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的诗歌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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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诗中的人生和人生中的诗
罗铖,(1980——),男,汉族,四川苍溪人,文学学士。
内容提要:本文试图以诗歌文本为基础,分析食指在特定时代背景下的生存状态和精神归宿,展示食指对理想、现实生活等的深刻体悟;并再认食指的诗歌形态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关键词:食指人文精神独立意识探索精神
Abstract:This article attempts to the existence state and the mental destination of ShiZHi inthe certai n back ground based on the versions of ShiZHi”s poetry,and show the deep mental comprehension to ideal、the real life and so on .Moreover,this article rerealizes the status of ShiZHi”s poetry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literature
Key words: SHiZHi humanistic spirit independent conscience
诗中的人生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这是一场在中国当代历史上空前的政治运动,也是一场浩劫。国家的思想形态发生扭曲,政治险恶,以文学艺术为其主要批判领域自然而然从一开始便走向近乎被毁灭的道路,但现实的险恶往往是精神唯美的蕴床,知青文学便在这个特定的时代应运而生,它有其贫乏的物质形态和朴质的精神核心。多多、芒克、北岛、食指等作者的出现、各种文学沙龙、文学团体的纷立,主要是因为知青们的独立意识与探索精神的确立和发展,特别是用血泪构筑的“人文精神”的逐渐成熟,提高了一代青年人的生存质量,其中食指无疑是精神的英雄,他开启了一代诗风,引领着彷徨中失落,郁闷中顽强的一代青年人坚守信念,寻找理想,食指的出现象征着中国现代主义诗潮的再生。
1968年,北京知青开始插队,当青年告别城市、放弃校园、远离家庭,一下子进入社会的某一最底层的单位,原有的价值观、崇高感、理想美倾刻支离破碎。人每时每刻都在“呼唤欠缺”,丢失了一种现实与理想的归宿感,青年们只能以一个“普通人”的心态用不同的方式去弥补“欠缺”。于是,青年们敏锐地选择了分行抒写,用文字来进行情感上的宣泄和倾诉,诗的广泛交流便激起更多甚至不能用笔去表达感受的年轻人的愉悦和赞同,这也是“地下文学”的滥觞。食指是众多年轻诗人之一,特殊的是食指在文革前的1964年因初中升高中考场失利,初尝了人生的酸辛,加之自小命运坎坷,历尽磨难,故生命气质中有一种顽强的气韵;食指的母亲时维元有良好的古典文学修养,食指4岁随母识字背中国古典诗词;食指读书时写作一直优秀,在初中补习时结识牟敦白,与张郎郎的文学沙龙“太阳纵队”有边缘性接触。有以上几方面的因素,故在文革前的1965年他开始其重要作品《海洋三部曲》第一部分《波浪与海洋》的写作。也就是说,食指在插队前已是一个有着良好写作素养、不畏生活艰辛、追求炽烈理想的人。这种早期就奠定好的传统文化中乐观的人性素养表现在他比较传统的“四行一节、隔行押韵”诗中,就是相对于当时现实的“浪漫主义”情调。
无论在欢乐还是辛酸的日子里/我们的心啊/要永远向前憧憬/这样,才不会丧失生活的勇气” -----《书简》(1965年)
人死了,精神永不沉默!/……/年轻的朋友,该静下心来/认真思量,仔细斟酌-----《命运》(1967年)
因为我有时惆怅/所以我喜爱大海宽阔的胸膛/因为我有时怯懦/所以我喜爱大海的无比坚强----《海洋三部曲》(1965-1968年)
食指从政治气氛渐渐令人窒息的1965年到以围攻、抄家、大窜连为文革开始的标志的1966
