llw a f r i o a t n ig mo e o su yn eai s b t e e v n a d ma h t a i l h h o s i e ea a t t en h h g v r st e c a g n f itr , o mi ga n e e d n c o 1 ” I t e r s a c e esssi x l r g Z o e n h i go so h n h y f r n n i d p n e t h o. f e e r h r r i ne p oi HANG ̄i e s h p t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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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章学诚的学问观
[ 09-01-21 13:16:00 ] 作者:裴元凤编辑:studa0714
摘要:章学诚在乾嘉考证学盛行之时,提出了独特的学问观,对繁琐的考据学风有所纠正和补救。
章学诚的学问观是以“学问”和“功力”之辨为基础,以“性情”而入,“博”与“约”的相互结合,达到对“道”的全知,最终以“贵开风气”、“去弊而救其偏”的经世致用为目的。
他的学问观在思想史和文化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章学诚;学问观;清代学术
章学诚(1738-1801)论学贵“心得”和“一家之言”,在其《文史通义》中对学术多有独特的见解,吕思勉即评日“精深透辟,足以矫前此之失,而为后人导其先路者甚多”。
他结合自我的为学经验对“学问”与“功力”作了精辟的论述。
章学诚逆乾嘉考据学风明确地提出了自己的治学主张,对后世学者有着很大的启发意义。
章学诚处在乾嘉学术鼎盛时期,其时考据之风盛行。
以戴震和钱大昕为首的学者提倡“经学训诂”的学术方法,试图通过“诠释古训,究索名物”以达到对六经的彻底而正确的解释。
章学诚反对这种皓首穷经、无关世事的学术方法和学术态度,认为学术应该“经世致用”,提出“文史校雠”的治学途径。
与主流学风的格格不入使章学诚的学术在当时不能彰显和光大,正所谓“生时既无灼灼之名”。
然而正是处在当世学风之外,使他更能洞察乾嘉学界的弊端和隐患,“实斋著《通义》,实为针砭当时经学而发”。
针对当时的学风,章学诚在书中提出了自己的学术主张和心得。
一、功力、学问与性情
“功力”和“学问”之辨是章学诚学问观的出发点。
他认为“功力”和“学问”是不同的,它们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同时又有着显而易见的差别。
“学不可以骤几,人当致攻乎功力则可耳。
”(《博约中》)学问需要深厚的功力的积累,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不能因此就把功力当成学问,“指功力以谓学,是犹指秫黍以谓酒也”(《博约中》)。
秫黍和酒的比喻形象地揭示出“功力”和“学问”的本质区别:两者之间要有一个转化的过程,更存在一个实质性的转变。
在他看来“博学待问”并不是学问,“著述成家”才是真正的学问。
著述之难前人多有论述,如顾炎武《日知录》十九卷中有“著书之难”条专门讨论此问题,他认为《吕氏春秋》、《淮南子》不能成一家之言,此二书不过是“取诸子之言汇而成书”,“今人书集一一尽出其手,必不能多,大抵如《吕览》、《淮南》之类耳”。
其所持观点与章学诚的“纂辑”和“著述”很相似。
“纂辑”指“搜罗摘抉,穷幽极微”,“著述”则指“专门成
学”(《博约中》)。
“纂辑”虽然是博闻强识之学,但它只是记诵之学,没有达到由博而返约,它只是学问的一个阶段,而非终点,只是求学的功力,不能自立。
而要使“功力”转化成“学问”,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是“性情”,
“功力有余,而性情不足,未可谓学问也。
性情自有,而不以功力深之,所谓有美质而未学者也”(《博约中》)。
每一个学者都具有自己独特的“性情”,好的“性情”就是“美质”,要以功力深之才能有所成就。
章学诚主张做学问首先要从“性情”人手。
“性情”指的是个人的天资和兴趣,也包含读书中的个人感悟和体会。
他在《说林》说:“道,公也;学,私也。
君子学以致其道,将尽人以达于天也。
人者何?聪明才力,分于行气之私者也;天者何?中正平直,本于自然之公者也。
故曰道公而学私。
”“道”具有“公”的性质,有“天下之公器”之意。
而学术则具有“私”的品格,每位学者的学术研究必然会打上个人兴趣才力的烙印,具有个人特色。
“夫学有天性焉,读书服古之中,有入识最初,而终身不可变易者是也。
学又有至情焉,读书服古之中,有欣慨会心,而忽焉不知歌泣何从者是也。
”(《博约中》)章学诚论学深受王阳明良知良能说的影响。
