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俗词及其口语演唱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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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俗词及其口语演唱传播

【摘要】柳永是北宋词坛的一个“异数”,他词作一出,备受争议,毁誉最烈。毁之者和誉之者之争,无非是围绕柳词的“俗雅”之争。正是柳永词中存在的“俗”的一面,使得柳永词能够以口语的方式进行演唱传播,而对柳永词的“俗雅”的争议,又使得柳永词能在舆论上保持热度,促进了其口语传播的力度和广度。

【关键词】柳永词;俗词;口语传播

一、引言

词自唐滥觞以来,迄明清,词家辈出,不计其数。而柳永居于其中,亦似沧海一粟,极易被湮灭。然而,柳永却成为宋代词坛的一个“异数”,他词作一出,备受争议,毁誉最烈。誉之者将其与杜甫相提并列,认为“诗当学杜,词当学柳” [1];而毁之者诟其词“遂使郑卫之音,泛滥六七百年,而雅奏几乎绝矣” [2]。毁之者和誉之者之争,无非是围绕柳词的“俗雅”之争。谓之“俗”者有:

柳耆卿《乐章集》,世多爱赏该洽,序事闲暇,有首有尾,亦间出佳语,又能择声律谐美者用之。惟是浅近卑俗,自成一体,不知书者尤好之。[3]

柳屯田永者,变旧声,作新声,出《乐章集》,大得声称于世,虽协音律,而语词尘下。[4]

谓之“雅”者有:

柳永高浑处、清劲处、沉雄处、体会入微处,皆非他人屐齿所

到。且慢词于宋,蔚为大国,自有三变,格调始成。[5] 其高浑处不减清真。长调尤能以陈雄之魄,清劲之气,写奇丽之情,作挥绰之声。(郑文焯《与人论词遗札》)

然,谓其“雅”者或谓其“俗”者都太过片面。因为柳永词中,既不乏如“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八声甘州])的珠玑雅句,又不乏如“师师生的艳冶,香香与我多情。安安那更久比和,四个打成一片”([西江月])的俗词艳语。诚如夏敬观《吷庵词评》所说:“耆卿词,当分雅、俚二类,雅词用六朝小品文赋做法,层层铺叙,情景兼容,一笔到底,始终不懈。俚词袭五代淫媟之风气,开金元曲子之先声,比于里巷歌谣,亦复自成一格。” [6] 笔者认为,正是柳永词中存在的“俗”的一面,使得柳永词能够以口语的方式进行演唱传播,而对柳永词的“俗雅”的争议,又使得柳永词能在舆论上保持热度,促进了其口语传播的力度和广度。

二、柳永词之“俗”与口语传播

词兴于唐,盛于两宋,是一种与音乐相结合可以歌唱的新兴抒情诗体。“词史上有关词的起源的种种说法,无论是‘诗馀’说,或者是乐府演绎说,或者是‘和声’、‘泛声’说,等等,都说明词体的产生是与音乐发展相关的。” [7]所以可以说,词乃合乐的文学体裁。从语言学角度来看,词也是语言的一种,“语言是声音形式和意义形式结合的符号系统。口语是语言形式的听觉系统,而书面语是语言形式的视觉系统。它们作为语言的两个不同的存在形

式,共同承担了传播功能。” [8]所以,从词是一种特殊的“声音形式”这个角度来看,词首先具有声音传播,即口语传播的先天条件。词的口语传播是一种面对面的声情并茂的交流活动,词作者想要借助这种交流活动,使其词被较多的接受者所接受,并且以辐射的方式在更广的范围之外进行重复传播,这就要求词的语音易入耳入口,词的内容易入意入情。而柳永词因其“俗”而完全符合这两方面的要求的。宋翔凤《乐府余论》云:“耆卿失意无俚,流连坊曲,岁尽收俚俗语言,编入词中,以便伎人传习。一时动听,传播四方。” [9]的确,柳永友歌妓、近世俗,采世俗语入词,绘世俗景融词,言歌妓心声,显世俗情趣。柳永词之“俗”融通了由词作者、传播中介、受众建立的传播范式。而这种传播范式包含了词作者与传播中介、传播中介与接受者、词作者与接受者这三种传播关系。下文即以这三种传播关系对柳永俗词的口语传播进行分析。

