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经济复苏的艰难性及其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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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 《日本问题研究》, 2004 年第 4 期, 第 33 页。 ④张季风: 《日本不良债权处理的突破性进展与课
【关键词】 日本 经济复苏 艰难性
一、日本经济复苏障碍重重 日本经济自 1991 年 3 月因泡沫经济崩溃陷入 衰退以来, 就一直处于长期停滞的状态。 日本同 泡 沫 经 济 后 遗 症 搏 斗 了 近 20 余 年 , 其 间 几 经 反 复, 至今仍未看到其真正走向复苏之路的迹象, 见图 1。 ①
图 1 战后日本人均实际 GDP 增长率示意图 以泡沫经济的崩溃为转折点, 日本经济的平
均增长率仅为 0.9%, 有 7 年时间经济增长率低于 1% , 1995 年 、 1996 年 虽 有 短 暂 的 恢 复 , 实 际 GDP 增速分别达到 2.5%和 3.4%, 但受亚洲金融危 机 影 响 , 1997 年 GDP 增 速 又 跌 落 到 0.2% 。 1998
· 日本经济复苏的艰难性及其原因
大的威胁, 于是纷纷到国外投资设厂, 并大举购 买美国、 欧洲的各种各样的大企业。 这一举措使 日本经济衰退雪上加霜, 造成日本本土产业结构 调整困难, 经济复苏艰难。
(五) 产业结构升级滞后使经济复苏动力不足 由于没有找到新的主导产业, 以至日本的产 业结构至今仍是以汽车和家用电器等传统工业为 主, 没能借助雄厚的经济实力及时进行产业结构 升级。 而同期美国大力发展高科技产业特别是信 息产业, 促进了产业结构的优化。 随着日本和欧 美技术差距的缩小, 可模仿的成熟技术减少, 新 的产业部门难以出现, 从国际分工上看, 日本的 产业结构处于 “夹缝” 之中。 这样的产业结构难 以保障经济的增长。 日本泡沫经济崩溃后企业财务状况恶化, 技 术研究开发滞后, 特别是信息产业相对落后。 在 近二十年里, 日本一直在采取促使经济复苏的措 施, 但是基本的做法就是增加基础设施投资和一 般性制造业的设备投资, 在经济结构调整上下的 功夫不多。 因此, 虽然有过几次暂短的回升, 但 主要依靠扩张性财政金融政策, 通过降低投资和 消费成本来扩大需求, 而不是通过开发高新技术 来创造新需求。 这样, 当扩张性的财政金融政策 执行一个时期后作用递减或政策力度减弱时, 回 升势头就不能持续下去。
年为 0.6%, 1999 和 2000 年只分别增长了 0.5%和 0.9% 。 由 于 美 国 911 事 件 , 日 本 2001 年 的 GDP 从增长 0.9%下调到了负增பைடு நூலகம் 0.9%。 其后, 为了摆 脱泡沫经济破灭后的不景气, 日本政府采取了一 系列宏观调控措施以刺激经济, 但收效甚微。 从 2003 年至 2007 年, 日 本 人 均 GDP 增 长 率 一 直 在 低 水 平 徘 徊 , 分 别 为 1.2%、 2.7%、 1.9%、 2.2%、 2.1%。 ②
二是通货紧缩持续阻碍日本经济。 需求大大 低于供给的状况长期持续所带来的通货紧缩, 以 及金融问题、 廉价进口品激增以及 IT 革命对物价 上升的抑制作用使得企业销售收入减少, 企业盈 利递减, 债务负担加重, 政府财政收入减少, 最 终导致许多企业都无力偿付债务, 加剧了日本的 银行坏帐问题, 公共债务危机加重。 日本的通货 紧 缩 长 达 10 年 , 仅 2005 年 勉 强 摆 脱 。 2009 年 6 月扣除生鲜食品的核心消费者物价较上年同期大 跌 1.7%, 是 创 下 1971 年 开 始 该 项 调 查 以 来 最 大 跌幅。 这显示出通货紧缩的恶性循环将不利于日 本摆脱战后最严重的经济衰退并迈向复苏。
日本受到全球性经济低迷的影响, 其高房价、 高股价的泡沫被戳破, 再加上全球市场的萎缩, 日本经济复苏停滞, 其表现有三:
一是日本经济形势日趋严峻。 表现在工业生 产与效益呈下滑趋势, 国内消费需求不振, 出口 形势不断恶化。 由于美国经济减速、 日元升值、 原油及资源价格上涨等因素令日本企业承受的压 力越来越大, 预计 2009 财年, 日本上市公司经常 利 润 将 下 降 9.2% , 超 过 财 年 初 预 计 的 5.6% 的 降 幅 。 2008 年 日 本 企 业 设 备 投 资 额 同 比 下 降 了 13.0%, 制造业设备投资比上年同期下降了 0.9%, 非制造业设备投资则大降 20.3%。 2009 年 7 月份,
