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海革命史(第一章 静海县抗日救亡运动的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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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海革命史(第一章静海县抗日救亡运动的兴起)
第一章静海县抗日救亡运动的兴起
第一节
静海县的政治经济形势
1937
年七七事变后,国难当头,大好河山遭日军蹂躏,蒋介石反动政府违背全国人民意愿,采取“攘外必先安内”的不抵抗政策,集中全力围剿抗日的主要力量——中国工农红军。

国民党政府对日军的屈辱忍让,致使华北局势日趋严重,冀、察两省主权丧失,政治混乱,经济凋零,中华民族陷入苦难深渊。

7
月27

,中日双方在天津展开激战,29
日,中国军队二十九军的三十八师撤出天津,转移到天津南良王庄一带,从此,侵华日军压抵静海县境。

日军分三路进犯静海县:一路从津出发沿津浦铁路和南运河由北而南推进,陆军空军配合,天上飞机狂轰乱炸,地上陆军跟进,城镇乡村房屋被炸塌,群众遭洗劫。

继良王庄失陷后,日军于8
月6

开始对独流镇进行多次进攻,于8
月22

占领该镇后,继续南进,于8
月24

上午占领静海镇,县府大小官员携眷属弃城而南逃,城内一片狼藉;二路侵华日军从津出发,沿大清河由独流往西开进,至8
月下旬占领了台头和辛章后,继续过胜芳向白洋淀进犯;三路侵华日军从津出发,沿予牙河南进,至8
月31

下午16
时占领了王口镇后,继续向大城;文安等县进犯。

从8
月6

至9
月12

仅1
个多月时间,静海县被日军占领,成了沦陷区,全县人民从此过上了亡国奴的苦难生活。

静海县位子天津西南,境内河流(大清河、子牙河、南运河、黑龙港河)多,洼淀(贾口洼、东淀、文安洼一部)多,为洪泛区,由于腐败的反动政府不加治理,常年积水,使地处“九河下梢”的静海地区十年九涝,种不保收,偶遇风、虫、旱等灾害,就到了绝收境地,贫苦农民的生活难以为继,只好靠挖野菜、刨地梨、打黄蓿、摸鱼虾糊口度日。

静海县的土地高度集中在少数地主手里,他们实行经济垄断盘剥敲榨,再加上日军的侵略,实行“强化治安”,使静海县
人民的生活雪上加霜。

“破屋葺蓬茅,麻衫发鬓焦。

到门惟有水,顾地绝无苗。

野菜和根食,生柴带叶烧。

已看贫到骨,何计避征徭?”
明代进士陈耀在过静海县时作的这首诗正是此时静海人民
处境的真实写照。

第二节
惨案迭起群众义愤填膺
日军以武力强占静海县后,烧房抢粮,欺男霸女,屠杀生灵,到处制造骇人听闻的惨案。

府君庙村惨案。

1937
年8
月6
日,驻独流车站的日军,兵分两路:一路成群结伙由车站沿津浦铁路南窜至距车站五里的府君庙村,纵火烧房,使200 余间民房倾刻化为灰烬,无家可归的村民叫苦不迭,扶老携幼瘫坐街头;另一路日军在独流火车站向南开炮,车站南部各村都遭破坏,府君庙村被祸尤重,村民曹玉宣的妻女被炸死在屋内,陈洪发的老父亲也惨死在敌人的炮火中。