(一)、柳永与传播中介的传播关系

北宋前期,晚唐五代藩镇割据局面结束,复归于天下统一,在这种相对稳定的政治环境下,宋代的城市商业发展得到了空前的繁荣。正所谓“中原息兵,汴京繁庶,歌台舞席,竞赌新声” [10]。社会的安定,经济的繁荣,促使了日益壮大的市民阶层对娱乐生活的需求,而词作为歌舞演唱时必备的歌词,也受到了人们的关注和喜爱。正因为“城市化为词的欣赏提供了庞大的受众群,商业化为词的消费提供了适宜的温床,‘去道德化’为词的创作摆脱了精神的束缚” [11]这种环境的形成,为柳永词的口语传播尤其是演唱

传播提供了最大可能。相应地,作为词的演唱主体——歌妓,也就自然成了柳永词演唱传播的主要媒介。

宋代歌妓分为官妓、家妓和市井妓。官妓主要服务于宫廷和州府县衙,家妓主要服务于士大夫私人阶层,而市井妓则主要服务于广大的市民阶层。

市井歌妓出入歌馆、酒楼、瓦肆,与广大的市民阶层直接接触,是宋代歌妓阶层中人数最多的群体。柳永因“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作《鹤冲天》一词,其中一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传至仁宗耳中。待到柳永终于上榜,而仁宗却“特落之,曰:‘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 [12]柳永因此“不得志,日与狷子纵有娼馆酒楼,无复检约。自称云‘奉旨填词柳三变’” [13]。由此可见,柳永的仕途蹭蹬,促动了其在秦馆楚楼的浅斟低唱,间接地拉近了他与市井歌妓的来往。因此数量庞大的市井歌妓成为了柳永词最庞大的传播主体。

柳永与歌妓的传播关系是直接传播。柳永词之所以能够达到“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的如此广泛的传播效果,与歌妓的青睐和卖力演唱不无关系。柳永对于其词之受歌妓喜爱,也曾有过描述:“珊瑚筵上,亲持犀管,旋叠香笺。索要新词,殢人含笑立尊前”(《玉蝴蝶》)。《醉翁谈录》丙集卷二中记载:

耆卿居京华,暇日遍游妓馆,所至,妓者爱其有词名,能移宫换羽,一经品题,声价十倍,妓者多以金物资给之。

妓通过演唱柳永词而“声价十倍”,而柳永亦通过歌妓唱词把自

己推销出去。《岁时广记》卷三十一引《古今词话》:

柳耆卿与孙相何为布衣交。孙知杭州,门禁甚严。耆卿欲见之不得,作《望海潮》词,往谒名妓楚楚曰:“欲见孙相,恨无门路,若因府会,愿借朱唇歌于孙相公之前。若问谁为此词,但说柳七。中秋府会,楚楚婉转歌之,孙即日迎耆卿预坐。

可见,柳永与歌妓之间具有极强的互动性,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赤裸裸的金钱物质交易,他们之间产生的“经济关系”可以说是以词为媒介进行情感精神交流之后产生的帮衬关系。

柳永与歌世人毁柳永者,多诟其所作多为“闺门淫媟之语”。据杜若鸿《柳永及其论衡》一书中统计,《乐章集》中关于吟咏佳人或歌妓的作品约有103首之多,几乎占全部词作的一半之多。这一百多首词作中,有表达对歌妓容貌体态和歌舞才艺的欣赏与爱慕的,如:

香靥深深,姿姿媚媚,雅格奇荣天与。([击梧桐])

嫩脸修娥,淡匀轻扫。最爱学、宫体梳妆,偏能做、文人谈笑。绮筵前、舞燕歌云,别有轻妙。([两同心])

身材儿、早是妖娆。算风措、实难描。一个肌肤浑似玉,更都来、占了千娇。研歌艳舞,莺惭巧舌,柳妒纤腰。自相逢,便觉韩娥价减,飞燕声效。([合欢带])

秀香家主桃花径。算神仙、才堪并。层波细翦明眸,腻玉圆搓素颈。爱把歌喉当筵逞。遏天边,乱云愁凝。言语似娇音,一声声堪听。([昼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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