资金如果释放出来, 将导致物价迅速上升, 造成 严重通货膨胀, 也有可能再次制造巨大的资产泡 沫。 无疑, 超宽松的货币政策是一个障碍, 零利 率也束缚了中央银行的手脚, 使得利率调控工具 无法使用。
但日本结束超宽松的货币政策最大的障碍来 自日本政府的债务。 假设利率不变, 日本政府每 年 需支付的利 息约 合 780 亿 美 元 , 相 当 于 其 政 府 开 支 总 额 的 11%; 由 于 日 本 的 债 务 余 额 约 为 7.5 万亿美元, 因此, 整体利率每上升 0.25 个百分点, 日本政 府就要多付 出 185 亿 美 元 , 约 占 其 政 府 开 支总额的 2.6%。 即使国债可以借新还旧, 但如此 的规模对于日本政府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显然, 这种进退两难的货币政策使得利率调控工具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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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易账户也出现首次亏损, 赤字高达 1.003 万亿日 元。 2008 年日本对美出口贸易大幅下降, 为 4 年 多来的最低水平。 2008 年 3 月, 日本对美出口 下 降了 11%, 是 2003 年 11 月 以 来 的 最 大 降 幅 , 其 中, 日本汽车出口的降幅最大。 同时, 日本对欧 洲和亚洲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出口贸易也同步受到 影响。 2009 年上半年日中贸易总额约为 1028.4 亿 美元, 与去年同期相比减少 21.4%, 这是 2001 年 以来两国贸易中间数额首次出现下滑。 其中, 日 本对华出口额约为 465.6 亿美元, 下降 25.3%, 进 口额约为 562.8 亿美元, 下降 17.8%。 这对于依赖 出口贸易的日本经济来说是一个沉重打击。
(二) 财政政策失误致使宏观调控能力弱化 泡沫经济破灭后日本政府采取了扩大内需的 一系列政策, 1992 年 10 月至 2000 年 12 月, 政府 共追加了 11 次补充预算, 金额达 130 万亿日元。 ③ 日本的政府债务于 2008 年 3 月底达到历史最高的 849.2396 万 亿 日 元 , 此 后 虽 一 度 减 少 , 但 由 于 2008 年 10 月通过的 2008 年度 第一次补充 预算中 增发国债以作为实行经济对策的财源, 债务余额 再次增加。 根据日本财务省数据, 截至 2008 年 12 月底, 包括国债、 借款、 政府短期证券在内的政 府债务余额为 846.6905 万亿日元 (约合 63.4 万亿 元人民币), 比上次 9 月底公布时增加了 3.4111 万 亿日元。 长期积极财政政策, 使得日本的财政赤 字在全世界是最为庞大的, 国家债务总额已超过 889 万 亿 日 元 , 相 当 于 GDP 的 1.7 倍 。 而 同 一 比 例, 英国只有 0.5 倍, 美国和德国为 0.6 倍, 法国 0.7 倍。 现日本政府财政支出用于偿还国债利息的 金额就高达 11 万亿日元, 这是在国债利率为 1.8% 低水平时的偿债利息。 如果日本资本市场资金紧 张或国债信誉下降等情况出现的话, 国债利率上 升到 5%-6%, 日 本 财 政 就 会 立 即 爆 发 债 务 危 机 。 巨大的财政风险, 迫使日本政府即使在经济不景 气的情况下, 也不得不把防止财政破产放在重要 议事日程。 (三) 货币政策使得利率调控工具失效 为对付严重的通货紧缩, 央行向银行体系提 供充足的资金以鼓励借贷, 即 “定量宽松” 货币 政策。 定量宽松政策在日本实施 5 年之后, 日本 各银行和居民已经持有大量的资金, 如此巨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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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经济复苏的艰难性及其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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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进出口水平与去年同期相比继续大幅下降, 同比下降 36.5%, 连续 10 个月减少, 且降幅超过 6 月份的 35.7%。 由此可见, 在工业生产下滑、 外 需依然低迷、 企业投资意愿不强的背景下, 日本 经济的此轮复苏必将是漫长而艰难的。
