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际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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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际遇考(决定RP一下,贴我的史学作业吧)
2007-05-26 22:25 星期六 . 史学作业不出奇,出奇的是——这篇作业本是为《意中人》小说搜集的背景资料整合而成。写小说写成论文,还能说是我了得(?),但小说就此陷入长期亦可能是永久的瓶颈,不可谓不衰!再仔细一看,其实连论文的资格也欠奉,因为我始终没找到其中很关键的史料书籍《中州杂俎》,从前年到去年一直在寻觅,不知何在,今年才发现貌似在齐鲁书社所编的《续修四库全书》里面收集有,但我们图书馆收藏的却是上海古籍出版社编的,也许跑一下国图能够解决,但作业反正也交了,为一篇并非自己专业的文章再跑腿子又觉得犯不来,所以很心安理得的将其置之不问,任由书中仍然以“转引”的状态存在,因此这篇只能唤作作业,不得混充论文是也。
关于少林寺的资料部分,其实也应该去找更原始的史籍出处,而不是引用现成的论文,这也是该文不严谨的所在,汗:(
里面的观点,比较走阶级思想路线,为了作业的需要,复汗!
好象没法贴注释,懒得动手添加了,反正注释没什么希奇的地方。
暗自琢磨,我有学历史的天赋么?还是改行去做古典文献这门很有前途的专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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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际遇考
明代末年,已经到了这个封建王朝濒临崩溃的时候,各地灾荒、饥馑不断,尤其是地当中州的河南一省,在地理上是“天下之中”,南北要冲,在军事方面也属于战略要地。而明末的河南形势,连年旱、蝗、瘟疫,赤地千里,各地民变纷起,据当时河南巡抚秦所式奏:“自永城以至阌乡、灵宝,自宛、汝抵河岸,方千里之内皆土贼,栖山结寨,日事焚掠。” 在李自成军数入河南之后,更是呈现出这样的景象:“河南河南凡八郡,三在河北,自六年蹂躏后,贼未再犯。其南五郡十一州七十三县,靡不残破,有再破三破者。城郭丘墟,人民百不存一。朝廷亦不复设官。间有设者,不敢至其地,遥寄治他所。其遗黎仅存者,率结山寨自保,多者数千人,少者数百。”所谓“中原祸乱于是为极”,而李际遇,就是拥众结寨中的佼佼者,“最大者,洛阳则际遇,汝宁则沈万登,南阳则刘洪起兄弟,各拥众数万,而诸小寨悉归之。”
李际遇的拥众结寨,其性质究竟属于农民起义,还是土匪武装,似乎颇难界定。他“因岁饥倡乱,旬日间众数万” 而在李自成入河南后又曾与之合军,甚至在一度降明后仍暗送消息给李自成军,使之对陕西孙传庭部的作战获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根据相关史料,他又曾经与李自成军相互攻战,其部下为
李自成所吞灭,而他本人早先降于明,后来清军至河南,又降于清,“是一个反复无常、看风转舵的土匪头子,他替多铎引路去进攻潼关以东的农民军。” 最后被清政府诛杀。
李际遇的出身,在《寄园寄所寄》“河南诸寨”条中记载最为详细:
李际遇,登封人,幼读书,曾应童子试不就,去而畊,遇矿徒用饮食相交结,有陈金斗者,为其军师。金斗自谓受天书,能占侯望气,乘旱荒以蛊惑倡乱,官军擒金斗并际遇妻子杀之。惟际遇中伤乘马得脱。时禹州有任辰者,有众二万人,寻为官军所杀。际遇复其众,与于大忠、申靖邦、周如立、姬之英等,各结土寨。李踞登封之上寨,于踞高之屏风寨,放火杀人,并邻寨以自益。于大忠破宜阳、新安二城,永宁、大宋各寨,极凶惨,而际遇羌有善意,人归之。
李际遇起义的时间,据《明史》所记在崇祯十三年:“十三年,登封土寇李际遇因岁饥倡乱,旬日间众数万。” 《登封县志》也记载:“崇祯十三年大旱,蝗 为灾,斗米价至二两,饿孚盈野,父子相食。” 但《明史?杨嗣昌传》在“(崇祯)十二年”之下,却亦记载着:“当是时……关河大旱,人相食,土寇蜂起。陕西窦开远、河南李际遇为之魁。饥民从之,所在告警。”
李际遇起义后盘踞在少室山的“御寨”(《寄园寄所寄》称为“玉寨”,当以前者为正确。),与当地的地主武装少林寺僧有一段斗争经历:
当时少林寺僧,处处与农民军为敌,防范农民军的活动。李际遇为了消灭这一肘腋之患,“乃佯与结纳,日以金啖主僧,僧遂信之,遂不与抗”。一日,李际遇乘僧“斋沐焚诵”,正在礼佛之际,乘其不备,出其不意,“率数百人,裹甲以入,径至经堂”,把在场的寺僧全部杀死。
杀死少林寺僧的举动,究竟发生于何时呢?《中州杂俎》一书没有交代,但根据明末少林寺住持的更迭情况,可以推测出一二:
自万历至崇祯七十年间,少林寺住持中以幻休常润(?-1585)、无言正道(1547-1609)、寒灰慧喜(1564-1639)和彼岸海宽(1596-1682)最著名。
……
明末以来,“三灾并起”,少林遭到空前破坏。……当此危难之际,只有彼岸海宽“存法轮于劫火”、“系一线以中天”。他于崇祯十二年七月(1639年)领礼部劄子,为少林寺住持,肩持祖道,患难备尝。
彼岸海宽住持接任于公元1639年,即崇祯十二年,而此年也正是前一任住持寒灰慧喜的逝世年份,正与《中州杂俎》所记载李际遇杀死少林寺僧的时间吻合,据少林寺方面的记载,可以推测李际遇起义当在崇祯十二年,也不排除
更早之前。
在崇祯十二年杨嗣昌将河南等地“反情”奏闻朝廷的时候,已经“下招抚令,为谕帖万纸,散之贼中。” 这个招抚令收到效果没有,不能确定。但李际遇在崇祯十三年败于明官兵:“(十三年九月)丁亥,河南郏县盗李际遇、申请、邦任辰、张鼎众至五万,总兵王继禹遣游击高谦击之,一日三捷,斩二千余级,追至尉氏。”而当时“群盗”的情况,“穷则乞降,胜则狂逞,此则投诚,彼即负固。” 当时的“土寇”割据势力“或附贼,或受朝命,阴阳观望。”李际遇在李自成军与明廷之间,采取的也是观望态度,虽然也曾经在“李自成之陷宛、洛、汝、蔡”的时候“请降”,但因河南另一股割据刘洪起兄弟不同意,请来左良玉军对付李自成,河南地方武装纷纷归顺于刘氏兄弟,“而李际遇亦杀伪官以自效,上皆下诏褒奖。” 。
李际遇正式受明朝廷招抚在崇祯十六年四月,《流寇志》记载:“帝遗兵部职方司主事王某,联络土寨,恢复中原。宣旨招降李际遇,际遇迎诏使入山寨。” 然而到了同年八月,明朝廷任命陕西总督孙传庭为七省督师,率师出关剿“贼”。起初官兵方面取得了一些胜利,李际遇却与李自成军潜通消息,告之官军饥疲:“时官军乘胜深入,乏食。降将李际遇通贼,自成精骑大至。” 造成了明军“死亡四万余人”的惨败,明朝耗尽了它最后一点能够镇压农民起义军的武力,从此走上了灭亡之路。李际遇在这里,向李自成军通报明军消息的举动,已经很难说是心向农民起义军,更多的是一种观望风色的投机分子行为。