15
日和16
日两天,日军借口抓“八路”一再次血洗该村。

穷凶极恶的日
军进村后烧房抢粮,见到村民提刀就砍,举枪就打,张广才,闰振喜、张树来、肖士年等15
位来不及躲避的无辜村民惨死在日军的屠刀下。

日军肆虐后,带着狞笑扬长而去。

幸存的村民,有的带着对日军的无限仇恨,离开家乡谋生路,有的去投八路军待机为死难的亲人报仇雪恨。

花园惨案。

位于县城西,南运河岸边的花园村,是个佃户村。

村西是广阔的平原,满洼种得都是高粱,长势还挺好.七八月天气,正是盛暑季节,难耐酷暑的人们,盼着骄阳落山。

傍晚时分,突然天空乌云密布,冷风袭来,乘凉的人们刚感到舒服些,一声雷响,暴雨从天而下,气温骤降,年老的人
们冷的发抖,小孩子被淋得连声叫娘……,雨越下越大。

遭日军劫难的全村人躲在西洼高粱地里不敢进村。

暴风雨过后,月亮出来了,被雨淋浇的村民感到又冷又饿,随之众人商议,每户出一人,这样聚集30
余人回村取吃的,拿衣服,并议定在村官场集合一齐返回村西高粱地。

就在人们拿完东西来到官场集合准备一齐回西洼高粱地之际,听到从县城方向传来了马铃声。

不到一袋烟的工夫,一队日军骑兵,肩背马枪,象恶虎扑食一样,气势汹汹地朝花园村内官场涌来。

日军的突然到来,被惊呆了的手无寸铁的村民,急得手足无措,想跑也来不及了。

日军骑兵团团围佳人们,哇哩哇啦的乱叫,提枪下马,不分青红皂白就用绳子将这些人们绑成一串,胆大的人们想向日军问个明白,却遭到日军的枪打脚踢,有的被殴吐血,有的站不住,有的挣扎着和日军争辩。

急红了眼的日军野性大发,端起马枪扣动扳机,子弹打在村民身上,殷红的鲜血刹时染红了官场土地,这些无辜的村民含恨倒在地下,禽兽不如的日军唯恐村民装死,随即又用刺刀逐个捅一遍后才罢休。

事后统计,回家取东西的村民有4
人负重伤,32
人死于日军枪弹下。

血染五美城。

五美城座落在津盐公路的东侧,是一个只有60 户的村庄。

农历初三这天,日军在炮火掩护下沿津盐公路由北向南进犯五美城村。

村民李宝柱的老娘求神拜佛,乞求“神仙”保佑全家平安无事,被进村的一日军用刺刀挑死了。

看个满眼的村民高宝龙赶紧关门想躲时,也被进村的日军发现。

一个日本兵端着上刺刀的大枪就朝高宝柱脖子上戮去,他急忙一闪,刺刀滑过去没有刺上,这时日军叽哩哇啦地向他嚎叫,并用手比划着叫他往前走,他只好跟着日军往前走,当走到村口拐角处时,他看见村里没有逃出去的男女老少还约有10
多人,被窜进村的日军包围着,甩手势比划着让这些村民一字排开站在村内的南墙根下,人们被逼得只好如此。

这时,一个握着手枪的瘦日军带着一个扛机枪的日军走了过来,面对群众将机枪架好,瘦日军嘴里一嘟噜机枪就向站在南墙下的群众扫过,村民徐宝义头一个中弹身亡,紧接着又有许多人中弹倒下。

此时,高宝龙被押着站在人群的最东边和张麻柱小孩紧挨着,机枪又嚎叫了,高、张二人就倒下了,杀人眼红的日军不死心,又向他俩开了枪,子弹从张麻柱后腰穿
了过去,高宝龙的胳膊也被子弹打了个洞穿,随后又被日军踹了一脚。

高宝龙受伤后躺在地上好久不敢动弹,昏迷中隐隐约约听到由远及近传来人们的嘈杂声,再细听才觉得是乡亲们来找被害的亲人。

人群中,高宝龙的母亲边哭边叫。

“宝龙儿你在哪里,娘来看你了!”的声音,身受重伤的宝龙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低声喊“妈妈别哭,我没有死”。

他紧挪几步挨近母亲,年迈的老蚂妈听见儿子的喊声后,急急忙忙地抱着受伤的儿子,悲喜交加,含着泪眼问儿子伤的重不重,宝龙泪流满面的告诉母亲伤得不重,只是胳膊被打穿,没伤骨头。

