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人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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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化相对主义视角探析小民族的成年仪式
——以澳大利亚原住民为例
[摘要]:仪式,作为文化人类学研究的一项专项内容,被人类学家分为生命仪式和强化仪式两种。
成年仪式即是生命仪式中一种,表明一个人从“孩童阶段”步入“成人阶段”。
在对仪式的相关研究中,我们会更多地看到关于宗教仪式的一系列说明,而对于成人仪式,前人的研究甚少。
本文在参阅相关文献的基础上,选取不为大多数关注的澳大利亚原居民这个小民族,了解其尚存的男女性成人礼,理解其背后所蕴含的当地文化,进而以文化相对主义的视角来探析其可取和不足之处。
[关键词]:成年仪式小民族文化相对主义原居民
对于仪式,或许大多数人往往会将其与规范化、正式等修饰词联系起来,首先想到的也许是宗教性质的大型典礼。
其实,在文化人类学领域,仪式可分为强化仪式与生命仪式。
①
从字面意思上来看,我们不难理解到,强化仪式即在一个群体的“生命”陷入危机时,此种方式可发挥强化群体纽带和缓解紧张的作用,易于群体的团结。
生命仪式即是一种庆祝人在一生中经历的重要阶段的方式,比如出生、青春期、结婚、为人父母、死亡等等。
根纳普在《通过仪式》一书中,他开宗明义:“任何社会里的个人生活,都是随着其年龄的增长,从一个阶段向另一个阶段过渡的序列”。
(根纳普,1965:3)②“一个阶段向另一个阶段过渡”,仿佛移植了时间的物理性质,它被人为地区分为有临界状态的“阶段”。
然而,这正是生命时间制度的另一种表态,或者说是“生命时间的社会性”。
简单地说,即是如果没有一
个特定族群和确定社会仪式的“分水岭”将“一个年龄”与“另一个年龄”以特殊的方式区分开来,便无法获得社会规范中的过程属性。
就像不举行成年仪式,便无法步入“成年社会”一样。
一、“澳大利亚原居民”成年仪式
1.“小民族”
成人仪式的研究,前人更多地从一些为人所熟知的族群入手,本文另辟蹊径,选取“澳大利亚原居民”这个小民族进行探究。
“小民族”作为一个客观存在的文化共同体,他们的文化特点和因文化而具有的特有的现实生存难题,是人类学研究的原创性问题。
③
在西方文化人类学、民族学界,一些就人口相对较少、特别是文化相对简单的民族的研究,往往用“部落民”“原住民”、“土著”等称呼来进行甄别何为“小民族”。
③在我国,“小民族”这个词语流行于世源于费孝通教授在“第六届社会学人类学高级研讨班上作的题目为‘民族生存与发展’的讲演”。
从此次报告中,我们可以看到,他是从两个意义上来分析小民族概念的:人口因素和文化因素,即“根蒂不深,人口又少”。
④目前我国政府将人口在10万人以下的民族,列入人口较少民族(小民族)的行列,基本上反映了小民族作为人口数量上的“少”和传统文化相对简单的特点。
2.成年仪式
在《生命礼仪》一书中,根纳普分析了成年礼仪,他将此典礼的过程分为三个阶段—分离、过渡和融入,即个人首先会被仪式性地社会整体中排除出去,然后隔离上一段时间,最后重新融入社会,获得其新地位。
⑤
这里,本文根据根纳普提出的成年仪式的过程,简单介绍“澳大利亚原居民”的成年仪式。
首先,关于澳大利亚原住民男子的成年礼。
当长辈们确定举行成年礼的时间之后,男孩就被从村庄中带走(分离),此时妇女们便嚎啕大哭并作一些仪式性地抵抗。
在一个远离住营地的地方,来自不同村落的男子们聚集在一起。
