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实力外交

奥巴马政府的新国家安全战略试图摆脱布什政府时期不受欢迎的单边主义政策，奥巴马呼吁将美国的合作对象从传统盟友扩展到中国、印度等正在崛起的大国。该报告说，美国将和中国在共同关切的问题上进行合作。

奥巴马还将美国经济作为国家安全战略的一部分。他认为，美国在经济上的成功对于美国保持其在海外的影响力至关重要。

奥巴马的前任布什在2002年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首次阐明美国在“9·11”事件后将采取“先发制人”的军事打击战略。布什在2006年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重申美国奉行“先发制人”的战略。

奥巴马在就职典礼上说：“我国正在进行战争，打击分布广泛的暴力和仇恨势力。我们的经济严重衰弱……就业减少，商业破产，医疗保健费用昂贵，学校质量没有保障……我们使用能源的方式在助长敌人的威风，威胁我们的星球。”在很多美国人看来，这就是布什政府执政8年留给继任者的遗产。

因此，在很大程度上说，“巧实力”的提出恰恰反映了奥巴马政府直面国内、国际的多重挑战，汲取克林顿政府主推“软实力”外交的经验和布什政府信奉“硬实力”外交的教训，将“巧实力”列为指导外交实践的重要理念，意在为重振美国经济创造良好的国际环境，并修复美国的国际形象，进而捍卫美在全球的利益。

“巧实力”这一概念是由国际关系理论新自由主义学派代表人物约瑟夫奈系统地引入国家对外政策的。他在不久前接受本刊记者采访

时解释了“巧实力”与“硬实力”和“软实力”三者的关系。他说，一国的综合国力包括“硬实力”（即支配性实力，如基本资源、军事力量、经济力量、科技力量等）和“软实力”（即精神性力量，如国家凝聚力、文化和意识形态方面的受认同程度等）。简单说，“软实力”就是通过吸引而非强迫或者“硬实力”付出来得到你想要得到东西的能力，而将“软实力”与“硬实力”巧妙结合便是“巧实力”。

奥巴马政府上台后，面临严峻的内外形势，在外交领域推出“巧实力”战略，经过近一年的宣传与实践，已逐渐明朗起来，将成为未来几年美国对外关系的指导理念，因此备受关注。

2006年1月，哈佛大学教授、著名学者约瑟夫·奈在《外交》杂志上发表题为“重新思考软实力”的文章，文章称“单独依靠硬实力或软实力都是错误的，将它们有效结合起来可以称作巧实力”。同年，美国著名思想库“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专门成立常设机构“巧实力委员会”，致力于研究这一战略，前副国务卿阿米蒂奇和约瑟夫·奈担任委员会共同主席。2007年11月，该委员会发表题为《一个更灵巧、更安全的美国》的最终报告，全面阐释巧实力战略，建议新一届美国政府（不管是民主党执政，还是共和党执政）在对外政策方面通过巧实力的正确运用，构建一个能够应对全球挑战的框架，以期“延长和保持美国的优势”，使美国成为一个“更加聪明的大国”。2008年4月24日，阿米蒂奇和奈在美国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就“巧实力”战略进行陈述，题目是《实施巧实力：为国家安全改革设定议程》。一时

间，“巧实力”似乎成了美国主流战略界的共识，并得到美国军政界的认可。

奈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解释了“巧实力”与“硬实力”和“软实力”三者的关系。他认为，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分为“硬实力”和“软实力”，其中“硬实力”是指支配性实力，如基本资源、军事力量、经济力量、科技力量等；“软实力”是指精神性力量，如国家凝聚力、文化和意识形态方面的受认同程度等。通俗地说，“软实力”就是通过吸引而非强迫的途径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的一种能力。而知道如何将“软实力”与“硬实力”手段结合，便是“巧实力”。

“巧实力”外交战略的提出和实践，是美国在新形势下，面临新挑战的应对策略。奥巴马上台时，美国面临严峻的国内外形势，从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的拖累，到恐怖组织和极端势力的威胁，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从能源危机、气候变化到传染病的蔓延；从金融海啸到全球贫困，奥巴马政府显然意识到，面对这些挑战，美国已无法以一己之力独立应对。在此形势下，“巧实力”成为备受推崇的美国外交新理念。

总的说来，“巧实力外交”是奥巴马政府所作的策略性调整，主张在外交实践中综合运用硬实力和软实力。相对于小布什强硬的“价值观外交”和“单边主义”的蛮干，更提倡多边合作的奥巴马外交新战略，可谓立场更柔和、姿态更友好。但是，其真实的意图是为重振

美国经济创造良好的国际环境，修复美国的国际形象，进而捍卫美国在全球的利益，延长和保持美国的优势服务。同时，应当看到，“巧实力”仍是建立在美国强大的硬实力基础之上的，而通过“巧实力”，又可以进一步提升美国的软实力，可谓一箭双雕。

奥巴马入主白宫一个多月来采取的一系列出人意料的外交举动表明，“巧实力委员会”提出的建议已经或正在付诸实施，如任命中东、阿富汗和巴基斯坦、气候变化等一系列问题的特使，任命朝鲜问题特别代表；下令在一年之内关闭关塔那摩监狱；公开表示“美国不与伊斯兰世界为敌”，并向俄罗斯、伊朗示好；积极评价委内瑞拉就取消总统任期举行的全民公决。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首次出访选择亚洲，特别是把美中关系定位于“21世纪最重要的双边关系”等等。

对奥巴马政府来说，赢得阿富汗战争以及对塔利班和“基地”组织的攻坚战是个严重考验。奥巴马近日下令向阿富汗战场增兵1.7万人。显然，奥巴马希望在其任期内结束这场战争。然而，摆在白宫面前的问题是，以阿富汗为主战场的反恐战争不仅需要阿富汗、巴基斯坦的配合，还需要盟友们的支持,特别是需要妥善处理与俄罗斯的矛盾。

吉尔吉斯斯坦已经决定不再向美国提供马纳斯基地，这意味着美

国将失去在中亚唯一的空军基地。更重要的是该基地在阿富汗战争中是美军后勤补给中心，如果美国不能尽快拿出替代方案，并在中亚找到新的合作伙伴，那么驻阿美军的行动将受到很大影响，并将直接影响1.7万增援部队的部署和调动。在美国舆论看来，比什凯克作出关闭马纳斯基地决定的推手是莫斯科，其意图是：明确告诉美国新政府，中亚是俄罗斯的势力范围，不容美国随意介入；在能源武器受价格因素影响失效之际积累政治筹码，以便与美国就北约东扩、反导系统等进行较量。

与较为稳定的美欧关系和已经确定建设性合作基调的美中关系相比，美俄关系的缓解需要奥巴马政府付出更多耐心与努力。避免在敏感问题上继续刺激克里姆林宫，以求逐渐改善互信严重缺乏的局面，使两国紧张关系得以缓解，进而寻求俄罗斯在金融危机、气候变化、阿富汗战争、伊朗核问题以及削减核武器等事关美国全球战略利益的问题上的合作，奥巴马仍需调整对俄的围堵战略。

国际社会对奥巴马外交新政多有期待，但“巧实力”并非奥巴马政府的专利，如同新孤立主义、新干涉主义、新保守主义、民主和平论等一样，它不过是美国政府实用主义外交的一张新标签，以确保美国全球霸权为主导思想、基于对权力和安全追求的现实主义理论依然会是美国政府对外政策雷打不动的内核，奥巴马政府在涉及美国全球战略利益的问题上不但不会妥协，反而会通过“巧实力”对敢于向美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