母亲擦掉眼泪劝宝龙赶快逃命去吧,高宝龙怀着对日军的深仇大恨,拉着受重伤的张麻柱,离开了家乡向四党口村走去。

日军撤走后,外逃避难的乡亲们才三三俩俩地扶老携幼的回到村里。

一进村,他们看见村口沟边的水被染红了,被日军杀害的亲人,尸体已腐烂难辨,村内的房子则被日军烧得缺窗少门,一片狼藉。

乡亲们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依据服装辨认亲属。

他们又互相帮助,一齐动手,掩埋了每具尸体。

在这次惨案中,这个只有60
户的小村庄竟有43
人被日军屠杀,其景十分凄惨。

第三节
实行殖民统治,奴役中国人民
日军侵占静海县后,为达其长期统治之目的,打破国民政府的组织机构,建立起适合于“大东亚共荣圈”的伪保甲制。

从县到村,日军组织了一套完备的监视群众活动的网络。

县内以朱荫福、刘质清、李廷华、徐壁臣、李少勤等人为代表,依仗日军之势,在城内财粮庙组建了“静海县维持会”,
朱荫福任会长,并在子牙、独流、良王庄、东双塘、陈官屯、唐官屯等大村镇建立了分会,分别委任了各分会会长。

这些伪组织成为日军维护所谓的社会秩序,推行“强化治安”鱼肉乡民的工具。

为奴花静海人民,日军还建立以日军高桥,古井意明为主要力量的“静海县新民会指导部”,尾山登任该部主任,亲日份
子李迎春任副主任,这个伪组织到下半年更换为“静海县新民会总会”,伪县长王德春任会长,日军鬼木博堂任顾问,同时,还在少数民族聚居的唐官屯镇建立了为组织“满蒙协会”。

日军就是利用这些伪组织,把群众捆绑的移动也不能动,只要一动,村内伪保、甲长就向日军通风报信,诬为私通“八路”。

敌人对津浦铁路两侧村庄的统治更加严密,三步一人,五步一岗,群众被逼去长年日夜护路,发现疑点,必须马上报告,若隐秘不报即被杀头。

村民赶集上街不准单独行动,还得请假销假,如有违反,一经发现非打即杀。

人们就是在日军这样残暴的奴役下苦熬。

日军对静海县的教育事业破坏也很严重。

乡村小学被逼停办,就是城内第一完全小学也做了日军的营房,学校只好忍辱迁到他处上课,但不能教国语课,必须用日军编写的教材,强凌教授儿童。

随之而来的各地反动道会门也猖獗起来。

由于日伪对静海经济的掠夺和破坏,再加上自然灾害使农业生产
歉收,还有思想上的奴化,使沦陷区的静海县人民,挣扎在极度的困境中。

面对日军的侵略,面对全国抗日救亡的呼声,具有革命传统的静海人民绝不会沉默。

第四节
自发抗日救亡运动的兴起







独流镇地处静海县城北部,座落在子牙、南运、大清河三条河系的交汇处南,镇东约1
公里处有津浦铁路穿过,交通方便,战略位置重要,是日军侵略静海县城的必经之地。

日军占领良王庄后即刻进犯独流镇。

此时,独流镇驻防的中国军队廿九军三十七师刚从北部撤出到此,还未来得及在独流镇外围构筑攻防工事,就遭到了日军的疯狂进攻。

8
月6

至16
日,日军武装部队对独流镇发动多次进攻,但都被我守军击退。

激战中,三十七师官兵英勇杀敌,军官亲临前线督战,擂鼓为士兵助威,当地群众冒着枪林弹雨把大饼、绿豆汤送上前沿地劳谢将士。

屡战屡败的日军,遂改一线进攻为南北夹击之战术。

8
月21
日夜,日军首下部队占领独流镇西边的七堡村;22
日凌晨,宫岐部队1000
余入从良互庄移驻独流镇东南。

这样,首下和宫岐两部队对独流镇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

并开始向独流镇发起更加猖狂的进攻。

战斗开始,宫岐部沿南运河东岸逼近独流镇,先占领了镇南部数丈高的供水塔,架起轻机枪,居高临下向我守军猛烈射击,后又上了民房,加强射击火力;首下部从镇北进攻,先抢占了玄帝庙,后又占了“振记煤厂”的岗楼等多处有利地形,我守军两方作战火力不足,独流镇被日军攻破。

初秋时节,阴雨连绵。

三十七师官兵冒雨与日军奋战一昼夜,战斗力因无补充而大减,终于在23
日中午撤出独流镇。

此战,三十七师官兵以伤亡数十人的代价,毙伤日军校官以下17
0。






静海镇西靠南运河,东邻津浦铁路,三面环城,是国民政府驻地,也是全县政治、经济的中心。

当时守军是从天津撤退下来的保安队,其正队长在天津保卫战中下落不明,副队长是个有降日之嫌要员。

为防不测,廿九军三十八师副师长李文田急调马厂兵营的独立二十六旅到静海镇接防。

二十六旅旅长接命令后,派团长马福荣率部到静海,又召集天津保安队训话,此时朱春芳率领的六七八团也到了静海,随将该保安队全部缴械令其撤出静海县城,由马福荣押送到九宣闸一带整训。