长辈们载歌载舞,而那些举行成年礼的男子们则表现得像死去了一样。
仪式这一部分的高潮是一个身体手术,比如行割礼或敲落一颗牙齿。
在这一过渡阶段,新人会观看一些秘密的仪式,接受某些指导,但最关键的
要素是他被社会完全排除。
在这些澳大利亚人青春期仪式的过程中,举行成年礼的人必须学会所有成年男子都应知道的知识;实际上,他得接受一次“填鸭式”的课程传授。
这一过程的创伤乃是保证他学会记住所有知识的教学技巧。
在一个没有文字的社会中,文化传统的保持必不可少,所以有效的教学方法也就是必要的了。
一旦新人回归社会(融入),他将受到庆典般的欢迎,就好像他死而复活一样。
这就提醒整个社会这个人有了新地位—人们可以期待他以某些特定的方式行为,而反过来,他们也必须以恰如其分的方式对待他。
此人的新权利和责任因此便得到清楚界定。
在澳大利亚的男子成人礼中,男孩子们不仅要准备成为成年人,而且要准备成为男人。
比如,在他们的社会中,勇气和忍耐被认为是重要的男性美德,而敲落牙齿和割包皮的痛苦有助于在成人礼中灌输这些东西。
⑥
其次,相似地,女性成人礼则是帮助女孩成为女人的预备教育。
一旦女孩们开始月经来潮,她们就被从社会中隔离出去,幽闭几周甚至几个月。
在那里,她们丢掉孩提时的衣服,用白色的黏土涂抹身体,穿上短裙,并带上一串串珠链。
在进入这一过渡时期后不久,她们就必须经历外科手术,割除阴蒂和部分阴唇,她们相信这样做可以增强其生育能力。
在她们重新融入社会之前,桑德联盟⑥中有经验的妇女会教她们作为未来子女的抚养者如何履行道德责任和实际职责,一旦培训结束,这些行过成年礼的女孩也会成为桑德联盟的一分子。
不过,这一培训也并不完全严酷无情,因为有唱歌、跳舞和讲故事相伴,而且这些形成年礼的女孩吃的也很好。
这样,她们就会对身为女人形成一种积极的看法,强烈地感受到姐妹情谊。
一旦培训结束,她们就会用树叶泡水制成的药物进行一次仪式性地洗涤,去掉在幽闭期间庇护她们的巫术防护。
于是,妇女便从成年礼中诞生了,她们就此具有了支配自己性事的知识,有资格结婚和抚育孩子。
她们在其他妇女的强力支持下所忍受的外科手术的痛苦和危险,起到了象征生育的作用,因为生孩子很可能也在实行幽闭的同一个地方进行,同样也有其他桑德妇女的帮助。
这一仪式还暗示:阴蒂切割术消除了性别上的不明确性。
一旦阴蒂切除,一个女人就知道她是一个“完全的女人”了。
这样,我们就有了对性别的象征表达,这在人们的文化生命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二、从文化相对主义的视角探析“澳大利亚原居民”的成人仪式
1.“文化相对主义”
为了根据其他民族自己的文化条件来理解它们,一个人必须中止对其他民族习俗的判断,这一观念被称为“文化相对主义”。
⑦然而,文化相对主义并不是宣扬“什么文化都行”的观点,它强调根据文化自身的条件考察每一种文化,探讨文化是否满足人们自己的需要和期望问题。
同时在告诫我们,在对我们感兴趣的文化有充分理解之前,我们要避免不成熟的判断。
正如戴维·梅伯里—莱维斯所强调的:“你免不了作判断,只不过推迟判断而已,旨在以后作明智的判断”。
⑧总之,在对一个群体形成的特有文化进行判断时,只有看一看总的处境,才可能合理地做出关于文化运行如何良好的客观判断。
2.探析
对于澳大利亚原居民男女两性的成年仪式,从文化相对主义的视角出发,我们需要深入了解当地部落的文化去理解其通过行割礼的形式进行成人典礼,以象征男女两性进入“成人社会”。
首先,在男子的成人礼中,由于当地部落尚未具有本民族的文字,由此他们自然而然地就会选择继续保持原有的文化传统,通过前人百试不爽的行割礼或敲掉牙齿的方式来教授当地男子进入成人社会后必须知晓的知识和需具备的勇气及忍耐等男性美德。
这些在他们那种环境下是有效的教学方式,所以是值得继承的。
