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小说的艺术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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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小说的艺术特点

08083111 徐海霞

卡夫卡不把创作看做纯美学的事,而看作一种生存方式,一种生命燃烧的过程。他在日记中写道“我内心有个庞大的世界,不通过文学途径把它引发出来,我就要撕裂了!”后世的批评家,往往过分强调卡夫卡作品阴暗的一面,忽视其明朗、风趣的地方,米兰·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遗嘱》(Les testaments trahis)中试图纠正这一点。其实据勃罗德的回忆,卡夫卡喜欢在朋友面前朗读自己的作品,读到得意的段落时会忍俊不禁,自己大笑起来。卡夫卡是一位用德语写作的业余作家,国籍属奥匈帝国。他与法国作家马赛尔·普鲁斯特,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并称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驱和大师。现代文学追求梦幻世界、怪诞的风格、崇尚强烈的情感、酷烈的画面。卡夫卡生前默默无闻,孤独地奋斗,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价值才逐渐为人们所认识,作品引起了世界的震动,并在世界范围内形成一股“卡夫卡”热,经久不衰。受卡夫卡影响的作家有萨特、加缪、昆德拉等。23岁获博士学位时的卡夫卡(1906)卡夫卡一生的作品并不多,但对后世文学的影响却是极为深远的。卡夫卡生活和创作活动的主要时期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家庭因素与社会环境,造成了他与社会与他人的多层隔绝,使得卡夫卡终生生活在痛苦与孤独之中。而社会的腐败,奥匈帝国的强暴专制,政治矛盾与民族矛盾的双重困扰,人民生活的贫穷困苦,经济的衰败,这一切更加深了敏感抑郁的卡夫卡内心的苦闷。于是,时时萦绕着他对社会的陌生感,孤独感与恐惧感,成了他创作的永恒主题。无论主人公如何抗争努力,强大无形的外来力量始终控制着一切,使你身不由已地伴随着恐惧与不安,最终归于灭亡。在渗透着叛逆思想、倔强地表现了不甘放弃希望的同时,又表现出对一切都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宿命论思想,形成了独特的卡夫卡式艺术内涵。因此卡夫卡将巴尔扎克手杖上的“我能摧毁一切障碍”的格言改成了“一切障碍都能摧毁我”。卡夫卡追随过自然主义,也受过巴尔扎克、狄更斯、易卜生、高尔基等作品的影响,并对其十分赞赏。但卡夫卡的卓越成就主要不是因袭前者,再去描绘丑恶的客观生活内容,而是逃避现实世界,追求纯粹的内心世界和精神慰藉,表现客观世界在个人内心心理所引起的反映。而那种陌生孤独、忧郁痛苦以及个性消失、人性异化的感受,正是当时社会心态的反映。因而美国诗人奥登说:“如果要举出一个作家,他与我们时代的关系最近似但丁、莎士比亚和歌德与他们时代的关系的话,那么人们首先想到的也许就是卡夫卡。” 卡夫卡的小说揭示了一种荒诞的充满非理性色彩的景象,个人式的、忧郁的、孤独的情绪,运用的是象征式的手法。后世的许多现代主义文学流派如“荒诞派戏剧”、法国的“新小说”等都把卡夫卡奉为自己的鼻祖。

卡夫卡的小说在艺术特点上与19世纪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小说明显不同,没有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人物性格基本上没有发展变化,也缺乏现实主义作家极为重视的环境描写。作者平铺直叙地在讲述一个内容严肃的故事,语调平淡冷峻,很难碰到绘声绘色的描述。而且,故事本身和人物的遭遇往往虚虚实实,飘忽不定。总之,卡夫卡的小说不讲求故事的明

晰性,人物性格的典型性,环境描写的具体性。小说一般不交代具体的地点,没有确切的时间,也不说明具体的社会背景。所有这些特点都是由小说内容的寓意性而来。卡夫卡的小说是寓言小说,不求社会生活画面的丰富多彩,但求深刻的哲理和寓意包蕴其中。在卡夫卡的感受中,世界是荒诞的、可怖的、令人痛苦和绝望的。世界上的一切都被一种力量巨大的权威所覆盖。这个权威高高在上,神秘莫测。它使人感到压抑和窒息。这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世界。卡夫卡小说中那种滞重、淡漠和沉闷的气氛,和这样的一个世界正相对应。为了更好地显示小说的哲理内涵,更深刻地表现世界的不可理喻,他习惯于采用以下几种艺术表现手段:一是象征。卡夫卡常使用象征形象来表达他对社会关系的理解。如《审判》中K的被捕、企图申诉,以及案件的起因与内幕,始终是笼罩在云雾之中。那个法庭更是带有神秘色彩,它的存在模模糊糊,仿佛设在阁楼上,但它却有无限的权力,能决定人的生死命运。它无疑象征着一种与人类为敌的异己力量。再如《城堡》,小说中那个时隐时现、神秘莫测的城堡,对村民是一直萦绕在脑际的权力巨魔,它就是专制政权官僚机器的象征。城堡就在眼前,但就是走不到那里。这象征着专制统治者与普通人民之间存在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二是荒诞。这主要是指那些表现在情节与人物行为上出现的违反常情与理性的情况。这里有存在主义哲学思想的影响。在卡夫卡的作品中,荒诞因素占有重要地位。《变形记》中人忽然变成甲虫,《致科学院的报告》中猿变成了人,《审判》中K被荒诞地逮捕,又被荒诞地处死,《城堡》中的主人公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城堡以及《判决》中父亲判决儿子自溺和儿子执行判决等等,都是典型的卡夫卡式的荒诞手法。所有这些诞妄不经的事,都来源于“世界是荒诞的”这一基本信条。

三是逆说。荒诞性虽是卡夫卡的艺术特色之一,但他并未止于荒诞。如果再进一步考察,便会发现作家运用的是一种逆说或反论的手法。他所叙述的事情初看起来是荒诞不经和自相矛盾的,但细想一下就会看到其中包含着某种真实性。表面上是“非”,实际上却是“是”,即似非而是。在卡夫卡的创作中用这种手法所写的内容大量存在。如小说《审判》中第九章《在教堂里》的“在法的门前”那一段就是明显的例子。某日,来了个乡下人,要求进法的门里去。但卫士说现在不能允许。乡下人又问,等一等是否可以。卫士说:有可能。但乡下人等了一天又一天,等了一年又一年,直到人老,生命垂危之际,他问卫士:既然所有的人都向往法,为何这许多年却未见有任何人来要求进去呢?卫士吼道:“这道门是专门为你设下的。”故事中有很多自相矛盾的描写,如卫士拿小凳给乡下人坐,和他拉家常,收他的礼物,但就是不放他进去。乡下人老了,却发现了卫士大衣毛领中有跳蚤,等等。乡下人等了一生,直至生命的结束,荒谬之至。但仔细琢磨起来,故事还是有道理的。因为,在一个不正义的社会,普通农民要想沐浴法律之光,是难上加难,甚至是不可能的。这就是卡夫卡习用的产生似非而是效果的逆说法。

四是独特的讽刺。卡夫卡的讽刺主要产生于对现实荒诞性的揭示。他的主人公为了正义或辨明真情而奔走,但经常是陷入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困境。他越是挣扎,就越陷得深,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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