朱春芳团接防静海镇后,遵从旅长李致远“鉴于日军装备精良,我方尽量避免阵地战,坚持游击战”的训示,对所属兵力作了具体部署:一营守静海车站;二营守静海城,但阵地设在城外;三营运动于静海与良王庄之间,伺机进行游击战,日军来攻静海就抄其后路或阻其兵援。

如日军人多,打打就走,如日军人少,就地消灭,意在牵制日军进攻静海的兵力。

一营二营各派一个连,在本营阵地前打游击战,各派一个班,与主阵地取得联络.
战斗从8
月3

始至16
日止,14
个日日夜夜,六七八团运用游击战术,在静海外围先后击退日军的7
次进攻。

为防范日军铁路用装甲车进犯,一营兵士在铁轨上铺满麦秸,在铁轨之间埋了地雷。

有一次装甲车受阻,日军跳下车向车站进攻,三营从后面包抄,歼灭日军10
余人。

六七八团在静海固守几十天,与日军连续作战过于疲劳,奉调到梁官屯休整,由团长王维贤率三十七师六五七团接驻静海镇。

六五七团接防后,采用,“御敌于城外的战术”部署兵力。

8 月中旬,在东、西边庄一带昼夜挖掘工事,此间日军常派装甲车用大炮炸毁工事,该团遂派两个步兵连在夜间将良王庄至静海的铁轨扒掉,断敌进攻路线。

8
月22

,日军开始进攻静海镇,由良王庄调兵2000
余人,采用“围点打援”的战术,动用飞机大炮,攻打东、西边庄的守军防御工事,在阵地上狂轰乱炸,六五七团官兵冒雨与日军英勇作战,顽强地坚守阵地。

8
月23

,日军赤柴部攻下独流镇后,即直扑静海,六五七团与日军争夺阵地往复四次,军情紧急,王维贤团长多次电请总部派兵增援,但因内部争权,始终未见援兵,该团与日军麈战一昼夜,终因援兵未到力不能支,撤出防区。

8
月24

上午11
时,日军占领静海镇,县府官员携眷属和财物,弃城逃跑,城内极为混乱。

此战,六五七团伤亡官兵1250
余人,日军伤亡官兵126
人。

静海镇陷落后,七十七军军长冯志安,命张凌云指挥一三二师、三十八师、二十五旅收复静海县城。

24
日下午17
时,三十八师六七八团向静海车站压来,深夜拔掉一日军哨所,毙日军4
人,缴轻机枪一挺。

六五七团在静海镇东北方向向县城推进,意在深夜发起联合总攻。

是夜11
时,忽然总部来电,命令“停止行动”!担任收复静海镇任务的部队,分别撤到陈官屯、王口镇、九宣闸待命。

日军赤柴部队沿津浦铁路南下,8
月29
日上午11
时陈官屯失陷,下午4
时30
分吕官屯村沦陷。

日军宫岐、首下部队沿子牙河乘汽船逆水而上,长驱直入,天上飞机狂轰乱炸,木桥被毁,子牙河大堤被炸毁多处,河水溢入文安洼。

我廿九军官兵虽对来犯之敌进行阻击,但终因寡不敌众,使瓦子头和王口镇于8
月31

先后沦陷。

由于子牙镇处于水围之势,我驻军被迫南撤,9

子牙镇也落敌手。








唐官屯镇西傍南运河,东靠津浦铁路,津德公路从此穿过,是静海县南部重镇,驻有守军三十七师的二一七团。

为阻止日军南侵,全体官兵由西起南运河岸的夏官屯村,东至津浦铁路,挖了一条长约1000
,宽4.5

,深3

的护防水濠,濠南修筑多处暗堡,严阵以待。

南侵日军在吕官屯,刘官屯(即刘下道)暂息后于8
月30
日深夜,用重炮由北而南集中火力,猛轰唐官屯镇。

守军右侧的军事设施被炸毁。

31
日凌晨,赤柴部队在重炮的掩护下强占了守军右翼阵地,与此同时,佐藤部队也向二一七团主阵地逼近。

待日军距主阵地几十米远时,暗堡里轻重机枪一齐喷出火舌,子弹射向敌军,日军大败,二一七团乘胜收复了右侧阵地。

9
月3
日晨7
时半,赤柴部队为主攻,松井部队作掩护,沿南运河东片又向唐官屯镇发起总攻,先头部队刚接近夏官屯村,即遭到隐蔽在运河两岸守军的伏击,日军死伤多人,败回刘官屯。