年,他始终能乐观、理智、冷静地把***放在读书与写作上,并未加入高中生盲目冲动的各种派斗中。统摄食指诗的是坚定的希望,不屈的信念,这是食指之所以超越平庸,引领一代青年人精神的关键所在。
1968年是诗人人生转变的一年,食指被列为“反动诗人”,上山下乡,遭受各种磨难,食指的心理受到一定程度的创伤,弥漫1968年食指心灵的就是“精神的疼痛” 。他情绪低沉,内心充满着现实的萧瑟感,在他眼里,“匆匆的夕阳/只是一片惨淡的血红”(1),他“靠在腐朽精神的白色尸骨上”(2),明白了世事的沧桑和近乎荒诞的人情炎凉,发现“比我冷得多的,是人们的心”⑶, 于是孤独的诗人怀着“不解的沉重”⑷,在黑夜里叩问生命,在灵魂深处体悟人生。无法彻悟的瞬间突变让诗人漂泊难定,迷茫困苦,但愿看到一盏预示“生命终结的红灯”⑸,但透过悲壮的伤楚,食指却坚强地把精神归属寄予美好的未来,因此而写下了名篇《相信未来》,《相信未来》是在别离时极其复杂的内心冲突中对未来的一种憧憬,也是精神处于困惑至极时的一种自我告慰。
在这种冷峻的现实与美好的憧憬相互交织的情况下,如何才能回避政治的锋芒,摆脱“可憎时代”的笼罩,超越个人个性的牵扯把诗不仅作为艺术且作为历史?食指经过《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一诗中情感上剧烈的阵痛,在半醒未醒的状态中,农村的纯朴,农村相对的宁静和一定程度上能转移人的痛苦的劳动使食指再度唤醒了生命里乐观的气韵。他诚恳、质朴、不甘沉沦,又具有较高的文化素质,很快就融入了插队落户的杏花村。在文艺上,食指稍反1968年凄苦、彷徨和失落的情绪,试着用艰苦劳动弥补精神上的缺失。他四处收集民歌资料,写成了《新情歌对唱》、《杨家川》、《窗花》、《农村“十一”抒情》等诗篇。诗中又有了“突突跃动的脉搏”⑹,“金鸡高唱东方金黄”⑺,农村“是太阳升起的地方”⑻,他坚信他不会被埋没在农村,未来“一定会给于热情客观公正的评定”⑼,等待,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也是他最好的生存方式,故他“固执而耐心地等待着” ⑽。贯彻食指意识的思想说矛盾也可,说冲突也可,但实际上他始终是在艰辛中理智地与命运抗争,《我们这一代》就是他用“鲜血和生命”唱响的“时代的歌声”。
食指由学生下乡当农民是第一次人生转变的话,由农民到士兵就是他人生的第二次转变,也是他精神上的深度“突变”。进入部队后,他豪情满怀地反映部队生活,但突然沉默寡言,精神抑郁,几乎以烟代食,最终走向精神分裂,这究竟是为什么?
1971年“9.13”事件,林彪坠机,文革开始进入第二个阶段,领导层发生变迁,文艺氛围渐好,虽仍完全没有作家的公开性话语,象《虹南作战史》、《金光大道》一样的文艺怪胎倍出,但各类刊物如《北京文艺》等开始复刊,文艺书箱出版也有一定的恢复。部队即使尚未受此影响而有明显的变化,也可考察到部队的氛围一直未那么极端险恶,故认为“极左”思潮影响到部队导致食指的理想与现实发生极大的冲突而导致精神病的说法待商考。再说学校的档案里有文革初食指是“反动诗人”而被查的资料,甚至贯以“5.16”嫌疑。据林莽回忆说食指当时忍受无法想象的屈辱与折磨仍态度极不老实,拒不妥协。食指的诗中交织着热烈的信念和对坚韧的衷情——现实的困惑和纯质的憧憬——凄迷的失落和蹒跚的挣扎——深刻的思索和期待的光明,痛苦虽能引发诗人强烈的激奋,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诗人对真理的认识,以致积怨成疾,但事实上残酷的现实并没有磨灭掉诗人坚毅的人格魅力。往事已隔四年,四年里的苦难难以计数,诗人真的会因荒谬的粗暴的政治怀疑而疯吗?!也有人认为是因恋爱受挫。食指明确抒写爱情的诗有《这样的爱不能存在》(1985--1994)、《你》(1991)、《无题》等为数极少的几首。象他这样一个常常激越抒情的人,怎么未写下“爱情”这一年轻人很信赖、很向往的感情呢?若因恋爱受挫,为什么他在被诊断为精神分裂后的第二年(1973年)与李雅兰(李立三之女)结婚?《这样的爱不能存在》中给当年的女孩子坦然表白:
不用解释,也无须表白/心灵的创伤已不复存在/我们的青春已经过去/我深信这是命运的安排/不是我的心胸狭窄/这样的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