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艺术还是哲学——浅读布列松的“决定性瞬间”

究 竟是 艺 术 还是 哲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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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傅 为 新
刘树勇先生在 《 摄影语 言体系 的确立 与传承》
一
文 中提 到 ，受 柯 蒂兹 和慕 卡 西 两 位 摄 影 家 的 影
响 ， 列 松 在 前人 的基 础 上 将 摄 影 的语 言 系统 进 行 布 了 超 越 性 的 发 掘 与 完 善 ， 对 “ 么 才 是 真 正 的具 也 什
只是 一 种 经 由相 机 的技 术 手 段 产 生 ， 由摄 影 师 重 经
这时我们就不禁要问 ， 那些非决定性瞬间拍下 的照片 ， 不能叫摄影 ， 应该 叫什么？ 我们 的硬盘里可
存 储 着 成 千上 万 张 这 样 的 照 片呀 。 布列 松 并 不 认 为
自己是纪实摄影家 ， 因为现实本身并没有构成对他 的兴趣 。 于是 ， 摄影发展至今 ， 追求“ 秩序感” 的几何 主义者 ， 唯美的画意派摄影家算是抱住 了这套体系 的一条胳膊半条腿 ， 而那些对现实内容本身感兴趣
个 世 界 ， 是一 个 “ 觉 现 实 ” 是 一 个 形 而 上存 它 视 ，
在 的 “ 征 ” 物 。正 因 如此 ， 象 之 摄影 才确 立 了能够 与 其 他 艺 术 学 科 平 起平 坐 的具 有 独 立 意 义 的地 位 。
也是支撑布列松 （ 及其前人 ） 摄影语言体 系这 张椅 子上的其 中一条腿 ，我们的沙龙主义画意摄影 ， 正
一
当摄影第一次使 用相 机等待（ 或捕捉 ） 秩序感 的出 现 时 ， 术 在 早 得 多 的时 候 就 已经用 画笔 或 刻 刀 创 美 造 了秩序感 。无论是中国传统绘画的虚实与疏密 ， 还是西斯廷教堂 的穹顶或雕 塑， 影所涉及 的秩序 摄 感——诸如点线面 、 金分割 、 称 、 比等等 ， 黄 对 对 并
有独立本体意义的摄 影” 作出了解 释。在这篇深入
浅 出 的文 章 中 ， 树 勇 对 柯 蒂 兹 、 卡西 、 列 松 这 刘 慕 布 条摄 影 语 言 传 承 脉 络 作 了核 心 描 述 。 笔 者 通 过 关 键 词 的提 炼 简 化 ， 就可 以显 而 易 见 地 得 出核 心 要 义 ，那 就是 摄 影 不 与 现 实世 界 等 同 ， 他 独 立 于 现 实 世 界 以外 ， 被 重新 发 现 和 创 造 的 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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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１ 溺． 蟊ｏ 实 ０ 们
浅读 布 列 松 的 “ 定 性 瞬 间” 决
感？ 还好 “ 几何” 这个词比较通俗 ， 大小胖瘦 ， 圆长 方
短 ， 是 一 种 视 觉 概 念 ， 序 感 是 对 这 些 视 觉 物 件 那 秩 的排 列 与组 合 ，是 呈 现 在 二 维平 面上 的视 觉象 征 ，
的 纪 实摄 影 家应 该 抱 住 什 么 ？
不 专伺 于摄 影 ， 至肯 定 地 说 它一 直 以来 就 听 候 于 甚 美 术 。 如果 我 们 判 定 一 张 照 片是 否 为 摄影 ， 以是 否 呈 现 出 完美 的秩 序 感 来作 为标 准 ， 不 如 说 摄 影 只 还 是 美 术 在技 术 环 节 上 出 现 的分 支 。当 然事 实上 ， 这
一
技术 ， 让相机所拍摄 的刺眼的雪山之巅达到与人眼
所 看 到 的细 节 完 全 一 致 。 布列 松 呢 ， 对 各 种 各样 他
的 社会 现实 也 无 心 眷 恋 ，他 关 心 的是 他 的 瞬 间 ， 是
个 “ 间” 瞬 的存 在都 属 于摄 影 。 布列 松 为 这 个 瞬 间
界 定 出 一 个 范 畴 ， 就 是 从 他 的 视 角 看 过 去 ， 相 那 在
否 以 完美 的秩 序 感 ， 现 出一 种独 立 于 现 实 世 界 以 呈 外 的 ， 有 重 构 的哲 学 意 义 的 新世 界 。 以 ， 这 里 具 所 他 提 出的 是 “ 造 ” “ 创 与 重构 ” 的概 念 ， 能够 完 成 这 个创 造 的， 只有 一 个 “ 定 性 的 瞬 间 ” — 而非 现 实 世 界 决 — 的每 一 个 “ 间 ” 属 于 摄影 。 瞬 都
是 坐 在 这 其 中一 条 腿 上 ，四 处 打 量 着 乱 七 八 糟 的 “
风 景 ” 。
文章最后说 ：经由他们（ “ 指柯 蒂兹 、 慕卡西 、 布
列松） 的努 力 ， 个 旷野 一 般 的现 实 当 中才 有 了一 这 把 结 实 稳 妥 的椅 子 。 们 只 不 过是 坐 在 这 样 一把 别 我
可是 由此笔者却不禁怀疑 ， 我们真 的是坐在这
样一把别人摆好 的椅子上吗？甚至有可 能， 我们压
根 就 没 有 坐 上 这 把椅 子 ， 直都 还 在 地 上 趴 着 呢 ？ 一 之 所 以怀 疑 ， 因为 布 列 松对 “ 是 决定 性 瞬 间” 所 做 的定 义 开 始 让 我 困 惑 。文 章 提 到 ： 不 是 事物 每 并
机 的视框里 ， 现实世界当中运 动的诸般物象构成一 种 特 定 的关 系 ， 达 成 视 觉 的 均衡 状 态 的这 个 瞬 间 并 画面才属于摄影（ 静像 ） 本身 。 他称 这个 为摄影所 占
有 的瞬 间为 “ 定 性 瞬 间 ” 决 。
我世界的关系在某个瞬 间的捕捉 ， 这个捕捉与现 实世界本身也许无关 ，与你的主观倾向也无关 ， 它
人 摆 好 的椅 子 上 ， 四处 打 量 着 这一 世 界 乱 七 八糟 的
风景 。”
文 中还 提 到 ，亚 当 斯被 误 读 为 风 光摄 影 大 师 ，
布列松 又被误读为纪实摄影大师 ，其实都是扯淡 。 亚 当斯只不过是 以拍摄大量 的风光题材来进行 自
己的 区域 曝 光 试 验 ， 的 兴趣 点并 不 在 于 约 塞 米 蒂 他 山 谷 的雪 山如 何 迷 人 ， 是 想 尽办 法 利 用 区 域 曝光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