4 日凌晨,松井部队派出小股精锐日军乘汽艇两艘,想从运河
突进唐官屯镇,汽艇行驶到夏官屯村,又被严阵以待的守军击退。

7
时许,日军派出飞机前来助战,乱轰守军阵地。

松井、赤柴两部队从正面,掘田、岗村部由两翼分三路向二一七团主阵地发起猛攻。

守军凭借暗堡工事,用轻、重机枪、步枪、手榴弹,齐向日军开火,打退日军多次进攻。

到中午12
时,日军在密集炮火的掩护下逼近守军的近水濠,搭上木梯,蜂拥而上,占领了守军阵地,二一七团官兵伤亡惨重。

至下午16
时,日军占领了唐官屯镇。

9
月6
日,兰十七师和三十八师对唐官屯镇发起反攻,双方激战四进四出,最后以守军南撤,日军占领唐官屯镇结束了战斗。







九宣闸位于唐官屯西南,是泄南运河水入马厂减河的节制闸,是津德、津保两条公路沟通南北交通的咽喉,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驻九宣闸的守军七十七军一一一旅,为迎战日军,在闸周围修筑暗堡,在南运河和马厂碱河两岸挖了长达5
公里的战壕,壕内每隔1

,挖一个能容2
人的射击掩体。

9
月5
日,日军赤柴部队逼近九宣闸,两军对阵仅有百米之距。

7 日11
时,日军飞机轰炸守军阵地,主阵地部分设施被炸毁。

日军
轰炸后,一路从赵官屯出发,每两人乘一条汽筏子,沿运河南下;一路从唐官屯镇沿津德路直扑九宣闸。

水旱两路日军向守军阵地发起总攻,双方战斗十分激烈,日军的多条汽筏子被打沉。

枪战过后,展开短兵相接的肉搏战。

直到黄昏,日军才强战了九宣闸。

9
月8

,一一一旅曾两次试图收复九宣闸,皆未成功。

9
日拂晓,旅参谋长邓旺熙率部队隐在闸南高粱地里,炮击日军阵地指挥所,摧毁日军火力点,激战一小时,把日军挤出九宣闸。

到10
日,双方争夺九宣闸往复3
次。

日军从正面攻击多次不下,随采取迂回战术。

10
日11
时许,日军从赵官屯渡过运河,占领了流河镇,12
日12
时又从流河镇南进,占领了马厂兵营,当日下午又占了九宣闸西面的梁官电、王善政等村。

这样,守军腹背受敌,寡不敌众急速南撤,日军遂占了九宣闸。

这次战斗,守军官兵伤
亡营长以下80
余人,日军死伤100
余人,日军掘田大佐也被打死。

九宣闸失陷后,马厂碱河防线全线崩溃,静海全境被日军占领。

廿九军官兵在静海县各地英勇战斗,给了日军以很大打击,大大地鼓舞了静海县人民,促进了抗日救亡运动的兴起和发展。

第五节
抗日活动在各地蜂起
1937
年冬,日军急于南侵,除在县城主要交通要道和重要城镇有重兵驻守外,对扩大农村的统治有所松懈。

全县有民族正义感的人士,积极组织地方武装进行抗日活动。

台头镇当兵出身、家境贫寒的郝宝祥,利用时机到黄岔、二堡找其“难兄难弟”。

孙锡元、孙锡恩和董茂奎共商组织抗日保家队伍之事,而后又分别到王口、台头、坝台、二堡等村,交朋结友,劝说一些穷苦青年人加入队伍,后来又与滩里村(现属文安县)魏中堂的100
多人合并。