王阳明继承孟子的“人人皆可为圣人”之说,进一步阐释“夫良知即是道,良知之在人心,不但圣贤,虽常人亦无不如此”,认为人内在都具有“良知良能”,都有学习的能力和成为圣人的能力。
良知是本体,“致”良知是工夫,两者之间存在着本体与工夫之辨;良知是先天的、先验的,但只有“致”良知,良知才能被主体自觉认识,良知只有在功夫展开的过程中才能实现。
章学诚对此进一步发挥,将其运用到治学之上,就是要寻找学术中与主观天资相契合之处。
“学术功力必兼性情,为学之方,不立规矩,但令学者自认资之所近与力能勉者,而施其功力,殆即王氏良知之遗意也”(《博约下》),他主张为学之人首先应该认识到自己“资之所近”的性情,再施以功力,即“良知良能其道易入”(《答沈枫墀论学》)。
总之,认为学术是由潜藏于自我之中的某种价值或原理——实斋亦将其表达为“性灵”——所引导而进行的极为个体的活动。
但如何清楚地了解自己的天资和性情爱好,这就需要在博览群书的过程中寻找和验证,“人生难得全才,得于天者必有所近,学者不自知也。
博览以验其趣之所人,习试以求其性之所安,旁通以究其量之所至,是亦足以求进乎道矣”(《答沈枫墀论学》)。
章学诚论学还主张博与约的结合,初学者读书要博,通过广泛的涉猎和阅读开阔视野,寻找与自己心灵契合、能激发自己兴趣的学术领域。
为学除了依循性情而人之外,还要依照自身的优势和劣势对为学方向做出选择,又云“大抵文章学问,善取不如善弃。
天地之大,人之所知所能,必不如其所不知不能。
故有志于不朽之业,宜度己之所长而用之,尤莫要于能审己之所短而谢之。
是以舆薪有所不顾,而秋毫有所必争,诚贵乎其专也”(《与周次列举人论刻先集》)。
根据自己的天资和性情对为学方向有所选择,成为“专家”,即由博返约。
章学诚的这种感悟,也包含着自我审度的经验。
他自谓:“吾读古人文字,高明有余,沉潜不足,故于训诂考质,多所忽略;而神解精识,乃能窥及前人所未到处。
”(《家书三》)又谓:“盖时人以补苴襞绩见长,考订名物为务,小学音画为名,吾于数者皆非所长,而甚知爱重,咨于善者而取法之,不强其所不能,必欲自为著述,以趋时尚,此吾善自度也。
”(《家书二》)在考据之风风靡之时,章学诚能够结合自身的特点不趋时风,另辟蹊径,从史学入手以“文史校雠”为治学门径,最终在学术史上留下青名,这也是他“善自度”的结果。
二、趋风气与开风气
“性情”不仅和个人的治学相关,而且和“风气”的因循和变更也有密切关系。
“风气”指某种时代精神和时代风气。
为学之人若丢掉了自己的“性情”而趋于一时之风气,于己于学术都无裨益。
章学诚在《答沈枫墀论学》中云:“历观古今学术,循环衰盛,互为其端。
以一时风尚言之,有所近者必有所偏,亦其势也。
学者祈向囿于时之所趋,莫不殚精竭智,攻索不遗余力,自以所得远过前人,圣人复生,不可易矣。
及其风衰习变,后人又以时之所尚追议前人,未尝不如前人之视古昔。
汉、唐、宋、明以迄昭代,作者递相祖述,亦递相訾议,终身遁于其中,而不自知其守器而忘道,岂有当哉!”(《答沈枫墀论学》)这揭示了后代学术既是继承和发展前代学术精华而来,也是矫正和弥补前代学术偏颇而起,在发展演变中存在一种互为因果的关系。
章学诚以辩证的眼光看待学风,他认为任何一种学术风气都是“偏而不备”(《答沈枫墀论学》),“虽善必有其弊”(《淮南子洪保辨》),都是不完满的;而趋风气更会产生诸多弊病。
历来“囿于时之所趋”是学界的普遍现象,学者趋风气所导致的结果是不能全面客观地对待学术问题,“自来门户干戈,是非水火,非必本质如是,皆随声附和者之求加不已,而激至于反也”(《淮南子洪保辨》),从而使一些学术问题的本来面目变得扭曲和模糊,不能起到摧陷廓清的作用,只是“以火救火,而水救水也”(《天喻》),徒增误论和繁复。
然而学者之所以会趋时风,“不问天资之所近,不求心性之所安,惟逐风气所趋,而徇当世之所尚”,原因在于“毁誉重而名心亟也”(《答沈枫墀论学》),“好名之甚,必坏心术……凡好名者归趣未有不俗者”(《家书七》)。
所以,章学诚反复强调“为学之要,先戒名心;为学之方,求端于道”(《答沈枫墀论学》),也就是学者首先要“正心诚意”,不为名利所牵绊,培养自己良好的道德情操和独立的学术品格。
此外,学者除了应该不趋风气之外,更贵在能够开创新风气,挽救旧风气的弊端。
“君子之学,贵开风气,而不贵趋风气。
盖既日风气,无论所主是非,皆已演成流习,而谐众以为低昂,不复有性情自得矣。
……天下事凡风气所趋,虽善必有其弊。
君子经世之学,但当去弊而救其偏,转不重初起之是非。
谓既入风气,而初起之是非已失实也。
”(《淮南子洪保辨》)他提倡学术应该经世致用,也就是通过扭转不良学风来起到救时弊的作用。
他在《上钱辛楣宫詹书》中说道:“惟世俗风尚必有所偏,达人显贵之所主持,聪明才隽之所奔赴,其中流弊必不在小。
载笔之士不思救挽,无为贵著述矣。
苟欲有所救挽,则必逆于时趋,时趋可畏,甚于刑曹之法令也。
”繁琐的考据学的弊端在后世日益暴露,章学诚能够身在其中而察觉其弊,并不遗余力地加以纠正和补救,确实具有敏锐的学术眼光和极大的勇气。
《文史通义》一书针砭学风流弊的价值超出史学的范围,在思想史和文化史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