《寄园寄所寄》记载与《明史》有些微出入,说在孙传庭出兵之前,李际遇与李自成军正在交锋:“当是时,李自成围李际遇于玉寨甚急,会督师孙传庭之兵,出自潼关,围乃解。督师与自成战于襄洛之间,万登际遇皆不能出师为助。”所谓“不能出师为助”,其实可以视作一种保存自己实力的策略,之前李自成在河南灭袁时中所部小袁营,对李际遇、刘洪起等实力较强的割据势力都是一种极大的威胁,只有按兵不动,才能达到“已而督师败,自成入秦,两人于其门完守入保。” 的最好结果,而李际遇通过向李自成军潜通消息的举动,显然达成了某种协议,获取了实际利益。
《登封县志》记载:“十七年癸未七月,土贼李际遇申靖邦率众攻城二十昼夜未下。八月初八,逆闯李自成陷城去,李际遇贼遂盘居城内,土民星散。李自成杀申靖邦于金店寨。” 崇祯十七年七月,当时李自成军已经历了攻陷北京、灭亡明王朝、又败于山海关之役等一系列重大事变,正向陕西一带
撤退,杀李际遇的同伙申靖邦,当是因争夺势力而起,但李自成不久就放弃河南向西。这一年春,另外两股割据势力刘洪起与沈万登自相残杀,沈万登被夷灭,刘洪起受李自成部将袁宗第之逼弃地投奔左良玉,这一片中州之土,遂让李际遇称尊。李自成退向陕西,接踵而来的清军,就成为李际遇主要打交道的对象。
当时在南京已成立的南明小朝廷,对河南的形势心有余而力不足。在崇祯十六年即被任命为开封府推官的陈潜夫,是一个在河南诸寨中颇有威信的明朝官员,“按行诸寨,寨帅列旌旗鼓吹迎送。”南明朝廷成立之后,他上奏建议结好于河南地方武装势力:
潜夫乃入朝,奏曰:中兴在进取,王业不偏安。山东、河南,皆王土也,其间豪杰结寨自固,大者数万,小者千人,莫不引领以待王师。……汴梁义勇,臣联络已定,旬日可集十余万众,稍给糗粮,臣当率以先驱,诸藩为臣后劲,则河南五郡可以尽复,画河为固,南联荆楚,西控秦关,北临赵卫,上之恢复可望,下之江淮永安,此今日之至计也。
同时任南明首辅的马士英也建议:“恢复有四因……如刘洪起、萧可训、沈万登、李际遇等,皆可以联络。” 马士英同时任命自己的姻戚越其杰巡抚河南,又听信这个老惫无能的亲戚谗言,于十二月将在河南有一定影响力的陈潜夫召还南京,次年三月,陈潜夫受南明“童妃案”的牵连下狱,与河南的联系即陷于断绝。
次年即南明弘光元年(1645),为清顺治二年,正月时南明的兵部主事还奉命宣谕李际遇、刘洪起等人,没有遇上。而同时已有奏称李际遇已降清:
督师大学士史可法奏,陈潜夫报清虏豫王自孟县渡河,约五六千骑,步卒尚在覃怀,欲往潼关,皆李际遇接引。
史可法奏:陈潜夫报清兵南来,豫王(清)以五六千骑渡河孟县,步卒次覃怀,欲往潼关,李际遇为向导,长驱而东,刻日可到。际遇之附清确然矣。
李际遇降清的时候,实力已颇为雄厚,“将所据一府二州十二县大小山寨千余,兵二十七万”赍书降清 ,并对清军扫除河南障碍起到了一定作用。但他拥兵自重、徘徊观望的习性,也必定引起清朝猜疑,《寄园寄所寄》记载:“李际遇之在玉寨,亦以不早降官军,执至京师死。”而《清实录》却载他死于顺治四年,以“坐与贼党王道士通谋”之罪,并兄弟及子俱伏诛。
综观李际遇的一生,因贫苦饥馑愤而反抗,却在渐渐掌握实力的同时一步步堕落为土匪武装,在李自成农民军与明朝廷之间摇摆不定,左右逢源,扩充自己的势力。最后更不惜站到了民族的对立面,充当清
廷的走狗,落得一个被利用完毕之后灭族的下场。在明末清初数不胜数的农民起义者之中,他所选择的道路也具有某方面的代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