到1938
年2
月,郝宝祥拉起的队伍已经发展到2000
余人,起名为“自卫队”,郝被推任总指挥。

“自卫队”分三个营,孙锡元、孙锡恩、董茂奎分别任营长,队部有一个警卫班,杨锡仁任班长,郝宝祥有四名随身护卫,大队部设在王口镇付家肉铺旁的一所民宅内。

郝宝祥的“自卫队”组织起来后,既无上级领导又无固定地盘,两千余人吃、穿、用均无供给来源。

为了生活,一靠打劫,二靠“吃大户”。

他们以王口为据点,出没于贾口洼、文安洼与大清河、子牙河两岸,控制水路运输,劫持过往的商船货船和文安县、大城县和静海县大家富户,把所劫物资作为军
饷以维持“自卫队”生活,军纪是不严格的,有扰民行为,因而群众是有些恐惧的。

当时,日军正在其占领区,大搞“大东亚共荣圈”的,宣传活动,威胁利诱村民顺从大日本皇军。

1938
年春,日军从天津派出人员5
人分别担任任邱、霸县、文安、大城、雄县五县“县长”,到各地维持“治安”。

这五县县长畏惧地方抗日武装,来到壬口镇暂住观风,迟迟不敢到职,但被郝宝祥得知信息后派兵抓来杀掉。

驻津日军头目田岛闻讯后气急败坏,下令驻独流日军南下王口镇讨伐郝的“自卫队”。

郝宝祥得知日军要进剿的情报后,就来个先发制人,于五月初六这天率全队经贾口洼从水路向独流进发。

天黑,“自卫队”摸到独流围墙下,驻守的日军似乎没有察觉。

郝就命令董茂奎的三营从南门搞掉日军哨兵,攻入独流镇,顺利地占领日军小队部,缴获一些枪支弹药。

其后,孙锡元的二营也进入了独流镇。

刹那间,日军枪声大作,全部火力齐向“自卫队”猛烈射击.这时郝宝祥方知进了日军的“口袋阵”,忙令镇里的“自卫队”撤退,自己在镇外掩护接应。

但这只由庄稼人组
成的“自卫队”根本没有作战经验,一听枪响就慌乱一团,四散奔逃。

经过一阵混乱厮杀,总算退出了独流镇,但该队伤亡惨重,三营长董茂奎也受了重伤。

幸亏天津增援的日军赶到时,“自卫队”已撤到八堡村免遭了全军覆没之灾。

独流一战,日军虽未吃亏,但已感到郝宝祥的“自卫队”是后患。

他们土生土长,凭借芦苇荡的地利,要一举消灭也是办不到的。

于是日军旌展了“劝降”伎俩,派出“说客”请郝到天津与日军大佐会晤。

当时孙锡元等人都认为日本入是私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劝郝不要去。

郝宝祥却认为在日本人面前绝不能栽这个面,即刻就答应了。

三天后,郝宝祥带着几名卫兵准备去天津,临行前,嘱咐孙锡元等人“天黑前如果不见我回来,你们迅速把队伍拉到大清河北的芦苇荡中”。

郝宝祥到了天津,日军大佐以礼相待,在酒桌上,倍加称赞他的胆量,并摊牌说明,要郝宝祥与日军合作,共同对抗津南的抗日游击队。

郝宝祥口头答应了,并提出要求日军提供枪支弹药和军需物资的条件。

日军大佐满口应承,当下派船把郝宝祥和所要的东西送到王口镇。

郝宝祥回来,用日军送的武器装备了“自卫队”,还抽出一部分枪支弹药派人送给在
苇塘坚持抗日的游击队。

在东子牙一带村庄,也组织了自发的抗日队伍,尤以东子牙赵壁臣和邢玉祥拉起的“东三团”规模较大,约有300
多人,他们的队员臂上佩带蓝色三角标记,当地群众称之为“三角军”,常活动在子牙河两岸,出其不意的打击来犯日军,为民除害,得到人民群众的称赞。

还有多处自发的抗日救亡地方武装趁机崛起,正在逐步形成蜂涌之势。

处在沦陷区的静海县人民,怀着满腔深仇大恨,利用各种形式和办法与日军作坚决斗争,盼望着共产党、八路军早日来静海县解救他们出火坑,再不受亡国奴之苦。

第六节
八路军收编杂色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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