日本经济复苏的艰难性 及其原因
宋效中 姜 铭 燕山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 经济研究
【摘 要】 日本经济泡沫破裂后经济发展一直处于停滞状态, 几次短暂回升后又陷入负增长的泥潭。 受近期全球性经济低迷的影响, 日本经济复苏停滞, 经济形势日趋严峻, 通货紧缩势头未见, 失业率持 续上升。 究其原因, 主要有国际经济环境恶化、 财政政策失误、 货币政策失效、 宏观调控能力弱化、 日 元升值冲击和产业结构升级滞后。 考虑到经济复苏的动力不足, 上述经济障碍不可能迅速消除, 日本经 济复苏在短期内不会出现奇迹。
注释: ①宋效中, 姜铭: 《论日本经济发展与产业结构、 城 市 集 聚 力 的 关 系 》, 《日 本 研 究 》, 2009 年 第 1 期 , 第 53
页。 ②各项数据来自日本财务省、 总务省、 统计局对外公
开数据。 ③杨 茜 : 《20 世 纪 90 年 代 以 来 日 本 财 政 政 策 的 效 果
三是失业率持续上升。 面对全球经济的不景 气和雇佣制度的改变, 日本企业为降低成本, 提 高竞争力, 大幅削减过剩雇员, 就业人数不断减 少, 失业率持续上升。 日本失业率再创新高, 2009 年 7 月 升 至 5.7% , 失 业 率 比 预 期 情 况 更 严 重, 失业人数比上年同期增加 103 万人, 达到 359 万人, 连续九个月增加; 男性失业率为 6.1%, 比 上月上升 0.4 个百分点, 历史上首次突破 6%; 女 性失业率为 5.1%, 比上月上 升 0.1 个 百 分 点 。 更 为严重的是, 日本市场对失去工作但仍在积极寻 找工作的人称为被动失业者, 一般并不包含在失 业人口之中, 如果将这部分人口计算在内, 日本 目前的 失业率将超 过 10%, 比官方 的失业 率 要 高 得多。 可见, 日本经济迅速好转是不可能的。
另外, 由于存在大量不良债权, 银行为防止 风险, 出现了严重的 “慎贷” 或 “惜贷” 现象, 这对以间接金融为主的日本来说, 无疑堵塞了货 币传导机制, 使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间接融资困 难。 ④
(四) 日元升值冲击日本经济 日元自 2007 年夏天开始升值, 目前升值势头 仍然持续 。 2008 年 , 美 元 兑 日 元 汇 率 更 是 突 破 1 美元兑 100 日元关口, 为 12 年来首次。 作为外向 型经济的日本, 日元意外升值对其出口以及经济 都产生了沉重打击。 日本出口企业盈亏平衡点汇 率平均为 1 美元兑 106.60 日元 。 如果日元 汇率维 持在此水平之下, 上市企业 2009 财年决算出现经 常利润减少将不可避免。 如果日元继续升值, 很 可能扰乱日本经济。 尽管出口只 占 日 本 整 个 经 济 规 模 的 15%, 但 是日本大 型上市公司 的税前利 润 30%到 40%来自 海外。 而日元升值和股票下跌联动可能会进一步 恶化企业和家庭的景气判断。 由于日本潜在增长 率低、 政治风险增大等原因, 外资自去年开始大 幅撤离。 日元升值也使日本国内资金外流加剧, 日本本土企业产品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受到了很
二、日本经济深陷泥潭的原因分析
(一) 国际经济环境的恶化 国际经济环境和日本国内的经济环境具有很 大的相关性。 国际经济环境的恶化必然会影响到 日本国内的经济环境, 直接导致日本经济难以走 出衰退的泥潭。 全球经济衰退影响致使日本出口 贸易遭受重创, 日本 2008 财年经常账户盈余缩水 50.2%, 此数字远低于去年同期的 12.23 万亿日元, 创下了 1985 年来的最大跌幅; 同时, 商品及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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