其次,关于女性的成人仪式,我们不容忽视其对于保障当地女性在完成由女孩到女人的转变过程中的基本生活需求有着积极的意义,比如能满足女性在这段时间所需的营养。
另外,在幽闭的过程中,这里有专门的联盟教授女性转变为母亲该尽的道德责任和实际职责,这实际上是一个角色社会化的过程,有利于她们完成角色的转变,使自己的行为符合与自身身份相吻合的规范。
在这里,她们还会一起唱歌、跳舞和讲故事,有与自己经历相似的姐妹的相伴……这些都有利于使她们形成一种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达到身心愉悦的状态。
在某种程度上,这实际上比现如今大众化、规范化的妇联组织更能满足广大女性同胞的需求,主要在于这是预备化教育,而妇联只是事后诉求对象。
最后,从澳大利亚原著部落的当地文化视角出发,在肯定其成年仪式的某些
方面的同时,文化相对主义并不限制对其提出批评。
在当地女性的成人礼中,切除阴蒂是一种生殖器伤残形式,而且是特别危险的形式。
某些形式的生殖器伤残—从割除阴蒂到切除整个女性外阴,包括封闭部分的阴道口(在需要性交时就用外科手术打开,或者甚至撕开,生完孩子后重新封闭,直到男性再次有性交欲望才打开)—今天仍影响着世界上大约8000万的妇女,而在非洲尤其普遍。
⑨在非洲以外的一些群体如阿曼、也门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等也存在着这种风俗。
⑨然而,这种做法给妇女带来的后果是极为严重的。
除了创痛和手术对妇女的性生活满意度造成影响之外,相当多的妇女会因此死于失血过多、休克、细菌感染、艾滋病等各种疾病,则会反映出当地女性的受压迫和人权的被侵犯。
因此,对于一些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的、比较残忍的方式,我们需要借助当地的一些其他习俗取代之。
比如,澳大利亚原居民可考虑设计出具有本民族特色的发式,只能适用于参与成人礼的群体,以甄别其身份的转换,表达其由“一个年龄段”向“另一个年龄段”的象征性描述。
参考文献:
①[美]威廉·A·哈维兰(著),翟铁鹏、张珏(译):《文化人类学》(第十版),第403页,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②范·根纳普:《通过仪式》,芝加哥:芝加哥大学出版社;
③何群:《民族社会学和人类学应用研究》,2009年版,第189页,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
④费孝通:《民族生存与发展—第六届社会学人类学高级研讨班上的讲演》,中国社会学会民族社会学专业秘书处、北京大学社会学人来学研究所、中国社会与发展研究中心主办《民族社会学研究通讯》,2001年第26期,第9—10页;
⑤范·根纳普:《生命礼仪》,芝加哥:芝加哥大学出版社;
⑥A.P.埃尔金:《澳大利亚原居民》,纽约州加登城:道布尔迪/安克书局;
⑦[美]威廉·A·哈维兰(著),翟铁鹏、张珏(译):《文化人类学》(第十版),第55页,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⑧戴维·梅伯里—莱维斯:《一种特殊的辩护》,参见W.A.哈维兰和R.J.戈登(编):《说民族》(第二版),第17页,加利福利亚州芒廷维尤市:梅菲尔德出版社;
⑨W.迪里和C.米勒:《沙漠之花:沙漠游牧民族的非凡之旅》,第218、219页,纽约:威廉姆·莫罗出版社;
社会工作091班
陈苑
学号:09030100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